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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丧尸来种田-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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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董郎中说他:“长念哥,你别这样说,有时候吧就是一口硬气的事儿。你要是松了这口气,再高明的大夫也治不好。你要是争这口气,说不准自己就好了。为了嫂子,为了孩子们你也要好起来。”

    万氏在一边说道:“就是啊,雷子将来娶媳妇,冰儿还小,姐妹俩说婆家,哪样离得开你?只要你好好的,咱家的日子就过的下去。要是你真想做啥傻事,我带着孩子不管上天入地的都跟着你。”

    花长念吓了跳,他真有那个心思,不想拖累娘几个,自我了断算了。听万氏这话的意思,他要是去死,她也拖着孩子一起死。他再也不敢想了。

    “行了,这手法挺好,长念哥,你好好养着,我过两天再来看你。”

    “唉,多谢你了。”

    “谢啥呀,嫂子,不用送了。我走了。”

    直接从后门走了出去,正撞上花雷花云回来。

    “董叔。”

    花云跟着点了点头。

    董郎中跟花雷打了招呼,又稀罕的看着花云:“看这眼神儿,你大妹可是好彻底了。”

    “可不是吗,我大妹可聪明了。”

    董郎中笑了,说了两句:“我先走了,你们帮着你们娘多做些。唉,看那些人做的啥事儿,这后头这味儿可真不好闻。啥味儿啊?”

    说完,抽抽鼻子走了。

    花雷抬起胳膊闻:“大妹,应该没味儿了吧?”

    花云看了董郎中背影一眼:“他鼻子真灵。”

    “董叔从小跟着董爷爷上山采药,靠鼻子寻药,能不灵吗?大妹,你那东西怎么想出来的?那狗真跟疯了似的。真刺激。”

    花云嘱咐:“你可别自己偷着弄,太危险了。”

    花雷点头:“我不弄。”

    心里道,没你在身边,我也不敢呀。

    花云以前没少用些小窍门小手段引变异兽什么的,无外乎是些动物毛啊血呀或是奇怪的植物。她带着花雷在村子外围走了一圈,又上山一趟,就弄了一块有奇怪味道的破布来。人闻着还没什么,要是狗鼻子嘛,看花长宗就知道了。

    花长宗一路小心再小心,还是被花云偷偷将破布塞进了后腰带上。幸好村里的狗都在各家关着,不然他更讨不了好。破布早掉了下来,追得起兴的狗被拦在门外才发觉让自己兴奋暴躁的东西消失了,自然就走了。

    那块破布,被藏在暗处的花雷花云趁人都看热闹去捡走扔到河里了。两人洗干净才回来的。

    进了屋,花长念万氏牵着手对着眼哭呢。

    花雷心里不忍,几次欲说出实话,最终还是没说。要是前院知道爹的腿没事,自己一家一辈子都得给他们做长工。

    花云道:“快了。”

    花雷稍微松了口气。

    花雨牵着花冰钻进来:“一个断了腿,一个被狗追,不知道下一回又是谁?”

    万氏严厉道:“雨儿说啥呢。”

    花雨不以为意:“娘,你自己去听啊。外头都说是前院对不住咱,做的太过老天爷看不过去了,罚他们呢。”

    花冰跟着点头:“不是老天,是亲奶。”

    花长念愕然:“啊?怎么扯到你亲****上去了?”

    “说花红儿她爹从亲奶坟头那块走过,后来,就被狗追了。村里人都在说,说前院老太婆做的太过了,亲奶从地底下爬出来拿她亲儿子下刀给爹报仇呢。花香儿他爹摔下去的坑,就是被亲奶推的。爹,亲奶是谁呀?”

    花冰小,对这件旧事一点儿都不知情。

    花长念呆呆的,半晌嘴唇哆嗦着:“你亲奶,你亲奶,她,她…”

    万氏便道:“他爹,你说说吧,我也不清楚哩。”

    她知道有这回事,但不是很清楚。

    “说,你们是得都清楚。你们也有亲奶,亲奶也疼你们。”

    花云心道,亲奶走时,你才一岁吧?你就知道了?

