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浓墨重彩很相宜-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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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含着汤汁烫口也舍不得放下筷子的古德曼森,竖着大拇指称赞:“我决定,以后饺子将在我吃过的美食里排上第一的位置。太美味了!”
  大家笑笑称是,半晌,古德曼森不甘心的戳戳蔺品如:“如,你怎么没有表示?”
  “什么表示?谢谢你把我们华夏美食摆在那么至高的位置?”
  “no,no,看见我那么喜欢吃饺子,你是不是要和猜猜密斯好好学一下呢?”
  周彩昕笑了笑没有纠正,猜猜,好像也蛮有意思的。
  “为什么是我学,不是你呢?你以前可是说过厨房属于你,你负责管我吃饱的。”蔺品如小姐不满道来。
  “我知道啊,可是那么难的中国面食我一个老外学不会啊,你不是中国人吗?”
  乖乖,上升到了这么个高度。
  “好啦,我学。”
  其实刚才包饺子时周彩昕就看得出来,;蔺品如早就有学包饺子的意思。不过看他们这样的互动让人愉悦的同时又很羡慕。
  抬头看了看对面自己的“男朋友”乔柏墨,他一边笑着一边大快朵颐,样子却该死的优雅好看。
  瑞典寒冷的冬夜来临了。
  
☆、床上争端,异梦有恐
  “乔柏墨,你朝里面一点!”
  窸窸窣窣,窸窸窣窣,半天的时间某人慢吞吞的挪了还没有一指宽的被褶那么远。
  “你说你怎么一点没有绅士风范?竟然让我一个女孩子睡床的外侧!”不能忍受,周彩昕缩在床边的窄窄一角,心中两行瀑布泪。好冷啊,为什么没有火炕啊?哪怕半夜起来戳戳火棍也不愿意挨冻啊,还是我们中国老百姓来的实诚大气,火炕,多么有爱的发明!
  刚才蔺品如小两口满脸愧疚的来打招呼:“我们忘了修暖气了,也是好久都没用了,就凑合凑合抱抱取暖吧,啊。”当然后半句是那个满脸桃花红的闺蜜所说。
  周彩昕心里委委屈屈,突然身后的人贴近过来,带着暖呼呼的体温:“我抱着你啊。”
  不知怎的,乔柏墨这样声音低低的建议,让周彩昕瞬间所有的怨气都烟消云散,伸展开刚才蜷的紧紧的手臂,周彩昕转过身去,手掌慢慢滑过乔柏墨的肩膀,揽住他,两张脸相对着,呼吸可闻。
  “手给我,”乔柏墨又建议道。
  这次他撩开自己的棉睡衣,直接把周彩昕的手掌按在了他的肚皮上,顿时一阵温暖熨帖上心头,怕他不舒服赶快要伸回来。“别动,我是男人,这点冷不算什么。”乔柏墨严肃的命令果然获得了令行禁止。
  靠着这样的人肉大火炉,周彩昕的身体很快回暖。而乔柏墨就这样一手揽抱住她,一手握着她的手摁在自己肚子上。
  从来没有在如此清醒的状态下和他如此贴近,要是平日里这样的雷区踩着,还不早被就地正法了。精神回笼的周彩昕轻轻抚动了一下手掌,手下不多不少,刚好六块腹肌,真不知道这家伙最近作息懒散,在哪保持的这副好身材。
  不过他的皮肤真是该死得好呢,细滑有弹性,自己作为个女孩子都不见得有那么佳的触感。摸索摸索,摸索中。
  乔柏墨骤然将面前棉被一撑,位置变到了周彩昕的上方,闪亮的眸子盯住周彩昕:“你在邀请我,彩彩。”是判断句,毫无疑惑的判断句。
  “我没……”话都没全说出,后半截已经淹没在甜蜜热情的吻里,身上的人喃喃地贴着唇说:“我说是你邀请的,你就真的邀请好了。”
