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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情是糖,甜到忧伤(正文+番外)-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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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舸,这些天你想不想我啊?”
  “想。”
  “那这回你好好多呆几天陪我,我可想你想得厉害。”
  “你说你想我,怎么不打电话给我?”
  “怕听到你的声音会更想。”
  周樵樵忍不了一会儿又黏着小舸。她甜甜的、软糯糯的可爱,能给他一种别人无法给予的温暖和畅快,让他心思荡漾。
  盛夏时节,帐篷里没空调,电风扇里吹出来的都是热风,不一会儿,两人几乎热昏了,小舸的衬衣被汗水浸湿了,湿漉漉的贴在身上,难受的很。周樵樵更是大汗淋漓,汗水顺着身体往下流。
  小舸拿毛巾绞湿了替他擦擦,问:“这些天你胳膊不方便怎么洗澡的?”“在医院是护士帮我擦擦,回营地以后跟姚翰明他们一起到营地的澡堂拿水冲冲就算了。这里比不得外面,我也没那么挑剔。”周樵樵轻描淡写的说。
  小舸知道军演基地的条件有限,无论是军官还是战士们都很艰苦,心疼道:“找个地方,我好好替你洗洗,你闻闻你身上,都是味儿。”“你嫌弃我啦?”周樵樵开玩笑的说。“嗯,你不洗干净了不许碰我。”小舸也顺着他的语气开玩笑。
  周樵樵想办法让人在基地外围的招待所安排了一个房间,带叶小舸过去洗澡。他开车不方便,便由小舸来开车,他指路。
  招待所房间不大,一应设施倒是俱全。小舸在浴缸里放好了水,让周樵樵先躺进去泡泡,她自己在一旁的莲蓬头下淋浴。
  美人出浴香艳无比,周樵樵看得口干舌燥、心血沸腾,抱怨道:“你存心折磨我呀,洗完了再让我进来不行吗,非要当着我的面洗澡。”小舸没理他,把头发擦的半干挽起来,走出去拿浴巾随意的裹住身体,回到浴室替周樵樵洗澡。
  她蹲在浴缸边,在边上放了条软毛巾,把周樵樵受伤的胳膊用另一条毛巾包好架在上面,确保不会碰到水,仔仔细细、一下一下的替他擦洗。他饶有兴趣的看着她,故意使坏,手从她胸口伸到浴巾里抚摸。她也不管他,他想摸就让他摸个够,直到她身上的浴巾被他不小心扯掉了,她才在他脑门上一弹,站起来把浴巾裹好。
  “这里,还有这里,你还没替我洗洗呢。”周樵樵不怀好意的指着自己小腹以下大腿以上的部位。小舸瞥他一眼,手指在他胸口一戳:“你右手能动,自己洗。”“我要你来。”周樵樵嘴角一挑,笑意很深在小舸耳边低语。小舸对他的放诞态度早就习以为常,他又受了伤,能顺着他的就顺着他。
  于是周樵樵身体泡在水里惬意的享受,小舸温柔的小手灵巧之极,蒸汽氤氲中,极致、媚艳,等他回过神来,才发现小舸已经离开浴室。
  随意在腰间围了条浴巾,他走到外间,看到小舸正要往身上套裙子,走过去从身后用一只胳膊搂住她:“干嘛这么快穿衣服,时间还早呢。”他还没玩够,哪能就这么放过她。小舸轻轻推他胳膊:“胳膊受伤了还这么爱闹,万一碰到接好的骨头,又得受罪了。”“我要!要!”他像个小孩子似地纠缠不休,非要达到目的不可。
