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夫缠身-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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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55　一百条命也不够死

　　　　“不必了，小二哥去备好我要的东西送上来就行了。”将小二的那份好意看在眼里，洛灵淡然一笑。

　　　　“诶，好嘞！”客人执意，小二也无权多说，拎着木桶就退了下去，并细心的替洛灵关好房门。

　　　　褪去身上的衣物，洛灵瞥了一眼站在窗台的宁夏青，步上木阶，跨进了浴桶。

　　　　泡在热水里，洛灵舒畅的闭上双眼，全身上下的每一个毛孔都舒张开来，伸手拿过架子上的浴巾，细细的擦拭起全身。

　　　　“叩叩…………”

　　　　“进来。”

　　　　停下手中的动作，洛灵将自己泡在水里，只露出鼻子和眼睛，听着后边细微的走动声，静静的等着小二出去。

　　　　“姑娘你要的东西我都备好了，放在桌上了。”站在门后，小二不自主的朝着屏风处望去。

　　　　一片柳叶划破空气，擦过他的脸颊，射在了门上，待缓过神来，小二望了一眼那入木三分的柳叶，心里不由一个咯噔，赶紧关上了房门。

　　　　房门吱的一声开了一半，宁夏青抽出门上插着的柳叶，飘到了屏风处，双眸掠过洛灵那姣好的身姿，坐在了床边。

　　　　趴在浴桶边缘，洛灵看着宁夏青，出声打趣道：“现在外头的人肯定都以为我是什么武林高手了！”

　　　　“那不是很好么？”把玩着手里的叶子，宁夏青状似不解的瞥着洛灵。

　　　　“确实很好，以后要我性命的人又多了一部分。”无奈出声，人怕出名猪怕壮，这道理洛灵就不相信她宁夏青不懂。

　　　　就怕此事一个夸大，所有武林高手都来找她挑战，那她真的是一百条命也不够死！

　　　　“假若真是那样，那丢掉性命的人也不会是你。”柳叶再次从指缝射出，直插窗棂，宁夏青抬眸直视着窗台。

　　　　挑了挑秀眉，洛灵转过身睨着窗台，宁夏青既在此时冒出这一句话，那就代表不速之客已经到来了。

　　　　一道红影掠过，速度快得让人捉不住。

　　　　五指倒扣着宁夏青的脖子，独属于妾长妗的那份娇柔魅惑打破了房间的沉寂。

　　　　“你是谁？”

　　　　“我是谁很重要么？”淡声反问，宁夏青垂眸扫了妾长妗一眼，单凭喉间的那股力道，她就知道自己不会是妾长妗的对手。

　　　　瞥见妾长妗眸底弥漫的杀意，洛灵急声制止：“妾娘不可，她并没有恶意。”

　　　　“你又怎么知道。”挑起眼角，妾长妗白了洛灵一眼，大有恨铁不成钢的意思。

　　　　洛灵无不头疼的揉了揉太阳穴，抬眸直视上妾长妗，声音一板一眼极为认真道：“若不是她，恐怕现在跟你说话的就是冷冰冰的我了。”

　　　　“是她救了你？”虽说后来有过猜测，但妾长妗怎么想也没想到会是一个和宁秋红长得一模一样的鬼魂救了洛灵。

　　　　“那她又是谁？”

　　　　知道妾长妗心有猜忌，洛灵只好出声解释：“她是宁秋红的双胞妹妹，宁夏青。”

　　　　闻言，细长的丹凤眼微微眯起，妾长妗似是想到什么，没有松开倒扣着宁夏青的手，反而越扣越紧。

　　　　

　056　鬼魂也不例外

　　　　“妾娘？”看着妾长妗的举动，洛灵突感不解，难不成她刚刚的解释不但没有消除妾长妗心中猜疑，反而添了反效果？若是妾娘一个错手，那她岂不成了罪人了！

　　　　念此，洛灵也顾不得其他，从浴桶站起身来，刚想踏上小木阶，却忘了自己左脚有崴伤，一个不稳，整个人都往地上跌去……

　　　　“啊…………”

