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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沌江湖一箭穿-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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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伤得不轻!”宁墨继续撕扯她的衣服。

“宁墨……”我小声的抗议,“是不是,那个,注意一下避嫌?”

“避什么嫌?”宁墨偏首瞧我,很眩目的笑了一下,手下不停,赵嫣很快几乎全裸了。

“男女……授受不亲……”我很隐讳的提出来。

宁墨哦了一声,做恍(书)然(网)大悟状,忽然站起身,“她衣服都潮了,失血又多,秋深夜凉,我怕她抵御不住……要么你来?你身上的干衣服正好可以换给她穿……”

恨恨的瞪了一眼笑嘻嘻的宁墨,正要张口,他接着道:“我刚才看那赵存亮伤势极重,瞧着就要不治,抢出来也恐怕没什么用……所有前因后果都要着落在赵姑娘身上了,她可千万不能死……”

我只好叹了口气,缓缓的蹲下身,将夹衣外套都脱下裹住赵嫣。

“现在要找个郎中给她治伤……”宁墨接着道,幸灾乐祸的看了一眼冻得瑟瑟发抖的我,很快的俯下身,抱起赵嫣,如飞一样逸去。

我恨恨的咬牙,只好远远的跟着他飞奔。

臭宁墨!

小的时候天寒地冻的被宁墨拎出温暖的被窝,满山的跑步,跑到最后也热得把棉袍都脱了。

唉,就当是月夜练功吧!

只是顺序稍微变动一下,先脱衣再跑步……

终于找到一个挂着医馆模样的门面,宁墨轰的一声撞了进去。

“郎中!郎中!”宁墨大声呼喝着满屋子转悠。

一个睡眼惺松的男子衣衫不整奔了出来,五十几岁,山羊胡子,三角眼。

“这位……好汉……有何见教?”那男子见到凶悍的宁墨,惊疑不定,远远的站住,畏(书)惧(网)的开口。

宁墨蓦然转身,冷哼一声,我知道,他一向自命风流,最爱别人唤他公子,最恨被人称为大侠。

好汉么,连大侠也不如。

不过此刻他显然决定将个人恩怨暂时放在一边。

“先生!这位姑娘受了箭伤,还请先生救死扶伤!”宁墨将赵嫣放在床上道。

“箭伤?”那郎中显然更加的忐忑不安,再次仔细地打量宁墨,“好汉,我治不了……”

宁墨恶狠狠地扯开赵嫣的衣服:“看我干什么!看这位姑娘的伤势!你敢治不了?我拆了你的医馆!”

那男子在宁墨的威吓下战战兢兢走上前,看了一眼,扑通一声跪下:“好汉饶命……我真的治不了……”

“治!”宁墨被他一声一声的好汉激的发狂,伸手一拍桌子,可怜的桌子顿时散了架。

那郎中哭丧着脸,小心翼翼的拿了一把剪刀,波波两声,将那两枝箭露在皮肤外的箭杆剪掉,怯怯的瞧着宁墨,“好汉,你瞧行不?”

“这就算治好了?”宁墨脸都发了绿。

那郎中吓得简直不知道怎样好:“好……好了……我只会这样……”

宁墨呼的一声其揪住他,正要发飙,我赶紧拦住。

“宁墨!”我小声说,“这个大夫可能真不会瞧外伤,你看他这里的匾额,写的是,专治伤寒……”

宁墨这才调过头看了看匾额,哼了一声不语。

那郎中象找到了知音,扑到我面前:“正是正是!所谓术业有专攻!我不是金疮郎中,不会瞧红伤……”

宁墨冷冷的看他一眼:“你开医馆还敢挑病人?还敢挑肥拣瘦?怕我付不起钱?”

那人顿时吓得半死,再次跪在地上苦苦哀求。

我阻住宁墨的无理取闹,问那郎中:“先生可知何处有人能够瞧伤?”

那郎中立刻道:“离此不远,有个杏林医馆,里面的郎中据说外号叫都能治……无所不能……”

“你确定?”宁墨坏人再次恶狠狠的出场。

那人脑袋一缩:“……同行是冤家,只是听说,一直没去,我瞧不起那些没有专攻,什么都治的大夫……”

宁墨坚持要那个治不了的大夫带路。

那人抖抖霍霍的走在前面,不是摸自己的脑袋。

想来他一直都很奇怪为什么脑袋始终还在脖子上。

到了那个医馆,宁墨再次粗鲁的撞开门。

一个三十几岁的男子正在秉烛夜读,听到声音飞快的跳起来,目光炯炯。

“有什么疑难杂症么?危重么?”

