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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医有毒-第2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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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若离一愣,看着她问道:“你知道他想做什么?”

    “不知道。”崔婧语挑眉道:“你觉得他会告诉我吗。我所有知道的他的事情,都是从雷武口中打探到的。”

    顾若离失笑,一直以来她觉得她对霍繁篓至少了解一半,可现在,她觉得她很可能一点都不了解,甚至连他这个名字是真是假,她都不确定。

    “你这里不错。”她不再说霍繁篓,也随着崔婧语朝身后看去,忽然想起来什么,指着东面问道:“那边是不是……”

    崔婧语哈哈笑了起来,目光沉沉的道:“不是那边,是院子后面,不但是她还有我父亲,我要让他们看着我夜夜笙歌。”

    “你……”顾若离无语,摇了摇头不知道和她说什么了,无奈地道:“你自己照顾好自己吧。”

    大家商量好事情,就坐车回了城中。

    第二日她在医局,将要用的茶叶点心药庐等一应东西,让人装车送去城外,又将帐吩咐药工细细记上,等忙完已经是下午,她遣了来帮忙的药工,靠在椅子上喝茶,忽然,身后一道声音传来,喊着笑意道:“你这么忙,赵将军没意见?”

    是霍繁篓的声音,顾若离不用看也知道是她。

    “霍大人来这里,有事?”她放了茶盅,回头看着他,他就在他对面坐下来,道:“四处走走,就走到你这里来了。”

    他穿着绯色的袍服,官帽托在手中,头发高高束起来,一双眼睛又长又亮,整个人看上去很精神,笑着坐在对面他将官帽丢在桌子上,托腮看着她道:“看着我作甚,我生的很好是不是。”

    “我有事想问你。”顾若离正色问道:“你和沈夫人认识吗?还有,太子被马车撞有心人诬陷沐恩侯府的事,是你做的吗。”

    他挑眉顿时露出一副委屈的样子,若非那身官袍,此时的霍繁篓和以前没有不同,“你就这么看待我,我这才当官呢,哪有本事去做这些大事。”

    要是以前她大概是信了,可是现在……她点了点头,道:“你要没事就回去把,我也要走了。”

    她说着站起来,霍繁篓直起身靠在椅子上,道:“你天天请荣王吃午饭,不如今儿请我吃晚饭吧。”

    “七爷下衙了。”她扫了他一眼,道:“你现在不缺钱吃饭了吧,用得着我请吗。”

    她说着出了门,霍繁篓就抓了帽子跟在后面,侧目看着她,她的侧脸很美,高高的鼻梁,长而卷的睫毛,细腻瓷白的面颊,光洁饱满的额头……或者说,她的每一处都很美,美的细致美的让人沉迷。

    可她又和别的美人不同,寻常的美人你在意的总会是她的美,一颦一笑一举一动都会忍不住去欣赏,可是她不同,她的气质和周身的干练独立,那么的独特,让人不由自主的去忽略她精致的外表,而不停的想要去看看,她还能怎样的独特,还能有什么你所不知道的魅力。

    这是顾若离的不同,和寻常美人的不同。

    霍繁篓看的痴了,忽然一只一叠纸拍在他的脸上,他一愣就看见顾若离怒目而视,“你够了吧,有事说事没事走人。”

    “你太不够意思了啊。”霍繁篓捂着脸,“我这脸都要被你打残了。”

    顾若离不想理他,因为她知道面前站着的这个人,不再是她认识的霍繁篓,她不想和这个多来往,也不觉得他们能再次成为朋友。

    她出了医局反身锁了门,扫了他一眼上了马车,由孙刃驾着绝尘而去。

    霍繁篓抱臂斜依在门上,看着她,嘴角的笑容渐渐淡了,他看了许久又慢慢坐了门槛上,伸直了腿,长长的腿搭在台阶上,抬头看着艳霞的天,吐出一口气,忽然就想到在延州城外,他们见到杀人的场面,他拉着他逃跑,两人也是这样倒在地上呼呼的喘着气。

    很遥远啊,霍繁篓耸肩,抓了官帽上了停在街边的官轿,道:“走吧,喝酒去。”

    晚上,顾若离和赵勋一起去了坤宁宫,一进坤宁宫就看到沈橙玉满面春风的从宫内出来,她一愣沈橙玉笑着盈盈福了福,道:“赵将军,赵夫人!”

