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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枭-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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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诩拦住了白衣女子,似在耳语什么。

楚天涯审时度势,感觉眼前这两个人肯定是早就商量好了的,一个唱红脸一个唱黑脸,一个收买一个挟迫,软硬兼施双管齐下,只要逼我就范——下这么大的功夫,显然不止是让我在牢里照顾薛玉了!

想通此层,楚天涯反倒更加镇定了——‘既然对方有求于我,我还怕什么?’

于是他干脆放下了圆凳走到菜桌边坐下,不急不忙的给自己倒了一杯酒,淡淡道:“你们两个就不用在我面前演戏了。如此大费周章,无非是想让我帮你们救出薛玉,对不对?”

白诩和那女子虽是没有大惊失色,却是对视了一眼然后略微怔了一怔。

楚天涯眼角一瞟将这一细节收悉于胸,心道:果然,我猜对了!

于是他接着道:“看来是棕大生意。你们,不打算坐下来跟我好好谈谈吗?”

“小妹,你把着门口不要让任何人进来。”白诩吩咐下去。

那白衣女子冷冷的瞟了楚天涯一眼,甚是不屑的闷哼了一声,抬脚将短匕插入银丝云靴之中,然后一晃身藏到了门口的客松屏风后面。

白诩坐回到楚天涯对面,拱手而拜道,“舍妹莽撞失礼,小生在此代为赔罪了,万请太保海涵!”

“说正事。”楚天涯不动声色,用他以往习惯了审问犯人的眼神盯着白诩,淡然道,“首先,告诉我你们的真实身份。”

白诩表面倒是平静,不自觉的一下迎上楚天涯的眼神,心中却暗作惊诧:奇怪,我怎么感觉像是被他一眼看穿,没能藏住任何秘密了?……以往人人皆知,龙城太保楚天涯只是个胸无点墨、贪财好色的草包流氓,除了耍泼使狠并无并点心机,要不我又怎会找上了他,再与五妹设下这黑白之局,迫他就范?可是眼前此人的沉着冷静和气度心机,皆非等闲!——莫非,传闻有假?!

楚天涯见白诩自顾沉思却不吭声,心中不由得冷笑——我可是见惯了你这样的人,也习惯了这样的场面!

他用指节在桌上敲了一敲,“你不说,我也大致猜到了你们的来历。既然你不肯开口,那好,我来问,你来答。”

白诩回过神来,收起折扇好整以暇的微然一笑,“好。太保尽管问,但我未必答。”

“为什么偏就找上了我?”楚天涯便问道,“我只是个小小的差拨,从上到下,有知府县令大小官员,就算去找我的顶头上司牢城管营,也比找我强上百倍。”

白诩顿时就呵呵的笑了起来,“太保,是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少兜圈子,有话直说。”楚天涯的脸色阴沉了一些。

站在屏风后的白衣女子这时闪了出来,满是不屑的看着楚天涯,冷言冷语道:“你最好识时务,现在是你在我们的掌握之中,不是我们被你逼审!”

白诩摆了一下扇子示意女子收声,淡然的笑了一笑,说道:“假话就是,知府管营那些人官架子太大,不好打交道。太保却是个识得江湖义气的英雄好汉,因此才找你帮忙。”

“的确假。”楚天涯自己听了都想笑。

白衣女子则是嗤之以鼻冷笑连连,再又退到了门旁的屏风后面,把风去了。

“想必,真话也就不用我说了。”白诩笑吟吟的道,“总之,太保,扶危救困我等侠义之辈义不容辞的善举。太行七星山上下来的人,没有一个不是真豪杰、大英雄,岂能让他们坏在了那些贪官污吏的手上?”

“好像,我就是你口中的‘污吏’之一。”楚天涯冷笑。

“没错!——四哥休跟他绕圈子了!”屏风后的女子沉声道,“正因为你太原城里最贪财也最泼皮的皂吏,我们才找上你!”

“住口!”白诩突然将扇子在手中一拍,厉声道,“我不准许,你休再开言!”

