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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八十年代逆袭-第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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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过去啊,我可羡慕东院儿小梁了。你不知道啊,前些年你明明和老楚挣的一样多,可咱家呢,怎么节省都像是钱不够花似的,咱家那日子总感觉紧巴巴。
  小梁可倒好,那老楚也真是惯着,时兴啥穿啥,市面上刚有收音机,人家就能买回来。
  电视机、自行车啥的近几年的我就不说了,就说前些年,毛料的布料啊,那时候多紧俏,都得托人提前打好招呼留货。
  她到手发了工资,人家就敢买去,都不带和老楚提前打招呼的!
  那年月就敢为了打扮下血本,当时站在我们几个家属跟前儿,你是不知道啊,咱这大院里,当时有多少人眼红,背地里没少讲究她不会过日子!
  都说人楚大娘骂她,就我们几个这些年跟她挺熟的吧,一想那年月纯毛的毛线,人家二斤二斤那么买。现在都觉得她确实败家。
  要我说啊,老楚他娘看不上小梁,那就对了,那确实是败家媳妇!”
  王慧芳越说越激动,心里压抑的那么多年的嫉妒恨,此刻毫无掩藏的暴露出来。
  她今个儿终于知道梁吟秋过的是啥日子了,以前虽听过几耳朵,但挡不住等她一打听再问时,梁吟秋都特能装相,在外面说她婆婆对她的好,从不多言。
  想到这,王慧芳话锋一转,对比着梁吟秋变相的夸自己,打算让刘立伟知道知道自个儿的好:
  “过去那些年大米白面都是有数的,家家都那点儿玩应。我是蒸发糕、做二米干饭、高粱米饭,寻摸地琢磨花样,就为了让你们爷几个吃饱。
  你猜老楚他家咋样?
  哼!人家要么就高粱是高粱,要么大米干饭就纯是大米干饭那么祸害地吃。
  满大院儿里打听打听,谁不夸我是个巧手。可这些年下来,是腌菜也好还是做点儿啥稀奇吃的,大半个院子的媳妇都来过咱家跟我学。
  唯独小梁,她都快要有儿媳妇的人了,到现在都不会腌酸菜。
  听政委嫂子说,她给亦清当媒人领着王建安第一次登门时,小梁给第一次进门的姑爷做的是各种各样的小点心,什么大菜啥的,都不咋地,水了巴差地!”
  刘立伟烦了,老娘们家家的,胡扯没用的可能耐了!
  刚才还跟人家小梁一起抹眼泪,这刚过多大一会儿,开始背地里讲究上人了。
  刘立伟瞪大俩眼珠子,冷哼道:
  “人家会亲家啥的,你去了?你看见了?还水了巴差!人大姑爷不嫌弃就行,你手艺倒好,咱家老小领回来儿媳妇尝尝了?
  一天天吃饱了撑地,我看你就是闲的慌,人小梁咋的?革命好同志,看看人家那工作干的!再瞅瞅你,东家长西家短的,把你闲的,哪有热闹往哪去!”
  对,就是这一点,以及梁吟秋的穿着太过体面,让她和大多数军嫂格格不入,让王慧芳等一众军嫂把她排挤在外。
  王慧芳被刘立伟一句话噎的,生气了。
  不就是有工作吗?她现在也不比梁吟秋差啥,她也有,管着整个军区小学、初中、高中的大食堂。
  当年从乡下来了多少军嫂,有谁比她有能耐?
  ……
  可见幸福都是给别人看的,走近了就会发现,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各有各的不幸。
  而女人这一生,习惯性思维比父母、比丈夫、比孩子,乐此不疲比了一辈子浮于表面的皮毛……
  王慧芳改抨击上了刘立伟,她穿着睡衣腾地坐起,嗓门也变大了:
  “你光看到小梁比我能耐了,你咋没看看人家老楚比不比你有能耐呢?
  人小梁前些年吃不饱肚子的年代,就敢花好几十,买二斤纯毛线舍得自个儿穿上!我舍不得吃舍不得喝的,甭管有点儿啥好的,都先可着你们爷几个!这些年你念的我的好吗?!
  人老楚那时候进院儿不但没嫌弃她不会过日子,我听的真亮的,还挺大个嗓门,那大嗓门里都带着乐呵,夸小梁好看。你啥时候那样过?
  你要能做到像老楚那样,别说一个楚老太太那样的娘,你就是给我整回家十个八个的,我都能给你哄乐呵了!绝对比她梁吟秋会哄老太太!”
