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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山深处有人家-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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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感慨万千地叹道,“锦娘,我总算明白啦。哎,真是要命呐; 你这痴女子!”
  “你悟到了什么?”妻子目光涣散,失神地瞧着房梁上。
  阿泰无奈又心疼,撇了一下嘴角,“悟到你有多么痴。小漠大大地不及你啊。”
  他走到被子边斜躺下来,看着平静成一个纸人的妻子。抚摸她冰凉的脸,用饱含禅意的声音问道:“如来叫你回头,你回头了没?”
  隔了半天,锦娘才回应,“我回不了头啦。我只能这样到底了,哥……”
  她又轻轻一咳,嘴角又溢出血来。
  阿泰连忙用袖子接着,皱眉叹道,“哎,你这家伙沉浸在魔境深处啦。老子不把你捞出来,就要没媳妇啦。”
  “我困了,想睡觉。”她翻个身,闭上眼,肺痨似的咳嗽着。
  丈夫把她抱进怀里,“乖,不要睡啦。来,来,我问你几件事。”
  锦娘不反对,不挣扎,像根枯木头倚偎在他怀里。不言不语。
  阿泰说:“我问你,上头的空间原先不是在这里的吧?”
  锦娘沉默着,半晌,才静静地说:“没错。是我把它折叠过来的。”
  他用手指轻柔地梳理妻子的发丝,“唔,你既然把他抛弃了,就让他自生自灭呗,为何还多此一举,把那空间折叠过来?”
  妻子不说话。
  阿泰无奈,拍拍她说,“乖,来跟我说说嘛。”
  “没啥好说的,我心肠恶毒,想报复他。想让他亲眼看着我有多幸福!”
  阿泰轻声叹息,“想让他看着你幸福,大可找另外一个男人嘛!以你的容貌,多少男子愿意匍匐在你脚下,是不是?你何必费劲心机,又是割裂魂魄,又是求如来帮你造人呢……”
  隔了好一会儿,锦娘才说:“……因为别人我不习惯。”
  “啊,但是我这个男人,你为何能习惯呢?我这样一个用兽骨、砂石混搭出来的怪物种,你简直爱不释手嘛。”
  锦娘轻微地颤抖着。良久不语,好像被审判者逼到绝境的囚徒。
  阿泰说:“因为我是他的一部分。对不对?”
  锦娘缓缓掀开眼帘,空洞地望着壁上的灯,“我立过誓言嘛!誓言岂能轻易违背?说好生生世世只要这一个,我要其他人,岂非太没意思?”
  阿泰长叹一声,“痴女子啊,你当初割裂他的魂魄,真是想报复他对你的漠视吗?你把他放在上头,真是为了让他瞧着你幸福?”
  “不然呢……”锦娘淡淡的,用没有力量的声音反问。
  阿泰咏叹一般缓缓地说:“……其实你呀,自始至终都在等他回头啊!你想的既不是报复,也不是惩罚!就算以为他杀了你,你也没想以牙还牙,你要的不过是把他从佛门夺回来吧……”
  锦娘静寂无声。
  丈夫以逼问的语气说,“你自始至终都在想延续那个生生世世的誓言,我没说错吧?!”
  妻子如寒风中的小叶子,瑟瑟地颤抖起来。
  他心如刀割地把她搂紧,“他是聪明人,一早窥到你的用心,出于报复也好,为了道心也罢,果断把你们的姻缘链给割了……哎,我佛慈悲,这给了你这家伙多要命的打击啊……”
  妻子死死咬住嘴唇。
  他轻轻吻在妻子额上,好半晌才抬头说:“但是,即便到这时候,你还没死心。你剥离了主体意识,只保留着一份单纯的记忆来与我过日子。你的内心深处其实每天都在等……”
  他再次忍不住心中的怜惜与疼痛,叹出了声,“所以,当他跟我们回家那天,你几乎等不及就提出,要帮我们这两片破碎的镜子拼起来。你希望我们融合的,你想要那个与你轮回五百世的丈夫。”
  锦娘捂住眼睛,摇头道,“不,不对。我不要你们融合,我只要你就够了。你是最好的。”
  他亲吻她的额头,尽管心中舍不得,却依然剖开了她的伤疤,“不,你一开始想的就是破镜重圆。可是,当他说变化了的两滴水融合,不可能再是原来的水之后,你陷入了极大的恐惧!你害怕我这纯粹的一半被他玷染,连自己最后的念想也保不住,所以又开始担心我们融合了。你每天都活在梦魇般的恐惧与纠结中……自以为很平静,其实每夜的梦里都在惊悸……老子揪心到现在,总算找到你的症结了。”
  锦娘被击溃了……
  双手捂住脸,失声痛哭。
  丈夫默默凝视她指缝里渗出的泪。等她哭到打嗝了,帮她捋了捋心口,“所以,当时你说自己悟了,世尊说你这是魔的悟。为啥?因为那时,你这痴丫头心里还在盼他回头啊!你悟了个屁!”
