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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霸天下 ①玄武篇-流玥_著-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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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银两,这便走吧。”起身想唤乔山进来。
  “且慢!”赵有志突然开口道:“你……流王爷,真的什么事都能帮我办吗?”
  “说说看。”我坐了回去,修长的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
  终于有些信任我了么?还是他要求的事困难到需要孤注一掷了?再怎么说我也是名义上的摄政王,除了帮他篡位不可能,还有什么是我办不到的?总不会是要天上的月亮吧?
  “我要王爷帮我杀一个人!”他微垂下头,声音中带着一丝惨烈。那眼底的仇恨竟远超过了瞪着我的时候。
  “哦?”这倒是颇有些出乎我的意料。
  “是什么人?”如果是该死之人,也不是不行啊。好久没接暗杀的任务了,还真有些技痒。只可惜到了这个时空,很多的技巧都用不上了。我轻轻舔了舔嘴唇,喉咙有些干渴的感觉。
  “如果我说要杀的是个大官呢?”赵有志挑衅的看着我,仿佛被我泛着寒光的晶亮眸子激出了几分血气。
  闪烁着阴冷火焰的眼光瞟向窗外。我温柔的笑着,声音缥缈的如同清晨的薄雾。“你只说是谁就行了!我很喜欢听故事,不过我只喜欢听真实的故事。所以你最好不要擅自添加些不该有的情节。你这么聪明的人,一定懂我的意思,对吗?”

  第十二章 龟煞

  “事情的起因就来自这个东西。”沉默了片刻,赵有志终于咬牙说道。伸手在发髻中不住掏摸,最后从中摸出一块半透明的圆形石牌放到了桌上。石牌呈乳白色,直径约三个厘米,薄薄的很是轻巧,也看不出是个什么材质。我曾学过的宝石鉴定显然不适用于这个时空。
  “这是什么?”看他藏得严密,想是件重要的东西。
  “它叫龟煞。” 赵有志目光迷离的看着它,那份专注就像盯着心爱的女人。
  “哦?干什么用的?”我接过来拿在手里把玩,仔细看来还真的有点像只乌龟呢。
  “据说它是天上的星辰所化,不但坚硬无比还可以令佩戴的人延年益寿。” 赵有志低沉的声音仿佛带着几分讥嘲。
  陨石吗?延年益寿?谁能证明?不会有辐射吧?想到这里,我迅速的将它丢回给赵有志。“这么珍贵,你还是自己拿着吧。”
  赵有志被我的反应吓了一跳,手忙脚乱的接过来后,神色古怪的看着我说道:“王爷不想要吗?”
  我意兴阑珊的摆了摆手道:“没兴趣!你还是说故事吧。”这小子不会是因为戴它戴出了脑癌,才会这般古怪的吧?
  见我又不像是故作姿态,这份避之唯恐不及的样子令赵有志颇难理解,但心中的信任感却似乎多了那么一点。
  “这龟煞是我父亲在二十年前偶然得到的。听说可以延年益寿,便将它送与我的母亲佩戴。自此母亲的身体竟逐步健旺起来,并且在我父五十岁那年又平安生下了一个女孩。街坊四邻均来祝贺。我父老来得子,心怀大畅。不由多喝了几杯。竟将这龟煞之事说了出去。一时间,龟煞的消息被传得沸沸扬扬。我父酒醒后虽有些后悔,但却没想到,一场祸事竟会迫在眉睫。” 仿佛想到了当时的情景,赵有志沉声叙述。一双手死死的捏住桌角,掌指关节泛着青白的色泽。
  “放松,都过去了。”我轻皱起眉,放缓了语气。应该给他喝点水的,但屋内所有的器皿基本都被他用来砸我了,到是浪费了这些好瓷器。
  他深吸了一口气,缓缓松开僵硬的手指,继续道:“那一天,一个官差上门来,说孔县县令请我父亲去赴宴。父亲虽感古怪却也不敢怠慢。到了地方才知道,竟是京里来的大官听说龟煞之事而特意赶来,并命令我父将龟煞献上。我父生性耿直,不肯就范。竟让他们扣上了一个通敌卖国的罪名。顷刻间,除了在外读书的我,其乐融融的一家人统统身陷囹圄。老父更是被责打得体无完肤。我家祖居孔县,世代书香。和哪个敌去通?又有什么能力卖国?”他愤愤不平的怒斥,双眼已蒙上了一层水雾。
  只为了一块“号称”能延年益寿的石头就陷人入狱?这也未免太儿戏了吧?直觉事情没有这么简单,这小子定然还有东西没说。
  “那石头为什么还在你手里?”我淡淡的问道。
  赵有志闻言一愣,随即咬牙道:“家父早将龟煞藏于隐秘之处,自然没那么容易被翻出来!”
