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诱子-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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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诱子》

阆风　著
　第一章　诡梦频现

　　　　“啊~”

　　　　猛地从梦中醒来，轻轻地擦了一下自己布满汗水的脸颊，不用照镜子我也知道，此时的我肯定已经时脸色苍白。

　　　　“啪！”

　　　　卧室的电灯被母亲打开。

　　　　“天儿！又做噩梦了？”

　　　　看着母亲关切的眼神，随意的点了点头，擦了擦额头的虚汗。

　　　　轻轻走到我的床边坐下，母亲缓缓拍着我已经湿透睡衣的脊背

　　　　“天儿，你是不是病了，这个暑假一回来，你天天做噩梦，要不去医院看看吧！”

　　　　递给母亲一个微笑，我摇了摇头，并没有同意，因为我知道，即使去了医院，那里的医生也查不出什么问题。

　　　　知晓我性情的母亲，默默地叹了口气安慰了几句之后就出去了，眉眼间愁云惨淡。

　　　　起身关了灯，在深深地黑暗里坐在冰冷的地面上我狠狠的抓着自己的头发，心里久久不能平静。

　　　　拼命地克制着自己不去回想那个已经困扰了我半年多的梦境，然而我终究没有成功？？？

　　　　这是一个奇怪的梦，甚至可以说是诡异的梦。因为从半年前的那晚开始，我就经常做这个梦。

　　　　没错！是同一个梦。

　　　　半年多时间里有一百多个夜晚我都会做梦，只要做梦，必定会有一个身影入梦。

　　　　他红发红衣眉目如画，像一个娇俏的姑娘，但是眼眉之间口鼻之间像极了一个人，这个人不是别人，那就是我自己。

　　　　他站在一座骷髅码成的高垛上冲着我冷冷的笑着。

　　　　周围血云攒动，良久之后他的身体就像武侠小说里讲的那样嗖忽飘动，那张本来俊俏的脸在我的意识里越来越近越来越大也越来越恐怖。

　　　　首先是眼珠凸出，紧接着面部开始龟裂、流血？？？

　　　　当那张脸仿佛贴到意识里的“我”时已经是一个布满了血污的骷髅。

　　　　此刻，就是我从梦中惊醒的时候，但是一句话若有若无的回荡在耳边“来找我，快来找我！”

　　　　这句话，在梦醒似乎还余音袅袅，有时甚至让我分不出是在梦里，还是在梦外。

　　　　最初做这个梦只是简单的这个场景，但是随着时间一天天推移，这个梦就像是一部惊险电影那样不断地有各种各样的情节和人物出现。

　　　　每晚的梦都会接着上一次的梦继续，有时的梦境婉转凄美，有时的梦境惊悚恐怖，就这样这个梦我就断断续续的做了半年。

　　　　以往，在学校的时候，连续做梦的机会并不会超过五个晚上，但是自从我回到了家里，近二十天来，每晚我都会做这个梦而且只有一个片段一句话。

　　　　有时甚至是大白天，我也会不知不觉的沉睡然后进入这个梦境。

　　　　清晨，父亲将我叫进书房，并谨慎的关上了门，点上烟深深地吸了一口之后，就那样静静地坐着。

　　　　书房里渐渐变得烟雾缭绕，父亲的烟已经吸到第六根了。

　　　　不知是书房的空气变得浑浊还是怎么回事，突然一阵难以抵挡的困意袭来，我竟然歪倒在父亲对面的沙发上，旋即就是那熟悉的梦境？？？

　　　　再次惊醒，父亲就已经坐在我的身旁，拿着毛巾为我擦汗，他的脸色并不好看，手甚至还有一些颤抖。

　　　　“天儿，你是不是梦到了他？”

