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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色深红-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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壮汉和瘦子对视了一眼,两人的眼中都显出了犹疑之色。
“你说谁?”瘦高个头一次开口了。
“夜永咲,我的一个朋友。他应该在这里任职的,记得是个副科。”
瘦子小心地看了看身边的壮汉,似乎在等他拿主意。而那大块头汉子许是觉得脸上有些挂不住,顿了一顿后突然拍了下桌子:
“你认识夜队又怎么样?你就算是史局长的朋友,出了事儿也一样要抓你!”
“我没那么说过。”路以真淡淡地笑了,他低下头看看自己的双手,“你们问我那段时间干了什么,如果我没记错,我那会儿一直在喝酒,是红酒,不过什么牌子我想不起来了。整个晚上我都没有出过门。这样都能跟案件扯上关系,看来案件的被害者多半跟我熟识。你们问我六点到十点间做了什么,那么案件应该是在七至九点间发生的。我顺便问一句,是抢劫还是杀人案啊?”
或许是酒精的劲儿还没过去的缘故,他的语气听起来有些轻佻。也或许,是昨晚的那件事让他有些自暴自弃了。
总而言之,他自作聪明的言论虽让对面两人略略吃了一惊,但吃惊之余怒气却也更盛。毕竟这家伙的表现明显很瞧不起人。那壮汉威胁似的嘎巴嘎巴捏着指关节,瘦子也有些烦躁地用笔杆敲打着桌角。路以真稍微有点紧张了,他总觉得那汉子下一秒或许就会直接从桌上跳过来一拳头砸在自己脸上。武侠小说里常有“蒲扇般大的手掌”,那多半是夸张,可这人的拳头捏起来,倒真有个实心球般大。万一被那种东西捣在脑袋上,一条小命保不准就要去了十之七八了。
在路以真忐忑不安的等待中,壮汉终于低声开口了:
“你小子——”
他这话只说到一半就卡在了喉咙里。因为审讯室的门突然被人重重打开,一个男子快步走入,连看都没看路以真一眼,径直走到审讯桌前。他背对着路以真,因而看不到表情,但从他声音中暗藏的怒火来看,只怕现下正气得不轻。
“传唤的手续办了没?传唤证呢?有吗?拿出来我看看!记录呢?签名呢?啊?什么都没有你们就敢随便审人?大史你看看你现在这样子,我要再晚来半分钟你是不是还要打人?!”
那被称作“大史”的壮汉嘟哝了一句什么,路以真没有听清。但那背对着他的男子却一巴掌拍在桌上,他大吼的气势让路以真对“怒发冲冠”这个词有了新的理解。
“什么叫别的地方都这么干?别的地方干没干你知道是吧?你很清楚是吧?!退一万步讲,别的人干了咱们就也能干是吗?他们不讲规矩我们也不讲吗?我以前怎么说的?你们以前什么套路什么流程我是管不着的,但你们现在让我管着,就得好好走流程办手续一丁点都不能马虎了!又不是什么危急关头要先斩后奏,走一趟流程能累死你了吗?几个月之前我们被人堵上门来那回还记不记得?又想来一遍是吧?”
“那次是不小心抓错人了!”旁边的瘦子辩解道,“这次又不一样!”
“还不一样?!”
那男人怒极反笑,他伸手往后一指路以真:“你们带人来的时候有好好调查过吗?有调过监控录像吗?这个人从昨晚起就压根没出过楼道!那单元楼又没后门,你以为他是从八层天台上跳下来去作案的吗?”
