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守则-第1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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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恒……”萧水仙念了一遍，果然没有起疑，说道，“我今天就是来找你的！”她说着，转向宣宁，道：“宁姐姐，我向你把他接过去用用，怎么样？”

　　　　宣宁愕然，不知该如何回答。陈奥也是心头一跳，搞不懂这个小姑娘要做什么。但他可不愿意跟她走。现在一看到这张雪白的脸庞，陈奥就不由自主地想到雪白的屁股。万一多看两眼，露出了马脚，可就吃不了兜着走了。

　　　　于是陈奥只好“义正言辞”地说道：“萧姑娘，我赵恒虽然身份卑微，但也是一条响当当的汉子。你若是让我做违背良心道义、卖国求荣的事情，那我只好一死了之了！”

　　　　萧水仙奇怪地瞪了他一眼，道：“你以为你是什么大人物么？谁要你做违背良心道义、卖国求荣的事？你不是个杂役么？难道我不能请你帮个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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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7章　寿礼（下）

　　　　陈奥和宣宁一听，不由得面面相觑。眼前这个姑娘是什么人？那可是萧庭的女儿，据说还是当今辽国皇帝的干妹妹，萧太后的干女儿，被封为郡主。这样一个人，怎么会专程来找陈奥帮忙？

　　　　萧水仙看见陈奥一脸不情愿的表情，不由得心头大怒。在辽国，还没有人敢拒绝她的请求。甚至有不少人，眼巴巴地要给她干活儿。可眼前这个不识抬举的宋人，居然这么一副要死要活的神情。

　　　　她见状，反而故意不说出真实来意，而是怪笑道：“可不是么。这军营里都是些五大三粗的汉子，说话费劲。我身边倒是有个丫头小兰，不过她毕竟是个女人，很多事情做不来。赵恒，你不是在人家府上做杂役的么？不是正好可以给我干干活儿？”

　　　　陈奥一愣，心想，这丫头是想干什么？戏弄我么？

　　　　他虽然心里不忿，但面上却干笑道：“萧姑娘，你看小的身上有伤，不方便，恐怕帮不上什么忙啊。”

　　　　宣宁也说道：“是啊，萧姑娘，你如果有什么事要做的话，我可以帮忙！”

　　　　萧水仙看着他们两人，忽然明白了什么，脸上怪笑连连，许久说道：“宁姐姐，你该不会是看上了这小子吧？”

　　　　宣宁一愣，脸上微微泛起红晕。不过她脸上带着面巾，也瞧不出来尴尬。倒是陈奥心里咯噔一跳，脸色也变了。他现在是惊弓之鸟，一点风吹草动，就难免疑神疑鬼。因此萧水仙忽然提及他与宣宁的关系，自然引起陈奥的警觉。

　　　　不过萧水仙倒是没有多想，而是叹了口气，说道：“宁姐姐，不是我说你，别看宋国复员广阔，江山锦绣。但这宋人的男儿，却都是些软骨虾。嘿嘿，你若是想找男子汉，还当是我大辽的男儿！”

　　　　陈奥轻轻哼了一声，十分不屑。他虽然不敢当场反驳萧水仙，但难免腹诽，你这小姑娘有眼无珠。站在你面前的，可是大宋的归义侯、前锋大将军，还是中原武林盟主，盐帮总舵主。居然被你指桑骂槐，说得这么不堪！

　　　　不过陈奥又转念一想，自己似乎的确没什么本事，却阴差阳错走到了这么高的地位，难道说真是大宋出了问题？

　　　　他现在还不知道，此刻赵恒已经亲口封敕他为一等归义公了。只不过那个封号是赏给死人的，也不知道陈奥能不能享受到。

　　　　萧水仙冷艳睨着陈奥，见他忍气吞声，更觉自己说的不错。这个陈奥，跟汉人那些奴才一模一样，都是一巴掌打不出半个屁的家伙。她又道：“宁姐姐，你虽然是江湖中人，但是可别看轻了自己，随便就找个人凑合。这男人呐，要是没骨气，可就什么也不是。对了，宁姐姐，你莫不是觉得自己容貌被毁了，以致灰心丧气？要我说啊，你可别这么想。你脸上那两道伤疤虽然难以消除了，但是我却想到个法子。咱们大辽人人纹身，听说你们都大宋也喜好此道。我认得以为纹身大师，定能给你改头换面，变得更加美丽。所以啊，你现在可别急着对什么阿猫阿狗就表殷勤！”

