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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子卿相-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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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顺水推舟,怎么方便省事怎么来。且冤有头债有主,张氏也该知道知道,惹他是什么下场。
  内宅之事,他多请崔盈帮忙。崔盈年纪不大,内宅弯弯绕却比谁都懂,张氏回来前,这府里一直都是她当家。到底年纪小,尽管她展现了头脑手腕,还是有些自恃聪明的老人不服管,这一次,她隐在暗处,把这些人推到明面上,做了代罪羊……连换下崔俣,被蒙了脸放到角门马车上的,也是她安排的。
  崔俣想想那人的相貌,差点又喷笑出声,不知远在长安的田襄,收到这份礼物是何表情?
  ……
  余孝全的人并没有见过崔俣,上面有吩咐,用了药的人会沉沉昏睡,为免外界打扰,得给人戴上面罩。因接头人暗号都对,想着不认识,这驾车的就没掀开面罩看脸检查,直接把人抱到车上放好,用出城令牌出了城,快马加鞭,连夜赶往长安。
  车到长安田府门前时,正是午时,田襄将将陪四皇子用完午膳。
  听下人传话说崔俣送来了,田襄还没反应,昌郡王立时抚掌,眼睛发亮:“快,带上来给我看看,到底有没有那么好看!”
  田襄知道张氏计划,担心药性起,崔俣情发不雅,近前附耳与他低语几句。
  “这有什么,本郡王去年就出精了,身边侍妾不少,什么场面能吓到我?”昌郡王淫淫笑着,“这用了药的美人,唇齿延香,眸底多情,颜色诱人,别有一番趣味啊!”
  昌郡王将将十二岁,脸上还有些婴儿肥,正是清澈美好的纯真年纪,这样淫邪笑容,与他实在有些不搭,看起来已经不只诡异,还非常吓人了。
  田襄不敢说不,让下人把车赶进来,他与抑制不住兴奋,一刻都不想再等的昌郡王走出去,想第一时间看到崔俣样子。
  结果车到了,停稳,下人掀开帘子,昌郡王第一个探头去看,瞬间,一脸佩服的退出来,将手中价值连城的折扇垃圾一样丢掉:“哈哈哈田襄,这就是你日思夜想的美人!你这口味真是鬼斧神工出神入化无人能比,太牛了!不行我得去吐一吐……”
  田襄心里咯噔一声,扯下车帘往里一看,瞬间黑了脸。
  车上躺着的人面罩被斜斜挑开,一边额头尚笼在黑布下,面目相貌却已能看清楚,小眼,厚唇,蒜头鼻,眉毛稀疏,数个红肿顶端泛白点的疙瘩布在脸上,没长疙瘩的地方就是坑……田襄长这么大,没见过谁的脸能坑坑洼洼成这样,满脸油光肤色还这么黑!
  别说昌郡王,他都想去吐一吐了!
  正好这时,见了强光,躺着的人幽幽转醒,看到田襄,绿豆眼一亮:“你是新主子么?主家说将我送于新主子,新主子有钱有权还特别喜欢这我样的……我一定好好干!主子有活请吩咐!”
  他笑出一口黄牙,口气恶臭,说着话,脸上的坑带疙瘩一起动,再加热切的眼神,田襄终于忍不了了,劈手抢过身后护卫的刀,冲着这人胸口就是一捅。
  车上发出几声惨叫,终于安静下来。
  田襄深呼一口气,看向一边车夫,淡淡道:“一块杀了。”
  崔家……张氏!
  不愿意送崔俣过来也没什么,实话实说,他顶多撤个官出个气,再另寻它法,可她们却送了这么个东西过来,是要打他脸么!想试试他脾气有多好么!
  很好!她们会如愿的!
  田襄立刻吩咐下去,搞崔行,搞张氏!
  昌郡王在一边饮着茶,眼睛弯成月牙:“有趣啊……有趣。你之前说那崔俣很聪明,这一出,会不会是他做的?”如果是,那就太有意思了,这个崔俣,他真想拉来一起玩了!
  田襄冷嗤:“不管是谁,惹怒了我,就得付出代价!”
  ……
  田襄出手,自然雷厉风行。
  之前他尚留了余地,只是暂时革了崔行的官,是小范围短时间的,只要再发话,说一句误会,就能解除。这次,他直接把这个暂时革官,变成了真撤,不但记入履历存档,还直接往吏部发信,往御史手里送料,罗织诸多罪名,崔行若是认命走程序等吏部重发调令,吏部也不会准了。哪怕他找各种人脉关系,只要不够硬,硬不过田家这样的贵妃母族,就别想着再做官!
