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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之备胎心里苦-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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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了,真是可惜了……”
“不知那顾擎究竟是何等样人……我倒觉得李大家不定多不情愿,不然以他如今的地位,未必没人会为了他与姓顾的硬碰。”
“……说的也是,说起来,当年我还一直觉得京城贺明玉最有可能独占鳌头呢,至少有些共同语言吧……”
“哎,你可想左了,贺小王爷欣悦的可是江老板那一款柔弱美人儿,不过他能和李大家成为朋友倒真有可能……”
“还别说,你们是不知道,上次我有幸见那小贺王爷当街打马而过……啧,真是,他怎么就是个王爷呢。”
“行了吧你们,在这儿把玩笑开到瑞字东家头上,我可还不嫌命长……”
“……”
不管大家有多少猜测多少感叹,第二天的太阳还是如常升起了。
顾擎心里头其实也纳着闷儿,可他一贯自诩风流,自然不至于连一天的时间都不给人家准备,没想到第二天早上醒来,这天下人看他的眼光都变了味儿。
他走在街上的时候,连路边卖烧饼的老大爷都在旁边菜贩子的科普下对他露出看人生赢家的表情。
顾擎:“???”
待到得戏院,他才终于明白发生什么事儿了。
该死,又被摆了一道儿。
本来就日日客满的京都大戏院今日更是人满为患,远远望过去只见一片攒动的人头——更稀奇的是,那些凑在一起挤得满头大汗的可不是寻常贩夫走卒,而是各个绫罗绸缎,其中不乏有他近日相识的大商人大官爷,甚至侧门儿还能看到一顶顶垂着纱帘的精美小轿——想是女眷所在。
事已至此,顾擎倒还真要看看对方到底搞的什么名堂,今天带着的八个侍卫把枪一抗,前面哗啦啦就让出一条极为宽敞的大道来。
“看看看,那就是南军顾大帅!”
“哇就是他呀,还好还好……我可怜的李大家,好歹这相貌还能看。”
“啧啧啧,看不出,这么威严正气的长相却会做出那种禽兽不如之事。”
“哎你嘴巴里干净点儿,李大家那样神仙一样的人物才不会受人淫威所迫呢……”
顾擎脸色一黑,迈着虎虎生风的脚步急速进了戏园。
第30章 一曲皇城旧梦…8
即使过去顾擎久居江南; 对李怜玉的大名也是曾听过的。
号称爱看戏其实只是对小戏子们清婉柔致的身段儿感兴趣的顾大帅过去对这人颇不以为然——他在南地作威作福惯了; 几乎想要什么都是伸手即来; 那时候顾大帅更喜欢的其实是武生,在他看来,男旦们一个个娇滴滴软绵绵的; 和直接玩女人好像没什么区别。
所以号称天下第一名旦的李怜玉; 早被他打上了不感兴趣的标签儿。
但这样的想法都在几天前改变了……现在他对人家兴趣浓厚; 不惜乖乖被牵着鼻子钻套儿也要一睹其风采。
今儿个李怜玉要给他演的,正是那曲名震南北的《醉杨妃》。
顾擎极不耐烦地熬过开头那几段儿念白; 到李怜玉将出场的时候,不由得屏住了呼吸。
而对方果然没有让他失望。
“海岛冰轮初转腾,见玉兔; 见玉兔又早东升。
那冰轮离海岛; 乾坤分外明。
皓月当空,恰便似嫦娥离月宫; 奴似嫦娥离月宫。”
顾擎看得眼睛都直了——就像这厅中其他人一样——那一步一态、一颦一笑,活脱脱一个误国杨妃,眼波流转; 便似要在那三尺戏台勾人魂魄。
京剧不同于其他剧目; 服饰妆容本就大气雍容、华贵精美; 再加上美妙的身段与唱腔,直让人觉得已未饮先醉了。
真是……一点看不出来,这天然媚态、深闺幽怨,哪里能把他与平时骄傲凌人的气势联系起来……
顾擎低笑着想——这表演其实也不成功的; 他就不信,杨贵妃若真这般,那唐玄宗能弃之不顾,转幸江妃而去?
