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相-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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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村里的妇女们都怪我爸爸算错，在他死后，将奶奶、妈妈和我赶出了村子。

　　　　想起往事，我伤感起来。

　　　　“你这么聪明，如果一辈子装瞎太可惜了。”他听完我的话，伸手从兜里拿出一张名片递给我又道，“你想换个活法的话，随时打我电话。”

　　　　这个时候，有名片的人一般都是有头有脸的人。我们这镇子，还没有几个人有。我小心翼翼的从他白皙的手指间接过名片，仔仔细细的看了一遍。只见上面写着：国际刑侦学专家、中国医大心理学教授、生物学博士后！没看名字，看到这长长的学位，我已经是张口结舌，目瞪口呆了！

　　　　“陈叔叔你多大啊？”

　　　　我好半天抬头看向上方，然而，他却走出去好几步了，不过，他还是听到了，扭头笑着朝我说道：“我四十六了。←百度搜索→”

　　　　“啊？这么老了？可你看起来很年轻啊！”我惊奇的眨眨眼。

　　　　“我保养的好。”他笑的更加厉害，连眼都眯了起来。

　　　　这我才知道他是在和我开玩笑，我有点生气，随即报复性的喊他一声，“陈爷爷好。”

　　　　“……呃。”他笑容顿止，朝我眨了眨长睫眼眸，“你这小丫头，真是人小鬼大。既然反将我一军！话说，你不是神算女吗？那你就算算，我多大。”

　　　　“陈爷爷，俺算命一般要收钱的。”

　　　　“可是，不是你想知道吗？”

　　　　“可我现在不想知道了。俺突然觉得，叫您陈爷爷更亲切呢！”

　　　　“……呃。”他皱起剑眉，朝我无奈的摇摇头，“我居然会栽在你这小丫头手里，真是丢人了！”

　　　　说话间，他从兜里拿出钱包，抽出一张一百的问我，“五十求一卦够不够？”

　　　　“够了。只是，俺现在没零钱找你。”我心里暗自窃喜，我平时算卦，一卦才三块钱！

　　　　“一百都给你，我要求两个事。”他朝我狡黠的一笑。

　　　　“好。”我知道他是好人，所以，我敢坑……呃，是接。

　　　　接过他递来的一百元之后，我开始从上到下的打量了他一圈，然后问他，“告诉俺你的属相。”

　　　　“猴。”

　　　　“你庚申年出生，也就是80年出生。今年26岁。性格：有进取心，喜欢竞争；多才多艺，多面手；略有虚荣心，生活浪漫，不受拘束；能与人融洽相处，善于应酬。弱点：有嫉妒心，轻浮散漫，性情多变，约缺诚信。血型：ab型。”我都不用掐指，就算出来了。

　　　　在见到他以前，我以为什么博士的都是老头子，现在看来，是我理解错误了。

　　　　我说完，往名片上看去，只见上面的名字写着陈铭，还有一长串的手机号码。

　　　　可惜我家没有电话，更没有手机，而我又以为，今后不可能和这样的大人物有什么交集。所以，觉得这名片，今后只能是一片废纸而已。

　　　　此时我还不知道，我和他的纠葛，才刚刚拉开帷幕。

　　　　他闻言，嘴角上扬，眼神发亮，“三秒不到，你就通过生肖推算到我的年龄，而且，还通过我有心脏病来推算出我的血型，果然聪明。”

　　　　他果然有心脏病。

　　　　“谢谢陈叔叔夸奖。”我朝他笑道。

　　　　“听你称呼我叔叔，舒服多了。”他这会将伞移了移，发现没下雨了，就收了雨伞，从兜里拿出那块八卦护身符，递给我，一脸认真的问道，“下面，我求第二卦，张医生死前手里捏着的这块八卦护身符，究竟意义何在？”