  不提亲娘还好,一提亲娘,刘立伟那火苗子蹭蹭的,“你不睡觉出去!我明个儿一天会呢,咱家当初又不是没有老太太,笑话人不如人!”
  刘大鹏醉醺醺地刚打开家门就听到了争吵,他支着耳朵听了几句,蹑手蹑脚的赶紧悄咪咪地爬上了楼。
  不能让那两口子知道自个儿回来,要不然容易战线拉长、他俩一致对外、向自己开炮。
  他爸骂他没出息,他妈骂他不找对象不生娃!
  现在他能拿来说事儿的哥们,就剩楚亦锋一人了。
  刘大鹏衷心希望那小子继续扒拉着挑挑捡捡、别提前。
  ——
  什么是“贵”家,毕铁林嘴角含笑地瞧着。
  他看着楚亦锋对勤务员小牛指挥还拿什么先送车里去。
  过去叫佣人,未来叫什么,毕铁林不清楚。
  他只清楚一点,努力挣钱,将来他们老毕家也能有。
  但支使的人嘛,有差别、差距大着呢。
  毕铁林想着,不知道大侄子和大侄女能不能有那一天,还有毕晟那小子,这些孩子们好好培养起来就是希望。
  做人向上爬,尤其是从政这条路挣不了几个钱,拼了命的为的是个啥?
  无非就是“贵”字。
  毕铁林自嘲地笑着摇了摇头。
  他最近越来越俗不可耐了,唉,被逼的!
  他越是被那些有点儿权利的人难为着、点头哈腰着,越是期盼家里不只是财富的增长,不是靠着一个干大伯撑着,而是有质的改变。
  在外面当三孙子的日子啊,尤其是那些芝麻绿豆大的官,拿着鸡毛当令箭,太不好把握人心、也太难相处了,总不能大事小情都找陈凤翔和张秘书吧?
  ……
  楚亦锋莞尔一笑,他坐在轮椅上指了指沙发:
  “小叔,坐。你也看到了,我这有点儿乱。最近这两天,麻烦你了。”
  “说的那是啥话?就送了两天饭,不麻烦。你现在就出院,医生说能行啊?伤筋动骨一百天,更何况你这情况这么严重。怎么这么着急?”
  毕铁林坐在沙发上,他知道楚亦锋是有话要对他说,否则不能瞟了几眼那个姓牛的勤务员。
  楚亦锋用着十分质朴的语气,毫不见外地语气,变相介绍家庭情况开口道:
  “话可不能这么说,你送饭这两天真就解了挺大的事儿!
  行不行的,也得出院。呵呵,我在医院这面住着,我姐夫就得分心几头跑,再折腾下去,三十岁的人都得累成五十岁。
  不瞒小叔讲,我家里上有八十岁的奶奶,下面还有一个读初中的堂弟,我叔叔是烈士。
  自从叔叔牺牲后,堂弟也一直都在我家呆着。毕月就是给他当了一个多月的家教。
  我母亲心脏不好,又是老人又是孩子的,昨天晚上心脏病也复发了。
  姐姐那方面、您也知道,公司各方面一大摊子事儿就够她忙的了,她自个儿也有个六岁的孩子。
  要不说呢,人丁兴旺也是旺,关键时刻就知道人少了。
  尤其最近,要不然也不可能当时明知道毕月感冒发烧了,还想着折腾她和毕成给我送饭。
  我奶奶摔了一跤,岁数大了,骨头脆,得静养,我母亲昨天晚上也累倒下了,我父亲那方面军区都是会议,一个接一个的开会,毕竟前线还不消停,前段日子轮到京都军区……”
  如果说毕月选择治毕成用的是“饥饿疗法”,那么楚亦锋坐在毕铁林面前侃侃而谈也好、准备出院回家也罢,他选择的就是“担当疗法”。
  直面出击,该怎么着就怎么着,他打算踏踏实实有什么说什么,要怎么着也不再藏着掖着,差点儿啥就及时补救。
  所以,他用唠嗑的方式,把自个儿的情况一五一十地和毕铁林说出来,而不再是像从前站在安全距离里观察着,想要毕月、却不想和其他人接触。
  毕铁林半眯了眯眼,看着面前坐在轮椅上的楚亦锋,此刻倒觉得这小子感觉上变踏实多了。
  他还有种心理上的优越感。
  毕铁林觉得,如果不是他坐在这小子面前,恐怕打死这小子,他都不会和外人说这些家长里短。
  而这种“优越”的心理,就相当于后世土豪哭着喊着要和你处铁哥们……
  一个长的少有的帅气的高级军官,家庭背景优越的不像话,莫名其妙没接触几次,就表现出一副对他大侄女很敢兴趣的样子,之后又出手帮忙,在他面前说说话没听完就皱眉头……
  一系列的因素,楚亦锋之前给毕铁林的印象都是看着好相处、实际高高在上。
  但当他坐在那诚恳地讲述家庭难处时……
  毕铁林推着楚亦锋下了楼,他站在军区医院的门口,看着离开的车影。
  而楚亦锋手里捏着毕家的家庭电话,坐在车里笑了。
  毕月,放寒假了是吧?
