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山阴阳师-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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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尸体腐烂的味道从那里弥漫开来。

　　破旧的普通蓝色工服里面，包裹着的不是一个活人，而是一具被恶鬼附身了的尸体。

　　那干枯的脸皮之下，似乎还有不少蛆虫在里面翻涌，阿庆的脸上一阵起起伏伏。特别是那双黑洞洞的眼睛，看得秦阳眸光寒意十足。

　　“借尸还魂，扰死者安宁，还大量吸收眼球的阳气，你究竟想干什么。”

　　“桀桀桀桀……”阿庆再一次笑了起来，里面包含着各种男女老少的声线。

　　“你猜我想干嘛。”

　　秦阳懒懒轻笑一声：“我这个人呢很懒，一般女人的心思哥都懒得猜，你觉得，你比女人有魅力么？问你一声是想给你最后一条路，要是你有冤情，说出来，哥说不定还能帮你求求情，让你去了阴间少受点苦。否则，也别怪哥没有良心。”

　　“良心……人有良心么……”

　　这个阿庆似乎很愤世嫉俗啊。秦阳不等他说完，打断了他：“人有没有良心这个问题，你最好问一下你自己。你以前也是人。”

　　阿庆被他这句话给怼住了，空洞洞的眼窝瞪向他。

　　“其实……我不介意你转过身来跟我说话。你太丑了。”

　　阿庆冷哼一声，终于在秦阳前面几步外停住。

　　“阴阳师也看脸。”

　　秦阳挑眉：“这有什么问题吗？欣赏美是人的天性，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这都是一个看脸的时代……不过，也不表示长得丑的就没法活了。长得美内心丑陋也没用，有脑子的还是会选稍微丑点但心地不错的。”

　　“那我为什么死了也没人收尸！”

　　秦阳突然瞪大了眼睛，像是知道了什么匪夷所思的事情一样，拿桃木匕首指着他：“你该不会就因为死了没人给你收尸才心生怨气，化成怨鬼的吧？至于嘛。活着那么累，各种糟心事不得不面对，我要是死了肯定拍拍屁股去鬼门关报道，才不管尸骨怎么样，被鞭尸也不是哥的事了，无所谓。”

　　阿庆一时间没有说话。

　　秦阳呲牙一笑：“你是不是也觉得，哥说得很有道理啊。”

　　阿庆猛地一震，浑身震落下不少蛆虫。尸臭味更浓了。

　　“我不服！天生眼睛异于常人又不是我的错，为什么要嘲笑我、拒绝我！既然所有人都那么喜欢以貌取人，那我就毁了他们的眼睛！我要让他们再也没法以貌取人！”

　　秦阳汗颜：“你真不打算收手？趁你还没有造成罪孽之前，最后劝你一句，苦海无边回头是岸，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哥说不定还能帮你投胎到一个高富帅身上去。你再这样下去，是想下辈子再当个又丑又穷的废物吗。还是说，你想试试哥的本事？”

　　“下辈子……呵呵呵呵……”

　　阴风又起。

　　小鬼头躲在秦阳脑袋后面，捂着鼻子。

　　秦阳看着眼前的阿庆，在等着他最后的答复。


第28章　埋骨紫烟峰


　　“让我弄瞎几个人的眼睛再动手。我不在意下十八层地狱。”

　　阿庆的声音突然变了。从他的身上散去数十条无色的气流。他原本男女老少叠音的说话声一下子变成了一个声音。

　　这是一个很好听的男低音，如果不看脸的话，相信会有不少迷妹被他吸引。

　　想必这才是阿庆本音吧。

　　“从小我就跟鬼一起长大，当然，他们不会长大，就我一个人……我的意思是说，我从小就接触鬼，学会捉鬼的本事之后，更是以劝化为主，超度了不少的冤魂、怨魂。几乎每个驻留阳间的鬼魂都是有执念，我今年二十，可已经听到过成百上千个悲惨的故事。就拿最近的几个来说，有个白富美，以为穷小子小时候吃过苦头比较早熟，结果她男人骗了她的家产、包养了小三，还把她一刀割喉了。你说你丑，怪别人看不起你，这根本不是理由。”

　　秦阳再一把把躲在他后面的小鬼头抓到面前。

　　“它，一个普通的山鬼，被一个爬山的小妹妹无意间拍照强行带离紫烟峰，要不是我，它绝对会魂飞魄散。做鬼也会遭各种无妄之灾，你又有什么好怨的。比你丑的多了去了，人家也非要挖了所有人的眼睛来泄愤？”