不成不成,真真失败,这李老板名不副实啊。
他在那儿兀自胡思乱想着,却半点不耽误功夫看得目不转睛,台上的杨贵妃从初做矜持到已醉意醺醺,一连串繁复华丽的舞蹈唱念舒展自然、举重若轻,那整个戏台上随侍众人似乎已经消失了,唯余贵妃肆意挥洒自己娇艳可掬的美丽。
不消片刻,贵妃便醉深退下,顾擎瞪着空空如也的台上,感觉自己的心遭到了一场暴力血腥的抢劫。
……他觉得自己险些就被掰直了。
好啊,你不是要扯老子这张虎皮做大旗吗,倒要看看你能做到什么地步。
顾大帅挥挥手叫过副官来,毫不掩饰自己精神抖擞的小兄弟:“告诉那管事,叫李老板到后头去见我。”
副官啧了一声,尽职尽责地转身跑掉了。
后台沈悠妆还没来得及卸,将将把身上重得压死人的大衣裳和头饰脱掉,就看见黄管事火急火燎地蹿进来,身后几个小厮使尽浑身解数地挡着一个青年军官,那军官脸红脖子粗地说着什么,还一个劲儿伸长了脖子往后台看。
他哂笑一下,把顾擎狠狠鄙视了一番。
“……李老板,那顾……顾大帅……”黄管事气喘吁吁地在他面前站定,“您、您拿个章程出来啊,是要我们拼死给您挡着,还是您有什么别的想法……”
沈悠安慰地拍拍他的肩,笑道:“总之不用你们去死的,”他早就拿好了主意,随手拉过一件薄衫披到身上,不在意地拢了拢发,“让他闯进来好了。”
“哎好嘞。”把皮球踢出去的管事长舒一口气,隐晦地冲门口使了个眼色,几个小厮便都哎呦哎呦地被甩到在地上,被那军官闷头一下子冲了进来。
副官踉跄几步,一抬头便见一个美丽得刺眼的面孔关切又带着点畏惧地看着自己,一只嫩葱般的手半伸着似乎想扶,却又犹豫着缩了回去。
他忍不住吞了口口水想道:“哎呦我的娘,怪不得大帅对人家念念不忘……可就这小身板儿,别一不留神儿就被大帅给撅断喽……”
李怜玉开口,声音比台上的唱腔还好听,多了些男儿的清朗,一丝不见方才柔媚的女气——更神奇的是,跟他还带着的艳丽妆容居然一点都不违和:“军爷……大帅要传怜玉到前边儿去吗?”
副官清了清嗓子,莫名觉得自己像个助纣为虐欺压良善的恶霸——哦,他也确实就是。
“是,大帅相请李、李大家促膝长谈,已在后院儿相候。万望移步相见。”
李怜玉带着些惊恐飞快瞟了旁边的黄管事一眼,抖着声音道:“能否……容怜玉将这妆卸掉……”
不明真相的副官快要被汹涌的愧疚淹没了,差点儿就不经大脑思考地答应他,可定了定神儿,还是守住了自己作为狗腿子的职业操守:“这个……大帅已等候多时,大家不若将东西带着,到那儿再卸妆不迟。”
李怜玉垂下眼睛,自嘲地笑笑:“怜玉明白了,还请军爷前边儿带路。”
说罢便握了握拳,欲盖弥彰地拢了下领口,强自镇定地跟上副官像是落荒而逃一样的背影。
“仙君,您……不是,贺明玉是想干嘛?”
“你说呢,”沈悠露出一个懒洋洋的笑容,“这小爷可不是个吃亏的主,顾擎不在他面前晃悠也就罢了,既然又出来找不痛快,他哪儿能轻易放过机会。”
“那……?”
“南边儿修铁路那件差使是逃不掉了,不从顾擎身上狠狠咬下一块儿肉来,他就不是贺明玉了。”
“……”甘松眨眨眼,似乎明白了,又似乎有些不明白。
沈仙君高深莫测地笑了一笑,未再理会他,只是颇期待地揣摩着待会儿若顾擎欲对李怜玉行那禽兽之事时要怎么炮制他。
——清冷高贵的仙君在这张扬壳子里待得久了,愈发有些人间说不上好坏的烟火气儿。
“咔”的一声,副官抹着冷汗轻轻关上大帅的房门,李怜玉薄泠泠的身板儿背对着他,肩背挺直,却有种说不出来的无奈。
唉,副官忍不住叹气,都是命。
“认命”的李老板面上却不显出什么,他半昂着首用那双活灵活现的眼睛瞅着大马金刀坐在桌子边儿的顾大帅,眼神堪称挑衅。
顾擎暗暗一笑,粗声粗气道:“你就是李怜玉?”