那壮汉和瘦子大张着嘴巴望着男人,看样子他们本来是完全认定路以真就是这案子的犯人来着。
一时间审讯室又陷入了沉默中,只听得到各人沉重的呼吸声。眼见得那壮汉和瘦子的头越来越低,男人叹了口气,轻轻拨了拨额前的头发,语调也和缓了些:
“我知道你们看了现场之后心里难受,有火气,我也难受。可咱们身份毕竟摆在这儿,警察跟那些混社会的人不能一样,我们要懂规矩,要讲证据。几个月之前咱们就让人抓了一回把柄,要不是小谢出力,这脏水到现在还沾身上呢,可不敢再来一回了。”
那两人默默点头。
门口有人用指关节轻轻敲了敲门框,房间里诸人都朝那边看去,是个年龄偏大的方正脸男人。
“史局。”站在桌前的男子打了招呼。
听他这样称呼,路以真便知道门口的男人应该就是高新分局的局长了。史局长脸上也带着明显的疲沓之色,他朝路以真瞄了一眼,然后转开视线,说道:“你也别训他们了,又不是争功劳,这个案子的确太恶劣了。上头发话下来了,你带他们过来吧,一块儿开个会研究研究。”
“好。”男子答应着,对桌后坐的两人说道,“你们先过去吧,我跟他说两句话。”
那壮汉和瘦子如蒙大赦,赶紧收拾收拾东西走出了门。路以真心知男子说的这个“他”便是指自己,果然那两人出去之后,桌前的男子便转过身来,跟他对视一会儿,忽然笑了起来:
“怎么样,路大记者,这回有被审讯的经验了吧?赶明儿又可以在稿子里面卖弄卖弄知识了。”
路以真也笑了起来:“难说,你刚都说了他们这个流程不正规,看来是没什么参考价值。”
“哦哟,那要不给你来套正规的?我这就去把测谎仪搬过来。”
“你可算了吧,夜大官人。”路以真装模作样地说道,“据我所知,在远东司法界,测谎仪的结果并不能作为证据直接使用,因此这个威胁我给零分。”
夜永咲靠在桌上,半带着笑意望着这位发小好友,这家伙还是那么伶牙俐齿,净爱讨些嘴上便宜,半分都不予相让。顿了一顿,他说道:
“刚才他们俩态度不太好,你也别怪他们,这个案子确实太让人火大。”
“无所谓,我还想谢谢他们帮我醒酒呢。”路以真伸了个懒腰,“对了,到底什么案子?这半天他们都没说。你总得告诉我一声吧?”
他原以为这是个很简单的问题,却不曾想夜永咲再一次陷入沉默之中。这位年轻的警官转头凝望着墙壁,目光微微低垂,似是在进行深邃的思考,又像仅仅只是在躲避这个毫无难度的问题。
路以真觉得胸口有某种异样的感情如烟雾般缓缓升腾上涌,慢慢堵塞住他的咽喉,扼住了他的呼吸。他不知道这种感觉是从何而来,或许只是夜永咲的表现让他产生了不祥的预感。
“喂,永咲?”
路以真并没有意识到他的声音发颤。
夜永咲转回头来,他做了一次深呼吸,宛如下定决心一样:
“昨晚,在天颐小区发生了一起命案……”
路以真觉得自己的思考突然之间变得迟缓了。
“死者是位女性,是小区一号楼一单元202室的住户。”
夜永咲直视着自己的这位好友。
“她名叫简如薇。”
刹那之间,路以真觉得自己的意识已然烟消云散。他又一次轻飘飘地飞在了天上,身边似乎传来了呼声,但却太过遥远,远在无法企及的地方。云端的微风细软地吹拂着,再没有比这更舒适的感觉了。可他的头脑之中却是一片茫然,唯有一个念头化作细语轻声回响在他的耳边。
我一定仍在宿醉之中吧。他想。
第十七节 阴差阳错(前篇)
路以真坐在高新分局大厅门口的台阶上,来往办事的人都用怪异的目光望着他,大门口的警卫和身后前台的年轻小姑娘也留神观察着他,他自己却浑然未觉。他知道自己的脑袋里在想着一个人,一个他不想去想却又不得不去想的人。可他又不知如何去想,只好放弃自我的思考,仅仅跟随着记忆的脚步而走,回到了三年多以前的那个晚上。
那天晚上他和几个朋友在东来街的大排档吃饭,夜永咲也是其中之一。有些好友们多年不见,总要喝几杯热闹热闹,又要玩玩助酒兴的小游戏,什么转筷子、颠三倒四七上八下之类的,玩来玩去就玩成了真心话大冒险。
按说一堆大老爷们儿聚在一块儿,又没有女孩子,真心话大冒险哪有什么趣味?可那会儿大家也都是喝得嗨了,谁又会去扫了大家伙儿的兴致呢?