　　　　父亲不知道从何处摸出了一个卷着的破旧羊皮卷。

　　　　打开羊皮卷，我瞬间就陷入了惊骇之中，那上面用一种赭红色的颜料绘成了一副图画，那画面赫然正是自己梦到的那个红衣红发的怪人站在骷髅垛上的场景。

　　　　画中人栩栩如生，渗渗的笑着，双手前屈，猛的一看似乎有一种想要扑出的感觉。

　　　　画卷不知出自何人之手，竟然和梦中的场景神情交融别无二致。

　　　　“这，父亲？？？”一时间，我竟不知自己到底该问些什么。

　　　　“这羊皮古卷是你爷爷留给我的，但是年代嘛就说不清楚了，似乎是咱们祖上就有了。”

　　　　简短的说了一下羊皮卷的出处，父亲似乎也开始斟酌起了语言。

　　　　父亲嗫喏了半天，终于还是没有开口，转身向书架后方，一阵翻腾之后，找出了一本线装的书本，那书本似乎是被烧过，变得残缺不全。

　　　　翻开书本不难看出，这是一本族谱，翻到最后爷爷的名字赫然在上。让我触目惊心的是，爷爷的名字上面有一个暗红的圆圈，而被圈起来的名字并非只有爷爷一个，往前数几乎每隔一两代人都有几个人被画上红圈。

　　　　我暗自猜测这些红圈标注的人应该和我的梦境有着一些联系。

　　　　果不其然，父亲深吸了一口烟，将烟头掐灭，接过那本族谱，意味深长的说道：“天儿，你的爷爷曾跟我讲过，他也做过一个梦，梦见过这血骷髅？？？”

　　　　父亲的话让我瞬间如遭雷击，他后面说的什么我半句也没听清楚。

　　　　等我回过神来，才听见他幽幽一叹，喃喃道：“不知道这一劫，该如何度过。”

　　　　“父亲不过是一个梦罢了？？？”我欲言又止，因为我的话连自己也说服不了。

　　　　本想说句让他宽心的话，但是他忧虑的表情让我不知如何是好。

　　　　自从回家后我被他得知经常做同一个梦时，他竟然好像一下子苍老了好几岁，我深知他的心情。

　　　　第二天正午时分，父亲将我叫住把一个小箱子搬到我面前，说是爷爷留给我的。

　　　　上面还有一封发黄的信，称呼是楚家后辈。看来这封信并不是指定留给哪个人的，而是留给做了怪梦的后辈的。

　　　　展开信纸略读几遍，大概知道了其中意思，无非是说那小箱子中的东西是留给做了怪梦的楚姓后辈的，里面是先辈千年寻觅的结果，最后写了一句期望有后辈能够解开哪个诡异的梦境带给楚姓一族的秘密。

　　　　就在此时我的脑海忽然浮起一个疑问，于是立刻看向父亲脱口而出道：“我爷爷是怎么去世的？”

　　　　没想到听完我的问题父亲的脸色瞬间煞白。他从口袋中摸出一支烟，无奈他的那个进口打火机打了好几次却依然没有着。

　　　　我知道他那是紧张到极致了，过了大概七八分钟，父亲的面前又开始缭绕起烟雾。他深深地吸了一口又悠长的将烟吐了出来。

　　　　“你爷爷，没有死！”

　　　　这话我一听顿时有些摸不着北，甚至觉得有些荒诞。

　　　　我是知道的，在老家的那道黄土岭上，那座家族墓园里分明是有着爷爷的坟和碑的。

　　　　不过下一刻，我才猛然记起，自己关于爷爷的所有记忆，似乎就只是一个爷爷的称呼，还有他的一个外号——楚半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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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章　消失的爷爷（上）

　　　　父亲见我惊愕，抬手抹了一把额头的冷汗，又猛地吸了一口烟，然后狠狠的将烟头掐灭，似乎是下了很大决心一样。

　　　　我见他这副模样，立刻便坐得笔直，因为我知道，往常父亲表现出类似的举动一般都是他既要讲述重要事情或做出重要决定的时候。

　　　　“天儿，这件事我本想它能烂在肚子里，但是如今涉及你的安危，我便讲于你听，希望对你有所帮助。”