  “哦?”我不再多说,挥手示意他继续。心中的疑虑却始终无法释怀。
  “这个狗官为了得到龟煞,不但对我父严加拷打,更是对我兄姐百般凌辱。好好的两个人,竟就这么被折磨致死。狗官还将他们的尸体赤裸裸的悬挂在城墙上示众。刚刚出生的小妹妹,尚在襁褓之中,便被那奸贼用枪尖挑穿了肚腹。说是要烤来请家父食用。”他的声音逐渐低哑,仿佛沙石碾过一般,带着些血液的腥甜。
  “家母不勘受辱,自寻了短见。家父在狗贼的折磨下精神崩溃,已然疯颠。那狗贼没有得到龟煞的下落,不肯罢休。竟将我疯颠的老父囚禁了起来,每日如猪狗般的对待。难道这样的狗贼还不该杀吗?”阴沉的眼中散发着怨毒的光芒,他狠狠的盯着我,仿佛要我还他个公道一般。
  我却没有义愤填膺得如同他所希望的,依旧是如溪水般清冷淡漠的看着他道:“把你隐瞒的东西一并说出来,我再回答你这个问题。”
  “什么隐瞒的事?”赵有志清厚的声音微有些震颤,仿佛一根绷得死紧的琴弦,在断裂前最后的悲歌。
  不肯承认吗?我有些头痛的揉揉鼻梁,轻声说道:“我真的看起来这么象白痴吗?只是一块没有实际用途的石头,再怎么珍贵也不可能让那人害你全家至此吧?眼看至亲之人遭受常人无法承受的残酷折磨,一双儿女更是被凌虐至死。老来得子的心肝宝贝,竟被人开膛破腹,当做食材!种种惨状怕是再耿直的人也不能不放弃抗争了吧?但你父亲竟宁可全家蒙难,也要保全这块可有可无的破石头!你叫我怎么相信?更何况,你的家人除了疯颠后被人囚禁的老父,都尽数死绝。你既在外读书,家中之事你是怎么知道的?而且还叙述得仿如亲见般历历在目。难不成你有天眼通?”我微带讥嘲的笑道:“对了,说不定你还有天手通。不然是谁把龟煞交给你的?”太多说不通的地方了,如果就这么任你摆布,我就是个彻头彻尾的白痴!
  赵有志被我连串的质问说得哑口无言,一张脸青白相间的煞是好看。我叹息着摇摇头,站起身来。
  “没有人逼你交待,若不愿说就算了。我叫乔叔为你准备行囊,这便离开吧。”即便我想补偿他些什么,也不能随便让人当枪使。不肯说明原委就当他自动放弃好了,也省得我麻烦。
  “不!我说!”赵有志突然伸手拉住了我的手臂。我微笑着回头看他,阳光在我身后打出大片的金色。
  “想清楚了再说,我没想过探听你的秘密。”与其说是高尚不如说是懒惰。我不爱管闲事的。
  赵有志静静的看着我,俊逸的脸上挤出了一抹苦涩的笑意。“你真的是传说中那个不勘造就的好色王爷吗?”
  “多谢夸奖!”被骂得多了,我竟也习惯了。
  他突然缓缓的跪倒在地。我挑起眉看他,却没有阻止。相信他这么做必定有自己的理由。
  “我的本名并不叫赵有志。我姓凌,叫凌云志。”
  “哦?凌云之志?好名字!”漫不经心的应答。难怪要先做出些低姿态,原来连名字都是假的。那他故事的真实性是否也值得商榷了?
  “赵原清并不是我的亲生父亲。我……我是……我是凌笑天的儿子!”
