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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山阴阳师-第1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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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祖宗跟阴间的人打交道，他的事迹经由无数人之口，传到秦始皇耳中的时候，就变得十分传奇。
其中，有一点，那就是说他可以让人长生不老。
秦始皇当初坚信世间有长生之道，一方面找炼丹师炼制长生不老仙丹之外，一边又派人去找老祖宗，要老祖宗让他长生不老。
但是，老祖宗当然知道，这世上是没有长生不老的方法的。
都说嬴政暴戾，如果阴阳术不能助他长生不老，他当时又信奉法家，试图达到高度的思想统一，甚至不惜焚书坑儒，老祖宗一来无心侍奉皇帝，二来也怕伴君如伴虎地一不小心要了自己的命，三来当时他体质刚刚发生剧变，归尘老出现在他附近找他，想要把他带到鬼门关去，他自顾不暇，所以干脆躲了起来。
而就在他没躲多久的时候，归尘抓住了他，又无法让他肉身、魂魄分离，竟然不由分说把他连人带魂带到了鬼门关。
然后发现是“乌龙”事件。
再之后，归尘为了杜绝老祖宗暴露鬼门关的通道，把开启鬼门关通道的法子封印在了他的血脉里面——活人只有在老祖宗死的瞬间，才能打开通往鬼门关的通道，以活人的身体进入鬼门关。
等老祖宗“复活”之后，得知秦始皇以为他拒绝让其长生不老，下令追杀他。
再解释也已经来不及了，他就干脆直接逃命了。
但是，并不是所有能人异士都这么闲云野鹤、无心仕途。所以当时还是有不少阴阳师、占卜师等帮助提供线索，试图抓住他。
所以，老祖宗一路逃到了离山，并且在这里，遇到了他的心上人。
老祖宗的心上人也是一个奇女子，擅长夜观星象、预测未来。并且她也是一路被追杀而来，因为她不愿意嫁给爹娘指定的对象，擅自逃婚后被路过的山大王看上要抢了去当压寨夫人，结果那几个男人反而被她击杀、重伤，恼羞成怒，发誓一定要杀了她替兄弟们报仇。
两人都是被追杀的，都是看中了离山的地理位置。
秦德怀一身绝技，意外帮祖宗奶奶赶跑了山匪。祖宗奶奶又提醒他及时隐匿，躲过了嬴政追兵。
离山周围终年大雾，地形又是易守难攻。两人都是难得聪明的人，又恰好看对了眼，干脆在这里驻扎下来。
很快，他们的孩子出生，竟然也是一个天生阴阳眼。
老祖宗知道，这是他的血脉导致的。也就是说，他不光要负责自己的安危，还要负责他这一脉下所有子孙的安危。
否则，要是被有心人知道血脉之谜，他们全家都会遭遇无妄之灾。
最可怕的还不是死亡，而是被圈养起来，要求不停生孩子，再杀一部分孩子用来进入阴间，留下一部分继续养着让他们生孩子。
老祖宗天生就不是束手束脚的人。于是，他开始思考，要怎样才能保证子孙后代世代安康，血脉之谜永远都不会被知晓。
只可惜，即使他再怎么天才，五六十岁的时候还是寿终正寝了。
死去之后的他反而有了启发——如果这世上没有人能进入离山，那么他们这一脉至少在这里是可以安居乐业的。
所以，他和妻子开始了伟大的“秦公移山”计划，把离山挪入通往鬼门关的入口，并由秦家人来世代镇守。
而移山很重要的一个步骤，就是不断在这里打开通道口。
“所以，所有秦家的人，都必须回离山生孩子、死去。”秦阳直叹不可思议。
“对。”
生孩子，对于女人，特别是古代的女人来说，也是几乎去鬼门关外走一遭的事情，很有可能会直接一尸两命之类。那腹中孩子死去的瞬间，也会导致通道打开。