    不是关起来了吗,事情才过去几日,赵凌就讲她放出来了?方樱呢,怎么没有拦着。

    她心里想着和沈橙玉敷衍的点了点头,视线就落在正站在门口脸色冰冷的方樱身上,她和沈橙玉擦身而过去了方樱身边,扶着她的胳膊,低声道:“圣上放的?”

    “嗯。”方樱气的红了眼睛,低声道:“说祖母身体不适,我有身孕,而贤妃还在禁足之中,就这么毫无道理的将人放了。让她侍疾和协理后宫。”

    这理由可真是有趣,崔婧容没错被禁足,有错的人却放出来侍疾。

    “你没拦着?太皇太后知道了吗。”顾若离问道。

    方樱点了点头,道:“他说让她出来几日,等过几日太皇太后身体好了,再让她回去。祖母今儿精神不好,没精力过问。”

    在这个宫里,除了太皇太后能镇住沈橙玉,没有人能奈何了她,因为赵凌对她太维护了。

    顾若离进了宫,沈橙玉回头看了一眼赵勋,笑了笑带着紫苏往自己的春华宫去,紫苏道:“娘娘,这个时候您对赵将军可不能……”

    “我?”沈橙玉掩面轻轻一笑,道:“这世上有情爱吗,就算有那也不是我沈橙玉要想的事。”

    紫苏松了一口气,笑着道:“奴婢就知道娘娘不会。”

    沈橙玉冷冷一笑。

    “药没有用。”方樱看着顾若离焦急的道:“要不要换个方子?”

    顾若离扶了太皇太后的脉,确实和方樱说的一样,两天的两副药下去一点起色都没有,早上又抽搐了一回,虽依旧时间不长,但太损元气,至此一天太皇太后都是昏昏沉沉的。

    她觉得有些蹊跷,可又说不出哪里蹊跷,就和方樱道:“有是有,但是祖母身体太虚,还是以吃药为主。”三菱针刺百汇虎口等几处,放血后会有效果,但这个方法不能用在太皇太后身上。

    “再吃一天药看看。”顾若离蹙眉,要是一天再不行,就只能针刺了。

    她和赵勋留到天黑,两人才从宫中出来,顾若离奇怪的道:“祖母的病来的太急了,有点奇怪。”但是要说哪里奇怪,她也说不清。

    “怎么说?”赵勋看着她眉头轻拧,顾若离摇了摇头,道:“我也说不清,因为从脉象上看毫无异样,我也细细问过邱嬷嬷,她也说没事,昨晚她还是亲自守夜。只能再等两日看看药效。”

    赵勋颔首,道:“我会和吴正打招呼,让他留意坤宁宫。”

    “好!”顾若离说着,想到了沈橙玉,“圣上对她太宠了……”

    赵勋眉头簇了簇,沉声道:“今秋礼部会选秀女充盈后宫。眼下没有好的理由,不宜妄动后宫格局。”

    顾若离明白,赵勋和她都是外人,圣上后宫的事他们不能干预,况且,赵凌渐渐的在有着变化,她感觉到了,赵勋也感觉到了。

    若不然,他也不会将京城几处卫所的屯兵和格局调整。

    两人回了家中,第二日一早同安堂留了张丙中刘大夫,一行人望城外而去,他们去的早,和各家医馆将场地布置好,又搭了临时的棚子摆了茶具供人自取。城里城外的百姓也在不远处搭了各式各样的摊点,一时间原本寂静的院落,一下子就热闹了起来。

    和往年的杏林春会相同,一行人先在院中说各自这一年遇到的疑难杂症,顾若离和杨文治以及韩恭主持,里面聊的热火朝天,外面则是卖药的买菜卖糖的济济一堂,热闹非凡。

    第二日则是疑难杂症会审,众人将桌椅搬到外间来,早先选好的疑难杂症病者已经在等,一个一个上来,顾若离坐在桌后看着眼前的场景,就想到了三年前第一次参加杏林大会时的情景,她笑着问韩苗苗,“看到周掌柜了吗。”

    “没有。”韩苗苗笑着道:“不过白姐姐来了,在人群后头呢,我让她来进来她说不用。”

    顾若离目光扫了一圈没有看到白世英,她低声道:“算了把,她不喜欢人多杂乱。”

    “县主。”华大夫喊了两声,她一愣看着他道:“怎么了。”

    华大夫就指着场上靠在椅子瘦骨嶙峋的男子道:“县主,您看看这个病症,我们诊断都有些不同,难下结论。”

    她转目去看杨文治,他若有所思道:“老夫和韩大夫的想法确实有些出入,你先去看看,我们三个人是不是都是不同。”

    顾若离应了一声,起身过去扶着男子的脉,问他身边似是妻子的妇人道:“什么病症?”