  他哄孩子似的抱着她晃了晃,无限哀伤地说:“……他后来果真回头了。但已不是当初那滴水了,连他自己也知道。他不想与人融合,老子也不想。所以,两虎相争,必有一死。这时,你真正的苦果就来了。好端端的半个人死掉了。你感到了撕心裂肺,对不对?”
  妻子嚎啕大哭,良久,泣不成声道,“我若不是……在虫洞里……觉醒那五百世记忆,他出家……便也罢了。但是,一世一世恩爱地走过来……我怎么放得下?”
  “说你痴还真不假!出家就不爱你了?我告诉你,真正的出家人都是带着爱上路的!佛家讲慈悲,慈悲就是大爱啊!他那是觉悟了大爱,要去证道了……儿女情缘凋谢了,世间却多一尊佛,有何不好?枉你五百世记忆加持,就这么点破觉悟。哎……这痴病入骨,老子可能得耗一辈子来治你。”
  锦娘大哭。
  丈夫只是瞧着——流眼泪总比吐血好。
  一阵致命的伤心淌过去后,锦娘稍微控制了自己,用一双悲伤的泪眼瞧着丈夫。
  阿泰对她怜悯地笑了笑,“瞧瞧你,折腾出一摊事来,比摩登伽女还难度化!她没有五百世的记忆,佛祖给她一盆洗澡水就搞定了。你不一样,给你一盆洗澡水……肯定要端起来喝了。”
  她别开眼,抽噎了几下,才说:“……你不也说会一口闷?”
  他把眼一瞪,“老子一口闷是大无畏,你一口闷就是愚痴。境界不一样的人,干的事儿意义能一样吗?”
  锦娘:“……”
  “好啦,不要再哭啦。”他用袖子帮她擦眼泪,又弯眼笑起来,“五百世的花凋谢,现在的我们就是它结出的籽。咱把花儿开得美美的,不好么?”
  锦娘浑身脱力,愣了一会神,轻声说:“可是,这样还有何意思?花儿终究要谢的,我为何要傻兮兮让它开呀……”
  丈夫似笑非笑,“是不是又觉得自己悟了,悟到了四大皆空?”
  锦娘:“……”
  丈夫毫不客气给了她一句评语,“就知道你。老子明确告诉你,你悟到的还是个屁。刚才是痴,现在是愚!”
  锦娘被他把所有路封死,只觉一颗心飘无所寄,在空玄境界中浮沉。整个人懵懵怔怔,说不出话来……
  丈夫打量她的表情,好像断定菜能出锅了似的,煞有介事地说,“嗯,我看火候差不多了,你该回头啦。”
  “回头……”锦娘凄然抿了抿唇,“我这种人还能再回头吗?哪里才是我的岸?我害了人啊。”
  阿泰充满肯定地说,“我说能就能。不但能,而且岸上还有好光景在等你——走,咱们去你来的时空瞧瞧。”
  “诶……”锦娘的目光里多了一点力量,如同灰烬里燃起了火星子,“哥,去干嘛?去杀掉我这个魔吗……要不,干脆灭杀在虫洞里吧!”
  阿泰轻轻呼了她脑袋上一巴掌,“滚蛋!少瞎出馊主意,听老子指挥。”
  锦娘泪眼汪汪,扶着脑袋,“那……”
  阿泰想了想,果断地说:“去你当初被天魔女杀害的地方。”
  *
  银河帝国,太空城外。
  一座青虹似的通天桥昂首探向星空深处,线条写意,光辉夺目,如同有人大笔一挥,画了一条迷你的小银河。
  阿泰站在桥头向下看着。
  冷银色的太空城里,到处灯火如昼,如一座风格傲慢的天堂盘踞在虚空中。
  头顶上,便是绚烂迷离的星河。流星飞落如雨。
  尽管接收了君寰的记忆,此刻亲眼目睹,依然感到十分不可思议……
  锦娘抬手指了指,“这个是飞星桥。是皇室专用的观景桥。天幕是假的,流星也是人造的。这里其实还在城内。真到外面去,没有氧气装备可不行。”
  “我的好家伙,”阿泰用乡巴佬的语气说,“原来你是这里的皇后哦,难怪四奶奶说你是天女下凡……嫁我这大老粗真是委屈你了。”
  锦娘嘟了嘟嘴,没心情陪他逗笑,碰碰他的手臂说,“我就是在那桥上被天魔女杀害的……”
  “那朵花呢?不是说被她推下了虫洞了么?我咋看不见?”
