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守则-第1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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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疤痕，会变成什么样。

　　　　大宋时期的人热衷纹身，陈奥已经不止一次见到了。尤其以江湖上的汉子最明显。还有一种就是被发配充军的犯人，脸上会被刺字。这也算是纹身的一种。

　　　　陈奥还没有猜到，如何能够利用纹身掩盖脸上的伤疤。只见萧水仙猛地将宣宁的手拉开，屋里两个人顿时呆了呆。只见原本左脸颊上的两道伤疤，现在已经变成了一只立在花藤上的翠鸟。那花藤鲜艳多姿，从脸颊蜿蜒到脖颈。这副纹图，不仅将伤痕掩盖成了花藤，更是为宣宁原本秀丽的容貌，增添了几分魅惑。

　　　　陈奥呆呆地盯着看，竟不知该怎么表达心中的震撼。宣宁见没人说话，心里忐忑，忙问：“怎么样？是不是很丑？”

　　　　原来她一直不敢照镜子看自己的容貌，这才更加担心。萧水仙大笑起来，道：“宁姐姐，你这样如果还叫丑，那这世上就没有美人儿了！”

　　　　宣宁不敢相信，又拿眼睛去看陈奥。她心里自然是更加希望能得到情郎的认可。陈奥张了张嘴，道：“宁儿……我不知道该怎么说了……原本你就已经很美了，现在简直就是十全十美！”

　　　　“真的吗？”宣宁不敢置信。萧水仙将她拉到水盆边上，让她自己看看自己在水中的倒影。宣宁愣愣地看着水面，又惊又喜，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陈奥向那契丹汉子深深地鞠了一躬，算是表示自己的谢意。他倒不是在意宣宁的容貌变得更美了，而是因为这样一来，宣宁的心情会慢慢开朗起来。至少不会再像过去那样，用面巾遮住脸庞的同时，也将自己的心封闭起来。

　　　　几人拍手相庆了一番，宣宁这才与陈奥一同向萧水仙告辞，离开帐篷。刚走没几步，恰好看见南宫骏和黎清也正向这边走过来。他们两人是来给萧水仙送礼物的。

　　　　看见南宫骏，陈奥的好心情顿时就烟消云散。而南宫骏一双眼睛却总是会率先锁定到女人身上，第一眼看到宣宁，立刻就被吸引住了，居然没有发现陈奥。

　　　　南宫骏不知道宣宁原本脸上有伤痕，陡然看见她不戴面巾的模样，尤其是脸上新纹的花鸟，脑袋顿时有些发懵。陈奥见状，伸手在南宫骏面前挥了挥，这才将南宫骏的注意力吸引过来。

　　　　南宫骏微微吃惊，沉声道：“陈奥？”

　　　　陈奥摇摇手，笑道：“南宫骏，我现在是萧姑娘的绘画老师赵先生，你可别乱叫！”

　　　　南宫骏嗤地一声，道：“赵先生？你到底在装什么鬼？”

　　　　陈奥猜到他不明就里，更不可能吐露实情，便道：“你管我装什么鬼？南宫骏，你这双贼眼怎么还这么不老实？难道在少林的苦头还没吃够？”

　　　　“你！”这件事是南宫骏的奇耻大辱，陈奥一提，就能轻松将他激怒。黎清小声提醒道：“公子，冷静啊！”

　　　　南宫骏深吸一口气，这才平静下来，望着陈奥得意的神情，冷冷一笑，说道：“陈奥，我倒是没想到你居然也会投降大辽。可是我怎么没见到你那位红粉知己赵菱赵姑娘呢？你该不会还把她留在大宋了吧？难道这就是你不敢暴露自己真实身份的原因？你怕自己投降大辽的事情被别人知道了，就会害了她？你还真是体贴啊！对了，我忘了告诉你。我已经把赵菱的身份告诉了萧太后。我想太后此刻恐怕已经把消息散出去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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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4章　暗斗（中）