  两人分开好几个月,他已经忍到不行,要好好地释放释放,扯着小舸的裙子,不让她穿。小舸被他的孩子气逗笑了,转过身踮着脚尖拍拍他脸蛋儿,轻抚他脖子:“想要就得乖乖听我的,让我在上面。”“行。”周樵樵忙点头。小舸这是想让他省点力气,他当然知道。
  小舸把床上的枕头堆起来放到周樵樵身后,让他舒服的倚在那里,跨坐在他腿上,小心翼翼的不碰到他胳膊。前戏完全由她来引导,和他以前做的一样,她慢慢的吻他,小手熟练的爱抚,将情/欲的火苗点燃每一寸肌肤,舌尖轻巧的在他耳边舔吻,她的呼吸如兰,闻到了都是沉醉。
  他的脸和唇埋在她胸前,软软的滑腻的肌肤柔润温和的刺激他的神经,轻轻地吻上去,很温柔很有技巧的逗弄。她迷离的低下头看着这个全心疼爱着自己的男人,心中一阵难以自持的悸动。他的每次碰触都让她有一种灵魂飞升的感觉,似乎她的身体异常敏感,他一碰,她就像水面上漾开的波纹,开出朵朵绚丽的水中花。
  当她湿润温暖的身体包裹住他火一般的热情,两人不禁都发出低吟,她主动温柔相就,像是了解他每一处敏感的神经,她知道怎么让他享受,身体慢慢的蠕动。
  “舒服吗,宝贝?”小舸看着周樵樵,见他嘴角微微抽动,像是在呻吟,又像是在喘息,在他耳边低语,牙齿细细的咬他耳垂。这句本是他的台词,被她说出来自有一番旖旎。
  缓歌金缕,轻敲象板,倾国倾城。几时不见,红裙翠袖,多少闲情。想应如旧,春山澹澹,秋水盈盈。此情此景,便是书里那些诗句的境界。
  这样的小舸,眼波流转、粉面含情,周樵樵见所未见,让他心魂皆醉,又让他迷恋不已。她像是为他的情/欲而生,与他一起体会醍醐灌顶、骨酥魂醉的滋味,给他极致的欢乐,让他在她身体里探寻再探寻。
  “乖,慢点儿,慢慢的,别伤着自己。”周樵樵吸着气引导她,再销魂也不能忘乎所以。女人那里多娇嫩啊,他要细心呵护疼爱,那是他一辈子的快乐来源。终于飞跃巅峰的刹那,一种抵死缠绵的心醉从心底油然而发。
  至爱!挚爱!两人微喘着对视,有些意外又很是开心,小舸第一次主动,就完成了两人如此和谐的高/潮,幸福甜蜜死也无憾。
  “你知道什么叫被占有吗?”小舸语笑嫣然,故意打趣的问周樵樵。周樵樵多聪明啊,他能听不出小舸这是在调戏他,很配合的说:“我现在的样子。”
  小舸笑得伏在他肩上,半天才道:“算你有自知之明,你现在身心魂都是我的,这就叫被占有。”她像个女王似地,居高临下的看着匍匐在她脚下的裙下之臣,手指在他唇上点点,他忽然恶作剧的咬住她手指,慢慢的吮吸轻舔,连她指尖的芬芳都不放过。
  “亲爱的,你太棒了,还要,我还要。”周樵樵学叶小舸平时撒娇的语气。小舸咯咯娇笑,疼爱的用身体轻轻呵护他。她柔软的胸膛轻轻在他胸前滑过,双腿调整了姿势,身体随之紧缩,要把他彻底摧毁。
  仗剑江湖醒人事,拈花一笑万山横,从此让他记住,江湖虽大,繁花虽艳,俱是过往,她才是他的女王。
  “啊!”周樵樵颤抖着发出声音,令人销魂到叹息的触感让他感觉他的灵魂已经飞升出窍。情爱的世界偶尔让女人掌控也没什么不好,让他也体会体会被宠爱的滋味,他会更珍惜两人相处的幸福。
