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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子卿相-第2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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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不想同孤坦诚,很好,孤也不想听了。”
  他直接朝陈墨示意:“让他死。现在,立刻,马上死,最痛苦最难受的死!”
  陈墨就笑着拈起了一根针,冲着慧知眼睛的方向,慢慢移过来:“唉,我家主子不让玩了,稍稍有些可惜。不过也是,这天黑了,夜凉了,老在外头不叫个事,不如咱们快点结束,我老头子也好去吃个宵夜,养养生,暖暖胃。”
  “大师啊,你可一定坚持住喽!”
  身上彻骨的麻痒还未过去,慧知大口大口的呼吸,感觉自己像条濒死的鱼,渴水的鱼。
  他受够了,这次是真知道错了,下定决心要招了,可太子竟然不想听了!
  不但不想听,还下了命令弄死他!
  看着那根针慢慢往自己眼睛里戳来,偏他身体被定住,脑袋也动不了,只能看着那针一点点靠近,马上就要扎到了!


第309章 接头成功
  大雪并未阻断归途; 崔俣一行人经历了一场刺杀后; 再没遇到意外,一路走到了洛阳城外。
  “终于到了啊……”
  崔枢伸了个懒腰,突然意识到自己身上衣服好像有点不对?
  沾血的外衫早被他撕了扔了; 如今只剩白色中衣; 冷倒是不冷,他大小伙子火力壮; 可这样见人……未免有些不美。
  他将不满视线投向项令。
  这只讨厌鬼,不是惯爱表现么,现下倒穿的严实,就没想着脱一件给他穿?
  果然男人没一个好东西,这货断断不能再要了!
  项令:……
  瞧着自家小叔叔眼里喷火,似是马上忍不住,要在这冰天雪地里同项令干上一架……
  崔俣差点笑出声,默默在心里给项令点了根蜡。
  果然; 下一刻崔枢就拔出了短刀; 身形潇洒一转,摆出漂亮的起手势,横眉怒眼; 刀尖直直冲着项令:“你要拆伙是吧,好; 老子成全你,亮剑吧!”
  项令眼角抽了抽:“……别闹。”
  “啥意思?为表现你的大度,要让我两招; 激我的佩服你是吧?呸!小爷才不吃这种激将法,小爷不跟你们这种虚伪的人为伍,你不亮武器是吧,好,看招!”
  崔枢说着话,蹦哒着就杀向了项令。
  项令无奈,只得拔剑挡下他的刀,再握住他的手腕,搂住他的腰……
  “别闹。”
  项令厉害,是睚眦部的佼佼者,崔枢也差不到哪里去,打不过项令,也不是一两招就能被制服搞定的,所以项令这个捕捉过程……委实有点糟心。
  刚刚捕获猎物,猎物就像脚底抹了油,又像那灵活的猫儿,随便一沾一转,就晃出去了。他继续捕,便继续这个过程……
  到最后项令死死把崔枢箍在怀里时,崔枢累出了一头汗,就差吐舌头了。
  累的直喘,他还能横眉竖眼放狠话:“虽然小爷打不过你,但小爷英勇长存,永不服输!你有本事就杀俘!”
  项令:……
  “哈哈哈哈——”崔俣终于忍不住狂笑出声,“方才是小叔叔你要吃瓜子,嫌项令多事,没要他的衣服,不但没要,还把人衣服扔雪地里了!”
  说这样才不束缚,方便操作,结果瓜子吃完了,就把事给忘了,小叔叔你脑子才核桃仁大么?
  崔枢歪头想了想,好像……是有这么回事?
  他眨眨眼,对上项令的眼睛,挤出一个干笑。
  这就尴尬了……
  项令似是已习惯,连叹气都没叹气,平静的问怀里人:“玩够了?”
  崔枢点了点头。
  项令就把他松开了。
  崔枢跳到崔俣跟前,手指抠着下巴,眼睛看别处:“那啥,眼看城门到了,安全无虞,就有点放松了,天冷么,也想活动活动筋骨……”
  “行了别找理由了,”崔俣一脸‘我已看穿一切’的微笑,“进了城,就不可能再生意外,我自己去找杨暄,放你和项令自去‘活动’。”
  活动两个字加了重音,显的特别暧昧。
  崔枢自是听懂了,红着耳根磨着牙过来凶崔俣:“你才多大点,什么浑话都敢瞎说?不许同太子学那些乱七八糟的,知不知道!”
