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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之妲己-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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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盈说起来是很感激审食其的,当年父皇兵败彭城,他和姐姐仰仗夏侯公恩德,好不容易逃出生天,母后同同太公一行却被楚霸王所俘。
  若非审食其一直从旁照料,从中斡旋,想让父皇换母后回来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而且比起自家那个混混无赖似的父皇,儒雅有才识的审食其显然更符合他年少时对父亲的向往。
  可不管再怎么符合他的向往,他也从没有把这个当真的意思,前朝赵姬嫪毐之事未冷,狠辣如秦皇,能毫不犹豫斩草除根,他做不出这种事情,但也不会忍气吞声。
  刘盈认真地盘算着如何杀了审食其,其实就按着审食其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对太后的轻薄之语,治他个九族连坐都不算多。可审食其虽然不在十八功侯之列,也是朝中要臣,和太后的风流韵事要是摆在了台面上,就很惹人笑话了,他想了很久也没想出个法子来,但不管吕后怎么派人来问,就是扣着人不放。
  知子莫若母,吕后当然知道自家这个儿子的性情,看着温和仁善,其实最是固执,一旦认定了的事情就不会改,她不好为此事和儿子当面求情,宣了鲁元公主进宫来,让她和刘盈说话。
  鲁元公主被叮嘱了一通,满心满眼的尴尬羞耻,她知道自家母后和辟阳侯的关系,但谁也不会把这事挂在嘴边上,她原以为弟弟也知情,没想到他知道后会这么生气。说起来辟阳侯也实在有些犯浑了,嫣儿才多大,是什么事都可以在她面前乱说的?
  对审食其起了几分不满,鲁元公主的尴尬反而去了些许,跪坐到刘盈下首,等着他把今日的政务做完。
  刘盈哪有心思批阅奏牍,鲁元公主一坐下来,他就抬头道:“是母后让姐姐过来的?为辟阳侯一事?”
  鲁元公主话还没出口就被噎了回去,注定是没法像吕后想象的那样口若悬河了,她张了张嘴,脸色涨红的说道:“母后说,让你别把事情闹大了,什么都好商量,辟阳侯对我们毕竟有恩……”
  “我不同你多说,”刘盈认真地说道:“就是母后亲自来了,我也会将此佞幸斩杀午门外。”
  鲁元公主有些急了,“你,你连母后的话都不肯听了吗?”
  刘盈从座位上站起身,正色说道:“姐姐可知,这世上女子千千万,母后为何会将主意打到嫣儿身上?”
  鲁元公主一听人提这次就心口疼,脸上的表情也怔愣了一下,就听刘盈半带冷意的讽刺笑声响起,“我原也奇怪,不查不知道,一查……呵,就是这位对我们有大恩的辟阳侯捣的鬼,他打的倒是一手好算盘,这是在用朕,用嫣儿,用姐姐你,给他自己铺地呢!”
  刘盈的声音不大,甚至还能听出几分冷静的味道,鲁元公主却是呆愣了好一会儿,半晌,才呐呐地说道:“那你,你想怎么样?”
  刘盈想说不怎么样,杀了就是,然而他猛然像是想到了什么,抬头对鲁元公主道:“母后想让我放了辟阳侯也可以,只要她答应放了嫣儿,母后既然担心皇后亲族,那等个三四年,报皇后薨逝,朕也不再立后,如何?”
  对一个刚刚登基的年轻帝王来说,这条件堪称苛刻,饶是鲁元公主都倒吸了一口凉气,只是她还未曾说话,吕后冷淡的声音就从宫室外传了进来。
  “盈儿,连你也要学你父皇吗?”
  刘盈起身行礼,态度仍然让人挑不出一丝错处来,吕后凌厉的凤目正对上刘盈微垂的眸子,就听刘盈缓缓地说道:“孩儿只怨自己为何不是父皇,朝政权柄,婚事家事,宫中之事,孩儿长到弱冠,除了一日三餐,可有一样做得了主?”
  吕后面色微冷,随即,刘盈说道:“我只是不想毁了嫣儿一生。”
  吕后同刘盈的眸子对视,那是一双极清澈的眸子,倒映着她的脸色,一时看去,竟然有些陌生。
  鲁元公主平生一怕张敖不喜,二怕母后发怒,三怕弟弟较真,如今母后和弟弟对峙起来,让她心里没着没落的,生怕闹出事情来,忍不住插口道:“其实,嫣儿的身世……”
  她说的磕磕绊绊,毕竟也是十多年前的事情了,吕后的神色未见变化,似乎那并不是什么很重要的事情,然而刘盈的脸色却是一凝,随着鲁元公主越发磕磕绊绊的解释,他的脸色都开始发青了。
  不等鲁元公主把话说完,刘盈已经冷着脸打断了她,“即便我同嫣儿并没有血缘,我也是看着她长大,她叫了我这么多年的舅舅,莫非就因为她身上流着的不是姐姐的血,我就能理直气壮受用她,把她当成妻子,而不是晚辈看?”
