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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枭-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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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时备战!”

楚天涯颇感欣慰心中大喜,由衷道:“有焦二哥与七星山众豪杰鼎力相助主持大局,何惧金狗!”

焦文通哈哈的大笑:“我已经和孟寨主议定了,务必要在极短的时间内,抛弃门户之见、割舍新仇旧恨,一统西山与太行众寨,众志成城合力抗金。但是,凡我太行九山、西山十八寨,等都只能是听命行事顺时而动的辅助力量;楚兄弟你,才是那个执掌机要、统领大局的核心人物。说不得,真正到时如何分派、如何行事,具体还得要楚兄弟居中调拨一应安排。”

“这……”楚天涯一时有点惊讶,“小子不学无术无才,又不识天时不懂兵机,如何居中主事?还是请焦二哥或者贵寨的大寨主担纲主事吧!”

“楚兄弟不必过谦推辞。”焦文通凝眸看着楚天涯,饶有深意的道,“并非是我等要强人所难逼你主事。但现今的状况,就是以太原城和胜捷军为核心。我等众寨义军,都只能从旁辅助。楚兄弟,你纵横捭阖智勇过人,纵观全局深知利害,又能权衡利弊随机应机,加之太行与西山都与你交情匪浅,愿听你号令而行。若要一人总摄全局——舍你其谁?”

第57章 飞狐儿

缘分这东西,真的很奇妙。

按理说,楚天涯与孟德相识不过几日,彼此之间还有着千年的代沟。可是楚天涯和他相处就是倍感亲切,而且行为有默契。楚天涯正想找他要一点土特产带回去,以便在耶律余睹那里交差。不等楚天涯开口,孟德就亲自送来了。

虽然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但已显得孟德是一片挚诚。

原本楚天涯说明天就要走,孟德抵死不肯放人,一定要强留他至少养好伤再走,也好参加他与张仪敏的婚礼。楚天涯对他说明了原由,孟德才十分不舍的准许他离开。当天,他就亲自去收罗了一批土特产给楚天涯带走,并连夜安排好了车马,又给他配足了半个月用量的疗伤药材,甚至还给他准备了一副担架、四名沿途伺候护送的丁壮,还弄来了几匹珍贵的马匹以代脚力。

孟德的心思之细密、关怀之周到,让楚天涯发自内心的感动。虽非一母同胞,却胜似亲生兄弟。在青云堡,楚天涯仿佛感受到了亲情的温暖。

傍晚,孟德夫妇照例来陪楚天涯一起吃晚饭,为他煨药、打点行装。

饭桌上三人谈笑生欢,就如同是一家人。

张仪敏无意中说起,说下午时她听到萧玲珑与焦文通有了一点争执,好奇之下她就听了几句。好像是焦文通要带萧玲珑回七星山,不许她再留在外面惹祸了;萧玲珑却是不肯,执意要再回太原。好像焦文通还挺生气,萧玲珑像个小孩子似的又撒娇又耍赖找焦文通软磨硬泡。最终焦文通是否答应了,张仪敏却是不知。

楚天涯不禁有点好笑,幻想一下严肃又冷漠的萧大郡主,撒起娇、耍起赖来该是一副什么光景呢?

“兄弟,我看得出来,你与这个萧郡主之间,关系不一般。”孟德笑道,“我想,她之所以坚持再回太原,多半也是因为你的关系吧?”

“不是。”楚天涯淡淡道,“你们不了解萧郡主。她做事自有自己的一套原则,一但认准了的事情,哪怕一条道走到黑,她也会坚持。我不知道当初她为什么要来太原,作为七星山与我的联络人。但,既然她走出了这第一步,就必然会坚持到底。这就是她的风格,不需要特别的理由。”

“真是个十分有个性的女子。”孟德笑道,“不过在我看来,也只有她这样出类拔萃又与众不同的绝色美女,才配得上我兄弟!”