　　　　陈奥听南宫骏说了前一段话，还暗暗窃喜，心想，原来他还以为自己是投降了契丹人，这人怎么变得这么多疑了？

　　　　但当他听到最后一句，脸色不由得变了。南宫骏知道赵菱的身份，这一点陈奥是已经猜到的。随着南宫骏的失踪，陈奥也曾经担心过一阵子。但过了许久，也没有任何的风声，这让陈奥产生了一丝的侥幸。

　　　　谁能想到，南宫骏居然把这件事告诉了萧太后？陈奥立刻想到，或许是辽军在澶州遭到了宋军的阻挡，迟迟不能突破防线。南宫骏献上了这个消息，想以此迷惑赵恒，让宋军不战自乱。

　　　　南宫骏见陈奥的脸色变得十分难看，心里便很舒畅。他觉得自己这次的猜测全都正确了，陈奥狗屁不通，面对强大的辽军，只能束手就擒。萧太后想必因为他是宋军的前锋大将军，这才给他点面子，肯让他隐去姓名的。

　　　　但陈奥千方百计想要保护赵菱那几人，却没想到自己已经来了个釜底抽薪。只要赵菱的真实身份泄露出去，让大宋内部先乱起来。那么陈奥那几个女人，就得首当其冲，承受宋皇的猜忌。

　　　　南宫骏哈哈一笑，拍拍陈奥的肩膀，笑道：“放心放心，你我日后同殿称臣，我是不会难为你的。不过你那几个女人，就有些可惜了，唉……”

　　　　他装模作样地感叹了两声，一挥衣袖，扬长而去。陈奥冲着他背影连呸几声，宣宁小声劝了两句，这才将他拉走。

　　　　回到宣宁的帐篷，陈奥脸色铁青地坐在椅子上，沉默不语。宣宁大概知道了一点南宫骏说的事情，但并不了解详情。她给陈奥倒了一杯凉水，开口询问。

　　　　陈奥将事情简单说了一遍，长叹了一声，道：“宁儿，在京城时，我与赵恒义气相交。后来契丹犯境，我见满朝的文武没有几个想着保家卫国，一个个全都主张逃跑。我知道，那些人都有自己的小算盘。他们可以逃，但赵恒作为皇帝，往哪里逃？因此我就想帮一帮这个朋友。就算后来他让我当前锋大将军，我也欣然答应。直到那天我摔下山崖，侥幸捡回一条命。我躺在地上，心里就在想，我这番冒着生命危险，也算阻挡了辽军一阵子，算是对得起赵恒了。只要我能渡过这一劫，我就带着自己心爱的女人远走高飞，再也不管江湖朝堂上的事了……”

　　　　宣宁在他身边坐下，轻轻握住了陈奥的手。陈奥继续道：“直到后来我被你救了，我更加盼着赶紧好起来，把你带回去。但如果南宫骏说的都是真的，那么赵菱她们现在必然很危险了……”

　　　　宣宁叹了口气，道：“可是你现在无法离开这里，又能做什么呢？”

　　　　陈奥默然许久，心里想了无数个主意，但都被他一一否决。如今自己的伤还没有好，剧烈运动都成问题，又能有什么办法呢？

　　　　他轻叹一声，道：“辽军如果还在澶州城下进攻，赵恒面对内外压力，难免要猜疑赵菱。也许只有契丹退兵了，赵恒心里的压力减轻，这才可能冷静下来思考赵菱的问题。”

　　　　“你还想率兵跟辽军作战？你的身体……”宣宁有些担忧。

　　　　陈奥摇了摇头，道：“事实证明，我就不是统兵作战的料。一直以来，都是赵菱在给我出主意。没了她，我连一场仗都打不了……”

　　　　“那你的意思是……”

　　　　陈奥轻轻笑了笑，说道：“你忘了我跟你说过，我这个人，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我或许不能率军堂堂正正打败辽军，但却能阻止他们取胜！我虽然是一个无产阶级唯物论者，但现在却越来越相信，一个人的运气实在是太重要了。如果你不是跟着那两个和尚投奔了契丹，也就不会救我，而我也就无法打入敌人内部。如今所有的巧合都已经出现了，就差我去走最后的一步了！”