  鲁元公主讷讷,吕后瞥她一眼,忽然对着刘盈开口道:“你方才说的话,自己可记住了。”
  刘盈一顿,起身下拜,谢过吕后,随即让人取了他的谕令,去天牢放出被关押了数日,不曾吃喝的审食其。
  这些日子发生的事情让刘盈头疼,严格说起来他不算什么明君人物,但也不像某些有心人嘴上说的那样,是个完全依附于母族权柄的傀儡,他从不在小事和母后闹出分歧,较起真来,朝中三分之二的官员都是站在他着一边的。
  不管什么时候,对一个王朝来说,正统的皇室嫡出生来就占着大义,不过,哪怕是头猪和他流着一样的血,大概也是这样的境遇。
  虽然没能杀成审食其,却换了嫣儿的自由,刘盈心里的憋闷总算消去不少,他回来时妲己正在和黑狗王玩,那双玉白的小手落在黑如点漆的厚实狗毛上,透着一种格外精致的毛茸之感,让人一见,心就软了,好像那小手一下一下抚摸着的不是狗的脊背毛,而是心头。
  虽然只比张嫣大上十岁,刘盈却是真心把她当做自己的晚辈看待的,白日里姐姐的话言犹在耳,让他无奈的同时,心里也有些许隐隐的不安。
  他不想把这件事说给自家小姑娘听,他不是姐姐,没有傻到一个好端端的怀孕妇人会那么巧合地死去,还近乎完美地留下了一个孩子,认做姐姐亲生,疼宠到如今。比起这个,他觉得母后派去的嬷嬷得了她的授意,于是想出这计策来更有可能,这既除去一个争宠的妾室,又能得来一个宣平侯亲生的骨肉,堪称两全其美,正是母后一贯的风格。
  想到这里,刘盈禁不住叹了一口气,妲己听见动静,却没动弹,满脸天真烂漫地抱着黑狗王巨大的,毛茸茸的爪子,在脸颊边上蹭来蹭去,黑狗王的脸上看不出表情来,只是盯着那个把它圈在怀里顺毛的女人,黑狗王的尾巴微不可见地晃了晃,停了一会儿,又晃了晃。
  “玄水乖巧,笼子不要了也就罢了,怎么把链子也给解开了?”刘盈走近几步,仍然能瞧出几分这黑狗王和乖巧这个形容词完全不搭边的狰狞,他其实有些憷,但瞧着妲己笑眼弯弯的模样,还是微微俯身,在黑狗王虎视眈眈的眼神注视下,轻轻摸了摸小姑娘的头。
  妲己一边被摸着头,一边很是认真地说道:“好好的为什么要用链子捆着玄水的脖子?捆手捆脚都好,捆着脖子算什么?要是狐狸被这么捆着,不是挣脱开来把捆它的人咬死,就是挣脱不开,自己死了。”
  这个年纪的小姑娘满脑子都是乱七八糟不知道哪里来的想法,刘盈无奈地笑了,只是以往清澈的眼睛里多了些许的血丝,看上去有些疲惫,“舅舅答应过嫣儿,过几日送嫣儿回家的,外祖母已经准了,嫣儿想什么时候走,就什么时候走。”
  妲己眨了眨眼睛,笑眼弯弯地说道:“宫里有外祖母,有舅舅,有玄水,阿母也会来看我,可比在家里好多了呢,阿母在家里会哭,进宫就不哭了……”
  刘盈叹了一口气,摸了摸妲己的发顶,柔声说道:“不想阿父和两位兄长吗?”
  “有点想阿父……”妲己噘嘴,小声地说道:“可是一想到家里还有那么多的人,就一点都不想回去了。”
  她说着“那么多”三个字的时候,手臂画了一个大大的圈,可爱地让人忍不住想亲一亲,刘盈低笑道:“宣平侯的姬妾在朝中各位大臣里已经算很少的了,你要是生在别人家,那可怎么……”
  话没说完,就是一怔,小姑娘温热的身子忽然扑了自己一个满怀,鼻端一股异香传来,似是花香,又不似单独一种的香气,倒像是百花绽放,却不见杂乱,唯有沁人心脾的淡香,他下意识地抬手护住小姑娘的腰,头刚一低,唇上一软。


第49章 却话汉家嫣然
  小姑娘得意地捂住他的嘴,保持着像这样整个扑进他怀里的姿势,噘嘴道:“不许说,再说我就要生气了!”