楚天涯略微吃了一惊,白诩这瘦骨嶙峋弱不禁风的文生,发起怒来还真是有几分气势。

而且,屏风后也的确是鸦雀无声了。

这时,白诩就像川剧变脸一样马上又和颜悦色了,对楚天涯拱手赔了一礼,说道:“因为往事种种,小妹才对大宋的官吏深恶痛绝,并不是刻意针对太保。还请太保海涵。”

“好说。既然是谈生意,本人也不会为了一点小节而误了正事。”楚天涯漫不经心的应了一句,尔后道:“请说正题。”

白诩微然一笑,继续道:“其实,大宋官场上的那些弯弯绕绕,太保肯定比我懂得多。一眨眼的时间、一句话的功夫就能办下的事情,他们不拖延上十天半月、再推诿十几个人手经办,是不会罢休的。常言道蛇打七寸单刀直入,差拨是离人犯最近也最直接的管事,所以我们才找上你。无非是救人如救火,我们担心夜长梦多。”

“算你自圆其说。”楚天涯并不以为意,继续道,“我记得你刚才说,太行七星山上的好汉是锄强扶弱、抗击边寇的。那么我要问,他们都锄了哪些强扶了哪些弱,又抗击了何方的边寇?”

楚天涯心里想得清楚,差拨这份吸血鬼似的职业,是不想再干下去了。如果醉刀王薛玉真是“林冲、卢俊义”那一类蒙冤的英雄豪杰,临走时做个顺水人情帮他一把也算值得。反之,如果只是打家劫舍的山贼强盗,才懒得理会。

“太保是真不知,还是假不知?”白诩的神情变得严肃了许多,正色说道,“河东河北,谁人不知太行七星山上,秉承忠义匡国护民?近年来,只有被七星豪杰惩治的贪官污吏和恶霸歹人,可有听说他们在欺压了哪一位良善人家?前者黄河泛滥,七星山散尽钱粮救助灾民;三个月前,榆次县惨遭瘟疫,正是山中良医配置灵药,救人无数。试问,这算是锄强扶弱了吗?——至于抗击边寇,太原府中男女老幼尽皆知晓,近几年来太行义军一直都在助战大宋,志在收复燕云十六州!……只是可惜啊,可惜!”

说到这里,白诩甚是遗憾的摇头叹息。

楚天涯的心中,却是猛一醒神,想到了许多重要的事情,此时先行按捺住了,问道:“可惜什么?”

“可惜我大宋朝廷奸臣当道,朝廷用人不当啊!”白诩摇着头,叹息道,“至宋金联合灭辽开始,原本是胜券在握形势大好。辽国在宋金两国大军的夹攻之下,垫如垒卵。可是我大宋派往河北督战的主帅,却是六贼之一的大宦官童贯——此人除了好大喜功贪赃枉法,再也别无所长。太行义军为顾全大局归于他旗下,本待高歌猛进攻城掠地,却被童贯勒令不得上前。不仅如此,童贯还将太行义军称为‘反贼流寇’,不断对其打压排挤。后来,童贯以众欺寡但仍是连遭败绩,却将责任推到了太行义军的身上,并反弋一击对太行义军进行讨伐。无奈之下,太行义军只好无功而返退守山寨。”

听到这里,楚天涯的眉头深深皱起,不自禁的脱口而出——“果然”!

“什么果然?”白诩问。

楚天涯摇了摇头没有搭言,心中却在暗道:这几天来我恍恍惚惚的只顾着思乡念亲,却忽略了一件大事!眼下正是大宋宣和七年秋,辽国应该早在半年前就被金国所灭了!然后再用不了多久,金国就要挥兵南下,直取中原灭亡北宋王朝,并制造中国历史上最为著名、也最为惨痛的——靖康之变!

楚天涯虽是个警察,但生于书香门第的教师家庭,父亲正是教历史的老师。从小在父亲的影响熏陶之下,他就喜欢听《说岳全传》、《水浒传》这一类的故事和评书。后来学生时代出于对这段历史的兴趣,看了不少这方面的书籍电视,并与父亲无数次的探讨过这个时代的许多历史问题。

因此,对眼前大宋的这段历史,楚天涯虽然算不上是了然如胸,但至少是知道许多重大事件、并了解一些重要人物的!

“我问你,辽国天祚帝,如今何在?”楚天涯为了应证自己心中所想,问道。

“早在半年多前,天祚帝为收复失地,师出夹山被金人击溃,做了俘虏。历时百年的大辽国,也宣告灭亡了。”白诩又悠然的摇起了扇子,“此等大事妇孺皆知,太保又何必问?”

“真的快来了……”楚天涯不禁闭上了眼睛,深深的呼吸。

“太保说什么?”白诩对楚天涯这些表现,十分好奇。

楚天涯突然双眼一睁站起身来,双手在桌上一拍,“找个地方,细作长谈!”

白诩颇感意外的怔了一怔,然后十分平静的微然一笑,“去哪里?”

“我家!”

