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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为教宗徒弟以后-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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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棕犹豫一下,当这么多人的面,他只好道:“自然是测试结果。”

    谢文渊点点头:“据我所知,测试结果是依据三项等级综合评定,而不是单看一项短板吧?我的根骨和资质都是上佳,领一处上等洞府乃是情理之中。”

    徐棕左右看看,见另外两个讲师袖手旁观,冷着脸道:“可是你修为极差,也是事实。上等洞府在宗门皆有定数,岂能便宜你?若再纠缠不休,弟子精舍也别住了!”

    话到末处已是声色俱厉。

    谢文渊夷然不惧:“上等洞府亦有优劣之别,哪怕位置偏僻,灵气特殊,我也甘愿,但如若徐讲师执意评判不公,我只好前往监察院分说一番了。”

    “你……你不要太张狂!”徐棕心中一惊,这小子居然连监察院都知道,万一被查到自家子侄的问题,岂不是得不偿失?

    位置偏僻,灵气特殊……

    突然想起一个被称为“流放之地”的地方,徐棕计上心来,装模作样地咳了两声,道:“好吧,念在你资质难得的份上,笼阴山上倒是有一处上等洞府颇为合适,这里是门牌,你拿去吧。”

    谢文渊将玉质门牌掂在手中,微一点头,道了声谢。

    望着谢文渊离去的背影,左边的讲师蹙眉小声道:“笼阴山洞府极其偏僻,灵气虽同为阴寒,但是其中充斥着浓重的煞气,以他的修为根本无法抵挡,而且那里还有一处残缺的幻阵,万一误入……”

    “嘿嘿,幻阵而已,又死不了人,何况这是他自己甘愿的,便是事后告上了监察院,也不打紧。”

    徐棕心道解决了一个刺头儿,摸了两把下巴并不存在的胡子,得意地笑起来。

    谢文渊缓步徐行,手指轻轻摩挲着玉牌边缘,阳光自头顶倾覆下来,在刘海下投出一片阴影,更衬得双眼漆黑深沉。

    笼阴山……

    既然老天已经替他铺好了路,那么这场豪赌势在必行,天予不取——反受其咎!

    作为镇压紫霄仙宗灵脉源头的凌霄山,被六座灵山拱卫在中央,巍峨极天,高耸入云,以云海为界,下为林木葱茏苍郁,上为积雪皑皑茫茫。

    一座恢弘至极的宫阙由四向银龙锁驮负,凌空悬浮于山巅之上,以俯瞰之姿,主宰着这片天地。

    银龙锁遥遥指向东南西北四个方位,龙口中不断有灵泉如瀑如涛奔涌而下,滋养四方。

    此处便是紫霄掌门所居的紫极宫,于一片瑰丽的虹芒中,灵雾匍匐其下,氤氲蒸腾,翻滚不休。

    此时此刻,正有数名身着道服的青年弟子,行走在殿前回廊之上。

    为首的修士意态从容,步伐稳健,行走之间自有一股非凡气势,令人无法忽视。他身后紧跟着的男人则显得刚硬冷漠,无喜无怒。

    而先前接引谢文渊的顾希排在第三位,他歪着头,问道:“大师兄,二师兄,你们说这次掌门师叔会出什么题目考核我们呢?”

    二师兄没理他。

    大师兄缓缓道:“不外乎天文地理,修为道法,又或者丹器阵卜之类,不必担心。”他的声音温和沉着,让人如沐春风,后面跟着的几个小师弟,一听便安下心来。

    末尾缀着的六师弟,讷讷道:“还会考卜星么?我不太擅长这个……”

    顾希撇撇嘴:“谁让你平日不用功。”

    大师兄笑道:“如果不是专修星象阵法一类,想来掌门师叔也不会考的太过艰深。”

    “那就好,不过……”六师弟压低声音,道,“我听说掌门喜静,非常讨厌旁人接近,有一次把一个误入的传信弟子扔了出去,还罚了三年苦役,是真的吗?”

    “收声!”一路沉默寡言的二师兄突然厉声一喝,“妄议掌门,该当何罪?”

    六师弟脸色刷白,结巴地辩解:“啊,对不起,我头一次来,只是好奇……”

    “都别说了。”大师兄目光淡淡一扫,“已到正殿,整理仪容,随我觐见掌门。”

    其余弟子齐声道:“是!”