  周彩昕此时才知道某人是早已蓄谋已久,他刚才坚持睡床的内侧,因为睡狭窄的床边的人,在遇到那啥啥情况的时候,连躲都没有地方躲,只能在那样的险要地势上任人鱼肉。
  棉被内一片旖旎。
  位于偏北半球的瑞典冬夜极长,这样的漫漫长夜,睡梦中周彩昕觉得自己犹如陷进一个走不出的黑se梦境,混乱的人群,孩童的尖细哭声,枪支破空而来的声响……忽然惊醒,这样的窒息感从上一次离开警局就常常出现。周彩昕往旁边人的怀里缩了缩。睁着眼睛直到黎明来临。
  早起做早点的时候想起收拾行李那天早上乔柏墨说的话:“我正好也要去瑞典办点公事。”
  没想到竟是真的!说是要参加宴会,大早上乔柏墨就要带周彩昕出门试衣服。“叫你早不告诉我,家里好多件你和家里人送的晚礼服连吊牌还没拆。”周彩昕一直觉得浪费很可耻,要做勤俭节约的好孩子。而且瑞典这个地方,估计这个季节的一件晚礼服,得卖出天价。
  “没关系,我都给你订好了。”乔柏墨说。
  
☆、片刻难为,一抹多虑
  这是周彩昕第一次和乔柏墨出席这样的场合。
  以他正式的女伴的身份。长长的墨绿色晚礼裙曳地,发冠是奇异耀眼的黑色宝石镶嵌,众人眼里的周彩昕俨然就像一个神秘的东方公主。
  和外面的寒冷白昼不同,宴会大厅里温暖如春,低柔的钢琴声,一盏盏巨大的水晶吊灯悬在天花板上,投下重重璀璨光影,如果不是从外面进来,周彩昕差点以为现在已是笙歌袅袅的黑夜了。
  来往各种肤色的宾客,男男女女,身上无不是久居上位者的慵懒与疏离。
  所幸近墨者黑,这种气质周彩昕可是能从乔柏墨那里模仿个十成十。因此毫不费力的和环境相融一体。
  在宴会厅最南面的桌上,周彩昕见到了乔柏墨所约的人。是一个气质冷峻的中年外国人。常年受爷爷的熏陶,周彩昕第一时间就感觉出对方不像个商人,倒像是在军队里浸淫很久过。
  果然,“你好周小姐,我是你母亲过去的战友,Frank。”
  “你长得和你母亲真像,你母亲刚进入特训营的时候,作为唯一的一个女孩子受到了几乎全队所有男士的排斥和刁难。吃了那么多苦还是坚持到了最后,你难以想象当时的她有多坚强!”
  Frank的眼里有懊悔,有追忆,像在透过周彩昕的面容触摸一个旧时易碎的梦境。
  “我一直遗憾在中东暴动的那段日子里没能一直在她身边。不然可能不会遭遇意外了。”一个年近半百的中年人就这么垂下泪来。
  周彩昕不知道该说什么。
  在她过去的有记忆的16年人生里,从未有一个和生母有关的故人这样直接而坦白的和自己谈起——自己的生母。那种感觉陌生而熟悉,又像巨大的黑影映在自己心上,似要卷起什么风暴,莫名的压抑和疼痛。
  “不过,现在Frank先生已经经商很多年了。”乔柏墨在气氛压抑的当下突然出言打断。
  “是啊,”Frank回答,“从那次中东暴动之后,我就不惜一切代价的离开了营伍。”
  对于乔柏墨的打断,周彩昕心里泛出一丝轻松,她是这样一种尴尬的境地,她的脑海中,对亲生母亲遥远的感触和记忆没有一线尚存,而当别人满含缅怀的讲起她,作为和生母最亲的人的自己,周彩昕没有任何能够表达的话,只是恐慌的感觉占据心头。
  “对不起,我去一下洗手间。”在侍者的恭敬带领下,周彩昕匆匆离开席位。
  “John,她好像有心事。”Frank对乔柏墨说道。
  “她7岁那年就已经失忆了,不然这件事我会直接问她。”
  “不,我说的,是心结。”
  见乔柏墨似乎陷入沉思中,Frank继续说道:“这个不是那年的那个女孩,那个应该更年幼一点,我见过她幼时的样子,特别像她的父亲。”
  乔柏墨闻言眉目更沉下来,自上衣的口袋里拿出一张照片,“像这张吗?”