“你是都能治?”宁墨冷声问道。

那人傲然一笑:“都能治他治不好自己的病,已经死了!”顺手往边上一指。

那里赫然立着一个灵牌,上面一个很普通的名字。

“你又是谁?”宁墨似乎更加的愤怒。

那人显然无视宁墨的愤怒,继续狂傲的说:“我是他的得意弟子,人称全能治!”

宁墨狐疑的后退,看了看他:“真的是什么都能治?”

那人一笑:“是!有诗为证!”

曼声吟道:

“西出城门望山坡,

新坟更比老坟多。

老坟是我先生治,

新坟从我手中过!

……一医成名万骨枯!医死的人越多医术就越高明!你说我医死这么多人,能不能当的这个全能治的名号?”

听得我差点昏倒。

什么都能治,全能治!

我看改名叫都不治,全不治得了。

然而宁墨显然被他搞晕了头,竟然乖乖的点头,将赵嫣交给他!

阻拦不及!

我只能在边上悄悄观看,打算见势不妙就将赵嫣抢回。

那郎中看了一眼赵嫣的伤,破口大骂:“哪个王八羔子把箭杆剪了?没箭杆,老子怎么拔箭!”

宁墨飞快的瞟那个治不了。

治不了怯生生的低头不语。

我大骇,就这样硬拔?

虽然那个郎中瞧着有些不靠谱,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因为没了箭杆,他还是下手将两个箭头挖了出来。

顺便给她止了血。

赵嫣的命还是保住了。

醒来后赵嫣立刻表现出大家闺秀应该有的气度,向宁墨表示了感谢。

宁墨单刀直入的说明了救她的原因:“赵姑娘,我救你只是为了问几件事情。”

赵嫣回过头,黑白分明的眸子定定的看着宁墨:“我四哥怎样?”

宁墨迟疑一下,实话实说:“还不知道。已经着人打听了……不过那日我瞧他伤势沉重,凶多吉少,也腾不出手,所以就先救了你……”

泪水慢慢涌上赵嫣的眼眶:“是四哥用身体替我挡了大部分的弩箭……”

我心中怅然。

不管怎样,她也就是一个弱女子。

家破人亡或许是任何一个女人都不能承受的灾难。

包括我。

然而她显然比我想象的更加坚强。

很快就擦干了眼泪:“宁公子。我知道你是要问云庄主遇刺的事情。”

宁墨淡淡的点头:“其中一件。”

赵嫣低下头:“四哥的事情,我不是最清楚……只知道极乐宫内部有人传给四哥消息……之前好几次伏杀过极乐宫精锐,消息都很准确。”

“那人是谁?”宁墨问。

赵嫣摇头:“这个连四哥也不是很清楚……是个男子,是自己找上来的,四哥跟他合作了几次,觉得他的消息可靠,就相信了他……他有时候自己来,有时派人来……每次来都蒙着面,拿着跟四哥约定的一样信物……是把折扇。”

“蒙着面!”我失望极了。

“那次传来消息说云庄主极可能与极乐君联姻,建议四哥刺杀云庄主以破坏联姻……四哥不同意,他不认为刺杀云庄主是明智之举,有可能得罪射日庄。我们一起赶往射日庄,看看事情是否有圆转的余地。”赵嫣接着道:“可惜,四哥不能说服宁公子跟无极联盟……即将离开射日庄时,华山派温眉来找四哥,拿了极乐宫那人的折扇给四哥看,四哥看后立刻对她十分恭敬客气,她要求次日四哥想法子引开庄子里护卫的注意。四哥答应了。”

宁墨的眉眼忽然冷淡:“所以你们挑起客人闹事,又在庄子西北角的储藏室放了一把火?”

赵嫣有些赧然的点头:“当时四哥不知道是为什么,后来在路上听见云庄主遇刺生命垂危的事情,想起温眉可能与此事有关,才急着赶回射日庄澄清此事……”

宁墨笑了一声:“你四哥人精一个,别人叫他调开守卫,所图何事他会想不到?”

赵嫣沉默。

宁墨接着道:“第二件,极乐宫两大堂主是怎样被你们伏杀的?”

赵嫣又沉默一会,终于道:“我们在射日庄的时候,极乐宫那人想方设法通知四哥,透露给他消息,让他召集属下伏杀了两大堂主……消息很准确,那日两位堂主落了单,四哥飞鸽传书,只命几十人出击,便将两人击毙……”

宁墨点头:“第三件,无极怎么会那么快就被灭门?”