　　　　我没有立刻回答他，而是接过他手里的八卦护身符，翻来覆去的看了数遍不止。这块八卦护身符是铜的材质，正面刻有是观世音菩萨，左右两边各写着：‘观音赐福，一生平安。’的字样。反面则是八卦盘，八卦盘的周围还刻有十二生肖图。左右两边各写着：‘五行通天地，八卦定乾坤。’的字样。

　　　　表面上看，这没什么特别的。可仔细看，我看到了八卦上有一点墨迹。

　　　　陈铭极其有耐心，没有在我看八卦这期间催促我，而是静静的立在一边，注视着我。

　　　　即使他只是注视我，我感觉比开口催促我更加的压迫。

　　　　“陈叔叔，这八卦护身符其实很普通，镇上几家卖佛具的店里都可以买到。”看完之后，我将护身符递向他说道。

　　　　他闻言，垂眸盯了我好久不说话，也不伸手来接我手里的护身符。

　　　　这让我的心跳莫名加速，不敢对视他那双闪烁锐利光泽的眼睛了。

　　　　“陈……陈叔叔，护身符你不要了吗？”我说话居然有点结巴了。

　　　　“这是你的东西，还是物归原主的好。”他突然轻飘飘的丢下了这么一句话。

　　　　这一句话，让我心跳一顿，呼吸都被抑制住了。

　　　　他……

　　　　他居然知道这块护身符，是前几天张医生从我那要的！

　　　　我刚才怕告诉他，他会怀疑张医生是我杀得，所以，我隐瞒了这件事，没想到，他还是知道了！可他究竟是怎么知道的？

　　　　“手抖得这么厉害，看样子，你是心虚了。”在我吃惊的看着他时，他则目光落在我拿八卦的手上。

　004，怀疑我是凶手

　　　　我见状，腿一软，直接吓得朝他跪下去，“陈叔叔，请你原谅俺的隐瞒。确实，这块护身符是俺给他的没错，可张医生的死和俺真的一点关系都没有，俺之前和您说的话，也没有撒谎。请相信俺！”

　　　　陈铭伸出修长的手指，搓了搓太阳穴，皱着眉，显得有点不耐烦的道：“你这心虚的样子，简直和杀人凶手被揭穿时的样子，一模一样啊，你让我怎么信你？”

　　　　话末，他扬了扬嘴唇，笑了。

　　　　只是这抹笑容，好像有点幸灾乐祸的恶意在里面。

　　　　我记得爸爸曾经告诫过我，不管遇到什么不好的事情，冷静面对是最正确的一种应对方法。

　　　　所以，这会我闭上眼睛，深深的吸了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然后开始回忆和他一路走到这所说的每句话，以及他的表情和动作。最终，我明白了！

　　　　豁然睁开眼，抬头仰望着高高在上的他，“陈叔叔，您从拿起护身符送俺回家开始，就已经知道护身符是俺给张医生的了，而且还和俺说这么多的话，无非是在试探俺，看看俺究竟有没有杀害张医生的动机吧？”

　　　　他但笑不语，依旧目光深沉的俯视着我。

　　　　我倍感压力之下，继续推测道：“现在，你应该确定俺不是凶手。你刚才说的那些话，无非是吓唬俺，想逼俺，主动告诉你，护身符上的秘密吧？”

　　　　他闻言，这才满意的舒了口气，“既然你心里都明白，那么你就老老实实告诉我，这八卦上的坤卦为什么中间的一个缺口用墨笔画了一下，连成了坎卦？”

　　　　看来，他也懂周易。这个陈铭真的是博学多才，让我害怕的同时，也暗自敬佩。

　　　　“陈叔叔观察很细微，让俺佩服。确实，这坤卦称“坤三段”也就是说，坤卦本该是中间断掉的三段形状。可张医生却把坤三段中间的一个缺口用墨笔合上，成了“坎中满”的坎卦。而在八卦中坎代表水，坤代表地。水、地，这意思是告诉俺水落地。也就是下雨天。”我不敢再隐瞒，而是老老实实的回答他。