  而张氏那夜之事,不知道怎么的,也传了出去。
  年轻貌美的姑娘缠着男人一夜数次,谈起来是香艳事,大多人会聊的津津有味,眼神暧昧,可一个四十岁的半老徐娘缠着生病的大夫要,那就不是香艳,是不要脸了,想想都觉得恶心!
  这种事又传的特别快,大街小巷,酒楼茶馆,不管男人女人,一提起张氏,皆连连吐口水,连连谩骂,怎么难听怎么说,无一人为其站出反驳。坊间甚至出了新本子,张氏春宫图,张氏豪放姿势……卖书的人还说,亲眼见过张氏的身子,照着画下来的!
  这话若放在以前,别人是不信的,可张氏这样的婊子,干出什么事不可能?遂人们一边骂着,一边照顾卖书的生意……
  有时候一两个人的‘错’,并不能一两个人扛,尤其事情闹的特别大。
  吏部直接发文申饬,崔行面临永不为官的窘境,朝堂上御史发难,参崔行,参崔家教养,妇德妇行,连着把在洛阳做官的崔俣大伯崔阜一起参了,责他们家族品行不正,不配为官!
  崔阜官做到帝都洛阳,一路兢兢业业小心翼翼,实在不易,谁知人在家中祸从天降,竟被亲弟弟一家给连累了!气愤之下,手书两封,一封骂崔行,一封于族长,请其好好教导家中。
  崔阜几乎是族里做到最大的官,收到这样的信,知道这样的事,族里安能不愤?崔肃老爷子拐杖重重拄地:“那日罚他竟还是轻了!”立刻让人去押崔行,重新去祠堂受责。
  至于张氏,因是女流,不可入祠堂,族里特别派来执法健妇,到张氏院子,挥开男性,当着丫鬟仆妇的面,扒了张氏裤子打了好一顿板子!
  这次脸丢大了,张氏羞的面红耳赤,不敢见人!
  然而她的境遇还不止于此。
  她紧紧咬着牙,以为前事会尽去,只要风头一过,她还是这里的主母!她试图用自己的聪明脑瓜拢回崔行,男人是天,是女人得以生存的根基,不管怎么样,丈夫哄回来了,一切就都好说!
  可惜这一次,她料错了,男人在胯下二两肉上的尊严,比什么都重!崔行根本不想理她,甚至不想再看她一眼。嫡子,不仅仅是张氏的,也是他的,张氏拢不走,聪明脑子,不仅张氏有,花姨娘也有啊!
  他还是第一次知道,原来花姨娘不仅仅是温柔小意,还很聪明,而且很懂分寸,从不让他为难,比张氏那些危难主意强多了!若听花姨娘的话,徐徐图之,不闹这么大,没准崔俣就被劝动了,他根本不用丢官,连累大哥族里,也根本不用受罚!
  张氏直接懵了,她是真没想到,花姨娘竟有这等心机,平日是装蠢的!
  做为一宅主母,家中绝对权力的人,张氏岂能忍?立刻撸袖子过来掐,一时都忘了外面传言!
  等她节节败退,冷静下来,想要处理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想用钱时,却发现自己手里的产业,不管崔家这边,还是她的嫁妆,都突然出现大面积亏损,短短时间,一年赚的几乎都赔完了,柜上一点现银都没有!
  谁——是谁在搞她!
  张氏目眦尽裂,差点溢出血泪。她的嫁妆铺子,她的命啊!她用尽一切手段,人脉关系,试图扭转局面,可惜所有送出去的消息如泥牛入海,半点回音都无。
  她责问掌柜,掌柜的面色难色,终是耐不住逼责,小声道:“是因夫人最近名声……别人不太想沾。”
  张氏脸刷的白了,手掌狠狠拍在桌上:“那上谣言!谣言!”
  掌柜的束手而站,视线看着地面:“传的太开,别人想不信,也信了。”
  张氏颓然跌坐,第一次心生绝望。
  然而这还不是终点。
  太守余孝全那边,之前张氏欲给崔俣喂药送往长安田襄,而田襄对此非常期待,他心生随计,想帮一把给田襄卖好,与张氏谈了合作。
  当时谈时肯定很开心,余孝全把自己儿子亲事都押上了,态度亲切爽快的放话:左右田公子说的也是我家儿子,这桩儿女亲事,不如直接就订下来。张氏笑的见牙不见眼,非常认可这个亲家,当下就换了信物。
  如今事败,张氏没别的办法,派人传话请余孝全帮忙,余孝全却来了句:不认识她,从未交往过。
  张氏气急,说两家还换过信物,如何就不认了!