  “青衣楼楼主凌笑天?”这次我是真的惊讶了。这青衣楼在二十年前,是江湖中最神秘的一处所在。楼中高手无数。楼主凌笑天更是人中豪杰,在江湖中名声甚大。传说青衣楼还有一支隐藏在暗处的部队,这支直属于青衣楼楼主的部队才是青衣楼真正的实力所在。楼中其他人对这支部队也知之不深,只知道是由八个神秘人物掌管。这八人除了青衣楼的楼主,没人知道他们在哪里,是些什么人。他们也只听从楼主的调遣。然而二十年前,青衣楼突然燃起大火,楼主凌笑天葬身火海,青衣楼也随之灰飞烟灭。
  这故事的始末在江湖中传有无数版本,内容更是五花八门、精彩纷呈。故此连久居朝堂的离燕都有所耳闻。
  “没想到凌笑天还有个儿子。”我摆了个舒服的姿势坐下,终于有了听故事的心情。现场版的江湖恩怨可是个新鲜玩意儿。
  “我是遗腹子,事发当日的情况我并未亲见。”或许是看出了我的兴味,他很快的泼了我一盆凉水。
  “我只知当日我父被一亲信出卖,危急时刻将身怀六甲的母亲托付给了赵爹爹。赵爹爹虽是一届书生,却是我爹的至交。他拼尽全力才将我母亲平安的救回了自己家中,但我父亲却……”凌云志微感哀伤的垂下头去。看来这未曾见过的亲生父亲在他心目中地位很高。
  “我母亲由于悲伤过度,生了我不久便撒手人寰。赵爹爹将我更名为有志,视作亲子般抚养长大。母、姐、兄长怜我身世,平日对我也是百般照顾。此番更是为了护我而蒙难。我……不报此仇,誓不为人!”
  且不论他的愤恨和决心,“为了他”是什么意思?
  “不是为了这块石头吗?”我诧异道。
  只见他恨声道:“王爷有所不知,那个害我全家的狗贼,便是当日背叛我爹的家伙。而这块龟煞更是藏着一个天大的秘密!”
  “哦?”终于说到关键了么?
  他深吸一口气,仿佛要积攒勇气一般。“其实,第一个发现龟煞的是青衣楼的创始人,我的祖父凌威。青衣楼在江湖中威名虽盛,但其真正的力量却集中在八个人手中。这八个人分别执掌着青衣楼的八个暗部,不但有极强的实力,更掌管着楼中所有的金钱储备。除了楼主,没人知道他们是谁,在哪里。而这龟煞便是寻找那八个人唯一的线索,也是号令他们唯一的信符。当日那叛徒未能得到,全盘的企图均化为泡影。想来定是懊恼不已。二十年后又得到了龟煞的消息,又怎会不巴巴的赶来。只是没想到他竟成了朝廷的大官。”
  “这人到底是谁?”京城里的大官多如繁星,若没有确切名字,还真不太好办。
  “顾!长!歌!”他说话的样子像是要将这个名字嚼碎了一般。
  凌云志的话让我陷入了深思。是他吗?此人我还真有几分印象。看起来到象是个憨厚之人,为官也是稳重细致,政绩斐然。两年前已升为吏部侍郎。可还真是个大官!若凌云志所说属实,此人可谓城府极深,不可小觑。就是不知顾长歌是隐姓埋名混入了官场,还是他原本就是官,有意混进青衣楼?若是后者,事情便复杂了。他殚精竭智的想掌握青衣楼的势力,不可能无所图谋。他身后应该还有人吧?
  “这么说,龟煞一直都在你手中喽?”我微皱起眉。
  “没错!”
  “那你干吗不找到那八个人,请他们为你父亲报仇呢?”开始还可以说是年幼无知、不谙世事。但惨事发生时,他怎么也有十八、九岁了吧?
  “我也想啊!” 凌云志恨恨的攥起了拳头。“但当日我尚未出生,我父亲根本没来得及将秘密告诉我母亲。我哪里找得到他们!”
  对哦,我把这茬给忘了!
  “那么这龟煞岂不是失去了它原本的价值?要我说你还不如砸了它,这种祸根还是毁了干净!”我颇有些冷酷的建议。
  “其实我也想过的。” 凌云志自嘲的笑笑。
  “赵爹爹是个标准的读书人。我自小便跟着他学习诗词歌赋,并没有半点的武功。龟煞的秘密又从未被解开过。报仇之于我,早如镜花水月般虚幻。但赵爹爹却不许我这么做。他说我是凌笑天的儿子,到死都不能忘记这灭门的血仇!这块龟煞是我唯一的希望,无论如何都要保护好。于是我便傻傻的守着它,带着它。直到它再次让我经历灭门之痛!”