　　　　宣宁也被陈奥的情绪感染，变得兴奋起来。她握拳道：“陈奥，我一定会帮你的。你想怎么做？”

　　　　陈奥道：“现在还不知道……不过我肯定能想到办法的！”

　　　　两人正悄悄商量，而这时在萧水仙的营帐中，南宫骏却有些尴尬。南宫骏发现萧太后对汉人很有好感，这才自信心爆棚，想着来追求萧太后的义女。

　　　　谁知道萧水仙跟自己的干娘根本就是两种性格，对汉人一点也不感冒。她原本就对南宫骏没什么好感，这时候更是没什么好脸色。好在萧水仙还算明白事理，知道南宫骏是父亲的客人，不好做得太过，这才没有将他轰出去。

　　　　南宫骏已经意识到这一点，为了避免尴尬，只好悄悄将礼盒放在萧水仙桌案上，却什么也没说。他瞥见桌上的那副水墨画，心头一动，暗想，这小姑娘看来喜好画画，居然还找陈奥那个蠢材教她。

　　　　南宫骏虽说是武林世家，但从小接受了良好的教育，对于舞文弄墨也并不逊色。他见那画就如同小儿涂鸦一般，忍不住好笑。但又怕惹恼了萧水仙，只好违心地说道：“萧姑娘，这幅画如此……有内涵，也只有姑娘这样的人物，才能画得出来啊！”

　　　　说到画，萧水仙立刻来了兴趣，问道：“你也觉得这画画得好么？其实这幅画是赵师傅的手笔啦。”

　　　　她今天心情不错，居然主动承认是陈奥所画，而且破天荒地称呼陈奥作赵师傅。南宫骏听说这画是陈奥画的，脸色一变，转过话头道：“这画儿啊……好是好，可惜没有神韵啊！居然把这种画献给郡主，岂不是侮辱郡主？”

　　　　萧水仙可不知道南宫骏与陈奥之间的恩怨，只是觉得南宫骏这翻脸也翻得太快了。她并不傻，立刻就明白南宫骏先前乃是刻意恭维来着。萧水仙也不发怒，微笑道：“南宫公子莫非能画出一幅更好的来？”

　　　　南宫骏挺了挺胸膛，笑道：“这有何难？”

　　　　说罢，提笔蘸墨，边画边道：“我也以蒹葭为题，画上一幅，看与这副比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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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5章　暗斗（下）

　　　　萧水仙听南宫骏这么大的口气，自然更加好奇。果然，南宫骏自小有名家指点，国画方面的造诣岂是陈奥那种信笔涂鸦可比的？就连萧水仙这等没有一点鉴赏能力的人，也觉得南宫骏笔下如有神助。

　　　　须臾画成，虽然主题与陈奥那幅画相同，但意境远比陈奥的高太多。尤其南宫骏擅长勾勒人物，将水中央那隐约的人影描画地仿若出尘。

　　　　南宫骏将笔一搁，很大方地说道：“郡主，这幅画送给你了，算是我的见面礼吧！”

　　　　萧水仙自然乐意，连连谢过。南宫骏被她一谢，顿时骨头都酥了几分，觉得大事可成。又逗留了一阵，南宫骏见萧水仙的注意力都在那幅画上面，跟自己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心不在焉。他也觉得十分无趣，天色一晚，便告辞离去。

　　　　第二天，陈奥照例来到萧水仙帐中。萧水仙便拿出南宫骏那幅画，将他好好打击了一番。陈奥不得不承认，南宫骏的画技的确有些门道。但他是绝对不可能出言夸奖的，尤其他已经看出来南宫骏在向萧水仙献殷勤，就更不会说好话。