白衣女子从屏风后站了出来,满怀敌意与警惕的看着楚天涯,虽未言语,却是堵在了门口。

“是怕我趁机开溜,还是怕我通风报信叫人来抓你们?”楚天涯摇头冷笑,“既然怕死,又何必涉险来救人?既然信不过我,又何必跟我多说废话?——动手吧,现在杀了我最是安全!”

屋中顿时陷入了一片沉默,气氛压抑且肃杀。白衣女子的手中,不知何时又多了一把雪亮的短匕。

片刻后,白诩深吸一口气站起身来,将扇子在手中一拍,“我们跟你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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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覆巢之下

一行三人便去了楚天涯的家。路上,白诩与楚天涯并肩而行,白衣女子落后半步,一只手里握着短匕缩在袖中,严防楚天涯有任何轻举妄动。

楚天涯的家曾是一所教书的草堂书院,至他父亲过世后,草堂便没了学生。楚天涯最爱和狐朋狗友三五成群的在家里吃喝赌钱,便将昔日的草堂摆了几张赌桌改成了堵坊。旁边的书斋则是安顿了铺席做了客房,方便那些狐朋狗友们在家中留宿。

前些日子楚天涯害了一场大病昏昏沉沉的卧床数日不起,一朝醒来时已经换了魂魄再世为人。那些狐朋狗友再来找楚天涯戏耍时吃了几回闭门羹,从此也就没再来找过他了。

三人刚进了院子,白衣女子便掩上门,对楚天涯道:“你若有任何异举,我先杀了你!”

楚天涯淡然的看了他一眼,“动辄便是打打杀杀,你就不能说点别的?”

“嗬!”白衣女子闷哼一声,冷若冰霜目绽寒光,很是不屑道,“你们宋人不知廉耻毫无信义,跟你们没有多话可讲!”

“宋人哪处地方得罪你了,要一竿子打翻一船人?”楚天涯听了这话十分不爽,眉宇微沉正色道:“你们宋人?——难道你就不是了?”

“当然不是!”白衣女子瞟了一眼楚天涯,转过脸去冷冷道:“要不是为了救人,我都耻于和你这等南国污吏为伍!”

白诩走上前来,“好了,好了,不必争执。太保,我们还是赶紧商讨一下正事吧!”

楚天涯此刻也没什么心情跟一个女子斗嘴,便点了点头,深看了那白衣女子两眼,带他二人往后院的草堂书斋而去。

行至后院,迎面走来个须发灰白一瘸一拐的佝偻老者,先对楚天涯打了一揖又看了他身后二人一眼,说道:“少爷你回来了,这二位是你朋友吗?”

楚天涯点了点头,“这里有我照看,你去安顿菓子茶水款待客人。”

老者应了诺,又对那对男女见了礼,便拄着一根拐杖走了。

“何人?”白诩问。

“一名孤寡老军,姓何,我叫他何伯。”楚天涯说道,“先父在世之日,他就在这学堂里帮忙,后来也就一直留了下来照顾我的饮食寝居,住在这后院之中。”

“这么说,太保家中再无其他闲杂人等了?”白诩说道。

楚天涯略微笑了一笑,“你很细心,也十分警惕。”

“处境如此,由不得人哪!”白诩摇着扇子笑道,“现在这太原城,对太保来说是洞天福地,对我等来讲却是龙潭虎穴,不容大意。若有唐突得罪之处,还请太保宽宥。”

“还是跟你好打交道一点。”楚天涯说了这句,下意识的看了白衣女子一眼。

白衣女子面无任何表情,只是别过了脸去都不正眼来看楚天涯。

三人进了草堂,何伯取来一些菓子茶水安顿,并提醒楚天涯,今日晚间正值他的班哨,休要误了去牢城点卯的时辰。

“正好。”等何伯走后,白诩说道,“太保今夜便可施手救人。”

“我好像还没有答应你们吧?”楚天涯淡然道,“救人的事情,稍后再说。至少,也要等我去亲自见一回薛玉。”

白诩眉头一拧,“那太保叫我们来细作长谈,是想谈什么?”

楚天涯便道:“我想知道,现今,我大宋与金国之间的关系与状况如何了?”

白诩甚感意外的眨了眨眼,随即便笑了,“太保……问这些作甚?”

楚天涯的眉头略微一拧,直视着白诩一字一顿道,“因为我是宋人。”

白诩摇着扇子笑而不语,旁边的白衣女子则是咯咯的笑出了声来。

“罢了。”楚天涯摇了摇头站起身来,“看来我跟你们没什么好谈的。现在我去牢城看一眼薛玉,回来再与你们另作商议。”

“等等。”白诩也站起了身来,“你这算是答应了帮我们救人吗?”