　　　　“他想告诉你下雨天，而你又是正好下雨天来找他……”陈铭很聪明，眼珠只转了一圈，就想到了前后关系，“那么，他在遇害之前，是不是和你提前说过什么？”

　　　　话问出后，他显得很兴奋的睁大眼睛看向我。

　　　　我叹了口气，无奈的告诉他，“不是他提前对俺说过什么，而是俺问他的。那天，一向不迷信的张医生，突然问俺讨要八卦护身符，俺就觉得不对劲，问他：您最近是不是遇到了不能自己解决的难事，需要借助这些来希望自己度过难关？

　　　　他却说了一句：你知道我不迷信，我要护身符只不过是对你留个念想。

　　　　俺又问他：您是要出远门吗？

　　　　他表情哀伤的回答了俺一句：哎，过几天就要下雨了，我哪里还出得了门啊！不过……下完雨，我就可以真的远游了。

　　　　他走后，俺总觉得他话中有话。随后的几天，他都没有去诊所上班，俺就有点纳闷了。正巧今天下雨，俺摆不了摊子。俺就来看看他。没想到，就遇到了他被害的事情。刚才俺之所以隐瞒这件事，就是怕节外生枝，被你误会成杀人凶手。俺是抱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想法的，并没有恶意。”

　　　　我说完这些，就坦诚的看向他。

　　　　他沉默了好一会，好像在想什么事情入了神。

　　　　我也不敢打断他，就一直跪在满是泥水的巷子地面上。

　　　　直到我跪得小腿都麻木了，他忽然恍然大悟的笑了：“呵，原来如此！这案子破了！”

　　　　说完，他优雅的拿起雨伞，转身就折回张医生家那边了。好像把我给遗忘了。

　　　　我艰难的起身，边揉着发木的膝盖；边看着他步伐轻快的行走背影。有些迷糊，不知道他还会不会找我调查什么。可我的职业病，不喜欢询问别人，而是喜欢靠推算来寻找答案。所以，这会我推算他该是不会再找我了。因为，刚才他说破案了。既然破案了，他也没必要找我了。

　　　　心里居然有一点的失落，可很快，我就被膝盖处的针扎麻痛感所拉回心绪，痛苦的皱了皱眉，拄着拐杖，一瘸一拐的往家赶。

　　　　………………

　　　　我的家在镇上最南面的小砖瓦房里，总共带倒塌了的东面屋，就是三间房的小屋子。这还是租住的，房租不算便宜，五十块钱每个月。←百度搜索→可这附近没有比这更便宜的房子出租了。

　　　　虽然房子破了点，可我不能说话的奶奶很勤快，把家里收拾的干干净净，即使是下雨天，进家来，也有种温馨的感觉。

　　　　进屋后，我并没有看到奶奶忙活的身影，只看到妈妈坐在房间的床上，抱着打着花布补丁的枕头，在自言自语说着傻话。

　　　　我见状，没打扰她，而是打开后门，往后院临时用倒塌那间屋子的砖瓦，垒出来的厨房看去。果然看到了奶奶在那做午饭。

　　　　不知道为什么，看到奶奶忙活的佝偻身影，我眼泪忍不住从眼眶里涌了出来。

　　　　“奶奶……”我喊了一声，走过去，帮她忙活起来。

　　　　她虽然是哑巴，但，耳朵不聋。以前听我爸爸说，奶奶小的时候吃错了山上的野果，才把喉咙毒坏了的。而我爷爷则是天生的聋子，因为两个人都有残疾，又是一个村的，就越走越近，便结婚了。

　　　　后来两个人生下我爸爸，一开始，我爸爸很正常，爷爷奶奶高兴的很，没日没夜的劳作挣钱给我爸爸上学。可我爸爸到了初中的时候，视力出现了问题，好不容易熬到初三，考上镇上的高中，结果，眼睛就看不见了。

