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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山深处有人家-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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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失去的那段记忆里; 他可能深深伤害了她。所以; 她才心碎到无法说话、连泪也流不出的地步。
  他望着她。宛如在等待判决,故作镇静的眼底跳跃着惊恐的碎影。
  锦娘蹭了蹭他的手; 声音如一层薄纱飘落下来; “我只是融合了花中的记忆; 有点累了。哥; 你别担心。”
  “显然是一段让你痛苦的记忆。”
  “不痛苦。”她依恋地抚摸他的手臂,“都是咱们相爱的点点滴滴……不过,突然之下融合记忆,脑袋有点疼。我说; 你是不是吓着了?”
  丈夫不信。
  可他并不揭穿她,松了一口气似的配合道,“看来在被花吞食之前,我们就是一对。是吗?”
  “没错。我们是一对。”她垂下眼睑一笑,“比现在还要恩爱呢。”
  表情里微含羞意,甜甜的,恰是她平时的模样。
  她已迅速恢复了。恢复到了毫无破绽的地步。
  丈夫沉默了一会,叹息道,“那就好。你累吗,我抱你睡会儿?”
  锦娘幅度很小摇了摇头,“我得起来做晚饭了。你想吃啥?”
  “我没食欲。今晚不吃了。你别起来,我待会儿给你熬点粥……小漠今晚应该会留宿在庙里。”
  锦娘问道,“他一人过去不会有事吧?”
  “不会。”他注视着她的脸,“你别担心。他的咒符是佛门宝物,轻易不会出事。”
  锦娘全然信赖地望着他。过了一会,抬手摸他的眼,露出一个调皮又温柔的微笑。
  灾难一般的悲伤从她身上退散了。
  她好像只是做了场噩梦,转眼又变回了无懈可击的妻子。
  丈夫的心里更疼了……
  “雪好像停了。”妻子说。
  “嗯。”
  “不想躺了,晚上会睡不着。”
  “……要不坐到窗口看雪?”
  他提了个浪漫的建议。若在平时,他会说这是脑子有病的人才会干的事。
  但是现在,他拿这个讨她欢心。
  妻子说,“好啊。”
  他一笑,抱着她去了北面的窗边,盘腿坐下,将妻子放在自己腿间。似乎觉得这样还不够温馨,他又把被子扯过来,往两人身上一裹。然后,拉开了窗户。
  外面的景色让两人同时一愣:
  西方的天际拖着一抹长长的霞光。十分辉煌、庄严。清辉普照着冰雪覆盖的群山,视线所到之处流动着一层圣洁的微光!
  ——仿佛到了净土世界!
  这景象似乎达到了神奇的极致,明明一派静谧,却让人感觉有天籁在回响。
  丈夫失了镇定,惊奇道,“竟有如此异相……”
  “可能是因为长贵吧。”妻子说。
  “……为何如此说?”阿泰垂眸看她。
  长贵虽以身布施,功德无量,但还未证到果位,不至引发圣人离世的异相吧——他是这样想的。
  锦娘平淡地说,“因为他做了好事嘛。”
  丈夫微妙地顿了一会,没说什么。把目光从她脸上移开,缓缓投向了暮晚中的圣境。
  一向对神奇事物趋之若鹜的锦娘,却对这罕见的景象兴致索然,把脑袋靠在他胸前,恹恹地闭上了眼睛。
  安宁很快又回到了这个家中。谁也没再提长贵。好像他只是一个无足轻重的陌生人。
  秦漠果然留宿在庙里。一夜无话,相拥而眠。
  次日,夫妇二人照常过着日子。
  只是这天早晨,丈夫赖床赖得不专业,简直有点敷衍——妻子去一哄,他就起来了。
  不知怎么想的,学着普通的农夫在院里铲雪。灵力也不用,一铲子一铲子蛮干,虔诚而踏实,仿佛这才是过日子该有的模样。
  就在锦娘做早饭时,村上忽然传来了哭声。
  ——大嗓门儿撕开雪境的静默,传出了老远。粗嘎,破碎,要断魂了一般。
  锦娘的心微微一沉,连忙走到外面,“是长贵娘吗?”
  她知道不是,怎么听都像兰芳!
  丈夫顿住铲锹,望着她说,“……锦娘,是张兰芳。”
  锦娘默了一下,“她为啥哭啊?”
  丈夫倾听了一会。其实刚才就已知道了,却害怕吓着她,没有说。
  可是,这会儿也瞒不住了。尽量用平淡的语气说,“夜里,她男人被老虎吃了。”
  她惊愕了一瞬,淡淡道,“被老虎吃了?”
