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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医有毒-第1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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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夫人脸上一下子肿了起来,她抬起头冷冷的看着三夫人,很少见的没有还手,一字一句道:“你消消气啊,你我都不会希望发生这种事,你来,你看看我的郎哥儿……”

    三夫人去看崔甫。

    崔甫虽缩着脑袋,但一眼就能看得出,这个孩子此时此刻是不正常的,神情不但兴奋而且也不清楚。

    “我们的账慢慢算。”三夫人也不傻,推开了二夫人冲过去一把抱住宛若死人一动不动的槐香,“你怎么样,伤着没有。”

    槐香睁开眼,朝三夫人笑笑,满眼的绝望:“夫人,槐香恐怕不能服侍您了,要不您立刻杀了奴婢,要不,您这会儿就将我送庵庙去吧,奴婢下辈子做牛做马结草衔环……”

    “说什么胡话。”三夫人看的出,现场虽狼藉,但槐香的身子还是干净的,“你还是好孩子,听我的话,明年我依旧能将你风风光光的嫁出去。”

    槐香笑笑,闭上了眼睛。

    二夫人带着崔甫到院子里,崔延孝赶了回来,一看到儿子他上去就是一巴掌:“你这个畜生,这十多年的都白教你了是不是。”

    他进来时就听到了,他儿子在后院将三房的一个丫头给……手段还很残暴。

    “二爷!”二夫人喝道,“你看清楚再问责,你看看他的样子。”

    崔延孝一愣,去看崔甫眼神。

    才发现他眼神浑浊,左顾右盼,而且面色诡异的潮红,像是一只发情的……

    “怎么会这样。”崔延孝大怒,回头对自己的常随就道,“去醉春楼,找老鸨要方子来。”

    常随应是而去。

    他居然一眼就知道崔甫中的是什么药。二夫人眯着眼睛看了一眼崔延孝,此刻不是她揪着这事的时候,便抱着儿子回房,崔甫趴在床上蹭着,喉间发出哼哼声……

    他才十一岁啊!

    二夫人提了桌上凉掉的茶水泼在他脸上,崔甫似乎又一瞬清醒了一下,可随即又混沌起来:“难受,我难受。”

    她抱着儿子,崔甫闻着女人香,便往她怀里钻,二夫人气的扇了他一个耳光,和崔延孝道:“方子什么时候来?”

    “很快。”崔延孝推开二夫人,自己上去控制着崔甫,“你去打盆井水来。”

    二夫人转身往外走,正好和进门来的崔岩撞上,她眯着眼睛死死的盯着崔岩。

    崔岩被她盯的毛骨悚然:“郎哥儿怎么样了。”

    “神志不清。”二夫人声音森凉凉,咬着后槽牙嘴角勾着笑,这幅样子并着她此刻毁掉的容貌,是说不出的古怪的阴郁,崔岩慌乱的移开目光去了床边,果然就看到崔甫如同一只地龙似的拱着。

    崔岩虽没有吃过这种药,可是却见过人吃了这种药后的样子,在醉春楼几乎每一天都有人在吃,像是一只野兽一样,彻夜彻夜的嘶吼着。

    醉春楼的方子拿了回来,崔延孝给崔岩解了毒。

    崔甫如同死了一样的躺着。

    崔岩转身大步出了门,径直去了崔婧文的院子,院子里小丫头缩手缩脚的站着,他喝道:“姑奶奶呢。”

    “姑……姑奶奶和连翘姑娘刚刚出去了。”小丫头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其实,但凡想一想其中的关节都能想的明白,“姑奶奶说她有东西留给您,就在桌子上。”

    崔岩心头一跳跑进了房里,桌子上放着一封信,他胡乱的撕开,信纸飘了出来。

    茂燊,人活一世先要想着自己,只有自己过好了才能去考虑自己在乎的人过的好不好……

    那些害我们的人,我都不会放过,但你要守住你的爵位,这个家是你的,爵位是你的,决不能拱手让人!

    信很短,就这么寥寥几句!

    “崔婧文!”崔岩大怒,将信拍在桌子上,对外喝道,“去找,给我将人找出来。”

    T

 160 我亡

    寻常照顾他的都是婆子,二夫人从不让小丫头们近他的身,所以崔甫醒过来时,对刚刚发生的事,除了迷茫便只有恐惧。

    他清楚的记得他做了什么,却并不知道支配他的,来自身体里的感受是什么。

    难道这就是男欢女爱?