  他家漂亮侄儿,永远都是软软糯糯可可爱爱的,万不能被那熊太子带坏喽!
  说到太子,崔俣眸底荡起温柔,远远看着城内灯火,轻轻叹了口气。
  “也不知道他忙完,能不能一起吃个宵夜。”
  ……
  皇庄,昌皇子身死,田氏和越皇子掐架被太康帝的人成功止住,田氏么,自然要依太康帝的意思,挑断手脚筋。
  “不……不要这么对我……我不信……”
  田氏眼神惊恐,身体抖的不成样子,想往外跑,路已被拦,想叫人帮忙,禁卫军已将四处围的水泄不通。
  高公公行动非常迅速,不管田氏怎么挣扎,怎么求饶,怎么反抗,都没有心软,亲眼看着宫人架住田氏,把她手脚筋挑断,方才挥了挥手,让人看好,带着人转出房间,回去同太康帝回话。
  “啊……救……”
  田氏疼的连救命都喊不出。
  她后悔了。
  她不该冲动。
  什么事下来慢慢解决不好?为什么非要这个点跟越皇子闹?不但牌子没到手,自己还遭了罪。
  她不应该分出一多半人去截崔俣,她恨崔俣,更恨的太子,可眼下,最重要的是她自己,已经经不起半点错漏。若那些人没派出去,全部帮她对付越皇子……根本不会拖到这个时候,她早已经能抢了牌子,杀了越皇子,许此刻,已经成功逃出皇庄了……
  为什么……为什么上天如此待她!
  她只不过是想过的好一点……
  田氏无力的趴在地上,受着手脚处传来的密密疼痛,别说走,现在她移动一下都觉困难。
  这一次,她是真的,彻彻底底的失败了,再也没有重来的机会。
  两眼无视,目光呆滞的看向窗外大雪,田氏无比清楚这个事实。
  ……
  挑断手脚筋的痛苦难以言说,静寂雪夜里,田氏惨叫的声音格外清晰,整个皇庄似乎都听得到。
  越皇子,自也听到了。
  可他表情没有半点变化,就像没听到一样。
  侧妃庄姝小心看着他的脸色:“殿下,娘娘那边……”
  “哪有什么娘娘!这宫里,再没有田氏这个人!她不是我娘,以后你也不准再提起!”
  “是。”庄姝赶紧应是,小心帮他脱了外袍,“我去给殿下泡杯热茶。”
  庄姝走后,越皇子也没能坐得起,站起来背着手,在房间里一圈一圈的转。
  他很急,非常非常急。
  他需要马上做一个决定。
  继续好好的当他的皇子,还是……握住那个力量,卯足了劲拼一把!
  从昌皇子身上抢来的牌子,他不知道具体怎么操作,可很明显,这东西有时限性。别人给昌皇子送了牌子,安排的时间在夜里,如今已经是夜里。昌皇子死了,这么大的事,顷刻就会被人知道,对方的安排,不知道还有没有效,会不会被取消?
  慧知那和尚,如今生死不知,不过以太子手段,再有禁卫军童修帮忙,估计是跑不了,可他会不会招出这些东西,这牌子代表的力量会不会顷刻被抄,变成没用的废物?
  弄死昌皇子时,他想的很好,有了牌子就有了一切,现在想想,隐患很多,问题也不少,不是平平顺顺想用就能用的。真想要,就得冒把险,在对方的人还等在暗处,这份力量还没被摧毁时,立刻接手!
  继续犹豫下去,就会错过,他只能继续做大皇子。
  之前,他这个大皇子是众人眼里的储君,独一无二的选择,现在太子回来,声望越来越高,几乎把他拽到了泥里,他还有那么个不贞不洁,为大安蒙羞的生母,哪里还有机会?
  他很不甘心,胸腔里有怒意喷薄。
  他恨太康帝,恨田氏,恨昌皇子,恨太子,没有不恨的人,可又不知道最该恨的,是谁。
  自懂事起到现在,他整个人生都是为了做下一任帝王而准备,若最后做不了,他还活着干什么?
  他的人生,还有什么意义?
  越皇子越走越快,呼吸越来越急促,眼神越来越锐利,越来越亮。
  他决定了!
  哪条路最有希望,便走哪条路!
  太子在,将他压制的死死,这条路,怕是希望断绝,就算有机会,也得他蛰伏数年,隐忍数年。可他等不了。
  不如现在就干!