    几人一步入大殿,视线豁然开阔。

    左右各十六根龙柱高高伫立,随着脚下白玉石砖一路延伸至星台之前,穹顶仿佛望不到尽头,有日月星辰不断地沉浮旋转。

    肃穆庄严的大殿中,一道暗红色的身影,斜倚在星台玉座之上,衣摆垂落曳地,是这片寂寥冷清的圣地里唯一的色彩。

    六师弟紧张地跟着师兄们,一步步踏在光洁如镜的白玉石砖上,他不敢张望,也不敢抬头,耳中尽是低沉回荡的足音。

    也不知是否是自己的错觉,感觉紫极宫竟比万年积雪的凌霄山颠还要寒冷,他修为尚浅,不得不暗自转动法力抵御。

    众弟子行至中殿,便不再往前,遥遥施礼:“拜见掌门。”

    “修远,本座闭关以来,门中一切可好?”

    一道磁性悦耳的嗓音同时在众人耳畔响起,明明从远处传来,听来却近如耳语。

    那人语速极慢,声线带着醇厚的韵律,宛如陈年佳酿般令人陶醉,六师弟恨不得将每个字都储存起来,反复回味。

    大师兄陆修远恭敬道:“回掌门,近日并无大事发生,门中一切井然有序,新入门的弟子俱已安置妥当。”

    那人似颇为满意:“很好,你的修为也没有落下,也快结婴了。本座闭关前曾说过,要考校你们,现在就说说各自的体悟吧。”

    陆修远率先开口,将这段时日修炼的进展、感悟、疑问一一道来,掌门状似随意地提问,哪怕再艰深晦涩,他都对答如流。

    其他几名弟子也算准备充分,轮到六师弟的时候,他兢兢战战地抬起头,往玉座之上望了那么一眼,竟一下子把肚子里的说辞全忘得干干净净。

    直到双目隐有灼痛感,忽的一个激灵,六师弟回过神来,耳边听见陆修远一声轻咳。

    他心里顿时咯噔一下,吓得腿都软了,心里头翻来覆去地翻腾着三年苦役四个字,好像下一刻就要被扔下凌霄山。

    ——然而什么也没有发生。

    他偷眼瞄去,座上的男人依旧一只手支着脸颊,平静而慵懒,似乎并没有把方才的失礼放在眼中。

    “方才本座问你,北方若有星带尾坠落,星位移动,如何预卜凶吉和所指方位?”那人随意地指了指穹顶,便果真有一颗带尾流星划过。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六师弟结结巴巴地道:“……用司、司南盘……”

    “不要让本座重复二次。”掌门慢声道,挥手之间,一方用笔墨绘成的司南盘,凭空浮现在众弟子面前,“继续说。”

    六师弟心中叫苦不迭,正要说话,却见满天星辰突兀地划过横竖线条交错的司南盘,飞快往一处汇聚,逐渐凝为一轮璀璨的银月。

    一众弟子皆面露惊色,就连掌门也轻轻“咦”了一声。

    陆修远皱着眉仔细观察片刻,展颜笑道:“恭喜掌门师叔,众星拱月,是大吉之兆,有大福缘近在眼前,只是不知方位……”

    掌门自卜算中睁开眼,一瞬间,仿佛有万千星光落在他深邃的黑瞳中。

    良久,他缓缓开口,一字一字地慢声道:

    “笼阴山。”

    自紫极宫出来,六师弟还在后怕地揉着自己的眼睛。

    顾希没好气地道:“掌门师叔又没有三头六臂,你至于吓成这样吗?”

    六师弟仍旧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别说是不是三头六臂,他连掌门真人长得什么模样都没看清,只依稀记得眉心一痕赤纹,宛如一朵升腾而起的烈焰,刺得他双目灼痛。

    像极了记忆里那个恐怖的夜晚,从地狱里腾起的红莲业火。

    由于幻阵的存在,笼阴山没有设立传送阵,更别提此处常年阴煞弥漫,数年都未必能看见活物。

    然而这里却是喜阴草木和精怪的天堂。迈过最后一道石阶,云烟雾绕的墨绿便铺了满眼。

    “终于又回来了。”谢文渊轻轻抚摸着挺拔的泪竹。

    原以为还要费一番手脚,没想到如此顺利,就名正言顺地进入了笼阴山。

    他倒不是稀罕这里的阴煞,而是为了山上那处幻阵,准确来讲,是幻阵中央保护着的那棵返元玉树。

    返元玉树乃是难得的阴属性宝树,千年才结一颗玉果,其果实有脱胎换骨、返老还童的功效,可惜夺天造化之物总遭天妒,返元玉果只能给本身天赋极高之人锦上添花,却不能给根骨平庸之人雪中送炭,五分骨以下者服用完全没有半点好处。

 94| 10。3

    无法统计究竟有多少灵兽被异化为杀戮的怪物,视野里充斥着黑压压的兽海,还有在厮杀的浪潮中沉浮的人们,细雪在暗淡的月色下被鲜血染得嫣红,宛如花瓣在风中乱舞,妖异而又可怕。

    冲锋的异兽群已经扑向了拱卫在最中央的骑士军,眼看着就要撕裂最后一道防线!