  阿泰点头。她的反应比他预想中要镇定许多。
  这说明她的心变深了。他暗叹一口气。
  “哥,是那个诅咒要发生了吗?”
  “诅咒……哼。”阿泰冷哼,脸上浮出一丝讽刺。
  锦娘面色凝重地说,“跳大神的说,山神要求拿未满二十的天家血脉驱邪,不然村里人会一个接一个被鬼兽吃掉——这是冲着小漠来的。”
  丈夫凶恶地皱了皱鼻子。“你现在应该明白,当时降下来的所谓神灵是谁了吧?”
  锦娘点头,“是上头那位。他会附身。利用跳大神的害人。”
  她语气确凿补充道,“他的魂魄能离开身体到我们这里。”
  丈夫目光动了动,瞧着妻子说,“魂魄降下来,大概不需要李燕妮的空间通道。只有身体离开才需要,就像神仙的离魂之术。锦娘,你认为呢?”
  锦娘知道丈夫十分敏锐,应该是在试探她。她心里轻叹,微笑道,“没错。应是如此。”
  丈夫摸着下巴沉思一会,自言自语道,“既然他的魂魄之前就能降下来,为何不直接跑去附皇帝身上?这样不就可以称霸了?现如今小漠几乎没有实权,盯着他又有何意义?”
  锦娘望着丈夫的脸,语出惊人道,“也许……是因为他的魂魄不稳,无法长久离开身体。”
  两人好像完全倒置过来:他成了“笨”的一位,她倒变得无所不知了。
  阿泰闻言,微微一怔,“魂魄不稳?”
  这一点,怎么又跟他很像?
  锦娘若无其事避开了这话题,继续道,“而且,他对气运强的人也附不上。只能找那些功德浅的人,或者干脆选择野兽。”
  丈夫咬住嘴角,缓缓点了个头。
  他走到妻子身边,把她拥在怀里。犹疑片刻,故作平淡地问,“我的锦娘,在你融合的那段记忆里……也有他是吗?你好像对他很熟悉……”
  妻子仰头望着他的脸,半晌才说,“哥,他是我的仇人。”
  “仇人?”阿泰微愣。心想,是那个让你疼到万蚁噬心的仇人吗?
  不知为何,他的心里酸死了——连跟她有仇也要吃醋。
  锦娘的眼底升起寒意,补充道,“是无论如何必须铲除的仇人。”
  阿泰点头,低沉地说:“你的仇人就是我的,锦娘。我向太阳发过誓,要把那家伙的脑袋拧下来!我向你保证。”
  锦娘做了个柔情而哀伤的微笑。眼里含着千言万语凝视着他。她张了张嘴,欲言又止。终究没说什么。过了一会,攀住他的脖子,踮着脚想要亲他。
  他连忙把妻子抱起来,迎接了她的吻……
  只要一个吻就够了,我就原谅你——锦娘给自己吃定心丸似的,在心头念叨着这句话。
  ——院外的树顶上,乌鸦投来冰冷的视线。
  漆黑的眼球中映着女子和丈夫亲吻的样子。柔情蜜意,万种缱绻。
  花朵般的嘴唇像被露水打湿了,泛着美丽的光泽。
  它一动不动,默默地瞧着。
  锦娘忽然一睁眼,推开了丈夫,向树上直直看去。
  阿泰也倏然扭头……
  乌鸦仍然不动,就像抓到偷情鸳鸯的纠察员一样,阴鸷而冰冷地瞧着他们。就在阿泰脚下一动、准备扑上去时,它的黑影一闪,比老鹰还快地飞走了。
  “该死的畜生!”阿泰低声咒骂了一句。
  这时,西面又传来一波哭声。原先的嘈杂与动荡进一步升级。
  夫妻俩对视一眼,一起走到前院,向西眺望。
  “是里长。儿子儿媳没了。”
  “李元庆两口子?”
  “嗯。”阿泰窄了眼睛,轻声说,“夜里也被吃了……”
  西面的村庄上空,弥漫着极端不祥的气氛。人心的恐慌几乎肉眼可见。


第61章 金刚
  “哥; 要不让小漠先待庙里别回来?”锦娘建议道。
  阿泰想了想,“嗯,我让金刚去送个信。”
  他向林中一啸; 不一会儿,来了一头魁梧的大猩猩。个头跟它泰哥一般高,如出一辙的威猛。
  阿泰“叽里咕噜”对它讲了一通,忽然飙起了人话,“……跟他说,不要回来,待在庙里。”
  那猩猩深具智慧; 竟用粗声粗气的野兽腔学舌道:“不要回; 在庙里。”
  阿泰点了点头,它一脸冷漠领命走了。像个炫酷的特|工。
  锦娘骇然; “天啊; 它; 它会……说话!”