  趁着乱局,他悄悄做个被掳伪现场,拿着牌子溜出去……如果能得到那份力量,确认没问题,他就直接反了,如果不成……他还可以回来,编些理由,狼狈一点混过去就行。
  他长的那么像太康帝,一看就是亲父子,太康帝容不下昌皇子,却一定不会舍下他!
  决定一下,脑子一转,一个两全其美的主意就出来了。
  越皇子停下脚步,微微阖眸,指尖不停颤动,脑中思前想后,查漏补缺……
  很快,计划完备。
  庄姝端着热茶过来,拉着袖子,姿态端仪的递过来:“殿下,请用茶……”
  越皇子却一把抓住了她的手:“你去收拾东西,跟我走!”
  他力气使的非常大,眼神也出奇税利,庄姝吓了一跳,茶杯落了下来,茶水翻泼在地。
  “殿下……”
  见她有点怕,越皇子知是自己急了。
  他闭了闭眼,语速尽量放慢,声音尽量温柔:“你对我好,我都知道,所以我要走,也给你一个机会选择。你要同我一起么?”
  庄姝何等聪明,一个皇子说要走,普通时候便罢了,这个时候说出来,就是要反啊!
  越皇子这话说的好听,给她选择,可她能选择不么?只怕露出一点表情,就会被灭口!
  庄姝便乖顺的依到了越皇子怀里:“殿下去哪里,妾便去哪里……妾这一生,不愿离开殿下半步!”
  “你果然是个好的……”越皇子大笑出声,十分畅快。他摸了摸庄姝的发,温声道,“时间有点急,你现在立刻去收拾几件随身的东西,同我一起走!”
  庄姝也面带微笑:“好,妾去去便回,断不会让殿下久等!”
  一路小跑出房间,庄姝的心跳仍然快如擂鼓,吓的不轻。
  眼下,她面前有两个选择。
  跟越皇子走,或者不走。
  跟越皇子走,去收拾点东西就是,不跟的话……自她为太子做事那日起,太子就给了她保障,有危机时刻的求助办法。
  不管遇到什么困难,哪怕大罪要死,只要能混过去,没当场被杀掉,到得无人处,就可以求助。
  方才骗过了越皇子,现下走是不走,全由她自己决定……
  现在离开,可万事不沾身,成功远离这个宫堂,太子还会记着前事,论功行赏,让她隐姓埋名,好好过日子。
  不离开,她努力一下,还可以立个大功。越皇子看样子是要反,她悄悄打听些消息给太子送过去……再好好护住自己性命,将来,就是天大的功劳。
  她可以不用隐姓埋名,许还能同太子求个特殊名号,这样就算将来再嫁,腰板也不会低,夫家也不会看她太轻。
  若那侍卫还愿同她一起,也不必放弃自己的理想追求,隐姓埋名乡间度日,他可以继续在当前职位上奋斗,拼出一片天空,一个未来。
  庄姝是个聪明人,也狠的下决心,不多时,就有了决定。
  她要拼个大的!
  她的人生,已经在无知岁月里被哄被骗,过的一塌糊涂,接下来,她要靠自己过的更好!只为自己而活!
  还有那个人……
  如若这次侥幸没死,她就去报恩。
  大雪被风吹上庑廊,沁骨的冷。
  庄姝抚了抚鬓发,微笑着提起裙角,轻快的走进房间,去收拾东西了。
  ……
  越皇子匆匆布置了‘被掳’现场,不敢带太多人,连心腹太监都留下了,只带了庄姝和两个死卫,裹紧衣服,走进了漫天大雪。
  连番意外,禁卫军守卫很严,但皇庄太大,夜雪太密,为保皇上安全,最精最紧的那部分力量,自是在太康帝宫殿附近,只要离远一些,就不会有那么多护卫。
  自己再当心一点,谨慎一点,再加上提前安排的心腹暗哨,悄悄走出去,问题还真是不大。
  越皇子一行走的很顺利。
  接下来,就是翻山了。
  皇庄大门侧门,这个时间点,都混不出去,唯一能挑战的,就是后面大山。
  越皇子觉得,安排昌皇子走的路线,肯定也是在这里。
  山很高,很难翻,没有接应,就是九死一生,一般人不会想这么干。但这又是唯一一个没太多守卫的口子,最利人隐蔽藏身……
  越皇子想来想去,除了这里,没第二个可能。
  若有接应昌皇子的人,一定在这里!
  偏头看看自己侧妃,脸都白了,定是吓住了。
  他其实也略有担心,万事都有一,万一他没猜对,或者人已走了呢?
  可看到庄姝的样子,他自信又回来了:“不过就走点山路,怕了?”