    这感觉……目光闪烁看着二夫人,顿时红了眼睛。

    “娘!”他哽咽的道,“我……我是不是杀人了。”

    他想到了槐香,想到了他用绳子勒住槐香的脖子,还……还脱了她衣服……

    “不要想了。”二夫人沉声道,“事情都过去了,有娘在呢,这些事我都会帮你处理好的,你只管在家里好好将身体养好,忘记昨晚所有的事。”

    崔甫点着头,他也不想记得,一点都不想。

    二夫人哄着他,不一会儿崔甫又睡着了,崔延孝进了门看着熟睡的儿子,皱了眉头道:“你应该好好反省自己,寻常你是怎么教的,把好好一个孩子养的歪了。”

    二夫人蹭的一下站起来,负气道:“出去说。”便出了房间将房门带上,怒道,“什么叫我养歪了,你看不出来郎哥儿是被人下药了吗,是有人要害他,你的宝贝侄女要害他。”

    “一件事归一件事。”崔延孝的道,“你去的时候没有看见,郎哥儿对槐香做了什么。他用绳子勒住了她,这么残忍的手段,难道也是下毒所致。”

    “重点是什么,你现在来和我说这些?”二夫人第一次觉得崔延孝这么蠢,“现在是找到下毒的人,为郎哥儿报仇。这件事要是传出去,你让他以后还怎么做人。”

    崔婧文分明就是打算毁了崔甫!

    “我抓不住重点?”崔延孝简直不敢想象,一个小孩子中了毒难受难道不应该来找爹娘吗,难道不应该慌张的手足无措吗,可是崔甫怎么做的,他去了亭子里,很有技巧的困住了槐香,这是一个十一岁孩子能做出来的事吗,“你自己好好想想。若你还存着什么事都是别人害的而非自己有错的想法,郎哥儿就算这次不被毁了,将来也会被你毁了。”

    二夫人觉得他不可理喻:“你就这点和我吵架的本事,你去找到那个贱人啊,你去将她杀了提头来见我,否则,我和你没话说。”

    “愚蠢!”崔延孝拂袖,大步出了门。

    二夫人气的直抖,冲着外头的菊容,问道:“你去她院子里,怎么说的,人什么时候走的。”

    “说是亥时初走的,当时我们都在后院里。”菊容道,“伯爷去找的时候,她们已经不在了。”

    走了,害了她的儿,她还想这么轻飘飘的离开。

    “走!”二夫人大步出了门,她就不信一个半死不活的人,这么点时间能走多远,等她找到了她,定要将她千刀万剐了不可。

    菊容喊了两个婆子,跟着二夫人在院子里找了一圈。

    几个人有提着灯笼出了侧门,二夫人相信崔婧文走不远,而且,以她现在的情况,她也没有地方可去……

    可是她找了许久,也没有崔婧文的下落,便是崔岩那边也毫无消息。

    二夫人气的扶着门框,眼前一阵阵发黑。

    齐思敏坐在三夫人的房里,隔壁静悄悄的,槐香由几个丫头陪着睡着了,她和三夫人谁都没心思说话。

    过了很久,她抬头看着对方,道:“姑姑,当初赐婚事,您是不是也从中出力了?”

    她没有想过要嫁给崔岩,所以当圣旨下来时,她真的是恍惚了许多天才清醒过来……紧接着,外头就传遍了崔婧文姐妹的事情……她就更加不想嫁过来。

    好好的,圣上不会给她赐婚的,所以这其中一定有人从中作梗,她娘打听过了,是静安县主。

    静安县主和崔婧文不合她知道,当年她也跟着崔婧文一起嘲笑过对方,所以,两个人你来我往殃及了崔岩也不奇怪……但是怎么就扯到了她头上,这让她很奇怪。

    所以,她想到了三夫人。

    “没错。”三夫人点了点头,心里很不好受,槐香从七八岁就跟着她,这都快十年了,从一个小丫头一路做到她跟前最得力的,她们之间的感情甚至比娘家的姐妹之间还要深厚,“茂燊本性很好,以你的性子嫁给他,不吃亏。”

    “依您和我娘的关系,可不是会为我考虑的。”齐思敏语气有点嘲讽,三夫人也不否认,“茂燊本性好,可他有个不靠谱的家,你来了若你聪明,自然过的顺风顺水,若你蠢,日子必然一团糟乱,也算是我为自己出了口气。”