　　“承认吧，其实就是你自己接纳不了自己，你的眼睛也是自己挖掉的吧。自己活得像个失败者，谁会有那么多同情心施舍给你？”

　　阿庆沉默了。

　　秦阳突然收起了桃木匕首，摸了摸下巴：“这世道本来就是不公平的，像哥这种又帅又有才，赚钱如流水，身边还美女如云的实在是不多。幸亏你挖了眼睛，不然看到哥的帅，恐怕得更自卑更气……”

　　阿庆：“……”哪里来的阴阳师，臭不要脸还嘴贱。

　　秦阳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跟你透露一件事，一般人我不告诉他——每个人生前做了什么事，功德和罪恶全部都记录在生死簿上的，你没必要亲自动手，等他们大限到了，自然会为这一生做的事付出代价。”

　　阿庆被拍到的肩头骤然塌陷了下去，随即冒出白烟。他顿时面容扭曲，浑身蛆虫开始激烈逃窜，衣服下包裹着的身体也开始不断翻涌出各种动静。

　　秦阳忙收手，讪笑：“不好意思啊，忘了手上还有朱砂呢。你要放下执念，我现在就超度你，让你去鬼门关报道。你要憋屈，哥也可以舍命陪君子，跟你打一架，帮你出出气，然后你再走。不过，该放下的也该放下了。最后几个人的眼睛，也放过吧。”

　　“不用了。”阿庆淡淡开口，随后，他的体内又放出了几道无色气流。

　　“好了，带我走吧。”

　　秦阳顿了顿：“你还是先操纵着你这尸体去别的地方吧，不然突然在弄堂里出现一具高度腐烂的尸体，监控拍出来我又得跑一趟局子。”

　　“去哪儿？”

　　小鬼头捏着鼻子开口：“去紫烟峰吧，那里有我罩着，你的尸骨不会有人打扰的。”

　　秦阳笑着朝他屁股拍了一下：“小屁孩，自己都保不住，还想打肿脸充胖子……”

　　不过它的提议也不错。

　　……

　　秦阳和走姿僵硬的阿庆从耳月路走了出来。他们的身后，那条幽僻的弄堂里，阴气渐渐消失，一缕橙黄色的夕阳穿透道路上空的树枝，照射在地面上，似乎在一瞬间点醒了路上不知走向何方的路人。

　　他们突然停下脚步，茫然地看着周围，眼里流露出疑惑与惊讶，随后各自散去。

　　而这弄堂里的阴气也渐渐散去。

　　姜浩泽和苏娅还是站在原地，看到秦阳和一个古怪的男子突然出现，想要过来。

　　“耗子，你把你的车开来，我们这就去紫霞峰。啊，对了，把你们的黄符还给我。”

　　姜浩泽咧嘴一笑：“又解决了？唔……什么味道，这么臭。”

　　秦阳指了指旁边的阿庆：“机会难得，给你介绍一下，这位就是阿庆，目前正在借尸还魂中。你闻到的臭味就是尸臭。你以前不是一直说想体验一下我的生活么，怎么样？”

　　姜浩泽的脸瞬间变了，像是吃了翔似的，连连摇头。

　　“放心，哥动之以情晓之以理，终于让他迷途知返，现在需要借你的车一用，把他的尸骨找个山头埋了。”

　　姜浩泽总算憋住了，勉强露出了个难看的笑脸：“……我这就把车开过来。”

　　说完，他转身就跑。

　　苏娅把手中的黄符还给他。

　　“你怎么做到的？”

　　秦阳接过黄符，笑眯眯地看向她：“哥可是一个有职业道德的阴阳师，对大多数的鬼魂都抱有一种慈悲心态。当然能感化就感化咯。大多数的鬼魂还是讲道理的。”

　　小鬼头在旁边突然冒出个脑袋来：“其实就是嘴炮。”

　　“去去去，小屁孩你懂什么。能不动手就不动手，这是哥的原则，你知道现在地道的黄符有多难得么，都怪那些茅山道士，仗着根基大，竟然想搞垄断。没办法，哥只是个散户，能耐不过他们，当然要省着点用。”

　　姜浩泽把车开过来，很快把人载到了紫烟峰。

　　天色已经很晚了，夕阳都快没了。天际的火烧云已经在迅速褪去。紫烟峰山脚下的工作人员也都早就下班了。

　　秦阳等人避过摄像头，抄小路上了山。

　　站在山头，阿庆驻步，转过身来看向他们：“我的通行符还在，可以自行前往鬼门关。”