　　　　杀猪般的尖叫声传遍整一间客栈，大厅里顿时鸦雀无声，所有人不由一致看向二楼。

　　　　在掌柜的示意下，小二直奔二楼，却发觉发出尖叫的正好是洛灵的那间房间。

　　　　踌躇了一会，小二还是上前敲了敲房门，小心翼翼的问道：“姑娘…你没事吧？”

　　　　等了半会也没人答应，小二不由担心的再次敲了敲，“姑娘，姑娘……”

　　　　房门被人用力拉开，小二抬起头，正想询问洛灵有没有事，却见一风姿妖娆的女子站在门后，脑门一热，小二硬是愣住，怎么这才洗一个澡，整个人都变了个样……

　　　　“呯”的一声，房门再次合上，妾长妗也不顾小二怎么想，见洛灵已穿装整齐，便踱步走到了宁夏青身旁。

　　　　“擅自逃往人间，你可知会有什么后果？”早前便听那男人提醒过，此番回阳间要注意一对逃往人间的厉鬼，想来便是这宁家两姐妹了。

　　　　“轻则轮入地狱道，重则投往火莲池，永世不得超生。”就像谈论着与自己无关的事物，宁夏青显得很是淡然。

　　　　“既然知道，又为何明知而故为？”妾长妗相信这世上会有鬼魂不怕魂飞魄散，但那也只是寥寥无几，只因执念过深。

　　　　“世上能有多少事情能够真正讲得明白，每个人心中或多或少都有执念，即使成为鬼魂也不例外。”抬眸望着远处，眸底流露出一抹感伤。

　　　　算是接受了她的说辞，妾长妗也不再多问，望了一眼天色，侧目看向一旁捣鼓着药酒的洛灵，柔声道：“现在也该是时候用食了。”

　　　　“嗯。”将绢布缠好脚踝涂满药酒的部分，洛灵干净利落的打了一个结，随后站起身，抬着脚朝着房门挪去。

　　　　无奈之色划过眸底，妾长妗上前搀扶住那好似随时都要因为不稳而摔下去的洛灵。

　　　　调皮的笑了笑，洛灵任由妾长妗搀扶着她下了楼梯，来到了大厅。

　　　　见妾长妗走去跟掌柜的说话，洛灵不由垂眸想起方才在房中所听到的交谈，心中仍是有些诧异，没想到私逃出阴间竟会受到那样的责罚。

　　　　轻则投往地狱道，重则魂飞魄散，永世不得超生，这阴间的例条也是不容私情的。

　　　　“在想什么？”坐在洛灵的对面，妾长妗抬手倒了一杯茶水，一饮而尽柔声问道。

　　　　“没什么。”眼睑微垂，选择隐瞒性的回答，她心里很是明白，这事即使跟妾娘说了也无用，那已然是板上钉钉的事了。

　　　　“什么没什么，我看你分明就是有事。”放下茶杯，细长的凤眼不悦的扫向洛灵，随之威胁道：“别逼我采用禁术。”

　　　　

　057　鸳鸯玉

　　　　“我在想，妾娘你是怎么知道我在这的？”说到这点，也是洛灵所想不通的地方。

　　　　“还记得临走前，我交给你的红玉么？”支着下巴，妾长妗瞟了洛灵一眼，视线随之落在她腰上。

　　　　“这个？”从腰带里取出一块系着黑绳的红玉，玉身镶着一颗墨色的珠子，在光线的映衬下，流动着一圈光晕，晶莹剔透，不含一丝杂质。

　　　　除了是上好的红玉，洛灵实在是端详不出其中有何门道。

　　　　“这是阴间的通灵玉，俗称鸳鸯玉。”掌心一覆，再次摊开时，妾长妗手心里已多出了一块和洛灵一模一样的红玉。

　　　　取过妾长妗手里的红玉，洛灵对比了一下，无论形状镶嵌，一分一毫确是一模一样。

　　　　“鸳鸯鸳鸯……”垂眸思虑而过，洛灵抬头直视着妾长妗道：“也就是说只要我带着这块玉，走到哪，你就能通过这块玉知道我在哪？”