  她的掌心是凉的,呼出的气却热得就像是要将他烤化一样,刘盈眨了眨眼睛,不着痕迹扶住妲己的肩膀,拉开了一点和她的距离,语气里带上几分妥协,“罢了,早晚的事情,你想在宫里多留几日,那就留吧。”
  “嫣儿这也是喜欢舅舅,想多陪陪舅舅呀……”小姑娘没什么底气地说道,但说完仿佛就有了可以依仗的借口,变得理直气壮起来。
  “没规矩,这话日后别当着旁人面说,惹人笑话。”
  刘盈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明知道嫣儿说的不是他所想的那个喜欢,却还是忍不住想起姐姐方才的话来,眼前这个小姑娘和自己是没有血缘的,所以他应该更加守礼才对。
  V384则是惊悚万分地看着刘盈的好感度从一开始的73点浮动了一点,变成了74点,要知道,从妲己刚进来做任务的时候,刘盈的好感度就是73点,对一个关系亲近的外甥女来说,已经不低。
  妲己这些天并没有特意去刷好感,基本上都是维持着张嫣的原本性情,它也一直很放心,可就在刚刚,刘盈的好感度上升了!这意味着什么?V384眼前一黑。
  扑进别人怀里确实不是什么好姿势,妲己被刘盈顺势扶住,也就十分自然地从他怀里退了出来,漂亮的杏眼一眨不眨地看着刘盈道:“可舅舅是君主,君主就是规矩,只要舅舅不笑话我,谁敢来笑话我?”
  刘盈听着小姑娘的歪理邪说,清澈的眼眸里忍不住泛上了笑意,他轻声嗯了一句,摸了摸妲己的头,“好了,去洗漱吧,摸过狗的手也敢往朕身上摁,你最规矩。”
  妲己吐了吐舌头,一副不虚心不认错的嚣张模样,跳了起来,刘盈和还趴在地上的黑狗王对视一眼,黑狗王也朝他咧开了嘴,喷出一口白气。
  天寒地冻,各地不断有灾情上报,冻死饿死人已经不能算是新鲜事,先帝拆了东墙补西墙的打天下方式给这偌大王朝留下无数的烂摊子,即便已经达成协议,刘盈也还是把送走小姑娘的事情放到了开春过后。
  说起来他并不如何反对母后执政的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就是,母后做的事情通常也是他想做的事情,如今最重不过休养生息,边关安定,这些事情他能做到,但绝不会有母后做得这么好,只是母后私心太过,时常让他觉得窒息。
  刘盈叹了一口气,也摸了摸黑狗王的脊背毛,起身去隔间洗漱,他这些日子一直住在外间,索性就让人封了两面墙壁,充作一个小隔间,起初不大适应,睡得久了,也就习惯了。
  可再习惯,也无法在这里宠幸宫人,他试过两次,头一次让嫣儿发觉,闹了个尴尬,第二次嫣儿倒是一夜好梦,他却时时刻刻担心着她起夜听见,到最后也未能成事。
  如今把话和母后说开,终于也不必再多做面子工程,刘盈正想着哄小姑娘睡下,再去妃嫔宫里临幸,就听小姑娘在里头高高兴兴地说道:“舅舅,外面下雪了,我听见了!”
  刘盈由得宫人伺候他洗漱,不轻不重地嗯了一声,算是回答,面上瞧不出来,但确实是在走神。
  停了一会儿,小姑娘又说道:“明天我想去看雪,雪地里开梅花,好看。”
  刘盈洗漱完,挥退了宫人,衣裳却没脱,坐在桌案前寻了一卷书看,闻言又嗯了一声,如今朝中虽然事忙,也忙不到宫中女眷的头上,她想去看,多让些人陪着她就是了。
  小姑娘的声音还在传来,“前几天就想说的,可舅舅都在忙那个辟阳侯的事情,舅舅,我见到你的妃嫔了,我数了一下,有十一个。”
  刘盈手里的竹简一合,似是有些无奈地道:“要是不喜欢她们,不见就是了。”
  “我爹的姬妾一共十四个,舅舅说我们家算是少的了,那别人家里得有多少个?”出乎意料的是,小姑娘并没有在姬妾上头多做纠缠,反而像是好奇地问道。
  刘盈失笑,原来是他想多了,虽然这事有些出格,不过小姑娘再等一两年也是要嫁人的了,他还是十分耐心地回答道:“跟着父皇打过天下的十八功侯里,有半数府上都是没有姬妾的,说来有意思的很,这些勋贵要么一个妾没有,要么广纳美人,例如舞阳侯……”
  他话还没说完,小姑娘的声音就惊讶地响起,“他们竟然养得起吗?”