　　　　她连珠炮似的说了半天，让陈奥和宣宁有些吃不消。陈奥心想，这小妮子这么能说，倒是能跟从前的小雅有的一拼。只不过小雅经历了剧变，如今已经成熟许多，倒是没这么啰嗦了。

　　　　而宣宁则是有些不悦，因为萧水仙言语中几次三番都在贬低陈奥。在宣宁心目中，陈奥虽然与那些假仁假义的英雄不同，甚至本事还比不上这些人。但陈奥却是一个好人，一个在危急关头能够挺身而出的真男人！宣宁很想把从前陈奥智斗田飞虎、梁思之的事情说出来，让这位郡主好好听听。但话到嘴边，她还是忍住了。如今身在虎穴，被人嘲讽总比丢了性命要强。

　　　　萧水仙说完，得意地朝陈奥瞅瞅。陈奥心头也有些气，淡淡地说道：“萧姑娘到底要鄙人帮什么忙？”

　　　　萧水仙见他口气变得有些硬，脸上也没有了原先唯唯诺诺的表情，不由得微微一愣。她本以为自己如此羞辱陈奥，定能惹得他大怒。这样一来，她就可以说，没本事的人脾气还大。结果陈奥却不发怒，反而变得有些不卑不亢起来。这让萧水仙蓄起的力道打在了空处。

　　　　她默然片刻，想到来这里的正事，也就不想再啰嗦。她叹了口气，说道：“算了，本姑娘也懒得跟你这个人胡扯了。还有一个月，就是干娘的生日了。虽说如今宋辽开战，干娘这大寿是做不成了。但是简单地过个生日，还是必须的。到时候各个大臣都会送礼，我也正想着给干娘送一份寿礼呢！”

　　　　陈奥知道，她口中的干娘，就是辽国萧太后。太后过寿，当然是一件大事。萧水仙要送寿礼，也没什么不对。只是为什么要把这件事告诉他们？

　　　　萧水仙也看出两人眼中的疑惑，便道：“实不相瞒，我这位干娘，平时特别宠我。她什么宝贝没见过？我如果也跟别人一样，送些金珠玉石什么的，虽说也能讨得欢心，却尽不到我的心意。因此，我才想来请你帮帮忙，让你给我出出主意！”

　　　　陈奥奇怪道：“萧姑娘，鄙人只不过是个小小的杂役，哪里能给您出什么主意？”

　　　　萧水仙冷笑一声，道：“你得了吧。你说你是普通杂役，这种话也只能骗骗我父亲那种粗人。我看你说话井井有条，肯定是读过书的吧。而且你见了我父亲，一点也不胆怯猥琐，这份气度，是一个普通杂役能拥有的么？”

　　　　陈奥一愣，想不到这个姑娘看起来大大咧咧，神经大条，却也有几分细致。他只好说道：“呃……萧姑娘果然眼光毒辣……鄙人……鄙人的确说了谎。鄙人乃是冀州郭将军府里的管事，的确是读过一些书，见过一点世面的……”

　　　　萧水仙见自己果然揭穿了陈奥的“假面目”，顿时得意洋洋，笑道：“我就说！哼，想骗我？没那么容易！不过你也不用怕，只要你肯乖乖听我的，我就继续帮你隐瞒。实话告诉你吧，干娘她对汉人的东西很有兴趣。因此，我才想着投其所好，给她准备这样一份礼物。只不过我对此了解不多，这才来找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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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8章　冤家路窄（上）