沈悠垂下眼睛,拱手行了个礼:“正是。”
他没多说一个字儿——之前毕竟跟姓顾的照过不少面,现在虽有一脸粉妆掩着,可多说多错,谁知道这孙子会不会从他的话里听出什么来。
大帅闻言逗小猫儿一样招招手:“来,过来坐着,让我好生瞧瞧。”
“……”好歹是一军主帅,说起话来能不能别那么像徐娘半老的青楼老鸨……
李怜玉深吸一口气,带着从容就义的神色上前,僵硬地坐在顾擎旁边儿的椅子上。
顾擎伸手摸了摸他的脸蛋儿,“啧”了一声:“较台上瞧见的还要好些。”
李怜玉一动不动,上挑的凤眼里冒出些火光来。
“说说看,你摆这么个台,到底是想干什么?”顾擎手上口上肆无忌惮地调戏轻薄着,看着小野猫强装镇定的眼睛肚子里几乎笑岔了气,他捞起对方一缕乌黑的长发把玩着,言语却带上了一丝威势,将一个仗势欺人的风流大帅演了十足十。
李怜玉僵着脸,终于忍不住呛声道:“在下从未想过……顾大帅权势滔天,愿赏脸听在下唱一曲,微末之躯哪儿有推却的命?”
啧啧,气儿一上来,连自称都变了。
今天这场景跟贺明玉想好的不太一样,他原先计划的那些损招儿,都建立在顾擎被他激怒或是吸引——总之得是要耐不住性子对李怜玉做什么的基础上的,那时候他自然有办法把这军痞搞得狼狈不堪,还得乖乖带上李怜玉身后金主这样的大帽子给人遮风挡雨。
可现在顾擎的表现出乎了他的意料,姓顾的毛手毛脚不说,偏偏就是不做出真正有危害性的举动来,搞得小王爷一肚子火儿想发发不出,憋在心里几乎要成了内伤。
顾擎向后一靠,肆无忌惮地把自己现下的情状露出来。
他看见对面的人自然而然地顺着自己的动作往身下一瞥,然后气得涨红了脸,觉得有好些年都没这么开心过了。
他兀自在那里乐不可支,对面贺明玉的忍耐力几乎到了极限。
顾擎却卡在火山即将喷发的时候说话了:“行了,李老板想干嘛我心里有些底儿,咱们明人不说暗话,你想做的事儿我不是不能应,只是这种抛头露面的行当总不能吃力不讨好了去,老板是不是好歹给出点儿甜头,也不至于顾某人成了冤大头?”
贺明玉好歹僵着脸把火气咽下去,听了这话倒稍稍打起精神,暗道一声终于来了,便准备在顾擎想干什么的时候反将他一军。
谁知道顾痞子忽然间变得君子起来,仿佛真的是在询问他的意见——一副温良恭俭的样子在对面摆出一副受了委屈的模样,静待回话。
小王爷一口气没上来,差点憋得自己咳嗽出声。
见他不说话,顾擎更是起了兴致:“你瞧——我也不是那种仗势欺人的人,李老板愿做这买卖咱们就做,做不来——呵,所谓千金搏美人一笑,您明说,今儿这事儿顾某不予追究便是。”
“……”贺明玉瞪着他几乎掀桌而起——他是真没想到顾擎竟这么能沉得住气,今天这事儿闹得,搞不好反倒是他自己竹篮打水一场空。
他原本想着给李怜玉背后人的身份过了明路,顺便能坑顾擎一笔……操作得好了说不定还能拿住这痞子的把柄,在修铁路的事情上在赚上一番。
可现在事情居然没按他设想的来,这在小王爷下海经商以后,可还是从没有过的事情。
“顾擎这招高啊……”沈悠摇摇头,“可见小狐狸终究是斗不过老狐狸的,贺明玉做买卖从不亏本儿,这次可真是折里头了。”
甘松仍是顶着一脑门子问号:“可他也没损失什么啊,大不了和顾擎一拍两散,他不过就是唱了场戏,就当白唱了呗。”
沈悠被他逗笑了:“可不能那么想……贺明玉为人高傲得厉害,他是绝对不会允许自己精心布置的陷阱这么不了了之的,更不会轻易承认被人家压了一头——说不得,今天他是得退那么一步,以后再想办法连本带利地要回来。”
“……”甘松同情地咬咬下唇,“怎么说呢,我总觉得这可能性不大。”
沈悠忍着笑点头:“说的没错,顾擎把他掌握住了……这圈套布置得大,眼瞧着将来顾大帅不但要把裤子带回南边儿,还要把他也一并带回去。”
他们在这儿说着话,外边儿顾老狐狸已经厚颜无耻地提出了自己的要求:“这么着李老板,初次见面顾某也不多做为难,你来亲我一口,今儿就算了,咱们慢慢合作可好?”