　　　　陈奥说道：“南宫公子的画好是好啊，可惜徒有其表，没有神韵。郡主，你是契丹人，可能不太理解哈。这中国的文化吧，讲究的是那股神韵。南宫骏明显只得其形，不得其神嘛。郡主，你知道蒹葭这首诗的意思么？”

　　　　“不懂。”

　　　　“呃……不懂也没关系。郡主，你可以想象一下，如果你是一个男人，在茫茫大雾中，看到水中央芦苇丛中站着一个美女，那是一种感觉？”

　　　　“想不到。”

　　　　“呃……”陈奥忽然发现，跟这个没什么文化的姑娘交流，的确有些费劲。但他还得耐着心将诗词的意思解释了一遍。最后又说道：“再说了，南宫骏画得好，能好的过中原那些大师么？太后她老人家见多识广，会将这样的画放在眼里？所以说啊，南宫骏这根本就是在耍小聪明，根本没有意义！咱们是要你亲笔画出来的，这样就算画功稚嫩一些，但意义非凡，太后才会喜欢啊！”

　　　　萧水仙慢慢看出来陈奥与南宫骏之间似乎有什么过节，似笑非笑地听陈奥胡扯了这一通，最后才说：“那咱们怎么办？你画的那幅画连我都看不下去！”

　　　　陈奥老脸一红，干咳两声，以掩饰内心的尴尬。他说道：“要不这样吧，咱们就照着南宫骏这幅画描摹一番好了。这样也算他南宫骏为太后大寿做出的一点小小的贡献！”

　　　　萧水仙一听，果然觉得这是个好主意，立刻就开始描画南宫骏那幅画。而南宫骏却还要忙着外出监督运粮，哪里还能想的起来自己费了半天力气画的这幅画？

　　　　之后四五天，陈奥每日陪着萧水仙描摹南宫骏的画。而南宫骏每日至晚方归，虽然每次回来总要见见萧水仙。但每次萧水仙都是问一些作画的技巧。南宫骏也只好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如此一来，南宫骏苦心经营地与萧水仙亲密接触的机会，居然变成了一场场艺术交流了。这让南宫骏十分郁闷。

　　　　他与陈奥相比，与萧水仙接触的时间少了许多，与萧水仙关系也就远了许多。而且萧水仙喜欢的是直率坦荡的男子汉，南宫骏却喜欢端出世家公子的架子，装模作样，反而惹得萧水仙不喜。虽然陈奥少了几分男子汉气概，但好歹说话俏皮风趣，反而更加讨萧水仙的欢心。

　　　　四五天过去，陈奥与萧水仙已经成了好朋友。而南宫骏却成了萧水仙真正的绘画老师，两人之间似乎除了绘画，已经没什么话题可谈了。

　　　　又过两天，萧水仙终于亲手画出一幅完整的作品。虽然笔法还显稚嫩，但对于她这个速成的来说，已经算是很大的进步了。陈奥将那幅画找人到冀州城里找工匠装裱起来，配上了礼盒，作为送给萧太后的礼物。

　　　　就在这时，萧庭派人通知萧水仙收拾东西，准备跟随南宫骏的运粮队伍前往澶州。陈奥心中暗喜，想不到终于盼到了这一天。

　　　　他这几天一直与宣宁商量办法，最后两人达成一致。只等萧庭离开这里，两人便立刻逃走。到时候联络各地被打散的宋军，说不定可以在辽军的后方进行袭扰，甚至建立敌后根据地。如果有了声势，说不定还可以截断辽军的退路。这样一来，辽军非退兵不可。

　　　　然而算盘打得很好，正当陈奥准备回去将这个好消息告诉宣宁的时候。萧水仙忽然道：“赵恒，你跟宁姐姐也收拾收拾，跟我一起走吧。这里待着多没意思，我带你们去前线玩儿！”

