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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幻)打开方式错误的屠龙传说-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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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约安跳上去,让出梯子给他往上爬。
  老德雷克喘着气爬回到屋里,这才明白约安的意思。整间屋子里太安静了,门开着,前厅却一片漆黑,屋子中间的火盆已经熄灭了。
  “没道理啊。”老德雷克想不通。他们打起来了没有?不管是赢了还是输了,总会有一阵长久的骚动。可就连头顶上的二楼也没有一点声音,无论是脚步声还是说话声。
  约安撇了撇嘴,大步走出门去。
  老德雷克不太放心,抓起放在桌上的猎木仓,这才跟在他后边走出门。
  借着微弱的烛光,他可以看见两只木桶歪倒地扔在地上。酒壶不见了,只剩下一股酒精的味道飘在空气里。他暗骂一声。
  一片死寂,从里屋走出去的十个人好像消失了。
  他耳边只有屋外的雨声、自己跟约安轻悄悄的脚步声,但他忽然踩到了什么,脚下传来干脆的咔嚓一声,在寂静的屋里格外清晰地爆裂开来。他低下头,发现脚边是一截碎裂的白骨。
  老德雷克心脏猛跳一下,一瞬间还以为那是人的骨头。但仔细一看,那骨头太细太小,而近旁还扔着一只没吃完的兔子脑袋。
  他嗤了一声,把那朝他瞪眼的兔子脑袋一脚踢开。幸好他的手太僵硬,慌乱中没扣响扳机。
  转眼约安已经上了楼,两把刀拿在手里。“人呢?”他疑惑着,“大个子戴拉把我的姑娘藏到哪儿去啦?”
  也许他们在房间里,老德雷克想。可土匪哪时候都不是一门安静的营生。也许他们失败了,十个人被四五个汉子打跑了,逃出了门。
  “德雷克,德雷克!”约安叫他,摇着门把手,还用身体去撞,“这房间打不开。”
  老德雷克真想替戴拉教训这个毛头小子,这种情况下最好的办法是不要出声,因为他们根本不确定敌人在哪里,自己人又在哪里。这间屋子平日里是安全的,现在却不比荒野强到哪去。
  他提着木仓缓步走上楼。约安则走开到昨晚上来的那两人呆的房间前,这回他一脚就踹开了门。门撞在墙壁上又弹回来,发出长而悲切的吱呀一声。
  “我觉得里面没有人,”约安茫然又愤怒地转向老德雷克说,“他们都去哪儿了?”
  老德雷克没有来得及指出这样的掉以轻心是多大的错误。他眼睁睁地看着那只大得吓人的兽爪从门里伸出来,利爪一勾便把约安拖进了房间。进门的时候那心急的年轻人大概已经碎成几段了,老德雷克没顾得上去看,只忙着逃下楼梯,结果一脚踏空滚了下去。
  木仓奇迹般地没有走火。他从地上爬起来,浑身都疼。蜡烛不知滚到哪个角落里去了,现在他真正地陷入了完全的黑暗。
  他告诉自己刚才看到的肯定是幻觉。一个狭小的房间不可能容得下那样庞大的怪物,光是一只爪子也够呛。
  但他不该回头的。一只纯金色的眼瞳凭空浮现在他近前,熠熠地直视着他。他尖叫起来,几乎摔倒在地上。
  等那眼睛眨动两下隐没了,老德雷克才意识到它是从二楼那扇打开的房门里出现的,只是因为它过于巨大才显得好似近在他身边。
  这间屋子里有怪物——怪兽!他心脏狂跳,却浑身发冷。他摸到墙,跌跌撞撞地往前门的方向退去,不敢再去想那是什么东西了。
  很快他就摸到了门把手,却怎么也拧不开。
  “来啊,快些啊,破烂玩意儿……!”他绝望地捶打着门。
  身后响起咔嗒声,像是一双皮靴踏在坚实的木地板上朝他靠近。
  “谁?!”他转身用背抵住门,双手举起木仓。
  屋里太暗了,他看不见人。也许实际上根本就没有人。只有断续的咔嗒咔嗒的脚步声一点一点地朝他逼近。
  背后紧锁的门外雨声不断。老德雷克感觉到有细密的汗珠从额顶流下来。他要崩溃了。他举木仓对准了脚步声停下的地方,准备一有任何动静就开火。
  然而当那脚步声再次响起时却已经到了他的左侧。他立即调转木仓口。脚步声又去到了他的右侧。接着又是左边,接着左后,右后,正前方,右……
  如果不是他的神经已经绷紧到了极限,他大概会以为是有人在他面前跳踢踏舞。
  在老德雷克被绕晕之前,二楼忽然传来另一个声音:“你玩够了没有?赶快解决他,行吗?”