　　　　陈奥一听，头顿时就大了。如果说一个将军府的管事，的确是应该懂得一些人情送礼方面的门道。萧水仙来求自己，就的确是找对了门。

　　　　但陈奥却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他从小就是不给老师送礼，不拍领导马屁的主儿，后来的油滑世故，还是到了大学经历了几次打击之后才学会的。然而即使如此，他也从来没有送过什么礼，自然对这里面的门道不是很清楚。

　　　　来到这个时代之，特别是当上武林盟主，做了官后，别人倒是给自己送了不少礼。然而陈奥知道自己是个实际的人，但凡别人送来金银珠宝，他就欢喜。如果送来什么风雅字画，他就有些不屑一顾了。但现在是给太后送礼，自己那点经验，岂能生搬硬套？

　　　　萧水仙见陈奥默然不语，不禁柳眉倒竖，说道：“你倒是说句话，到底送什么好？”

　　　　陈奥支支吾吾，说道：“这个……送礼要因人而异，如果投其所好，自然是效果最好……不过，在下并不知道太后的爱好……所以……”

　　　　萧水仙不耐烦地说道：“我不是跟你说过么？干娘对你们汉人的玩意儿感兴趣。你至于这么纠结么？”

　　　　陈奥心想，汉人的玩意儿多了去了，我哪里知道你那个倒霉干娘到底喜欢什么？

　　　　陈奥从不少故事演绎里听说，这位萧太后对汉人十分和善，对汉族的文化也很推崇。在她朝中，就有许多汉人大臣。但汉族的文化实在是太过博大精深，一时间又要从哪里下手？

　　　　再说了，陈奥现在这个身份极其敏感。他可不想到处抛头露面，连太后大寿这样的场合也想掺和。

　　　　宣宁也猜到陈奥的心意，便劝道：“萧姑娘，突然之间只怕也想不到什么好点子。所幸离太后大寿还有一个月，萧姑娘不如先回去等候。咱们想到了好主意，再去请你。”

　　　　萧水仙闻言，只好叹了口气，起身道：“好吧，既然如此，我就先走了。”

　　　　她走了两步，陈奥刚觉得松了口气，就见萧水仙又回头道：“赵恒，我一开始说的那句话也作数。等你身体好些，就来我帐中干点活儿。咱们这辽营可不能白养着你……”

　　　　她说完，背着双手扬长而去。陈奥与宣宁面面相觑，真搞不懂这位萧姑娘到底在想什么。但是有一点他们立刻就达成了共识，此地不宜久留。再留下去，指不定得出什么事！

　　　　于是，宣宁更加抓紧时间给陈奥疗伤。她内功已有小成，七步生莲乃是禅门精深的功法，原本霸道酷烈的真气，由一个女子试出来，变得面和温润，对于治疗内伤有奇效。再加上辽军中有许多珍奇药材，特别是女真人进贡的野山参，都被宣宁偷了来，给陈奥治伤。

　　　　因此，虽然陈奥骨折了两处，但居然好得很快。半个月的功夫，就已经可以能够自如地活动了。宣宁给他取了夹板，又经过一番调治，陈奥已经可以做一些轻巧的体力活。

　　　　至于萧水仙，几乎每天都要来咨询陈奥关于礼物的事情。陈奥敷衍了几次，便开始说些什么名人字画，诗词歌赋来搪塞。萧水仙也并不是无知，对于汉文化这些东西也很熟悉。但现在兵荒马乱的，到哪里去找名家来画画儿？再说了，如果让那些自命清高的名士给辽国的太后作画作诗，那比要了他们的命还难。因此，几个人商量了一番，还是放弃了这个打算。

　　　　萧水仙见陈奥神色间似乎并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不禁有些奎怒。但她现在跟宣宁的感情越来越好，因此也不好直斥陈奥。她眼珠一转，顿时又想起了鬼主意。眼看着陈奥身体好起来，连夹板都取了。萧水仙就开始把陈奥叫到自己那里做“苦力”。