  刘盈失笑,朝廷穷是穷,怎么也不会短了勋贵的花用,何况这些人多年征战,积蓄颇丰,不过是几个姬妾,哪里有养得起养不起之说。
  听了刘盈的解释,小姑娘半天没说话,刘盈以为她是被吓到了,语气温和地安抚道:“也不是人人如此,日后你出嫁,舅舅定为你择良人,莫说姬妾,便是多瞧了别人一眼,你也只管来和舅舅说。”
  自家姐姐的委屈刘盈是看在眼里的,父皇眼光准,会用人,自身的能力还待商榷,十八功侯个个功高震主,张敖父子两代更是立下汗马功劳,可功绩再高,也不至于让堂堂嫡长公主活得那么小心翼翼,无奈她自己扶不上来。
  刘盈隐约能猜到小姑娘的身世,心里不免多了几分愧疚,这话说的很是真心,然而半晌妲己都没有说话。
  良久,介乎幼童和少女之间的清甜声线才带着一丝不确定似的响起,“可是,我不是已经嫁给舅舅了吗?”
  刘盈一口气差点呛着,手里的竹简放下,几步走到了隔间的门口,想了想,没出去,就在隔间里用尽量平稳的声音道:“这话是谁告诉你的?”
  妲己趴在床榻边上,伸手抚摸着黑狗王的脊背毛,一下一下,漫不经心,语气里却带着几分天真,几分迷茫,“所有人都这么说,之前不敢问,可前几天那些妃嫔都叫我皇后娘娘……”
  张嫣嫁给刘盈的时候,鲁元公主怕她知道真相伤心,前一天让她喝了些酒,成婚那日张嫣晕晕乎乎,不知是梦是真,只是醒来之后人就在宫里,外祖母让她和舅舅睡在一起,夜里还要让人来查探,周遭的人都叫她娘娘,但刘盈哄骗宽慰,她虽然心里不确定,还是把此事按在了心底。
  如今刘盈的妃嫔都见过了,再装不懂也没什么意思,张嫣只是反应略迟缓,又不是傻的。
  刘盈的好感度开始浮动,这代表着他的情绪变化,V384只觉得眼前一片空茫,我是谁,我在哪儿,我为什么要跟这只臭不要脸的狐狸待在一起?
  妲己真没觉得自己怎么样,她如今这副身子换算成狐狸,毛都没开始长齐,她只是没想到刘盈会这么果断地用到手的筹码换了她出宫,现在这个身份虽然尴尬,但至少近水楼台,要是真出了宫,换个身份,再想见到他就难了。
  刘盈不知道妲己这番心思,他可以对着百官侃侃而谈毫不怯场,然而却不知道这话该怎么答,缓了一会儿,也只是无奈地说道:“那都不作数的,等开春舅舅就送你回家。”
  妲己得到了确切的时间,知道自己不会很快被送走,嗯了一声,非常痛快地揭过了此事,倒是刘盈被她惊吓一场,连临幸妃嫔的事情都忘得一干二净,辗转一夜不曾好眠。
  刘盈是真忙,换做旁人能轻飘飘解决的事情,到了他这里总要折腾上许久,这也不是因为他的能力,而是他太过仁善,例如一地出了灾情,寻常官员包括吕后的做法都是尽量安抚灾民情绪,面上做得尽善尽美,可到了他的手里,他不在意名声好坏,只想多救济一些灾民,费时费力又讨不到好。
  妲己对这个没什么看法,狐狸聪明也懒,很多事情看得透,但就是懒得过问,刘盈或许是个好人,但并不适合做皇帝,像他这样的好人坐在皇位上,要么是成为千古称颂的仁君,要么是碌碌无为一生。
  张嫣认为刘盈是第二种人,因为她见证了他荒唐可笑的半生,见过他碌碌无为甚至可悲可叹的结局,所以她的心愿其实大部分是寄托在吕后身上的,她想刘盈不要和吕后关系恶劣,然而除非刘盈像原本的轨迹里那样,成为吕后手里的傀儡,否则是必然的事情,因为两者的利益几乎是重叠在一起的。
  张嫣盖棺定论了刘盈的一生,但妲己却不同,她见过太多太多的人,有的时候一个小小的改变,就能造就不世出的英才,何况这世上太多所谓仁君不过是虎狼之君沽名钓誉,如果刘盈成长起来,也许就能成为一个真正的仁君。


第50章 却话汉家嫣然
  如今离开春不远,也意味着张嫣又长了一岁,十二岁虽然也还不算大,但放在寻常百姓家里,已经是谈婚论嫁的年纪。