  这是昨晚上闯进来的男人在说话,同时那双金色的眼睛再次出现在黑暗中,只不过小了很多,像是正常人类的尺寸了。可老德雷克知道那绝不是人类。
  他没有犹豫,朝着那双眼睛开木仓了。他一定打中了目标,因为那家伙哀鸣起来。
  “嗷……”
  “卡尔!你还好吗!”另一个声音属于那本该被他的兄弟们留作玩物的女人,“玩弄猎物之前你得永远记住先缴械,舒纳维尔!”
  然后老德雷克手里的前膛木仓就飞出去了。
  “还好,眼睛进了点沙子。”那个被他打中了的人(或者其他什么怪物)像个不耐烦的孩子一样哼哼起来,“真糟糕,现在我饿了。”
  老德雷克从小到大没有相信过龙的传说,却在自己生命的最后一刻看见了一条真正的龙,一条身躯几乎塞满了这座二层小楼,鳞片发出暗红色光泽的巨龙。它的一根獠牙有自己的手臂长,张开的嘴里可以躺得下两个自己这样矮小的人。
  老德雷克加入匪帮以来从未对自己做过的事感到后悔,但在那一刻他是后悔的。他非常后悔没有把猎木仓的子弹留给自己。

  怪物

  伊琳轻轻转动门锁打开了门,走回猎人们的房间。
  屋里的蜡烛还亮着,三个成年男人躺在地板上,只有那个十六七岁的孩子脸色苍白地缩在墙角,瞪大了眼睛看着她走近。
  “你全都听到了吧?”伊琳问他。
  他很快地点点头。
  “别害怕。你叫什么名字?”
  “……瓦尔德,小瓦尔德。”
  “很好。我有些事情想问你,瓦尔德。”公主伏下身直视他,“你们不是普通的猎人,对吗?”
  他沉默一会儿,摇了摇头。“赏金……赏金猎人。”他说。
  “说下去。”
  “我们听说附近有土匪,军队一直找不到,就跑来看看,找到了这里……我爸计划好了昨天晚上先抓住店主,但是你们来了……”
  伊琳了然地扬起眉毛。这样一来一切都说得通了。为什么几个猎人看不出来这间偏僻的旅馆有问题,以及为什么他们会知道公主失踪了的消息。真正在山林里游荡的人是很少关心这类消息的。
  “隔壁那十一个人我能一块吃了吗?”卡尔探头进来。血从他的下巴上淌下来,小瓦尔德叫起来,往墙角里缩得更深了。
  伊琳站起身。“不,留给这些猎手去交差吧。”她说,“擦擦你的嘴。”
  “这几个也不能吃?我还以为是留给舒纳维尔的。”
  “不公平,为什么我只有四个人?有一个还没长大。”
  “你刚才可是吃过兔子的!”
  “一个人都不许再吃了。”伊琳说,“你们有能改变记忆的魔法,不是吗?那时候我的记忆就是被改变过的。”
  “说到这回事,我一直忘了问,”卡尔拎起一个猎人的手臂,拿他的衣袖擦掉嘴角的人血,“你什么时候会改变记忆了,舒纳维尔?”