　　　　陈奥顿时头大了起来，暗想，前线有什么好玩的，老子才不愿意去！

　　　　但这话他可不敢说。虽然经过这大半个月的相处，两人关系亲密了许多。但陈奥始终记得自己的身份，知道自己一直都有生命危险，处处小心在意。

　　　　陈奥答应了一声，无可奈何地回到营帐，把情况跟宣宁说了。而亦荣亦枯也已经得到了萧庭的命令，让他们跟随萧庭一同前往辽军大营。这两人自然欢喜，裹挟着宣宁和陈奥也不得不收拾东西上路。

　　　　眼看着谋划了半个月的计划一下子成为泡影，陈奥欲哭无泪。他身体已经好了大半，骑在马上也没什么大碍。他与宣宁两人，并辔跟在队伍的最后一截。同时陈奥还用破布将头脸蒙了起来，以免一路南下，被别人认出来。

　　　　跟随粮队走了两天，前一段有镇守冀州的辽军护送。到了百里之外，便没了大队伍押送。陈奥明显感觉到粮队护卫精神紧张起来。想来前方战事吃紧，这一路上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冒出来一队人袭击。南宫骏更是前后奔驰，生怕出了乱子。

　　　　陈奥原本也担心遇到战事，但看见南宫骏那紧张的模样，他反而暗暗期盼着这一路最好别太平静，最好是让南宫骏吃点苦头。

　　　　正想着，粮队走过两道山梁夹起的一条小路。队伍过了一半，左边山坡上忽然传来一声大吼。接着马蹄声急促响起，陈奥只看见烟尘漫漫。身在队伍后方，根本看不到中间发生了什么事。只听前面的指挥大声吼道：“宋军袭击！宋军袭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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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6章　劫粮（上）

　　　　陈奥闻言，又惊又喜。喜的是过了这么久，终于要见到同志了。惊的是自己现在穿着一身契丹人的衣服，万一再被宋军误认为敌人，玉石俱焚，可就大事不妙。

　　　　于是，喊杀声一起，陈奥就悄悄一拉宣宁，小声道：“快躲！”两人立刻避让到一旁。陈奥从石头后面抬头往前看，只见前面不远处冲下来一队人，径直将辽军运粮的队伍从中间截断。这一队辽军本身就是送粮的，没有配备多少精兵，一时间显得有些慌乱。

　　　　但陈奥看向那队宋兵，也是大失所望。原来那伙劫粮的宋军旗号混杂，身上的衣服也是各式各样，就像一支游击队。想来这是周边被辽军击溃的地方屯军重新聚合起来，临时组织的。陈奥原先带领的是大宋最精锐的禁军，旗号盔甲都是最精良的，因此看见这伙宋兵，自然有些失望。原本还指望这队人能将南宫骏的粮队击溃，现在陈奥这番心思也慢慢淡了。

　　　　南宫骏手下也有不少精干的将领，这时候迅速反应过来，前后奔驰，组织反击。陈奥不敢确定这一场遭遇战哪一方能够取胜，因此不敢现身，与宣宁躲到一块岩石后面，静静观察着形势。

　　　　宋军人数并不多，有几百号人。好在这些人都骑着马，有不少应该还是缴获的辽军的马匹，因此他们机动速度非常快。而辽军押运了粮草，不能轻易追击，这样一来，反而宋军占了优势。而且宋军的意图似乎只是想要阻止辽军运粮，因此只要有人能够靠近粮车，就可以放火将粮车烧毁。辽军在这一方面，更是束手束脚。

　　　　宣宁并没有经历战阵，便悄声问道：“陈奥，哪一边会赢？”

　　　　陈奥摇了摇头，现在他也很难说清楚。他看了看周围的地形，爬上身边那块岩石的顶部。居高临下，就把整个战场都看得清清楚楚了。只见辽军的长蛇队形被宋军拦腰截断，这时候头尾已经反应过来了。前面南宫骏指挥着辽军往中间拥过来。而尾部的辽军，也在萧庭的率领下向宋军包抄而去。