　　秦阳再一次拍了拍他的肩头：“走好。要记住，就算你再丑，总有不嫌弃你的人，比如哥就不嫌弃。但你一旦自己都不接纳自己，没人能把你带离苦海。希望来世，你能接纳真实的自己。”

　　阿庆点了点头，随后走向紫烟峰深处，那竖着“游客止步”的牌子后面。

　　小鬼头看着他给自己找了个埋骨之处，随后魂魄离体，消失前往鬼门关。

　　“阳哥，既然我都回来了，那也就不走了。以后你有空可要来紫烟峰看我呀。”小鬼头神色戚戚，很是舍不得。

　　秦阳点头：“要记住哥对你的好。你身上这张黄符少说值五百块钱，哥当时为了救你一命，二话不说给贴上了，是不是很讲义气。”

　　小鬼头用力点了点脑袋。

　　在最后一抹夕阳中，小鬼头在山上朝着秦阳一行人挥手道别。


第29章　豪宅蹭饭


　　回到车里，姜浩泽终于绷不住苦着脸满是嫌弃。

　　“我今晚得回一趟我爸那里，这车一时半会儿我是不想开了……我说阳哥你怎么做到的，那是僵尸吧，还是丧尸……我天呐，你跟他谈笑风生……”

　　看着他激动的样子，秦阳丢过去一个眼神。

　　“淡定，淡定。你要是从小就看到一些抱着脑袋走在路上的、头发往前披着飘的、半个脑袋血肉模糊的、断胳膊缺腿的鬼，也就能习惯了。怎么样，还羡慕我的本事么？”

　　姜浩泽给他比了一个大拇指：“阳哥的本事一般人真不敢学。我还是安心当我的凡人吧。”

　　“我想学。”

　　一旁的苏娅突然开口，看向秦阳：“教我。”

　　秦阳点头：“成……啊不对，我记得我们家的阴阳术不传外人……”

　　“那就让苏大美女当你内人不就得了。”姜浩泽顺口接话，又猥琐地笑了起来。

　　苏娅点头：“我没意见。”

　　这回，秦阳可被吓得不轻。

　　“姐……你万一看我不爽，家暴我怎么办？”

　　苏娅面无表情：“为什么要看你不爽。”

　　“你看上我了吗？结婚这事最好还是两情相悦比较好，为了学我家阴阳术就结婚，不行，这太随便了。哥条件也不差，哪能这么便宜。”

　　“那你想怎么办？”苏娅问，“你说过，我跟你混。”

　　“你当我的打手嘛，对付妖魔鬼怪这种事哪能让你一女人来干，哥还是很怜香惜玉的。虽然你不算一般女人。”

　　余光瞄过去，姜浩泽一脸鄙夷地看着他。

　　“干嘛这么看我。”

　　“让一个女人来当你的打手，阳哥你还好意思说什么怜香惜玉。”

　　秦阳觉得有必要为自己正名一下：“她很能打的。我们两个捆在一起都打不过她。”

　　“有这么厉害？”姜浩泽也来兴趣了，探过头来，“苏大美女，你都学过什么，说来听听。”

　　“所有杀人技巧我都会。”苏娅还真是耿直。

　　姜浩泽显然愣了一下，而后看向秦阳，眼神询问这话的真实性。

　　“嗯，她是专业的杀手。所以得低调，你可别说出去。”

　　“……阳哥！怎么你老家出来的都跟我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呢。你……你们……一个能见鬼，一个能见鬼也就算了，还是杀手……我突然好想回家找妈妈。”

　　秦阳笑眯眯地伸出手去，像摸狗头一样摸了摸姜浩泽的脑袋：“放心，我们都是很低调的人。只要你别说出去，我们跟普通人也没什么两样。走吧，回医院。”

　　“哥，能让我先换辆车么？而且，我也饿了。”

　　秦阳大手一挥，准了。

　　姜浩泽直接带着他们来到了A市金北区碧湖九凝别墅区。那是他爸妈在A市的住宅区，东临碧湖南岸，属于整个A市内最顶级的别墅区。

　　秦阳不是第一次来这里，就在去年，他被姜浩泽强行带来介绍给姜敏豪和赵曼媛，之后还在这里住过几次。

　　在进门之前，秦阳贴着苏娅的耳朵提醒她，千万不要暴露出一点生化人的痕迹。

　　“耗子的爸妈是很厉害的商人，他们看人很敏锐，你最好给我装乡下来的，就跟刘姥姥进大观园那样。”