他状极暧昧地点了点自己修得光洁的下巴,一只手已经不老实地搭上了对方放在桌子上的手臂。
贺明玉的胳膊抽搐一下,终究是没有一巴掌扇到对方脸上。
他堪称气势汹汹地站起来,琢磨着今后要怎么把姓顾的整得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第31章 一曲皇城旧梦…9
副官发现; 近来大帅的心情特别棒。
那天他满怀愧疚地亲手把李小绵羊送入大帅虎口; 就悻悻然把守在了院子门口; 以防有不长眼的来打扰了他家大帅的“雅兴”。
然而本以为这怎么着也得闹到明天早上,谁知不过等了片刻,便见大帅神清气爽地出来了; 顶着嘴角的破损和半边脸鲜红的巴掌印笑得一脸淫荡。
副官为李大家从外表一点看不出来的烈性暗暗咋舌了一阵子; 然后就忍不住同情起大帅来。
这么快——大帅看着威武雄壮; 谁成想……这怎么说的,银样蜡枪头?
唉; 好白菜就这么被拱了,想想也挺伤感的。
然而当时他左等右等都不见李大家出来,过后才知道人家居然比大帅走得更早。
副官:“???”我什么都没看到啊; 李大家还会隐身术不成?!
沈悠确实是会隐身术的; 只不过现在困在贺明玉的身体里也施展不出来——那小院子还有个小小的后门,副官先生却一时疏忽没有发现。
小王爷长到现在; 还真没吃过这么大的亏——其实要说吃多大亏也不至于,不过是事情没有按照他设想的方式发展,一向心高气傲的小王爷实在受不了。
更别说; 那个混蛋还……
贺明玉一想到那个被一把拉到怀里加深的吻简直浑身炸毛; 手一挥就将房间里供着的汝瓷抽碎在了地上。
“顾——擎——!”
贺三儿守在门外边儿听着里面乒乒乓乓的声音着实松了一口气——好歹爷回来的时候自己看出人神色不对; 叫仆人用最快速度将房间里珍贵的古董摆设都换上了赝品,不然这次损失可就大了。
唉,不然到时候小王爷冷静下来,别的不说; 对那些公主娘娘送的摆件儿定是要心疼的。
贺明玉发泄了一通,稍稍冷静下来,一扔鞭子就翻身上了床。
他得好好想想——说实在的,他在顾擎面前似乎没有什么优势,之前打商业战的时候自不必说,南军几万个榆木脑袋凑在一起也不是他的对手,可现在顾擎开始不按照游戏规则出牌,他一下子就变得非常被动。
他对现在天下的局势看得还算清楚,旧王朝的溃烂不是一天两天了,现在整个帝国风雨飘摇,再加上国外列强虎视眈眈,说句大不敬的话,谁也不知道明天紫禁城里坐的还是不是那个老眼昏花的万岁爷。
……更甚者,未若今后就不再有万岁爷了。
贺明玉和其他宗室子弟不一样,他常年在外行商,也从不抗拒接受外来的新鲜事物——远的不说,京城瑞字号的商铺里,就养了不少金发碧眼的洋人,这些从国外而来、受过高等教育的绅士有些是商队从海上救起来的,有些是管事们在国外发展商路的时候勾搭来的,总之都是些对当今世界有些了解的人物。
所以贺明玉很清楚地意识到:王朝的命不长了。
在这种时候,他小王爷的身份说白了只是个摆设——还不如刚才他砸碎的那些赝品珍贵,而没了身份权势作为依托,今后他的瑞字号也必然不能像之前那样肆无忌惮地发展。
这次的事儿就是一个最直白的例子,哪怕他家财万贯,哪怕他能在耍商业手段把顾擎坑得叫天不应,可真正硬碰硬起来,他们根本不在一个数量级上。
王府想要在马上就要到来的乱世中不成为被暴民瓜分的一块肥肉,唯一能做的就是找到一颗靠谱的参天大树,让自己作为藤蔓紧紧地依附上去。
沉住气想一想……南军是他最好的选择了。
沈悠躺在床上,连靴子都没脱,翘着二郎腿盯着床帐想事情。
“还是军事力量最重要啊,”甘松叹了口气,“虽然不知道具体情况,但原本的贺明玉肯定也是依附了一家军阀的,不然他那大笔的财富在乱世中过于引人觊觎,本身又没有足够强的身份和实力,长久不了的。”
沈悠点点头:“没错……我刚来的时候就比对过这个世界大大小小的军阀——其实现在实力弱小些倒不要紧,只要有贺明玉的尽心辅佐,本身也足够聪明,不难在很短的时间里崛起,并在天下占得一席之地。”
“那您有人选了吗?”