　　　　“没错。”淡声承认，妾长妗带着一丝赞赏道：“确切来说，除了能够确定你的地理位置，它还有一个作用。”

　　　　“作用？”摸着那两块红玉，洛灵突然发觉右手的那块玉身无形中透着一股热气，而她左手边的那块却要冰凉得很，蹙了蹙秀眉，似是想到什么，洛灵大胆猜测道：“另一个作用便是能够确定要追踪的人是死是活？”

　　　　“丫头片子倒是聪明得很。”抬手拿过洛灵右手边的红玉，隐匿于掌心，妾长妗勾唇一笑，凤眼微眯，媚色无形，倒是让那些密切注意着她的男人不由皆为之神魂颠倒。

　　　　系好红玉，洛灵不由抬眸看向后堂，就见小二端着菜盘朝她这桌走来。

　　　　瞄了一眼菜色，洛灵险些哭了，拿着筷子戳了又戳，翻了又翻，可怜巴巴的睨着妾长妗求饶道：“妾娘~能不能换些菜上来？”

　　　　“这几样不是你最爱吃的么？”夹了一块红烧肉，妾长妗当着她的面优雅的小咬一口，随之放在碗里上，细嚼慢咽道。

　　　　哭丧着一张脸，洛灵额头黑线满布，那些个菜明明都是她自个儿爱吃的……

　　　　看着那油腻的红烧肉，不知怎的，洛灵胃里翻滚而过，一股想吐的冲动涌上喉咙，蹬的一声站起来，洛灵瘸着脚，快步挪到门外，扶着柱子，干呕着胃酸。

　　　　瞟了门外一眼，妾长妗也不顾外面吐得死去活来的人，收起盘子就往楼上走，临走前还吩咐小二道：“给我家小姐递个绢布，再上几个清淡爽口的小菜。”

　　　　“好…好嘞……”嘴角微抽，小二勉强出声应道，他跑堂几年，什么人没见过，就是没见过像洛灵她们这样的主仆，主不像主，仆不像仆，说是颠倒过来，他也相信。

　　　　接过小二递上来的绢布，洛灵拭了拭嘴角，惨白着一张小脸，虚脱着身子任由小二扶她进去。

　　　　刚扶着洛灵坐下，大厅里就传来客人的吆喝声。

　　　　“小二，给爷再上一壶好酒！”

　　　　“好嘞！”高声应道，小二便匆忙过去换酒。

　　　　

　058　呕吐

　　　　缓下心悸，洛灵替自己倒了杯茶水润了润喉，瞬间就感觉好多了。

　　　　撑起身子，左手扶着桌缘，洛灵正想抬脚往二楼走去，却被小二一个眼尖的拦了下来。

　　　　“姑娘，是要到楼上用餐么？”

　　　　垂眸看着一扫而空的桌上，心想许是妾娘到楼上吃去了，为防看到那些油腻的肥肉再次作呕，她还是在下面吃吧。

　　　　“不了，我就在这吃。”

　　　　用完餐，洛灵一步一拐的走上二楼，进了房间，就见妾娘毫无形象的躺在椅子上，非常不雅的打了个饱嗝。

　　　　视线不自主的看向桌上那些油腻的剩盘，胃里一个翻腾，捂着嘴，洛灵强忍着那股又要呕吐的冲动，跑到窗前吸着大量清新的空气。

　　　　宁夏青深深的睨了一眼洛灵，视线停在一脸不为所动的妾长妗身上，收回目光，继续钻研起手里的诗经来。

　　　　把盘子收起，妾长妗踱步走到门前，拉开大门，睨了下面人潮一眼，柔声道：“小二，接好了。”

