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闺中记-第1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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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除了他们三人外,徐沉舟,卢逾,罗添三个却不是好对付的。
    他三人因为从来不好读书,镇日结交三教九流,磨练拳脚谈习武功等,手底自然有两招过得去的。
    徐沉舟听了杜远士那句话,转身要走,那少年要上前救人,却被卢逾拦住。
    只不过那少年竟也并非等闲,又因情急心切,厮打片刻,竟把卢逾打伤,顺势又扑向罗添。
    罗添正心急火燎行事中,竟不肯舍了身下之人,便嘶声叫道:“老徐!”
    徐沉舟跟罗添最好,见那少年疯虎似的冲了过去,罗添必然吃亏,他虽不屑罗添所做,却也无法袖手,当即抬手挡住那少年,将他逼退。
    此刻卢逾因吃了亏,便爬起来,竟从靴筒里拔出一把刀子,擦擦嘴角鲜血道:“好小子,敢伤你卢大爷!”
    冯朗也起身从旁相助,顿时便把那少年缠住。
    徐沉舟见闹得如此,便道:“行了,都别太过了。”
    谁知那少年因恨他挡住自己,竟从地上捞起一块儿石头,猛扔了过来,正从徐沉舟左边脸颊擦了过去,顿时划破一道血痕。
    卢逾笑道:“哥哥想做好人,奈何这小子不领情呢。”
    罗添已经呻吟起来,身躯扭动,显然已经得手,那女孩儿的叫声已经有些沙哑,挣扎着扭头看着少年。
    少年也近似疯癫般,不由分说冲向卢逾。徐沉舟见“木已成舟”,又抬手抹去脸颊上的血,当下转身离去。
    身后依稀传来罗添的叫嚷笑声,卢逾发狠辱骂之声,仿佛还有张小左的声音……徐沉舟心里烦闷之极,头也不回,直走回了大树下,见坛子里还有些许残酒,便抱起来喝了。
    半个时辰左右,五个人才又回来,罗添跟卢逾竟是半身血,冯朗酒有些半醒,脸上神色恍惚,杜远士也有些阴沉不语,张小左眼中噙着泪,浑身发抖。
    徐沉舟见状,便跳起来:“是怎么了?”起初以为他们谁人受了伤,仔细看时,才见并不是。
    罗添跟卢逾对视一眼,罗添先笑道:“没事儿!”
    卢逾便将血衣脱下,也不做声。
    徐沉舟一一扫过众人,杜远士跟冯朗避开他的目光,只看向别处,只有张小左仿佛要哭出来,见徐沉舟盯着自己,忍不住小声说道:“都、都死了……”
    徐沉舟心头一惊:“什么都死了?”
    张小左捂着脸道:“那两个人……罗大哥跟卢哥哥……把他们……”
    卢逾喝道:“胆小鬼,你怕什么!”
    罗添也笑道:“不过是两个没人伦的小畜生罢了,死就死了,瞧你怕的这混账样儿。”
    徐沉舟喝道:“老罗,到底是怎么样?”
    罗添才道:“又怎么样?谁知道那丫头那么不禁弄,竟然死了,真是晦气……那小畜生见状,发了疯似的,口口声声要杀了我们……我们总不能等着他来杀呢?当然是先下手为强了。”
    徐沉舟不知说什么好,瞪了这几人半晌,拔腿往林子里而去。
    卢逾拦住他道:“哥哥做什么去?”
    徐沉舟一言不发,卢逾道:“你若是想去看那两个,还是罢了。”
    罗添也说道:“行了,别娘们儿似的,把东西收拾收拾,咱们去吧。”
    徐沉舟见他两个如此云淡风轻,不由有些怒意,还未开口,却听杜远士道:“本来、本来不该出人命的。”
    冯朗听了,也皱眉道:“就是,是罗大哥太性急了。”
    罗添瞅着他两人,冷笑道:“如今知道说我太性急了?难道你们没那个意思?出了事儿,就都怪在我身上?”
    又看冯朗:“你可别说你没消受过,这可真是提起筷子吃肉,放下筷子骂娘不成。”
    徐沉舟听话中有异,不由看向冯朗:“老冯,这是何意?”
