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钓韩姜雪-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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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了一楼，抬眼看了一下手表已经将近十点了，看来今天要去挤地铁了，明天再早点去医院把车开回来吧。
　　走出办公楼后，姜雪准备朝地铁的方向走，这时不远处一辆车朝她的方向开过来，并在她面前停了下来，她看清来人是司徒夏晏，他从车里下来，径直向她走来，松了一口气道：“幸好赶上了！我打你的手机没人接听，于是就打给台里的田璐，她说她离开办公室的时候看到你还没走，所以我就过来接你了，还好你还没走，要是我晚一步到的话，这会儿就碰不到你了。看你一脸茫然的样子，不会是忘了我们之间的约会了吧？”
　　直到听完他说的最后一句话，姜雪才猛然想起来，她之前的确是打过电话约司徒夏晏出来碰面的，好像就是今天耶，真是糟糕，她最近的记性怎么变得这么差呀！不过他刚刚说打了她的手机，怎么她都没听到呢？于是赶紧把包里的手机翻出来一看，额。。。她额角顿时挂满黑线，手机居然关机了，大概是没电了。这时她脸上倏地觉得羞愧无比，连忙双手合十，语气充满歉意地对他说：“抱歉抱歉，我真的忘了，而且手机刚好没电了，真是对不住了，害你等了那么久，还特地过来找我，真的很抱歉！”
　　“没关系啦，工作要紧，况且我也没等多久，不用太在意。如果忘了我们的约会实在让你感到很抱歉的话，就罚你待会埋单好了，怎么样？”司徒夏晏好脾气地对她说，语气温和充满柔情，一番话说得既体贴又善解人意，处处为她着想到。
　　“嗯，请务必让我埋单，明明是我自己约你出来的，结果竟然忘了真是太丢脸了！”她说完后，更丢脸的事情发生了，她的肚子竟然不争气地咕咕大叫起来，哎呦，这真的不能怪她，她忙到现在还没吃过晚饭，这会儿早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了。
　　“你饿了吧，我知道一家餐厅法国菜做得很不错，要不要去试试？”司徒夏晏好心地建议道。
　　不过姜雪想到，法国菜的话应该很贵吧，她回国后又是租房子又是置办家具之类的东西，这段时间开销还是挺大的，而且去那种餐厅吃饭，只有西餐提供，她在国外吃西餐都吃怕了，所以直觉让她不想去，于是她坦率地对他说：“可能是在国外待了几年留下的后遗症吧，现在只要一对我谈起西餐，我就没有什么胃口，不如我们去吃海鲜吧，我知道一家海鲜档他们那里的厨师的做法既地道又好吃，我以前念大学的时候经常去的，不过不知道你喜不喜欢吃海鲜？”
　　“好呀，我也很喜欢吃海鲜，那我们赶紧走吧，免得你饿坏了！”他笑眯眯地看着她，丹凤眼迷人地向上微微翘起，套用田璐的一句话来说就是，电力十足！
　　二十分钟后他们来到靠近码头的一处海鲜档，停好车后，入眼的是一派热闹的场景，十几张圆桌摆在空地上，上面团团坐满了人，周围摆放着几棵装饰用的假树，上面挂满了五颜六色的彩灯，以及由一颗一颗大小不一的贝壳串成的风铃，显得格外别致又充满情趣。夏天夜晚的码头，停靠着许多渔船和货船，远处偶尔传来一声轮船的汽笛声，凉爽的海风吹走了夏季浮动的燥热，海水飘来的味道带有一丝腥气与海鲜档烹饪的味道夹杂在一起，竟然香气十足，在海边吃海鲜真是别有一番风味。
　　看到有客人来，店里的伙计赶紧又从里面抬出一张桌子来，铺上干净素雅的餐布，热情地招呼道：“两位客人要吃点什么？”
　　“夏晏，他们这里的砂锅粥做的特别好吃，我每次来都会点的，你一定要试试才行！”姜雪开心地向司徒夏晏推荐道。
