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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山阴阳师-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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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阳目送他们消失，一身轻松。
“完事了。”
“王大哥？”苏娅看向他。
秦阳点头：“他叫归尘。尘归尘土归土的‘归尘’。以前调侃他和龟丞相有着说不清的联系，所以就叫他王大哥了。”
见苏娅还是有点茫然的样子。秦阳再提示：“乌龟又叫什么？”
苏娅：“……哦。”
秦阳转身准备下楼离开，突然预感身后有空气的不正常流动，同时……
“拿来吧！”李波突然暴起，朝着他扑了过来，目标就是他手里的那叠合同。
男人面色狰狞，眼睛暴凸，死死盯着那叠纸，眼中流露出了贪婪和得意。秦阳当即一个转身，闪到楼道一旁，苏娅一手拎着装着十万块钱的袋子，另一手抓住了李波的手腕，轻轻松松往上一翻。
李波发出了杀猪般的惨叫。
秦阳和苏娅交换了眼神——他们都看到了从李波身上释放出来的黑色雾气。作为一个活人，只有心思歹毒毫无悔改之心的人，在行凶的时候才会释放出这种类似阴气的雾气。之前李波手里捏着那张小卡片，那些雾气被暂时压制住了。现在符文失效，女鬼的威胁消失，他心里的恶念再次膨胀起来。
“松松松松松手……”李波脸色都变了。
秦阳回头看了他一眼，什么话都没说，继续下楼。苏娅扣着李波，跟在身后。
“老实点。”苏娅的作风非常硬派，尤其是她刚才出手的模样，简直跟专业女保镖似的，快、狠、准。她板着一张脸，秦阳都不确定她是真心情不好，还是单纯动手的时候是这个表情。
警笛鸣叫的声音由远及近。
李波的脸色终于由慌张、不敢置信，变成了绝望。
“你们……”
“怎么？杀了人不就得吃牢饭么。你不会真以为刚才那几下就可以完事了吧。”秦阳斜眼看他，打开门去主动跟警察交涉。
是他报的警。这事必须得由警察来完成最后的扫尾工作。
李波被铐上了手铐。
“这袋钱是怎么回事？！”一个脆生生的姑娘声音响起。
秦阳转身，看到一个穿着警服的小女人拦住了苏娅的路。苏娅板着一张脸，本来就气场惊人，一看就不像是普通人，被那姑娘拦住，更是面瘫的样子，全无“我是良好公民，我愿主动配合警察同志”的态度。
“警察姐姐，这钱是我的。”他忙迎上去。
警察姐姐看上去也就刚大学毕业的样子，二十五六岁的年纪，一米七不到点的样子，眼睛大大的，黑白分明，看上去很有精神，薄唇紧抿，还带着点刻意摆出架势的神色。
秦阳敢保证，光这脸蛋，绝对是警局里的头号警花！就是这胸稍微平了点。不过，小小年纪就当上刑警，能出警这种性质的案子，不是有强硬后台就是真有让人佩服的本事。
不管是哪个，她都有底气扬起下巴说话。
“你的钱？哪儿来的？”
“他给的。”秦阳作为良好公民，在这种时候还是要如实交代，“他打电话说家里闹鬼，我平时也就帮人祈祈福、避避邪什么的，虽然算不上正经职业，但应该也不算诈骗吧。价格是说好的。结果等我在屋子外面解决完仪式之后，发现里面有血腥味，打开一看，可把我吓了一跳。报完警再上去，再去找那人，拿了我该拿的钱，顺便把他抓着等你们来。警察姐姐，你该不会要收走我这十万块钱吧。杀人这事跟我半点关系都没有。”
秦阳说出这番话的时候，难免又招来苏娅的眼神。
不远处的姜浩泽也看情况不对，笑嘻嘻地过来了。