老祖宗就利用这一次次的打开，一点点把离山，挪了进去。
而“移山”的力量来源，就是他们秦家所有死去人的魂。
“这些祖坟，其实就是离通道最近的地方。我们所有人死去之后，基本都选择留下来，为家族贡献自己的魂力。只是，这样也经常会导致阴气过重。当年害死你爸和你大伯的血煞，就是如此。”
第480章 离山之谜（4）
虽然不是很明白，但是秦阳多多少少还是捕捉到了重点。
秦家先祖没有选择轮回转世，而是一直留在这里，就是为了把离山给搬离阳间。
WTF！
学了四年的英语，别的不说，听到这种消息的时候，脑海里下意识浮现出来绝对会被和谐的感叹用词倒是不少。
秦阳突然觉得，有他祖宗们这些壮举，好像人家夏野想要去阴间复活心上人的想法也并不是那么荒诞不经了。
反正他是不想去比较“把一座原本属于阳间的山搬到通往阴间的路上”和“去阴间找到一个魂魄带回来复活”这两件事从事件本质上来讲有什么差别。
当然，这只是从事件本质来讲，从方法上，两者之间就有了比较。
秦家虽然胆子够大，子子孙孙还陪着一起疯，但至少没有影响到阳间的其他人与事。一切后果，秦家自己承担。
而再看看夏野现在干出来的事，放到漫威电影里面绝对就是一个那种为了自己冠冕堂皇的理由而不惜毁灭世界的终极大boss。
……
好吧，不放在漫威电影里面，他同样还是boss。
秦阳原本心情复杂，但突然视线就被其他东西吸引了注意力。
“祖坟这是……”他伸出手指，指向面前的一大片祖坟地。
就在他心情复杂的那个时候，他没怎么注意坟地的情况。等他回神的时候，眼前的祖坟竟然全部在缓缓升起一股黑色的烟雾，伴随着浓郁的阴气，缠绕在对应的祖宗们身上。
几位也都注意到了。
梅婶儿看上去比范叔还要稳，挥了挥手，好像不是什么大事似的。
“没什么，外面的那个小子在试着强行突破，正在入口附近无差别地攻击。离山现在还没有彻底进入前往鬼门关的通道里，他想进来还不是没办法。”
秦阳花了两秒钟来理解梅婶儿这话的具体意思，反应过来之后，脖子前倾：“这还不是什么大事？要是他进来了就完了吧。”
离山现在是阳间里阴间最近的地方，只要夏野进不了离山，他就永远别想打开通往鬼门关的通道。
但是，相应的，他在外面继续疯狂吸收、挥霍原本应该属于阳间的阳气，这个世界只会越来越糟糕。
就如秦阳他们一开始在分析的，或许现在这个时候，核战危机一触即发。
而谁又能想到，这有可能即将到来的第三次世界大战，竟然只是因为一个青年阴气的呢。
秦阳身为华夏阴阳世家第一百零三代嫡系子孙，从小就把包围华夏阴阳平衡作为己任。这样的他，却也实在没办法心安理得地呆在离山里面，对于外面越来越严峻的局势袖手旁观。
“阿阳啊，我们也是看着你长大的了。你什么性格，我们都清楚。你先不要急，我们要跟你说的计划，就是把他请进来。”
秦阳以为是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
“什么？”
范叔：“只有让夏野进入离山，我们才能发挥作用。我们秦家死去的魂魄，无法离开离山，所以，只能让他进来。”
“可是，他进来的话，会把整个华夏的阴气带进来的！不是我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就算我们秦家个个以一敌百。但是，咱们华夏有十几亿的人，十几亿个人的阴气全部被拿来对付我们，别说以一敌百，以一敌千都是不自量力。”
“这不就是要看你的本事了么。婶相信你。”梅婶儿看向他，说道。
秦阳懵：“我？这个……祖宗们，你们会不会高估我了？那些阴气是他蛰伏了那么多年、准备了那么多年，好不容易才攥在手中的力量。我要是能用一些简单的理由劝他放弃，那他现在根本就不会出现在这里，更不会真的把那么多阴气全给抽了。”