    冯朗酒力已退,脸上有些涨红,竟不能答。
    杜远士拂袖,摇头喃喃:“罢了,罢了!不用再提了。”
    经此一场,众人竟是不欢而散。
    此后,众人虽绝口不提此事,但冯朗跟罗添却再不来往,卢逾倒仍是如先前一般,跟谁也一样交好。
    是以冯朗从杭州回来,宴请昔日好友,竟也没有请罗添到场。
    县衙书房之中,徐沉舟对着白清辉将此事说了一遍,便道:“到底那两个人因何而死,我也并没有细问,此事……发生之后,众人一直都讳莫如深,就当没发生过的一般。”
    白清辉不言语。
    徐沉舟又道:“我虽然……也想再回去看看,但是……”他本想回去看看那一对儿少男少女,可是想到罗添卢逾的话,知道以他们两人的心性,若起了杀机,自然不会留活口,就算回去看,也是徒增难受,并没什么用处。
    因此竟狠心不曾回去。
    白清辉见他说完,才道:“我正要同徐捕头说此事。”
    徐沉舟抬头看他,白清辉道:“第一个被害的冯朗,是口中被插入匕首,我跟谢书吏说起来,都觉着这行凶手法极为特殊,至于杜远士,则是腹部中刀,再加上罗添的死状,更可以断定,凶手是为了当日之事复仇而来。”
    徐沉舟怔怔听着:“这行凶方式,可有什么不同意思?”
    白清辉道:“照你们所说,那一对儿少男少女是被冯朗首先发现,也是他张扬出去引出这场祸事,所以他是第一个身死,口中插着匕首,便是警戒他多嘴致死。“徐沉舟暗中握了握拳。白清辉道:“至于杜远士……他是第二个身亡,或许跟他当时所处境遇有关,毕竟从凶手角度出发,他是除了冯朗后,最易下手的一个,且根据张小左所说,当时众人搏斗,是杜远士捡了匕首,不想竟刺中了那少年腹部。此一次,只怕是以牙还牙。”
    这件事连徐沉舟都不知道,顿时心更凉了几分。
    白清辉道:“接下来,是罗添。他是罪孽最重的一个,所以如你所说……断了四肢,还有阳物被切,自不必说。”
    徐沉舟仰起头来,长长地吁了口气:“据大人说来,这凶手只怕还会继续犯案,那下一个……”
    白清辉目光仍是极清冷宁静的:“死了三个,接下来的张小左,卢逾,跟徐捕头。本来张小左是最易下手的,然而如今你们都在县衙,那凶手自然无法。”
    徐沉舟道:“方才在罗添被杀现场,周天水跟凶手打过照面,还伤了那凶手。”
    “我自会再传来细问。”白清辉又道:“这凶手苦心孤诣如此,自然是复仇无疑。故而本县心想,是不是当日那两个人未死?”
    徐沉舟头皮发麻。
    白清辉道:“事不宜迟,我想立刻去找那两个被害人的尸首,不知徐捕头意下如何?”
    徐沉舟迟疑道:“我……毕竟也是此案当事之人,且先前又向大人隐瞒此事,大人还要用我?”
    白清辉淡淡扫他一眼,冷道:“目前最要紧的便是查明此事,将真凶缉拿归案。”
    此刻张小左、卢逾两人仍被羁押在县衙里,再加上徐沉舟,又带了三班衙役,便往城外而去。
    因已经过了正午,若不赶紧而行,天色便晚了,偏偏天阴路滑,自然难走。
    徐沉舟跟白清辉都骑马而行,出城后小半个时辰,便来至昔日案发的树林外,徐沉舟望着那深秋苍苍色的林子,眼前顿时浮现昔日六人在此嬉戏的时光。
    因事情过去太久,虽然三个人都在场,要找当日案发之地,仍是费了一场周折。
    众公差在林子里刨了数处,却仍是一无所得,最后卢逾看看周围,道:“的确是埋在这儿的没错,我记得那棵大树。”
    眼睛看着旁边那棵树,禁不住满面骇然——当时那少年满面鲜血,靠着树身倒了下去,此刻虽然五年已过,但是那树身上,仿佛还有少年血手死死抓过留下的痕迹……
    卢逾打了个寒噤:“莫非……他们都没有死?可是……”
    张小左捂着脸,带着哭腔叫道:“难道、难道真的是鬼么?”
    阴雨森森,树林里光线更暗,纵然是衙门公差,这许多人围在一起,却仍觉着阴气逼人,一时众人都汗毛倒竖。
    不知哪里“嗖”地一声,吓得众人拔刀回看,却见乃是一只林中鸟儿,湿淋淋地从树叶后飞走。
    徐沉舟持刀四看,仰头望天,却见密密的叶片遮蔽着阴翳的天空,竟不知此是人间亦或者地狱。
    此一刻,恍惚中,徐沉舟耳畔忽又响起那幽咽的哼唱:“粉腮似羞,白米红馅,春雨桃花带笑看……”伴随着女子欢快的笑声,荡漾回旋。
    一声凄厉尖叫,近在咫尺。
    
    第180章
    
    兵部使者七月出发,到达云州的时候,已经进了冬月。
    朔风吹在脸上,小刀子一般,一不留神嘴张的大了些,便是满口沙子。
    晏王赵庄亲自出府迎接,兵部的来人是侍郎葛惊鸿,一下车看见王府门口立着一干人等,不敢怠慢,忙紧走几步,深深行礼道:“参见王爷……怎敢劳王爷亲自出迎?”