　　　　接下来，父亲从他退伍之后的一件事讲起。

　　　　那时父亲还很年轻，前途正好，但是家里爷爷突然传讯说是染上重病。

　　　　奶奶去的早，爷爷膝下有三个儿子，刚刚闻讯的时候他虽然很挂念也曾想膝下尽孝。

　　　　但时值国家建设时期，并未能请下半日假期，无奈只好电报嘱托自己两个哥哥代为照料。事情接下来的发展并未能按照父亲料想的一样。接二连三的噩耗不断传来。

　　　　先是半月之后，父亲竟接连收电报说是自己的大哥二哥相继失踪，无奈之下，父亲只得在当年申请转业，到了地方武装部工作，顺便照顾起了爷爷。

　　　　回到家，父亲发现爷爷几乎已经成了植物人，照顾爷爷之余父亲还同时开始追查自己两个哥哥的去向。

　　　　随着时间的增加，不仅爷爷的病情更加糟糕，就连查到的两个伯伯的情况也令父亲极为震惊。

　　　　因为父亲竟然得知了在自己参军期间，爷爷竟领着自己的两个兄长做起土老大。

　　　　土老大是我们这个地方对盗墓贼的称呼，盗墓这行当自古就有，本不稀奇。

　　　　但是根据父亲掌握的线索，却发现爷爷和两位伯伯并不是是逢墓必盗，他们所盗的都是一些刚刚埋的新坟。

　　　　单就这一点来说，这简直就是有些不顾道德了。

　　　　但直觉告诉父亲，三人并不会是这样的人，自爷爷往上两代起楚家世代从商，爷爷更是在抗日战争时候毁家纾难，散尽家财救助流民，为乡邻称道。

　　　　不光如此，爷爷对于自己的三个儿子管教十分严格，甚至称得上苛刻，就连不惑之年喜得的幼子也就是父亲都不例外。

　　　　想到这些，父亲心思松动不禁暗想他们应该是在寻找什么东西，还是极为重要的东西。

　　　　现代社会不是古代，死者有众多陪葬器物品，坟冢之内除了石灰棺木若说还有其他的东西，那便是死人了。

　　　　追查到这里得出了这样的一个结论，父亲也是兴意阑珊，他对此类事情极为反感。

　　　　事到如今，本来极为热心的父亲在此时也便没有了继续追查下去的心思了。

　　　　但是入秋后的一天晚上，父亲却又重新开启了他的追查之旅。

　　　　在父亲的讲述里，那简直就是噩梦。

　　　　那天夜里大雨滂沱，父亲给爷爷起了小灶，饭菜刚刚煮好，窗外忽然一道闪电一声惊雷。

　　　　秋天打雷父亲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遇到，差点惊得他打翻了碗。

　　　　将饭端至爷爷床前，父亲猛然发现，床上竟然不见了爷爷的身影。

　　　　此时屋外又有闪电落下，借着闪电亮光，父亲猛然看见一个黑影消失在夜色里。侦察兵出身的父亲目光极锐，立刻就发现那人的身形和爷爷相似。

　　　　于是抓起墙上的雨衣就冲了出去，跟随着深深浅浅的脚印，父亲一路追了数里地。

　　　　到了一处极偏僻的地方之后，父亲隐隐听到前方传来掘土的声音，还有一阵阵对话声。

　　　　听到这声音，父亲顿时有些慌神，因为那声音不是别人的正是两个伯伯还有爷爷的。

　　　　暗觉不妥的父亲悄悄近前，一片密密的毛竹丛后三个人正在刨着一座新坟。

　　　　这景象本就让人冷汗涔涔，这时父亲忽然想起这是夜晚还下着雨，自己为何能看的如此清楚。

　　　　这不想还好，内心里一探究，忽然注意到三人旁边竟然立着三支火把，在大雨之中正发着冷幽幽的绿光。

　　　　“鬼火！”

