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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八十年代逆袭-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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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娘的是想教育几句毕月,让她忍忍就过,对长辈、尤其是看她这个娘的面儿上,以后别那样,她难做!
  毕月是一句不让份儿!开头还寻思甭管娘说啥,她这耳听那耳冒,说的不对的地方,她就忍一忍。
  可顶嘴时、顶着顶着厉害劲儿就全使出来了。
  在她心里,就是说破大天,也是那个虎舅舅的错,她又没吃舅舅家喝舅舅家的,凭啥被骂小崽子?!要真不是看娘的面子,大街上被莫名其妙的人骂这样,她敢玩了命对着干!
  在她看来,够能忍的了!
  刘雅芳说不过毕月,被气的呜呜直哭,哭着拍打毕月肩膀,毕月躲,她就上前一步继续拍巴掌,拍的毕月火冒四起。
  “娘!我跟您说,您别不讲道理。如果有一天我弟弟要敢骂我闺女,我和他老死不相往来!这才是当娘该做的!”
  刘雅芳都快被毕月气糊涂了:“你也有弟弟!我告诉你,妮儿,话别说的那么满,老猫炕上睡,一辈留一辈!你以后要是嫁了人,就知道娘家……”
  毕月张口就来:“毕成和毕晟要是敢像你弟弟那样好吃懒做、蹭吃蹭喝,在人家办丧事儿时有说有笑,还吃着我的、骂着我的娃,我一镐头削死他们!替我闺女出头,绝不像您这么糊涂!”
  “你!”
  毕月跑走了……
  她真的有那么坚强吗?
  转身跑走之际,泪流满面。
  在爷爷没了的气氛里,在连续赶路的疲惫中,在累的要死被舅舅骂也就算了,还被娘“预言”她将来不能给他们养老。
  毕月觉得自己要冤死了!
  不值,为自己曾经所有的努力而寒心、委屈。
  她最在意的,不是和亲娘刘雅芳掰扯谁对谁错,是亲娘没站出来替她出头。
  为啥她心心念念受欺负时,有娘站出来给撑腰的那一幕没有出现?不是都有娘了吗?
  事实上却是亲娘不要她、要弟弟……还有那句指望不上她的话。
  陷入了牛角尖儿!
  这对于大包大揽、想独自撑起一切的毕月来讲,泄气且伤心的要命。
  ……
  娘俩在后院时不时的飙高音,虽是站在茅房附近,离正房很远,可姑夫付国出门散颗烟的功夫还是听见了两句。
  他还特意跟叠“金元宝”的毕金枝嘀咕了一句:“那娘俩在打嘴架呢?”
  毕金枝没当回事儿!即便大嫂因为娘家弟弟的事儿不高兴吧,但大侄女在这些年都没和她娘闹过别扭,不像她家那个死丫头,动不动就气人!
  毕金枝忘了,这人的性情一转变,处理事情的结果自然不一样。
  还有一句老话,叫做“养女随姑”,当时毕金枝也想大骂刘丰和来着,碍于嫂子在场。
  ……
  有一个人,听了全程直播,那就是小叔毕铁林,他跟在哭着的大侄女身后,跑了出去。
  毕铁刚一愣,回身正要进屋问问咋的了,刘雅芳脸上还挂着泪,小跑到院子里继续骂道:“个死孩崽子,咋变这样了?!黑灯瞎火的,跑哪去?一会儿还得烧纸呢!”
  毕铁刚脸色十分难看,毕成站在一边儿也明白了。
  而毕铁林对着跑出家门后,蹲下抱住自己脑袋瓜大哭的毕月说:
  “月月,娘俩都是臭嘴不臭心,哪有隔夜仇。叔都没娘呢,想吵都找不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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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八章 原来(一更)
  (二更时间七点半,祝大家端午节快乐!)
  毕铁林上前一步,骨骼分明的大手,揉了揉毕月的脑瓜顶。
  印象里,大侄女是个不爱吱声、经常被村里同龄小子欺负的孩子。
  那个印象里的小女孩,受了委屈会抬起一双泪眼,期盼的看着你。
  而不是像此刻这样,抱着身子蹲下低着头,不想让任何人看见她流泪的眼睛。
  就连哭声都是克制着,忍耐着,似是在逼迫她自己要憋回去!