    “前院老太太是你们祖父后娶的,是继室。你们亲奶奶是你们祖父的原配,也是老太太的亲姐姐。你们亲奶跟老太太差了不到两岁。虽是亲姐妹,可两人不一样呀。你们别看老太太长这样,可你们亲奶不一样,美啊,小脸大眼,头发黑脸皮白,好看呐,还认字。”

    花长念说着有些不好意思:“其实,爹也不记得了,但爹小时候听外家的人说过,你们亲奶是村里数得着的。当初咱花家也是殷实人家,不然你祖父分家了能起这么大屋子?两边就结了亲,你们亲奶过门生下我,害了一场病,爹一岁呢,人就没了。”

    “你们祖父大男人拉扯孩子不容易,家里就想着再说一个。后来,爹外家就说,为了孩子,把老太太嫁过来。姐姐那样子,妹妹能差了?娶个不知根不知底的,万一虐待了孩子呢。你祖父才松了口,就把老太太娶进门。这都三十多年的事了,难怪你们不知道。”

    花雨就道:“那家里怎么不见亲奶的牌位?”

    花长念脸上就不好看了。

    花雷冷笑一声:“还用问?看老太婆做派,这是跟咱亲奶有仇,巴不得都不记得咱亲奶呢。”

    万氏感慨道:“姐妹俩一个男人,活人又争不过死人的,难怪老太太对咱看不顺呢。”

    花雷问她:“咋争不过?要真争不过,咱过得啥日子?老爷子对老太婆赶咱出去,不也是听着由着。”

    花云赞同:“一死万事休。”

    花长念那心啊,凉啊冰凉啊。大女儿咋能这么平静的说这话呢?

    “爹,你咋看分家这事?”

    花长念苦笑道:“我要是不同意,老太太真能把你们娘赶出去。”

    “那咱走。”

    “说的容易,就说咱出去住哪儿啊?”

    “在奶坟头搭个棚子呗。”

    花长念头次打了花雨一下,轻轻的跟摸一样:“真把爹说的话当真了?咱要是真那样干了,村里姓花的都脸上不好看。”

    花云想了想:“搬家,亲奶也搬家。”

    “啥?”花长念那个惊悚呀,他就是怕大女儿开口。不是戳他心窝子,就是让他喘不上气。

    花云对花雷道:“分宗。你来说。”

    花雷也傻了,结结巴巴道:“我,我,我就是,一说,你还真当真了?”

    “恩,分干净才好。”

    一家人除了花云,都张着大嘴看她。花冰是纯粹的茫然,啥是分宗呀?

    花长念都不敢说话了:“不,不,不好吧,那毕竟是你们亲爷爷。”

    还舍不得呢,亲爹不也是把你弃了?算了,还是威胁吧。

    “不分就不分。反正在被老太婆磋磨死前,我会先把她啃了喝血。”

    花长念打了个冷战,总觉得大女儿能做得出这事儿。

    “那也不至于分宗呀…”

    “你想老太婆借着老爷子的手来管我…们?”

    那平静无波的小眼神哟,花长念赶紧低头咽了口口水。

    花雷忍着诡异的心思,劝道:“爹,老爷子是亲的,可你也不欠他了。亲奶生的你,你得孝顺亲奶呀。你天天给人家当牛做马的,亲奶心疼呀,不然能从地底下爬上来帮你出气?”

    一下子就把两人下的手脚找好了名头。还是亲奶好呀。

    “老爷子老太婆养大了你,可你做了几十年的工,一大家子的活都是咱家人做的,早还干净了。再说了,你救了老太婆仨儿子的命呢,咱不欠他们的,是他们欠咱的。咱们跟他们现在断干净了,还是便宜了他们呢。”

    说的…好有道理,花长念万氏茫然眨眨眼,是吧?

    “可是,没个老人在家里,没有主心骨呀。”

    花云确定,这不是缺主心骨,这是缺虐呢。李氏把花长念夫妻调教的太没骨头了。不过,两人看重孩子就好。

    “爹,你自己想想,不分干净了,以后我和冰儿都是给一大家子人打工的,甭想娶媳妇,你也别想抱孙子。云儿雨儿长得多好啊,都给卖了当丫鬟去,还能买回来?娘呢,被赶出去没个栖身的地,你呢,你躺炕上能使上啥力啊?”

    花长念张着嘴,真的?听着好像有些不对呀。

    花云就去摇万氏的胳膊,低低唤了声:“娘——”还摸了摸头。

    万氏立即打了鸡血似的:“他爹啊,孩子说的对。上次云儿被上房差点儿打死饿死,还没咽气呢,就让咱扔到野地里去。还有啥他们做不出来呀。到时候,是你能护着,还是我能护着?”