一直在一旁默不作声的苏娅突然开口。
“为什么不直接杀了他？”
苏娅的突然开口，让秦阳吓了一跳。
苏娅扫视了所有人，最终的目光锁定在了秦阳和归尘身上。
“他死了之后，现在所拥有的一切阴气全部不再受他控制，他也就变成了魂魄，没有了抗争的能力。为什么不直接杀了他呢？”
秦阳愣了一下，猛地一拍手。
“对啊，我真是傻了。这么简单的事情反而没想到。大不了那些阴气我去还，真给他继续这么弄下去，我怕我还没想到法子让他空着手进来，我自己倒是要先出事了。”
他随口那么一说，却引来苏娅的皱眉。
连忙意识到自己的错误，他赶紧道歉。
“吾不得杀生。”归尘直接来了这么一句。
秦阳直接接口道：“那我去。”
“你不行。”
苏娅、范叔、梅婶儿、小方叔、方爷爷等一圈人异口同声。
秦阳缩了缩脖子，看着他们：“为什么？”
“杀人偿命啊。阴间才不会管你杀的是好人还是坏人，反正是个人，你这就是触犯了戒律，严重点你可能会下地狱受罚的。”小方叔说道。
秦阳耸肩：“牺牲小我，为了大家嘛。也没什么吧。”
“我不允许。”苏娅语气从来没有这么严肃过，“要杀，我去杀。阴间，应该不收我。”
秦阳摇头：“你不行。你一靠近他就掉链子，阴气太重对你的身体影响很不好。就算你能远程攻击，现在的夏野就在离山外面，从里面射出去的激光炮弹是不会穿过阴阳界限的。”
“我不行，你就更不行。”苏娅抓紧了他的手腕，抬起头来盯着他的眼睛。
秦阳想了想：“不，还是有机会的。至少我靠近他的时候，他应该要感受不到了。”
就在这时，祖坟的坟头阴气释放越来越多，周围缠绕着的阴气越来越浓郁。
苏娅的脸色，也渐渐重新变得难看起来。
秦阳反手扶住她，看向梅婶儿等一干祖宗们：“且不说怎么杀，各位祖宗，你们坟头冒烟了，是不是祭祖要提前49年了吧？”
眼前的祖坟地确实已经被浓黑、乌青的烟雾包裹。
那是离山秦家与他的第一次对抗。情况不容乐观。
第481章 离山之谜（5）
整个祖坟都风投冒青烟。这要是放在平常，秦阳说不定还会指着这些坟头，笑上半天。
但是，现在这个情况，谁都无心玩笑。
“孙孙媳妇儿，你不用担心，放着让小阳去就好了。他应该已经打开了那个盒子，现在的水平，自保应该是没有问题的。”
苏娅不服：“我是生化人，我可以……”
梅婶儿伸手打断了她的话。
“我们早就知道你是什么人了。但是，这跟你是不是生化人没关系。这件事，真的只有小阳能做到。”
秦阳也看向苏娅，试图劝她。
“你就不要跟我争这个了。我跟你保证，绝对不会有事。你看，咱们家祖坟越来越危险了。时间不多了。”
祖坟开始冒青烟，周围渐渐出现一些鬼魅。
秦阳甚至都不知道这些鬼魅是怎么出现的，只见他们就这么成群结队地出现了，朝着他们的方向靠近。
“这又是什么情况？不是说离山不能有外来人进来的吗？这些鬼魂是哪儿来的？”
范叔说道：“你忘啦，离山现在已经大部分都在前往鬼门关的通道里了。经常会有那些自己去鬼门关报道的鬼走错了路，来到离山，在感觉到我们这边的阴气之后，受到影响。咱们这里的阴气特殊，就连我们秦家自己的鬼都容易出事，更不用说他们这些小喽啰。”
秦阳现在才明白，年中的时候，他迟到了祭祖仪式，为什么这些之前所谓的“邻居”会这么热心、尽心尽力地帮他抵御，保护着祖坟了。
这就是他们自己的墓地，当然得保护了。
“那我现在是直接去外面把他带进来吗？或者干脆直接杀了他？”
众秦家祖宗们点头。
秦阳握住了苏娅的手，用眼神安抚她不要担心，刚转身离开，又停下了脚步。
“那个、问一下，你有什么可以便携的武器吗？你看我这手无寸铁的……”
苏娅的脸色并没有因为他的玩笑语气而缓解，只是直直盯着他，用行动和态度表明：我生气了。