  在毕铁林眼里,这样的毕月才是真的出息了!就瞧大侄女这自我保护的动作就能看出来,期盼谁、都不如靠自己。
  听他大哥说,大侄女的高考成绩是全县第一、甚至在市里都是有名号的,当年以出类拔萃的成绩,考上了京都的学校。
  难怪出息了,变的厉害了。没点儿韧劲,就他们这小地方的教育水平,根本走不出去。
  这些年在监狱里,他也明白了个道理,所谓“天才”,其实是被逼无奈,十年八年、每天如一日的努力!
  他那号子里,有小偷小摸撬锁的,自学成才,没有那兄弟打不开的。有诈骗做假账进去的,那得研究多少个日子能玩的通透,翻阅了多少书籍能找到漏洞。各行各业,形形色色。
  他也专门接触这些“有特长、自个儿有本事儿”的!从不和暴力份子有瓜葛。在他看来,那是无脑,宁可多交几个经济罪犯,不交杀人放火的。
  这个时代,就该如此!
  当然了,他是恨,恨那个女人恨到咬牙切齿,恨不得给她挫骨扬灰毁了,但他不会再给任何人送他进去的机会。
  后半辈子的人生,他要紧握住,不让任何人摆布他的命运!
  社会不会无缘无故的厚待一个人,除非自己向社会证明,他值得社会对他如此厚待!
  ……
  毕铁林瞧着毕月情绪有些稳定了,侄女大概是蹲累听了,挪了挪腿的声音,也停止了他的思绪:
  “打算再闷头一小时?然后直接给你爷烧纸去?”
  “小叔,你回吧,我没事儿。”说着话还带着鼻音。
  毕铁林摸了摸兜,十来张十块钱攥成了卷儿,伸手拽了一把毕月。
  毕月就感觉小叔晃了一下的功夫,就有东西在她的手心里,脑子懵懵的,摊开掌心,借着月光一瞧,毕月愕然睁大红肿的双眼,惊呼:“小叔!”
  她想问“你钱哪来的啥的?”,又及时的憋了回去。
  她前些天回来过,屯子里没啥业余活动,家家户户不黑天不进屋,还爱串门子。尤其她们老毕家这两天还有事儿。
  毕月紧急收住到嘴边儿的疑问,同时也降低了嗓门,小心翼翼问道:
  “你都知道了?我爹跟你说了?”以为是毕铁刚给的钱。
  毕铁林浓眉大眼,粗犷的五官,闻言微眯了下眼睛,心思转动了下:“走,跟我来,聊一个点儿,聊完去烧纸。”
  他在客车、火车上,一直没和他大哥细聊,也不方便聊,始终没座,身边都是人。
  只是在火车上,大哥骄傲、大声地,提起过侄女侄子双双考上了大学,庄户人家出了俩“文曲星”啥的,问他高不高兴!
  毕铁林也一直以为这些年家里没去看他,实在是太困难了。
  这次出狱,一出门就碰上了他大哥,心里还猜测着,也许这是攒了很久很久的路费钱。到了家又赶上父亲……
  后山一片空旷的空地处。
  “说吧,月月,和小叔讲讲咱老毕家这些年的大事儿。”
  大事儿?
  毕月认真地看向毕铁林。
  源于小叔,随后奶奶离世,一股急火没有发泄出来,她的原身抑郁了,这算不算大事儿?
  如果没看错,小叔和那些她想象的劳改犯不同,甚至比很多普通人更刚毅,是什么不同呢?为什么会给她这种直觉呢?
  眼睛,眼睛有光,从没昏暗过!
  也许,她该为曾经的时光说点儿什么了,只说给小叔听,因为他能听懂。
  “他们在我的面前抓走你,我还那么小……
  奶奶当着我的面前,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念大学的路费都没有,我爹去了深山,腿瘸了。我们能读书,是很多家凑的钱,放在棉帽子里,如果没有那些钱,我和大成就会被隔住,被路费难住。学校把上面发的奖励补贴私自扣下了……
  上大学每个月学校发的补助,我要给毕成留下一半的粮票,怕他长身体不够吃,剩下的还要想着给爷爷买药……
  慢慢地,我营养不良,病了,别人都不知道我病过,因为那病看起来像好人,实际上懒得走路、运动、说话,思维停滞……
  为了不让别人发现,不想被人说我精神不好,我拙劣的、费劲的,一遍又一遍的学着别人笑,吃饭只是咀嚼、机械的吞咽,直到什么都不想吃……”
  毕铁林的心,就似被人正在剜着。
  他需要依靠不停地眨动眼睛看向天空,才能不在侄女面前落泪,不至于鼻涕一把泪一把的丢人!