“哪里!”楚天涯不禁笑了,“我一介凡夫,没七哥想的那么好。再说了,虽然我和萧郡主之间有了那么一丁点默契,但还谈不上是男女感情。而且我总感觉,我与她……不大可能。”

“为什么?”孟氏夫妇一同好奇的问道,“我看她对你也挺有意思的!”

楚天涯微笑的摇了摇头,心里想着萧玲珑曾经说过的“复国大计”。虽然她的大计目前看来仍是没边的事情,更谈不上跟自己有什么冲突。但,楚天涯心里隐隐就感觉,这会是二人彼此之间的一个隔阂,或者说是隐患。

“一时说不清楚。总之……我不会多想,也不会刻意去做什么。就让一切顺其自然吧!”

孟氏夫妇自然是不解其意,又不便多问,只得就此作罢。

次日清晨,楚天涯照例早起。稍稍活动了一下,感觉还算可以。虽然还不能剧烈活动,日常的起居应该已是没有问题。

这时,萧玲珑便来找他了。

“准备好了么?我们该启程了。”萧玲珑言简意赅。

“我没什么可准备的了,随时可以走。”楚天涯说道,“倒是你,焦二哥准许你再回太原了么?”

“你知道?”萧玲珑疑惑道。

“略有耳闻。”楚天涯淡然的笑了一笑,说道,“其实我一直想一个问题。萧郡主,为何当初你会来太原,作为七星山和我的联络人?”

“我知道你心里一直有这样的疑问。”萧玲珑说道,“其实原因很简单,山寨里的众头领,除了我都有事情做。我整天吃着闲饭无所事事,于是就主动领了这么一份差事。再者,白四哥说我缺乏江湖历练,又对市井民间的人情世故比较陌生。便建议我到民间多走走,见识一下大宋百姓们的生活风貌。于是我就带着阿达与阿奴一起来了,还特意住进了富兴客栈那样的小地方。就是为了增广见闻。”

“原来如此。”楚天涯点了点头,“对了,阿奴的伤势怎么样?”

“伤得挺重。二哥要带他回山寨,好生治疗调养一段时间。”萧玲珑说道,“这一次为了我的事情,阿达跑到内伤吐血,阿奴身受重伤……我真的很内疚。也正因为我的两个侍从都无法跟随保护我了,二哥才不准许我再去太原。再者,战事将起,他怕我被围困在城中,因此强令我跟他回七星山,另请白四哥来与你联络。”

楚天涯微笑道,“可他仍是被你说服了?”

“当然。”萧玲珑嘴角轻扬笑得妩媚,并有一点沾沾得意,“若是这天底下还有一个人能和焦二哥讨价还价,那个人——肯定是飞狐儿!”

“飞狐儿?不错的名字。”楚天涯不禁笑了。

萧玲珑略微一怔,不禁也笑了,“这是以前我在辽国的时候,我身边的亲人与好友对我的称呼。偶尔,二哥也这样称呼我。”

“那我们走吧——飞狐儿!”楚天涯笑道。

“我可还没允许你这样称呼我。”萧玲珑白了楚天涯一眼,“那是谁都叫的么?”

“是——萧郡主!”楚天涯呵呵的笑道,“别耽误工夫了,快点吃了早饭上路吧,太原城里还有一堆的事情呢!”

吃罢了早饭,孟德和青云堡的男女老幼,对楚天涯与萧玲珑夹道相送。这一次楚、萧二人帮助青云堡解了灭顶之危还消灭了天敌对手,俨然已经成为了这里的恩人。尤其是楚天涯,以弱击强在战场上手刃了不可一世的张独眼,都被全堡的人当作是英雄来敬拜了。

马扩接手了和尚洞成为大首领,连日忙碌,但今日也特意赶来相送。焦文通因为要处理善后,因此还要在这里逗留一段时间。临行时,他逮着飞狐儿千叮咛万嘱咐,活像是慈父要送孩子出远门了时的情形。

众人送出了几里山路,方才依依不舍的驻足留下,目送马车渐行渐远,消失在山峦的转角处。

焦文通抚着长髯看着远方的车影,若有所思的悠然道:“假以时日,此子必成大器!”