泪水忽然从赵嫣眼里滚滚而下:“……极乐宫的实力,远远超过江湖中的传闻……开战以来,我们节节败退,非常可怕!四哥愁得不行……一日,极乐宫那人匆忙前来,跟四哥密谈,当夜四哥非常兴奋,告诉我无极有救了!说第二天,极乐宫数位高级首领包括极乐君在内,带领精锐路过惊心崖,他要在惊心崖布置一个天罗地网……让那些人有去无回……结果,没想到……反而中了极乐宫的埋伏,无极一夜间尽失精锐……极大打击了士气……”

“怎么会?”我奇道,难道是消息泄漏?

赵嫣摇头:“四哥想了很久,也不知道到底是为什么。可是很快极乐宫杀到家门口,我们凭借天险据守,抵抗了几日,谁知他们竟然引江水倒灌入城堡,城里很快一片狼藉,尸殍满地,惨不忍睹……四哥带我逃走……剩下的人都降了……”

“那人卖了你们。”宁墨淡淡一笑。

赵嫣抬起头:“四哥也想到过,可是为什么?一直以来我们合作一直很好。”

宁墨又是明媚一笑:“你们跟他合作能得到什么很清楚,他跟你们合作又能得到什么好处?”

赵嫣迷茫的皱眉:“钱……每次无极都会出重金……”

宁墨呵呵一笑,这次笑得有些冷淡:“或许那人所图菲浅,不仅仅是钱……他可以借刀杀人,除去自己的眼中钉,可以混水摸鱼,趁着你们交战捞好处……到了最后,觉得你们没有利用价值了,便出卖了你们……可笑,赵四先生一世聪明,竟然为一个小人所蒙蔽,怕也就是利欲熏心罢?”

赵嫣低下头,再度陷入沉默。

半晌。

她忽然抬头:“宁公子!四哥恐怕这次是难逃劫数,我一定要为他报仇!我要找到那人,向他讨还公道!”

宁墨懒懒的坐下:“找?我也想找到他!可是你连他的脸都没有见过!”

赵嫣沉思一下道:“我认得他的声音!另外,我记得最后那次他来的格外匆忙,虽然蒙了面,可腰上佩戴了一个玛瑙螭龙!”

玛瑙螭龙?

那么是个分部首领?

步步惊心

赵嫣的伤势渐渐好转,宁墨也终于从极乐宫打听到赵存亮的消息。

果然如宁墨所料,虽然水阳竭力请了好些郎中,他终因伤势过重离开人世。

得到了消息宁墨踌躇再三还是告诉了赵嫣。

毕竟是同胞骨肉,她有权知道,在无知和猜测中煎熬或许更加痛苦。

赵嫣哭得死去活来,我们都非常难过。

赵四先生原先在江湖上的名声也是光风霁月,豪侠仗义,至于利益斗争中所使的各种手段,孰是孰非,像我这样一个局内人,很难从一个公正的角度评判。

宁墨急着带我去大理,将赵嫣放在射日庄开在浔阳的一处茶庄。

赵嫣想跟我们一起去,苦苦哀求,宁墨不为所动,她也只好作罢。

到大理的时候已经是初冬。

以前我跟着宁墨来过这里,所以熟门熟路,找好客栈,在城外,正处在洱海边上,看得见青翠的点苍山十九峰,偏僻是偏僻了些,但是景致不错。

苍山十八溪就从山谷间蜿蜒而下,流入碧玉一样清澈的洱海,上次这些地方我都跟着宁墨一一浏览过。

稍微清洗了一下风尘便打听着去了丝竹巷。

丝竹巷以制造买卖乐器闻名,一条街上好几家乐器铺子。

宁墨在一家乐器铺买了一支竹笛,向店主打听约莫二十年前这里是否住过一个绝色美女。

那个中年店主摇头:“我是今年刚刚搬过来,以前的事情不大清楚……对了,公子你看街口那个小吃店,那里的饵块乳扇极有名的,店主田妈,为人最是热心,是丝竹巷的老住户……也许她知道些以前的事情。”

宁墨谢过店主,带着我去田记小吃店。

走了两步他忽然往一条深巷疾飞几步,停在那里发了会呆。

“怎么了?”我问。

宁墨浅浅一笑:“眼花了。以为瞧见了个熟人。”

小吃店门面不大,里面摆放着几张桌子,不是吃饭吃分,还是有几个客人。

找了个地方坐下,宁墨叫了一碗烧饵块,替我要了几碟子乳扇。

田妈果然是个麻利热情的女人,约莫五十来岁,模样还算周正,很快将我们要的东西送了上来。

宁墨对她笑了一下:“田妈是这儿的老住户?大约二十年前这里是不是住过一个绝色美女?”