　　　　爷爷奶奶没办法，只得把他接回家中。我爸爸也因此颓废了好久，后来因为爷爷干活摔伤了腰，家里连饭都吃不上了。他才振作起来，借眼瞎当起了算命先生。后来又经村里媒人介绍，娶了得过脑炎智商受到影响的我妈妈。

　　　　再之后就有了我。我各方面没问题，却天生的四白眼，眼瞳太小，很吓人。据爸爸说，奶奶第一次见到我睁开眼，看到的是白瞳，吓得她把我扔了出去，幸亏爷爷手脚利索接的快，救了我一命。

　　　　我们一家虽然都不正常，都有缺陷，可在这个家里感受到的爱，是让我活下去的动力。更是我面对困难的力量。

　　　　即使现在爷爷和爸爸都不在了，我依然觉得幸福。因为，还有奶奶和妈妈。

　　　　奶奶见到我过来帮忙，阻止我，并且放下锅铲，朝我做了个手势，告诉我：“我只是在下年糕，很简单，马上就能出锅了，你先回屋坐会。”

　　　　看着在热气腾腾的灶台上比划手势的奶奶，我也没有和她犟下去，拿了三双筷子，就回正屋去了。

　　　　没几分钟，奶奶也就用木头锅盖，端着三碗青菜下年糕进来了。

　　　　我帮着奶奶端下碗，就朝房间里玩耍的妈妈喊道：“妈妈，来吃饭了。”

　　　　“又是年糕，俺不吃，俺要吃烧鹅。”妈妈在屋里不出来。

　　　　我闻言，心里说不上来的难受，烧鹅一只至少三十块钱。而我每天算命的收入不过十块钱。一个月好的时候能到三百块钱，除去五十块房租。一家人刚能填饱肚子，哪还敢买烧鹅吃？

　　　　可想到妈妈每次路过烧鹅店门口，都馋的流口水不肯走的模样，我心一痛，将刚从陈铭那赚到的一百块钱递给奶奶道：“奶奶，买一只烧鹅回来吧。”

　　　　奶奶接到钱，愣愣的看着我，不用她打手势问，我主动回答道：“今天遇到一个很好的客人，给他算的很准，也帮他摆脱了一些困难。所以，他给了俺一百块作为酬劳。”

　　　　奶奶闻言，将钱收进打满补丁的围裙兜里，随后又皱了皱发白的眉头，对我打了打手势道：“不能乱花钱，家里没米了，也没有油了，我回头去买。先吃饭。”

　　　　我见状，叹了口气，看了房间那边一眼。妈妈在那嘟着嘴，可怜巴巴的望着我。

　　　　奶奶伸手拽了拽我的胳膊，打手势道：“别管她，你先吃，一会她饿了就自己出来找着吃了。再说，现在年糕还有点烫。”

　　　　我觉得有理，就捧起碗准备吃饭。奶奶却又朝我打手势问道：“对了，你不是去看张医生了吗？怎么没拿药回来啊？你妈妈这些天没吃药，白天老是闹，我就要管不住她了。”

　　　　提到张医生，我难受的流出泪来，却没有把张医生被害的事情告诉她。而是忙说自己饿了，端起年糕就吃。奶奶也就没多问什么。

　　　　可两天后，奶奶还是在买菜的时候，听菜贩子聊天时，得知了张医生的事情。

　　　　急匆匆就拎着菜篮子，找到了我算命的街边摊，看到我这没有顾客，就把我拉进巷子里，朝我比划道：“张医生死了，这事情你知不知道？”

　　　　我拽下墨镜，朝她点了点头，“知道。俺瞒你，怕你担心。等过了这几天，警察离开，俺就去张医生诊所，偷偷配药给妈妈吃。”