近旁的孟德与马扩听了,默契的笑而不语。

“你二人为何不言语,莫非焦某说得不对吗?”焦文通疑惑道。

孟德与马扩都呵呵的笑了,答道:“焦二哥慧眼如炬,定然不会看走眼。我们二人同是楚天涯的兄弟,听到焦二哥如此赞他,当然是心里高兴!”

“哈哈!”焦文通大笑,“其实光看你二位,就可以知道他楚天涯是个什么样的人物了。常言道物以类聚,你二位都是光明磊落仗义耿直的好汉,楚天涯能和你们做兄弟,人品才学自然不差!——飞狐儿跟他在一起,我也就能放心了!”

“飞狐儿?……”

小飞驾着车,车边跟着四个骑着马沿途伺候的青云堡丁壮。因为顾及到楚天涯的伤势,马车在山路上走得不快,慢慢悠悠,颇有几分清闲与悠然。

民间小马车的车厢,自然不会有多豪华与宽敞。楚天涯与萧玲珑同坐在一个车厢里,几乎是并着肩靠在一起。

一路上,二人并没有过多的交谈,而是长时间的保持着默契的沉默。

只不过相比于几天前赶往西山时的情景,二人之间的心境已是发生了十分微妙的变化。

心与心的距离,从熟悉到陌生,或者从天涯到咫尺,往往只是一瞬间的事情。

马车一摇一晃,萧玲珑仿佛是神飞天外,意游驰骋。她的脑海里,仍是在浮现另外一个男人的面孔。可是,为何他竟然慢慢变得模糊?以往每逢想到他,便是爱恨交织如煎如熬,令萧玲珑百般纠结。可是现在,那种感觉分明在渐渐淡去。

不经意的,萧玲珑转头看了看她身边,正靠在车厢板上打盹的楚天涯。

“——难道刻骨铭心,还敌不过几日纠缠?”

楚天涯突然睁开了眼睛,萧玲珑顿时心虚,略显慌乱的转过脸去。

“你在偷窥?”楚天涯调侃的笑道。

“无聊!”萧玲珑又好气又好笑,脸也略微有点红了。

楚天涯闭上了眼睛,继续打盹。嘴角挂着一丝既得意又狡黠的微笑。

萧玲珑侧目看了他一眼,顿时又窘又恼,心中恨恨的骂道,“这个男人,果然十分狡猾!——怪不得四哥那只白毛狐狸都说,楚天涯是我见过的最聪明且最有心机城府的人!”

清晨离堡,日落时分,马车才走到了太原城,刚好赶在了城门关闭之前。

因为是从南门进城,楚天涯便特意撩开车窗看了一眼,看到这里的城池修缮工作已经进行完毕了。原来的土墙包了砖石,焕然一新,而且加高加固了。

看来王禀还抓得挺紧,并没有因为耶律余睹的到来,而忽略了加固城防这样的大事。

马车进了城内,楚天涯为免招摇,便请那四位青壮自己去客栈投宿,仅让小飞驾着车将他与萧玲珑送回了家里。

何伯搬着一把椅子捧着一碗茶,就坐在大门口,仿佛是等着楚天涯回来。

一看到马车在门口落停,何伯就放下茶碗拄着拐杖,一瘸一拐的迎了上来。脸上依旧是往日那种玩世不恭与为老不尊的坏笑,嘿嘿的道:“少爷、少夫人,你们回来哪?”

楚天涯与萧玲珑都是好笑,反正也习惯了老爷子这样嘴贫,便都懒得反驳了。

只不过他现在的这副尊荣,实在无法将他,与青云堡前接连手刃七十人的那个狂人,联系在一起!

