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琥珀之剑-第70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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示出了内心中的波动。

她拿起那文书,拆开火漆,从中抖出真正的密信,才读了两行,手微微一抖,竟失手打翻了桌上的镀金杯盏。

砰一声脆响,杯盏滚落到地上,一路叮叮当当滚至芙蕾雅脚边,这位女武神才折腰伸手按住它,止住了这空旷大厅中突兀的声响。

格里菲因面如白纸,仰头几乎向后倒去,好在安蒂缇娜手疾眼快,冲上去一把扶住了前者。

“公主殿下?”

芙蕾雅拾起杯盏,抬起头来,这才看到这一幕,不由得吓了一跳。

“公主殿下!”

女官与内侍也纷纷发出惊呼。

但安蒂缇娜却严厉地对这些下人们斥道:“退下去,通知神官大人立刻过来,记得管好你们的嘴巴!”

幕僚小姐如今早已不是那个布拉格斯籍籍无名的落魄贵族千金,几个月之前在让德内尔滚滚落地的人头铸就了她在此地的名声,内侍与女官们丝毫不敢违抗她的命令,立刻战战兢兢地退了出去。

“去看看门关紧了吗,芙蕾雅。”安蒂缇娜扶着脸色苍白的公主殿下坐下,然后嘱咐道。

女武神心领神会,她立刻检查了一番是否有人偷听,然后回过头摇了摇头。

“你去打听下消息。”安蒂缇娜对她使了个眼色。

芙蕾雅点了点头,这才推开门走了出去。

等到芙蕾雅离开之后,安蒂缇娜才开口问道:“公主殿下?”

“哈鲁泽他出事了……”格里菲因公主喃喃说道。

“怎么回事?”

“伯尼切尔发生了叛乱,暴徒占据了城市,老兰托尼兰大公的军队如今包围了城市,但却一直没有攻入城内,自这封信送出,哈鲁泽与艾柯公爵他们已经失去联系三天了。”

“这么说。”安蒂缇娜松了口气,至少还没发生她想象中最坏的情况:“王子殿下未必是真遭遇了不幸,不过这些暴徒是怎么来的,兰托尼兰不是驻扎有大量的军队吗,高地骑士与黑塔巫师不也受邀参与了典礼?”

“不清楚。”格里菲因这时候才终于渐渐恢复了一些心气,显得稍微平静了一些。她仔细回忆了一遍文书上的内容,然后无力地摇了摇头:“信是罗格迪亚伯爵大人写来的,根据高地骑士们的说法,老公爵至今没有弄清楚袭击者的身份,据说有相当大可能性是当地的异教徒,但其中有大量的巫师存在,所以高地骑士和兰托尼兰的联军才会攻击连连受挫。”

“兰托尼兰公爵真是糊涂,当地的异教徒怎么可能有这样的实力,这背后肯定有外来势力插手。”安蒂缇娜断定道:“这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事情,公主殿下?”

“从信发出的时间算起来,已经有一周了。”格里菲因公主这时候皱了一下眉头:“奇怪,这封信为什么会在路上耽搁了三天,送信的骑士呢?”

“我们很快就知道了。”

幕僚小姐抬起头来,紧皱的眉头仿佛映射出她内心中同样的不安,但即便如此,她的回答仍旧笃定异常。

仿佛是为了应证她的话,不过片刻,同样面带忧虑之色的芙蕾雅重新推门走了进来。女骑士十分仔细地反手关上洛萨加尔宫厚重的木门,直到这扇巨大的枫木门发出“咔”一声轻响,锁簧彼此紧扣在一起。

然后芙蕾雅回过头来,说道:“公主殿下,安蒂缇娜,我已经问清楚了。这封信是送到库尔克堡之后,才转送到玛姬坦的。”

“为什么从兰托尼兰到玛姬坦的信会被转送到库尔克堡。”公主殿下皱起了眉头,略带不满地质疑道:“这两地之间最近的路线不是途径矮人之环的山道吗,是谁故意延误了时机?”

女骑士却摇了摇头。

“因为它的第一任信使已经死了,不明身份的军队封锁了迷雾森林北面的道路,送信的骑士拼死突破了他们的封锁,才将信送到库尔克,再经由那里西尔曼领主柯文的人送到我们手上的。”

“事实上。”芙蕾雅皱着眉头说道:“我们可能有麻烦了,公主殿下。”

安蒂缇娜忍不住插话道:“芙蕾雅,你说有不明身份的军队插入玛姬坦北面,你确定那个信使说的是真话?”