“不算。”楚天涯吸了一口气,说道:“实话跟你们说了吧,如果薛玉真如你们所说的是个真英雄大豪杰,不用你们贿赂要挟,我必然救他;反之,如果他是个恶贯满盈的山贼草寇,纵然你们现在一刀扎进我的胸口,我也绝不答应!”

白诩和白衣女子再次愕然的怔了一怔,根本不相信这样的话,会出自太原有名的泼皮无赖之口。

说完话,楚天涯就往外走。

白衣女子回过神来,一晃身一伸臂,将他拦住。

楚天涯不禁有点恼火了,低喝道——“如果真是来救人的,你就给我闪开!”

“我凭什么相信你?”白衣女子毫不退让的看着他。

“那好。”楚天涯脸上已经上了一些怒气,双眼一眯沉声道,“信就让我走;不信你就一刀杀下来!”

白衣女子对楚天涯这突然暴涨的气势猝不及防,瞬时像被镇住了,不由得愣了愣神。

趁她这一愣神的工夫,楚天涯闷哼一声,一抬手将她的手臂挡开,大步流云的朝外走去。

“岂有此理!”白衣女子娇斥一声,手臂一扬,手中的短匕便要飞杀出去。

“不可。”白诩出声制止。

白诩的声音不大,但白衣女子的手臂如同石化的当空定住,然后缓缓的将刀收了回来,深呼吸后转过身来,愠恼的盯着白诩道:“你为何阻止我?”

“因为杀之无益。”白诩不急不忙的悠然答了一句,然后走上前将草堂的门掩上,笑吟吟的对白衣女子道,“五妹,怎么一进太原城你就变得如此冲动易怒了?这不像你。”

白衣女子长长的吁了一口气,有点颓然的坐了下来,面露一丝愧色的道:“你难道不知道,我与宋人有多大仇恨?”

“我也是宋人,大哥和薛玉他们也都是宋人。”白诩摇着扇子在白衣女子面前坐下,给她倒了一杯茶水,说道,“其实,不管是宋人还是辽人仰或是金人,其中都有好有坏,不可一概而论。我深知你的苦楚,但是,眼下我们还是要以大局为重,搭救三哥要紧。”

白衣女了沉默了片刻,点了点头,说道:“你真相信那个泼皮会帮我们?我就觉得他一走出这门,就会去通风报信,叫官差来抓我们!”

“应该不会。”白诩面带微笑轻轻的摇着扇子,说道,“虽然我与之相处不过一个时辰,但以我的眼力来看,他并没有在我们面前装腔作势弄虚作假。刚才他说的那句话,是真心的。”

“哪句?”

白诩笑了,“就是英雄与草寇、救与不救的那句。五妹,薛三哥是何等顶天立地的英雄好汉,还怕他去查实对证吗?”

“你相信他?”白衣女子秀眉微颦极是诧异。

“我不是信他,是信我自己。”白诩依然是满面轻松的笑意,摇着扇子悠然道,“我相信我看人的眼光,也相信我的判断能力。”

“但此人可是劣迹斑斑、臭名昭著的龙城太保!”

“百闻不如一见。终究是眼见为实,耳听为虚。”

白衣女子一时无语以对,蓦然脸上闪过一丝不怀好意的神色,盯着白诩道:“我倒是忘了,你今天好威风啊,白四哥!当着外人之面,屡屡对我喝斥叫骂!”

白诩顿时心里泛虚身上都轻微的颤了颤,神情却是镇定自若,摇着扇子讪讪的笑道:“公事,公事。”

“我知道是公事。大哥临行也有吩咐让我以你为尊听你号令。否则,岂容你如此欺负我?”白衣女子故作嗔怒的看着白诩,见他分明是心里发慌了却在强作镇定的摇扇子,不由得又有点好笑,于是语调放得轻松了一些,说道,“喂,我问你,为什么那个家伙被人称为‘龙城’太保?我只知以往大辽国境地内有座龙城,怎么太原也叫龙城吗?”

“那是当然。”白诩暗吁了一口气答道。

“可有渊源,说来听听?”白衣女子道,“我知你博学广见,便给你个在我面前卖弄的机会。”

“小生,愿为五妹效劳。”白诩呵呵的笑了一笑,啜了口茶慢条斯礼道:“太原有‘龙城’之称的来历,可就说来话长了……”

楚天涯换上了皂衣公服,去往了牢城。一路上他就在寻思,用不了多久金人就要南下侵宋了,别人不知道何谓“靖康之变”,我还能不清楚么?——金人南下,与日本侵华别无两样。屠城、放火、奸|淫、劫掠、毁城灭地尸骨枕道……过无不及!