  你小叔不让你来、你就不来,是吧?
  你是不是以为我站不起就拿你没办法?我可是楚亦锋。
  山不就我我就山!
  ……
  “奶奶,你说吧,我记菜谱。免得您这个嚼不动,那个不顺口。您点餐吧。”楚慈头疼,这咋他成了保姆了呢?
  早上他外公喊他接电话,当他听到是大伯父的声音时,还被吓了一跳。怎么有功夫惦记上他了呢?难道是成绩那事儿?
  一听可倒好,好嘛,不如因为成绩的事儿呢。
  楚慈觉得他自己是个命苦的娃,快要被几个大人抡死了。躲都躲不起!
  前几天夹在奶奶和大伯娘中间,他只要放学回来和大伯娘多聊几句,奶奶一准儿骂他白眼狼,他招谁惹谁了?
  他还发现大人们太不容易满足了。
  这次考试成绩退步了,考了个中等,以前倒数第一第二也没这么难缠的事儿,大伯娘居然也找他谈话,就因为他曾经一跃进了班级前五,大伯娘就开始贪心了。
  一谈就是一个小时。怕的他啊,都不敢去医院见他哥,就怕谈话场面太过宏大。
  终于外公从南方飞回来了,他刚过上两天享福的清净日子,也打算期待着能和同学约着滑滑冰啥的了,得了,一夜之间成了工勤人员……


第一六八章 看清命中注定(一更)
  (祝冰依11生日快乐!!!)
  “嗳?你好,我们这还没营业呢?怎么也得十点多钟吶!”
  赵大山的二姐夫正在清扫着饭店门口的雪。
  他刚才就注意到面前这少年站在门口踌躇不决的。
  心里还纳闷,京都人有钱成这样了吗?岁数这么小,就知道下馆子?
  果然真是奔饭店来的。
  楚慈背着书包,双手插在棉袄兜里,微蹙眉头:“我不吃饭,我找你们老板。”
  “啊,找人啊!老板?”赵大山的大姐夫笑着把笤帚放在腋下:
  “我弟弟去上货去了啊。你找他有啥事儿?咋认识的他?我是他姐夫。”
  弟弟?
  楚慈疑惑地抬头看了看牌匾,随后冷笑一声:“如果我记得没错的话,这家饭店姓毕吧?看来毕月也不在。”
  赵大山的二姐正好推门听到这句话,看着扬长而去楚慈的背影,她啧啧出声:
  “我说,琪琪他爸,听见没?咱得掏钱,哪怕先给大山倒倒短呢,这房照怎么也得写上大山名字,要不然不就是白给别人瞎忙活的?
  这么挣钱的营生,毕叔和毕婶还搁家闲着呢,等赶明儿人家一来京都,用不着大山了,那说撵就撵回去!别忙活一六十三招,好好的工作都扔了,再毛都没捞下!
  不行!咱俩划拉划拉都可着大山先来。你看看这老毕家还没不乐意呢,不知道从哪蹿出来的半大孩子先替老毕家不乐意了呢!”
  ……
  楚慈是挺不高兴的。他理智地看自己,认为自己虽然不如毕月的社会经验多,但看人方面,毕月在他心里就是个傻子,特别好糊弄的选手。
  老板?
  脱口而出能没有毕月的事儿,连捎带着提都没提,哪怕问一句是找姓毕的啊,还是找姓啥的啊。
  这说明什么?
  楚慈闷闷不乐地坐在出租车上,看着外面的景象,心里合计着,等他见到毕月时,必须得提醒她。
  别说楚慈去了饭店没找到毕月,就是楚亦锋打电话打到了毕家,也没找到毕月。
  毕月此时正跟在毕铁林的身后走着。
  她和毕铁林开诚布公地谈完话后,毕铁林一直没说出是同意不同意,毕月真心希望最后不是硬走的结果。
  “知道我带你去干嘛?”