    “月前他出外买货,回来时想要省钱,就在山间露宿了一夜,也不知那夜叫他看见了什么,他回来后就说遇见索命的鬼……”妇人道:“也在各处医馆取药问诊看了一个多月,就是不见好。一到晚上他就听不得声音,但凡一点响动,他就骇的缩在床尾瑟瑟发抖。”

    顾若离翻了男子的眼帘看了看,眼球浑浊,瞳孔没什么焦点,她一翻他就醒了过来,痴愣愣的看着她。

    “可有过抽风的症状?”顾若离问道,妇人就道:“有过一两回。”

    她就回头去看韩恭,韩恭也点了点头,两人心领神会。

    这个男子的病症,和太皇太后有点相似。

    “惊了胆,我帮他针灸放血吧。”顾若离取了三菱针出来,这套针还是她后来请让张丙中找人做的,没有前一世的精致,但已经足够了,她在扶着那人的散开发髻找了百会穴。

    “这是要针灸吗。”华大夫和众人都凑了过来闻着,顾若离颔首,道:“针刺百汇略出血少许,再以防己地黄汤收神。”

    华大夫点头不迭,众人就围着看着顾若离用针,有人道:“顾大夫,您这针有趣,稍后能给我们看看吗。”

    “医局有,上回你们去没有取。”顾若离含笑道:“等这里结束后,你们可以自行去取一套回家去,一共九针各有不同。”

    众人说说笑笑,韩恭就和杨文治低声道:“此法疗效要快一些,可太皇太后不宜用。而且,病症虽相似,但到底有些不同……”

    “谨慎为好。”杨文治赞同的点了点头。

    顾若离收了针对妇人道:“耳尖上我再刺两针,稍后你拿着药房回去,如何煎你细细问药工,吃上两副就能有起色。”

    “谢谢县主。”妇人千恩万谢的道:“县主果然是神医,他的病多少大夫看着都没有用,这世上也只有县主您会了。”

    顾若离皱了皱眉,抬头扫了一眼妇人,含笑道:“此病不算是疑难杂症,只是难辩证,大嫂千万不要这样说。”

    妇人却一个劲儿的道谢。

    病人扎里两针后人似乎清醒了一下,转头看着众人,又四处看看盯着顾若离手里的针……

    “别怕。”顾若离低声道:“我们都是大夫,等你吃了药你的病就能好了。”

    那人看着她勉强笑了笑,回道:“谢谢!”说话还算清楚,精神并没有特别大的问题,顾若离收了针擦了耳尖上的血,正要说话,忽然不知哪里传来一声巨响,那人神色一变,蹭的一下站起来将她一把推开。

    顾若离猝不及防往后退了几步,幸好后面有人扶了一把她才没摔倒,可不等她反应过来,那人捂着头,啊的一声惊叫,眼睛猩红面色发白,冲进了院子里,吓的在厨房的翠娟惊叫一声……

    “怎么忽然疯了。”有人喊道:“快去将人困住,别叫他伤人了。”

    大家刚才被惊了一下,现在才反应过来,华大夫就带着几个年轻力壮的人冲进了院子里,那人啊啊啊的惊叫着,居然从厨房里抹了一把剔骨刀,“别……别过来。”

    大家不敢再动,那人瞪着众人,指着顾若离:“鬼……鬼!”

    顾若离皱眉,他的病症并没有到这种地步。

    “鬼啊。”那人举着刀,说着忽然往自己的脖子上一送,一瞬间血便涌了出来,他丢了菜刀倒在地上抽搐着,瞪大了眼睛。

    一片寂静,几乎是落针可闻。

    顾若离冲了过去,忙拿东西捂住他的喉咙,可那人抖动了几下,就已经咽了气。

    “夫君,夫君啊!”妇人冲了过来,一把抱住病人哭喊着,韩恭和杨文治也推开人群过来,各拿了手腕扶脉,又看向顾若离,韩恭道:“县主的方法并无问题,何以出现这种情况。”

    “个体不同,或许还有别的诱因。”杨文治也是不解。

    顾若离左右看看,对方本超道:“方大夫和华大夫去看看,刚才的一声剧响从哪里发出来的。”

    “是前面的路上有人的马车倒在路边了。”有人指着东面道。

    顾若离点让方本超去看看谁家的马车,她又对妇人道:“事情太意外了,我让人帮你先将人送回去,后续的事我们再详细讨论。”

    “是!”妇人没有多言,让人抬着自己男人上了板车,大家就围过来和顾若离道:“依我看他本来就头脑不清,忽然发疯自尽和他病症并无多大关系。”

    “嗯。县主的手法没有问题。”众人七嘴八舌的说着。

    顾若离没有说话,望着方本超道:“那马车是谁的?”