　　　　在下面忙得不可开交的小二本能的寻着声音望去，却见一抹红衣站在楼台上，正纳闷时，却见妾长妗一个松手，几个盘子就顺势往下坠落。

　　　　即使小二尽所能的上前接住，也免不了盘子砸落在地，从而支离破碎的命运。

　　　　整个大堂寂静无声，皆望向地上的那几个碎盘，邻座的几人更是心惊不已，纷纷抬头看向二楼，哪还见得到妾长妗的影子。

　　　　“小的一时失误，惊扰了各位用餐，见谅见谅。”哈腰对着厅堂里的食客道歉，小二在掌柜的警告下扫起了那地碎盘，心想这个月的工资又要被扣上一扣了。

　　　　夜幕降临，万物俱静。

　　　　趴在窗前，洛灵望着夜幕下的京城，不自主的朝着北方向看去，在那层峦叠起的屋檐中，她心中所牵挂的人会不会就在其中的一座里。

　　　　晚风拂过颊边，窗外的柳枝轻轻摇摆，忍不住抬手摘上两片，放在唇边轻声吹起。一曲《寂乡吟》轻柔回荡，悲伤之情令人哀鸣。

　　　　“店家，这是何人奏曲？”一饮而尽杯中酒，肖凛放下酒杯，眸底毫无醉色，瞥了一眼二楼向掌柜的问道。

　　　　“客官，是今天下午刚入住的住客。”敲打着算盘，掌柜的出声应道。

　　　　“哦？”夹起一颗花生米放入嘴里，咀嚼了下，那浓密的胡渣也随之动了动，肖凛粗犷的声音再次响起，“是个女的吧。”

　　　　“这……”掌柜的停下手中敲打的动作，眼珠子滴溜转了两圈，显得有些为难道：“客官，这个不大方便透露。”

　　　　“嗯。”算是接受了掌柜的说法，肖凛抬手又掀开一壶酒，咕噜咕噜的往嘴里倒，桌上已然放了好几个空酒罐。

　　　　一曲终毕，洛灵放下手中柳叶，收回视线，却见妾长妗一脸可叹的看着她。

　　　　挑了挑秀眉，洛灵起身走到床头，也不理会那跟随着她的视线，褪去身上繁琐的衣物，坐在床上，睨了一旁聚精会神钻研诗经的宁夏青，脱去绣花鞋，平躺了上去。

　　　　

　059　恭候一夜

　　　　“郎有情妾有意，倒也不失为佳偶。”起身走至窗前，抬手拂过枝叶，指缝间便多出了一片柳叶。

　　　　听着妾长妗的低喃，洛灵侧身面向里侧，闭眼假寐，也不理会。

　　　　“只可惜……”微微顿住，妾长妗扫了宁夏青一眼，随之踱步走到桌前，倒了一杯茶水，将柳叶放入杯中。

　　　　睨着那浸入茶水中的半片叶子，指尖微触，叶身便断成两半往下沉去。

　　　　“已是人鬼殊途。”

　　　　微微睁开双眼，洛灵蹙了蹙眉，妾娘话中有话，很明显的不会是在说她，那说的又会是……

　　　　难不成…是她？

　　　　翻过身，洛灵睨着挡在她身前的那抹红衣，眼神躲闪间，思虑过千，出声道：“妾娘，你倒是清楚，跟我说说怎么个人鬼殊途。”

　　　　垂眸扫了一眼被宁夏青遮住的洛灵，嘴角不由上扬，细长的丹凤眼更是媚意无限，继声道：“还需要我说么？你自个儿心里不是清楚？”

　　　　闻言，洛灵从床上坐了起来，眼角不着痕迹的瞥过宁夏青，继而看着妾长妗道：“别人心房中事，我又怎么会清楚？”