  “后来啊,我当了家教……卖油条……咋办,那么穷,难道是宿命?
  可我在走出那个沉闷的世界时,就告诉了自己,我活过来相当于重生,重生就得要么改命,要么不信命……胶丝袋子把大成的肩膀肋紫……我们踏上了国际列车……”
  原来侄女变了,是经历了这些。
  毕铁林咽下往嗓子眼涌动的酸楚:
  “孩子,那钱你揣好,你爹不知道。买、买糖吃。”疾步走开,又忽然站住了脚。
  毕铁林没有回头,他用着沉稳有力的声音向毕月保证道:
  “月月,以后你和大成、狗蛋儿,想读到啥时候就读到啥时候,小叔供你们!”
  毕月小跑着上前,她说这些就是想唤起小叔的斗志,叔侄俩想到了一块去了!
  叔叔偷摸给侄女钱,怕她因钱受屈儿。侄女翻开记忆重来一遍,为的是以后不再无助,从此毕家多了一个小叔作伴儿,毕竟她爹那腿脚,稍走快些都会跌倒。
  更重要的是,也为了让小叔敢拼敢闯、走出大山:
  “叔,屯子里的乡亲们虽然淳朴,可你是从那里面出来的,我怕他们时间久了会戴有色眼镜看你们。外面很精彩,你多陪一陪爷爷奶奶,然后去京都!”


第七十九章 犯小人(二更)
  毕家人,谁都不知道毕铁林和毕月的这一场谈话。
  毕金枝以为弟弟是追出去安慰了毕月几句,一会儿也就回来了。
  而毕铁刚正在和刘雅芳忙着生气:
  “你知不知道哪头轻哪头重?咱闺女那嗓子哑那样,你个当亲娘的听不着啊?!怨得着妮儿拿丰和不识数吗?你看看谁像他似的!
  我告诉你,也就是小舅子吧,还让我摊上没招了!换个人试试!
  糊涂,你现在越来越糊涂!有俩钱儿,你看你那个烧听样儿!谁家亲娘像你似的,你等我倒出空的,咱俩好好掰扯掰扯!”
  就是这么怪,刘雅芳被毕铁刚又叫到外面一顿骂,她倒不哭了,骂小一会儿了也没吱声,甚至都没过心。
  只在毕铁刚说“有俩钱烧得慌时”,她小声提醒了句:“你给我小点儿声,让别人听见!”
  刘雅芳眼神总是瞟向远处,心里惦记着,她闺女咋还没回来呢?!
  真是牵肠挂肚了,还有点儿后悔,只因为老人刚去世,她心里迷信上了……
  在她看来,老爷子还没走远呢,那无论是飘到哪,总得有一堆小鬼来接人吧,你说她闺女身子骨那么弱吧,万一再碰上哪个……
  越寻思越害怕,翘脚望啊望,听着毕铁刚骂她:“这时候知道惦记了,刚才骂闺女的能耐哪去了?!”
  刘雅芳终于怒了:“别墨迹了!我一个当娘的,还不能说她两句啦?!现在脾气这个大啊,说撩撅子就撩橛子!你闺女主意正着呢!”
  所以,当毕铁林和毕月的身影出现时,刘雅芳跑过去对着毕月的胳膊就是一巴掌,毕月翻了个大白眼深呼吸。
  她娘可真是、真是要气死她了!
  这咋还没完没了呢?她溜达一圈儿刚散完郁气,这是真要给她整成抑郁症是咋地!
  再也不理她了,再也不!
  这天晚上,毕月睡在她娘身旁,自然辗转难眠,她一会儿趴在炕上看一眼月光,一会儿用棉被捂在脑袋上。
  别看刘雅芳熬了好几天了,给老爷子烧完纸钱也算尘埃落定,只等明个起早圆坟这一样了,可她也睡不着,被毕月气的不轻。
  听着毕月翻来覆去的声音,她忍啊忍,到底没憋住,又小声骂了毕月一句:“瞎折腾啥?还不痛快睡觉!那拿棉被捂脑袋,上不来气吶?!”
  毕月瞬间一动不动,压抑着呼吸声。
  实际上,她也不知道为何要这样,就是不想理她娘。
  毕月小心翼翼的睡她的炕梢,尽量让身体碰不到紧挨着她的刘雅芳,像是碰到了、开口说话了,就会是认输一样。
  刘雅芳心里替自个儿悲哀,到头来,还得她惦记闺女!