　　　　虽然名义上是苦力，但萧水仙也没什么力气活儿要交给他，只不过是找个借口给他添添堵罢了。萧水仙营帐的书案上摆着一本诗经，陈奥每次来，萧水仙便叫他抄写诗经。陈奥颇感无奈，却又找不到理由回绝。毕竟人家也没叫你干什么重活儿，算是很照顾了。

　　　　这天陈奥又在被萧水仙罚抄，萧庭忽地大步走进帐中。萧庭一见陈奥，浓眉一拧，口气硬生生地说道：“你在这里做什么？”

　　　　萧水仙道：“我找他有事，爹你就别管了！”

　　　　萧庭沉声道：“水仙，你岂可如此胡闹？你一个未出嫁的女孩儿，与他一个大男人独处一帐，成何体统？虽说咱们辽人没有汉人那么讲究。但你身为郡主，一举一动都有人看着呢。这个人不过是汉人的一个奴才，要是被别人说起闲话，你叫你爹的脸往哪儿搁？”

　　　　萧水仙不以为意，然而父亲的话也并没有错。尤其她还是萧太后的干女儿，总要顾忌一些体面。但萧水仙似乎折磨陈奥上了瘾，一时间又不想失去这么一个捉弄人的机会。

　　　　她眼珠一转，便笑道：“父亲放心，我跟这人绝不会传出什么风言风语的。父亲你不知道，他啊是汉人大官家的奴才。汉人皇帝的皇宫里，不都有许多被骟掉了的男人么？他就是……”

　　　　萧水仙最后这几句话是压低了嗓音说的，但还是被陈奥听见了。陈奥心头来气，暗想，这个臭丫头，怎么几句话就把老子给阉了？当老子是太监？老子本钱雄厚，会是太监？

　　　　然而萧庭却信以为真，讶然道：“你是说……他是太监？”

　　　　萧水仙点点头，笑道：“那是当然，我找人专门验过的。不然我怎么可能与一个汉人来往这么密切？女儿不过是想看看汉人那些大官儿是怎么使唤人的。”

　　　　萧庭点点头，似乎听说了陈奥是个阉人，不会对女儿的名节造成什么影响，便放下了心来。他摆摆手，道：“既然如此，我也就不多问了。对了，稍后为父会有一位贵客来访。水仙，你到时候出来陪爹见见客。”

　　　　他想了想，忽又冲陈奥道：“你到时候也跟着过来。那位贵客是宋人，我军中那些大汉招待不来。你就来端茶倒水，奉菜斟酒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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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9章　冤家路窄（中）

　　　　陈奥虽然心里不爽，但也不敢违命。萧水仙跟他相处了这几天，倒是关系缓和了许多。待萧庭一走，萧水仙便笑道：“这是我爹的主意，你可别怪我！”

　　　　陈奥朝她瞪了一眼，没有说话。他知道，就算是萧水仙故意整他，自己又能怎么样呢？

　　　　他提起笔，看着眼前抄写的诗经，心生烦躁，将笔重重一搁。正在把玩一把小弯刀的萧水仙闻声，皱眉道：“怎么不抄了？”

　　　　陈奥忍不住道：“你非要叫我抄诗经，到底要做什么？这本书你看都没看过吧？”

　　　　萧水仙走过来，说道：“是啊，我看了一页就看不下去了。可是干娘很喜欢，经常在案头放一本。所以我才拿过来看看。”

　　　　陈奥嗤了一声，想不到这个萧太后果然对汉文化十分仰慕，居然连诗经都看起来了。

　　　　萧水仙又道：“你看你看，干娘最喜欢这篇，我还做了标记呢！我经常听她一个人念这首诗呢！”

　　　　陈奥不以为然地低头一看，只见那是一首《蒹葭》。这算是诗经里比较出名的一首诗了，陈奥自己也很喜欢。想不到自己倒是与大名鼎鼎的萧太后有同样的喜好啊。

　　　　陈奥正想着，忽然灵机一动，说道：“对了！你不是说要给太后送寿礼么？我忽然想出了个主意！”