    赵庄将他手儿一抬,含笑道:“不必多礼,自京城远来此地,路途必然多有风霜波折,侍郎一路辛苦了。”
    葛惊鸿忙也笑道:“不敢,不敢。不过是奉命行事罢了。”抬眸一瞧,见赵庄身后站着一人。
    玉立长身,秀若初林,锐若新锋,正是世子赵黼。
    昔日在京内之时,自然是认得的,葛惊鸿忙又行礼:“见过世子殿下。”
    赵黼道:“侍郎一路劳苦。”
    葛惊鸿上下打量,蹙眉道:“世子比先前长了些,只是如何竟更清减了?”
    赵黼笑道:“一言难尽。侍郎若早来两个月,只怕还认不得我呢,那时还是一把骷髅,近来却长了不少肉,已经是极好了。”
    葛惊鸿是知道先前那场战役害得赵黼九死一生的,只在京内毕竟不知端地,如今见赵黼这模样,果然似个元气大伤后的模样,不觉唏嘘。
    赵庄在旁道:“黼儿,快请侍郎进府歇息。”当下便迎了人入内。
    身后众人尾随入内,自有王府长随等招待不提。
    不料赵黼才要陪着葛惊鸿进内歇息,目光转动之时,却见他身后有个人颇为眼熟,仔细一看,不由挑眉。
    那人正也看着他,目光相对,便遥遥地拱手作揖,赵黼又横他两眼,方转身而去。
    话说在王府内厅,葛惊鸿同副手落座,略微寒暄,吃了杯茶,便先行安排住处休息。
    赵黼见应酬完了,便出门来,才走两步,便见先前那人站在廊下,见了他,便走过来行礼:“参见世子殿下。”
    赵黼将他上下扫了眼:“你如何在这儿?”
    原来此人竟是蒋勋,一年不见,他的身量比先前更长了好些,大约是因为习武的缘故,也不似先前般总有股少年的纤弱,反越发透露出一丝勃勃地英武气息。
    蒋勋生得本也俊秀,旁人一看这青年军官,自然心生可喜。
    但赵黼却总觉着瞧他不顺眼,眼神之中充满狐疑,就仿佛看见一朵养在暖房里的花儿,忽然变成仙人掌的模样般,总叫他心里有些毛毛的。
    蒋勋见问,便恭敬认真答道:“世子有所不知,先前我进了兵部,如今跟在葛侍郎身边儿历练,此番侍郎来云州,选了我当副手。”
    赵黼不觉撇嘴:“这葛惊鸿也是个慧眼独具的,竟选中了你。”
    蒋勋似没听出他话中的嘲讽之意,反一脸正色望着他道:“我听说,世子在先前那场战役之中受伤极重,如今见世子比先前清减,可精神却好,我便放心了。”
    赵黼的神情越发古怪:“哦……是么……我命大,死不了。”
    蒋勋见左右无人,便道:“世子可否借步说话?”
    赵黼本不想跟他多言,心中转念,便同他沿着廊下,过角门,到了花园之中。
    因是冬日,此处又是内苑,更加无人。赵黼便道:“有什么事儿?”
    蒋勋道:“想同世子说,先前世子因虐……杀了齐州监军褚天文,此事太子知道后,大怒,立刻进宫参了世子跟晏王殿下。”
    赵黼点头:“然后呢?”