  “会学舌几句。”丈夫瞥着她的脸,假谦虚地炫耀道; “毕竟是兽类; 讲不了长篇大论。”
  锦娘有点傻眼。
  她就算融合了未来的记忆; 也跟不上这世界玄幻的脚步啊。
  连猩猩都会学舌了; 这是要闹哪样?
  阿泰见妻子露出了他熟悉的“小阿呆”表情,心里早已塌软成一片。
  ——她还是他的小锦娘。真是太好了!
  她只是捂着不能说的秘密,才变得老成。慢慢会好起来的。
  我得包容她,理解她; 不能给她压力——阿泰在心里告诉自己。
  *
  村庄的气氛以坠崖之速滑向了黑色恐怖。
  被人们刻意忘却的诅咒,如同复活的魔鬼从地底爬出来,升入村庄的上空,对人们挥舞起了魔爪。
  人人自危,惶惶不宁。
  锦娘站在门口向西眺望着。静静的。
  “回家吧,外头冷。”他揽住她的肩。
  “哥,你说他们何时会围过来。”
  “中午之前吧。”阿泰像置身事外的智者,冷静地说,“人人都惜命,他们怕等到夜里自己也被吃掉。所以……”
  “这么快啊……”锦娘低了头,喃喃自语。
  阿泰摸了摸妻子的头,“你先回家找点事干。做女人该做的事。这种糟心破事自有男人处理。你操心个啥,嗯?”
  “我……好。我听你的。”
  “这就对了。”
  丈夫走进柴棚,提起一个巨大的石磙子,大步下了坡去。往西走出三百步,往河岸上使劲儿一夯!
  好像爆破了一座房子,“轰隆”一声巨响,大地“嗡嗡”震动着……
  地上硬生生被夯出一道大沟,截断了东西通道。河水大量被引入了沟内……
  锦娘怔怔瞧着。
  这样有用吗?只能挡住一时吧?
  等丈夫提着磙子回来,她才恍惚步入家中。拿起了一件针线活儿,心不在焉做了起来。
  他主动解释道,“没啥。就是不想他们堵到家门口来扰了你。”
  “啊……”
  锦娘恍然,露出一抹温柔的笑。
  他洗了手,坐到矮几的对面喝茶,搭配她烘制的蔬菜小饼吃着。
  意态宛如运筹帷幄的军师,很是悠闲。时而喝茶,时而赏花似的瞄着美丽的小妻子……
  谁也没说话。家里安安静静的。
  西面的村民正在迅速集结。
  恐惧唤醒了十年前的惨烈记忆。
  经过短暂商议,大家一致认为:尽快解除诅咒——驱邪势在必行。
  “阿泰那滚刀肉太厉害了。他能安心把徒弟交给咱?”周长根表示怀疑。
  江员外也来了。被村民围在中央,一副主心骨的架势。
  他用深谋远虑的口吻说:“咱们不要跟他打。拼武力谁也别想斗得过他。”
  “那江员外你说该咋办?”
  “依江某之间,都先别急。咱们先请神下来,问明白了再作定夺。”
  众人面面相觑,认为有理。连忙派人去村外,把之前扶乩的神爷抬了来。
  这神爷连仪式也没搞,既不唱也不跳,就被山神上了身——这个神真是一点都不拿乔。
  “神爷”浑浊的三角眼变得漆黑一团,眼底泛着一抹红光。
  冰冷可怕的气息把所有人吓得三魂离了七魄,集体跪到雪地上瑟瑟发抖。
  “山神”用大山一般雄浑又冷硬的声音发出了旨意:“尔等听令,一时辰内必须以天家子向吾献祭,否则每半个时辰会死一人。一天之后,全村被鬼兽覆灭。”
  村民们天旋地转,冷汗淋漓。
  这可如何是好!不请神也就罢了,请下来反而招来更可怕的诅咒。
  村民悲愤交加,把那江员外恨得咬牙切齿。
  江员外恍若不知,依旧大义凛然出来主持大局。
  他也算有几分领袖气质,斩钉截铁道:“大家都听见了,事态危急。咱们又打不过他……依江某看,只能召集所有人去求他了!跪下来求!求到他们答应为止。这是唯一的道路了。”
  “有个屁用!事关性命,求了就能有用?他们又不是傻子。谁高兴拿自个儿的命换别人活?”