“这是怎么回事呢？还惊动警察了？”姜浩泽一看警察姐姐，“呀，是你啊美女。”
第8章 警花姐姐
姜浩泽这个反应，秦阳就隐约开始头痛了。
这孙子人缘再广，但要跟局子里人认识，那肯定不会是什么好事。
果不其然，那平胸警花大眼一转，见是姜浩泽，眼神登时变得扑朔迷离起来。
“怎么又是你。你怎么在这儿？你们什么关系？”警花姐姐口气挺冲，摆官架子似的。秦阳拿眼瞅那孙子，姜浩泽连忙带笑解释：“我怎么不能在这儿，后面那幢房子就是我的，这是我哥儿们。美女警察，我来给你介绍一下。这位叫秦阳，也是A大的。当初，就是因为有了我这哥儿们，我才能从那肮脏的圈子里抽身而出，认识到自己犯下的罪孽，从此洗清革面，重新做人。”
警花姐姐仔细上下打量起了秦阳。作为当事人，秦阳保持沉默，乖乖站在原地表示愿意接受全面审查。在她看向自己脸的时候，还露出了微笑以示友好。
警花姐姐不吃他那一套，上下打量了好一会儿，什么都没看出来，但语气还是很冲。她两只大眼睛一瞪，冲着秦阳喊：“走，跟我回局里一趟。”
“这……不是说了么我哥儿们跟这件案子没关系！”姜浩泽一时间脑子没转过弯来，见秦阳要被带走了，当场就急了。
结果就是秦阳和警花姐姐同时扭过头来看向他，异口同声地说：“笔录。”
不是作为犯罪嫌疑人，而是作为报案人，得去警察局做一份笔录，把该交代的全部交代出来。
“你们两个一起的吧，也一起来。”
没办法，作为良好公民是不能不配合警察办案的。三人一同前往A市警局。
秦阳见警花姐姐没有打算没收“可疑财产”的样子，上了姜浩泽的车就把钱撂车里了。再三嘱咐道：“我这包和这袋钱耗子你先帮我保管着。对了，我包里的东西谁都不能乱碰啊，一不小心就要出事的。待会儿主要是我做笔录，咱们先把话对好了。我看过了，这附近的监控在昨天就被女鬼破坏掉了。到时候我们到之前的事全部实话实说。只是下了车以后，是我在外面进行祈福辟邪仪式，大概大半个小时。完了之后……”
到了A市警局，秦阳三人被分别带进去做笔录。
被科普了一大堆的法律知识以后，秦阳终于完成了他的笔录。出来刚准备走，却被警花姐姐叫住了。
“慢着！秦阳，你过来。”
回头，警花姐姐站在笔录室门口看着他，眼睛微微眯起，眼神中透露着一丝怀疑。
从刚才警花姐姐回局到现在，路过的其他警察都在喊她“金姐”，态度不是一般的尊敬，秦阳只能乖乖转身，往回走。
“磨蹭什么呢，跑过来。”警花姐姐背挺得很直，说话中气十足，很有魄力。一声喝下，秦阳只得作势跑了几步。
“金姐，还有什么事呢？”
“刚审问犯罪嫌疑人，他说的跟你们三个说的好像对不上啊。老实交代，在这里可不要有一句假话。你说的每一句话都会成为呈堂证供。”
秦阳露出迷惑的神色：“怎么对不上了？我说的句句属实啊。金姐，你看我这张脸，这么朴素忠厚的脸，一看就是老实人。”
“老实人会去玩什么假大空的迷信？作为社会主义接班人，你不崇尚科学，搞一些乱七八糟的单子，我真应该把你抓起来，看你还敢不敢出去坑蒙拐骗。”
“姐！姐！这你真的冤枉我了。我作为一个接受科学主义价值观的大学生，我肯定崇尚科学啊。”秦阳赶紧为自己正名。
见警花姐姐一脸“你觉得我会信？”的表情，他叹了口气。
“金姐，崇尚科学和超自然现象并不矛盾。这世上有很多事情，不是你说没有它就真不存在的。”
“废话少说，一口一个金姐的套近乎，我允许你这么叫我了么？！叫我金警官。”
“好好好，金警官。不然这样，我给你一张我画的符……啊不行那个成本太贵了。我送你一个护身符吧。你随身带着，随便揣裤兜儿里就行。像你们这种人民警察，天天接触犯罪分子，难保不会遇到一些危险的，这小小护身符算是我对人民警察的敬意，怎么样？”
秦阳说着，从裤兜里掏出一块长方形薄木片。薄木片只有拇指大小，是桃木做的，正上方中间打了一个小孔。在木片的中央画着红红的一个符文。这符文看上去很像小篆，但究竟是个什么字，谁都认不出来。他把薄木片递了过去，却被警花姐姐一手拍开。