　　“好呀，我还是第一次过来这边吃东西，听你这个老主顾的话肯定没错。菜单就交给你来点，我很放心！”司徒夏晏说着就理所当然地把菜单合上了，兴趣盎然地看着对面的姜雪被灯光映衬得柔和欢快的笑脸，心里蓦地感到一阵满足。
　　“哈哈，包在我身上，待会一定让你大快朵颐，本来还想说不醉不归的，不过你开了车，那咱们就不喝酒了。”她一副兴高采烈的神情，胸有成竹地对他笑道。
　　菜很快就陆陆续续地端上桌了，姜雪看着久违的美食，双眼放光，自从出国以后就再也没有吃过家乡的海鲜了，她可是日思夜想，做梦都梦到回到这里来吃海鲜呢，她要回国的一个很重要的原因里饮食就占了一条。于是她迫不及待地动手开吃，加上她已经饿了好几个小时了，这会儿用狼吞虎咽来形容她的吃相恐怕一点都不过分。司徒夏晏饶有兴致地看着她吃，似乎她眼前摆放着的是世界上最美味的食物，而光是看着她一脸享受的模样，他就觉得秀色可餐了。
　　吃了好一阵子，姜雪才注意到他只喝了一小碗螃蟹砂锅粥，其他的东西都是浅尝辄止，似乎每样菜他都只是试吃了一点，就停下筷子看着她吃了。她想该不会是东西不和他的口味吧？于是有些忐忑不安地问道：“东西是不是不合你口味，我看你都没怎么吃呢！”
　　“不，东西都很合我的胃口，下次我还想过来吃呢，只是我去接你之前刚陪一个客人吃过晚饭，所以并不是很饿。”司徒夏晏眉眼带笑，温和地向她解释道。
　　“原来是这样，我今天忙得忘记吃晚饭了，肚子特别饿，所以也把你想得跟我一样饿了，嘻嘻。”姜雪对着他腼腆地笑了笑，伸手帮他添了一杯茶。心里突然想起了今天约他出来的目的，是要告诉他关于他提出要跟她交往的事情，她给出的答复是什么。可是白天跟韩江见过一面后，她的心又开始动摇了，这大概是因为她觉得也许她和韩江之间还有一线希望也说不定，只是她不确定韩江的心里究竟是怎么想的，他是不是也和她一样彼此还深爱着对方呢？经过了六年的时间，他们还有可能重新再在一起吗？而她似乎也已经喜欢上司徒夏晏了，而这份喜欢也许从小时候就已经开始了，跟他在一起总是那么轻松，那么快乐，他让她如同来到一个内心安定的世界，那里绿草如茵，鲜花遍野，一片温暖和光明。
　　她那么爱韩江，结果现在看来那也不过是她的自以为是罢了，否则以他们俩那么多年深厚的感情，又怎么会简单地因为他的一句话以及她的一个误会而顷刻间冰消瓦解，他们之间或许一直都隐约存在着一些致命的问题，只要那些问题一天没有解决，谁也无法保证即使他们重新再在一起以后就不会再次因为同样的原因而走向分离，或许其实他们原本就不适合在一起，因为靠的太近，反而看不清，就像大学上课的时候，由于教室里座位的设计是从低到高排列的，就像电影院的座位那样，很多早到的学生总是喜欢选择越靠后的位置，因为他们想当然地觉得坐的离老师眼皮底下越远越有安全感，可是有一个很奇怪的现象就是站在讲台上的老师总是喜欢点最后几排的学生起来回答问题，其实他们是聪明反被聪明误，因为最后几排的学生在下面做什么小动作，讲台上面是看得最清楚的，反而前面一两排靠讲台最近的座位却经常很少人坐，其实坐在最前面老师反而不怎么会注意到。这是有一次姜雪在讲台上演讲PPT的时候切手体会到的，她当时站在上面，眼睛不由自主地就盯着后面几排的观众了。回过头来看她和韩江之间的这段过往，就让她心中下意识地有这种不可思议的感觉。
　　可能她至今也还没有学会怎么去爱一个人，这也就是为什么她觉得不管怎么选择都很苦恼的原因了。爱，是一个太过笼统的字眼，每个人或许都有不同的定义，有人说爱是会让勇敢的人变得懦弱，又会让懦弱的人变得勇敢的力量。那让人变得勇敢的爱才是正义的爱吧，而那让人变得懦弱的爱是否就应该舍弃呢？我们对爱情的选择究竟应该基于一个什么样的标准呢？如果一段感情无法使我们成为更加优秀的自己，是不是这段感情就不值得被歌颂？那样的话，爱情岂不是又变得具有功利性了。在这个世上，有没有一种爱，是超越时间和空间，超越性别和种族，超越形体和容貌，只是默默地埋藏在心底，偶尔像晒书一样把它们翻出来晒一晒，又重新充满能量，焕发生机的呢？那也许又不叫爱了，叫信念反而更合适。