  “它是突然出现的。推下去的一瞬间功夫,把我吞噬了。”锦娘露出回忆的表情,“按道理,它不该在这种地方出现的,但是……”
  “啊……”阿泰恍然点头,轻声问道,“他们还有多会儿来?”
  “……你看。”
  阿泰定睛一瞧,只见一男一女从城池顶部走出,向桥上漫步了过来。
  他们穿着未来时代的衣裳,简洁华贵,气度十分雍容。
  女人的容貌和锦娘一模一样。
  身穿一袭白绒冬衣。头发一丝不苟盘在脑后。
  行走时,仪态端雅天然。下颌收紧,一对清灵澄澈的妙目凝视着前方。一身光华,皎若明月,湛若仙泉。是浑然天成的高雅,毫不做作。
  既有大国国母之威仪,又有谪凡仙子的出尘……
  骨子里散发着一种至圆至善的美好……真的是好看极了。
  只是,她的眼底却浮着一丝凄苦之色……
  恐怕正为了诬陷之事忧恼不已吧?!
  阿泰抬手在结界上加固了一层,顺便瞄了妻子一眼。
  想到她这样一个令天下仰止的女人,如今成天蹲在灶膛前烧火做饭,勤勤恳恳劳作,哄他起床,替他洗衣……不知为何,整颗心脏疼得皱起来,说不清是何滋味。
  他想,“这等痴心女子,我就算把心挖出来献给她,又怎样呢?”
  锦娘站在结界里凝视曾经的自己,以及走在她身边的“丈夫”。
  两人以冷静克制的方式相处着。气氛十分清冷。
  那时,她根本没分辨出来此刻的男人是天魔女所变。
  因为她和丈夫平日的相处,大抵就是这模样。
  他因为潜心佛学,婚后不久便开始持淫戒,两人几乎没什么亲热。
  少年时花前月下的初恋,在婚后很快就变成了相敬如宾——宫廷侍者们都看在眼里。帝国上下盛传帝后感情冷漠。
  所以,被诬陷之后,舆论一致认定她是因为熬不住寂寞才……
  那两人缓缓漫步,向桥顶走去。仿佛要去摘星星。
  远看去,如同一对鹊桥相会的仙侣。可是谁能料到,变成丈夫模样的天魔女会忽然对她出言羞辱?
  那种心碎的感觉,至今想来如在昨日……
  阿泰眯眼瞧着他们,揽住妻子的腰,无声无息飘了上去。
  “墨君寰”冷冰冰地说:“因为我不碰你,就耐不住寂寞躺到了侍卫身下,你可真是我的好王后!”
  阿泰瞧着前世的妻子脸上那种心碎,简直一刻都不能等。
  他变成君寰的模样,大步走出了结界!怒斥道:“好个无耻大胆的混账!”
  天魔女面色大变,而那王后也惊得凝固了。
  阿泰上前去,一把掐住假君寰的脖子,狰狞地说,“让人恶心的东西,你的兴风作浪到此为止了!”
  天魔女满脸涨得青紫,那张“君寰”的脸开始走样,如同换面具似的,变成一个个不同的人。
  王后满面骇然。
  “咔嚓”一声——阿泰毫不犹豫拧断了她的脖颈。
  结界里,锦娘睁大了眼睛。
  两世淫|乱的“她”,都被“丈夫”杀了……因果交织,真是玄妙莫测。
  丈夫眯眼停顿着,盯着天魔女变化不停的脸,若有所思。
  不一会儿,目光缓缓投向桥下。忽然抬手,将残余着一丝温度的天魔女扔了下去!
  幽暗的虚空中,忽然现出一个气势恢弘、强悍到极致的花形虫洞,将那天魔女吞噬!
  阿泰立即使出全身灵力,向花中打入一个强大的楞严咒印!
  锦娘浑身的鸡皮疙瘩立了起来!
  所以,李燕妮重生在那个小村庄里,竟是泰哥亲手送去的!
  她红痣里的咒印也是他亲手打上去的!
  阿泰激动地喘息了一会,忽然仰天大笑,朗声道,“哈哈,因果妙不可言!妙不可言!哈哈……”
  王后惊疑道:“陛下……你?”
  阿泰扫她一眼,变回了自己狂野的模样。王后一惊,连连后退。
  他撇了撇嘴,温柔地说:“我乃天外之人,奉我佛安排来救你一命!你如今身陷舆论漩涡,赶紧向你那浑浑噩噩的丈夫求助吧,他自有办法帮你洗脱恶名。先过了这一关,来日缘聚缘散且由他去,切记啊,切记!”