“我确认过他的暗号,所用的魔法手段正是领主大人教给柯文的手法。”

幕僚小姐倒吸了一口冷气:“可为什么白狮卫队一点也不知情?”

“因为玛诺威尔万物归一会信徒的动向吸引了我们的注意力。”芙蕾雅显然已经理清了思路:“所以这只能是戈兰·埃尔森大公的军队、还有南方军团,除此之外在南境找不出另一支这样实力的军队了。”

她想了想,说道:“这显然是有预谋的举动,对方可能和兰托尼兰的叛乱者互相勾结,而且他们能够命令埃鲁因境内的万物归一会信徒——更关键的是,他们能在我们眼皮子底下隐藏行军,这说明他们至少得到了当地贵族的帮助。”

安蒂缇娜感到头皮都炸起来了,南方的贵族们彼此勾结在了一起,这是她最不愿意看到的一种结果:那几乎就意味着政变与谋反。

但现在已经没有侥幸可言,对方在南境如此大规模的调动,肯定不仅仅是武装游行那么简单。而最令她感到寒彻骨髓的时,瓦尔哈拉的军事与行政力量在这次事件之中竟然完全被蒙在鼓里——这绝不是一句情报失察可以解释得通的。

这只能说明对方的组织比瓦尔哈拉更高效,更强大,这或许情有可原,毕竟瓦尔哈拉的情报系统也不过是在西尔曼之王柯文加入之后才逐渐建立起来的,虽然背后有布加人的一些支援,但毕竟时日尚短。

……

第三百四十四幕觉悟(二)

可即便如此,在埃鲁因境内,它也是最行之有效的力量,旧贵族们的情报体系在它面前千疮百孔不堪一击。

那么是谁,才能够使瓦尔哈拉状若盲人呢?

而且可能还不仅仅如此——

因为她明白正是王党在背后促成了这次会面,即使地方贵族们已经决意要与王室决裂,就算他们能够瞒过王室的眼线,但他们之间千丝万缕的联系不可能完全瞒得过王党的高层。

除非。

有人故意蒙住了其他人的眼睛,在这精心掩饰的真相背后制造了一个人为的假象。

“有人背叛了我们。”格里菲因公主也想明白了一切,她紧紧咬着嘴唇,神色间闪过一丝痛苦之色:“我们前往让德内尔,负责与地方贵族沟通与协调的廷臣中至少有一人向我们隐藏了最关键的信息,并出卖了我们……”

公主殿下紧紧地握着拳头,因为她几乎已经猜到了那个人的名字。

那是她曾经最信任的长者,她眼中的老师与前辈,她一直以来所最钦佩的那位埃鲁因贵族们的表率。她几乎不想说出那个名字,因此那会刺痛她对于这个王国过去的一切幻想与回忆。

“或许不一定真是那个人。”安蒂缇娜瞬间明白了她的意思,轻声安慰道:“公主殿下,这个时候你必须得鼓起勇气来。”

虽然幕僚小姐自己都不太相信这番安慰。马卡罗和欧汀伯爵都有机会接触到内幕,但比较起来,还是那个人更加接近王廷的腹心。

而且在玛诺威尔的万物归一会教徒异动之后,欧弗韦尔亲自来信说明过戈兰·埃尔森大公以及南方军队的动向一切正常。

如今这封信仿佛便成为了那罪证之上血淋淋的手印。

只是这个手印,今日可能已经扼住了埃鲁因王室的喉咙。

公主殿下站了起来,她感到有些窒息,玛姬坦城内汇聚着大大小小的地方贵族与与会者,这些人当中又有多少人是叛乱者或者至少是叛军的同情者?她光是想想都要不寒而栗,对方是不是已经知道了来自于兰托尼兰的信使抵达了灰松堡,说不定他们已经暗中派人将这座庄园监视起来了。

安蒂缇娜显然也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她有些警惕地看了看大厅一侧的落地拱窗之外,小声说道:“我们必须想办法转移到安全的地方,好在布伦希德尔女士她们的驻地离这里并不远,而城堡内也还有可信的白狮卫队驻守。”

格里菲因摇了摇头,城内的白狮卫队太少了,主要还是依靠城堡内本身的守卫,但这些守卫在眼下这个时节未必靠得住。她问道:“能想办法联系上布伦希尔德女士吗?”

“有传讯水晶。”芙蕾雅立刻从胸前解下白狮样式的胸针,但她翻转过胸针,却变了脸色。银制的胸针内另一面镶嵌的暗红色宝石,此刻却黯淡无光,仿佛失去了效力:

“有人屏蔽了这个区域的魔法网络!”