  毕月赶紧加快脚步凑到毕铁林跟前,摇了摇头。
  毕铁林叹了口气,就在毕月以为小叔不会开口了,正要缓解尴尬想问问要不要叫车时,毕铁林想了想才说道:
  “八千块,我要是给你这货扣下,你不得半夜三更的,经常被不甘心气醒啊?
  月月啊,以后大事小情的,你必须得提前告诉我。即便你爹娘来了,你也得跟家里报备一声。
  这次也不能全听你的。你啊,毕成是一个原因,恐怕更重要的原因是上次倒货的利润。
  上次你能半个寒假挣上三千块钱,一直心里刺刺挠挠呢吧?”
  毕月不置可否。她不打算多说,所以一直在拿毕成当幌子。
  因为说多了也不会被理解,小叔甚至会问,她一个女孩子家家的要那么多钱干嘛?
  最近共同生活了,毕月是能够从毕铁林说话之间听出来,小叔还是有男女不平等的观念。
  他潜意识里是更希望毕成有所作为,而自己作为一个女孩儿,是要活的体体面面就成。
  毕铁林打算借着这次机会,和大侄女走走、谈谈话,这样的说话方式更轻松,不像坐在客厅里,一种对峙的状态。也许,他和侄女能有共同话题。
  “月月,我最近这段日子也品出来了,你那状态就是饭店也好、我给你钱也好,好像天天往兜里进钱,却像进了一个无底洞似的,你咋总是会觉得钱不够花?你要那么多钱干嘛用呢?
  孩子,你要是怕了过去那些年的穷日子,怕将来还有那么一天又一穷二白,那你放心,不用给自己压力,你小叔我不是把所有钱都往一个筐里扔的人。
  你爹腿不行,给你挡不住啥,但你小叔我、只要不再折腾出事儿,会始终在你前面。”
  这样的夜色,呼出的哈气就在眼前,似有一种暖心的魔力……
  毕月笑着摇了摇头:“小叔,理由可多了呢,但我也说不清,索性你就当我贪财吧。或许我学错了专业,应该学会计、学银行学,嘿嘿。”
  “说实话。”
  “或许性格使然吧。”
  毕铁林不再追问,两个人陷入了沉默之中,只能听见皮鞋踩踏着雪地发出的咯吱声。
  而毕月却跟着他的脚步,想着到底是为了啥这个问题。
  她的心里话:打怵,打怵肩膀肋的又紫又青爬火车,一窝就是半个月,午夜梦回惊醒的片段里都有到了异国他乡,被苏国警察逮捕的片段。
  人都是有小富即安的懒惰心理,每每趋势人去争取进步是需要契机的。
  可她呢?再打怵也要上,大概就是感觉不到踏实。毕成对他的态度,还是留下了后遗症,那是她唯一一个敞开心去对待的人。
  要很多很多钱能干嘛?护身之用。想将来干点儿跟谁都扯不上边儿的挣钱营生,最起码要有自己的房子、有赚钱道、有个家,想怎么着就怎么着,不再受上辈子那口闲气,不给自己陷进那口生闲气的境地之中。
  与其说,非得要折腾地吃苦挣钱是买房子,不如说是买安全感。
  就看夏天时回赵家屯、她娘当时对她的态度就可观之一二。所谓的家也不过如此。她伤不起心,索性也就不给大家互相伤害的机会。
  只要往长远了联想,就她这性格,将来有好工作不好好上班、有好对象不着急成家,她娘能不能骂出她是蹭吃蹭喝。
  听不得,没打算走多么按部就班的步子,那就得自己要比其他人真强上很多。
  “小叔,你听过这么几句话吗?”
  “啥?”
  毕月给出了算不上答案的解释:
  “耍点儿小矫情,必须要有大情怀配着,否则就让人觉得太是非,心累。
  若真是有暴脾气,又不愿意改,就长大本事,别人受益了,趋利避害,也会忍你。”
  毕铁林笑着摇了摇头,“得了,你咋想的也不用和我汇报,不需要向任何人解释,但是必须得注意安全。我这是领你去取卧铺票,给你俩包了一个软卧间。”
  “啥?四个人的软卧间?”
  “不是给你们买了享福的,到了边境就把皮夹克都挂上,整成服装店的样子,这是我的经验。”


第一六九章 惦念着一些(二更)
  沉稳的声音,穿透着冷空气,句句有力。
  毕铁林和毕月比肩走着、教育着、恨不得手把手地教着:
  “你这次倒货背着抱着的,不是上次那些不值钱的半截袖。这是皮夹克。
  你再想趁机让毕成遭罪受点儿教育吧,也不能拿安全开玩笑。
  半截袖布衫子能和皮夹克一样吗?