  周礼说男子三十而娶,女子二十而嫁,说的不光是周朝,而是周朝之前两个朝代的习俗,相比弱冠的年轻人,姬凤那样吸引力极强的男人才更符合妲己的审美,她的第一个男人性格像嬴昭,外表像姬凤,之后的也大抵逃不过这个模板。刘盈这样的好人,她还真是没什么兴致。
  V384得了妲己的保证,心里才算是安慰了一些,其实如果面前的不是妲己,它可能要采取更加激烈一点的措施,好吧,要是有得选,它也不想要妲己这种宿主。它始终是个被制造出来的系统,完成任务才是它的唯一目标,妲己前几个世界几乎可以说的上不务正业,甚至是在靠着自己的魅力投机取巧。
  然而狐狸就是这样一种懒惰随性,又极为聪明狡猾的生物,能用一分力做到的事情,除非努力一点还更有更大的收益,否则它们不会花费一丝一毫多余的精力。
  吕后倒是没有因为审食其的事情怪罪于她,毕竟当时白芷已经很尽力地把事情压下去了,篓子出在刘盈的身上,她都不清楚自家这个儿子什么时候对未央宫有了这么强的掌控力,即便嫣儿没说,他也还是知道了。
  出乎意料的,吕后没有生气,也没有恼怒,甚至有意识地放开了一些权柄,这和张嫣所见的完全不同,妲己想了想,也就明白了,一个女人只要没有狠心到一定程度,总是会对自己的子女抱有期望,原先的刘盈是个见到人彘都能吓出一身病的文弱帝王,吕后自然不敢放权于他,可一旦让她见到了儿子强势的一面,虽然也会有一些被夺权的担心,但为人母,她还是会为了儿子的强势而高兴。
  这就让妲己有些意兴阑珊了,她是个天生地养的灵物,不识父母,也不曾有过让她甘心为他生儿育女的男人,她完全不能理解人对父母子女的付出,若是吕后一直这么狠下去,她反而会觉得潇洒。
  自然,妲己这么觉得,张嫣不能这么觉得,出了审食其的事情,刘盈面对吕后的时候不免多了几分不自然,连带着张嫣也该小心翼翼。
  一个冬天忙碌又清闲,很快开春,也到了妲己要被送走的时候,刘盈看起来是松了一口气的,妲己知道是为什么,她也很无奈,一个正常的男人需要纾解,她无心打破和他的关系,自然也没有一定要占着他不放的心思。
  但他自己放不开,偶尔去妃嫔宫里临幸也大多是败兴而归,让她都有些怀疑张嫣记忆里那个荒唐到男女不分的帝王是不是眼前这个多看了几眼侍女被她发觉,都要故作正经地别开视线的男人。
  张嫣的身份还是太尴尬了,妲己自觉任务还没有完成,但又一时找不到留在宫里的借口,想来想去也就懒得去想了,跟着鲁元公主上了马车。
  皇后自然是不能休的,虽然这场婚事来得荒唐,但再怎么说,这也算是宣平侯的脸面,吕后只说皇后有疾,将张嫣送回宣平侯府,用的并非是她本来的身份,而是假称故人之女,上门投奔。
  其实更简单一些,直接说是私生女,妾生女,哪个都比这个要自然,但如今是身份姓氏代表一切的时代,等到宫里的皇后“病逝”,张嫣就要靠着这个身份过一辈子了,虽然明眼人都能瞧得出来是怎么回事,但必须讲究这一点。
  回去的路上,鲁元公主一直紧紧地抓着妲己的手,像是握着一件失而复得的珍宝,她看上去比任何时候都要憔悴,但双眼却亮得惊人,妲己顺从地被她抓着手,过了一会儿,又被带进怀里紧紧抱着不放。
  “阿嫣受苦了,受苦了……”鲁元公主叫着张嫣的小名,声音微哑。
  妲己轻轻地蹭了蹭她的脖颈,乖巧地说道:“没有受苦,就是想阿母了,还想爹爹。”她没有说张嫣的两个兄长,他们不喜欢她,而张嫣也并不是很喜欢这两个庶出兄长。
  鲁元公主自然是注意不到这一点的,虽然弟弟已经做出过保证,但这么多天宫里宫外都在说皇后得了独宠,而彤史那边,这两个月也确确实实没有了弟弟宠幸妃嫔的记录,她不断地回想起来张嫣的生母,那个几乎让人不敢直视的美姬,也是十二岁被夫君从一位秦国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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