也该路以真那天走背字,连着输了几把,都是选的真心话。可他们这帮好友从小就腻在一块儿,相互之间哪有多少秘密可言,于是有人便叫嚣起来,说老路你敢不敢当回爷们,好歹来个大冒险试试。路以真也是醉得够呛,说来就来,怕你不成。这么一说可中了计了,人家可老早就想好整他的招儿了。
“看那边儿,对面儿那书店。”那损友笑嘻嘻地搂着他肩膀,“看见那美女了没?”
路以真眯着眼睛瞅过去,他喝多了酒,视线有点花花的。但那书店里只有一个女店员,只是隔得很远,不知道到底算不算美女。
“嗯。”他应了一声,“怎么着,要调戏她?”
“哎哟喂!”损友大笑起来,“老夜在这儿呢你也敢乱说话,回头不给你逮起来!”
“他自己就是个萝莉控,还抓我?”路以真调侃道。众人顿时大笑,夜永咲也只得苦笑两声。
那损友笑够了,继续说道:“行啦!也不让你干啥,你就过去跟她说几句话。你要能把她逗笑了,回来我罚三杯,没说的!要逗不笑,你自己老实喝三杯,行不行?敢不敢?”
路以真并不是多么拘谨的男人,当下便带着一股酒气站起来,在背后诸友的鼓噪声中朝街对面走去。就连大排档的老板也觉得有趣,远远地站起来望着他,想瞧瞧热闹。
路以真推门进店。那女店员只抬头看他一眼,便即低下头去重新面对着桌上的书本,连声“欢迎光临”也不说。
但路以真却呆了一下。
美女。他想着。绝对能排进美女的范畴!在我平生见过的女人里,连电视上那些明星都算上,也能进前十——呃不,前十有点吹,前五十吧!
他喝多了酒,脑袋里昏昏涨涨的,胡思乱想,却还记得自己的来意,回头看了一眼街对面,一堆人正巴巴地瞪着眼睛瞧他出丑。路以真嘿嘿一笑,心里却有点儿发虚。大话是吹下了,可PlanA还是一张白纸。难不成真要效仿纪大学士,找条流浪狗来恭恭敬敬喊声爹?
那女店员听见他笑声,又抬起头来看他一眼。路以真此时一身酒气,来意又不正,笑声便也掺着几分猥琐。看那女孩的眼神中带着明显的厌恶之色,想来他再没什么主意,就要被赶出门去了。
路以真心想逗不逗得笑稍后再说,总而言之先装个正经样子,一边说说话一边再想招。他却不知道这满身酒臭味地闯进来,老早就没有正形了,这会儿不管说什么,反倒是徒增厌恶。
“呃,妹子。”路以真凑近柜台,先开了口,却不知道该怎么接下去,眼角瞟到柜台前面架子上摆的一列新书,便想到了一个话题,说道,“我想买本书。”
“什么书?”
女孩的话音冷冷的,和她的表情一般,让路以真禁不住打了个哆嗦。
“《上海堡垒》,江南写的。”
女孩盯着他看了一秒,这才缓缓探身,从柜台前架上抽出一本蓝色封皮的精装书籍,摆在桌上就要扫条码。
“哎等下!不是这本!”路以真连忙叫道,“这本是新版的,我想买旧版。就那种土黄色封面的。”
女孩把扫码器放下,仍是直盯着他:“我们这里不是旧书店。”
路以真笑了笑:“那是绝版书,我想要好久了。旧书店里还真找不着。”
“旧书店里找不到,我们新书店里也不会有。”
女孩说话硬硬的,她朝门口轻轻转头,那意思很明显:送客!
路以真这回是真没什么好招了,他硬着头皮说道:“妹子我给你讲个笑话好不好?”
“不需要,请你出去!”
这下可好,彻底被当成来缠人的混混了。
路以真没了办法,只好苦笑一声,半真半假地说道:
“其实是这样的,你看对面,我跟那帮人打了赌,说我能过来逗你笑。你要是笑了呢,我回去就能得两百块钱,到时候我分你一半;你要是不笑,一会儿他们就要把我手给砍了!妹子你行行好,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你就帮帮我,笑一下好吧!”
那女孩转头往路对面看去,果然见一堆人伸着脑袋朝这边张望。她回头看着路以真:“你不想被他们砍手是吧?”
“不想。”路以真心说有门儿,赶紧摇头。
“那我给你出个主意?”
“什么主意?”路以真一愣。
女孩打开抽屉,从里面拿出一把裁纸刀:
“我先帮你把手砍了,这样就不用他们来砍了!”