    “都是个人的造化。”三夫人说着起了身,“你要怪我,我也没话说,随你的便吧。”

    嫁都嫁了,齐思敏也跟着她起来,沉声道:“槐香,您打算怎么办。”

    “找个远点的地方,好些的人家,把她嫁了。”三夫人道,“好好的丫头,不能就这么被人毁了。”

    齐思敏点了点头。

    “你叫茂燊小心一点,今儿我瞧着郎哥儿的样子实在可怕,往后等他长大了还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情来。”三夫人想起刚才看到的画面就毛骨悚然,“你耳根子也硬点,别听风就是雨,任由人当枪使唤。”

    大家都姓齐,齐思敏从来不没有认真了解过这个庶出的姑母,她以前看不起她,今天也是他们姑侄第一次是这么多的话,她觉得对方和她印象中完全不同。

    难怪她能入方朝阳母女的眼。

    第二日,建安伯府发生的事,就跟风似的吹了出去,短短一个上午,满京城的人都知道,昨儿晚上崔家年仅十一岁的二爷居然强奸婶婶房里的大丫头。

    这种事,向来是人们最愿意说道的,其中隐含的意思太丰富。

    “建安伯府这半年来各种各样匪夷所思的事情,层出不穷。”茶馆里,崔延孝的身后有人高谈阔论的说着别人家的秘辛,“我看,都是因为他们将朝阳郡主母女给气走了的缘故,你们想想,以前建安伯府可是半点事没听说过,后来他们一走,这三天两头不是这个丑事,就是那个丑事。”

    “先是颜大奶奶将亲妹妹差点杀了,逼得她去做野花。闹的自己也被宜春侯府赶出来了。现在这崔伯爷刚成亲,家里的兄弟又闹出这等丑事来。”

    “大户人家的少爷不都是这样,十来岁就开苞,这兴致来了,还不是跟只发情的狗似的,一院子的丫头随便扑,总都是自己家里买来的。府里啊,没有人镇得住,就会出这些乱七八糟的事。”

    众人一片嘲讽,崔延孝丢了银子飞快的下了楼,气的他胸口翻腾,差点晕过去。

    他径直往家走,才到巷子口就看到家里的马车出来,跟着的婆子都是二夫人身边,车到跟前停了了下来,帘子没掀。

    “你做什么去。”崔延孝凝眉问道。

    隔着帘子,二夫人回道,“你不用管。郎哥儿在家,你回家照顾他。”

    崔延孝就压着声音怒道:“你听不到外面在说什么吗,你还打算去惹事,就算你现在将那丫头杀了又怎么样,只会让郎哥儿,让我们的名声越来越坏。”

    当务之急,是要挽救建安伯府的名声,而不是内斗个你死我活。

    二夫人刷的一下掀开帘子,似笑非笑的看着崔延孝:“二爷,看来你我夫妻是离心了。这么多年,你难不成认为我是个大度的人!此仇不报我便是死了也不会瞑目。”

    “疯子!”崔延孝觉得自己仿佛不认识她,这个女人和崔婧文一样,简直就是脑子有病。

    马车接着动了起来,丢了崔延孝出了巷子,径直往闻音阁而去。

    闻音阁的门是开着的,二夫人从车里下来,就看到站在院子里那个叫翠娟的丫头。

    听到声音,翠娟丫头转头过来,也并不觉得惊讶,微微行了礼,道:“二夫人,我们姑娘在里面会客。”

    “会谁?”二夫人说着话,人已经径直推开了正中的门,一眼就看到了坐在房里的崔婧文和崔婧语,她冷冷一笑,眯着眼睛道,“我当你能去哪里,原来还是躲在这里了。”

    “我就说最先找到我的,一定是二婶。”崔婧文微微一笑,道,“还是您最了解我。”

    崔婧文穿着一件玫瑰红的妆花缎褙子,她除了成亲的几天,还从未穿过这么鲜艳的颜色,此刻坐在崔婧语对面,容貌依旧端正,但却不见往日的娴雅气质。

    她似乎是强撑着的,靠在椅子上,手里端着茶盅做了请的手势:“既然来了,就坐吧。”

    二夫人在椅子上坐了下来,似笑非笑的看着崔婧语:“看来你吃了一次大亏后也没有学聪明,居然还和她来往。这样的毒妇,你是准备再死一次?”