安蒂缇娜和格里菲因公主同时变了脸色,对方已经行动起来了,信使的事情果然没有隐瞒住。说不定城堡之中便有潜在的告密者,这是很正常的事情,但这也说明了眼下她们的处境可能已经岌岌可危。

“必须马上离开这个地方。”安蒂缇娜当机立断。

“可密道也不一定安全,灰松堡的密道是针对外敌而言的,如果当地的贵族也站在我们对立面,这条密道就不一定可用了。”芙蕾雅谨慎地回答道。

“我们还有另一条路。”格里菲因公主此刻已经完全恢复了冷静,她想了想,开口道:“其实大多数城堡都不止有一条密道,灰堡曾经是让德内尔伯爵的财产,但它是由上上代伯爵建立的,在让德内尔领与王室关系尚密切的时代,我父亲来过这里几次,因为一个机缘巧合的机会他知道了有一条只有让德内尔家族才知道的密道,这条密道通往迷雾森林之中。”

说到这里,这位公主殿下也不禁脸红了红。正好安蒂缇娜与芙蕾雅都听说过奥伯古七世年轻时代与让德内尔伯爵夫人之间的那段风流韵事,显然这条密道应当就是当时两人之间私会的桥梁,不过幕僚小姐与埃鲁因的女武神阁下对此都心照不宣,只当没有听出其中的含义来。

安蒂缇娜轻轻咳嗽了一声,对芙蕾雅说道:“芙蕾雅,你去召集白狮卫队,能召集多少人就召集多少人,但没必要涉险,也不要抱着带走每一个人的侥幸。至于城堡中的其他人就不必通知了,你可以告诉她们公主殿下要召集王党和贵族们,就说有事情要宣布——”

“我明白。”

“我去销毁文书和信笺。”安蒂缇娜答道:“除了必须带走的部分之外,其他都必须就地烧毁。”

“我来帮你吧,安蒂缇娜小姐。”

格里菲因轻轻叹了口气,她忽然感到一种突如其来的软弱与无力,这种感觉与她当日在安培瑟尔时众叛亲离的绝望如出一辙,但这一次,她身边至少还有人可以依靠。

可是,她不得不怀疑,那个一次次挽救自己与埃鲁因的骑士,是否真的如她所看到的那样光辉与夺目呢?

但幕僚小姐看着她,却摇了摇头:“你首先得整理下情绪,你眼下这个状态可不行,其次你必须化一下妆,你的精灵特征太过明显了,你会化妆吗,公主殿下?”

“会一点儿。”

安蒂缇娜摇摇头:“我让我的女官来帮你,她是我从托尼格尔带来的人,是可靠的人。”

格里菲因也只能点点头。

自从让德内尔伯爵败亡以来,这个庞大的家族便就此土崩瓦解,其直系亲属要么被捕入狱,要么就被王党以叛乱之名绞死。格里菲因花了一点时间才在伯爵的书房中找到那条密道的入口——显然当年公主殿下的父亲陛下对此也仅仅是语焉不详。

那条密道的入口在壁炉后面的夹墙之中,而整个壁炉都巧妙地设计成可以移动的方式,打开之后,后面便露出黑洞洞的入口。

格里菲因确认那条尘封已久的密道应当自那个时代以来就没有再开启过,因为对于让德内尔家族来说那本身就代表着一段不名誉的历史,当她看到入口处那厚厚的一层积灰与蛛网时,便明白自己没有猜错。

不过站在这入口面前,公主殿下心中却产生了一瞬间的恍惚,她想或许在几十年之前,自己年轻时代的父亲也同样踏入过这条黑洞洞的楼梯,一父一女,在截然不同的时期,怀着截然不同的心情,踏入这条相同的密道之中,竟让她产生了一种时间的错位感。

而今这条密道依旧,但对于埃鲁因来说却早已物是人非,那些属于过去时代的人们,一个个地离开了舞台,谢幕了他们的人生。

这其中就包括她的父亲,埃鲁因的奥伯古七世。

那一瞬间,她回想起了自己的童年,回想起了自己自从离开科尔科瓦之后历历在目的一系列经历,仿佛仍在昨日。

“有那么一天,我也会离开这个世界吗,父亲?”