　　“刘姥姥是谁？”苏娅一本正经地问。

　　秦阳抚额：“回去给我把四大名著去看一遍。”

　　“……哦。”

　　进了外院铁门之后，姜浩泽直接把车停在了主别墅的门口，让下人把车带走，还特地交代，一定要从头到尾全部清理一遍。

　　“爸，妈，我带秦阳和他女朋友来蹭口饭吃。张阿姨，叫厨师再多加几个菜。”

　　张阿姨匆匆过来迎接。秦阳也朝着她微笑点头。

　　“少爷回来了。快进来吧。夫人刚入座呢，你们赶得正是好时候。小颖，快去叫厨师多加两个菜，就说少爷带朋友回来了。”

　　一个年轻的姑娘出来应答，而后匆匆前往厨房。

　　秦阳虽然不是第一次来了，可看到这样的画面，还是忍不住心中感叹。资本家的生活跟他们小老百姓就是不一样。

　　赵曼媛是姜浩泽的妈妈，是赵氏投资集团的董事长，和尚宏百货集团有限公司有着密切的合作，主要涉及建筑装修装潢业、餐饮娱乐业、对外经济贸易业等三种业务为一体的多元化集团公司。他们属于强强联手，但听姜浩泽说，他爸妈之间其实是自由恋爱。

　　“儿子，你怎么回来了？是外面发生什么事么？”赵曼媛走了出来。

　　秦阳朝着她微笑：“赵阿姨晚上好。”

　　苏娅也跟在他后面打招呼。

　　“妈，这是秦阳的女朋友苏娅。我们刚在紫烟峰玩嗨了，干脆就到家里来蹭口饭吃，您可别嫌弃我们啊。对了，爸呢？”

　　“你爸今天有局，出去了。我也难得在家，刚才还想着你呢，你就来了。来，小秦、小苏，不用拘束，当自己家就好了。我们家阿泽整天张口闭口都是你，他平时给你们惹了不少麻烦吧？”

　　“阿姨您客气了，耗子最近挺安分，没有勾搭学妹也没有惹麻烦。据说还加入了他们系的篮球队，这礼拜要跟我们外语系比赛。”秦阳即使到了这么金碧辉煌的别墅里，态度还是很随意的样子。

　　姜浩泽嘿嘿一笑：“妈，有阳哥监督我，我现在生活态度可端正了。一日三餐照顾好，该上的课也一字不落听进去了，你之前说的那个什么证，过段日子也要报名了，我这次肯定能考出。”

　　一行人来到了餐桌面前。

　　资本家的餐桌基本一个款式——大长桌，两边坐主人，长边坐客人。

　　“也没有外人，大家靠近坐就行了。”赵曼媛笑得很和蔼，非常有气质。

　　“小秦，你和小苏认识多久了？我们家阿泽以前不学好，就知道玩弄别人女孩子家的感情，现在我都不敢催他找对象。”

　　秦阳见赵曼媛把注意力转移到了苏娅身上，忙笑了起来。

　　“阿姨，苏娅是我老家那边认识的朋友，目前处着觉得还可以，其实也没说确定了什么男女关系。我也才二十一岁，还早还早。”

　　“你老家那边？那……小苏不会也……”


第30章　死人湖


　　姜浩泽的父母都是知道秦阳有阴阳眼的。至于信不信那就是他们自己的事了。

　　三年前，姜浩泽突然洗清革面，重新做人，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他父母虽然喜闻乐见，可还是觉得奇怪，就派人特地去调查了他那段时间的生活情况，很快就知道秦阳的存在。那个时候，姜浩泽正在为了讨好秦阳，打印小卡片帮他宣传，所以他父母也通过一些方法拿到了小卡片。

　　后来，他们询问了自己儿子关于秦阳是什么情况。姜浩泽在获得秦阳许可的情况下，就把自己知道的事情全盘托出。

　　当然，他知道的事情也就那么点。而秦阳也明白，或许姜浩泽的父母会担心他给他们的儿子带来什么麻烦，甚至可能暗地里派人调查过他的背景，但绝对查不到任何关于他的过去。

　　离山，本身就是一个与世隔绝的阴山。地图上根本没有标明，只有离山镇里面的人才知道具体方位在哪儿。

　　而离山镇也已经人丁稀少，差不多都已经离开离山，到别的地方定居了。

　　他前两天离开的时候特地去逛了一圈，整个离山镇还剩下九户人家，全无例外都是准备在那里安度晚年的老人。

　　那里根本挖不倒他的任何消息。

　　而这些，姜浩泽不知道，姜浩泽的父母也查不到。

　　“阿姨，苏娅确实也有阴阳眼。”