    “她是毒妇,二婶您也好不到哪里去。”崔婧语道,“当年顾若离的金项圈,是你偷的吧,你从马继那里知道我们要做的事,居然想要借刀杀人,你可真是一个好长辈啊。”

    “说这个做什么。”崔婧文道,“她怎么对我们的,我就怎么对她,多好。”

    二夫人冷冷的道:“没想到,杨氏那么懦弱的人,居然养出了你这么一条毒蛇!”又道,“难为你装了这么多年。”

    “郎哥儿怎么样,她有没有谢谢我这个姐姐,让他尝了鲜?”崔婧文靠在椅背上,缓了一口气,厚厚的粉底下是一张苍白的毫无血色的浮肿的脸,她盯着二夫人满面嘲讽。

    “想想你娘死的可真是冤。”二夫人笑呵呵的看着崔婧文,“你这么聪明,应该知道她是怎么死的吧。”

    崔婧文没有说话,面无表情的看着她。

    “你娘不是方朝阳害死的,她那个人才不屑对你娘动手。”二夫人走过来,盯着崔婧文,一字一句道,“她是你爹害死的,下的毒,朱砂你知道吗,每日一点……就连杨文治都查不出来,死的无声无息啊……”

    “你胡说。”崔婧语腾的一下站起来,怒道,“我娘是方朝阳害死的,不是我爹。”

    二夫人哈哈大笑,看着她回道:“这话是你谁告诉你的,你姐姐?”话落,她指着崔婧文和对她道,“那你问问她,你娘到底是谁害的,看她此刻还有没有脸告诉你是方朝阳。”

    崔婧语就看着崔婧文,问道:“难道,这么多年你都在骗我?你到底和我说过几句真话。”

    “有什么关系。”崔婧文道,“谁杀的祸源都是因为方朝阳,你并没有恨错人。”

    崔婧语大怒,抄了桌子上的茶盅就向对面砸过去,茶盅擦着崔婧文的脸落在她身后,她怒道:“你简直就是个疯子,疯子!”

    崔婧文动也没动:“难道我和你说了实话,你就高兴了?”又看着二夫人,“所以,你知道我为什么对方朝阳下毒了吗,她的毒也是慢性的,多有趣!”

    二夫人哈哈大笑,脸上的疤拧扭着,非常的可怖。

    “我去皇陵找他问个清楚。”崔婧语气的直抖,她转身就朝外头,崔婧文淡淡的道,“你找不到了。”

    房间里一静,崔婧语就问道:“你什么意思。”

    “他死了。”崔婧文喝着茶,抬眉看了她一眼,“下去陪娘去了。”她想到昨晚的画面……

    她和连翘出了门,便直接去了皇陵,下半夜在山脚见到了崔延庭,骨瘦如柴,毫无当年的风姿,与那些在农田里干活的老伯没有不同,他看着她很高兴,以为她来带他走呢……

    终日劳累的崔延庭,不是她和连翘的对手,背后一个闷棍他就倒了。

    喂了一整包的朱砂,她就静静坐在他身边,等着他醒过来……那时间,她眼前浮现的都是小时候他们一家人在一起的画面,是那么的幸福。

    从什么时候幸福没有的?

    好像就是圣上被俘吧。

    祖父被革职,娘从一个内阁次辅的嫡长女,变成一个普通的毫无权势的女人,甚至于,她的身份还会给他带来祸事,成为所有人的眼中钉。

    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动手的,但是娘死的时候,她看出来了。

    他那么爱娘,怎么可能舍得杀她,一定是方朝阳啊,如果不是这个女人,他怎么会杀了娘呢。

    他这么脏还是早点死了的好,死了好去陪娘,死了就不会有一天再回去抢崔岩的爵位,就不会再续弦娶一个女人回来,逼着他们喊娘了。

    “崔婧文……”崔婧语摇着头,瞪着她,忽然不知道说什么,当初她能杀自己,现在她就能杀父亲……对于她来说,大概这世上没有人不该死,没有人是她不能杀的了。

    二夫人哈哈大笑,擦着眼角的泪和崔婧语的道:“你看见了吧,这丫头可真是让人刮目相看。”

    她可真是能装啊,这么多年,竟没有人看出来,她居然是这么一个狠角色。

    “你笑的太早了。所有害过我的人,我都记着的。”崔婧文说着,目光落在二夫人身上,“你想害了茂燊,让郎哥儿取而代之?现在感觉如何,一个十一岁的孩子强奸丫鬟,你觉得这事儿大概会被人们记得多久……”

    会永远记得,只要说起崔甫,就会想起这件事,将来莫说恩荫,就是出门交友他也会耻辱的抬不起头来。

    在京中,想娶一个有点头面的女子,都不可能。

    如果大家不失忆,崔甫的未来已经可以看得见了。

    “不过你还有大姐,你可要好好对她,将来你就只能靠着她翻身了。”崔婧文掩面咳嗽了一声,“不过,也要她能活到那个时候才行。”

    二夫人大怒!

