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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度情未安-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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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父坐在后面轻轻“嗯”了一声就再不言语。
  永安偷偷瞄了一眼,父子两人的表情竟惊人的一致,不得不说是父子天性啊!
  顾维琛把顾父送到了酒店,又细细安排了一通,还想说什么被顾父一句话给赶走了。
  “回去想想怎么跟你妈解释!我累了。”
  永安本来想看看顾维琛吃瘪的表情,谁知道男人脸上一派风轻云淡,拉着永安就走。
  “看什么?”
  “你们父子平常都这样说话?”
  “有问题?”
  永安心里干笑了两声,就听顾维琛道:“明天把你的东西搬过来。”
  “什么?”
  顾维琛转过头来,把永安包里的那个小红本拿出来晃了晃,“你不知道咱们可以合法同居了吗?”
  永安心里笑,要同居顾大爷你还会看合不合法?
  “为什么是明天,今天不行?”
  顾维琛鼻子里“哼”了一声,没解释。
  后面维琛拉着永安去商场采购,俊男靓女,倒是让旁观者过了一把眼瘾。顾维琛挑起菜来眼光极准,永安还犹豫不决时他已经把东西放了回去。
  “太大了,在冰箱里放太久了不新鲜。”
  “毛病!”永安哼着,换了一个小的卷心菜丢进篮子里。
  “你什么时候学会做饭的?”永安止不住的好奇。
  “呵。”顾维琛发了个意义不明的感叹,永安收起好奇心,装作无视。她被外婆带大,自然外婆会的菜色她都会,那才是真传,后来和母亲相处,才发现母亲没得到外婆的真传,倒是有几次那个女人吃到永安做的菜时,还笑着感慨了好久,那一双眼,是对母亲和过去的怀念。
  永安亲自下厨的机会不多,这些年,也就是林泉最常吃到她做的饭,林泉要是不在,永安也没那个心思做菜,工作餐糊弄起来就过了。
  味道,那是一个掩藏记忆的地方。
  永安指了指水里的鱼,一双眼睛都没离开过。
  “想吃?想吃就买。”
  永安摇摇头,“我不会做。”
  “你想吃什么?”
  “糖醋鱼,我外婆做的,后来再也没吃到过。”
  “买吧。”
  “嗯?”
  “嗯什么,走了。”
  永安还没反应过来,就看顾维琛已经过去了,对着售货员怎么怎么指挥,一会儿一条鱼就到了推车里。
  “你会做?”
  顾维琛给了她个“你是白痴”的表情。永安愣了一下,忽然笑嘻嘻地过去挽住他,“啧啧,金龟婿竟然被我吊到了,出得厅堂,下得厨房,我是赚大了。”
  顾维琛腾了只手出来,捏了捏她的脸。
  “我也赚了,白白胖胖。”
  “嗯?”这话什么意思?
  永安还细想着,顾维琛已经在对她招手了,待她过去,顾维琛毫不客气地丢了一个袋子给她。永安愣了一下,这男人的绅士风度呢……当然,她自动过滤掉了提的东西的重量。
  两人回了住所,这一次身份变了,倒有些不一样的感触来。
  在厨房里频频触电这可如何是好?
  一顿饭做的缠、绵异常,永安揪着顾维琛的衣领说要正经,正经!
  正经个毛线!