　　其实认识了这么久了，秦阳觉得姜浩泽的父母还不错。虽然是商人，但该有的情义并没有消失。所以苏娅有阴阳眼的事情也没必要瞒着她。

　　“妈，你平时不是不提这事的么，是发生什么事了吗？”姜浩泽一边扒着饭，一边看向赵曼媛。

　　“是这样的。我前几天刚给你们学校赞助了一批生物研究的实验仪器，饭局差不多的时候，你们周校长无意中提了一句，说学校北门那边的风水好像不是很好。自从知道小秦的本事之后，妈对风水之类的也比较敏感，就问了一下。一开始周校长还不说，是他夫人喝多了，吐露了出来，说这几天那边一个人工湖里接连死了三个学生，这已经触及什么高校心理问题的底线了。虽然学校第一时间封锁了消息，但还是有不少学生在私下里传播。”

　　赵曼媛说道：“本来周校长是不愿意说的，结果他夫人说出来了，他也就说了想找个道上的师傅去看看，但他联系了好几个风水师傅，人家听说了这事之后，不愿意接手。我昨天还在想呢，要不让小秦去看看，可又想你们毕竟还是孩子……”

　　“没事的阿姨，在阴阳道术方面，您不用把我当孩子看。”

　　姜浩泽也被这个消息惊呆了：“我今天上课还在北门那边呢，这保密工作也做得太好了吧，完全没有听到传闻。”

　　赵曼媛笑骂：“你天天跟小秦混在一起，除了上课去教室，对学校还了解多少？”

　　姜浩泽吐了吐舌头，继而又说：“这种事，妈，您肯定得让阳哥去啊，我跟您说过的呀，他的本事真的特别强，比那些江湖道士，什么茅山传人……厉害多了。”

　　秦阳忙说不敢当。

　　“不过既然学校有这事，确实得去看看。耗子，你就不用去了，我跟苏娅去就行了。如果是鬼魂作怪的话，你去了我们反而还得保护你。”

　　姜浩泽一听自己不能去，有点扫兴。

　　“阿泽，你就别拖小秦、小苏他们的后腿了。”赵曼媛也温和着劝他。

　　“知道了。”姜浩泽虽然有点扫兴，不过并没有特别失望，“我只是觉得，干这一行的太辛苦了。我们跟人斗，好歹还有法律什么约束着，可那些鬼啊怪啊发起疯来什么事都干得出来……”

　　“非也、非也。”秦阳摇头，“网上不是有句话特别流行么——比鬼怪更可怕的是人心。好像是《盗墓笔记》里的台词。我觉得很有道理。其实鬼也有规矩的，而且比咱们这里的法律更疏而不漏。别看那些鬼作妖，它们越作，到时候下场越惨，一个都不会逃掉。而人的话……那就无奈得多了。”

　　话题突然有点沉重。

　　赵曼媛浅笑着：“菜上齐了，先吃饭吧。至于学校那边的事，小秦，周校长那边我待会儿给他个电话，把你介绍给他。”

　　“好的阿姨。”

　　吃完饭后，姜浩泽换了一辆白色玛莎拉蒂，载着秦阳和苏娅离开了这片顶尖别墅区。

　　没了长辈，秦阳懒懒地靠在座椅背，温饱后感慨：“耗子，每来一次你爸妈家，我都会被清楚地提醒一次，你是富二代，超级富二代。”

　　姜浩泽嘿嘿地笑着：“阳哥，我之前好几次让你跟我一起投资创业，你自己没兴趣。现在我投资创办的那个信息技术有限公司年收益还在逐步上升，光是分红我自己每年就可以赚个几千万的零花钱，你要当初加入进来，以你的商业头脑，肯定比我赚得多。”

　　“别……”秦阳打断了他，“我觉得让你这么一个富二代当我的司机小弟，这样就够吊的了。哥毕竟是个尊重客观事实的人，你夸我帅可以，毕竟是实话，但论商业头脑，我哪儿比得过你。就算你借我一千万资金，给我拉来人脉、客源，我也未必能做到你的一半。这就是商业世家和阴阳世家的孩子之间的差别。我想好了，以后等哥后继有人了，就退休，到时候，耗子……不对，我得喊你姜总，姜总，我带着一家老小求包养啊。”

　　车里欢声笑语。

　　天色已经彻底暗了下来。他们重新来到了第一人民医院。

　　“苏雅现在应该在住院部吧，阳哥，你能找到具体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