    花长念垂了头。

    “分就分,做个了断。咱们不求着他们,跟雨儿说的似的,咱就在他亲奶坟前搭个棚子,心里也有靠。天又不冷,山上吃的多的是,咱们这么些人,不靠别人一样活得下去。”

    花雨连连点头:“就是,就是,我们挖野菜摘野果,哥姐还会抓山鸡野兔,再开块荒地种粮食。爹,咱肯定比他们过的好。”

    花长念看看这个,看看那个,妻儿皆是坚定的望着他等他拿主意,那样的依赖那样的期待,他怎么忍心拒绝。

    “成,就分宗。只是,咱该咋说呀?”

    花云笑了笑:“等他们来说。”

 第三十章 着火

    外头的闲言碎语前院的也都知道,花老头没立场说话,只闷着头发呆。

    李氏一看他的样子,骂道:“想前头那个呢?呸,你个老不修!”

    花老头恼了:“不论从你娘家论,还是从这边论,你都得正正经经喊声姐。说话也不注意点儿。”

    李氏掐着腰站着居高临下:“你还真是想了?你想你怎么不跟了去?我这命怎么这么苦呀,黄花大闺女嫁给你个老鳏夫,给你生了这么些儿子,还有亲闺女,陪你好几十年,还比不上跟你两年的?哎哟哟,我的命苦啊,没良心呀…”

    花老头背着手往外走:“不听你瞎咧咧。”

    花老头想躲清静呢,可走到哪里,不是问他家里儿子怎么样了,就是好心让他去给大李氏烧纸的。

    “你前头媳妇就一个儿子,咋回事咱心里都清楚,明明是救了你后儿子几个,成了瘫子,还被后娘给赶出去。你前头媳妇能躺得住呀?赶紧去赔罪吧,让你后媳妇磕头认错,好好对老大一家。赶紧的吧。”

    花老头心里那个堵啊,可他更不能去啊,不然不是坐实了坏名声?

    闷头回了家,看都不看李氏一眼,只对着花长耀花长祖道:“你们俩别出门,好好在家呆着。”

    两人唯唯诺诺,真不敢啊。

    可不出门也不代表就安全无事了,是夜,花长耀心慌慌搂着王氏一番温存,沉沉睡去。正做着美梦呢,只听得一声巨响,紧接着是王氏的尖叫声。耳膜都被钻透了,才后知后觉感到身上一阵剧痛。

    众人吓醒一阵慌乱,披着衣裳冲进来,一看。夜光从房顶透了下来。屋顶竟是塌了一块,上头瓦片草席木头掉下来砸了花长耀一身。

    花老头看得万幸,幸好主梁没事,不然那么粗一根木头,花长耀哪受得了?连床被子都没盖,哪里有得缓?

    “爹,你仔细看看。”

    说话的是花长祖,手指头哆嗦着往炕上指,他觉得凉嗖嗖的不想再呆在这里。

    众人被他一提醒,再看才发现端倪。

    花长耀和王氏是挨着睡的,可那么些东西砸下来,愣是没一片瓦碰着王氏的。

    王氏还在傻着,只呆愣愣说:“我听见动静,一睁眼,耀哥就…”低着头看自己,一脸的不可置信。

    李氏嗷的一声扑过去:“你个贱人,还不赶紧起来,看看长耀怎样了?别砸坏了吧。”

    王氏一个激灵,下意识去看花长耀的腿,看到一股血汩汩淌着,慌了神:“咋会这样?明明三哥都没事,大哥又不是我家男人推的。这,这,没找对人呀。”

    这话说的,李氏一巴掌扇过去。屋里人齐齐打了个哆嗦。

    在屋外边听着的张氏咬碎了牙。

    屋顶吹进风来,怎么都觉得有鬼气。

    “娘,你打我我也得说呀。”说完提高了嗓门冲着屋顶喊:“我家男人真的没推大哥,你找对人呀,是二房的出的手。”

    李氏又是一巴掌打过去。

    王氏肿着脸呜呜的哭:“娘,你打我就打吧,这事得说清了。你儿子多,我可只有耀哥一个男人。”

    李氏气得仰倒,你想有几个男人呢?正想骂,就觉得身上冷,看过去,花长耀正冷冷瞧着她。心下一慌:“长耀呀,别听小贱人瞎说话,这世上哪有鬼呀?没事都被她哭丧出事儿来了。”

    花长耀身上疼啊,可心也疼,他娘这是紧张二哥比过他呢,都是亲生的呀,咋区别这么大,想让自己给二哥顶罪呀,没门。

    指着屋顶:“没鬼?这屋顶咋回事?年年修缮,又不是老屋破房。况且,这么些东西掉下来,咋专往我头上砸?王氏咋没事?”