  该亲的亲了,该抱的抱了,一顿饭下来,都已经晚上了。
  永安坐在桌前,看着一桌五颜六色的菜,心情奇好。
  她坐在一旁,眼神直勾勾的盯着桌上,又闻到空气里的香味儿不由陶醉异常。顾维琛在做糖醋鱼。
  大餐终于上桌,永安迫不及待的伸筷子,挑了一小块鱼肉出来,吃下去,眼睛笑得眯成一团。
  “不错,大厨的菜真棒!”她不吝溢美之词,顾维琛哼了一声,自己坐过来。
  “吃鱼小心点。”
  挑出来的鱼肚部分也是刺最少的鱼肉被丢进永安碗里,她愣了一下,给顾维琛夹了菜。
  “顾维琛,你知不知道,除了外婆,你是第一个给我夹菜的人。”
  维琛愣了一下,埋头吃饭。
  “我妈总觉得我大了,什么都能照顾好自己,是照顾的挺好的,”永安笑起来,迎着灯光眼里闪过不一样的光芒;“我也觉得,我其实挺好哄的对不对?你对我笑一下,我就觉得今天就满足了……顾维琛,我会把你照顾的好好的。”
  “吃饭!”对面的男人也不知怎么了,竟然在今天表现得很是不解风情。
  饭后永安乖乖去洗碗,顾维琛在沙发上坐着,不知在想些什么。
  待他感觉到背后的声响时,嘴角微斜,一双手从他背后伸过来还没捂住他的眼就被维琛一把捉住,来了个乾坤大挪移,永安整个人被翻了过来,跌到他怀里。
  “想做什么?”
  永安笑了,揽着顾维琛的脖子,凑上去亲了一口,自己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倚着。
  “顾维琛,你真是越来越野蛮了!”
  “嗯?”
  “我怎么就被你骗到手了呢?”
  “嗯哼?”
  “这世界上要是有后悔药就好了……”
  “呵!”
  永安“噗嗤”一声笑了,坐起来认真看着顾维琛:“今天我们结婚!这是第一个晚上!”
  “你是说,你迫不及待?”面前的人已经有所表示,掐着永安的腰封了她的退路。
  永安不闪不躲,扒着他的衣领,勾着他的锁骨,一双眼睛提溜直转。
  “美景良宵,你熬得住吗?”永安这一刹那化身妖精,眼神都变得勾人起来,顺着顾维琛的脖子爬上去,在他耳边为所欲为。
  顾维琛笑着,任由永安放风点火。
  等着吧,最后烧的还指不定是谁呢!
  这一夜,是永安难以启齿的辛酸史。她恨自己不长记性,看着顾维琛那张扑克脸就想做点什么,换换他的面貌,结果是真换了,禽兽!绝对的禽兽!
  他花样百出,她服从就是了。偏偏还要逼着她重复白天的话,一个字一个字的朝外挤。
  “我不记得了,我不记得了,顾维琛你个混蛋!”
  “没事,我记得。”顶上的人目色深沉,带着笑俯视永安,却偏偏深情得让人沉溺。
  “来,跟我说,我爱他,我愿意用整个生命爱他……”
  “顾维琛!我……”
  “说不说?”顶上的人发了狠,威逼胁迫,一会儿又绕在一点磨蹭着,永安快哭了,颤着嗓音跟他念。
  “我爱他,我愿意用整个生命爱他……”
  ……
  我爱她,我愿意用整个生命爱它,为什么要畏畏缩缩的什么话都不敢说?我希望成为她的丈夫,让她做我的妻子,我们彼此相爱,结合在一起是上天的意愿!我能用我的整个生命发誓,这一辈子剩下的岁月,我都要站在她的身旁,不论富贵贫贱,不论生老病死。
  ……
  一屋的春色,只有一对痴缠的男女。
  跟有情人做快乐事,别问是劫是缘。

☆、92。求救

  第二天,永安醒的很早,歪过头去,顾维琛正在酣睡。
  他的脸,真是帅气。
  永安心里笑了一下,自己凑过去,忍不住亲了一下,眼里还带着些不可思议。他怎么会突然决定和自己结婚呢?婚姻啊,是一件神圣的不得了的事情呢!