　　　　陈奥看到这副景象，心里顿时焦急起来。这队宋军的指挥官显然不是骑兵出身，不知道该如何发挥己方的机动优势。他们只顾着在中间厮杀，焚烧粮车，全然没有注意到，头尾的辽军大队已经开始要截断他们的退路了。

　　　　辽军人数是占优的，只要将宋兵围起来，那么这一伙宋军恐怕就要全军覆没了。这种战术，本来是宋军步卒为了对付辽军骑兵而发明的。想不到两国经过几十年的战争，都已经将对方的战术用得如此纯熟了。

　　　　陈奥想了想，跳下岩石对宣宁嘱咐一番。宣宁便拍马赶向战场。陈奥抬眼，又瞥见不远处萧水仙正站在马车上，眺望前方战事。陈奥灵机一动，赶忙跑到萧水仙身边。

　　　　萧水仙注意力都在战事上，没有注意到陈奥。陈奥忽然跳上马车，放声大喊：“南宫将军——南宫将军——快保护郡主啊！保护郡主！”

　　　　他一边喊，一边将手中不知从哪里扯下来的一截红布凌空挥舞。萧水仙一脸黑线，鄙夷地喊道：“闭嘴！本姑娘不需要人保护！”

　　　　陈奥讷讷地住口，但手中红布却还在挥舞。前方南宫骏的手下大概听到了陈奥呼喊，立刻将这个情况告诉了南宫骏。南宫骏心头一跳，抬眼只见萧水仙马车的位置红布翻飞，倒真像是情况紧急一般。他暗暗寻思，萧水仙是萧太后的义女，深得太后宠信。这队粮草就算全丢了，也不打紧。但如果她出了事，萧太后必然怪罪！

　　　　想到这里，南宫骏就顾不得率军合围，大喝一声：“随我去保护郡主！”便带着一队骑兵，径直冲向后阵。

　　　　萧庭只带了一队人，根本无法完成对宋军的包围，这包围圈立刻就露出很大的空当。而这时，宣宁已经冲到阵中。她按照陈奥的吩咐，明着是来协助辽军杀敌的，但实际上却是来帮助宋军撤退。

　　　　由于亦荣亦枯早就跟着萧庭投入了战斗，因此宣宁跟随上阵，也没有人觉得奇怪。但她手上没有兵刃，只能凭借一双肉掌攻击。而手掌上的力道，就只有当事人自己清楚了。因此，周围的辽军虽然看见宣宁连连击中宋兵，但被打中的宋兵却并没有受什么伤，根本无碍奔逃。

　　　　而宣宁策马厮杀，根本不受萧庭的指挥，左冲右突，貌似杀得兴起，却反而让辽军的合围阵型显得有些散乱。而这时宋军似乎也意识到了危机，趁着宣宁制造的混乱机会，一窝蜂地往外突围。

　　　　萧庭手下的人并不多，如何阻拦得住？被宋军冲开了一道豁口，往山林方向冲过去。

　　　　南宫骏被萧庭的呼喊声吸引住，回头一看，只见不少宋军已经突围出去，不禁大急，心想，无端损失了不少粮草，如果还不能把这伙宋军留在这里，必受太后责罚！

　　　　如此想着，他拨转方向，又带着人朝奔逃撤退的宋军杀过去。而宣宁见辽军已经无法合围，自己算是完成了任务，便悄然退出战阵。她心里记挂着陈奥的安危，忙拨马朝陈奥奔过去。

　　　　就在这时，耳畔忽然传来一声女子呼喊声：“宁姐姐，是你么？”

　　　　宣宁霍然回头，但只见人影幢幢，哪里分得清是谁在叫自己？她无暇分辨，继续往前赶。但周围都是厮杀的宋辽两军，想要不引起怀疑，势必不能逃得太快。宣宁被阻了一段，就难以靠近后阵。

　　　　而这时，一个灰衣人策马之间，无意中听见陈奥的呼喊声，立刻向后阵而来。这人是那队宋军队伍里脱离出来的，独自朝后阵而来。立刻被南宫骏率领的人截住。但那匹马虽然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