  “我不会。”舒纳维尔的声音说。
  “那是谁消掉了我的……”
  角落里那只空酒罐悬浮到吓得缩着脑袋的小瓦尔德上方,砸在他的后脑勺上,发出吓人的哗啦一声。男孩垂下头,晕了过去。
  “通过硬物对头部的精确打击,”舒纳维尔说,听起来还有些骄傲,“可以消除一天之内的记忆,误差范围前后半个小时。我一直都是这么干的,包括对刚才这几个人。”
  “等一等,”伊琳摸着自己的头顶,“也就是说你十年前对我也是这么干的。”
  “……不是。”舒纳维尔略一停顿,接着坚决地否认。
  卡尔笑起来了,他的牙齿上都是血,完全符合一个十足的食人魔的形象。
  舒纳维尔的脚步声远远地绕开他走向门口。卡尔随着缓缓转身,在那脚步声狂奔出去的时候也追了过去。他们从二楼打到楼梯下,门外一片嘈杂。
  伊琳一个人站在横七竖八昏倒着的猎人们中间叹息一声。
  窗外是浓重的黑夜,雨声听起来小了些,到早晨就会天晴了。她仍旧感到胃里有些难受,不知是不是因为恶龙刚在她面前吞了一个活人——她刚才转开了头,虽然在一片漆黑当中她什么也看不清。
  从隔壁房间里飘来一股浓烈的血腥味,她努力不去想象里边是一种怎样骇人的情景。唯一可以呆的地方就是楼下,所以她举着烛台走下楼。
  “先生们,可以麻烦你们安静一会儿吗?”她站在最后一级台阶上说。
  卡尔腾地直起身,打了个响指让火盆中的木炭重新燃烧起来。
  “这边请,殿下,”他清了清嗓子,朝她伸出手,“你想休息吗?里屋有一张床——”
  舒纳维尔从背后偷袭了他,撞得他整个人扑倒在地。
  “厩舍里还有几匹马,舒纳维尔。”伊琳觉得头又疼了起来,“别把鞍子剩下就行。偷马贼可不会放过马鞍。”
  舒纳维尔瞪大眼睛看着她,没等她说第二遍,他就重新隐没在空气里。里屋通向后院的门打开又关上,最后安静下来。
  伊琳松了口气。
  卡尔从地上站起来。“我也还很饿,”他不开心地说,“要是你早说马可以吃……”
  “如果我没看错的话,那两匹瘦马身上的骨头比肉多。况且你也已经吃过一个人了。”她避开地上的血迹,绕开火盆,走向里屋。
  “我不是抱怨,但是这人的肉可真难吃,”他咂咂嘴,跟着她往里走,“不如啃马骨头。”
  “人,卡尔,不是用来吃的。”
  “有时候人也会吃人。”
  “人也会杀人。但人永远不应当被当成家畜。”
  她坐到那一张吱呀作响的木头床上。床铺看起来挺干净,只是有一股潮湿的味道,可以忍受。她把枕头翻了个面准备躺下,却发现卡尔也坐到她身边。
  “你在这做什么?”
  “守着你。”他理所当然地背靠着床脚那面墙。
  “我不需要,”她想起龙的金币,猛烈地摇摇头,“瞧,你也可以休息一下,我看见角落里还有张熊皮。”
  卡尔思考了一下,走到角落里拖过熊皮来。伊琳以为他会把它铺在床角,但他却张开那熊皮整个一起盖到了她头上。
  公主从温暖的重压里挣扎着探出头,大口喘气,这才发现她觉得身上的重量大得出奇的原因:卡尔也伏在上面,双手撑在床的两侧,几缕不算长的头发垂下来擦过她的脸。
  “下去,”她说,希望自己的语气听起来足够严厉,“我不是你的金币。”
  “我也不是瞎子,”他说,甚至还饶有兴趣地低下头打量她,“要我说至少得是红宝石——你的脸快跟头发一个颜色了。”
  她能闻到龙炽热的气息,还有一丝血腥味。
  “下去!”
  “晚安。”卡尔最终很浅地在她的额头吻了吻,在她掀开熊皮跳起来追杀他之前吹熄了蜡烛,逃到黑暗里去了。
  伊琳并不准备放过他。她咬着嘴唇想一鼓作气撑起身体,但是闭上了眼睛之后就再也没法睁开了。
  她也许睡了几个小时,又或者一整天,很难说,因为没有梦境,而她再次睁开眼时四周仍旧是漆黑的。
  只有一双金色的眼睛浮在空中看着她。
  她努力坐起来,张开嘴想说话,然后才意识到那不是卡尔。
  一只手从空气里伸出来捂住了她的嘴,力气不大,至少没有捏碎她的脸。那手很冷,是不属于会喷火的龙的冷。
  “不要说话。”舒纳维尔说,“我要问几个问题,你要回答我。”
  现在伊琳完全清醒了,难以置信地瞪着他。
  “你给了他名字,”他接连不断地问下去,这一次声音里的敌意要多于好奇,“为什么?他变得不像自己了。他的确喜欢人类的女孩子,可你不一样。你究竟是谁?你有什么打算?”
  伊琳点了点他掐住自己的手。舒纳维尔微微松开了手。
  “你自己说过的,记得吗?”她说,直视他的眼睛,“我不是仇敌。”
  龙没有说话,仍旧表情阴沉。
  “你还曾说我不会受到伤害。”
  “因为那时只有你可以帮助他——”
  “这一点现在也没有改变。不同的是,他也在帮助我。”
  “我不相信你。”
  “为什么?”