  这玩意能延年益寿吗?要我说是要人短命才是!我暗自冷笑,这便是佛家所说的“求不得”和“怨憎会”吧?古今多少惨剧都逃不过一个贪字。
  “事发之日,赵爹爹将龟煞交给我,命我发下重誓: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不得将龟煞交出去。否则所有赵家人,死后坠入十八层地狱,永世不得超生。我不得以按照爹爹的安排混入了县衙,做了一名杂役。那狗贼再怎么也没想到,他一直想抓的人就是县衙马厩里替他清理马粪的肮脏小厮,但家中其他人却已走脱不得。我就这么站在离他们近在咫尺的位置,眼睁睁的看着爹爹他们被鞭打炮烙,百般凌辱。我那温柔贤淑的姐姐,更是被那些丧心病狂的混蛋侵犯凌虐,直至死亡。赵爹爹为了保我性命,任凭那狗贼如何折磨都没有将我的下落供将出去。只是可怜我的母、姐、兄长,还有我那幼小的妹妹,都……”说着,他已伏于地上,泣不成声。想必这些日子以来强烈的不安、仇恨和自责早已令他苦不堪言。如今倾述出口,心中的悲痛便再也抑制不住。
  能在那种境况下克制住自己,他还不算太过白痴嘛。我淡淡的看着他,依旧如山岳般平静。“先起来吧,地上凉。”
  “不!”凌云志猛然抬头,一双哭至红肿的眼睛直直的盯着我,道:“求王爷帮我!我实在是走投无路了。这次来京城,本就想找机会与那狗贼一拼。便是拼掉我一条命,也要让世人知道他的凶残面目!”
  “愚蠢!”我冷冷斥道:“你也曾与我拼过命,下场如何应该不用我再说了吧?这还是我给了你拼命的机会。换了是他,怕是你还未靠近便已被侍卫拿下了。”
  或许也知道我说的是事实,凌云志眼中是压不住的绝望。“王爷若肯帮我,来生便是做牛做马也要报答王爷。就算……”他突然住口,稍停又咬牙说道:“无论王爷想对我做什么,我也无有不从!”
  呵,这英勇就义的样子是做给我看的么?
  我冷笑道:“我若想对你做什么,便不帮你也由不得你不从!这方面你尽管放心。”不理他突然变得苍白的脸色,起身取了纸笔,密密的写了一张。扬声唤道:“连云!”
  连云应声而入,依旧保持着我喜欢的专业态度,对跪在地上的凌云志视如不见。我将写好的东西交给他,问道:“查到这些你需要多久?”
  连云仔细的看了一遍,恭敬的回答:“回主子,孔县离这里只有两个时辰的路程,我想只需要一天左右就能查清楚。”
  “很好。”我暗自点头,看起来他还有几分本事。“收拾收拾,这便去吧。”
  “是!”连云也不多言,向我行了个礼,便退了出去。
  “王爷……王爷肯帮我了么?” 凌云志惊喜的看着我说道。
  若说全然是为了帮他也不尽然,以顾长歌的身份地位,他若存有异心岂不是件麻烦之极的事情。趁此机会我也可了解他一下。若是不堪使用,就不能怪我心狠了。除了流夜,我向来不会留下任何的危险隐患。
  “别高兴得太早,一切决定都要等连云调查回来才能做出。”我淡淡的微笑,声音透着几分残雪的寒气。“若是你所说的属实,三天后,你会看到想要的结果。”
  “谢王爷!”凌云志的头重重的磕在地上,发出咚的一声。
  如果之前还算不上白痴,有了这一下也白痴定了!我无奈的摇摇头,道:“起来吧,我会让乔叔为你准备行囊,送你离开王府。暂住的地方也会替你备好。三天后,消息自然会传到你手上。那时便由得你要去哪里了。”转身要走,他却又出声唤我。
  “王爷!……”
  “还有什么事?”我转过头,微有些不耐的皱起了眉头。
  凌云志神色复杂的瞪了我半晌后,终于说道:“王爷真的不要我做些什么吗?”
  我清冷的哼道:“你能做的就是在这三天里,给我老老实实的在房间里扮白痴!不要再给我搞出什么状况,否则我便先剐了你!”
  这三天还是让乔叔多安排个人好了。一来可以保护他,二来也免得他自己跑到顾长歌面前发疯。若顾长歌真象他所说的那样丧心病狂,坏了我的事不说,神仙也救不了他!