    她的儿子,她细心教养的儿子,二夫人突然上去掐住了崔婧文的脖子:“你这个贱人,贱人!”

    “你可不能杀我。”崔婧文瞪着眼睛,被她攥的面色发紫,“我的命,可还有用呢。”

    二夫人一怔,顿时明白了她的意思。

    崔婧文说害过她的,她都不会放过……先是她,其次是崔延庭,现在就该轮到方朝阳和顾若离了……

    二夫人放了手。

    崔婧文喘着气笑了起来,她撑着额头像是见到了多么可笑的事情一样,笑了许久,才讥诮的看着二夫人:“你看,我们都是一样的人,你也不比我高明多少。”

    二夫人反手就打了她一个耳光,咬着后槽牙道:“我和你不同,至少我敢做敢担。”

    “是吗。”崔婧文不屑,摇了摇头站了起来,抚着自己的鬓角,道,“我要走了,咱们最好永不相见。”

    二夫人气的胸闷,可是却舍不得真的将她杀了,崔婧文是要死的人了,就如她自己所说现在杀了她太可惜了,那就让她和顾若离狗咬狗去吧。

    她忍着,冷笑着看着崔婧文慢慢的往外走着,她走的很艰难,似乎每走一步对她来说都是极大的煎熬。

    “崔婧文!”崔婧语大喊一声,“你给我站住,你要死就死在我这里,不要再出去丢人现眼了。”

    崔婧文没有理她,淡淡的和二夫人道:“语儿就教给你了,可千万不要让她去捣乱才行啊。”

    崔婧语猛然转头看向二夫人,二夫人抿着唇显然在思量这个问题。

    崔婧文自己开了院子的门,走了出去,上了巷边停着的马车,车慢慢的出了巷子往同安堂而去,半道上连翘来了:“奶奶,您还好吗。”

    “和世子妃说过话了?”她看着连翘,“都说了什么?”

    连翘目光闪了闪,垂着头回道:“世子妃说让我和您说,要是县主不愿意救您,她可以送你去岭南养病,那边也有许多名医,等到了那边您的病说不定就有救了。”

    “是吗。”崔婧文靠在车壁上,笑了笑,“有没有将我写给颜释文的信交给她。”

    连翘点了点头。

    “那就行了。”她闭着眼睛,许多事在她眼前一一划过,高兴的,不高兴的,都清晰的一一划过,她忽然睁开眼望着连翘,道,“记得我和你说的话吧,她若是不救,你便碰死在同安堂。至于你家的人茂燊会有人给他们送钱去。到了地下,我们还是好姐妹。”

    连翘看着崔婧文,满目的悲凉和绝望,垂着头应道:“是!”

    车停下来,她们听到车夫喊道:“同安堂到了!”

    “奶奶。”连翘慌乱的翻出茶具来给崔婧文倒茶,手不停的抖着,指尖有什么滑落在茶盅里,她捧着过去,“奴婢再最后服侍您一回。”

    崔婧文看着她,笑了笑,接过茶一饮而尽。

    连翘垂了眼帘,眼红红红的,过了一刻她扶着崔婧文下了马车。

    这里她来过有几次了,虽未曾进去过,但门头却非常的熟悉,崔婧文站在外面,看着里头四五个大夫忙碌的身影,还有七八个病人或坐或靠的歇在中间等候,生意比其他医馆都要好很多。

    主仆两人进了门,其他人不认识她,但在药柜前忙着的张丙中却是见是过的,他和韩苗苗打了个招呼,跐溜一下跑去了后院。

    顾若离正和冯匀一起拆解石膏,几个骨折的病人恢复的都很好,她不由长长的松了口气。

    “总算是有惊无险。”她含笑和冯匀道,“关节处的积液也吸收了,若不然还要做引流。”

    冯匀听着一愣,问道:“引流就是您所说的,将身体内的出血或者分泌液通过微创开口引流的方式排出来或者吸出来?”

    “是!”顾若离道,“关于这件事我想和你商量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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