    “是拉客的车,送一位病者过来,不料车辕断了车厢倒在了地上,人倒是没事。”方本超道。

    顾若离应了一声,看着躺在马车上的男子,眉头直皱……这人发疯和她的治法毫无关系,她心里很清楚,可是发疯的时机也太巧合了点。

    “县主,我们……我们告辞了。”妇人也不多言,让人拖着病人的遗体走了,顾若离让方本超留了她住址。

    人死了,大家就有些意兴阑珊,中午后大家就虚聊了几句草草散了。

    顾若离还在想着那个病人,和孙刃道:“我们去他家看看。”

    “是,”孙刃应了一句驾车进了城,刚准备拐进巷子里,迎面有人骑马而来,喊道:“县主,宫中有请。”

    顾若离眼皮一跳,颔首道:“先去宫中。”

    孙刃快马去了皇城,顾若离径直入了坤宁宫,方樱正站在坤宁宫门口喊道:“你快点,祖母不大好。”

    “你别急,我去看看。”顾若离进了门,就看到太皇太后躺在床上抽搐着,翻着白眼,顾若离忙上前摁着,拿针施了几针,太后才稳定一些,她松了口气和方樱道:“怎么回事?”

    “我也不知道,刚刚我在外殿喝茶,不小心摔了个茶盅,等进来时就看到祖母这样了。”她说着扶着胸口就道:“祖母是不是被我吓着了。”

    顾若离心头一跳,扶了太后的脉,太皇太后穿着中衣,这两日没怎么吃东西,人瘦了不少,松松的陷在被子里。

    顾若离的手刚一碰到她,她忽然就翻身坐了起来,瞪着眼睛看着前面,她还没来得及说话,太皇太后又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脚一蹬……便没了气。

    顾若离惊住了,和方樱对视一眼,随即她扶脉急救,方樱骇的没了声……

    坤宁宫乱了起来,赵凌和沈橙玉疾步从外面进来,停在门口。

    赵凌喝问道:“怎么回事,祖母怎么了?”

    顾若离没理他,她也不知道怎么了,好好的人怎么会突然发疯似的就没气了呢。

 207 将计

    “我问你,祖母怎么了。”赵凌走了过来,垂着头看着床榻上的太皇太后,她静悄悄的闭着眼睛,一点生气都没有,他猛然后退一步摇着头,“祖母……祖母……”

    方樱捂着嘴站在床边,眼泪簌簌的落,连话都说不出来。

    “圣上,您……您别急,别急。”沈橙玉扶着赵凌焦急的看着太皇太后,“静安县主,您一个人行吗,要不要再给您请个太医来。”

    顾若离没有抬头,心中数着次数,一轮一轮。

    “刚才发生什么事。”赵凌看着方樱,她摇着头道:“祖母有些抽搐,我就立刻命人去请娇娇来,她人一到施针后祖母就平稳了一些,可是紧接着就没气了。”

    赵凌就紧紧蹙着眉头看着顾若离,问道:“静安,现在什么情况。”

    “圣上,您稍等一会儿,静安县主在做急救呢。”沈橙玉安抚着赵凌,眼角的余光似笑非笑的扫向顾若离,赵凌推开她上前几步按在太皇太后的勃颈处,等了足足几十息的功夫。

    他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找对了位置,又换了手腕,依旧静悄悄的毫无跳动。

    “祖母!”赵凌噗通一声跪了下来,“快去多喊几个太医来,快。”

    沈橙玉立刻应了,对外头吩咐着喊人,过了一会儿韩恭和周大夫几人提着药箱匆匆进来,见顾若离正跪在床上按压,这样的情形当初圣上驾崩前他们也看到过,有用是有用可到底是不是治疗的手段。

    周太医上前扶了脉,脸色大变,赵凌扯着他退了好几步,问道:“说话,怎么了。”

    “圣上。”周太医跪下来回道:“太皇太后没气了。”

    赵凌瞪大了眼睛看着太皇太后,又看着顾若离噗通一声坐在了地上,脸色非常的难看,他摇着头喊着,“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的……”

    太皇太后只是小病,只是要昏睡几日而已,怎么可能死呢,不可能的!