  她家妮儿都不和她吱声了。都说女儿是棉袄,就说了她几句,这棉袄让她透心凉,这孩子咋变成这样了呢?脾气大的要命,啥时候变的呢?
  娘俩的思想段位不在一个频率上。
  慢慢地,她们的呼吸都变的平缓,真的陷进了梦里,送走老人,让人疲惫且忧伤。
  ……
  而远在京都的楚家二楼某房间,灯光依旧亮着。
  毕月不知道啊,她这个人成为了话题,还被人“嫌弃膈应”了。
  要是知道的话,她一定会呸呸呸连续吐几口,然后记住这一天,因为“犯小人,”以后到了这天就眯着!
  楚亦锋半夜进家门,军帽挂在衣服挂上,放轻了换鞋的动作,换完直奔楼上。
  “怎么这么晚还没睡觉?”
  楚慈打了个哈欠,用钢笔戳了戳课本:“你看不着我在干什么?”
  楚亦锋斜了斜嘴角:“因为我不信!”
  “那你还是信了吧,我答应小月月了。对了,哥!”楚慈站起了身,审视般的小眼神,上下搜寻了一遍楚亦锋:
  “说,为什么会帮小月月?”
  楚亦锋直接躺在了楚慈的床上,“为了你,信不信?”
  楚慈呲牙咧嘴:“信你就怪了!你啥时候也不带为了我的!”
  楚亦锋直接拐下一话题,不打算在这话题上绕来绕去,没意义!
  “那天给我打电话干嘛?”
  “噢,去都一处怕没钱付账,不过小月月请客了。嗳?哥,我和小月月去舞厅,门口居然敢管我要票钱!你赶明儿说……”
  楚亦锋“嗖”的一下坐起,都不用听楚慈继续废话了,基本全明白:
  “你俩去舞厅了?没要票钱提我名?你和她说我常去舞厅?”
  问完也不等楚慈回答,又站起身,表情严肃,问道:
  “刚才你说你答应她了,答应她什么?”
  “啊,试试跳级,她说明天给我送本学期的英语重点题。”
  楚亦锋心里叹气,面上面无表情:
  “这几天她没空,她爷爷去世了。你要是想找英语家教的话,我再帮你联系其他人。”
  “啊?!”
  就在楚慈惊讶出声之际,一位矮个子老太太,手里端着个果盘,大半夜没睡觉也就算了,她还大嗓门喊道:
  “啥?!那得换人,小慈啊,你听奶奶话哈。锋锋!你给重新找老师。咱家换个老师那还不跟玩似的!”
  兄弟俩都无语状,回身望着奶奶。
  老太太还不忘解释呢:“晦气!不能让重孝在身的人,进咱楚家门!她满身都是晦气,你俩沾上了咋整?!再说你……”
  “奶奶!”
  “奶奶!”
  两个孙子同时发声,全都表示出不高兴。
  老太太愣了一瞬,紧接着就不干了:
  “一个破老师,过去都得被打倒关猪棚的玩应儿,你们哥俩还当上宝了!
  好哇,赶明儿她来,我得好好认识认识,给你俩灌的啥迷魂汤,五迷三道的!
  你奶奶我特意没睡觉,给你俩整吃的,我都多大岁数了,没功劳有苦劳。你俩因为个晦气人,跟我扯着脖子喊是吧?!”
  楚亦锋扶额,他谁都不服,就服他亲奶奶。
  因为那是他长辈儿,根本掰扯不清。
  更是因为在行为准则上,她奶奶有自己的“独门绝技”,尤其是他父亲自从当了官儿,那更是把那门为人处世的“绝技”实施个彻底!
  为啥喜欢去乡下的姨奶家呆着,一呆就是仨俩月的,因为到了那,能真的变成“土皇帝”,恨不得全镇人捧着。见天儿的听奉承话!
  这次又去了俩月,楚亦锋本以为老太太是去陪伴生病的妹妹,看这样……唉!脾气更见涨。


第八十章 经(lingchatan+1)三
  “妈,怎么样?好没好点儿?”楚亦锋推开房门,关切的看向他的母亲。
  梁吟秋捶了捶胸口处,摇了摇头。
  开口说话前,先扭头看向卧室里的大衣柜镜子门,也不知怎么的,脆弱了,眼泪滴滴答答的往下掉着。
  她认为在儿子面前哭哭啼啼是失态,是给儿子添堵、还不解决问题。
  可不知为何,一看见高大挺拔的儿子回来了,那股委屈更加袭上心头。
  如果不是为了女儿和儿子……
  如果不是儿子还没成家呢……
  在梁吟秋心里,这次和以往不同,真的是要过不下去了,她也受够了!