    “这不是巧了吗。”

    花长耀脸更冷,李氏那个着急哟。儿子被媳妇教坏了呀。

    花老头沉着脸:“够了,啥时候了,赶紧请郎中呀。长祖,你去。”

    花长祖打了个哆嗦,退了几步。

    “爹,我不敢呀。要是路上出个啥事儿,你还想见到活的儿子不?”

    “你——”花老头没法反驳,转头道:“顺风,你去。”

    花顺风立即道:“祖父,我们二房的更不敢出去。”

    说完拉着三郎花顺水出了四房。

    花老头嗓子一堵,再看别的几个孩子,都扭过了头。

    花长祖小心道:“爹,其实你去最安全了…”

    前头那个记着夫妻情分,肯定不会对花老头出手。

    花老头那个凄凉呀,他也怕呀。

    李氏尖叫一声:“我去。”

    “你去什么去,一个女人大半夜的在外头走,像什么话?给长耀收拾收拾,我去。”

    花老头出了门,佝偻着背,怎么看怎么萧索。他倒是想让花雷走一趟呢,他跟董大胜可是关系好,可是——他没脸开口呀。

    董郎中一听花老头的话,半天都懵着,这白天才出了事儿,晚上又翻了台?真是他亲婶子回来了?

    “成,叔,你等等,我先擦把脸醒醒神。”

    花老头不好催,董郎中捧着冷水擦了把脸就跟着走了。

    花长耀没啥大事,就是光着两条腿被屋顶掉下来的碎瓦片扎了几道口子,还有一根木头砸了把腰。

    “没啥大事,歇两天就好。”

    董郎中给他上好药包扎好,把药瓶子往背箱里要放又顿了顿,略微一犹豫,还是放了进去收好。

    要是自己问他们买不买外伤药,李氏怕得跟他拼命。算了,不招人嫌了。

    “大侄子,麻烦你了。”

    “不麻烦,叔,我先回了,你们也歇着吧,不用送了。明天,我把药送过来,只是补血消炎的,不贵,一百文就好。”

    “哪能麻烦你送来,我让…我自己去拿。”

    “别,别,我送来,再看看长念哥的伤。”

    一听花长念,众人脸色莫名,却是连李氏这回都闭紧了嘴巴。

    回了自己屋,花长祖搓着胳膊:“娘子,我觉得冷得慌。”

    方氏白了他一眼:“你慌什么,你可没跟着上山,找谁也找不着你。”

    “话是这么说,可娘以前做的那些事…我不是怕牵连了吗。”

    方氏低下眉,心里有些淡淡的失望:“要不,你跟我到我爹那里去住一阵子?”

    花长祖想了半天:“再看看吧。”

    很快,他就看到了。

    好不容易安生下来,连花长耀都扭曲着脸再次睡着时。五房却出了事。

    花长祖三口人住在上房从西头数第二间,最西头那间是花长祖的书房。屋里多的是书籍纸张笔墨砚台,花长祖要风雅,方氏给他扯了好几道帷幔,配着书架子,挺好看。

    好看,也好放火呀。

    不知从哪里开始,小书房着了火,小火苗顺着垂地的帷幔慢慢向上,跳到桌子上,甩到书架上。不一会儿,长成了大火。

    方氏心里有了事,睡得浅,鼻尖一股呛人的味道越来越大,还觉得越来越热。猛的睁开眼,坐起来,书房跟睡房连痛的门上放下的竹帘子也见了几丝火苗。

    “长祖,快起来,失火了,快起来。”

    花长祖梦里忽然天降厉鬼,被追得无休止逃命,突然被鬼扑上来按着摇晃撕啃——

    “啊——”

    “长祖,快起来,书房着火了——”

    花长祖一个激灵,直板板跳下床,看了眼书房的帘子,左右一寻,将方氏的长掸子握在手里,使劲儿一捅。

    火舌头舔了舔。

    就一眼,花长祖心疼的都拧巴了。他的书架子,书桌上,都着了火。自己的书、文章,全都救不回来了。

    “火太大,娘子,赶紧走。”

    说着自己抱起还睡着的花柔儿,要拉着方氏往外跑。

    方氏冷了大半夜的脸回了回暖:“等一等。”

    翻出一个小匣子塞进怀里才跟着跑到中间的堂屋里。

    “爹,娘,快起来,书房着火了。”

    花老头和李氏诡异的同一个念头,到老五了?