　　　　萧水仙眼前一亮，忙问：“什么主意？快说快说！”

　　　　她心急之下，拉起了陈奥的胳膊。陈奥不由得一阵心猿意马，有些想入非非。其实，陈奥也不是什么好色花心之徒，一见了女人就动心。只不过萧水仙不同，陈奥是先看过她的胴体，再认识的人，自然就容易想岔了。

　　　　陈奥见她明眸皓齿的脸庞在眼前晃动，忙收敛心神，说道：“这个……这个……送礼嘛，最重要是表达心意。太后她老人家什么宝贝没见过？你送的东西未必就能入得了她的法眼。可若是这件东西代表了你的心意，那就一样了。所以，我觉得，你可以自己作一副水墨画，当做贺礼。这画儿么，就以这首蒹葭为主题了！”

　　　　萧水仙愣愣地说道：“可是……可是我不会画画儿啊……我……我连你们汉人用的毛笔都不会拿……”

　　　　她说到这句话的时候，脸居然微微一红。陈奥见了，不禁暗笑，想不到这个风风火火的姑娘，居然也有害羞的时候。不过她害羞起来，都有一股娇憨之态，让人怦然心动。

　　　　陈奥不敢再看，忙道：“这个……其实也不难，我可以教你！”

　　　　“真的？”萧水仙惊喜道，“想不到你还是个会写字画画儿的雅人呢，真没看出来！”

　　　　陈奥心虚地摸了摸鼻子。他哪里会什么水墨画，只不过小学美术课上学过一两次。只不过他知道，国画不求形似，但求意境。而这蒹葭应该是最好画的了，因为白露为霜嘛，就直接留白好了。

　　　　当下，萧水仙命人找来文房四宝。陈奥磨好墨，铺开宣纸。萧水仙一把抓起毛笔，如同握了一柄匕首，直挺挺地杵向陈奥。陈奥吓了一跳，赶忙让开两步。

　　　　他暗想，怎么老子碰到的女人，都一个个的习惯舞刀弄枪？现在想想，也就云露那妮子好一点，从来不爱玩什么刀枪棍棒的。那双小手只会弹琴下棋，嘿嘿嘿……

　　　　“你笑什么？”萧水仙察觉到陈奥的异样，忍不住开口问道。

　　　　陈奥赶忙收敛心神，尴尬地咳嗽了两声，这才道：“萧姑娘，这笔不是这么拿的……”

　　　　他说着，伸手握住萧水仙的手，帮她纠正了握笔的姿势。两人肌肤相亲，陈奥只觉萧水仙的手娇小柔软，皮肤滑滑腻腻的，当真妙不可言。萧水仙毕竟生长在民风彪悍的草原，一点也没有中原女子的忸怩作态，就算手被陈奥握着，也淡然自若。

　　　　陈奥却是有点受不了，尤其是脑子里总是时不时想起萧水仙入浴时那令人血脉贲张的背影。他说道：“萧……萧姑娘……这个……咱们开始吧……”

　　　　刚要开始作画，小兰忽然跑进来，道：“小姐，将军请您前往大帐陪客呢！”

　　　　萧水仙一脸厌烦，说道：“到底是什么贵客，还需要我来作陪？”

　　　　陈奥也是一脸不爽。他虽说现在低眉顺眼地，但不代表他愿意真当个下人，去服侍别人。他也知道这里是军营，除了小兰一个小丫头，恐怕就找不到第二个杂役了。萧庭找到他也是无可奈何的事情。