　　　　奶奶却朝我摇摇头，然后从围裙兜里，拿出一块红布包着的东西递给我。

　　　　我诧异的接过来，打开包，只见里面放着一块缺了一点的石头，石头外面很普通，可里面却是鲜红的颜色，就像是……是一种玉石……

　　　　“奶奶，这是什么？”我惊愕的看向奶奶。

　　　　奶奶皱纹密布的脸上露出惊恐的神色，随后朝我打着手势道：“这是张医生死前的晚上，路过我们家门口，一脚踢进我们家的石头。我本来想追出去问问他怎么回事。结果就看到他背后跟着一个人。我就没追出去。”

　005，妈妈死了

　　　　我诧异的接过来，打开包，只见里面放着一块缺了一点的石头，石头外面很普通，可里面却是鲜红的颜色，就像是……是一种玉石……

　　　　“奶奶，这是什么？”我惊愕的看向奶奶。

　　　　奶奶皱纹密布的脸上露出惊恐的神色，随后朝我打着手势道：“这是张医生死前的晚上，路过我们家门口，一脚踢进我们家的石头。”

　　　　“您怎么不早告诉我？”我纳闷道。

　　　　奶奶打手势道：“我也是得知张医生死后，才觉得他那晚踢的石头不对劲。立马在家门口，找到他当时踢得石头。看到石头里面颜色不对劲，我就来找你了。”

　　　　“张医生给你这块石头肯定是有原因的！”我推测道。

　　　　奶奶点点头。

　　　　就在我和奶奶都陷入沉思的时候，我听到有人再喊：“瞎子丫头……瞎子丫头……不好了……”

　　　　这尖细的女音是房东林婶子的声音。听动静，她该是跑过来的。

　　　　我赶紧戴好墨镜，在奶奶的搀扶下，走出巷子来。

　　　　一出来，林婶子就跑了过来，掐着腰，气喘吁吁的道：“哎呀……大姨你果然也在这里啊，你们快点的……出事了！”

　　　　“林婶子，咋了？”我看着林婶子满脸的汗水，有些不解。

　　　　“你妈妈不知怎么的，掉进了镇石灰厂的石灰潭里……哎……活活给石灰烧死了！”

　　　　我一听这话，脑袋嗡的一声，感觉天旋地转起来。←百度搜索→我奶奶更是‘唔唔唔’的从喉咙里发出怪声，哭泣起来。

　　　　妈妈虽然智商不高，但她胆子特别小，从不敢和陌生人说话，也不敢独自一个人出门的。向来都是我奶奶带着她出门，或者是把她一个人锁在家里，奶奶自己出门。

　　　　现在怎么可能出事呢？

　　　　可林婶子的男人就在石灰厂上班，不可能看错。

　　　　随后，奶奶就牵着我的手，跟着林婶子急匆匆的往石灰厂赶去。

　　　　到了石灰厂院子里的石灰谭旁边，我看到好多的石灰厂工人围着石灰谭那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我刚打算挣脱出奶奶的手跑过去，奶奶却一把拽住我，唔唔的朝我提醒。意思是我还得继续装瞎……