  庄姝贝齿咬住下唇:“妾……妾不怕……”
  “没事,怕也没关系,但是我保证,断不会累着你。你只消走一会儿,就能看到接我的人了……”
  这一回,越皇子运气非常好。
  不但顺利从皇庄溜出来了,这高山半山腰,还真有接应昌皇子的人。
  带头的是个刀疤脸,面相凶恶,气势强霸,显是队伍的核心人物,他一说话,别人不敢插嘴,张嘴就是巴结。
  “这天寒地冻的,亮哥辛苦啦!来来来,兄弟这里有烧刀子,亮哥赏个脸?”
  刀疤脸伍亮踹了这人屁股一脚:“少他娘口花花,给老子好好盯着,正事要紧!”
  “嗐,有亮哥在呢,哪用得着小的们表现?小的们就是出来打秋风跟着亮哥您混个功的,亮哥放心,咱们这双招子生的好着呢,保证看准了,叫一只蚊子飞不出去,亮哥这功,妥妥的!”
  伍亮就笑:“你他娘不识字,好歹看看天时,这鹅毛大雪都下起来了,还蚊子?你下的么?”
  这人也不怕被调侃,继续咧着嘴笑:“谁不知道亮哥最聪明?能让咱们将军另眼看待,军师特别信重的,只有亮哥您了!您这份忠心,这份对上意的体察,绝了!还别说,亮哥要想让小的下蚊子,小的这就去找个母蚊子日一日,没准生出来的就是精明的,天下独一份的聪明蚊子!”
  这人一边捧着伍亮,一边伸大拇指:“哪天指点指点小事,不多,只几个字,就够小弟飞黄腾达了!”
  正说着,伍亮耳朵一动:“住嘴!有人来了。”
  来的正是越皇子一行。
  越皇子武功不行,说三脚猫都是抬举他了,这一路走的甚是艰辛。庄姝更别说,是个女眷,大半夜的,寒风刺骨,视线还不好,她能扛得住,走到现在,已是奇迹了。
  山上藏着的人看着这一队人,齐齐沉默半晌,才有人骂娘。
  “操!这秃驴的儿子这么能作呢,大晚上的出来还带着女人?”
  “真当咱们好使啊,累傻小子呢!”
  “还有这年纪,是不是略大了点?那老秃驴不是说,还没满二十么?”
  “许是长的面老。”
  这些人只是突然接到密令,按计划过来接应,这会儿,照约定时间略早了些,可也没早太多。他们都不知道慧知的儿子是谁,但能在对的时间出来……他们并没有太怀疑。
  伍亮却稳得住,脸上刀疤颤了颤,抬手阻止人们说话:“都别急,再等等,验验牌子再说。”
  越皇子越走,心里越虚,他都快坚持不下去了啊,怎么还没有人?
  难道他想的全都错了?人不在这里?
  可除了这里,真没旁的合作地方了啊……
  深一脚浅一脚的走,头上落上雪花,脚深深陷进雪里,越皇子一个不小心,脚踏的地方不对,打了个趔趄。
  “啊——”
  “殿下小心!”
  几个人同时去搀,也没有阻住越皇子的扑倒姿势,越皇子狠狠的摔了出去。
  因速度太快,冲力太猛,他怀里好好收着的金镶玉牌,此刻冲出衣服,重重抛到了远处。
  “牌子——我的牌子!”
  越皇子眼睛立时通红,挣扎着就跑了过去。跑不快,两手着地,变成爬,也要爬过去。
  那牌子是他破釜沉舟背水一战的最后底牌,断断不能失去!
  夜空寂静,无星无月,好在雪地极白,牌子质量也足够好,散发着莹莹光辉。
  越皇子看到了牌子,脸上泛着红光,伸手就要去拿——
  牌子却被一人挑到刀尖,拿了过去。
  看到牌子出现的同时,伍亮就跳出来了,这挑牌子的刀尖,自然也是他的。
  此刻,越皇子趴着,伍亮站着,越皇子一身狼狈,眼睛红着,鼻尖还沾着雪,伍亮周身清爽,就算脸上有刀疤,气势也如强者,霸道犀利。
  伍亮皱了眉,这就是他们要接应的,慧知的儿子?是不是有点太蠢?
  越皇子却眼睛晶亮,心脏怦怦狂跳,是了,这个人一定是来接应昌皇子……不,接应他的!