　　　　父亲差点没惊叫出来

　　　　年少时候，父亲曾看过不少神怪小说，书中说鬼火通常都是招魂之物。

　　　　虽然随着父亲知道的科学知识越来越多，知道了鬼火不过是白磷自燃形成的一种自然现象。

　　　　但是此刻，年少时烙印在心底的阴影还是爆发开来，让他体会到了一种恐怖的寒意。

　　　　借着鬼火光芒，一副触目惊心的画面落入父亲眼中。

　　　　只见三人刨开坟墓之后，将尸体的胸口剖开，竟然将死者的心脏掏了出来。

　　　　紧接着三人在地上用石头摆出了一个骷髅图案，将那心脏放在骷髅嘴巴处，然后跪在地上念念有词。

　　　　讲到此处，父亲的脸色变得很不自然，深吸一口气后，父亲讲述了他看到的画面。

　　　　只见那心脏竟然嘭的一声爆开，将整个石头堆成的骷髅染得一片血污。

　　　　这竟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这一切发生之后，一阵浓雾流转，三个人竟然就那样不见了。

　　　　久久不能平静的父亲急匆匆的回转，刚回到家，却惊讶的发现爷爷竟然还是躺在床上的，他的模样并没有一丝一毫的变化，也没有一点点淋雨的迹象。

　　　　此时的父亲看着自己身上还滴着水的雨衣，还有那双沾满泥水的鞋子呆若木鸡，饶是父亲也是参加过越战的老兵，死人堆里爬出来的汉子，此刻也禁不住害怕得打了几个寒颤。

　　　　好在当时父亲在身边还有不少战友铁哥们。

　　　　当天夜里，父亲就将老爷子交给几个邻里一直光屁股长大的铁哥们，自己开着他那辆破北京吉普就去找他在单位里的战友了。

　　　　拉来了四个战友还有先前的三个老铁，几人到了一起之后，父亲才将自己的所见所闻告诉了几人。

　　　　几个人对父亲的话也是将信将疑，毕竟父亲的描述太过离谱，几人几乎是闻所未闻。但他们知道父亲从不扯谎，而且还有两个伯伯离奇失踪在前。

　　　　所以几人商议，等到第二天晚上再看看情况。

　　　　可谁曾想，爷爷没等到第二天天亮，便没有了呼吸。

　　　　听父亲讲，当夜的雨没有停，但是早上四点多的时候，邻居家的公鸡打鸣却格外的响，似乎就像是在人的耳边响起的一样。

　　　　那个时候正是人们最易犯困的时候，连父亲和几个战友都熬不住了，当鸡鸣响起，几人却都是一个激灵惊醒过来。

　　　　只见爷爷猛然自床上坐起，嗓子里嗬嗬有声，一手紧紧攥成拳头，似乎还握着什么东西，另一手紧紧扣住床沿。

　　　　一时间七八个彪形大汉手忙脚乱，立刻冲向爷爷床边想要送爷爷去医院。

　　　　几人抬着爷爷用力一搬，却发现床也跟着猛地一晃。原来是爷爷另一只手扣着床沿，竟是生生在床沿上抓出了几个指印，后来父亲看过每个指印足足半公分深。

　　　　几人又是掰又是拉，竟是怎样无法将爷爷弄撒手。

　　　　无奈几人只得抬床，等到了门口爷爷才拼命将紧攥着的手伸到父亲怀里，此时的爷爷已经是出气多进气少了。