  周彩昕从洗手间出来,桌边已经只剩下乔柏墨一人,墨绿的宝石袖扣在他手指一下下轻击桌面时点点灿亮。
  “他有工作,先离开了。”乔柏墨解释道。
  周彩昕还是忍不住说出了自己的疑惑:“柏墨,你为什么要带我见他?”
  “彩彩,是巧合,本来我和他纯粹是为了工作,这不,协议还在我手上。”挥了挥手里的文件。
  周彩昕的情绪渐渐缓和。
  和乔柏墨回到小院的时候,敲了半天无人应门,好一会儿,蔺品如才拖着卡通棉拖脸颊红红的走出来,衣衫有些凌乱。
  “彩彩,你们回来啦!宴会好早结束啊。”微微小喘,品如身后跟着同样面露红光,表情却是很飨足的古德曼森。
  到了玄关的时候,他们的卧房突然传来一阵“语焉不详”的低吼和喘息,周彩昕看到里面有光影闪动。
  “啊啊啊,古德,你出来怎么不关电视?”蔺品如抓狂囧囧状。
  周彩昕了然,不同于国内,这里的电视频道的播出内容,禁制较松,所以有能够公放的岛国影像频道,并且很多人比热衷本土所产的还要更热衷东方的某种片,至于西方人为什么对东方的情×色好奇更甚,这就不得而知了。
  离开瑞典已经是十几天以后的事了,蔺品如泪水涟涟的傻脸还在眼前,古德遗憾的嚷嚷从此扑克牌桌上再没有乔柏墨那样强大的对手,还没吃上一次品如包的成功的饺子……
  到了国内的机场,周彩昕松开环在乔柏墨臂上的手。这是这些天一直以情侣身份进出养成的习惯。回来的一路上从自然挂着到刻意拿开,这已经是第六次。
  一个十几天的习惯改起来竟比以前十几年的习惯还难,这是人心的偏执吧。
  “先回你公寓放行李,再回老宅。”乔柏墨转身对着慢下来跟在身后的周彩昕说道。
  万万想不到的是,陈爵西竟然等在自己的公寓门口,见到两人一起出现,陈爵西面色微沉,很快却泰然笑道:“彩彩,我过来找你的。”
  周彩昕惊讶的同时偷觑旁边的乔柏墨,难得的是平日一向对自己三令五申的某醋坛子,此时面容平和。
  “柏……小叔,你先开门把我东西放进去,待会我再去收拾。”周彩昕自以为巧妙地分开了两人,两人闻言却都是一副无可无不可的淡定神色。
  “爵西哥……”周彩昕迟疑道。从电影院告白之后到今天,两人再没有打过照面,陈爵西也并未找过自己。
  “彩彩,瑞典好玩吗?听雅雅说你去了那儿。这是她新公司1月21日剪彩开业的邀请函。刚好带来你就收一下吧。”
  这个“刚好”,只有陈爵西自己知道,从圣诞前夜,就是周彩昕放假开始的第一天到今天,每一天他都会“刚好”的路过这里,期待一场自己预谋好的偶遇。直到七天前才知道周彩昕去了瑞典,和乔柏墨。
  他暗自嘲笑着自己,却仍是克制不住的常常来这边。也许彩彩,会早点回来。只想见她一眼,一眼就好,他就有动力把这份爱坚持下去,他还没有去努力,怎么甘心放弃?