  原本矜贵的乖乖女,一旦展露妖媚的一面,纯情和艳情结合,让人甘心为她奉献一切、为她去了半条命都值。她的美、她的媚,都是他一点一点调/教出来的,还能有什么比这个更让男人满足?可惜他胳膊不方便动,不然他一定会把她压在身下彻底揉碎了,征服的感觉更能令他狂热。
  幸好她是我的,幸好她是我的,他的脑袋里停不住的狂想,这个女人,她的哪一点骨血没融进他的。可以不夸张的说,她的每一点成长都是他抱出来的。是的,小舸从小到大,周樵樵是除了她妈妈以外抱她最多的人。
  她一出生,他就看见她了,那时他才刚能走路,蹒跚着扶着她的婴儿床,看到小床上柔艳的一团粉红,那是她,她才降临人世,她的眼睛还没睁开。对着小床,他依依呀呀,没人知道他在说什么,没有人知道他张着小手在说,抱……抱……
  在两岁娃娃的字典里,那就是说,他想要她。这个软软的小东西肯定很好玩儿,她还会动呢,小嘴吧嗒打个呵欠,他一看见她就想抱回家去,好玩儿,肯定好玩儿。
  这个坏小子,从小到大,他无论看到什么他想要的东西,第一反应就是抱回家去。小小的嫩指头触到她的脸,她睁开眼睛看到的第一个人,不是爸爸妈妈,是他,是跟她纠缠一世的他。
  四岁的时候,他已经能抱得动她了,把她带到家里去玩,他妈妈问他,要什么生日礼物,他想了想,在要她还是要玩具枪之间举棋不定,最终指了指她。
  “小舸。”他怕妈妈听不清楚,有意加重音节。妈妈被他稚嫩的童音逗笑了,拍拍他的小肩膀,打趣道:“傻儿子,你现在还小呢,等将来你长大了,我们去找叶叔叔舒阿姨,让他们把小舸送给你。”
  “不不。”小男孩子跟妈妈撒娇,他希望小舸住在他家,那样的话就能整天跟她一起玩儿了。后来他被送进幼儿园,整天见不到小舸,整整哭了两星期。再后来,小舸经常跟着她爷爷全国各地的飞,他学会了给她写信。亲爱的小舸,他这么写,尽管那时候他还不知道什么叫亲爱的。
  小舸也上幼儿园了,别的男孩子找她玩儿,她也跟他们玩,他不高兴,他想着再也不理她,谁找她玩儿他就跟谁打架。为了这个,他小时候跟叶小美打过多少回啊,他才不管叶小美是不是小舸她哥哥呢。她只能跟他一个人玩儿,她是他的,别人不能跟她玩儿。
  小舸越长大越讨人喜欢,笑模样尤其甜的令人心醉,跟他们一起长大的那群男孩子,无论是不是一个大院的,喜欢小舸的大有人在,小舸就是那群人里的宠儿,男孩儿们围着她捧着她,就像对待公主。
  每年寒暑假小舸从英国回来,总是有一票人想着法儿要约她出去,可是周樵樵把她护的实在太紧,几乎是寸步不离的跟着她,其他人就算想接近,也没有机会。
  我很爱她
  周樵樵用力在叶小舸脖子上一揽,在她唇上狂吻。爱死她了,他就要爱死她了。他乱了分寸,小舸的嘴唇都被他咬破了,脖子被他手臂箍住,几乎不能呼吸。
  感觉到她的小拳头无力的打在他背上,他才放开她一点,见她小脸都涨红了,唇边沾了鲜血,内疚的笑:“对不起,我太用力了,让我亲亲小嘴。”小舸无力的把脑袋靠在他肩上,喘着气,嘴里的血腥味让她感觉到一种嗜血的快感。
  周樵樵疼爱的把她圈在怀里,与她身体亲密相连不愿出来。“出来。”小舸莺声细语。“不出来。”周樵樵还在回味,舍不得撤退。“细水长流,知不知道,你要一次就玩死我吗?”小舸轻轻的咳,她渴了,嗓子干的冒烟。
  周樵樵下床去倒水给小舸喝,看到小舸把身体蜷缩成柔艳的一团,把水放到桌上,心疼的替她揉揉小腹。经过刚才那一番激情缠绵,她难免会有点不适,还好没有痉挛。