    蒋勋道:“幸亏静王殿下先一步入宫,同皇上说明了同辽人一战中的内情,又把世子的亲笔书信呈送,圣上明白这其中缘由,才并没因太子的话而龙颜大怒。反而把太子申饬了一番,说他用人不利,差点儿害死了世子殿下。”
    赵黼嘎嘎笑了两声:“我说我命大罢,自然是有贵人相助。”
    蒋勋压低声音,道:“还有一件事要告诉世子,此次临行前,太子曾传召葛侍郎入府商谈……只不知说些什么。虽然侍郎并非是个偏私太子的人,可……”
    赵黼闻言,这才又重看了蒋勋一会儿,才笑道:“你为何竟跟我透露这些?你难道不怕……被葛侍郎知道?或者给太子的人听闻消息……”
    蒋勋面上微红,低头道:“我、我知道世子是个真英雄,先前……那一战的缘由跟经过,我在兵部里也都听人说了,许多同僚跟我一样,很是替世子不忿,大家私底下都……”他毕竟也有些谨慎,停了停,只是又说:“我很敬重世子,不想世子……遭受不白之冤。”
    赵黼面上的笑缓缓收了起来,半晌没言语。
    蒋勋有些不安,道:“或许是我多虑了,世子自然不必我操心,我、我回去了。”
    蒋勋转身要走,赵黼咳嗽了声,道:“蒋勋。”
    蒋勋止步,赵黼瞅了他片刻:“不要动不动就脸红,你是个男儿,不是娘们儿。”
    蒋勋闻言,脸更红了:“我……”
    赵黼却又瞥着问道:“我记得你不是跟着小白的?就像是粘在他身上一样,如何肯舍了他了?”
    蒋勋见问起白清辉,面上才又放松下来,含笑说:“世子大概不知道,清辉出京去地方为官了。”
    赵黼意外,双眸微睁:“嗯?他出京?这不能吧……”
    蒋勋道:“原本皇上想留他在大理寺,不过……清辉不知如何改了主意,想出外历练。”
    赵黼眉头微蹙,想了会子,似百思不得其解,过了会儿,才又慢吞吞问道:“那么他去了哪儿?”
    蒋勋道:“是会稽。”
    赵黼眉头越发深锁:“会稽?那个是……是南边儿的一个小地方吧?如何竟选这个偏僻地方?”
    蒋勋道:“听说是因为先前小时候,曾经听四爷说起这个地方,所以清辉心中惦记着。”
    赵黼撇了撇嘴,不置可否。
    蒋勋却又说自顾自道:“清辉是个心有筹划的,我本想陪着他做个护卫,他说我当在军中历练,不能总耽在他身边儿,那样就没了自己的天地了。我便听了他的话。”
    赵黼笑道:“小白是个有意思的,难得他这样替你着想,你就好生在这儿历练吧,不过云州风大,外头的匪贼也多,你可要出入留意,人家看你动辄脸红,还以为是个女孩儿,掳了去就不好了。”
    蒋勋脸色本正常了些,闻言,顿时又红了起来,却不知如何回话,只得讪讪道:“世子若没有别的事,我就先去了。”
    赵黼“嗯”了声。蒋勋松了口气,转身欲走,忽然听赵黼又叫道:“蒋勋。”
    蒋勋忙回头:“世子还有什么事交代?”
    赵黼静静看了他片刻,忽然道:“多谢啦。”
    蒋勋蓦地睁大双眸,半晌,却蓦地露出笑容,那笑竟透着十万分快活般。
    赵黼见状,复又皱眉,却没再说别的,只状若无事地仰头看天,溜溜达达地负手走了。
    蒋勋见他去了,才握拳回身,高高兴兴地自回歇息处,谁知还未进门,就见有个人探头出来,一身兵士装束,双眼骨碌碌乱转。
    蒋勋一见此人,不由有些心惊。
    词云:
    窗前谁种芭蕉树,阴满中庭,阴满中庭,叶叶心心,舒展有余情。
    伤心枕上三更雨,点滴霖霪,点滴霖霪,愁损北人,不惯起来听。
    话说众人在密林之中寻找五年前被杀的那一对儿男女尸首,却总也找不到踪迹,正在各自紧张之时,忽地一声尖叫,却是张小左因受不得这幅情形,抱着头,胡叫乱嚷起来。
    徐沉舟忙到跟前儿,握住他的双臂:“小左!”
    张小左瑟瑟发抖,叫道:“别逼我,我不要……不要!”
    徐沉舟见他竟要挣扎,便略用了几分力,又高声道:“小左!清醒些!”
    张小左这才醒悟过来似的,仰头看了他片刻,一把抱住徐沉舟,哭道:“哥哥!”
    徐沉舟呼了口气,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背。
    谁知一抬眼之时,却见县令白清辉撑着一把伞,正淡淡地望着他,纵然是在这等阴森可怖的场景中,自始至终,他仍是一派冷静超然,眼神里却比平日多出一股细微地锐色。
    因天色渐渐暗了下来,此地不宜久留。白清辉便命打道回县城,张小左一路发呆,卢逾却拉着他低低地不时说话。
    徐沉舟回头看了两眼,本想让卢逾别去烦他,却见白清辉俯身道:“徐捕头,去听一听他们在说什么。”
    徐沉舟来至两人身旁之时,正听见卢逾问道:“当时你也看的很清楚是不是?那两人明明都已经断了气的?”