  看着陈爵西离开的背影,周彩昕有些茫然,他,只是来送一份请柬?
  ,
☆、遭遇劫匪
  1月21日陈雅的公司剪彩办的热闹盛大,当天又正好是陈雅的生日,所以剪彩之后众人又接着随陈雅来到生日宴会。笑语祝贺声中,酒酣颜热,陈雅旁边的位置却一直空着,是任光佑迟迟没来。
  看到陈雅直到宴会结束还径自强撑的笑容,周彩昕走过去扶住了她,“我今天开了车来,送你回去吧?雅雅。”
  “我不想再回那里了,够了,上次冷战过后,他已经半个多月不见人影,我发过短信,说今天他如果不来我们就算是分手,彩彩,这是最后的机会了,他都没有珍惜。”
  陈雅在周彩昕心中一直是一个洒脱坚强的存在,她这样少见的痛哭让周彩昕有点无措,只心里一个劲的骂任光佑那个混蛋。
  怎么办,只能把她带回自己的公寓了。出了酒店的时候,周彩昕隐隐看见一个人走在花壇旁边,是多日未见的谢秋雨。估计今天也是代表乔柏墨那边员工过来参加的。见谢秋雨正要离开,周彩昕赶忙叫住她。
  突然被人叫住谢秋雨似是吓了一跳,待看到周彩昕,礼貌的说:“周姐姐好,陈总好。”
  陈雅还在周彩昕肩上抽泣,看样子虽然没醉也喝的有点晕了。“秋雨啊,我朋友今天状态不太好,又喝了点酒,暂时需要我照顾着,能麻烦你开我的车载我们一程吗”
  谢秋雨犹豫了很久,后来不忍的看了看陈雅狼狈的样子,咬了下唇,“好。”
  车辆从车水马龙的市区行驶而过,接近周彩昕那栋公寓住宅区前,是一段安静狭窄的人行水泥路段。车速减了下来。
  突然车后“砰”的一声,像是被什么坚硬的东西砸中了。然后是一阵接连的声响。
  密集刺耳的动静,连带着酒意睡去的陈雅都闻声醒了过来。
  “周姐姐,前面被人拦住了!怎么办?”谢秋雨不安的转脸询问。
  三个人陆续下了车,车辆前后瞬间围上人,十几个,都是表情凛然可怖的男人。
  “抢劫吗?钱都在车座上的包里,你们可以通通拿走,数量不少,车也给你们,只要你们放我们离开就好,不然伤了人你们的罪行就不是那么简单了。”周彩昕声音冷厉的开口谈判。
  这样的理性和处变不惊让众劫匪的面色微变,正待犹豫间,谢秋雨已经和旁边的一个男人动起了手。
  这个傻丫头!十几个男人!身手再厉害也不是他们的对手啊!
  平静已经打破,不能硬碰硬,只能逃跑!
  陈雅此时已经反应过来,冲到谢秋雨身边,一脚把那个男人踹倒在地,刚才团团围住的包围圈此时敞开一个缺口。“彩彩!快跑!”