田妈仔细打量了宁墨一会,才道:“这里好几家乐器铺,来来往往换过好些人,美人挺多,不知公子打听的是哪一家?”

宁墨道:“姓水,绝色,是我的长辈,失去音讯好些年了……”

田妈再次打量宁墨,终于道:“倒是真像一家人,都长的这么漂亮!水妹子当年住过来时大家真是惊为天人啊!好些年没见着这样的美人了!今天一见就是两个!我刚刚还奇怪,原来是一家的!”

“她住在哪儿?”对田妈的恭维宁墨淡淡一笑,摸出一锭银子。

田妈立刻坐到我们身边,摆出一副长谈架势,叹气:“说来话长,红颜薄命啊!听说她的男人死于非命,她一时想不开,竟然悬梁了!可怜她这样美貌年轻,还留下个儿子,也就是五六岁……”

“儿子!你说她生的是个男孩?”宁墨讶异的站起身,随即坐下,做出哀痛的神色,惊问:“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田妈微微沉吟:“大概是十八年前……水妹子不仅人美,人也善良,经常光顾我的生意……”

“那个孩子后来怎样了?说起来,要算是我的表兄……“宁墨赶紧打断田妈的回忆。

“那个孩子……不清楚,一下子父母俱亡,可怜的很,我还记得他在水妹子灵前痛哭的样子……后来就不见了……也不知道去了哪里。原本我有个远方亲戚,给水妹子做过婢女,她对这些情况比较了解,可惜前不久被人接走了……”

“哦?”宁墨的眼神灼灼发亮,“谁接走了?去了哪里?”

田妈叹了口气:“是个陌生人,找到我那个亲戚,跟她密谈了很久,听说给了她一大笔钱,把她接走了!也不知道去哪里了……”

宁墨皱了一下漂亮的眉头:“那么……那个孩子,你知道叫什么名字?”

田妈哦了一声:“只记得水妹子叫他小……”

外面有人叫唤:“田妈!你家田二又调戏人家姑娘,被人追打到家里来了!”

田妈恨了一声:“公子你先宽坐,我去去就来……可恨我家那个败家子!三十好几的人还整天不三不四的晃悠!现在又闯祸了!”

说罢请了个熟人看店,急急匆匆的走了。

我慢慢的尝着煎得金黄的乳扇,鲜香可口,几乎要把舌头吞下去,以前来大理就很喜欢这种小吃,散发着浓浓的乳香味。

宁墨拨拉着碗里的饵块,忽然住了手,说了一句不好,问明了田妈的住处就冲了出去。

我急急忙忙跟了出去,心里隐隐不安。

田妈住在丝竹巷离她的店铺不远的一处屋子里,家里的门大开着。

宁墨微微耸了一下鼻子就猫一样跃上屋顶,飞快的四处张望。

一股子血腥味!

取下啸天弓,步步为营,进了屋子。

地上一滩未干的鲜血,田妈倒卧在血迹里。

一剑穿心,我俯下身摸了一下她的身体,还温热着,刚刚发生的事情,凶手还未走远。

忽然听见外面打斗的声音,我飞快冲了出去。

宁墨正在跟人交手。

那人的身影有些眼熟,我瞧了半天终于认出来,是温眉。

虽然穿着件男人的袍子,但是那窈窕的身影,凌厉的剑招都非常的熟悉。

不知道为什么宁墨没有使全力,猫耍老鼠般在她身边游走。

两人缠斗了良久,宁墨终于伸手点了温眉的穴道,温眉忽然软倒在地,恨恨的看着宁墨。

宁墨嘻嘻一笑:“眉儿,你师父有没有建立‘大吉大利’?我好加入……”

温眉啐了他一口。

宁墨依旧嘻笑着将她抱起身。

“墨大哥?”温眉漂亮修长的眉毛倏忽上挑,似乎有些气恼,随即又换上一个娇媚的笑意。

“我知道你心中另有所爱……第一次瞧见你时我就知道……我只想问几句话,你知道我好色……若你不能让我的问题满意,恐怕要让我的身体满意了……”宁墨抱紧温眉,在她耳边轻轻的吹气。

我震惊的看着宁墨,瞠目结舌。

用这种办法逼供一个女子……“宁墨!你实在是太卑鄙了!”

“小笛不喜欢?不会是吃醋了?”宁墨嘻笑着斜眼看过来,媚不可言。

我愤怒的深吸口气:“没有……你……继续卑鄙……”

转身知趣的走开,卑鄙是卑鄙了点,不过,事情关系重大,我不能过于迂腐。

侠义之辈应该做事磊落坦荡,不过,涉及到自己的切身利益,谁又能不耍手段?