    叶少卿的精神力源源不断地疯狂向四周铺开,以最大的范围持续治疗靠近他的伤者,以圣光净化瘟毒的侵蚀,分秒之间就是数条在生死边缘徘徊的性命。

    麻雀已然化出进阶后的雏凤形态,舒展开巨大华美的朱红色双翼,在空中游弋翱翔,拖着长长的翎羽划过蜿蜒的轨迹,时隐时现,每一次出现都会带起一蓬血雨,小叽也不甘示弱,同样化出庞大的身形腾空而起,洁白的羽翼不断地抖落着羽毛,每一根羽毛都尽数化作漫天火箭,准确地刺穿了企图攻击车辇的异兽头颅。

    一时之间,渐黑的天幕下电闪雷鸣,一朵朵火莲凭空绽放,两只体型庞大的异兽穿梭在火莲之间,盘旋在车队头顶,绚烂至极,也危险至极。

    兽群们很快注意到了天空中的两只仗着有飞行能力肆无忌惮攻击的劲敌,不一会,遥远的天际一群酷似蝙蝠的飞行异兽成群结队地俯冲而来,密密麻麻地死死咬住麻雀和小叽不放。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叶少卿蹙眉望着天上陷入缠斗的两只,耳边尽是人们绝望的喊叫和异兽们的嘶吼,他的大脑飞快地运转着,思索着对策,每个想法冒头又被马上否决,“骑士军的援军这时候应该到了才对!”

    “他们被兽潮挡在了外围,一时半会无法突破,张君白在赶来的途中,援军抵达之前,这里只能靠我们自己了。”

    夜铮举着权杖的手臂如铁汁熔铸般依然纹丝不动,只是眉宇间依稀可见一丝疲色,叶少卿心里陡然一沉,之前这个家伙为了让圣兽白泽尽快恢复实力,偷偷将自己的力量灌输给它,恐怕到现在还没养回来。

    在如此大范围的兽潮中,纵使是夜铮再如何强大,终归也是有上限的。

    “夜铮,别逞强!”叶少卿维持着精神力治疗范围,分出一小部分注意力,艰难地上前握住他的手,沉声道,“你想被抽干吗?”

    夜铮摇了摇头,黑沉的眼神比夜色更深:“圣光是震慑,也是所有人勇气和信念的来源,我不能停下,你放心吧,我还能坚持一段时间,你不能再继续呆在这儿,让小叽载你去圣祭坛,那是是最安全的地方。”

    叶少卿冷笑:“别开玩笑了,你要我丢下你自己躲起来?”

    夜铮前所未有地严厉呵斥道:“唯独这件事,我不允许你反对!你给我立刻离开。”

    叶少卿双眉倒竖,平静而坚定地道,“唯独这件事,我亦不能允你,夜铮,这种时候,你只能、也必须依靠我。”

    “吼——”一声疯狂地吼叫打断了两人的对话,最后一道拱卫的防线终于被撕开了一道口子,密密麻麻地凶残异兽宛如冲断闸口的洪流般争先恐后地往里挤,向着夜铮二人的车辇冲过来,猩红的双眼和舌头在昏暗的夜色里,诡异又恐怖。

    在第一只冲进车辇的赤瞳异兽在叶少卿眼前张开长嘴尖牙时,斩秋的剑光已经抢先一步斩断了它的颈脖!

    他持剑立在车架之前,在众多凶恶怪兽间怡然不惧,苍白得近乎病态的脸色反而因杀意和兴奋露出些许妖异的潮红,尖牙利爪与长剑的摩擦间爆出一连串跳跃的火光,终于到了短兵相接的时刻!

    同样飞奔而来的还有坐在后面兽车里的温常言,他叮嘱温青泽照顾好三弟,几乎与斩秋同时杀到,两人极为默契的错步而过,分别刺穿了对方背后偷袭的两只凶兽的心脏。

    二人的目光在充斥着杀戮的夜色里交汇,清晰地看见对方眼中身为骑士的坚定和决心,没有半句话的交流,温常言却突然明白斩秋的想法——战斗至死亡的那一刻!