　　　　泪水顺着我的眼眶不断的滚落出来，我觉得自己太不孝顺了！没有让妈妈和我过一天的好日子，甚至连一只烧鹅都没给她吃过！

　　　　我们走到石灰谭边，旁边的工人在林叔的示意下，退开了，给我和奶奶让出道。

　　　　我走过去后发现，妈妈被石灰烧的全身发红发紫，有些地方的肉都熟了。←百度搜索→唯一好点的地方是脸。就因为脸部皮肤没有烧的太厉害，所以，确定了她就是我的妈妈。

　　　　眼泪一颗颗坠入地上，我在奶奶的搀扶下，跌跪在妈妈的尸体旁，伸手抚摸着她的脸，这时，我感觉到她脸上还是烫的，鼻下却没有气体进出，确实是死了。

　　　　“妈妈……”我再也顾不得什么，头埋在她沾满石灰的身上，就大哭起来。

　　　　奶奶也在一旁，唔唔的哭泣着，还时不时的伸手揣打自己，责怪自己没看好她。

　　　　我的脑海里涌现出妈妈陪伴我的画面来。小的时候，我的眼睛长得吓人，但凡出了家门，都会被村里的小孩拿石头砸，骂我是鬼，让我滚。他们自然都不会和我玩。所以，打我记事起，就和妈妈在家里的院子里玩。我们一起抓蚂蚱烤着吃；一起捉萤火虫挂在蚊帐里；一起弄黄泥捏小人……

　　　　也许别人不会了解我对妈妈的感情，会说妈妈拖累我。其实，在我眼里，妈妈不仅仅是给我生命的母亲，还是我最好的朋友。

　　　　没想到，现在她就这样活活被石灰烧死了！她那么天真无邪，怎么会有这样的下场呢？

　　　　“哎，你说说，这丫头不是会算命吗？咋的就没算出她妈今天会出事呢？”

　　　　“就是啊！”

　　　　“我看这丫头，不过也是个小骗子。”

　　　　石灰厂几个工人在我扑在妈妈身上哭泣的时候，在一旁议论起来。我这会心里就更难受了，我很想打自己一巴掌，怎么就没给妈妈算算命呢？或许，我真的就算出她最近会有厄运……那样，我就会让奶奶仔细看着她了。她也不会出意外死掉了！

　　　　可是，妈妈的卦象，没有横死之象啊！

　　　　“你们缺不缺德啊？人家孩子娘都没了，你们几个大老爷们还在这白话什么白话，还不赶紧的帮帮忙，将尸体抬走。”说话的是林婶子，这会朝那边围观的工人处吆喝起来。

　　　　“这么晦气的事情，我们可不干。”

　　　　“就是。”那几个工人闻言，居然都快速的散开了。只留下林叔和林婶。

　　　　我和奶奶一直在哭，现在根本就没心思处理妈妈身后事。林叔和林婶子站旁边安慰了我们一会，最后林叔叹口气道：“要不这样，我出点钱，喊人给你妈拖火葬场烧了去吧？”

　　　　这几年下来文件，死者都要火化，不允许棺材土葬了。而火化费很高，不是我们能出得起的。这会林叔说出钱给我妈火化，我感动之余，也诧异了一下。因为，林叔这夫妻，向来抠门。怎么这会舍得给外人花钱呢？

　　　　我以为林叔说完，林婶会阻止，没想到，她却一反常态的催促林叔，“那你还不快给镇殡仪馆打电话！”

　　　　林叔这就急匆匆往保安室那边跑去。

　　　　但他还没跑过去，保安室里的保安老头走出来了，说道：“我报警了，一会警察就到。”

　　　　林叔和林婶闻言，异口同声的惊愕道：“啥？”

　　　　“这事报警了，火葬费啥的都不用出，政府就给出了。”保安老头答道。

　　　　林叔和林婶就没再说什么了。

　　　　而我这会痛哭过后，心里稍微恢复一点。就直起身，打算道谢，却突然闻到了一股熟悉的熟食香味！

　　　　我赶紧顺着香味看过去，只见石灰谭对面的边上，居然有只烧鹅！我心一紧，迅速的冷静下来，伸手指着那个方向，朝奶奶轻声问道：“奶奶，你快看看，那边是不是一只烧鹅？”

　　　　奶奶拭了拭眼泪，刚准备起身去看。林家婶子就走了过去，伸脚踢了踢潭边的烧鹅，疑惑道：“呀，这里咋还有只烧鹅！”

　　　　得到确定的答案，我手紧紧捏着拳头，压制住心里的恨意，朝奶奶道：“妈妈是被人害死的！这是谋杀！不是意外！”

　　　　奶奶闻言，唔唔唔的发出好几声怪异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