远远的听见温眉的回答,差点厥倒:“墨大哥,眉儿早听说你天生异禀,令多少女子欲仙欲死,从此对你俯首贴耳,言听计从……眉儿早就不胜神往……在这里么?”

宁墨也毫不含糊,说了声:“……此处人多眼杂,你又刚杀过人,自然是回客栈……”

说罢竟然抱着温眉真往客栈方向拔足飞奔。

我呆了一下,只好扛着啸天弓紧跟着。

一路上心思百转,明明是为了苦苦寻求真相来到此处,怎么被宁墨搞成一次猎艳之旅了?

路过一个小树林。

宁墨忽然站住脚,叹气:“我们不应该挑那么偏僻的客栈的!”

我在后面正奔的兴起,没提防他忽然停住,一头撞上他的后背。

“怎么了?”

宁墨脸上依旧笑意盈盈,眼里倒是有了一丝严峻的神色,在我耳边低声道:“笨蛋!没听出来,好多人跟着我们,从丝竹巷我放倒温眉时候就出现了,一直跟到现在……”

我一呆,侧耳倾听,还是什么没听见。

不过,是了,怪不得宁墨刚才说什么人多眼杂,而温眉被捉住依旧放肆得很。

温眉得意的瞧着宁墨:“墨大哥,我已经等不及了!反正这里僻静……不如……”

宁墨忽然松手,一把抓住我的胳膊,没等我明白过来,已经腾身飞起。

被点了穴道的温眉闷哼一声掉在地上。

几十枝乱箭飞过我们刚才站立的地方,扑了空,好几支箭堪堪擦过温眉的头皮,扎在树上。

“看来他们并不在乎你的死活。”宁墨带我落到一棵树上,对温眉道,一脸讥讽。

温眉终于收了先前得意的神色,愤恨的变了脸,冷冷不语。

宁墨继续讽笑:“既然这样,你又何必为他们卖命,不如告诉我们出卖情报给无极的那人究竟是谁?萧然么?”

我瞪了宁墨一眼,应该不是萧然,那人身上佩戴的是玛瑙螭龙,护法身上带着的应该是翡翠螭龙,这个楚沉告诉过我。

温眉冷笑:“你还是省省气力留着破阵,不管你说什么,我是不会中你的离间计!”

破阵?

什么意思?

宁墨咦了一声,再度拎起我疾飞。

轰的一声大震,我定睛看去,刚才栖身的那棵树竟然忽然倒下。

而与此同时几十枚火焰弹飞向我们,颗颗带着燃烧的明火。

宁墨足尖在树上一点,拎着我在空中翻身,飞快扑倒在地,将我护在怀中。

嗤的一声轻响,鼻子里闻到烧焦的味道,我赶紧挣扎着爬起,宁墨的背上几处衣衫已经被火焰弹点着了,正呼呼的冒着火苗。

我大骇,赶紧用手帮他扑灭火苗。

宁墨低声道:“左边第九棵树,射它!”

我飞快转身张弓,一枝箭已经命中那棵树。

一声惨叫,那棵树从中裂开,一个人倒了下来。

宁墨抱着我滚了几滚,躲过地上忽然飞起的几根枯枝,开口:“正前方那块石头,射!”

穿云箭呼啸着将那块石头击得粉碎,又是一个人掉了出来,没声没息倒下。

几棵大树忽然倒下,向我们倾压过来。

宁墨劈空一掌,将那几棵树劈飞出去。

似曾相识的场景终于唤起我某些一直试图忘记的记忆:“青木杀?”

宁墨笑着摇头:“不止……应该是个小型的五行绝杀阵!”

扑朔迷离

一大团明艳的火光忽然欺近,诡异的散成几十朵小的火焰,闪电一样快速从四面八方向我们直逼过来。

宁墨冷笑,劈空一掌,拍散逼近的火焰,带了我疾飞躲闪。

那些小小的火焰轰的一声,再次合成一大团火光,又嗤啦一声散开,直向我面门扑来。

宁墨带我再次躲过,在我耳边道:“等火光合成一团,放箭!”

我拉了个满弦,等那些鬼火一样的东西再度合成一大团,放出九枝箭。

穿云箭风驰电掣,穿过那团火光,滋滋有声。

几个人影忽然现身在火光后,旋即被射翻。

宁墨笑了一声,虚空一指。

指风悠悠,剑一样直刺空中。

一个隐身在一棵大树后正打算抢走温眉的人嗷的一声,从空中翻落。

“第五个!”宁墨笑嘻嘻对着地上的温眉道。

已经有五个过来救温眉的人被宁墨打落。

温眉终于收敛了一直以来的张扬狂妄,面上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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