　　　　陈奥无奈地跟着萧水仙往外走，远远地看见萧庭陪着一人从辕门处走来。后面还跟着几个青衣汉子，似乎是那人的随从。陈奥心想，这人看来就是萧庭的客人了，不知道是谁。

　　　　由于离得远，陈奥看不清那人面孔，只看得出对方衣着华美，似乎是个年轻公子。而且这人的服饰乃是汉服，显然是个汉人。

　　　　陈奥暗道，难道是个汉奸？

　　　　他有些疑惑地往大帐走去，还没到地方，忽地看见亦荣亦枯和宣宁也都过来了。宣宁戴着面巾，眉头一皱，悄声问道：“你怎么来了？”

　　　　陈奥耸耸肩，小声道：“我也不想来啊！”

　　　　宣宁说道：“我听说萧庭的这位客人曾经在京城住过，你小心一点！”

　　　　陈奥心里咯噔一跳，暗想，不会这么巧吧。我在京城闹出来的动静还挺大的，可别让这人认出来。

　　　　正想着，亦荣亦枯和宣宁已经快步走进了大帐。小兰冲冲地呵斥道：“还愣着做什么？快来干活儿！”

　　　　陈奥赶忙“哦”了两声，跟随小兰走向旁边一间小帐篷。大帐外面的草地上，已经有大师傅在做烤全羊。这些倒是不劳陈奥动手，不过一些端酒上菜的事情，就要陈奥和小兰来坐了。就因为萧庭对这位客人十分看重，才非要找来陈奥这个熟悉汉人的杂役来。否则以军营中那些粗枝大叶的契丹兵的作风，非得罪了贵客不行。

　　　　陈奥一边准备杯盘，已经听见旁边大帐中有人大声谈笑的声音了。萧庭说了一番欢迎的话，接着就听见一个年轻男子的声音响起。陈奥闻声，眉头一皱，隐隐觉得这人的声音有些耳熟。而且不是那种普通的熟悉，是刻骨铭心的熟悉。

　　　　陈奥心头猛跳，暗想，这种感觉可不太好。一般只有仇人，老子才能记得这么清楚。

　　　　正想着，小兰又没好气地说道：“愣着做什么？快端酒进去。要是坏了将军的事，你吃不了兜着走！”

　　　　陈奥只好提着几皮囊好酒，另一只手端着托盘。托盘上面摆着汉人喝酒用的那种小酒盅。萧庭倒也考虑周到，生怕客人不习惯契丹人豪放的喝酒作风，所以特意准备了酒盅。只是配合着草原上装酒的皮囊，就有些不伦不类了。

　　　　陈奥硬着头皮，进了大帐，始终低着头。就听萧庭道：“南宫公子，这可是我们草原上最好的烈酒。喝过酒，咱们就是最好的朋友了！”

　　　　陈奥闻言，朝那客位上的人一看，顿时如遭雷击，呆立当场。原来萧庭的贵客不是别人，正是当初在京城动乱中，侥幸逃脱，一直下落不明的南宫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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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0章　冤家路窄（下）

　　　　南宫骏原本一双眼睛正贼溜溜地瞄着坐在对面的萧水仙，忽然感觉到一道目光投在自己脸上。南宫骏奇怪地回头一看，正看见陈奥提着酒囊，目瞪口呆地注视着自己。

　　　　南宫骏陡然在这里看见他，也有些惊讶。而且他刚刚从澶州边境，萧太后营中回来，听说了陈奥被萧挞凛一箭射死的事情。此刻见到陈奥居然还活着，自然很讶异。

　　　　陈奥心里砰砰乱跳，脸色也十分难看，走过去将酒囊和酒盅放下。接着转身走到萧庭的座前，放好酒囊。萧庭举起酒囊，哈哈一笑，道：“南宫公子，请！”

　　　　南宫骏一时间想不通为何陈奥会大摇大摆地出现在辽营里，赶忙举起酒囊，豪爽地与萧庭干了一口。萧庭见他爽快，也很高兴。紧接着便有大师傅端进来烤得外焦里嫩的羊肉。宾主二人自然又客套了几句。南宫骏竟是一直没来得及思考陈奥的事情。

　　　　原本萧庭找陈奥过来，是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