……
那个时候,他无论如何都不会想到,这个冷脸冷语的女孩会成为他后来的女朋友。
路以真在台阶上坐了不知有多久,下身都有些发麻了,他却不想找个更舒服的地方,只是一味地回想着。身后前台的女孩已经不再看他了,那门口的警卫却还一直在盯着他。
路以真和简如薇并不是一对让人心生艳羡的情侣。路以真性子有些容易激动,简如薇也是不喜相让的个性,两人常常为了一丁点小事便大吵大闹。路以真是做记者的,颇有些口才,简如薇吵他不过,便要直接动手,巴掌拳头腿脚一起招呼。路以真虽然嘴上不饶人,却不擅长打架,也不愿跟女人动手,于是每一次都要被狠狠殴打一通。
想这三年来他不知道挨过多少欺负,早有了分手的念头,可是……可是……
路以真正在出神,一罐咖啡却突然掉进他怀里。他慌忙回头一看,夜永咲已经在他身边坐下了。他手里也拿着一罐咖啡,用指甲起开,许是嫌烫,只抿了一小口。
“也不怕弄脏了衣服。”路以真这样说着,也打开了自己的咖啡罐。
“没事。”
路以真把热咖啡握在手里,喝了一口。心里却想你当然没事,你老婆那么温柔贤惠,不管你怎么作腾都会给你洗衣服的。哪像我们家那个,自己的东西收拾得井井有条,却从来不帮我洗洗衣服……我们家那个……
他的心头又一抽动。
“会开完了,我过来看看你。”夜永咲沉声说道,“你现在基本没有嫌疑了。你那单元楼里的监控有拍到她离开,但没有拍到你。”
“你本来也觉得我有嫌疑是吗?”路以真指指大门口的警卫,从夜永咲坐在他身边之后,那警卫就不再看他了,“是你让他盯着我的是不?防止我逃跑?”
“是我让他盯着你的。”夜永咲老实地承认,“但不是为了防你逃跑。”
“哦。”路以真不是笨蛋,一想就明白了,他苦笑起来,“你怕我受不了打击,冲到马路上自杀去?太小看人了,我还没那么脆弱。”
“那很难说。”夜永咲摇摇头,“如果不经过什么事,很多人都以为自己很坚强。”
路以真摆了摆手。他向来喜欢在言语上跟人较劲,但眼下却没那个心情。他说:“能跟我讲讲案情吗?我也算是相关人员吧?”
“说说也没关系。”夜永咲耸了耸肩。他不像苏琴,那么耿直又严守规矩。除了恪守必要的原则之外,他的行事风格还是相当灵活的。
“昨晚十九点四十分左右,我们接到有人报案,说可能有人遇害。报案人是天颐小区九号楼一单元四楼的一位住户,他说刚刚经过一号楼楼下的时候,听到了一声惨叫,然后从窗口看到有人被袭击。我们的人赶到现场是在十五分钟后。案发现场的门是开着的,受害者的……受害者的‘尸体’就在卧室里。”
夜永咲在“尸体”这个词上停顿了一下。路以真却在想别的事。他知道那是谁的尸体,可头脑中却拒绝把“受害者”这几个字和那个名字联系到一起。
“案件发生时受害者发出的叫声很大,因此有不少单元住户都听到了。对他们的证词进行统一后,认定案件发生时间约在七时三十五分左右。由于现场几乎没有留下凶手的痕迹,我们决定首先对受害者周边的人进行调查。”
“所以你们就先想到了我头上?哦!我明白了……”路以真恍然大悟,“偏偏我们昨晚还吵了架……”
“对。”夜永咲点头表示肯定,“昨晚你们吵架的动静很大,你那里的邻居都受到了影响,有很多人都可以证明,这样一来你的嫌疑就很大了。可偏偏我们的人去敲你家的门,只听见你打鼾的声音,却没其它回应。于是他们一怒之下,就破门而入把你带了过来。”
路以真低垂着头。他昨晚和简如薇大吵那一架,最后吵到了门外,搞得楼上楼下的邻居都探头来看,有年纪大的还说了他们几句。他自然知道夜永咲所言非虚。
“好了。”夜永咲朝他一抬下巴,“该你给我讲讲了,你们昨晚在吵些什么?”