秦阳表面上什么都没说，但心里确实重重叹了口气。
他还是第一次看到苏娅生这么大的气，就连武器都拒绝为他提供了。
“老婆，你确定要我赤手空拳着去对付夏野么？”
“我跟你一起去不行么。”苏娅还是不肯放弃。
秦阳瞥了一眼祖宗们，摇了摇头：“不行。你如果在场的话，我还要分大半的心思在你身上。你这样会让我分心的。你刚才也看到了，他的本事不比我小，光是全神贯注对付他一个，我就已经很艰难了。”
苏娅眉头紧皱，就没有松开过。
“可是……”
方爷爷和小方叔走了过来。
“没什么可是的，他只能这样做。”他们示意苏娅看一看秦家祖坟上的那些青烟和黑雾，“不要让小秦为难。”
苏娅看向那势头愈发严峻的祖坟，眉头紧皱。
她当然知道现在究竟是什么样的情况。
一边是整个华夏，甚至有可能是整个世界的和平，其中还包括了秦阳的家族、朋友等，但另一边又是秦阳本人的安危。
如果放在任何一个其他人身上，闭着眼睛都能做出选择。
当然应该选择让秦阳去，毕竟一个人的命怎么能跟无数人的命相比较。就算死了，他也死得光荣。
再况且，如果不让他去的话，等到世界动乱，阴阳失衡，身为秦家目前来看最后一个后代，想要打开前往鬼门关的通道，只有杀了秦阳。
到时候的他，可就真的无力回天了。
现在他去，运气好的话，能把夏野杀了，运气不好的话，秦阳死在了外面，就算前往鬼门关的通道在那一瞬间打开，离通道还有一段距离，夏野也未必能成功闯进通道之中。
最主要的是，也不见得秦阳这一去就是必死无疑了。
这道理再简单不过，可是，苏娅眼里没有世界，只有秦阳。
“放心。”
他拉过苏娅的手，握紧，拍了拍她的手背。
转身，离开。
“等等。”
苏娅急匆匆开口，拉住了他。
一把匕首从后面递了过来。
“我等你回来。”
秦阳侧身，握住了匕首的手柄，回头狠狠亲了苏娅一口，强忍住心头的剧烈不适，露出轻松的笑。
“去去就来。你们准备好。”
这一次，他转身，带着纸人离开，没有再回头。
体内的诅咒似乎在渐渐发挥能力，秦阳加快了脚步，不适的感受才渐渐消失。
风不知从哪里吹来，卷起地上的落叶。他朝着离山之外走去，留下的那个背影，看上去竟有种“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的感觉。
他抛下了自己，彻底走上了那条不归路。
刚才，他朝着自己的祖宗们使了个眼色，让他们坚持这个使命只能由他完成。
回想自己从遇到苏娅的第一天到现在，基本上没几次逞英雄成功的。那么现在，至少让他有最后一次机会，保护她。
男人保护自己的女人，天经地义。
管你能力滔天，保护你是我的使命。
是的，他和秦家所有祖宗，在苏娅的眼皮底下集体组成了一个谎言。
每五十年必须祭祖的原因，其实秦阳已经明白了。祖宗们言语中的真正意思，秦阳也领悟了。
祖坟的本源阴气已经与阴间的阴气联系在了一起，与阳间的阴气不相容，会发生碰撞。两种阴气都吸收的鬼魂，时间久了，心智等就会受到影响。
这就是为什么会有秦家祖宗失控的原因。
同时，秦阳确实要把夏野带进离山，但是，是把他的魂魄带进来。
当然可以把夏野整个人带进去，但是这样的风险实在是太大了。秦阳必须把他杀了，才能杜绝最糟糕的事情有可能发生的机会。
他捏着匕首的手在微微颤抖。
即使处理了那么多的鬼，秦阳至今都不曾想过要杀人。哪怕是对付的是一个极端反社会主义的恐怖&；amp；分子。
周围的景色在不断倒退，他却无心留意。
终于，他看到了不远处的一条小路尽头，夏野似乎穿透了阴阳界限，注视着他。
第482章 刺杀行动（1）
一层看不见的结界，在秦阳和夏野之间隔着。
秦阳以前以为，这个巨型结界是归尘的功效，毕竟这个结界跟归尘之前替他在家里布置下的结界太像了。
但是，没想到，竟然是与阳间隔绝的用途。