  渐渐地,她也就不觉得疼了。他拍拍她:“乖,起来喝点水。”小舸坐起来把水喝完了,看到周樵樵肩上有一处她咬出来的齿痕,嘿嘿的笑:“快把衣服穿上,不然给人看到了多不好意思。”
  周樵樵倒无所谓,把小舸的衣服递给她,看着她穿上,笑道:“这有什么,军人也是人,也有七情六欲,谁的家属来探望不是如胶似漆。”小舸穿好衣服,细心的替周樵樵把迷彩背心套上,又替他穿好裤子,扎紧皮带。收拾好之后,她满意的看着他,在他脸颊上吻。
  “你胳膊不方便,每天晚上怎么脱裤子的呀?”小舸好奇的问。“不脱,穿着睡。”周樵樵告诉她。小舸嘴角一撇:“那不是热死了,这些天气温都不低。”
  “是啊,我经常热的半夜睡不着,睡不着就想你,想你就更热更睡不着了。”周樵樵抿嘴一笑,英俊的脸看起来狡狯无比。“那你今晚可以好好地睡一觉,热了我替你擦汗。”小舸体贴的说。
  等他们从招待所回到营地,已经是傍晚。火红的晚霞挂在天边,到此时,旷野中才有了一丝凉意。小舸去食堂吃了饭,又替周樵樵打了一份饭菜回帐篷。
  南珂来送洗好的衣服给周樵樵,刚走到帐篷门口就看到周樵樵的床边坐着一个年轻女孩儿,一勺一勺的喂他吃饭,顿时心里一沉,万般滋味齐聚心头。女孩儿长得很漂亮,水灵灵的眼睛,乌亮的长发披肩,看样子也不像是护士,看到周樵樵嘴角沾了点汤汁,她细心地拿纸巾替他擦了,两人态度亲昵,脸几乎贴到一起,一看就是爱侣。
  小舸看到有人进帐篷,放下碗站起来。周樵樵看到南珂进来,替她俩介绍:“这是我女朋友叶小舸,陆总的军医。小舸,这是南珂,南海舰队陆战队侦察中队的队长,这次和我们一起执行演习任务。”小舸注意到,他看到南珂的那一瞬间,眼睛里有一丝不自然的情绪。
  南珂控制住情绪,大方的走过来和小舸握手:“你好,很高兴认识你。”小舸友好的向她笑笑,余光瞥见她手里的包袱,猜到那是周樵樵的衣服。南珂当然能猜到她在想什么,主动道:“周团长是为了救我才受伤,我见他行动不方便,就把他的衣服拿去洗了洗。衣服都在这儿,一件不少。”她随手把衣服放在床边。
  “谢谢,麻烦你了,南队长你坐下喝杯水。”小舸从惊讶中缓过来,找杯子倒水给南珂。无奈她初来乍到,什么都找不到。周樵樵告诉她,杯子放在帐篷一角那个三层置物架的中间一层里。
  看小舸手忙脚乱,南珂道:“叶医生,不用客气,我不渴。”小舸好不容易找到杯子,拿起电热水壶准备倒水,却发现水壶是空的。她无奈的向南珂笑笑:“你先坐着,跟樵樵说会儿话,我去打点水烧开了。”说话间,她走出帐篷。周樵樵目送她的背影,一转眼看到南珂审视的看着他,向她淡然一笑。
  很显然,他后来译出了那些密码,所以才会把他女朋友找过来。之前从没听他提起他有女朋友,忽然就出现在眼前,南珂觉得有些难以置信。而他的态度也很明显,委婉的告诉他,他心中另有所爱,让她不要自寻烦恼。
  叶小舸看起来很温顺听话,一看就是家世良好的乖乖女,又是军医,和他应该是门当户对。南珂莞尔一笑:“你的女朋友很漂亮。”周樵樵勾起嘴角,浅笑:“我和她青梅竹马,认识很多年了。”“感情也一定不一般。”南珂凝视周樵樵的眼睛。“我很爱她。”周樵樵回避了她的目光,简单说了四个字。