　　　　“那你自个的心事你总该清楚吧…”故意拉低长音，媚惑的眼神微抬，瞧得洛灵不由打了一个哆嗦，倒头蒙被就睡。

　　　　眼睑微垂，既然妾娘不说，她也不必多问，该知道的总会知道的。

　　　　笠日

　　　　洛灵早早起床，穿戴整齐后便下了楼，左脚虽还浮肿，但走路时已没那么刺痛了，但她这两天还是需要当心着点。

　　　　打从十岁开始，她便比同龄人懂事得多，在徐凤娇的调教下，家务脏话她样样都能干，更别说生病受伤什么的。

　　　　要说也真是多亏了她，否则她现在的承受力也不会这么好。

　　　　步下最后一个台阶，洛灵环视了一眼昏暗的大堂，想必现在也就五更天，这么早也难怪客栈还没开门。

　　　　抬着步伐凭着那微乎其微的光线，洛灵小心自如的躲开了桌子，正想穿过最后一张桌子时，酒香扑鼻而过，一把冰冷的大刀架上了她的脖子。

　　　　微微一怔，洛灵垂眸扫向左旁，在昏暗中，也只能根据大概的身形来判断是个男的，而方才挥刀的气劲绕是她这个门外汉，也知道此人的功力必定不凡！

　　　　抬眸扫向近桌，那桌上堆积的东西不需要看清，洛灵也知道那是酒罐，单凭那空气中的浓厚的气味便知了。

　　　　看来，此人在此候了她一夜。

　　　　只是她可不记得有跟这类人打过交道，更甭谈恩怨了！

　　　　“阁下拦我去路，所谓何事？”无视脖子上贴着的刀锋，洛灵转身坐在就近的椅子上，目视着昏暗中的肖凛。

　　　　若是此人要杀她，是不会有让她喘息的机会，更别说开口了。

　　　　收回大刀，那深邃的目光定定的看着洛灵，也不作声。

　　　　空气愈发压抑，洛灵挑了挑秀眉，扶着桌缘站起身，出声打破僵持。

　　　　“若是阁下无事，那请恕我不以奉陪。”拱手有礼，洛灵抬起左脚还未跨出一步，银光一闪，银亮的大刀再次架上了她的脖颈。

　　　　

　060　牢狱之灾

　　　　“阁下这又是为何？既不说明来意，又不肯放我离去。”秀眉微挑，她就知道没那么容易就能走得了。

　　　　后头沉默了半会，粗犷的声音带着一丝压抑道：“我问你，你是不是前日进城的。”

　　　　“昨日。”淡淡的两字落下，洛灵瞥了一眼二楼，心想睡得可真香。

　　　　“实话！”刀锋进而贴近一分，肖凛冷声吐出二字。

　　　　“实话。”眉角微扬，洛灵垂眸扫了一眼那冰冷的刀锋，继声道：“阁下可得控制好力道，免得错杀了无辜之人。”

　　　　闻言，肖凛不由眯起双眼，洛灵那分淡定倒是让他更加怀疑起来。

　　　　“无不无辜，跟我走一趟就知道了。”

　　　　话音刚落，客栈房门大敞，因其力道而左右摆动，厅堂中一片空荡，哪还有人影。

　　　　细长的丹凤眼陡然睁开，妾长妗从床上跃起，顾不上穿衣，快步出了房门。

　　　　站在楼台上瞥了一眼那还在左摇右摆的客栈大门，眸底划过一抹锐色，步伐稍动，人便出现在了床头边。

　　　　伸手摸了一把软垫，察觉并不是温热的，再看向屏风处，除了一件红色的外裳外，并没有洛灵的衣服，就连鞋子也被拿走了。

　　　　排除掉在房间里被掳走的可能，妾长妗一个闪身便出现在了客栈门外，扫了一眼萧条肃静的大街，脚底一个凸起，退开半步，一块红玉闯入眼帘，凤眸不由微微眯起。

　　　　午时时分

　　　　妾长妗端坐在大堂，全身萦绕着一股生人勿近的气息，而坐在她一旁的便是一脸沉默的宁夏青。

　　　　“不会是姐姐。”不厌其烦的再次肯定，宁夏青抬眸看着妾长妗，脸色极为认真。

　　　　感受着手心的红玉，那一股温热虽若有若无，却也不曾消散。

　　　　若是掳走洛灵的人是宁秋红，那么就不可能会留她活到现在，再说了，即使她宁秋红本事再大，也不可能避开她的所有感官劫人。

　　　　唯一能说得通的就是，掳走洛灵的人是活人，也只有活的事物才能避开她的感官。

　　　　妾长妗的这番猜测很快的就得到了证实。

　　　　四个衙役打扮的男人走进客栈，为首的扫了一眼大堂，在看到妾长妗时，很明显的停住了视线。

　　　　步伐沉稳而有力的走到妾长妗面前，低沉的声音划破僵凝的空气，重而有力的砸在厅堂里每人的心上。

　　　　“姑娘，请随我到衙门走一趟。”