  第十三章 坚持

  转身出了房门。将凌云志的事交待给乔山后,看天色竟已过了中午。我对于自己的没效率着实有些沮丧。随意吃了些东西后,便命人将其余四位公子一并唤来。长痛不如短痛,还是一次解决他们为好。总还要留些时间处理自己的事情。
  不多时,四位公子便陆续来到了中庭。仔细看去,果然个个俊俏。梨雪和墨蝉盈盈拜倒的身姿更是平添了几分媚态。
  单以容貌而论,毕竟还是流夜赏下的两人略胜一筹。这两位神态间虽也恭谨,但与其他两人相比就多了一丝傲气。等他们上前见礼我才知道,那个略高些的是田胜宇,较美些的是谭子期。
  “都坐吧。”我淡淡的吩咐。看惯了自己的脸,即便是如他们的姿色也难以惑我分毫。四人被我无意间流露出的威严气势所摄,竟无一人敢与我对视。四人远远的坐了开去。
  我也懒得与他们多费唇舌,抬眼示意乔山来说。乔山会意上前,将我的决定说与这四人知道。一时间,四人均大为震惊。梨雪和墨蝉虽惊疑不定,但眼底毕竟还带着几分喜色。想必离燕往日对他们也谈不上温柔吧。但田、谭二人的表情就很值得玩味了。他们除了惊异不安外,竟还带着一丝惶急和不甘。
  这是怎么回事?总不会是对我一见钟情吧?我不屑的暗自嗤笑。
  “王爷开恩!”正想着,谭子期已跪伏在地上。
  “什么事?”我依旧冷着一张脸,心中却在不住盘算他的目的。
  “王爷您不能这样做!” 谭子期还未开口,田胜宇已直挺挺的跪在了地上。少年特有的清亮嗓音虽然煞是动听,但吐出的话语却颇有几分生硬。
  想将矛盾引到自己身上么?没看出他还是个温柔的人。
  “我不能?”邪魅的笑容瞬间绽开,丝丝缕缕的寒意就这么发散开来。
  田胜宇的心狠狠的抽动了一下,又缩成了一团。这如妖魅般的美丽,仿佛要将他的灵魂从体内生生扯出一般。
  狠狠咬牙,田胜宇低头躲开了我的视线,抗声道:“我与谭子期是皇上所赐,与一般人不同。没有皇上的同意,王爷不能随意的遣出府去!”
  “不能么?”我轻笑出声。清彻刺骨的眼光,意味深长的扫过跪在地上的倔强身躯。
  以道理来论,他们确是应该特别一点。但以我目前的身份和权势,即便是流夜,也不会轻易得罪我。何况是为了一个玩物呢。
  再说我是要放了他们,又不是要卖了他们。两人既都是清白人家的孩子,就算有皇帝的旨意,又有哪个肯甘心成为男人的玩物。如此好事他们竟毫不领情,是天生犯贱还是别有图谋,自然就清清楚楚了。
  不过以男宠的身份而言,田胜宇刚才的表现实在嚣张得不像是别有居心的人做得出的事情。
  或是有不得以的苦衷吧,才让这男子宁可冒着得罪我的危险也要留下来。我到是听乔山说过,这两人在府内一向安份,并没有什么异常的举止。仔细想来,心中隐约的怒火到是散去不少。没想到离燕的几个男宠竟也有这许多复杂,难怪离燕从不曾要他二人侍寝。不过他们背后的人会是谁呢?多半不是流夜,否则怎会拿他当挡箭牌。
  太多可能的人选,反而模糊了焦点。既猜不出,我轻易便将问题抛到了脑后。深邃漆黑的双目精光流射,一抹带着血腥的笑意,缓缓爬上唇角。
  “想留下来吗?” 邪气的眼如鹰隼般牢牢盯住他,“那就让我看看你有没有这个资格做我的玩物!”逼供就不必了。已经甘愿成为玩物,若是真有什么苦衷,怕是碎剐了他也得不到答案。那就试试看他到底有多不得以吧。看在他们至今为止还算老实的份上,若是真的受到胁迫,我便放他们一马。
  “过来!”我懒懒的冲他勾勾手指,田胜宇浑身一震,低下的头虽然不敢抬起,人却已站起身来。
  “我有让你站起来么?”我冷酷的态度,瞬间冻结了屋中数人。但这次却无人敢上前求情了。
  看着他不知所措的再次跪倒,如绵密的冬雨般阴冷入骨偏又让人无力回避的声音,幽幽的响了起来:“用爬的过来!”
  田胜宇的脸色瞬间惨白,但眼神却依旧坚定。仿如早有心里准备一般,他慢慢的伏下身体,四肢并用的爬了过来。
  周围一下安静了下来。屋角传来极轻的饮泣声,不用看也知道是跪在一旁的谭子期。梨雪和墨蝉果然是专业人士。脸色虽也不算好看,却依旧挂着恭顺的微笑。元西这次到是精乖了不少,虽然能听到他急促的呼吸声,却没再犯下同样的错误。至于乔山,怕是觉得我这个样子,才是他从小看大的流王爷应有的反应也说不定。
  无暇理会旁人的感受,眼看田胜宇当着众人的面,爬到我脚边跪好。往日生活的片断竟突然在我脑中闪现,脸上不自觉的露出严厉却又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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