    “圣上。”沈橙玉扶着他,喊着道:“您别着急,别着急,静安县主还在救治呢。”

    赵凌忽然想起来什么,看着顾若离大喊道:“静安,你做这个有什么用,当初父皇不还是死了吗,你快想别的办法啊,你快点。”

    顾若离抬头看了他一眼,继续手中的动作。

    韩恭惊骇的不得了,忽然就想到了上午在城外的那个病人,突然发疯后自杀了,太皇太后虽没有发疯自杀,可……可最后还是死了。

    到底哪里出了问题,还是这个病症他们根本就辩证错误了呢。

    韩恭想不明白,他站在床边脸色煞白。

    魏谦从门外小步跑着进来,行了礼,沈橙玉回头看了他一眼,魏谦站在门边没有动,又过了一盏茶的功夫,太皇太后依旧无声无息的,方樱嚎啕大哭,激晕了过去,张嬷嬷扶着她,七手八脚的将她抬去后殿,喊着,“韩太医你快来。”

    韩恭看了一眼顾若离叹了口气,提着药箱去看方樱。

    “魏公公……”门外有个小內侍喊了一声,魏谦不动声色的出去,过了一会儿走了回来脸色不大好看,道:“圣上,前面有有点事奴婢去看看。”

    赵凌没说话,沈橙玉就问道:“这个时候,你不在一会儿谁来帮圣上,别走了。”

    “可……可登闻鼓响了。”魏谦有些害怕的说着,又虚虚的看了眼顾若离,沈橙玉道:“宫外的登闻鼓响了?你确定?”

    那方鼓听说有五十年没有人来敲过了。

    魏谦点着头,从怀里拿了一张状纸出来,“状纸都递上来了,现在人还在宫外候着,打了五十廷杖撑着等圣上召见。”

    “远山呢,让远山去处理。”赵凌声音沙哑,他不想听,也没有心思听,沈橙玉就道:“我看看,状告的谁?”

    她接了状纸打开一开,顿时惊呼一声,道:“是告静安县主的,说她医术不精治死了她的夫君,求圣上做主。”

    顾若离手也是一顿,立刻继续。

    “什么医术不精,让他去顺天府告去。”赵凌烦躁的很,沈橙玉就道:“圣上您看看,这状纸上写的这个病人的症状,是不是和太皇太后的情况一模一样。”

    赵凌一愣夺了过来,一目十行的看着,沈橙玉又道:“也是施针后人就发疯死了,太皇太后也是这样的情况……”她说着上前一步,去看太皇太后的百会穴,“韩太医,百会穴是这里吗?”

    韩恭抿着唇不得不点了点头。

    “静安县主,你刚才给太皇太后也是扎的百汇吗。”沈橙玉检查着又抬头询问顾若离,见她不理她也不搭话,额头的汗流了满脸,沈橙玉唇角勾了勾,又道:“百会穴上有针眼,还有耳尖……”她翻了翻,“圣上,耳尖上也有。”

    太后肤色本就苍白,所以这三个血眼格外的明显。

    “你的意思是,是静安刚才扎错了穴位,所以……所以那人和祖母一样的,发疯后就死了?”赵凌看和沈橙玉,眼睛一亮。

    沈橙玉摇着头,道:“臣妾不知道,这个要问问韩大夫了。”

    “不会。”韩恭回道:“本来就是两处寻常的穴位,扎针放血都是小事。”

    沈橙玉看了一眼赵凌,遂反驳韩恭,“忘记了,韩太医和县主是忘年之交,当然是要维护的。”

    “微臣没有。”韩恭回道。

    沈橙玉就道:“可是若是一个人也就罢了,可是现在是两个人,几乎一模一样的病症,县主也用了同样的手法,但两个最后多死了,这个怎么解释。”

    “这个耳尖的血……”韩恭说着微顿,就听顾若离回道:“我并未针刺百汇和耳尖放血。”

    “居然是这样,那是谁做的,将今天来过的太医都喊来问问。”沈橙玉说着回头对外面喊着,就看到一位坤宁宫的內侍回道:“今天坤宁宫没有来过太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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