太原,就曾经被金国攻破之后——屠城!

不管后世的史家怎么样去淡化这场民族悲剧,粉饰这场丧失人性的反人|类战争——但它在当时,的确就发生了!

楚天涯驻足于石阶天桥的高处,放眼看着桥两头的街市上熙来攘往为生计奔波的人群。他们当中的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的亲朋与生活,有喜怒哀乐。如果没有战争,将一直在这太原城里生生不息的繁衍,安居乐业。

但有遭一日如果金兵杀来……他们全都要在金军的铁蹄之下哭号奔亡,被金兵的弯刀砍掉头胪削去手脚;到时,鲜血会染红了街市,尸骸阻塞了河流;女子屈辱的悲鸣被金兵兽性的嚎叫淹没,老人小孩的尸体被悬挂在杨柳之上——曾经繁荣安宁的城池尸血漫盈烟焰张天,化作厉鬼哭啸的阿鼻地狱……

楚天涯闭上了眼睛,深深的呼吸。

“覆巢之下,绝无完卵!难道我只能逃命?……就算逃,这陌生的大宋普天之下,何处才是我容身之地?”

“如果不逃,我这区区一介小吏……”

“我能对抗金国的万千铁骑么?”

“我能拯救大宋子民免于这场灭顶之灾么?”

“我能阻止靖康之变的发生么?”

“那我……究竟能做点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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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美薛郎,醉刀王

迷茫彷徨了片刻后,楚天涯觉得,大难临头,罔自惆怅也是无用。金军南下已是必然,既然无法阻止,就只能提前做出防御。但自己仅仅是一名牢城小吏,手上没有一兵一卒——那就只能寄望于太原府的官员与大将了!

现今,太原的知府是张孝纯,楚天涯一介小吏休说是认识,见都没怎么见过他。要是冒昧的跑去跑他说“金人要南下侵宋”了——这天大的事情,人家一位知府岂会听一介小吏信口开河?到时,自己被乱棒打出都算是好运气,指不定还要被扣上妖惑之罪被投进大狱。

其实,以楚天涯对现今大宋官场的了解来看,休说是自己一员小吏,就算是张孝纯本人,也未必敢轻易向朝廷汇报此事。

有宋一代的边臣,都是轻易不敢向朝廷汇报边境险情的,除非敌人已经打到跟前了,才十万火急的上报。因为大宋的朝廷十分憎恨那些见风就是雨“妄启边衅”的大臣。万一汇报上去却没有打起仗来,朝廷调兵谴将的空费许多钱粮来应付,这可就是天大的罪孽了。久而久之,便形成了这样的俗规——不见兔子不撒鹰,不起烽火不报信。因此大宋的边防总是时时被动,朝廷更是后知后觉,想不处处挨打也难!

再者,如今大宋官场上早已形成了这样的风气:官员仕人们墨守成规不思奋进,张口经典闭口祖训,只要识得几条儒家经义、吟得几首风月、再写得几手好字画,那便前程无忧了。此外,仕人官员们浮夸成风好大喜功,附庸风雅鄙薄务实。在官一任但求不无过便是大功,“贪墨腐败不思进取”几乎已经成了大宋官场的整体格局;要是有哪位官吏清廉务实忠于职守的敢办实事,还要被同行耻笑为“俗吏”并受到打压与排挤。

在这样的一个大环境下,楚天涯相当的有自知之明——指望那些把“不作为”当作座佑铭的官员们抗金救人,是不现实了。那么,汇报给镇守太原的武将是否可行呢?

如今,镇守太原的正是历史上赫赫有名的大宦官、北宋末年的‘六贼’之一:童贯!

他不仅提点河东河北的一切军务,还负责接洽与金国的外交。现在,太原城外就驻扎有数万大军,是隶属于朝廷禁军的、童贯自己招募的一支精锐亲勋部队——胜捷军。

如果童贯能够率领大军坐镇太原全力防守,还是有希望抵挡住金国入侵的!

“但童贯可是鼎鼎有名的大奸臣,北宋‘亡国六贼’之一。历史上,正是因为他临阵逃亡,带走了镇守太原的主力宋军,才最终导致太原的沦陷……”想到此处,楚天涯不禁越发感到危急甚至是绝望。

思忖再三后,楚天涯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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