　　一个人活在世上，爱情并不是必需品，但活着的信念却必不可少，正是因为不同的人有着不同的信念，而这些信念又驱使着人们做出不尽相同的选择，所以人类世界才会这么复杂而多变。每个人活着的信念最终也都殊途同归，都只是为了获得爱和认同。不管做什么选择，都愿能够听从自己内心的声音，而姜雪此时内心有一个声音在告诉她，不要再害怕，不要再逃避，去直面自己真实的感情，寻找真正的自我吧。
　　“夏晏，你的心意我很感激，跟你在一起我也觉得很开心，我也不能否认自己对你存有好感，可是现在我心里还有另一个放不下的人，在我理清自己真正想要追求的东西之前，我不能跟你在一起。”我是不会对你说对不起的，因为如果我说了那样的话，才是真的对不起你的心意，会让这份感情也变得廉价起来，姜雪在心里默默地说。
　　“果然如此，是我太心急了，不过听到你说对我有好感还是令我感到很高兴。虽然我愿意给你时间让你去理清自己的心意，不过我可不会一直都待在原地等你哦，或许在你徘徊的时候，我就已经喜欢上其他女孩了，到时候等你理清后发现其实你爱的人是我的话，即使你后悔也来不及了哟。”司徒夏晏语气轻松幽默，一点都不像是一个刚刚被心爱的女孩拒绝的男人该有的沮丧和失落，也许是他佯装的太好，也许只是他陷得还不深，又也许他早就做好了被拒绝的心理准备，总之他的反应让姜雪心中的一块大石头落了地，也有了开玩笑的心情了。
　　“到时候我可就惨了，损失了你这么一个打着灯笼都难找的优质男人，我应该会悔恨终身吧！”姜雪调皮地笑了笑，配合地做出一副壮士断腕的悲痛表情，滑稽有趣，惹得司徒夏晏对着她失声大笑。　
　　吃完饭后司徒夏晏送姜雪回家，到了小区门口时姜雪让他放她下车，说自己要去旁边的便利超市买点日用品，叫他先回去，并叮嘱他回去路上开车小心。看着她在夜色中小跑了两步然后回过头来朝他挥了挥手，笑容在脸上肆意飞扬，司徒夏晏随即报之以温柔一笑，也朝她挥了挥手，便发动车子离开了。看着后视镜中她逐渐远去的身影，他握住方向盘的手微微收紧，眼神里似有波光四溅，已经等了这么多年了，不在乎再多等一段时间不是么，总而言之，他是不会轻易放弃的！

　　☆、守株待兔

　　到seven…eleven买了一瓶洗发水和一瓶护发素，姜雪提着塑料袋往回走，感觉今晚的风特别大呀，早上出门时天气预报好像说要下雨来着，不过一整天都还算晴朗，这时天空突然划过了一道闪电，接着空中便响起了一记响雷，该不是快下雨了吧？这个小区还蛮大的，从小区门口走到她住的那一栋楼还是至少要花个五六分钟的，于是姜雪加快了脚下的步伐，不过显然还是快不过天气变脸的速度，一眨眼间，密密麻麻的雨点就从天空中砸了下来，刚刚还干爽的地板很快就被雨水打湿了，等她小跑着到达公寓门口时，头发不可避免地已经淋湿了好大一片，身上的白衬衫也被雨3打湿了一大部分，连胸前白色的内衣都显露出来了，这场雨真是来的又急又猛烈，还好已经到家了。
　　她刚刚光顾着一路跑回来，没有注意到身后也有人跟着她一路跑，等她停下脚步时，这会儿才隐约感觉到身后似乎有另外一个人的气息，这么晚了，她一个人心里突然有点害怕，不会是什么跟踪狂之类的吧，她下意识地想道，也许只是住同一栋楼的人罢了，她也太小题大做了点，不过站在她身后的人显然是在等她掏钥匙，她住的小区每栋楼一楼都有一扇玻璃防盗门，住户需要有磁感密码锁钥匙才能进门。她忍不住回过头去看了一眼，映入眼帘的便是韩江一头乌黑的头发滴着水，在灯光下泛着湿漉漉的光泽，他神色冷峻，正一脸严肃地望着她。
　　“我一晚上给你打了无数次电话都是关机，你就这么喜欢玩失踪吗？”他声音冰冷，眸光如箭，让她无法直视。
　　“手机没电自动关机了，我也没办法。”她深感无奈地对他解释道，她敏感地察觉到他明显的怒气，小心翼翼地打量着他的反应。
　　“刚刚送你回来的那个男人是谁？你们看起来关系似乎挺不错。”刚刚虽然离得不是很近，但那个男人的轮廓看起来似乎有些眼熟，韩江用陈述事实的语气下结论道，同时眼神犀利地盯着她的双眼。