  三个年轻的女孩就在这样寒冷的冬夜里,狂命的飞奔起来,逃生的动力是强大的,竟然很快就把那群人甩出了很远。
  就在她们以为将要摆脱掉那群劫匪时,身手最好,一直垫后的谢秋雨突然跌倒,因为刚才跑得太急,跌地时脚腕瞬间响起骨头错位的声响。
  “怎么办?我好像不能走了!周姐姐,你们先走!”谢秋雨疼痛的眉头皱紧。
  周彩昕不作声,往周围观察着,意外的发现了附近一个旧车垃圾回收站还没锁上的仓库后门,“雅雅,你先走,我把秋雨锁到那边仓库后再去追你。”
  “不!我跑得比你快,我去锁,你先走!”陈雅强烈的反对。
  “陈雅!都什么时候了,你TM收起你的倔脾气!”周彩昕瞪着愤怒的双眼,发了飙。为了抓紧时间周彩昕赶快扶起谢秋雨就往仓库那边走去。陈雅还是没走跟着她。
  离仓库门口还有几步,劫匪已经追了上来。周彩昕不顾谢秋雨的推拒,一把把她推进了仓库。
  然后,是钝重的旧锁“咔嚓”一声,门,锁死了。
  身手普通的陈雅,毫无缚鸡之力的自己,此时呼救已经来不及,更何况黑夜寂静,大多数人都已熟睡,怎么可能会有人路过这里?平生未曾有过的绝望漫上周彩昕的心头。
  一直试图挡在周彩昕身前的陈雅没几下就被几个男人制住了手脚,周彩昕也被根绳子几下捆住。
  为首的凶悍男人笑的阴郁:“我们怎么可能只为了一点小钱,像你们这样的美女可是罕见的货色,兄弟们不消受一下岂不是对不起自己?”旁边响起一片猥琐的笑声。
  周彩昕剧烈的挣扎起来,抓住她的男人狠狠一推,周彩昕的身体失去控制,撞到了仓库铁制的门框上。
  旁边响起陈雅的怒骂声和随之而来的耳光声。
  有温热的液体流过额角,此时的无助,恐慌,周彩昕只觉得骤然陷入无力,无力挣扎,身上是胡乱游移的几双手,耳边渐次响起衣服撕裂的声响。近来那个伴有哭声和枪声的黑色梦境仿佛刹那间出现在心里,逐渐蔓延,似乎要将她吞没。
  视线朦胧中,身前的劫匪突然闷哼出声,接着人群的黑影也一个个陆续倒下,一个挺拔的人影出现在眼前,很快,沉拳勾起,然后一个有力的旋踢,最后一个劫匪也倒下了。
  “柏墨……”周彩昕轻呼一声终于晕了过去。
  医院里,钟匀赫站在病房的门外,拍了拍旁边人的肩膀:“没关系啦,振作点,你妹妹现在生龙活虎,刚才还大呼小叫的让护士轻点涂药呢!”见陈爵西没有说话,钟匀赫沉吟片刻:“是为了周彩昕?”
  没有回答问题,陈爵西突然说:“匀赫,你得帮我个忙。”
  “什么?你说。”钟匀赫表情转为郑重。
  “这批人不像普通的流氓,颇有身手,跳过警察,你帮我查一下。”
  “好。对了,爵西,通知乔家人了吗?”
  “没,只告诉了乔柏墨,他的秘书说他还在连夜开会,我妹妹说周彩昕不会希望家里人为她操心。”陈爵西的声音里含着苦涩。
  看到她像个破碎的布偶那样躺在那里,表情痛苦无助的时候,他的心当时简直揪痛到窒息。可是她昏迷前用着最后一丝力气,攥着自己的衣襟,叫着另外的男人的名字。
  他的心,一下子空了。
  此时从会议室走出的乔柏墨,沉默听着新换的秘书报告明天的事宜和错过的电话信息,最后秘书像突然想起来,说道:“总裁,刚才电话来说,周小姐住院了。让您有空的时候去看一下,请问您要把这个行程排在哪天?”