“谁要你那装神弄鬼的玩意儿。犯罪嫌疑人说那十万块钱是你抢走的，他根本没有说要给你钱。你怎么解释？”
秦阳瞪大了眼睛：“他打电话给我我可都是有录音的。耗子啊不……姜浩泽应该也给你录音了吧。我们说好价格面议。我进去之后，先是报了警，然后发现了他在楼上，那我这一趟也不能白来啊，看他不是什么好人的样子，就要了十万块钱，你要说我有点坑我承认，但要说我抢他钱，我哪儿敢啊？从一个杀人犯那里抢钱？我还不想死呐。”
警花姐姐听了皱眉，没有反驳，似乎也觉得有道理。
“那他为什么这么说你？”
“大概是他原本以为给我十万之后，我就会当这一切没发生，拿了钱就走，他可以继续处理凶杀现场。没想到我这种五好公民第一时间报了警。觉得钱白花了吧。”秦阳晃了晃手中的薄木片，“真不要？白送都不要？那算了……”
“谁说我不要。”薄木片被一把抢了去。
警花姐姐举起手中的薄木片，伸长脖子看了看上面的符文。她眼中流露出好奇，脸色软化下来，竟然还有点呆萌的感觉。不过，她很快又板起了脸：“这护身符可以送给长辈么？”
“可以啊，是要给令尊令堂么？要不要我再给你一个？”
“不用了。”警花姐姐严肃脸，若无其事地收了薄木片，“好了，你可以走了。劝你一句，以后不要再装神弄鬼了。年纪轻轻别不学好。”
“哎怎么说不听呢……算了算了，行吧行吧。我走了，你留步。”
第9章 下馆子
走出警局，秦阳就看到苏娅和姜浩泽已经站在车子旁边等候多时了。
姜浩泽一看到他出来就凑上来问：“怎么样？母老虎没找你麻烦吧？”
“没事……你怎么叫人家母老虎呢，我看她没到那程度吧。”秦阳走近，拉开车门。三人上车。
“你不知道。我三年前那案子就是她接手的。虽然说那事凶手是那个肇事司机，但我当时不是幡然悔悟、主动自首么，她那时候可没给我好脸色看。就差没给我在局子里动刑了……到现在我对这警察局还有心理阴影。”
“那也是你该。讲真的，那件事已经记录在你的生死簿上了，到时候阎罗王一看就能看出你生前有过罪孽。接下来的一辈子你都得及时行善，好好做人，造福社会，为人类文明和社会进步做贡献。多学学我——”秦阳拍了拍十万块钱，“像我这样，既超度了冤魂，又主动报警，帮冤死之人报仇的就属于功德一件。还有钱拿，嘿嘿……”
姜浩泽也笑了起来：“阳哥你说什么都对。这天色也不早了，要不咱们直接去下馆子吧。苏大美女，你有什么忌口的么？”
“没有。”苏娅还是那淡淡的口气，淡漠疏离的。
不过，比之刚开始的时候稍微好了一点点，少了些排斥与警惕。
秦阳看了眼时间：“都八点多了，你们饿不饿？饿了的话就先吃饭。吃完饭我得把这十万块钱存点到卡里。手头这么多现金总归不太安全。哥防得了鬼魂防不了小偷啊。”
“行。还是老陈家饭庄？”
“大排档就行，我们学校门口的垃圾街里找一家就好了。我这身衣服都快要臭了，你闻闻，一股血腥味。赶着回去洗澡，就别绕远路了。”
“好嘞！”姜浩泽把车开得稳稳当当，在这繁华的城市里飞快穿梭起来。
手头的问题解决了，只剩下最后一个问题了。
“美女，你有什么打算？有钱么？打算住哪儿？”秦阳舒服地靠在真皮的座位上，侧头看向旁边坐得端端正正的女人。
“住你那里。”
秦阳身子一歪，差点没压到旁边登山包里的牌位。
“不是……你一姑娘家家，随便住我这么一个大男人家里……让人看了多不好你说是吧……”
姜浩泽在前面边开车，边偷偷地笑。
“笑屁啊。”秦阳没好气地甩了他后脑勺一眼，“你不是在我们学校附近也有房子么，让她住你那儿。”