  越皇子也是个人物,颇有些急智,虽然狼狈,面上却也无一分尴尬之色。
  他慢条斯理的,从从容容的自地上爬起来,还有心情整理了整理自己衣衫。
  然后,他说话了:“你,是我的人吧。我爹留给我的。”
  神态有些傲气,有些平淡,更有一种笃定自信的,主子风范。
  前前后后拼拼凑凑得出全部真相的庄姝差点吐了。
  这人好不要脸!
  骂慧知骂昌皇子骂田氏,骂的跟什么似的,现下倒是一口一个爹,叫的干脆,冒充的敞亮,还真是有本事啊!
  越皇子其实也在硬撑气势。
  他心里有点虚。
  昌皇子长的像田氏,不大像慧知,可他长的不像田氏,也不像慧知,他跟太康帝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啊!面前这人但凡有点见识,就有可能穿帮啊!
  他只希望雪大乱眼,风大迷志,这人看不清,迷迷糊糊就认了。
  只在现在认了,以后就好办了。
  自打自脸的事,是人都不愿意干。哪怕之后知道认错了,也得硬着头皮继续下去!反正昌皇子也死了么,除了他,他们再找不到更合适合作的人……
  伍亮其实并不关心来的是谁。
  照自家将军的意思,只要有牌子,就认,不管是真是假,怀着什么心思。如果是个蠢的就更好了,方便控制。
  他们只是想造反,想找个合适的合作者,形势需要一个‘慧知的儿子’,他们就借一个来用一用,并不真想捧个主子出来。
  两边各怀鬼胎,这合作么,定然会愉快。
  伍亮将牌子揣进怀里,咧嘴一笑,脸上刀疤更加明显。
  下一刻,他单膝跪地:“小人迎驾来迟,累少主辛苦了。”
  这礼行的到位,话说的也很对,可细品下来,哪哪都欠着几分意思。
  不够恭敬,不够谦卑,甚至还流露着几分戏谑,几分瞧不上。
  可惜越皇子被狂喜冲昏了头脑,根本没瞧出来。
  作者有话要说:  越皇子:哼唧,一个个盼着宝宝死,宝宝才不会轻易狗带!╭(╯^╰)╮
  昌皇子:你还骂宝宝太随便,狗腿子,张口就叫人,你还不是一样!另卖个萌,虽然已经领了盒饭,但大家要记得宝宝哦,么么啾~~(づ ̄ 3 ̄)づ
  慧知:听说,贫僧又多了个儿砸?( ̄_ ̄)


第310章 前所未有的危境
  慧知这次是真的认怂了。
  起初他没怕; 因为他是有用的。太子抓了他; 没当场杀掉,就是想压榨他的剩余价值,没问出点东西; 怎么会轻易让他死?最多让他痛苦一点; 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罢了。
  无论幼时做乞丐,还是训练做替身; 学那伤人伤己的毒蛊之术,他受过的苦太多太多,对于刑罚,他还真没什么心理阴影。
  可杨暄手底这人着实有本事,只用一套针……
  就逼的他崩溃,不服不行。
  当一派儒雅清贵,仙风道骨的白发老头拿着银针朝他眼睛靠近时,他还给自己打气; 努力说服自己; 想着太子是诓他的,他还有用,太子不会舍得他死; 只是吓唬他。
  可当银针靠到最近,他已经看不到老头微笑的脸; 视野里只剩一只大手和放大针,睫毛似乎都碰到针头时,他害怕了。
  太子这是真的要杀他!
  竟然这时候了还不叫停!
  这一刻; 舌根发麻喉咙发痒浑身紧绷,冷汗一层层往外冒,慧知哪哪都想挣扎,却哪哪都不敢动一下,生怕一个不小心,碰到了那根针。
  性命全然掌握在别人手里的感觉陡然清晰,他终于明白了,这个太子,同别人不一样!
  他和太子之间,从来都不是太子求着他要消息,而是他,要靠太子怜悯,才能活下来!
  什么底气,什么底牌,只要不说出来,统统没用,太子本事大,有这点配合自然更好,没有,人也不强求。
  拿乔没用,谈判没用,不说实话,他的下场,只有一个字,死。说了实话,太子高兴了,许抬抬手,放他一马……
  “万霖!西山大营万霖万将军!”
  千钧一发之际,慧知喊出了个名字,也救了自己的命。
  杨暄听到这个名字,眉头一皱,挥挥手,让陈墨撤了针。
  慧知看着那根放大的针停在面前,顿了顿,然后缓缓后退,他看到了那老头一脸惋惜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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