当格里菲因踏出那一步时,心中竟生出如此一个念头。

随行的人员除了安蒂缇娜与芙蕾雅之外一共有十七人,其中一人是安蒂缇娜的女官,剩下都是白狮卫队的骑士们。本来人还应该更多,但叛乱者似乎察觉到了他们的意图,提前在灰松堡中发起了暴动,在经过一场苦战击退了城堡中的守卫之后,剩下的便只有这么些人,而且几乎人人带伤。

“这条密道真的安全吗?”在黑暗中,安蒂缇娜忽然问道。

“它在让德内尔家族内,也只有寥寥几人知晓。”停了一下,格里菲因才继续说道:“何况无论这条密道是否安全,我们也只剩下这个选择。”

“早知道如此,我应当让布伦希尔德女士她们驻进城堡内的。”芙蕾雅有些懊恼地答道。

“除非你想让她们暴露在世人面前。”格里菲因公主勉强笑了笑:“布兰多先生不会同意的,再说布伦希尔德女士她们也的确特殊了一些。”

黑暗中沉默了下去。

仿佛者寥寥几句交谈只是为了缓解她们之间的不安,但女士们很快便不再彼此言语,于是只剩下杂乱的脚步声。

密道是一条向下的阶梯,骑士们用散发着冷光的宝石照明,阶梯不断向下,没多久他们就发现进入了一个天然的溶洞中。但好在这里的地形不算复杂,溶洞下面似乎储存着灰松堡地下的地下水,黑暗中分布着一大片一大片的水池,石钟乳从池中升起,密密麻麻上接洞顶。

这个洞穴果然如传闻中一样笔直地通向北方,而且沿途都有人工雕琢的痕迹,这让格里菲因松了一口气,她父亲其实并未和她说起过年轻时代的轶事,她只是通过一些只字片语的片段判断出了这个地方的所在,但她生怕自己的判断会出现失误,好在一切都在向好的方向发展。

……

第三百四十五幕觉悟(三)

在大约一个钟头之后,骑士们终于从前方传来了消息:“上面找到了一个出口,公主殿下。”

“看来我们找对了地方。”安蒂缇娜也看出了公主殿下的紧张,宽慰道:“虽然过程有些曲折,不过至少没有完全失去希望,从兰托尼兰大公在信上的反应来看,至少他们还是站在我们一边的,有瓦尔哈拉的军事力量,这些阴谋诡计也仅仅只能停留在阴谋诡计的阶段。”

“谢谢你,安蒂缇娜,我明白,我只是担心哈鲁泽。”

“他是领主大人的学生,领主大人可不仅仅只教会了哈鲁泽殿下剑术而已,作为姐姐,或许公主殿下应当对埃鲁因未来的国王陛下更有信心一些。”

埃鲁因的长公主这才点了点头。

骑士们很快就在外面控制住了密道的出口,出口果然已经是在迷雾森林之中,附近据说还有一座猎人的木屋,不过已经废弃已久。白狮卫队的骑士们在那木屋中发现了很多军用的制式武器,虽然早已锈蚀,看起来这里应当是让德内尔家族的秘密据点,其外表不过只是掩饰而已。

确定了这一点,安蒂缇娜与格里菲因公主总算安下了心。在骑士们的照顾下,三人当中芙蕾雅最先走出密道的出口,然后这位女武神拉住公主殿下的手,将她从里面扶了出来。

虽然精灵的眼睛能够迅速地适应强弱光线的变化,但骤然来到阳光之下,格里菲因公主还是忍不住下意识地眯了眯眼睛。

而就在这个时候,她忽然听到耳边响起了一声利啸。

“公主殿下,小心!”

她听到芙蕾雅的惊叫,接下来一具重物便撞在了她身上,巨大的冲力让她向后倒去,背心重重地撞在密道的墙壁上。

然后外面便响起了一阵嘈杂的声音,其中一种应该是风与火的声音,然后是人的嘶喊声,最后是武器交击的声音。

她听到女武神发出了一声闷哼,之后一切声音都消沉了下去,而这时候公主殿下才看清了压在自己身上的东西——那竟是一具尸首,一具白狮骑士失去了头颅的尸首,脖子处断裂的血管与气管中正泊泊地冒出血液来,令人腥臭欲呕。

格里菲因强忍住作呕的冲动,她一个劲地向后缩去,安蒂缇娜也在那个方向使劲将她向后拽。但事情却由不得两人所想,很快一双冰冷的铁手套便从洞穴外伸了进来,一把抓住公主殿下的头发,格里菲因发出一声惨叫,便被后者到拽着拖了出去。

她尖叫着用手抠住墙壁,指尖都磨破抓出血来,但还是被拽了出去,丢到一边。

格里菲因睁开眼睛,正好看到芙蕾雅正闭双眼平躺在自己身边,胸前一条长长的伤口,生死不知。

格里菲因公主心一下子揪紧了,她下意识地握住女武神小姐冰冷的手——所幸,她还能看到一丝温热的脉搏。但她还没来得及说什么,那双铁手套又抓住她纤细的脖子将她拽了起来,然后将她对着洞穴方向喊道:“里面的人,都出来吧,否则我就杀掉这些人。”