　　　　从怀里掏出一份书信，为首的衙役递到妾长妗面前。

　　　　抬眸轻扫了一眼，接过书信，也没拆开，妾长妗便起身走在了前头。

　　　　待衙役出了客栈，厅堂里又一锅窝炸开了一般，吵杂之声不绝于耳。

　　　　看着衙役带走了妾长妗，小二不顾掌柜的在后头阻止，想了不想的跑上二楼，推开洛灵的房门，急声道：“姑娘，你的婢女被……”

　　　　话还没说完就硬生生的吞了回去，小二愣愣的站在房中，扫着那夏风侵入无人的房间。

　　　　大牢

　　　　扬了扬手腕处拷着的铁链，清脆悦耳的铁块碰撞声响起，洛灵偏头看了一眼站在牢房外头的男人，戏谑出声。

　　　　

　061　人人口中的‘笑话’

　　　　“官府倒也好本事，不分青红皂白就把人给扣上。”

　　　　“闭嘴！这里没你说话的份！”肖凛旁边的狱卒不悦的瞪了洛灵一眼，斥声道。

　　　　“呦！”诧异出声，洛灵眨了眨眼睛，大有气死人不偿命的意思：“官府不但有不分青红皂白就把人给扣上的本事，还有屈打成招的理了。”

　　　　“你！”气不打一处来，狱卒不自觉的抬手握住跨在腰上刀柄，牛眼瞪得老大，那架势好似随时都会劈上洛灵一刀。

　　　　深邃的双眸淡漠的瞥了洛灵一眼，出声道：“官府不会随便办人，但也不会随便放人，你要想从这里出去，就得证明孩童的失踪跟你无关。”

　　　　“哦？”挑了挑眉，洛灵不由嗤笑一声，反问道：“那你又有何证据说明那些孩童的失踪跟我有关？”

　　　　“京城里近几日的出入记录，也只有你的行踪是最可疑的。”肖凛漠然直视着那双清澈的双眸，千年不变的扑克脸上依旧没有一丝情绪。

　　　　“凭空出现在城门口，若非武功高强之人又怎能做到。”

　　　　“呵，荒唐！”洛灵万万没有想到这一点会被肖凛拿来当她是嫌疑的说辞！

　　　　清脆的声音不由带着一丝嘲讽：“若是仅凭武功高强这一点就来认定凶手，那这牢狱岂不得人山人海。”

　　　　“肖大人不必跟她废话，依我看，她就是近日来掳走孩童的凶手！”狱卒在一旁说道，看着洛灵的眼里满是痛恨。

　　　　被狱卒那样一说，洛灵也不经火了，气势凌人的吐出二字：“证据！”

　　　　“证据就是孩童失踪时，你恰巧来到了京城！”字字珠玑，狱卒吹胡子瞪眼，样子倒是十分凶神恶煞。

　　　　“笑话！我在京城土生土长十七年，离开京城也不过数天，到你这莽夫嘴里倒成了不速之客了。”洛灵站起身，微眯着杏眼，红唇轻启，按耐下心中的怒火，语速飞快道。

　　　　闻言，狱卒正想破口大骂，却被肖凛一个抬手制止了。

　　　　抬眸深深的看着洛灵，肖凛再次出声问道：“你是京城人？”

　　　　“怎么，听我口音不像么？”冷冷一笑，洛灵简直就快被气疯了，一大早的被人锁在这里盘问不说，现如今还‘证据’确凿的说是她干的，这还有没有王法了！

　　　　“口音是可以训练出来的。”淡淡的，肖凛再声反驳，唯有证据摆在眼前，他才会相信洛灵是无辜的。

　　　　“那京城第一布匹富商呢？”为了证明自己清白，洛灵也唯有请出邵家了。

　　　　闻言，肖凛不由沉了沉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