    张小左只是摇头,仿佛被吓傻了。
    徐沉舟本来有心回避此事,但如今却已经是无可避免了,当下道:“老卢,你们果然弄清楚了么?不会是哪里出了纰漏?”
    卢逾眸色沉沉,低声道:“是那丫头先咽了气的,当时因那小……那少年发了疯似的,几乎把罗添扑倒,所以我们几个都上去拉他,我戳了他两刀,手都软了,他还是不肯松手,还是罗添将他踢开……正好杜远士捡了我掉下的刀子,被他冲过去,正中肚子上……可他仍是没死,反向着杜远士冲去,我们七手八脚按住他,老罗不知从哪里捡了块石头,在他头上狠砸了数下……几乎半边眼睛都砸烂了……”
    徐沉舟因没亲眼目睹,不知道此情,听到这里,顿时毛骨悚然,忍不住厉声道:“够了!”
    此刻张小左又举手抱紧了头,口中呜呜咽咽地,仿佛失控之状。
    卢逾被徐沉舟一声呵斥,吓了一跳,继而道:“我只是想说……他的确是死透了,只差脑子都……后来我们几个,就、就……”
    说到这里,犹犹豫豫看了张小左一眼,便咽了口唾沫,道:“就把他们两个草草掩埋了,心想那个地方横竖没有人去的……”
    徐沉舟因听了方才那一番话,心惊肉跳,竟无法平静下来,一连深深呼吸了几次,才道:“你们当时……当时有没有看见其他人在场?”
    卢逾摇头:“不曾有。”
    徐沉舟仔细回想,当时他在外头,确实也没见有人进林子,真真儿无解。
    徐沉舟只得重重叹了口气:“罢了。你们再仔细想想,如果想起来什么,记得告诉我……如今当务之急,是快些找到到底是什么人在背后……到底是不是那两个……”
    不多时回到县衙,徐沉舟便将卢逾的话转述。白清辉听了,道:“先前你说周天水见了那凶手,吓得跳开一边儿?”
    徐沉舟点头:“是,他还说我若是亲眼见了,也会吓得退开。”
    白清辉徐徐出了口气,轻声道:“这杀人的,只怕就是那少年了。”
    徐沉舟心头沁凉,皱眉问:“大人如何知道?”
    白清辉在额角轻轻一点:“你方才所说,罗添将他半边脸都砸烂了……你再想坊间关于那桃花伞凶手的描述。”
    虽说那些话多半都是捕风捉影,外加添油加醋之语,但毕竟街头人来人往,有一两个目睹的也是。何况若是不着边际的乱语,怎会特意编出“半边脸美艳,半边脸如鬼骷髅”的详细说法?
    徐沉舟咽了口唾沫,白清辉却不言语,只是默默地看着他。
    那种漠漠冷冷的眼神,竟让徐沉舟莫名心惊,终于忍不住问道:“大人,接下来该如何行事?”
    白清辉缓声道:“要找一个死而复生、一心复仇的人,毕竟艰难,何况他潜伏了五年,自然计划周详……要满城找寻,就如大海捞针。”
    徐沉舟咬了咬牙,白清辉道:“所以,接下来做的……是引蛇出洞。”
    徐沉舟兀自有些不明:“何为引蛇出洞?”
    白清辉抬眸:“如今张小左,卢逾都在县衙,那凶手自然无人可杀。现在,你便派人把他们各自送回府中,然后……”
    徐沉舟微微倾身听着,虽觉着白清辉这计策极好,可眼皮却不由又跳了起来,心头的沉重更是一丝一毫没有减轻。
    徐沉舟领命出外,唤了留个捕快,分头行事。
    县衙中,白清辉换了常服,又叫了一名小厮,提了灯笼出门,竟往可园而去。
    不多时来至可园,门上已经认得,不等回报立请了进去。此刻陈叔也在府中,听闻说白知县来了,忙亲自迎了出来,又道:“大人来了就好了,我们主子方才醒了,竟非要去县衙,好不容易安抚下来。”
    白清辉问:“她身子可好些了?”
    陈叔叹道:“已经请过大夫来看,只说是操劳过度,又受了些惊吓……”自忖不好同他多嘴,只得打住。
    
    第181章
    
    转过月门,沿着廊下往前,头顶挂着的风灯微微摇曳,光芒甚是柔和。
    白清辉不由转头打量这幽静小院,墙角芭蕉依旧在雨中刷刷拉拉作响,因是深秋的缘故,只有假山石旁的一丛丛秋菊兀自倔强盛放,随风依稀有些清冽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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