　　“他是我们电视台的总监，我们小时候就认识了，后来失去联系，他算是我的好朋友。”姜雪尽量用一种稀松平常的语气对他描述着，脸上堆起一股讨好的笑容来，极其友好地望着此时此刻一脸冷若冰霜的韩江，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盯着她白皙的脸孔，因为淋湿而紧贴她胴体的白衬衫，此时她抱着双臂，整个人看起来就像一只无辜的小动物，他突然想伸手去摸摸她柔软的发丝，上面有星星点点的水珠挂着，但是他克制了那股冲动，明明一副想对她说些什么的表情，却最终什么也没有开口，转身准备离开。在他转身的一瞬间，她及时伸手拉住了他的手臂，对着他好看的侧脸声音低低地说：“你淋湿了，上去擦一擦再走吧！”
　　见他没有什么反应，她便顺势拉着他坐上电梯上了楼，进屋后，姜雪把灯打开，就看见客厅的窗帘被风吹得呼啦作响，糟糕，出门的时候忘记关窗户了，雨水肯定都溅进屋子里来了。于是她赶紧急急忙忙跑过去关窗户，谁知道脚底一划整个身体顿时向后仰去，后脑勺朝地面直直地坠下，眼看就要摔个落花流水了，好在韩江眼疾手快地伸手护住了她的脑袋，不然以她那个姿势落地，恐怕会摔得很惨。
　　双臂拥着她的肩膀，韩江一副心有余悸的表情落进她的眼里，刚刚想必让他担心了吧，他身上有一股淡淡的薄荷的清香，闻起来很舒服。肩膀上他的体温让她觉得身上湿哒哒的凉意瞬间被驱散了，整个人都觉得很温暖，很想让时间就停在这一刻，就让她一直停留在他的怀抱不要起来，她这么祈祷着的时候他还是把她扶了起来，然后走过去帮她把窗户都关上。于是姜雪便转身走进房间先换了一套睡衣然后拿了两条干净的毛巾出来，一条递给他，一条盖在头上自己擦起来。两个人都没有开口说话，气氛一时有些沉默。
　　想起他刚出院不久，这会又淋了雨，姜雪心中不由地有些担心，于是率先打破沉默对他说：“要不你去洗个热水澡吧！”
　　听她这么说以后，韩江立刻用一种无比诡异的眼神看着她，看得她一脸莫名其妙，忍不住补充道：“我只是担心你刚出院，要是再染上风寒就不好了。”
　　见他呆呆地站着，没有动作，姜雪只好走过去推着他的后背把他推进了浴室，然后关上门。在浴室门口站了一会儿，直到听到里面传来打开花洒的声音，她才不自觉地松了一口气，又突然想到她这里并没有他换洗的衣服，这下怎么办呢？冥思苦想了好一阵子，最后她从柜子里翻出了一件她平时穿的白色的浴袍来，他一米八五的身高穿估计太小了，不过好在这件浴袍还算宽松，应该能够勉强穿得下。她抱着浴袍走到浴室门口，敲了敲门，叫了他的名字，只是里面水声太大了他听不太清，于是他把花洒关上，就听到她站在门外对他说：“浴室最上面一格的柜子上有新的牙刷，还有浴袍我放在门口了，你待会穿上吧！”他没有回答她，又继续打开花洒。不过姜雪知道他听到了，真是个性格别扭的家伙，她忍不住在心里吐槽道。
　　洗完澡出来，浴室门一打开一股热气烟雾弥漫，他还是跟以前一样喜欢洗热热的水呀，她的浴袍穿在他的身上，长袖变成了五分袖，平时她穿时袍子的长度是到脚踝处的现在到了他的膝盖以上，好像大人穿小孩的衣服，显得特别滑稽，令她忍不住掩嘴偷笑。不过颜值高身材好的他连随随便便穿着一件不合尺寸的浴袍，都愣是穿出了一种时尚的感觉来，真是不可思议。
　　见她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看，韩江脸上忍不住一热，声音低沉地说：“这件浴袍也太小了，该不会是你平时穿的吧？”
　　她笑眯眯地望着他，点了点头，声音略带俏皮地说：“没办法嘛，我这里根本没有男人换洗的衣服。而且其实我觉得你穿出了这件浴袍的精髓，浑身上下都透露着一股野性的张力。”
　　这才是他一向熟悉的姜雪，喜欢以捉弄他为乐，伶牙俐齿，个性散漫，跟他在一起时总是一副张牙舞爪，活蹦乱跳的模样，但是在外人面前又是一副乖乖女的模样，只有在熟悉的人面前，她才会难得地露出她的本性来。明明只是稀松平常的对话竟然让他觉得如此怀念，他们已经多久没有像现在这一刻一样这么靠近，她就在他触手可及的地方，而不是在虚幻的梦里。