  “他受到过欺骗。我找了很久,又等了很久,他才——”
  “被我放了出来。舒纳维尔,你相信他吗?”
  他点头。
  “如果你了解人与龙的契约,就会发现这是一桩互相托付性命的交易,是双方都要慎重考虑的事。不仅是我选择了他,同样是他选择了我——现在我要完成的的也是他的考验之一。”公主说,“我要借助龙的力量。借助,而不是抢夺。我,布兰恩德班王朝的皇女伊琳,可以在任何时候向圣光之父起誓我的诚实。”
  舒纳维尔把手收回来。
  “卡尔这个名字也不是我给他的。只是叫起来方便些罢了。看起来他的接受度良好,嗯?我想你应该更相信他的品味,”伊琳斟酌着加上最后一句,“各个方面都如此。”
  她避开了隐藏问题,因为她自己也不知道答案。
  房间的地板上一阵响动,好像有一扇门被顶开了。卡尔从活板门下边丢上来两个沉甸甸的麻布袋子,兴高采烈地爬上来。
  “下面的确没人了。我喜欢匪帮,他们总把抢到的东西堆在一起。你打劫他们也永远不用担心会被谁派队伍讨伐,打扰你睡觉。哈,三四千戈亚金币!还有一大堆银的和铜的。”他说着点上蜡烛,这才发现有哪儿不对劲。
  舒纳维尔已经若无其事地靠着墙坐在床沿,离她远远的了,但卡尔还是皱起眉。
  “嘿,舒,我叫你守着她,没叫你吵醒她。你们在干什么?”
  “没什么,”伊琳说,“我们聊了会儿天。”

  来路

  卢克里奥坐在壁炉前的单人沙发上翻阅自己的笔记。
  调查工作在第四天告一段落,但困扰他的问题还没有解决。
  这个魔法阵太诡异了,处处充斥着偏门到了极点的组合方法,其中体现出来的目的也令人生疑。
  他们抓到了龙这样珍稀的生物,绝不可能只抽取它的魔法力。让他特别在意的是“控制”和“储存”的部分。控制龙的实验失败了,从最初设计的时候就留下了错误。可是“储存”什么?对此他有种非常不好的预感。
  还有,到底是谁设计的法阵?不是三一学会的人,当然。被法监司禁止的用法有二十多处。他见过为路易辛家服务的魔法师,两个循规蹈矩的研究员,除了私自摘除手环和支持叛党以外从不触犯禁忌,绝不可能写出这样胡来的法术。
  维克多公爵在资助魔法研究方面并不吝啬,对此心怀感激者也不在少数。但是他们大多都在三一学会的系统内工作,真正站在叛党一边的人非常少。
  无论是谁设计出来的,他都绝对是一个顶尖的、漠视规则与道德的魔法师,与路易辛家或是弗利斯莫兰家有关。战后他们逮捕过这样的人吗?更大的可能是他逃脱了,因为被捕的魔法师当中从未有人提到过城堡地底封印的龙。
  那些资料不在手边。他向后靠,双手交握放在胸前,闭上眼睛,努力回忆曾经读过的处决名单和相关卷宗。
  他太过专心,直到夹住鼻梁的眼镜被取了下来,一件披风覆到他身上,才意识到房间里进来了其他人。他低下头,对那件看起来很熟悉的披风眨了两下眼睛。
  “啊,原来你没睡着。”维洛像风一样的声音从他身后传来,“我打扰你了吗?”
  “从来不会。”他抓起笔记本写下几个名字,再用笔划掉,“你这两天去哪儿了?”
  她没回答这个问题,而是弯下腰,忧郁地用双手捏住他的耳朵:“你什么时候变回猫去?我想它了。”
  “……变‘回去’,”他重复了一遍,“你是说变‘过去’。有了新宠之后终于厌倦这个老瘸子了?”
  “没错,”她爽快地承认了,放开他的耳朵,拿双臂环住他的脖子,脑袋埋下去,末了叹息一声,“你当猫的时候摸起来比较舒服,胡子也不扎人。”
  “我知道自己没法弄明白这世界上的一切,却从来不知道有一天你会搞得我嫉妒起我自己来了。”他倚靠在她的臂弯中间,再次闭上眼睛。那身衣服下依稀透出来的温度要比面前劈啪作响的壁炉更暖和。
  “现在听着,别激动,”她凑在他耳边轻声说,“我找到简妮公爵夫人了。”
  他睁开眼,感觉好像被迎头泼了一桶冰水一样清醒。
  “你在……”他握紧拳头,用拇指指甲掐着食指的指腹,克制那股熟悉的火一样灼烧的焦虑,“这两天你一直在调查这个?”