  王后那双清纯的妙目打量着他,“刚才多谢阁下救命,不知您是……”
  阿泰没有回答,转身走入了结界,揽着妻子离开了。
  他的心情似乎十分愉快,眉眼间都是阳光。模样简直撩人。
  锦娘扭头向后瞧去。
  那个穿着白衣的自己立在桥上,沐浴漫天流星的微光,有一种说不出的孤清。
  “好啦,锦娘,莫要瞧啦。她会过上好日子的。”阿泰拍了拍妻子。
  锦娘回过头,轻声问他,“哥,天魔女这一下去,就成为我们那一世的李燕妮了吧?”
  “老子不把她丢下去,君寰兄如何能从上头下来?他不下来,你这痴女子如何能回头啊?锦娘,因果妙不可言呐……”
  他哈哈一笑,豪气干云地说,“走,咱们去一年后,去庙里瞧瞧我那君寰兄弟去!”
  作者有话要说:  君寰会不会记得他们呢?……


第70章 新誓
  沿着此处时间而下; 到了此处世界的一年后。
  此时,惊动帝国的王后出轨丑闻已昭告天下,真相大白。
  此时; 帝王已割舍情缘,拜入空门,成为佛前尊者。
  寒冬时剃度受戒,待春暖花开,已证得大阿罗汉的果位。
  天降甘露花雨,举国震动……
  夫妻俩来到山底时,看到山顶上有一座庄严的山门。辉煌的金殿碧宇; 巍立在尘寰之上。
  从山底瞧去; 是千二百五十级白色石阶,通天直上。夹道密植各种花树; 这时节樱花当季; 满天花雨缤纷。
  处处瑞蔼盈然; 气象超脱圣洁。
  正是一片“无上胜妙地,离垢清凉园”。
  夫妇俩静静欣赏一会; 缓步香茵; 拾阶而上。
  还没走到半山; 山门忽然开了; 一行僧人鱼贯而出,走到槛外。
  看样子是要下山托钵行脚!
  阿泰定睛一看,为首的正是落发的昔日帝王,如今的大阿罗汉。
  气宇轩昂; 高大庄严,样貌之清圣美妙更胜往昔。
  那僧侣的目光瞬间飞了过来,落在他们脸上。静静的凝望中,有无尽前世今生的唏嘘,全化作诗意融入了四周花雨。
  他身后的僧人们排成一列,徐徐步下台阶。僧衣飘举,威仪俨然。目不斜视向山下去了。
  此时静谧,仿佛时间流沙里遗落的珍珠,温润,清美,胜却人间无数。
  许久,他迈着轻盈庄重的步伐,缓步走下台阶。
  唇边缓缓漾开一朵温暖的笑来。合十道:“贫僧早知故人会来。”
  阿泰哈哈一笑,点了点头。合掌还了礼。
  锦娘的表情定定的。
  听了他的话,只觉识海中星移斗转,花开花落,一场梦幻泡影、如露如电的生灭轮回,在她眼前奔流而过。
  曾像大山一般压着她的五百世记忆,静静坍塌,化为了烟尘。
  心间有风吹过,扫净灵台。瞬间尘滓尽散,往事都变得轻若鸿毛了。
  她终于可以平静了!
  锦娘忍不住闭了闭眼睛,享受着此刻无以伦比的解脱感。
  “我佛慈悲,赐我一场梦……”绝美的僧人温柔地说。
  阿泰抠着掌心的痣,取出一朵美轮美奂的花,含笑放入僧侣的钵中,“那可是一场黄泉梦,这朵彼岸花供养你吧。”
  僧侣会意而笑,目光柔和地瞅向锦娘。
  锦娘默默合掌,庄重地弯身行了个礼。
  花开花落,一切只在不言中了……
  *
  回到自己家中,天色还没亮。
  一轮满月挂在半空,月光温婉如水。
  锦娘洗了个澡,端着一杯热水,坐到窗下。
  如大梦初觉。身上既疲惫,又轻松。说不出的舒适。
  阿泰拉开门走进来,打量了妻子几眼,“不想问什么?”
  “没兴趣问。”她歪着头一笑,“今儿不想给你表现的机会。”
  阿泰在她跟前盘腿坐下,“你不问我偏要跟你说说。”
  “可我不爱听啦。”妻子巧笑嫣然。
  他扭起嘴角发笑,隔了一会,还是忍不住告诉她,“那场事并非你的错。君寰贵为佛前尊者,佛为何任由你割裂他的魂魄,行出不慈悲之举?因为本意就是要度尽所有人心中魔念,你,君寰,天魔女,灵玉……最后,让我们大家各自轻松上路。”
  “咦,灵玉也算吗?”