　　　　父亲顾不上爷爷的反应，一边掐他的人中一边指挥着众人抬床，刚刚出门一个道闪电划破夜空，好巧不巧打在房外的那棵老槐树上。

　　　　紧接着是一声巨大的响雷，然后就是树倒的声音，又是一声巨响加上一些树枝折断的声音之后，接着又是一声砸中东西巨响。

　　　　此时在灯光的映衬下，几人看到了不远处的景象，大门外的那棵两人合抱粗的巨树已经倒下，不光斜着堵住了大门，还把停在门口的那辆破吉普车给砸瘪了。

　　　　远处又是一阵闪电雷声，乍然明亮的天空忽然将树影投到地上显得狰狞森森，爷爷的手也在此时猛然下垂！

　第三章　消失的爷爷（下）

　　　　见到这样的情景，父亲一时间悲从心来，竟是不由得嚎啕大哭起来。

　　　　众人见状，一时间都是手足无措当时的那个年代，病人遇到这样的情况，那也就算是被死神带走了。

　　　　于是几人又是一阵的忙乱要将爷爷抬回屋内。

　　　　可是在这个时候，包括父亲在内的共计八人，虽然都是正当年的好小伙，但是却硬是抬不起那个躺着爷爷的木床。

　　　　最后父亲叫人摘了门板搭了个台子将爷爷抱进了屋放在门板上。

　　　　原本我以为故事到这里就算是结束了，没想到父亲挠了挠头，深深吸了一口烟，缓缓吐了出来之后，又接着讲出了爷爷出殡那天怪事。

　　　　按照老家规矩，人去世了要停尸三天之后再下葬。

　　　　就在大家忙前忙后极度疲惫的熬到了第三天晚上，守灵的父亲忽然听到了大门外一阵撕心裂肺的哭喊。

　　　　“爹呀，儿不孝啊？？？？？？”

　　　　“爹呀你咋走恁急哩？？？？？？”

　　　　这哭喊声引得人心里一阵凄凉，但父亲却是背后冷汗急冒。

　　　　因为这声音不是别人的，正是大伯和二伯的。

　　　　父亲立即冲到外面，只见外面跪的可不正是自己的两个哥哥。

　　　　只是此时的他们衣衫破烂，脸上毫无血色，手上似乎还沾着什么东西。

　　　　看着他们，父亲急忙冲过去想要将他们拉起来。

　　　　可是刚碰到他们的手臂，一种彻骨的寒意生生激的父亲机灵灵打了个冷颤。

　　　　借着灯光，父亲低头看了一眼他们的手，那上面沾的竟然是血渍。

　　　　就这一幕立刻就让父亲想到了几天前的那个夜晚！踉跄了几步父亲的腿几乎软到了快要站不住了。

　　　　两个伯伯哭喊了一阵之后就起身要离开。

　　　　这个时候父亲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立刻拿来绳子将两人捆了起来，还将他们拖到了屋里。

　　　　直到进了屋，父亲才发现两个伯伯的手已经破得不像样子了，似乎是因为刨土造成的。

　　　　可是更奇怪的事情却发生了，要知道守灵的可不止父亲一个人，更是有着一大群唢呐手、锣鼓手。

　　　　看看他们，父亲不由得深吸了一口气，因为此时的他们竟然好像什么事情都没有一样依然自己干着自己的事情。

　　　　“老楚、老楚？？？？？？”