“别啊阳哥，人家苏大美女想跟你住一块儿，我哪儿能让她失望呀。再说了，人家苏大美女要脸蛋有脸蛋要身材有身材，虽然性格冷淡了一点，但在这男人比女人多出三千多万的现代，这么个大美女肯屈尊住你那狗窝是你的福分……那什么……机会来了就得抓住对吧。人家之前也说了，在这偌大的A市里只认识你一个，你说说，你身为一个大男人，不照顾一下这说得过去么？”
秦阳懒得理他。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跟苏娅是兄弟呢，净坑人。
见苏娅目光坦率地注视着他，秦阳叹了口气：“行行行……你厉害你说了算。”
下车之前，他从钱袋子里拿出一万，塞进了自己的钱包，看着那整整齐齐红红的一叠，心情很好。
下馆子的时候，秦阳才想起一件事。
“对了，苏娅，你待会儿是不是还得去买点衣服？我那儿可没有女人穿的衣服。”
姜浩泽端着饭碗又偷笑：“顺便再买点套套，以后总要用到的……嘿……”
“我说你什么时候才能不满脑子黄色废料？就你这点觉悟，还想要功德圆满……啧啧……我看愁啊。”
姜浩泽咽下嘴里的饭，一脸鄙夷：“当我傻啊，说什么都能唬倒我？渣渣！男欢女爱，本来就是人之常情，何罪之有？你说说，你说说？真要算起来，为了人类文明，为了社会进步，这个世界需要我们为了未来的更美好发展而努力开枝散叶。按我说啊，像你这种基因优良的就该生个十个八个娃，个个培养成绝世高手……”
秦阳直接夹起菜盘子里的一个鸡腿往他嘴里塞。
“吃的还堵不住你的嘴？”
姜浩泽筷头接过鸡腿，嘿嘿一笑，专心啃了起来。啃了几口，他突然瞪大了眼睛，猛地抬头，盯住了秦阳：“唔呜，吾祥告一干贺！”
“咽下去再说。”
姜浩泽皱起脸来，用力往下咽，结果吃得太快被噎住了，赶紧又灌了两口可乐，结果又喝急了，差点喷出来。
苏娅眼疾手快，一把把他推向另外一个没人的方向，这才避免整桌菜遭殃。
“咳！——咳咳咳……”
呛够了，姜浩泽眼眶红红的，抽了两张纸巾擦眼睛、擤鼻涕。
“哎妈……差点死了。”
秦阳不缓不慢地喝了口饮料：“谁跟你抢了，有什么话这么急？你的性子要一直这样下去，我都替你爸担心。那么大一个企业，你能管得过来么？”
姜浩泽把纸巾丢到脚边的垃圾桶，又从桌上抽了两张，一边擦，一边空出一只手来冲他摆摆手。
“不是……我是突然想到，之前你跟我说过，你认识一个裁缝师傅，还说要给我定制衣服的，说能延年益寿。你说，你是不是给忘了。”
秦阳还真给忘了。
姜浩泽一看他的反应就知道了。
“每次我姐给我送衣服来的时候，我都会想起这件事，可第二天老忘了要提醒你。今天可算是想起来了。一年了，整整一年，只多不少，你说的衣服呢？打算什么时候给我？”
秦阳一拍大腿，然后食指指向他：“今天就给你做。吃完就走。”
这事也算是缘分，秦阳当初刚到A市的时候，人生地不熟的，在A大附近循着阴气瞎走，结果来到了一个很不起眼的小巷，里面有一家更不起眼的裁缝店。
这年头大家买衣服都去商场、网上买，要么就是私家定制，手工打造。但那些都是更加高档的地方，而秦阳找到的这家店，主要是给人做寿衣的。
就在这家名为“长寿衣庄”的店里，秦阳发现了两个男性鬼魂——他们是一对父子，正是这家店裁缝奶奶的丈夫和儿子。
第10章 长寿衣庄
“长寿衣庄”的裁缝是一个年过六旬的老奶奶，随夫姓方。在跟秦阳聊天的过程中，她提到过自己以前是云南那边的苗族人，她老伴儿也是苗族人。
因为当年种种，方奶奶刚嫁给方爷爷没多久，就随着丈夫一起辗转，最后来到了A市。靠着方爷爷的一手精妙的裁缝手艺，他们在A市勉强讨得了生活。可是，刚在A市定居下来，开了这个“长寿衣庄”的前身“迎客笑衣庄”没几天，方爷爷突然暴毙。而那个时候，方奶奶肚子里已经有了六个月的孩子。
办好这家衣庄是方爷爷生前最大的心愿，所以方奶奶挺了过来。她大着肚子帮前来定制衣服的客人做衣服，价格也公道实惠。后来一个人把孩子拉扯大，供他上了大学，衣庄的生意也已经稳定了下来。