  三十多年,风风雨雨的夫妻情,他几次上战场,她几次抱着女儿站在门口望着他的背影,那些关于他和她说的生离死别的话,她都能倒背如流,甚至还有一次收到过他的遗书。
  那些无望的岁月中,她守望、期盼、等待。
  她一直认为被硝烟洗礼过的婚姻,该是最为纯粹、经得起考验的,即便嫁他时,她还很年轻、懵懵懂懂。
  她那时候就祈求啊,不求什么官太太的命,只求有个稳定的家,父母已故,哥哥远走,她只有他了。
  所以当有一天他平平安安回来了,不再上战场了,给了她稳定的家,她感恩极了!
  即便婆婆不好相处。她都能忍着,没当回事儿的忙自己的事业。
  只因为受了委屈时,他当着她和婆婆的面儿是和稀泥,关上了房门就剩他们两口子时,他会道一句:“难为你了!”
  就因为他那句“难为你了”,就为了那句“他懂”,她从不把婆婆骂她的话往心里去。
  总是劝着自己,他们夫妻二人,在毫无背景的情况下,那么艰难扶持陪同着彼此。
  而仅剩的大家长,也就这一个老太太了。
  但现在,梁吟秋迷茫了,都到了快退休的年龄了,真的不想过了,她最近两天总是问自己:到底要不要忍下去了!
  不是婆婆的原因,是她和楚鸿天之间也许早就存在着思想差异,出现了问题。
  她亲哥哥啊!他只想着哥哥曾经是“敌军”,根本没在心里以妹夫的身份,去思考过哥哥梁吟生这个人!
  而婆婆回来了,她楚鸿天明知道他的娘是什么样子,居然都没回家看看。
  更过分的是,他居然在她们婆媳闹的很僵时,派司机把老太太接出去吃饭,就像是……像是在告诉她、向她宣布,从今往后,他和他娘才是一家人。不,是他的娘不能扔,但对她梁吟秋可以不闻不问!
  性质和以往不同,变了质了!
  ……
  楚亦锋坐在床边儿,等半天没等到他母亲的回音儿,只能侧着头看着他母亲眼泪扑簌簌的往下掉,心里叹了口气。
  他楚亦锋的妈妈,哪哪都好,在大军区那么多的家属里,放眼望去,他妈那真是能叫出名号的。
  甚至在他叛逆期时一度觉得,他妈配给他那糙了吧唧大嗓门的爹、白瞎了!因为那位只会扯着脖子对他喊,还爱举起胳膊伸巴掌!
  但得承认,人这性情啊,它有利有弊。
  他母亲看人看事特别通透,但性格相对闷了点儿,不爱张罗事儿,要不然现在早是妇联党组的一把手,然而她现在很安逸的当副书记。
  不过话又说回来,要不是母亲与世无争的性子,估计不用等和他奶奶开战,跟他爹就能打交手,嗯,甚至也许没他楚亦锋这个人的存在了。
  一般人,拿捏不明白他家那个楚将军,从前他母亲是和事佬,轻轻一戳,他爹那点儿气焰就能破喽,这回……
  “妈,别哭了。您要是身体上难受,我陪您去医院检查。
  您要是心里难受,我跟您说哈,男人不能惯!
  别搭理楚将军不就完了嘛!您搁心里翻来覆去的生气,他在军区,参谋、机要秘书、勤务员,仨人伺候,吃香喝辣的!”
  楚亦锋掏裤兜递手绢,想着词、继续哄着:
  “再说您有工作,多出门走走,少在家陪着我奶,我怕我奶越挫越勇,您啊,先撂倒投降喽!”
  梁吟秋牵强地扯了扯嘴角,想笑没笑出来:“我要是不回家,更是事儿。再说你奶奶那样,唉,习惯了。”
  楚亦锋微皱眉:“习惯也心堵啊!我和小慈半夜说会儿话,您瞧瞧我奶,唉,这也就是我奶吧。”想了想,回家是劝和的,别添堵,继续道:
  “不过,妈,咱得承认,这小楼里要是没我奶奶在,不热闹!您要是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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