  “算。”阿泰带着玄妙的微笑问她,“你当初为何把灵玉带这里来?”
  锦娘喝了一口水,想了想说,“当时我被天魔女加害后,心里很愤怒。因为觉醒了记忆,知道她在轮回到灵玉那一世时和我们结冤的,所以,我去把她掳了来。”
  “如来说,你们有此一劫,是因往昔曾造恶因?”
  锦娘叹息道,“在那个叫华国的时空,灵玉曾想夺我的丈夫,□□了我,想以暴行毁了我。幸亏他来得及时,把我救下了。之后,以牙还牙进行了报复。找了几个流浪汉……”
  阿泰恍然点头,“然后,遭遇暴行的灵玉被天魔趁虚而入,种下了魔种。世世遇到此缘,就会成为天魔女……她在这一世险些又遭此厄运。但是长贵出现,把恶因覆灭了。你看无形之中,她也得解脱了。从一个潜在的魔女成了普通人。”
  “可是,她若再遇到这种事呢?她的性格……”
  “再遇到,这份因果也不在你我身上啦。当时,陆坤他们那样做是君寰的授意,万一成了事又是一场理不清的官司。当时我叹息长贵的命丢得太可惜,如今想来,他说命没有白送,原来有此深意。”
  两人一时为因果之可畏唏嘘一番,感慨不已。
  锦娘抱住丈夫的铁臂,轻柔叹道:“说起来,我们救下的王后,她没有五百世记忆,缘尽了,也就放手了,倒也算幸运。而我要倒霉一些,入魔后整天被那一幕幕恩爱折磨,诱惑着……佛若真想度我,为何要如此待我?”
  “其中的深意谁又能参透?”一向聪明的阿泰也认了输,眼睛一弯,开玩笑道,“也许仅仅是为了把我赐给你?”
  锦娘缓缓张开嘴,好似茅塞顿开,眼里渐渐亮起一抹欢喜的柔情,“说得有道理哦……对啊,可不是这样么!”
  “还真信呐?”
  “当然信。这样一想,我忽然觉得所有的苦都值啦。”她整个人都俏皮起来,眼睛放光地瞧着他。
  阿泰垂眼,若有所思对她笑着。
  这一刻,封闭许久的醋坛子终于揭了盖,颇有点自弃地说:“我这种不伦不类的、算不得人类的家伙,跟君寰老弟不能比啊。人家帝王出身,美冠三界,一出家就证得阿罗汉的果位。我呢,只是个茹毛饮血的野人……”
  锦娘眨了眨眼。
  ——不妙啊,秋后算账来啦。
  她连忙勾住他的脖子,卖乖笑道,“哥——咱不跟那种抛家舍国的臭男人比,好吗?他怎么能跟你比嘛……”
  阿泰忍住笑,故意板脸,命令道:“继续说下去。”
  锦娘抽了抽嘴角,用认罪的语气坦白道,“其实,我是受记忆中的幻象所迷,觉得那誓言很了不起。感觉五百世都走下来了,就此断掉十分痛心……为何不能永远走下去呢?所以,才生出了疯狂的执念。其实,在我心里,原来那个丈夫也好,分裂出的君寰那一半也好,全都不及你。我是认真的。”
  阿泰八风不动地板着脸。
  “是真的。”她跪坐起来,软语求道,“哥,我现在已经悟了。我知道自己所求的,也许只是誓言本身。我现在都懂了,不再执着那些虚妄了。”
  阿泰这才揪揪她的脸,冷哼一声饶过了她,“究竟是何誓言呢?”
  虽然他心里有数,还是想让她说。
  “不提也罢。”锦娘垂着脑袋,惭愧地嗫嚅道,“不知道咋回事,现在想起来除了丢人之外,啥感觉也没了。”
  丈夫轻声失笑。随后,又迅速把笑意憋回去,“快说,老实交代。”
  锦娘牙酸似的摸了摸脸,憋了半天才说:“……就是,上穷碧落下黄泉,与君世世共婵娟……”
  “这不是老子跟你说的话么,咋又成了你五百世的姻缘誓言?”
  “是因为这个誓言也映在你的潜意识里。”妻子咳嗽一声,“当初把你分裂出来时,我往你脑海里又植入的。咳,我这人真是有点不要脸……”
  丈夫给她吃了一记爆栗子,“哼!这都什么破誓言!老子当时脱口而出时就觉得不吉利。心想,老子果然没学问,咋说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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