格里菲因感到自己先前被撞了一下的脸又肿又痛,眼睛几乎睁不开来,不过她还是看到幕僚小姐与另外两位骑士从密道中缓缓走了出来。

随行的十多个人中,顷刻之间似乎便只剩下这么寥寥几人。

格里菲因公主看到那些倒在地上的冰冷的尸体,其中就有那位安蒂缇娜的女官,这个不过才十五六岁的少女胸前中了一箭,空洞的眼神直视着森林的上空。

她想到这名少女不久之前还一笔一划地给自己化妆,赞叹自己的美貌,就忍不住痛苦地比闭上了眼睛。

对方的实力强悍得超乎了她的想象。

布兰多留下的白狮卫队已是埃鲁因数一数二的精锐,一般的地方贵族私兵就算有十倍数量都未必能够在正面战斗中占到上风,但眼下这些敌人却在片刻之间,就杀死了几乎所有人。

她留意到出手的人大多数都是巫师。

一共有十七八人,都穿着灰色的长袍,连脸也遮挡在风帽之下。如此之多的施法者,与高地骑士在信上描述的兰托尼兰的叛乱如出一辙,这绝不是南境那些地方贵族能够拿得出的手笔。

“谁是那个公主?”

那个抓住她的黑甲骑士,用一种粗略的声调瓮声瓮气地问道。

格里菲因微微一怔,她有些疑惑地抬起头来——这些前来抓捕她们的人,竟然不认得她的身份?他们真的是埃鲁因的贵族吗?

“把女人都带走,那些贵族中总有认识她的人。”一个声音回答道。

“不。”但那几个巫师却摇了摇头:“这些人不能让那些贵族们见到,这是我们的俘虏,别担心,我们自有办法确认她们的身份。”

说着,他示意其中一个巫师拿出了一枚宝石,格里菲因看到那枚宝石时差点叫出声来。那是戈林宝石,传说它曾经是狮心剑上的一部分,但先君埃克用它来铸成了一顶王冠,这顶王冠一直是西法赫家族的至宝,那枚宝石拥有与狮心剑一样的能力——就是确认埃鲁因王室的正统。

那顶王冠一直存留于西法赫家族中,但在安培瑟尔战争之后,随着西法赫家族在那之后的一系列动乱,这顶王冠与这枚宝石也不知所踪,她为此专门询问过自己的兄长列文·奥内森,不过对方显然对这件事也所知不详。

但它怎么会落到这些人手上?

这些人究竟又是什么人?

格里菲因心中一时间充满了迷惑。

安蒂缇娜这时候显然也见到了那枚宝石,她眼中同样闪过一丝惊讶。而她看到那个黑甲骑士正从巫师们手上接过那枚宝石,忽然上前一步,打断这些人道:“这是戈林宝石,它是我们埃鲁因的至宝,它怎么会在你们手上,你们究竟是什么人?”

“咦?”那个巫师微微一愣,他看了安蒂缇娜一眼,忽然像丢一块毫无价值的石头一样将宝石丢了过来,然后严厉地对安蒂缇娜说道:“你,把它捡起来。”

安蒂缇娜默默地看了一眼滚到自己脚边的宝石。

然后她抬起头来,又看了看鼻青脸肿的公主殿下。

“你们先放开我的侍女,我有权要求你们这么做。”

“有意思。”那巫师哼了一声,他对那黑甲骑士打了个手势,后者立刻松开了格里菲因,半精灵公主一下跪倒在地,她泪光涟涟地扶着胸口,脖子一圈紫痕,几乎说不出话来,只能大口地喘着气。

安蒂缇娜有些不忍地看了公主殿下一眼,她犹豫了片刻,才缓缓弯下腰,捡起了那枚宝石。

“安蒂缇娜,不要。”格里菲因公主心中大急,她说不出话,只能用眼神拼命向幕僚小姐示意。这些人冷漠无情至极,如果他们发现安蒂缇娜是在欺骗他们,恐怕顷刻之间会将她撕个粉碎。

眼下芙蕾雅小姐生死不知,如果安蒂缇娜再死在这里,她根本不知道怎么和布兰多交代。

可正是这个时候,这位长公主却一下子僵住了。

在所有人眼中,那枚被切割得完美无瑕的戈兰宝石,正在安蒂缇娜手中缓缓燃烧起来——宝石中心仿佛亮起了一团火焰,它缓慢地向外扩张,最后竟变得明亮无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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