  维洛露出手心里藏着的一张纸条,展开来举到他眼前。
  湾林港镇月桂街12号露易丝·玛尔塔女士
  “不算很难找,”她说,“你跟我提到过几位逃过绞刑架的先生,他们中有些人还体面地活在世上。我向他们拜访打听了一下。”
  “希望你没闹出太大动静来。”
  “只是问几个问题,没那么严重。”她耸耸肩,“反正他们自己不会往外说的。瞧,跟信里的计划一样,掉到悬崖底下的马车是空的,简妮公爵夫人换了名字隐居起来了。”
  卢克里奥本打算把这件事放在一边,至少在解决了手头的问题之后再考虑。但是维洛知道他在逃避什么。
  “去见她吧,”她鼓励道,“早晚有一天你都要这么做的。”
  “也许她只想安安静静地生活,不愿被人打扰……”
  “可你呢?你放不下它,又躲不过它。你只会用它来折磨自己。”
  “……还是那么软弱,对不对?”他低声自语。他从未改变过。
  维洛哼了一声:“得了吧,你可比不上猫那么软。”
  “噢,”他侧过头,缓缓扬起一条眉毛,“你应当对我有信心。”
  他头发上挨了一拳。
  “严肃点,我在开导你呢!”
  他笑个不停。“好的,谢谢你。总而言之,看起来我是非这么做不可了。”他决定道,“湾林港不远。我们明天提早回格洛斯特,路上顺道去一趟。”
  “乖孩子。”维洛满意地表扬他,凑合着蹭了蹭这颗他当人时用的脑袋。
  卢克里奥接过那张纸条,深深地看了一眼,最后将它揉成一团,投入壁炉里烧成灰烬。
  第二天下午,换上便装的御前首席法师和骑士已经站在了一条干净的街道上。
  “12号,”维洛说,俯身查看信箱上的名牌,“露易丝·玛尔塔女士和凯特琳娜·玛尔塔小姐,三楼。是这儿没错。”
  卢克里奥看着大门出了一会儿神。他转身往回走的时候维洛抓住他的手臂,直接把他拖上了楼。
  “来,这不是什么难事。”她说,“我要敲门了。”
  “不,让我来。”
  他最终还是沉沉地在门上敲了三下。屋里传来由远及近的脚步声,女仆给他们打开门。
  “午安。请为我向玛尔塔夫人通报一声,”卢卡摘下帽子,“来访者是安德烈和夏洛蒂之子。”
  女仆看起来对这样的答案有些不解,将信将疑地关上门去通报了。他们又等了一阵子,直到女仆再次打开门,引他们进去,来到客厅当中。
  在那个瞬间,卢克里奥觉得时间被往过去回拨了二十年。房间里端坐的妇人仍是他上一次见到的样子,只不过栗色的头发里多了银丝;而这也不再是某座宫殿城堡,只是普通人家的住所罢了。
  女主人把手中的阵线和没缝补完的长裙放在膝盖上,打量着他。一时间没有人说话。
  “露易丝·玛尔塔女士,”卢克里奥很轻地对女主人说,语调不受控制地变得奇怪了,“您还记得我吗?”
  她点点头。
  “慢慢聊,”维洛拍了拍他的肩,“我在外边等。”
  “凯茜,”玛尔塔女士对着门外呼唤道,“领我们的客人到处转转。”
  那个黑头发的女孩儿看起来有十六岁,正站在过道上朝里窥视,她见客厅里几个人的注意力都转到她身上,立刻涨红了脸。
  维洛对她咧嘴一笑,招了招手。不知为何女孩的脸红得更厉害了,但还是礼貌地领着她走了出去。
  等她们俩的脚步声消失在过道里,玛尔塔女士才开口。
  “我当然记得你,卢克里奥,安德烈和夏洛蒂之子——你已经长大了。”她柔和地说,“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找到我的,但我猜至少不是为了逮捕叛党余孽,对吗?”
  “为什么?”
  “你的心肠没那么坏。”
  “已经过了快二十年了,您还这么确信吗?”
  她微笑起来,笑容里二十年来未曾改变过的和善刺痛了他。
  “怎么,难道我猜错了吗?”
  卢克里奥摇摇头。
  “我来探望您。来向您……坦诚我犯下的罪孽。”
  老妇人注视着他:“罪孽?”
  “是的。我不求您的原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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