  “诸位有所不知吧……”江员外卖着关子笑而不语,待所有人都露出好奇,他才感慨似的揭秘道,“他们是信佛的啊!佛门子弟岂能见死不救,贪生忘义?”
  众人面面相觑……
  “有道理。”周长根缓缓颔首,“他们是信佛的,不可能眼睁睁瞧着咱们死吧!事不宜迟,速速召集大伙儿去东头请命去。”
  “万一他们从林子逃了咋办?”大全媳妇紧张地问。
  “不会。”江员外胜券在握地微笑,“他们不会逃。因为逃到哪里都一样。”
  “这话怎么说的。”有人傻里傻气地说。
  江员外笑而不语。
  阿泰凝神静听着,终于有所领悟了。喃喃地说,“原来是这意思,那畜生使的一手好阴谋啊!”
  锦娘停下针线,“啥阴谋……”
  阿泰皱着眉出神,沉吟不语。
  “哥……”锦娘担忧地问。
  丈夫“啊”了一声,回神说,“唔,那畜生是想以人命消耗咱们的功德……”
  锦娘怔住,眉头蹙了起来。
  丈夫“喀吱、喀吱”挠着胡须。过了一会才懒洋洋地说,“一旦有人因咱而死,我们的功德就会变浅……这个毫无疑问呐。”
  “人不是你杀的,也会消耗功德吗?”
  “我不杀伯仁,伯仁因我而死。佛弟子罔顾人命,见死不救,护法神会抛弃你嘛。神的眼里可容不进沙子啊。”
  锦娘的脸变得雪白,握紧了拳头。
  “我明白了……”
  “你明白啥了?”丈夫望着她。
  锦娘揪紧手中的袄子,“……一旦功德被消耗掉,楞严咒就不管用了。那么,他就可以……附身了。”
  丈夫瞧着她,意味深长问道,“他想附谁的身?我,还是……小漠?”
  妻子答非所问,“他这是一石二鸟之计。如果我们献祭,他就能得到小漠的魂魄。如果不献祭,他就开始杀人。他反正入魔了,根本不在乎。而你和小漠如果坐视不管,就会一点一点消耗掉功德……最后被他附身……”
  “他……为何要小漠的魂魄?”阿泰紧紧追问。
  锦娘被魇住一般,静静出了神。手在颤抖着。
  他连忙绕过来,把妻子抱到腿上坐着,叹息道,“好了好了,老子不问了。你这没出息的傻家伙……”
  “他还是聪明得吓人。哥,我们斗不过他的。”她猛然抓住丈夫的手,“我们逃吧……”
  阿泰听她夸别的男人聪明,心里的醋缸顿时破了,不是滋味地沉默了一会,“逃了没用。他会拿天下人的性命做威胁。逃什么?你男人难不成还斗不过一个毛贼。”
  “他可不是毛贼……”
  男人的醋缸稀里哗啦碎了……酸液流遍了全身。
  “你不说他是仇人吗?怎么又夸起来了?”
  妻子从恐惧中回神,错愕地看着炸毛的丈夫,“我何时夸他了?”
  “他不是毛贼,难道我是?”
  “……”
  大敌当前,人命关天。
  丈夫却在家胡搅蛮缠,本该紧张的气氛被他带歪了几十里路。
  秦漠御风飘回来时,一眼瞧见师父把师娘抱在腿上。一手搂着腰,一手摁在胸前,动作狎昵得消魂……
  他吓得一个趔趄,想避又避不开。
  一时重心不稳,“噗咚”栽了下来。摔了个眼冒金星。
  三人尴尬得要烧起来!
  师父恼羞成怒骂道:“不是让你待庙里么,你火急火燎滚回来干啥?”
  徒弟惊愕不已,“不是让我回来的么……大金刚说的啊。”
  师父顿了一下,有了不妙的预感,“……它咋说的?”
  秦漠爬起来,学大金刚的话,“泰、让你、不要……在庙——这意思,是让我不要在庙里吧?”
  锦娘:“……”
  我去。那头猩猩自信满满,雄赳赳的,还以为它都学会了呢!
  转眼就把话丢掉一半,意思全反了!
  阿泰凶恶得要滴下来,咒骂道,“那只愚蠢家伙,下回还是宰了下锅吧。老子跟它说让你不要回来,待在庙里!”
  徒弟乐翻了,“嘿嘿”捧腹道,“算了算啦,好歹它尽力了。人家学一句话可真不容易啊,憋得毛都竖起来了。哈哈哈……”
  他笑着笑着,眼睛习惯性向后院一扫,突然面色变了,惊叫道,“——师父,雪雕呢!”