    身在另外一趟车上的昀鸿早在察觉异样的第一时间,便离开了兽车,守护在教宗的附近,相较于其他人脸上的惊慌和绝望,昀鸿显得镇定得多,一班狂信徒和苦修士围绕在他周围,在夜铮身前形成一道半弧形的防御阵,面对汹涌的兽海,半步不退。

    局势恶化得极快,叶少卿不得不放弃了治疗类的神术,转化圣光属性,亲自上阵战斗,森罗幻象!定身术!死亡计时!不消片刻时间,银白色的祭司袍便染满了异兽的鲜血。

    幸好经过圣池洗礼后,他的精神力和圣光都得到了大幅增长,否则一次性使用这么多暗神术,根本是天方夜谭。

    “阿平,你呆在车上不要动,明白吗?”温青泽焦躁地望着叶少卿的方向,他虽是暗术师,但同时面对这令人头皮发麻的异兽数量,也陷入了无力和焦灼之中。

    温平低垂着头,心不在焉地应了一声,温青泽只以为他是被吓住,安抚地拍了拍他的肩头,道:“殿下需要我,大哥现在分不出手保护你,不用怕,有教宗陛下和圣子殿下在,胜利终究会属于我们的。你在这里千万不要离开半步。”

    他以最快的速度在车上施展了一道防御法阵,在自己回来之前,暂时能抵挡一阵进攻,在这样紧要危急的关头,就算他再担心自己的弟弟,也必须参与战斗,就像许多年前,面对兽潮挺身而出的父母一样。

    他冲温平微微一笑,转身冲入了战场之中,温平诡谲的眼神望着他的背影,在阴影中略微露出一抹嘲讽的色彩,真是自不量力又愚蠢的人啊,还说什么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保护自己,结果呢,在最危险的时候还不是丢下自己一人离开了。

    温平从窗子探出头,远远望向叶少卿所在的方向,嘴角冷冷含笑,双手十指轻轻弹动,像是在弹奏一曲看不见的钢琴,随着他的手势加快,越来越多的异兽放弃了自己正在攻击的敌人,不管不顾地往教宗所在的车辇冲去,叶少卿几人的防守压力陡然增大,昀鸿率领的苦修士损失巨大,斩秋和温常言身上也都挂了彩,叶少卿转化圣光属性施展暗神术后暂时无法治疗其他人,其余的祭司已经捉襟见肘,精神力在无尽的过度使用中渐渐透支,最后只能依靠夜铮高举权杖一人支撑。

    眼睁睁地看着他们受伤,叶少卿黑沉的瞳孔中积蕴的愤怒疯狂翻涌着。

    没有察觉到自己情绪的异样,他眼前遍地是疯狂的杀戮,耳边依稀传来遥远的呼唤,那声音不甚清晰,却绵绵不绝,这声音使他更加烦躁,他没有理会,身上不断持续不断地涌出圣光,投入这场仿佛看不见尽头的海潮之中。

    混乱的战场中,一个瘦弱的身影在所有人都无暇顾及的时候,悄然溜出了车厢,仿佛一尾灵动的游鱼,悠然自得地穿梭在兽海之中,竟然没有一只异兽向他发动进攻,反而有意无意地让开道路。

    温平从容不迫地向中央的车辇靠近,紧握的掌心攥着一丝激动、兴奋和紧张,今天过后,他就真正获得自由了,不用再回到恐怖的地狱中,不用再受别人的控制和威胁,也不用再过苦日子,只要自己最后的任务完成——

    他小心地避开了正对斩秋和温常言的方向,心中对这两人还隐隐有些忌惮,尤其是斩秋,想到上次差点死在他剑下,温平心里不禁一阵发毛。

    他从后面无声无息地接近叶少卿,在不得不穿过严防的骑士们的时候,他干脆装成尸体,匍匐在地上,任由异兽推动他往里挤。

    夜铮的长发已经染上了一层沁着血色的细雪,手中的权杖仍然散发着耀眼的金色光辉,给所有人以希望和支撑,他面上却现出明显的疲色,但是身为教宗,在局势还没有糜烂到最后地步的时候,不能在广大信徒面前轻易出手,一旦情势到了需要他亲自下场的地步,如若不能以决定性的姿态快速确立胜局,在场所有人的信心都会动摇,甚至渐渐陷入绝望。

    叶少卿的精神力已经渐渐到了透支的边缘,正在这个时候,远处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宛如战场上的擂鼓般,重新激起了每个人的信心——圣堂大主教张君白终于率军赶来支援,他们一路上不断被异兽攻击,被惊慌失措的信徒们阻挡,好不容易才从潮水般的兽群中撕开一道口子。