  她踏着朦胧的天光起身,随手披了一间顾维琛的衣服,到了客厅。
  这间公寓的采光极好,大清早的,能看到城市的日出。
  她就自己坐在窗前,窗户冰凉凉的,她靠在上面,看到天边的云彩泛起来,迎接着光芒万丈的清晨时光。
  不知不觉中,身后一只手伸过来将她搂住,永安愣了一下,自然地靠过去。
  “怎么醒了?”维琛倚在她的脖颈上,轻轻吻了一下。
  “没有,我在沐浴晨光,祈求这是个美梦。”
  “我保证,这不是梦。”
  永安侧过头来,她有时候极为讨厌自己的冷静理智,偏偏,心里却又扭着想要弄个明白。
  “你累吗?”
  “什么?”
  “爱上我这样的女人累吗?我听说,男人大多数时候还是喜欢小女人,又温顺又听话。”
  维琛轻笑一声,手开始不轨。
  “你倒是有自知之明。”
  永安苦笑,却突然“哼”了一声,是顾维琛在掐她的腰。
  “我有时候觉得,林永安你真不是个女人,怎么会那么累呢?不就是爱一个人吗?累了就放手吧,但是,放不下……下辈子,不要让我再遇到你了。”所以,这辈子,所有的纠、缠就让它完美剧终吧。
  永安笑了,迎合着顾维琛的动作。
  “说好了,下辈子不遇到我,我就忘了你,下辈子,我们不……”
  没有再说下去的机会,激、情来的猝不及防,两人很快沉溺,靠着窗户,在阳光的见证下,他们拥抱彼此,融为一体,不可分割。
  霞光万丈,是太阳冲破云层的见证。
  下午,顾维琛回家,永安则要回公司处理事情。电话响起时,她看到是国外的来电提醒犹疑了半天才接起来。
  是细腻的女声。
  “请问是林永安林小姐吗?”
  “我是。”似乎有些熟悉。
  “你好,我是洛兰。”
  此话一出,永安不由的全身绷紧,竖起耳朵来,“我是,请问你有什么事情吗?”
  “我想,请你谅解,不到万不得已我不回答这个电话,我是在暮的手机上翻到你的号码的。”
  “周大哥?他怎么了?”永安忽然想起来了,他们两个在阿姆斯特丹?
  “林小姐,我不想危言耸听,暮的情况很不好,非常不好,”洛兰的声音听起来柔弱而急迫,甚至还带着点鼻音,“我们在佛罗伦萨被黑手党追杀,现在不知道躲在哪里,唯一的办法是马上回国。”
  “什么?”
  “一时半会儿不能向你解释清楚,我很抱歉,但是,求你,能和我父亲联系上吗?他的公司在欧洲正有一批货物要回国,正常的方法是回不来的,暮也受了伤,我们希望通过这个途径尽快回来。”洛兰的声音虽然带着几分怯意,却无比坚定。什么时候这个女孩也在蜕变之中了呢?
  永安一听到周暮受伤的消息立刻慌了神,“周大哥怎么样了?到底怎么了?”刚问出口,永安沉了片刻把心里的一串疑问压了下去,“我要怎么做?”
  “我也不知道,可以请你联系我的父亲吗?”
  永安点头,心里却想着不知道洛兰的父亲是否有这个能力将他们带回国来,若是不然,周暮此行很可能殒命。
  她早知道周暮出身不简单,却不知道他已经能耐大到惹了黑手党。现在,什么都不重要了,惟愿他,能安全归来。
  她完全不知道洛兰是怀着怎样的心情来打这个电话的。
  周暮带着她离开阿姆斯特丹后,几人在路上一直小心翼翼,却不知道还是在佛罗伦萨一个小酒馆里遭到了伏击,周暮抱着她闪开,胳膊被子弹擦伤,之后几个人狼狈蹿出,却走算了。
  周暮带着她闪闪躲躲,最后终于在一家好心人的收留下有了暂住的地方。
  只是,他们的大多数现金全落在酒馆里了,身上只有可怜的几张零钞,两人身上的卡也找不到兑换的地方,洛兰含着泪给他包扎了伤口,周暮却一直对她说抱歉。
  他说,早知道逃不过就不该把她卷进来。
  他说,你现在看清楚了,我是在刀尖上生活的人,也许下一刻就会没命,你却像个傻子一样跟我跑出来,世上最不经骗的就是女人。
  他说,你以为我真的爱你吗?我爱的是一个叫做林永安的女人,他深深爱着你的未婚夫,我唯一要做的就是把你从他身边引开。
  ……
  所有的恶劣的话他都讲了,把仅剩的钱像怜悯狗一样丢在她面前,“你现在滚回中国去,别在这儿碍手碍脚!”