何伯与小飞小心的扶了楚天涯进屋,何伯便马上去忙着做饭煨药了。小飞道了辞,便去了客栈寻他同来的伙伴。

萧玲珑钻进了厨房呆了有半个时辰才出来,也不知道她是帮忙做饭,还是和何伯说什么悄悄话了。回来的时候她带来一壶沏好的茶,坐在那里有点闷闷不乐。

“怎么了,又被何伯欺负了?”楚天涯笑道。

“不是。”萧玲珑拧着眉头摇了摇头,“我只是想不通,何伯为何不肯与我二哥相认?”

“哦?”楚天涯眨了眨眼睛,“他们二人有什么特殊的关系?”

“他们是……”萧玲珑说了一半,又打住了,摇了摇头,“算了。既然何伯不愿意相认也没跟你提起过,我二哥也都不敢造次来打扰,我也就不多说了——就由得老爷子吧,兴许他有他的打算!”

二人正聊着,大门口进来一人,在那里大声道:“何伯,今日楚兄弟可曾回家?——这都多少天了,要急死人了!”

楚天涯一听,正是王荀!

第58章 杀意

楚天涯便将王荀请进了屋,问他有何急事。萧玲珑见他二人要说事,便起身离开说去帮何伯一起做饭。

王荀看到了萧玲珑,眼神都直了几分,待她走后便问道:“楚兄弟,这是……你媳妇?”

“暂时还不算吧……”楚天涯模棱两可的笑道。

“哟,瞧你这神情,好像还生怕哥哥抢了你的美人儿似的!”王荀笑眯眯的拍了楚天涯一巴掌,“不错嘛,金屋藏娇,国色天香啊!”

楚天涯差点被他一掌给拍得趴下,连退了几步,满头冷汗直流。

“啊,兄弟你怎么了?”王荀急忙上前来扶他,惊诧不已。

楚天涯便将胸口的衣襟拉开给王荀一看,他顿时骇然的瞪大了眼睛,“好大块淤青——兄弟你怎么伤成这样了?”

“能捡回这条小命,便是万幸了。”楚天涯苦笑不已,便将西山一行发生的事情,简要的跟王荀说了一说。

“楚兄弟,你可真不容易。”听完后王荀叹了一口气,由衷的说道,“你此次西山之行,真可谓是凶险万分死里逃生了。好在你安然归来,事情也有了一个圆满的结局。现在,西山与太行都愿意护守太原、联合抗金了,楚兄弟你功不可没啊!”

“早知道西山之行会有如此凶险,我还真就未必敢去了。”楚天涯苦笑的摆了摆手,说道,“王大哥来找我,有何急事?”

“还不是因为耶律余睹那厮!”王荀有点气恼的击了一拳,说道,“那厮整天混在天源寺听三国,直到听完了全本便无事可干了。百无聊奈之下,他便带着随从满城乱逛,还特意跑去看了看咱们太原城的四方城门。结果,我们修缮城池、广积粮草的事情被他发现了。那厮便到童太师那里借题发挥的挑衅,说我大宋早有心与金国决裂,蓄意背盟开战。否则,又何须筑城积粮?”

“那厮分明是恶人先告状,该杀!”楚天涯一拳头锤在了桌子上,恨恨的道,“说不得,童太师为了宽慰他,便下令停止了筑城积粮,对不对?”

“可不是!”王荀即气恼又无奈的叹了一口气,连连摇头,“太师如此谨小慎微胆小怕事,只会助长女真人的嚣张气焰,更会误了守城大事!——我们自己筑自己的城,关女真人什么鸟事?我们自己运自己的粮食,又碍着他们女真人哪方哪面了?这也不许那也不行,莫非真的只能伸着脑袋,等女真人的弯刀斩下来吗?”

楚天涯双眉紧锁的沉思了片刻,说道:“王大哥,近日耶律余睹可曾与童太师谈过两国邦交的大事了?”