  余孝全派来的体面妈妈眼睛一斜,看着桌上玉佩,满脸都是讽刺:“夫人这是要坑我余家?不过一方随意哪处都能买到的玉佩,怎么就是信物了?”
  “怎么是随处能买的呢!”张氏一脸难以置信,“定亲信物都是家中至宝,看得到来历出处的,我给你家的那块就是!”
  “那我可不知道,我只知道——”那妈妈又斜了一眼桌上玉佩,冷笑道,“这东西我认得,西街李记铺子,一次能做出很多,玉好,价格又实惠,很多银钱不丰又喜装排场的都愿意去买。”
  这是讽刺她,不但想骗亲,还打肿脸冲胖子?
  张氏怒气盈胸,可算明白了,余孝全是故意的!人家做了万全准备,哪怕事不成,还有退路,万不会委屈了自己儿子!就她一个人蠢,被人骗的团团转!
  无外人相帮,自己手上又无银钱,族里家里罚崔行这一房,减了开支,不出几日,张氏连饭都吃不上了!嫡女儿女有长辈照顾,崔行有花姨娘小金库相助,崔俣自己手上不缺钱,整个家里,竟只有张氏过的惨,说凄风苦雨也不为过!
  张氏琢磨着,这样不行,她得改个方向,必须低下身段,好好求求人。求谁呢?她考虑了一圈,发现自己身边谁都在倒霉,外面不倒霉的人脉关系又不能用,明显有人在针对她。思来想去,好像只有崔迁了。
  近来整个崔家都在倒霉,崔迁却不知道走了什么运,听下人传,最近要升官了。下人不会乱传口风,可若是板上钉钉的喜事,主子们不会不高兴,下人们传传,也能讨个口彩,得点赏钱。
  所以崔迁升官的事,十有八九。
  这是……搭上了哪位贵人?
  张氏不知道,可一笔写不出两个崔字,她若舍下脸面,铁了心去求,崔迁乃一宗宗子,光是为了名声,都不会狠心硬肠拒绝她这个弱质妇孺……
  崔俣最近很是平静,手里整日拿着邸报,要不就是各处信件,心中一点点做着近期计划。张氏如何,他看了个笑话,之后就不再关心,有那时间,不如多研究点正事。
  今夜无月,星辉大绽,不期然的,他想起杨暄,心中怅然。那熊孩子,不知最近怎么样?距他离开已有小半个月,是否该回还了?
  几百里外,河船之上,杨暄仰躺,也在看漫天星辉。他肩臂有伤,重重布条缠裹,仍然沁出点点血迹,可见伤的不轻。
  夜风拂面,星辉披肩,他手放在伤处,呼吸平缓,笑容隐现。他手放在伤处,呼吸平缓,笑容隐现。
  很好……又活下来了,还能看到那只兔子!


第71章 思念
  半个月,杨暄沿渭水一路往西,打过济水,过金城郡,水道与与黄河相接;差点打到西平。
  他性禀正;不喜弯弯绕的手段,单纯武力碾压,狭路相逢勇者胜;不畏血色,越战越勇,凭着两只拳头;豪气冲天的无上魄力,挑赢数个帮派;身边拥护者,一点点多了起来。
  河道上河帮众多;大家相互竞争,会热血伙拼;也会笑里藏刀;使些阴招。可杨暄这种悍勇无敌;重义护短,任尔东南西北风,我自岿然不动,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的彪悍霸气,格外得人拥护。
  河帮汉子重义,上了这条道,风里来雨里去,不知道经历多少回生死,多少回背叛,杨暄这样的性格特点,行事风格,就像为他们量身打造的最佳帮头老大,跟着他,一定不会吃亏!跟了这样的老大,谁舍得背叛!若不幸遇险身死,一点也不会担心身后家人无人照顾,老大一定会替他报仇,照顾家小!
  河帮买卖,脑袋别在裤腰袋上干活,为的不就是养活一家!要跟就要跟实力最强的老大!
  人都有慕强心理,河帮汉子犹甚,心思耿直单纯的多,只要杨暄表现出相应实力,他们就会拜服,一点也不介意杨暄年纪是不是太小,比朝堂文官好搞多了!
  这期间到底有没有用心机耍手段,怎么用的,用了多少;他营造的对外形象里,哪点是真,哪点是假……除了杨暄本人,没人清楚。
  激战两天两夜,将西边最大,扎根最深的河帮收归己有,杨暄在血色荡漾的船头仰躺赏星,心情十分的好。
  崔俣教的都是对的,诡计要行在暗里,迫不得已行到面上,也要冠上一个正义名头,如果能撞点异相更佳。正义大旗,响亮口号,天道所选,没人能拒绝……短短时日,这些河帮汉子自信心自豪感节节攀升,几乎认为自己做的可媲美保家卫国英士,忠心不二了!