    人多力量大,等天边泛亮,书房灭了火,焦一片,湿一片,一片狼藉。

    花长祖抱着脑袋蹲在地上,全没了。

 第三十一章 分宗

    清冷的方氏也掉了泪,不是因为被烧掉的东西,而是因为花柔儿。

    花长念抱着花柔儿往外跑时,慌了些,门又窄,花柔儿小脑袋不小心磕到门框上,顿时哇哇大哭。这时,脑袋上起了个大包,方氏都不敢摸。

    不能忍了,方氏起身来到没被殃及的睡房里,收拾起几件子衣裳捆成包,抱着孩子就要走。

    “哎,惠娘,你做什么去?”

    方氏摸了把花柔儿蔫蔫的小脸:“柔儿睡梦受了惊,现在看着神情也不对。又磕了这么大一个包,我送她去外公家住两天,把她放下我就回来。”

    众人这才注意到,刚刚方氏收拾的衣裳都是花柔儿的,再听她的话,不满的话就没说出口。

    方氏心里冷笑,要是自己一走了之,还不知几房人怎么编排自己,让李氏怎么记恨自己呢。

    李氏拉长的脸短了短,方氏还不错,可把柔儿送到亲家那里,不是给花家丢人吗?她现在也不会抢着说话了。先前花长耀跟前,王氏几句话,就要花长耀对自己冷了脸。要是自己这时候反对,花长祖也翻脸呢?

    花长祖一脸愧疚:“你也一起去吧,等家里…静一静,我接你们娘俩儿回来。”

    李氏脸又长了。

    方氏摇头:“我带柔儿开些压惊的药就回。”

    最后,方氏还是带着花柔儿走了,三个妯娌羡慕嫉妒的不行,纷纷起了回娘家避祸的心思。

    李氏看了出来,冷笑:“家里男人不伺候了?”

    三人顿时低了头。

    花长祖想起自己书房,心疼的眼眶子都变了形:“娘,我的书…”

    李氏安慰道:“没事,娘给你银子,你再去买新的。短了谁也短不了你读书。”

    边上除了花长光没出来,别的几个儿子儿媳,心里那滋味可就不好受了。

    “娘啊,咱家是不是真的被缠上了?”

    李氏黑了脸,瞪花老头。

    花老头不说话,充血的眼睛里头复杂的很。

    李氏阴阳怪气道:“想啊,去看看啊。”

    花老头一甩手:“都收拾去。”

    两天,四个儿子都出了事,这事透着邪乎,一时间村里只要会说话的都在讨论这件事,不管说法有啥不一样,但大体方向还是一致的:大李氏来报仇了,李氏的儿子讨不了好。

    花家听了这话,众人心里各有滋味,只盼着四个儿子已经都遭了罪,事情该完了吧?

    到后头上茅房,都没人看大房一眼的。

    花云淡淡道:“还没完。”

    她还记得自己头上那伤是怎么来的呢。

    花长芳让花香儿陪着上茅房,正午大日头晒得人出油,可花长芳愣是觉得后脖子直发凉,提着裤子哆哆嗦站起来还没稳,就觉得后脖子被人猛的吹了口凉气,紧接着仿佛一根针扎到骨头里。

    “啊——”

    花长芳想跑,可是腿软,很不幸的就掉进了茅坑。

    太那啥个悲剧了。

    这茅坑可不是冲水的,也不是封闭的,关键它还不是旱的。挖个坑,埋个瓮,上头搁俩板子,下头就是…上好的肥料。

    花长芳半截身子立在里头抓着板,不但脏臭,还有白色的那啥在她衣裳上,身上爬,觉得都钻到里头去了。

    “娘,娘啊,呜呜,呜呜呜——”

    话都不会说,只顾着哭。

    花香儿惊呆了,都忘了跑前头报信。等李氏闻声跑过来一看差点儿昏过去,蒲扇似的大手狠狠拍在花香儿肩头上。

    “愣着干啥,喊你娘你婶子来拉人啊。”

    花香儿被打倒地上,双手一撑,手心一疼,抬起来一看,出血了。手底下正好按在一块尖角小石头上。

    心里发凉,这是轮到自己了?撒丫子往前跑,喊了人就躲到炕上不嫌热的蒙上被子瑟瑟发抖。

    花长芳想死的心都有了,一身臭烘烘站在地上,一桶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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