“尚未。”王荀说道,“童太师都把耶律余睹当祖宗伺候了,晨昏定省早晚问安,就巴盼着他早点坐下来议一议正事。可耶律余睹根本不理睬童太师,每日只带着三五随从游山玩水吃喝嫖赌,哪里像是一国使臣?!我看在眼里,心中十分气闷——今日那厮吃得大醉了又在摘星楼里虐待那几个伺候他的女子,只差闹出人命。虽然那些女子只是出身卑贱的军户营妓,但也是我大宋子民!何时轮到他一个卖国贱奴来糟蹋凌辱!我怕我什么时候忍不住,真的会一刀宰了那厮!”

楚天涯的眉头也皱了起来。原本,他就十分看不惯军中狎妓之事,那些军妓女子多半是出身卑贱的平民,或是因家人犯罪受到牵连坐罪(比喻家中父亲或夫君犯罪、渎职、战败)而被罚没为贱籍充为营妓。历史上鼎鼎大名的韩世忠之妻、擂鼓战金山的梁红玉,便是出身营妓。据说,有宋一代的第一批军妓,就是当年宋太宗赵光义打下太原后,出于泄愤,便将俘虏的北汉宫中的嫔妃与宫女等人,都赏给了军中将校与士兵们,任由凌虐。

由一场“烛影斧声”的历史悬案而登基为帝的赵光义,一辈子没干几件好事,楚天涯就打从心底里讨厌此人。

话说回来,这些营妓的身世本就凄楚,却还要被耶律余睹这样的禽兽所虐待。既是一族同胞,楚天涯的心里很不是滋味。

“王大哥稍安勿躁。”楚天涯却只好先劝慰王荀,对他道,“耶律余睹那厮,活该千刀万剐。他此行哪里是做什么国使,分明是来拖延时间、并刺探军机的。但为免打草惊蛇,我们还是先忍一忍。”

“忍、忍、忍!我是真的忍够了!”王荀的脾气顿时就上来了,连拍了几下桌子大吼道,“女真人又不是三头六臂,怕他个鸟!真要杀来了,战场上拼个你死我活,大不了身上穿几个透明窟窿、头掉了碗大个鸟疤!也胜似现在这样,受这般窝囊鸟气!”

楚天涯却是淡然的一笑,说道:“王大哥的心情我十分理解,我又何尝不想一刀宰了耶律余睹那厮?你方才所说,让我心中有所思量。既然耶律余睹已经查知了我们在准备抵御金国入侵……说不得,此人不可留,更不可放他回去!”

王荀一听这个,顿时来了精神,“什么时候动手?我真正恨死那厮了,我要将他剁成肉泥了喂狗!”

楚天涯笑了一笑,“此事须得从长计议。王大哥千万别急躁泄了机密,否则反而落得把柄在女真人那里,于我被动。”

“好!我全听你的!”王荀精神抖擞眼冒精光,“我就一直忍着,真要动手的时候你知会一声——我亲自下刀!”

“好。”楚天涯淡然一笑,“稍后我们二人同回摘星楼,王大哥莫要喜怒皆形于色,让耶律余睹有所察觉。”

“行!”王荀长吁了一口气闷气,“你不在,遇事都没个人商议,这等事情我又不敢同父亲大人说起,否则定然是一顿臭骂。我就担心我忍不下去坏了大事,才每日来寻你。现在倒好,你总算回来了,我这心里也就安稳一些了。”

“好,王大哥既然来了,便在小弟这里吃一顿便饭。”楚天涯笑道,“稍后,我们二人就回摘星楼。我这里还有一点从西山带来的土特产,便挑些好的给师父他老人家捎去。剩下的一些就当是喂猪了,拿去给耶律余睹那厮交差!”