可苍天无眼，她儿子小方刚毕业上班的第一天就被路上高空坠物砸得头破血流，当场横死。
方奶奶当时几乎哭瞎了眼。
后来，她就把“迎客笑衣庄”改成了如今的“长寿衣庄”。她做出的第一套寿衣穿在了她丈夫身上，她做出的第二套寿衣，穿在了她儿子身上。这个“长寿衣庄”成了如今她唯一的念想。当年很多常客在看到店名改成这样之后，很多觉得晦气，渐渐不来了。但还有一些实在喜欢方奶奶手艺的，他们也同情方奶奶的经历，经常照顾着她的店。
秦阳带着姜浩泽和苏娅来到这家店的时候，姜浩泽差点没跟他打起来。
“延年益寿？！”他指着“长寿衣庄”那块牌匾，瞪着秦阳，露出了不敢置信的眼神。
秦阳对此见怪不怪，上前掰下了他举着的手臂：“虽然现在这家店确实做寿衣为主，不过这家店的裁缝手艺真的很好。”
苏娅在他们身旁，从外面超里面看去，一眼就看到了内堂处坐着的两个身影。
她看向秦阳，正好秦阳也看向她：“店长的老伴儿和儿子。”
说着，他抬起脚迈过门槛，朝着两位男鬼微微点头示意，这才看向里面的裁缝奶奶：“方奶奶，您近来身体怎么样啊？”
“长寿衣庄”门面是以寿衣为主，整体打扮都挺古色古香。里面全部架子、家具等等都是木质的。主厅和客厅之间还有珠帘隔开。一进入这里，就像是一下子从科技进步的现代穿越到了上个世纪。
方奶奶就坐在客厅里的一台旧式缝纫机前，缓慢踩着脚踏板。她的鼻梁上面架着一副老花镜，还眯着眼睛，全神贯注地看着针脚下的方位是否精确，按着布料的手虽然满是褶皱，却依然非常稳当。
听到有人来，她也没有第一时间停下手头的这一针，还是按照原来的节奏，一手扶着布料，稳稳地把布送完，这才暂时收针。抬头，取下老花镜，看向来人。
方奶奶虽然已经年过六旬，可身体还是很好。岁月佝偻了她的背脊，带走了她的花容月貌，却沉淀下了手艺和内心的平和。
心态好的人往往身体好。
“是小秦啊……好久不见好久不见。来，坐坐坐。”方奶奶一见是秦阳，当即喜笑颜开，饱经风霜的脸上露出了发自内心的笑容。她起身，想要从缝纫机那边走过来。
秦阳上前扶住她：“您走慢点。又不是外人，慢慢来，不用客气。”
看得出方奶奶很喜欢秦阳。她双手握住秦阳的手，看向另外两位：“这是你的朋友？”
“对。我想请您给他们两人各做一件衣服吧，什么款式您看着办就成。”
方奶奶笑着点头说好。
“坐，要喝水么？”她说着就要起身给他们倒水。
姜浩泽忙起身：“不用了奶奶，我们自己来就好了。您是长辈，哪有长辈给晚辈倒水的。”
饮水机就在角落，他拿了木案上的两个玻璃杯去接水。
秦阳跟方奶奶唠了会儿嗑，问了些她最近的情况。方奶奶最近看来过得挺好，生意虽然清淡，但也还能勉强糊口饭。到了她这个年纪，也没什么牵挂的，能吃饱饭就满足了。
苏娅被方奶奶拉过去量三围尺寸，和蔼地软声询问她是学生还是什么工作，然后解释自己做得速度不是很快，等到成衣出来可能得一个礼拜之后了。还询问了是喜欢马甲还是套装之类。
秦阳趁他们在忙，来到两位男鬼身边。
“方爷爷，小方叔，你们最近还好吧。”
小方叔笑了起来，露出整齐的大白牙：“挺好的。我妈最近生意挺好，你知道的，她一忙起来就没空想我们爷俩了，挺好。”
方爷爷脸上也有笑，只不过他看向秦阳的脸色，却是敛去了些许笑意：“小秦啊，你是怎么认识那个小姑娘的？”
秦阳听到这话，脸上也露出了丝郑重：“您看出了点什么？”
他是知道的，方爷爷来A市之后是以裁缝为生，可他毕竟从小是在云南苗族群体里长大的。偏僻的山区里，关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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