　　姜雪看他出神地望着她，不知道在想什么，但是他的目光太过炙热，太过深情，令她觉得心脏的跳动瞬间漏了半拍，空气中仿佛充斥着暧昧的气氛，让她顿时感到心慌意乱，于是下一秒就落荒而逃，跑进了浴室，看来她也需要洗个热水澡才行了。
　　在浴室里磨磨蹭蹭地洗了大半个钟，她才慢慢吞吞地走出来，把她和韩江身上换下来的脏衣服一起扔到洗衣机去洗，不过却没有看到韩江的身影，他该不会走了吧？不过不大可能吧，他身上明明还穿着她的浴袍不是么？不过她还是不太放心，跑到玄关处一看，还好他的皮鞋还在，于是环视了一下四周，便看到他正蜷缩着身体挤在不太宽敞的沙发上紧闭双眼，似乎已经睡着了。她小心翼翼地走近他的身边，蹲了下来，静静地盯着他此时显得有些疲惫的容颜，他的眉头微微皱着，似乎睡得不□□稳，不知道是不是正在做着什么不好的梦，她忍不住伸出一只手指，轻轻地抚上他的额头，这一动作似乎惊动了他，只见他的眼睛突然睁开来，一瞬不瞬地盯着她的脸，吓得她连忙往后仰，后背撞到了茶几上，差点把杯子撞倒，哎哟喂，她的背好痛呀！
　　“看你撞疼了吧！莽莽撞撞的个性倒是一点都没变。”他边坐起身来边伸手去扶她，习惯性地用手掌去帮她揉了揉后背。然而这一亲密的举动让他们两个人都俱是一震，韩江率先反应过来，于是停下了手上的动作，站起身来，走开了两步背对着她。
　　姜雪也马上站起身来，对着他的背影，忸怩不安地说：“你去睡我的卧室吧，沙发太短了，你睡肯定不舒服。”
　　“没关系，我就在沙发上挤一晚，很晚了，你赶快去睡吧！”韩江声音听起来有些疲惫，看来身体还没完全恢复。
　　“那我去给你拿枕头和被子过来。”不想再打扰他休息，姜雪把被子和枕头拿给他以后，又习惯性地走到浴室把洗衣机洗好的衣服拿到阳台上去晾好，之后就没再走出房间了。
　　一夜相安无事，第二天早上姜雪起床的时候，客厅空无一人，沙发上的被子还有他昨晚穿的那件浴袍被叠得整整齐齐地放在一边，玄关的那双男士皮鞋也消失了，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他已经离开了。姜雪的心似乎也像这间房子一样瞬间变得空荡荡的，她忽然感到一丝失落。
　　洗漱完毕后，她抬眼看了一下手表，时间还早，先去医院把车开回来吧。于是拎上包包拿起桌上的手机和钥匙，换好鞋子就匆匆出门了，等电梯时看了一下手机有三四条简讯，其中一条是韩江的，时间显示是早上六点十三分，内容是：我家里的钥匙昨晚落在浴室，早上出门忘记拿了。
　　姜雪只好又折回家里，跑到浴室找了一下，果然看到一串黑色的钥匙放在洗漱台上面的玻璃架上，她一把抓起钥匙塞进包里，边走出门边拿着手机回复他的简讯道：钥匙已经找到了，晚点我送过去给你吧，要送去哪里？
　　过了一会儿，就看到韩江的来电显示，她接了起来，就听到他悦耳的声线在耳边响起：“早上看你睡得熟，所以没告诉你一声就走了。”
　　“哦，原来是这样。那你的钥匙我要送去哪里给你？”姜雪迟疑地问。
　　“晚上你有时间的话，就把钥匙送到我之前实习住的那栋公寓来吧。”韩江轻轻地回答道。
　　“你还住在那里吗？”姜雪感到有些意外。
　　“嗯，后来懒得再搬了。”韩江的声音听起来似乎没有什么起伏。
　　“哦，那我过去之前再给你打电话。”她终于低低地说道。
　　“嗯，好，我等你的电话。”说完，他便挂断了电话。
　　姜雪愣愣地看着手机屏幕，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奇妙感觉在她的心里蔓延开来，她拍了拍自己的脸颊，往前大踏步迈了出去。屋外，已经是一片晴朗，鸟语花香。

　　☆、求之不得

　　早上照例巡视病房，韩江穿着一身白大褂显得格外精神，给人一股英姿飒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