  小舸打了水回来,把电水壶插上电,没等水开,南珂就告辞而去。小舸把周樵樵的衣服收到放衣服的简易衣柜里,回头看周樵樵,笑道:“你怎么走哪儿都那么受欢迎啊。”“我的魅力大。”周樵樵嬉皮笑脸的调侃。“脸皮真厚。”小舸在他脑门上点点。
  “你别多想。”周樵樵收敛笑容,表情认真的说。小舸站在床边,替他整理床头那些乱七八糟的书籍,听到这话,手停了停:“干嘛特意这样说?”周樵樵一愣,随即有些懊悔,小舸还没说什么,他自己就急着撇清,有点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意思。
  “怕你多心。”周樵樵轻声道。小舸心里一紧,也不点破,只是提醒他:“你知道自己的心就行。”他越是这么小心翼翼,越让她觉得惴惴不安。若是不值一提的角色,他何须这样怕自己误会。可她也不想当个惊弓之鸟,一有风吹草动就如临大敌。
  小舸把书整理好了,仍是放在他床头。周樵樵抱着笔记本电脑看电影,不一会儿就看困了,小舸服侍他睡下,替自己铺好简易床。
  “小舸,来陪我睡。”周樵樵向里让了让,招呼小舸和他睡一张床。小舸看一眼,推辞:“你的床那么窄,怎么睡两个人,我睡惯了大床,这么小的床不够我翻身。”“怎么不够,地方大得很,你抱着我睡足够了。”周樵樵看着小舸,扯了扯她睡衣衣角。
  小舸不再坚持,躺到周樵樵身边睡下,紧紧的依偎着他,让他讲讲他是怎么受伤的。周樵樵一五一十的把他受伤的经过告诉小舸,小舸听得心里直发毛,这次受伤竟是生死之间,要不是他急中生智用瑞士军刀插到土里减慢了身体下滑的速度,被山体滑坡掉下来的沙石埋起来就完了。
  “樵樵,你听我的话,跟我回北京治疗好不好?骨外伤可大可小,你要是不好好保养,你这只胳膊得疼一辈子,到阴天下雨就得犯毛病。”小舸轻抚着周樵樵的肩膀,恳求。周樵樵犹豫:“军演还没结束呢。”
  “没结束也不用把命搭上啊,你不知道,我和周伯伯听到你受伤的消息有多担心。他本来也想来看你,考虑到基地接待他耗人力耗物力,才让我一个人来。”小舸幽幽道。
  “我不想当逃兵。”周樵樵还是不松口。小舸有点急了:“你这不是当逃兵,是受伤了回去接受治疗,不把伤养好了以后怎么办?你这辈子要做的事情很多,这次军演你的任务已经完成的很好了。”
  “嗯嗯,乖乖,别急,我考虑考虑。”周樵樵听她声音有点急躁,安抚她。小舸把头埋在他怀里:“无论如何,这回我一定不会让你由着性子来的。”
  周樵樵就着台灯看书,小舸睡了一会儿,又睁开眼睛问他:“你和我们院脑外科那个护士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把她弄到广西去?”周樵樵听到这话,心里好笑,小舸到底还是放不下这件事,盘亘来盘亘去,不问出来,她得膈应死。
  “你真想知道?”周樵樵放下书,故意卖关子。“废话,不想知道我干嘛问你。”小舸轻拍他心口。
  周樵樵搂着小舸,告诉她,那个护士其实跟他一点关系也没有,军区干部部主任李东阳看上她,跟她好了半年。那女人不上道,死缠活缠要李东阳离婚,李东阳事业正顺风顺水,哪能为了她和结婚二十年的老婆离婚,一来影响不好,二来他也未见得对她有多少真心。
  “这么说,是你出面摆平了这件事,把那个护士调到了广西的野战医院?”小舸皱着眉头,想不通周樵樵干嘛搞这种事、替人家背黑锅。李东阳这个名字很耳熟,不就是上回送纪念币那个,她有点印象,人长得不赖,可笑面虎似地,有点阴沉沉的,给周樵樵这么一说,小舸彻底从心底里厌恶这个人。