  洛兰是真的哭了,她从来没见过他这一面,冷酷,残忍,不近人情。身上带着血气,像个修罗。
  “我不走,我说了我不走!”她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竟然敢去抱他。
  恶语虽伤人,她却一个字都听不进去。
  “是你跟我说要带我去见识什么叫做真正的自由的,是你说我不需要勉强自己的,我都做到了,暮,我什么都没有了,你为什么还要赶我走?”
  周暮转过身就要走,却被洛兰抱得紧紧的。
  “我知道,你就是要赶我走,我知道,我就是知道。”
  她抱得太过用力了,一会儿就感受到周暮的浑身僵硬,才意识到自己结结实实按在了他的伤口上。
  “我哪儿都不会去的,你说过走到哪儿都带我一起。”她的目光渐渐变了,之前的怯懦在此刻黯然无踪。
  她其实不是个懦弱的人,只是善于妥协罢了。
  只是这一次,她决定为自己赌上一把,她不要对他妥协!
  周暮扔了一句“随便你”,转身就走,洛兰就急匆匆的跟在他后面,回了住的地方,周暮一语不发,躺在沙发上也不去看她。
  洛兰心里是委屈的。但是这不是全部。
  后半夜的时候她才感觉到屋里有点不对,打开灯时才发现周暮还睡在沙发上,只是说着胡话。
  他做梦了?
  洛兰起身,还没凑近就感到一股热气。顿了顿,伸出手放在周暮的额前一试,讶异非常,他发烧了……
  洛兰是真的急,拧了几次湿毛巾给他敷着,来来回回地折腾,不停地给他擦拭手脚,是伤口发炎了吧,一定是。她忍不住在异国他乡的晚上哭出声来,不为这奔波流离的生活,只为面前这人所受的苦难。
  后来,隐隐约约听到他的呢喃,似乎是她的名字?她心里忽然像吃了颗甜枣,又哭又笑,抱着他二人额头相抵。
  他用那些话来气她,她知道,心里都知道呢!
  黎明的时候,她猛然醒了,摸了摸周暮的额头,烧已经退了,心里的石头落了大半,却忽然从男人的口里听到另一个女人的名字。
  什么,那是谁?
  她俯下身去,不由浑身一僵,只觉得一盆冷水迎头泼下。
  “永安……”
  永安,永安……是那次在“兰轩”和他一起出现那个女人吗?她忽然想起来了,那个叫永安的女人美艳不可方物,笑起来眼里都是自信和自得,全然不同与她的怯懦和软弱……他爱着这样一个女人吗?又怎么不会爱上那个女人呢?