  你上次没碰到危险,那是因为那点儿货不值得被人盯上,满车厢里备不住属你的货最少,但这次能一样吗?
  现在有几个人能拿的出八千块说上货就上货的!必须得鸟悄地关上门卖货数钱。
  我都托人打听了,到了那面,四十分钟一经停,大的苏国批发商会直接进包厢选货扛货,根本不需要你们连喊再吵吵的。”
  毕月傻眼,啊?搞了半天,她上次属于小罗罗。
  居然还有“大批发商”?还直接去软卧车厢?
  毕铁林看着他大侄女露出了惊讶的小模样,太少有了。他玩味儿的一笑,随后又板起脸,继续训话道:
  “你啊,岁数小、心还太大、经验不足不匹配的时候,注定会出纰漏,容易栽大跟头。
  都说我不放心你一个小丫头带着一个迷迷瞪瞪的毕成瞎折腾,你把货都扛家来了,就属于不会走就想跑,顾头不顾腚!
  我问你,都去过一次了,不知道到边境换车有每人三十公斤的限制?
  你那二百来件皮夹克,怎么着?打算和毕成一人穿上百十来件包的跟熊似的过安检啊?还是打算到时再说呢?
  那到了人家地盘了,你打算怎么兵来将挡?啊?大学生?你给叔掰扯掰扯。”
  毕月的表情僵住,脸色有了一瞬间慌乱。
  哼!
  毕铁林不是瞧不起俩半大孩子,毕竟在他还没出狱前,是这俩孩子扛着包袱过国际线。
  但是孩子就是孩子,社会经验不足,想事情永远不全面就打算开动。凭着三分钟热血、凭着那口意气风发走不长。
  这社会啊,现实着呢!
  倒几百件老头衫能成功,倒几百件皮夹克,那利润能一样吗?不说苏国那面,同一火车上的,不眼红吗?
  想干大点儿,现上轿现扎耳朵眼那怎么能成?这就是他的经验。
  毕铁林斜睨一眼毕月,发现大侄女有点儿打蔫了,觉得差不多该教了,告知道:
  “取个火车票,我没必要带上你。领你去是让你认识认识那趟国际列车的车长。
  不是上次你坐的那趟,这趟是路过咱老家那面的。”
  毕月惊讶道:“啥意思,小叔?让他在路上照顾照顾我们?”
  “啥意思?
  意思是你那货到时候在安检之前,让那车长提前当自个儿的东西给你都拎上车,怎么安检也查不到车长头上。
  要不然不得罚死你俩?还挣钱呢,不赔光就不错了!
  你俩轻手利脚地上车,货直接提前搬到你们的车厢里,上了车,你俩就老老实实地在眯四天,最后两天再掏出来挂上。
  我今晚去给他意思意思,让他记着点儿你的模样,有啥事儿你就找他。到时候要是挂上苏国车厢赶上那面严查,你就往他身上推。”
  毕铁林无奈了。
  俩孩子往上硬冲,非得哭着喊着要过国际线去挣钱去,就是最近不听话的毕成都跃跃欲试。
  他这个亲叔叔能怎么着?
  你看大侄女当时跟他振振有词瞪俩大眼睛顶嘴的架势,拦不住、那就只能跟着俩孩子后面擦屁股。
  都给他们护好了,让他们长经验的同时,又得起到让他们被摔打过后有经验,又得不说在前面开道吧,最起码得不能少根汗毛回家。
  别说毕铁林无奈了,就是毕月都被感动了。她小叔这得在今个儿一天时间里,临时做了多少功课?
  真是用心良苦。
  唉,毕月心里夸赞着毕铁林,她也真是那么想的。她觉得左看右看上看下看,全家从老到小,除了毕晟那小子聪明大劲以后不好说,就剩小叔最靠谱了。
  “小叔,我和毕成这次又去莫斯科了,你能别告诉我爹娘吗?尤其是我娘。
  我这回挣钱不打算交家,嘿嘿,十多倍的利润,就算十倍,我能挣八万,到时候给小叔零花钱孝心,但是剩下的,我打算偷摸攒下。”
  毕铁林挑了挑眉,莞尔一笑,逗毕月道:“那大成那,你打算当使长工还不给工钱?”
  “我哪有那么小气。我一咬牙一跺脚大不了给他买个两室一厅,就他那么膈应人,给他买个远远的地儿,烦他!”
  毕铁林无奈地摇了摇头,想了想又挑了挑眉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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