  周樵樵嗯了一声,没言语。“傻子,人家把账都算在你头上了,是你的劣迹之一。”小舸忿忿的说,对周樵樵的话半信半疑,心里觉得周樵樵要是不能给出充分的理由,她完全可以认为他是为了敷衍她,而瞎编了一个漏洞百出的理由。
  周樵樵看她的眼神,就知道她对他的解释并不怎么相信,索性和她敞开了说。“李东阳当时正在接受总政组织部的干部测评,有机会升任广州军区副参谋长,作风问题虽说不是什么大事儿,可架不住有人因为这件事背后给他捅刀子。他为了干部测评的事儿找了我好几回,要不然你以为我会白白替他出面。那个人油得很,是个老狐狸。哼。”
  总政治部专管干部和人事,军内所有编制和调配都是经由总政来安排。基层这些人找周天祁当然不如找周樵樵方便,老爷子虽然位高权重,却不可能事无巨细全往他那里捅。而军区司令员周永安一向不大管人事,同时他也有意锻炼周樵樵,所以这些人有什么麻烦,直接就去找周樵樵了。
  这回叶小舸彻底明白了,他这么做明着是收买人心、暗地里是拿人把柄。这小子可真够阴的,攥着别人小辫子,将来为己所用。那个李东阳,如果他顺利升到军区副参谋长一职,等于周樵樵的势力又巩固了,就算他升不到,周樵樵也落了一个人情。难怪周樵樵方方面面的关系都扎得深,他是深谙官场之道。
  叶小舸生长在高干圈子里二十多年,耳濡目染,她也知道些权谋之道。对于真正有背景的人来说,那些传言不过是一些过气的花边新闻,触不到他们一点点神经,可对于从基层一步步干上来的人,那就得分外小心,人在官场,谁没有几个厉害对头,一点点小事,就能给你捅成惊天窟窿。作风问题,可大可小,可万一出了人命呢,脸上就不好看了吧。
  “那个护士,你不怕她跳出来反咬一口?”小舸想到这里,有些说不出的滋味。“她敢吗。”周樵樵冷哼一声,颇有些不屑。“唉,你可别小看女人,女人被逼急了要是跟你玩儿命,你也未必招架得住。”小舸始终觉得周樵樵这事做的不地道,而且留下的问题太多。
  周樵樵这才又道:“我跟她说,如果她不走,不但工作保不住,连命都有可能保不住。李东阳有多混蛋她不是没见识过,想办了她易如反掌,保管叫她被灭了连尸首都找不到。”
  他替李东阳摆平这件事,说白了未必有多少好意。一方面他看不惯这个人为了一己私利出阴招子害一个女人;另一方面,对于这种人能防就防,能不与之为敌尽量不与之为敌,手里有他的把柄最好不过,将来若有什么不妥,想整他也容易。与小人谋,需得做几手打算。
  小舸看着周樵樵眼底转瞬即逝的那点阴鸷,心里一寒。他是什么时候有了这种神情的,他已经不再是当年那个周樵樵了。他越来越像这个圈子里的人,心深不可测。
  周樵樵看着小舸,低头亲她。他的叶小舸,从小就是生活在象牙塔里的公主,她的想法总是很纯粹,她永远不会把别人想得很坏。他也宁愿她保持这份善良和纯真,生活在他的保护伞下。
  他早就不善良了,对某些传统道德也无视,但是他的女人不能和他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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