  诚然,这只是小小河帮,如若放到朝堂,要难的多,但摸到路子,学到精神,杨暄表示非常期待,很想试一试!想着想着,想到这一切是谁带来的,杨暄深深叹了口气,更想念那只兔子了。
  倒海帮孙敏,消息最为灵通,头脑最是通透,当初第一个被杨暄盯上,不服耍心机与杨暄绕,受杨暄威胁了几番,订下个约定,若杨暄能收拢掌控渭水长安段,他就诚心拜服。
  河上消息,有皇室贵人到得长安,水上争端得避着点,不宜起大风,孙敏还以为杨暄会放弃或延长时间。正好河面上不能造,他闲的浑身发痒,就跟了杨暄一跟,谁知这人根本不愿意停,搞不了长安段,往西来了,还干掉了根基甚深,三十年没变过的河西首帮!
  一路上孙敏看足了杨暄表现,两眼直放光,这样年轻,这样强悍,这样前途无量的人,谁不跟谁傻!
  他不再管之前的什么约定,亲眼看着杨暄打下西河巨帮,立刻跑来效忠了。他决定,这次要递真正的投名状!
  杨暄听到暗卫递消息后,嘴角无声一扬,早就该来了!容许此人跟踪那么久,也是他的极限了!
  孙敏被人带到船上,见到杨暄,当即跪下,“扑通”一声,特别结实。
  “倒海帮孙敏,见过沙三爷!”
  杨暄懒洋洋坐起,曲着一条腿,背靠船舱板,未受伤的胳膊随意一搭,并未刻意释放什么信号,单就这么背光坐着,气势已经惊人。
  “什么三爷,我有那么老么?”他连声音都不像这个年纪的少年,幽深暗沉,似暗夜溪水,看似轻松,实则杀机隐隐。
  不愧是自己选的主子!
  孙敏心神晃了下,立刻改口:“沙少!”
  杨暄鼻子哼了一声,算是应了:“起来吧。”
  孙敏犹豫话从哪说起,杨暄不想理人,船上一时安静。
  良久,杨暄才又轻啧一声,视线懒懒往这边瞥了一眼,似乎在催:有话说,有屁放!
  孙敏掌心溢汗,小心问了一句:“沙少同我有过一约……不知可曾记得?”
  杨暄扬眉:“这不是还没做到呢么,哪好上门找孙帮主?”
  “沙爷您可别说这话,真是羞煞小的了!”孙敏又是一跪,开始叫爷。生怕杨暄嫌他烦,他不敢耽误,直接磕头,“小的孙敏,今次来,是想带帮归顺沙爷,请沙爷允许!”
  “哦?归顺我?”杨暄语音飘乎,似没什么兴趣。
  孙敏生怕杨暄下一句就是‘我为什么要你’这样怀疑又拒绝的话,立刻道:“我知道一样东西,不管于河帮,于各地小官,还是于朝堂重臣都很重要!”
  “什么东西?”
  “账册!谁得到就能号令上面签过名字的官员!”
  杨暄眼瞳倏的收紧:“竟然有这样的东西?”而他不知道!
  孙敏看了看左右,凑近些许:“千真万确,若非想救沙爷收留,我也不敢将此事曝出。这个东西,谁知道谁死……我知道有一本在哪里,愿献与沙爷。”
  “你可知骗我下场?”
  孙敏被这浸了寒霜的音色压的抖了一抖,方才坚定道:“沙爷手段,我岂能不知?您尽可现在派人去拿,若得不到,我孙敏愿提头来见!”
  孙敏眉眼坚毅,一席话掷地有声,下定决心拿出这压箱底的东西,他真的很担心杨暄不信。
  之前,是杨暄杀到他倒海帮,欲谈合作,他眼瞎,没看出这尊真龙,给拒了,如今见识到人家厉害,才又巴上来,两边换了地位立场,他矮下一截,别人疑他也是正常。
  孙敏此刻悔不当初,特别希望时光流转,退回到当初那一刻,他必一见面,就效忠沙爷!
  沙爷杨暄……当然表现的合乎老大形象,暂时应了孙敏,招了自己的人过来,让孙敏将帐册模样,如何取走细细讲述一遍,便让孙敏下去,与归附帮众们一起。
  孙敏知道,被疑只是暂时的,只要沙爷拿到帐本,投名状起了作用,他立刻就会得到重用!他的抱负,他的手段,皆因悉日舞台太小,处处危机不敢施展,若有沙爷保驾,他一定能更厉害!