“哈哈,好!”王荀顿时大笑。

楚天涯便暗自好笑,心说王荀还真是个心思简单、性情耿直的汉子,易怒也易喜。

稍后四人便草草的吃了一顿饭,楚天涯便与王荀离家,同往摘星楼。行时的路上王荀啧啧的赞叹,说楚天涯在家里藏了个倾城倾国的绝色美人儿,当真是艳福无边羡煞旁人。

楚天涯也不辩解,只叮嘱他说,此事勿要向处泄露,更不可说得耶律余睹那个色中饿鬼听到。王荀自然应允,并说兄弟你的女人,便是我的弟媳、就跟亲妹子一般,断然只有拼死保护的份。

二人回了摘星楼,刚上楼,便听到耶律余睹的房间里传出厮打与谩骂之声。

“你这贱婢,活该找死!”

是耶律余睹的怒骂,接下来便是打鼓一般的闷响,还有皮鞭抽在皮肉上的叭叭之声。

“那厮又开始了!”王荀顿时怒火冲天咬牙切齿,低声对楚天涯道,“近几日,这厮也不知是犯了什么失心疯,每日淫乐罢后,但要对这些女子大打出手。若非如此,便不尽兴!好几个女子被他打得鼻青脸肿卧床不起——可恨!”

楚天涯的怒火也腾腾的燃了起来,拽着拳头,牙齿咬得骨骨作响,但仍是在劝慰王荀,“王大哥,且先忍着!”

“大官人饶人……呜!”房间里传来女子凄惨的哀号声,捶鼓似的闷响和皮鞭之声与耶律余睹的大骂,仍是不绝于耳。

“我、我忍不住了!”王荀一脸涨得通红,就要上前踢门。

门口的两名女真卫士顿时拔出刀来,怒瞪着二人,嘴里叽里呱啦的用女真语大嚷。

楚天涯一把将王荀拉住,脸上赔笑的对那两名卫士抱了抱拳,说道:“劳烦通报,就说楚天涯外出归来,特来向贵使覆命,并有要事与贵使相商。”

那两名卫士这才收起了刀,不怀好意的看了二人两眼,却是满脸不屑的将手朝旁边一指——意思是“不予通报,你们滚蛋”!

此时,房间里的打骂之声仍是不绝,女子的哀号声却是渐渐微弱。

“兄弟,再忍下去,便要出人命了。”王荀咬牙拧眉瞪着那两个卫士,手握着刀柄,骨骨作响。

楚天涯深吸了一口气,双眉一挑目露精光,蓦然提步上前,一脚重重踢在了那大门上!

“砰!”

大门被轰然踢开,其中一扇门还被踢得落下门栓歪倒于旁。

王荀与两名卫士都是大吃了一惊,卫士顿时怒而拔刀,将弯刀架在了楚天涯的脖子上。

楚天涯却是挺直了腰竿,大声道:“耶律将军,末将楚天涯有要事通禀,卫士不予通传,末将只好闯宫得罪了!”

站在楚天涯身后的王荀不禁深吸凉气,同时心中激动万分、热血沸腾——“真他娘的有种!!!”

楚天涯这一踢一吼,惊动了整个摘星楼。藏在其他房间里饮酒作乐的女真卫士们都陆续冲了出来,便将楚天涯与王荀围在了核心,如同群狼堵住了两只绵羊。

楚天涯却是依旧那样站着,任凭两柄弯刀架在脖子上都快割破皮肤流出血来,仍是挺直了腰竿,脸上甚至挂着淡然的微笑。

少时过后,耶律余睹从里间走了出来。一丝不挂,左手提一瓮酒,右手拿一根带血的皮鞭。

走到了楚天涯身前,耶律余睹眼中泛着青光,像饿狼一样的死盯着楚天涯。

“贵使恕罪,末将这也是迫不得已。”楚天涯抱拳道,

王荀手心里渐渐溢出一层冷汗,紧紧握着刀柄不敢半丝放松。他心中早已做好盘算,如果耶律余睹发作,此时哪怕丢了性命,也便要与他拼了!

且料耶律余睹丝毫没有发怒的迹象,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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