沈悠叹了口气:“本来是有的……还很合适,可惜照现在这个情形,想让贺明玉在不崩人设的情况下投奔他,确实太难了。”
甘松恍然大悟:“是顾擎?也对……南军本身就实力极强,兵力强盛,主帅的脑子也很清醒,只是在经济方面稍弱些,贺明玉去了是雪中送炭又是如虎添翼,实在是再明智不过的选择。”
“可惜现在就不一样了,”沈悠有些头疼,“贺明玉这性子傲得很,顾擎跟他结下那么大的梁子,如果没有说得过去的理由,没谁会相信他能心甘情愿投奔南军麾下的——到时候两人再天天提防彼此,处处受制,还不如去找个草头班子自己往起带呢。”
他十分惆怅地甩掉靴子,把被子拉起来盖到头顶上。
其实顾擎是个值得投效的人,各方面也都合适……
要是性格没有那么痞气就更好了……或者说,要是没有那么爱撩贺明玉就更好了唉。
不管两边抱着什么样的心态,关于南边修路的事儿,还是立即被提上了日程。
这件事对顾擎和贺明玉来说都耽搁不得,顾擎需要赶紧打开局面,不管是现在发展经济还是未来行军打仗都离不了便利的交通条件,而贺明玉也急切地需要这么一个利器来迅速地积累财富——旧王朝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倒,他需要在那之前尽量让自己的筹码更重一些。
然后卖个好价钱。
所以他们不得不先暂且将私人恩怨先放一放,将全部心力投入到商讨谈判中去。
在这一事情上两人的立场大抵相同,无非是谁能多占点便宜的问题,在这方面早就把小王爷看成囊中之物的顾大帅从来都慷慨得要命——当然,就算他不想大方,在做生意也绝对不是贺明玉的对手——于是很快皆大欢喜,事情进行得顺利,贺明玉也自觉扳回了一局。
转眼半个月过去了,商谈已经逐渐进入尾声,两人的关系也稍有好转。
顾擎无疑不是一个让人讨厌的人,尽管第一印象不太好,但经过这段时间的不懈努力和明显的金钱攻势,现在贺明玉对他的厌恶倒也没开始那么严重了。
城郊,尚茗轩。
承嘉用杯盖轻轻拂了拂杯子里漂着的几根茶叶,看着对面一点没正形的贺明玉深深地叹了口气。
——小王爷斜靠在贵妃榻上,有一搭没一搭地哼着曲子,他今天难得穿了一身雪白雪白的袍子,袖口用金线绣了祥云,一身素净偏还显出几分妖娆来。
承嘉暗自腹诽了一番顾大帅的好定力,接了刚才的话茬儿:“那你现在对他到底是个什么看法,能托付吗?”
“我不知道,”贺明玉特别不负责任地哼了一声,有气无力地翻滚在榻上,“这些天累死我了,好些日子没去听月云唱曲儿,委实想得紧。”
承嘉恨铁不成钢地去弹他脑门儿,对方却像是头顶长了眼睛一样避开去,冲她狡黠一笑。
“我跟你说了多少次,要早作准备……现在世道这么不太平,说不准哪天就……”
“好啦好啦,我知道的,”贺明玉翻翻白眼,“好容易才签下那款项,我的好姐姐,你就让我好生睡会儿吧。”
说着打了个哈欠,艳丽的眼尾微红,渗出泪来。
李承嘉看着他像猫一样在榻上把自己团成一团,什么脾气都没了:“好好好,你睡你的……哎等等,先把这毂子汤喝了,益气补血的。”
贺明玉含含糊糊:“我补的什么血……”
“叫你喝你就喝,”承嘉没好气道,“寻常人想喝还喝不到呢,我费心为你求来,你就这个态度?”
贺明玉懒懒地睁开一只眼睛看她:“你为我求的?”他一骨碌坐起来,有些好奇道,“你一个公主金尊玉贵的,想喝口子汤还要去求么?”
承嘉脸上忽然就有些泛红,衬着她温雅的眉眼甚是好看。
“哎,我明——白了,”贺明玉故意拖长了声音,促狭道,“我明白了,定是人家只特意做给你一个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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