秦阳盯着不远处的夏野，微微眯起眼睛，打量着他。
夏野注视着他的样子，太像他其实能够看到自己的表现。
秦阳手腕微微抖动，把匕首藏了起来。
待会儿，他就要趁其不备，迅速靠近，争取一刀毙命。
割喉？还是直接捅五脏？
他试图想了想攻击的方式，却在想到自己把夏野杀死的画面时，内心发出了强烈抗拒。他的手控制不住地颤抖，几乎握不住匕首。
“小野，收手吧……”
夏野的旁边不远处，谢亦欣苦苦哀求着。
只不过，这一次，夏野毫无所动，就像是完全没有听到似的。
谢亦欣试图靠近他，却被他轻微动了动手指，指挥阴气拦住，可谢亦欣想要离开，手腕处的红绳又会让她难以离开太远。
原本温婉美好的女子，此刻若是能落泪，怕是早就已经哭得梨花带雨。
可鬼是没有眼泪的。
再多痛苦，再大折磨，她也只能像现在这样，苦苦哀求，却无力改变。
人也好，鬼也罢，无法忍受现状，却又什么都改变不了的时候，总是会特别无助和绝望。
秦阳原本颤抖的手突然攥紧了匕首。因为用力过猛，指关节都发白了。
在有旁人围观的情况下，杀了一个活人……
说实话，真不是怂不怂的缘故，任何一个身心正常的人，或许会在极端情绪下产生想要杀人的念头，但是这只是想法。大多数的人会想，却不会真正付诸行动。
从想到做之间，看似一步之遥，实则却是需要跨过一大难关的。
就像世上大多数人都会在非常不如意的时候想到过死了算了，但真正去自杀的还是少的。
因此，即使秦阳深知夏野该死，不死的话，注定会造成更多人的死亡，可要他真的下杀手，还是太艰难了。
不远处，谢亦欣苦苦哀求，秦阳突然注意到，夏野也不是完全不在乎。
不然，为什么他那系着红绳的那只手隐藏在身侧，微不可见，却确实攥紧了。
“小野，你杀了我吧……不，你让我魂飞魄散吧。但凡你对我还有点在乎，能不能求你，不要再这样错下去了。”谢亦欣还在苦苦哀求。
秦阳突然心中一动。
有戏。
夏野听到这话，猛地一个转身，死死地盯住了谢亦欣。
“我跟你说过，不要对我说这种话。”
每一个字，就像是从他的嘴里死死挤出来的。
谢亦欣牵住他的手，没有被甩开。她仰起头，看着他。
“人死不能复生，你的心上人一定是个非常美好的人，她一定不会希望你为她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秦阳暂时停下了脚步，仔细观察着外面的他们。
真的有效。夏野绷得紧紧的面目表情，此刻却有细微的颤动。
他的内心，注定是无法平静的。
看来，他是真的对谢亦欣挺重视的。虽然不比死去的夏静雯，但只要她再努力，说不定……真的能让夏野放弃那条不归路。
如果能和平解决，他万万不愿意痛下杀手。
夏野几步来到谢亦欣面前，垂下头，一只手抓住了谢亦欣的胳膊，看谢亦欣的反应，绝对用了很大的力。
“我拜托你……要怎样才能让你明白，那个女人已经死了，就算你为她真的去阴间大闹，就算你真的找到她，你觉得她是会给你一巴掌，还是给你一个拥抱。”
谢亦欣虽然没有眼泪，却满脸凄绝地看着他：“如果是我，我会恨不得从来不曾对你露出过善意。不会为你动心。我宁愿我们从来不曾相识。”
“你表现得那么爱她，那么执着，甚至到了与世界为敌的程度，可到头来，你只不过是在借着爱她这个借口，满足自己的私心而已。我都忍不住想怀疑，你是真的爱她么？”
“闭嘴！”夏野似乎像是被戳中了什么，暴怒，周围的阴气一阵翻涌，甚至有些朝着谢亦欣冲撞而去。
谢亦欣的魂魄黯淡了一下，又恢复了正常。
但是，她视线无焦点地看着边上，轻呵了一声，满含绝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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