  丁午走后,杨暄终因受伤,又打了场那么久的仗,终于疲累,一觉睡到天亮。醒来时,他看到摆到枕边的信件,来自义城——蓝桥。
  蓝桥写的信,内容是什么想也知道,他几乎立时蹦起,迫不及待的拆信,动作太大,甚至扯到了伤处。
  可他一点也不觉得疼。
  信里果然都是写崔俣的,崔俣看书,崔俣洗澡,崔俣最近喜欢什么口味的茶,什么样的衣料花纹,崔俣教崔盈什么‘哭笑术’,调教小胖子崔晋……他能通过这些信想到那只兔子的好看模样,美好又灿烂。
  可是好看的兔子只给别人看,他这么这么想,想的晚上睡不着,却看不到……心中莫名泛酸,有想毁灭什么的冲动。
  接下来就不是什么好消息了。
  崔俣被欺负了。被亲爹欺负,被嫡母欺负,被嫡兄姐欺负……还被不知道哪冒出来的田襄欺负!
  那田襄还找上门了,指名道姓让崔俣从他,从个臭狗屎!他的兔子灿烂可爱,干净的像水中花天上月,田襄算个屁,竟然敢肖想!想到田襄脑子里意淫的东西,崔俣就觉得恶心,不经意间捏碎了桌角。张氏竟还敢伙同外人给崔俣下那下三滥的药,竟图把崔俣送过去!
  崔俣说过,崔家的家事会自己处理,不让他插手,他尊重崔俣,再想杀了姓崔的一家,也不好动手,可这个田襄……不用活着了!
  杨暄嘴角带着阴笑,气场冷硬似冰凉碴,从容不迫的穿上衣服,留大多数人在此继续善后整理,带着几个人迅速赶向长安!
  ……
  义城。雅清茶楼。
  这次是私密性极好的雅间,崔俣受赵季邀约,见一个人。
  张松,原为吴郡刺史,不知得罪了谁,突然被贬,还是大大的贬,直接从刺史高位遣送回老家,在义城做了不入流的户曹小官,比崔迁还低。
  崔俣乍听到这个名字,怔了一瞬,觉得略耳熟,等看到了人,方才恍然大悟。
  这个人,他上辈子见过的。
  上辈子杨暄的路走的并不平顺,可他收服了一众忠心耿耿的下属,这张松,便是其中一位。他曾有幸见过几次,当时的张松……可不比现在好。
  现在的张松,年过三十,因仕途不畅,眉眼间略有郁色,可他腰背挺直,气质清雅,会笑,手指也是全的。他见过的那个,左手缺了两根手指,也老了很多,未到年纪已是一头白发,背永远佝偻着,脸永远板着,眼底透出的全是犀利又诡异的打量。
  身残者不能为官,可张松有大才,杨暄并未嫌弃,收入麾下,为外总管。什么叫外总管?与内总管相似,内总管负责一切杨暄身边的事,衣食住行,包括处理后院;外总管则整理处理所有官事来往,朝堂文书他要整理,信息他要收集,杨暄各处手下奏报他要轻重缓急分开,交于杨暄……与杨暄有关的一切,都会经他的手,夺嫡方面,他亦会出谋划策。
  这个人,是杨暄最信任的人,有杨暄的身份龙牌,某种时候,他甚至可以代杨暄下令。
  他竟然……也是义城人么?
  崔俣有片刻恍惚。
  “我来介绍,这位名叫张松,是我的良师益友,从我很小时就很照顾我了,”赵季微笑着,又指了指崔俣,“他就是崔俣,我常与您提起的那位。别看他年轻,实际本事大着呢!”
  张松仔仔细细看了崔俣几遍,笑道:“少年眉正目清,眸有慧光,是个可交之人。”
  “您谬赞了。”
  赵季执壶,笑眯眯给二人斟茶,房间内有些安静,却不觉尴尬,气氛融融。
  “听赵季说,他那侄女的事,是你帮的忙?”张松想了想,还是加上一句,“现在的官身,也是你帮忙?”
  看来赵季相当信任张松,在此人面前没有秘密……
  崔俣看了赵季一眼,微微颌首:“些许小事,不值一提。”
  赵季笑嘻嘻,抬手让着:“喝茶,崔六,来喝茶……”姿态特别殷勤。
  张松看了二人一眼,长叹:“如何是小事?解他人困,予他人求,这是大恩,当涌泉相报。”
  “我做事,从不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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