    除了这批骑士军,随之而来的还有天空中数列巨大的滕鹰,它们身上缠绕着锁链,拉着一个个形状怪异的机械,盘旋在兽潮的头顶上,如同降雨似的洒下一阵阵冰凉的液体,落在下方狂化的异兽群身上,落在它们的口鼻之中——那是被紧急改造成液态的瘟毒解药制剂,在突如其来的灾难面前,终于姗姗来迟。

    在胜利的天平渐渐朝着教廷这方倾斜的时候,温平终于摸到了车辇的边缘。

    数只异兽猛地从叶少卿背后扑了上去,其中两只在小叽的火焰下化成火球跌落下去,最后一只却侥幸突破了层层防线,张着血盆大口,眼看着就要在他身上咬出两个窟窿!

    “殿下小心——”

    叶少卿在森冷的劲风中霍然回头,却见一个慌张的身影扑到自己面前,代替他挡住了这记偷袭,肩膀却被异兽的利齿咬得鲜血淋漓,那只罪魁祸首也被斩成了两截,抽搐一下便倒在地上不动了。

    叶少卿一愣,下意识扶住他:“你跑来这里做什么?”

    温平强忍着疼痛,用力握着他的手,虚弱地笑了笑:“殿下,阿平虽然害怕,但是更担心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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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少卿紧紧地皱着眉头,压抑着不悦的语气道:“这里这么危险,你是怎么跑过来的?为什么不老老实实呆青泽身边?我根本分不出心护着你。”

    温平埋着头瑟缩一下,战战兢兢地道:“对不起,我……”

    “不要多说了!”叶少卿抽出自己的手臂,严厉地道,“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但是你一个人的任性只会拖累你的两个哥哥!这种时候我不允许你再继续添乱,已经没有多余的人手护送你离开,想保命的话就老实呆在这里,不要乱动。”

    “是的,殿下……”温平把头垂得更低,将唇边嘲讽的笑意深深埋在对方看不见的地方。

    “这个小鬼怎么会在这里?”夜铮严肃而冷淡的声音平直地在他身后响起,手中权杖的光芒比起最初时的耀眼已经暗淡了不少,将他苍白的侧脸映照得淡如金纸。

    叶少卿按了按有些疼痛的太阳穴,将精神力透支的晕眩感和不适强行压下,甩了甩胀痛的脑袋,却依然无法摆脱那仿佛幻听般的诡异的呼唤声,连思考都变得极为困难。

    他皱着眉摇了摇头,无暇花更多的精力分析温平的异常,只是平铺直叙地陈述道:“我也不知道,他替我被异兽咬了一口,伤了肩膀,我暂时无法治疗他的伤势。”

    “呵,来得可真及时啊。”夜铮嘲讽地垂眼看了温平一眼,“低劣的苦肉计,为了让我们对你放松警惕?说,你是用什么办法让异兽不攻击你?博取我们的信任的目的是什么?你究竟在打什么主意?”

    温平一惊,整个人都吓得发抖,扑通一下跪在夜铮面前,匍匐在他脚边,可怜地拽着对方的衣角,委屈地噙着眼泪,泪眼朦胧地道:“陛下请不要误会阿平,我只是一个人害怕又担心殿下的安危,所以才……如果陛下怀疑我,那么就请杀了我吧。”

    夜铮眸光陡然锐利起来,闪电般伸手扼住了他的咽喉,温平双脚几乎离地,抓着夜铮的铁箍般的手臂挣扎着,一张脸涨得通红,双眼外翻,就像一条濒死的鱼。

    “你以为我当真不敢对你动手?”夜铮的声音比严寒的霜雪还要冷酷逼人,在这种生死攸关的时刻,他已经懒得再去维持表面的功夫,更懒得去照顾旁人的心情,跟叶少卿的处事方式截然不同,于他而言,但凡可能存在威胁的人,最好的办法,就是将他们一一铲除,宁可错杀,也不放过一个!

    在他看来,温平眼下就属于那可能存在威胁中的一个。

    “陛下!请手下留情!”温常言方才已经注意到这边的冲突,对于温平的突然出现他心底同样十分疑惑,但眼见教宗陛下竟然要直接将之杀死,大惊之下顾不上多余的思考,匆忙地斩开阻拦的异兽,冲向了教宗的车辇。

    “师父。”叶少卿向温常言的方向望了一眼,出言提醒道,“就算你怀疑他也总不能在这么多信徒眼前杀人吧,当务之急是解决兽潮,把他交给温队长就是了。”

    “哼……”夜铮眯着眼冷哼一声,终究还是略略松开手,俯视着车辇下一脸焦急的温常言,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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