　　　　就在这时，父亲被一阵呼喊唤醒了，他这才发现自己做了一个梦。

　　　　这时已经凌晨了，父亲起身安排众人去休息之后，一个人坐在灵堂里细细的回想着自己刚才的那个梦，一时间思绪万千。

　　　　就在此时他忽然听见一个清脆的响声，像是什么掉落在地上的声响。

　　　　抬头看去竟然发现爷爷棺材外边得地上掉落着一枚古朴的钥匙。

　　　　还以为有什么奇迹发生的父亲，急忙冲了过去，看到的却是一个让他极为震惊的空棺材，此时的父亲由于这两天接连经历的怪事已经不再像最初的的时候那样不知所措了。

　　　　他立刻上上下下的找了一遍，没有结果之后又匆匆将爷爷的衣物放进棺材。

　　　　做完这两件事后又叫来两个战友将棺材封上，第二天父亲就像没事人似的，将那口棺材葬进了祖坟地里。

　　　　等一切事罢，父亲拿着爷爷掉落的那枚钥匙进了爷爷的房间。

　　　　和父亲猜的一样，爷爷的床底放着一个擦得纤尘不染的红漆箱子，而那枚钥匙就是用来开那个箱子的。

　　　　迫不及待的打开箱子，里面摆着一个小箱子还有两封信，一封写着楚家后辈启，令一封只是一张纸。

　　　　打开那张纸，上面只有寥寥数句话。

　　　　第一句是“我们都还活着，却不知道活在哪里”。

　　　　第二句是“谜底快要揭开了，只是不知是福是祸”。

　　　　第三句是几个词“族谱、梦魇、后山祖坟、长生、囚牢、千年”。

　　　　“什么？他们都还活着，可是去了哪里？”

　　　　听父亲讲完大概，我的心里翻江倒海。

　　　　“你理解错了，那信里的他们，指的不仅仅是你的爷爷还有伯伯们，而是所有做过这个梦的楚家先辈们。”

　　　　等我消化完父亲讲的故事，他又接着扔出了这样一个消息，一时间我感觉到自己的世界观都好像要崩塌了一样。

　　　　“我研究了你爷爷留下来的所有东西，还进入了后山的那座最早的祖坟，只得到了一个结论，他们都是梦魇者。”

　　　　“梦魇者，那是什么？”

　　　　没有理会我的提问，父亲继续讲道：“所有的梦魇者都会根据梦里的提示去寻找线索，然后留下线索，直到找到那个秘密！”

　　　　讲到这里，父亲的眼眶开始发红，他直直的看着我。

　　　　“你也是梦魇者！这就是线索！”拍了拍那个小箱子，父亲猛烈的咳嗽了起来。

　　　　这个时候，一切都明白了。

　　　　“不过就是个噩梦而已，不去管他就罢了。”

　　　　故作轻松的摊了摊手，我就要准备离开，忽然一阵抑制不住的困意袭来。

　　　　“后辈！这是你的使命！你逃避不了！”梦中一个人影，看不见脸庞，只站在那里口中厉声呵斥着。

　　　　似乎只是片刻间，我就醒了过来。

　　　　对面的父亲脸色阴沉如水，轻轻地叹了口气。

　　　　“儿子，我也曾这样想过，不过就一梦境，就由它去吧！可是事情不像你想的那样简单！”

　　　　说着父亲从抽屉里拿出了本小册子递了过来！小册子看起来十分古旧，封皮上“梦魇”两个字如鲜血染成十分刺眼。

　　　　翻开第一页里面是一幅幅画，画上的内容正是我梦里所见。

　　　　“直接看最后！”父亲沉声说道。

　　　　一直翻到尾页，几个鲜红的小字映入眼帘。

　　　　“寻梦之所指亦不得生之事。弃梦之不顾，梦亦杀之！”

　　　　“据我研究，这个册子是我楚家一先辈所留，意在告诉他的后辈，即使不去追寻梦中的指引，那梦境也能杀了你！”

　　　　一股深深的疲惫和无奈从父亲的眼中流露出来，一时间竟让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把箱子拿去看看，你是当事者，那里面的东西你来研究应该可以得到更多有用的信息！”

　　　　说完父亲无力的靠着椅背，似乎用光了所有的气力！

　　　　此时此刻，我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好搬起箱子离开。

　　　　刚刚关上书房门就听到砰地一声，似乎是父亲拳头砸在了桌子上的声音。

　第四章　玉涵

　　　　摇摇头拒绝了母亲递过来的早饭，我搬着箱子走到了自己的房间。

　　　　理了理自己的思绪，便一屁股坐在墙角的沙发上。

　　　　箱子没有锁，看起来似乎有些年头了。

　　　　轻轻打开箱子里面各式各样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