“这是侦讯吗?”
“不算是,但或许这件事很重要。我相信你不是犯案者,你当然也会对我说实话的,对吧?”
夜永咲认真地看着他。
“……拿你没办法。”
路以真发出低沉的笑声,开始了他的讲述。
第十八节 阴差阳错(中篇)
“我们俩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的,她又老对我那么暴力,其实我早就觉得想提分手了,但又觉得分手也很麻烦。你知道我是很讨厌麻烦的人,所以就一直忍着。不过昨天平安夜,这种日子再不好好处实在是有点儿说不过去。所以我搞了两瓶红酒,弄点小菜,打算好歹也庆祝一下节日。可我们饭都开始吃了,酒也喝了两杯,她却突然说要回家拿东西去。”
路以真细细地讲述。这时酒劲过去,他的头已经不蒙了。昨晚的场景如同放电影般在脑中闪过,每一幕每一个细节都清清楚楚,宛如此刻就发生在眼前一样。
“拿东西?拿什么?”夜永咲追问。
路以真只是摇头:“我也不知道啊,我问她她又不跟我说。只说是很重要的东西,现在不过去拿就来不及了。我说到底多重要的东西不能明天再去拿,咱俩好歹是谈恋爱三年了,有什么东西要这么神秘,这吃了一半饭就走算怎么回事?可她十分固执,说话间就穿上外衣打算出门去了,还回了我几句嘴。你知道我的脾气,那会儿又喝了点儿酒,我们就这么吵起来了。从屋里吵到屋外,吵到邻居都过来说我们。最后我气极了,我说‘简如薇,行啊,这大过节的也不想让我安生点是不是?那行,你给我滚,滚得远远的,再也别回来找我!咱这就算分了吧!再过?再过有什么意思?就这么完了吧!’然后我把门一摔,听她在外面骂了句‘去死’,我也隔着门大吼:‘你才去死!你最好出门就让车撞死!那我可就省心了!要车撞不死你,老子回头找上门去把你捅死,你看着!’”
“嗯。”夜永咲闷哼一声,“你这话可被不少邻居听见了,这也是你之前被列为首要嫌疑人的原因之一。不说这个了,在你看来,这算不算异常呢?”
“算不算异常……”路以真皱着眉头,缓缓地重复一遍,“我也……我也不好说。不过以前的几次,像圣诞节之类的节日,我们都是在一起过的。也只有在过节的时候,我们才都忍着不跟对方发脾气。像这次这样,吃饭吃到一半她突然要走,老实说还是头回。”
“是吗……”
夜永咲应了一声,沉思起来。
“你觉得这跟她……她遇害有什么联系吗?”路以真忍不住发问。
“现在还不好说。”夜永咲用食指按着额头,“犯人没有在现场留下任何痕迹,逃离时也没有被任何人目击到,从这两点来看,或许是个惯犯,而且早就把她定作了目标。不过她的收入应该不高,想必不是为财而来。她的钱包、手机都没有丢,一般来说,犯案计划如此周密,就算不为钱财,也该拿些财物以作掩饰。可犯人如此行事,倒像纯粹是为杀而杀,亦或是……”
“为了那件东西?”路以真骤然明白过来,“她要回去拿的那件东西,或许跟犯人有什么关系?啊,这么说的话……”
“怎么了?”
眼见路以真似乎突然想到了什么,夜永咲赶紧问道。
路以真顿了一顿,似乎是在组织语言,过了一会儿才说道:“是这样,我们以前都没有同居过。虽然她偶尔会在我这儿过夜,但一般都还是回她自己的租屋去。我也没劝她搬过来过。但从前几天开始,唔……大概是六天前?还是五天前?她忽然跟我说,一个人住有点儿害怕,想来我这里过几天。我觉得有点儿奇怪,因为她的自我保护意识向来很好,她从来不走小路,也几乎从来不在入夜后出门,她还自己出钱给租屋加了链子锁。在我面前,她一直都很要强,从来没表现出什么柔弱的样子。我担心她是不是遇上了什么事,可她只说让我别管。毕竟我们还算是恋人,她来住几天,我不觉得有什么大不了,就也没多问。现在想来,如果……”
“如果她早就知道自己是因为什么事被人盯上了的话,那就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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