  已经走到门口的乔柏墨背对着她:“明天去人事部把这个月工资结了,这也是,你最后的工资。”
  作者有话要说:  那样危难的时刻,雅雅和彩彩,呜呜呜,在一起,在一起(循环播放无数遍),原谅我天生不羁爱瞎拼。
  故事从这里即将打开各种小虐,大虐,虐虐更健康。
☆、隐秘初揭
  周彩昕醒来的时候,陈雅已经被多日消失突然出现的任光佑接走,钟匀赫已经离开,谢秋雨住在了隔壁。眼前只有一个人,陈爵西。
  “你还好吗?”是陈爵西疲惫低哑的声音。
  此时已是凌晨,陈爵西守着她,一夜未睡。周彩昕的表情从初始的木然,到惊惶,到悲愤,终于泪水冲出眼睫大声哭了起来。
  陈爵西顿时慌乱起来,“彩彩,彩彩,你……”不成半句,周彩昕已经扑过来,一把抱住了他。劫后余生的欢喜和无措,周彩昕此时是多么需要一个怀抱的抚慰啊。
  “呜呜呜……”
  陈爵西片刻的迟疑后心里是如泉涌般的喜悦,他宽大的手掌缓缓的贴到周彩昕的后背,轻轻拍着:“没事了,都没事了,彩彩不怕。”
  他之前的人生,无论曾获得过多少的成功,也不论又获得了多少人的艳羡和崇拜,他都从未迷信过是上天给了他怎样的眷顾,坚信着人定是胜天的。
  然而此刻这突如其来的欢喜,让陈爵西多么想感谢,感谢命运有一天,在他几乎以为无望的爱恋里,给了他这样的优待,是关于他最爱的彩彩,如果可以,就停在此刻,多好。
  乔柏墨开着车一路狂驶,打开病房的第一眼,就是这样的场景,陈爵西怀里是紧紧抱住他的周彩昕,他轻轻拍着周彩昕的后背,不时地低下头柔声哄着她。此情此景,没有人会怀疑他们是一对如胶似漆的恋人,他们在交颈拥抱着,亲昵着。
  乔柏墨的双脚再迈不进一步。医院当值的医生告诉他周彩昕只是无意撞破了额头,伤势的确不重。
  接下来的几天,因为几个当事人的缄口,警局也低调处理了这件事,只是将几个劫匪扔进了牢里。三个女孩遭遇劫匪的事各自瞒住了家里。陈雅住回了任光佑的别墅,而为了瞒住谢秋雨的妈妈,周彩昕把扭伤刚刚接好脚腕的谢秋雨暂时接回了自己的公寓照顾。
  等到周彩昕打算告诉乔柏墨的时候,已经是事情发生后的第五天,这才发现从瑞典旅游回来,和乔柏墨已经两个多星期没见了,他也竟然没有过来蹭过饭。
  是工作太忙了吗?
  的确,因为在瑞典和新加坡的国际并购案,乔柏墨从旅游回来之后都忙得不见天日。然而这几天工作已经接近收尾了,作为乔柏墨身边其中一个,也是最重要最接近的御用助理,Jason发现,总裁大人最近反而忙的愈发像一个机器,一个疯狂工作的机器,没有情绪,没有多余的言语,甚至没有正常的休息和三餐。
  历年以来的经验告诉Jason,导致这种情况的原因有两个:一个是又有年轻才俊向乔家长辈打探,有求娶周彩昕小姐的意思;另一个是周小姐本人和总裁又出问题了。
  经过总裁这些年不懈的对周小姐身边的打理清扫,第一种可能性已经极其小,那就是,两人又出问题了?
  Jason生在美国,长在美国,是乔柏墨当年的学弟,乔柏墨回国的时候跟了来,在他的西方思维中,没有血缘关系只有亲戚关系的两人,是可以毫无顾忌的在一起的,还有什么会比有爱更珍贵的呢?还有什么会是有爱不能弥补的呢?
  Jason悄悄给周彩昕打了电话,从周彩昕那里打听到,两人似乎没什么不愉快,不会是因为太久没见了吧?淡定的替乔柏墨约了。
  于是,我们难得带着暖笑的Jason助理,泡了一杯乔柏墨最隐秘喜欢的甜麦奶茶,放到了他的桌上,“总裁,周小姐晚上请你过去一起用晚饭。”
  乔柏墨眼中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欢喜,却很快沉声说道:“推了,就说我改天去。”
  啊?啊!Jason变幻的脸色此时简直可以用精彩来形容。总裁怎么了?学长你到底怎么了?学长啊,你不会是变心了吧?学弟我一直支持周小姐,支持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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