  阿泰冷眼瞥着他,“一惊一乍叫魂呢,铲掉了!”
  “铲,铲掉了?好端端的,铲哪儿去了?”秦漠的脸变得很难看。
  阿泰阴森森道,“老子看你一天要瞅几百遍,都快入魔了。砸碎了铲西边田里了……”
  秦漠怔了怔,拔腿就往田里跑。
  阿泰抬掌把他吸了回来,怒斥道,“混账!”
  徒弟眼眶红了,伤心不打一处来,“她好端端的……被你砸碎了。那可是你的亲生女儿啊……”
  锦娘:“……”
  这都啥呀,还没生呐!
  师父气得直冷笑,“你这无药可救的痴子。”
  他径直把徒弟拎去外头,捞了一把雪往他脸上凶残地糊去。
  “清醒没有?”
  徒弟一阵“啊啊”叫唤,被糊得要窒息,不得不屈服在淫威之下,表示自己清醒了。
  锦娘简直醉了……
  西面村上,已是黑压压一片。
  全村四五百人聚集一处,准备向东面发动一场非暴力进攻。
  而家里两个男人在一阵鸡飞狗跳之后,居然互相砸起了雪球……一边砸,一边骂,还挺快活!
  锦娘忍无可忍地说,“都这时候了,你们能不能靠点谱啊?”
  “怕啥,到时候直接把这小子献上去!整天冒痴气,老子看着就碍眼。”丈夫恨极了。
  锦娘简直无力搭理他……
  河岸上,那些恐惧的灵魂正携带着他们的皮囊向此处行进着。
  步伐缓慢,沉痛,以悲伤的节奏踩踏在雪地上。
  “嘎吱,嘎吱……”
  一大波僵尸正在赶来!
  ——锦娘的脑海里不合时宜地浮起这句话。
  就在这时,阿泰忽然一巴掌敲在了徒弟脑后。
  秦漠白眼一翻,软软往地上倒去。师父一把揪住他的衣领,提在了手里。
  锦娘惊异道,“哥,你做什么?”
  “既然滚回来了,就拿他献祭呗。留着干啥?”丈夫扭着嘴角,露出一种魅力十足的微笑。
  锦娘懵然瞧着他……
  明知不可能,却想不出他要搞啥门道。
  她不由万分挫败地想:我这笨蛋就是再活几百年也追不上他吧!
  作者有话要说:  噢……


第62章 真身
  阿泰对妻子挤眼; 微微一笑。揽着她的肩往家走,丧心病狂设下十几重结界后,才轻声说; “我的锦娘,得靠你帮个忙啦……”
  锦娘歪了头,打趣道,“……不是说全都交给男人处理就好了吗?”
  丈夫难为情地噎了一会,瞪着她发出威胁的笑。
  锦娘忍笑,推了推他,催促快说。
  他低下头; 附耳说; “你偷偷去一趟江员外家。我用结界裹着你去。”
  “去干嘛?”
  “……你想过没有,那人的真身在哪儿?”
  锦娘表情一动; “也许……是在上头。”
  “不。”丈夫断然否决; “他现在有了空间通道; 不可能还把身体留在没有灵气的地方。”
  “你怀疑……在江员外家?”
  “嗯。没错。”丈夫顿住一会,分析给她听; “他们不提献祭我还想不到; 一提我倒有了灵感; 姓江的小子彻头彻尾就像个傀儡嘛!你看他的表情永远是一个调调!”
  “啊……”锦娘缓缓点了个头。
  丈夫咬耳朵说:“我严重怀疑那人的真身就藏在姓江的家里。待会儿我提着小漠过去; 插科打诨帮你拖时间,你躲在结界里过去,去找找看。若能找到,立马把臭皮囊带来。”
  锦娘心头扑扑狂跳; 咬住嘴唇,点了个头。“万一不在呢,小漠不会有事吧?”
  “不会,老子有的是招儿跟他们拖。”他怜爱地贴了贴她的脸,“你警醒些,万一有不对劲,就钻空间里头。”
  “好,你放心。我知道的。”
  她对他露出一个笑……显得有点外强中干。
  丈夫端详着她,“你害怕见到……他的真身?”
  锦娘神色微变,不无慌张地瞧着丈夫。
  他轻轻叹了一声,伸手在她脸上抚摸着,“别再为那个记忆煎熬啦。我真是见不得你忧惧的样子……”
  他顿了顿,“……其实,就算你有过别人,我也不会怪你。我只要你每天开开心心的就好……”
  锦娘的眼底涌起了水光。
  她尽量平静地说,“我没有别人。我在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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