  所有的期待忽然在此刻被冰冻住了。
  她发现,她真的爱眼前这个男人!疼啊,快要不能呼吸了。
  第二天她出去买药,却凑巧听到一家公司的名字,是那么熟悉,待仔细一想,正是父亲在这边合作的公司。辗转打听,她竟不知道自己还有这个能力,每当要退缩的时候总能想起那个躺在那儿发烧的男人,顿时所有的怯懦都消失了,她打听出来,这家公司有一批货要运回国内。他们也许可以搭上这个顺风车。
  回来时,周暮已经不在屋内,不过沙发上的手机和搭在一边的衣服显示他并没有不告而别。
  洛兰鼓起勇气,打来那只手机,终于翻到了自己所要的号码。
  她一定,会和他一起,回到国内的。
  ……
  永安接到电话,没多久就到了自己的目的地,也是洛兰父亲的公司。
  说大不大,在Z市未必排的上靠前的名号,说小也不小,业务关系远到海外。原本,这家公司是准备靠着老板的长女和顾维琛联姻来引进注资壮大实力的,无奈计划赶不上变化,婚事未成,长女行踪不明,原本缺乏活力的公司也迅速萎顿下去。
  她见到了洛兰的母亲,她父亲已经入院。
  洛兰的母亲一听明永安的来意,忽然一下子就嚷了起来,“当初张腿要走的时候怎么不来问问我们呢?现在有难了倒是想起她爸爸了,你去告诉她,她爸爸已经病入膏肓了,被她气的!我管不了了,什么都管不了了,当初走了就不算洛家的女儿,走得远远的吧!”
  永安愣住了,所有想要劝解的话忽然被塞了回去。
  她从一个母亲眼里,真正看到了对儿女的,厌恶。她并不知道这是洛兰的后母,大概以为,洛父也是这样吧。
  永安走了,她必须自己想办法,怎么救回周暮来。
  那是她的亲人,曾在她最困顿岁月里对她伸出援手的人。
  这世界上,还不完的,永远是恩情。

☆、93。意外中的意外

  永安没想到会在自家门口看到维珏,一个显得消瘦下去的维珏。褪去少年的青涩,他倔强的挡去了永安的去路,不肯让开。
  永安沉下心里一口气,冷然道:“我不想知道你为什么出现在这儿,我还有别的事情要忙,现在请你让开。”
  维珏一语不发,只瞪着永安。
  “让开!”永安低吼,这几天来回的奔波已经让她心力交瘁,和顾维琛分开后两人也各自忙的脚不沾地,只打电话相互交代行程,没来得及再见面。
  “告诉我她在哪儿!”
  “我什么都不知道,也什么都不会说的。”
  “告诉我她在哪儿!”
  维珏的目光太过深沉,几乎有一瞬间永安要相信那是深情了,但是,仅仅一瞬,她想起那次在他的出租屋里看到的情景,凌乱的衣服,陌生的女孩……还有林泉扑在她怀里忏悔的情形。这不该是她经历的一切。
  “就算知道我也不会告诉你,维珏,你们不合适。”
  “谁说的,你不是我,你怎么知道我们不合适?”
  “你们不合适!”永安咬着牙冷冷道。
  维珏神色一变,眼里有几分恼怒,“林永安,你真的忍心像我妈一样做出这样的事来?”
  永安不由神经一紧,“你什么意思?”
  “你在报复我们,当年我妈让你离开,现在你在重复着和我妈一样的事情!”
  “啪”得一巴掌,太过清脆,让来来往往的人都怔住了。
  “顾维珏,你混蛋!”
  “你摸着良心说,这两件事有没有有可比性,你他妈在风流快活的时候有没有想过林泉,她那么小,连跑到你面前质疑都不敢,躲起来哭的时候你在干什么?我不会告诉你她在哪儿的,你要是再去骚扰她我就告你骚扰未成年人!”
  维珏怔了怔,忽然听清楚一件事来。
  “她去找过我?她回来过?”
  永安急匆匆的要走,被他一把拽住,“她是不是回来找过我?你跟我说!”那样的眼神让永安浑身一怔,她从来没想过维珏还有这样执拗的一面,怔了片刻,永安匆匆收回心神,“我什么都不会说的,维珏,我帮不了你。”她再次掰开维珏的手,要离开,却愣了一下,看到转角的顾维琛。
  他的脸色并不好,显然是熬夜加班了。只是现在这一双眼,冷冷地瞧着他们。
  维珏也看到了,浑身一怔,他忽然知道有哪里不对了。
  “哥……”
  顾维琛一步步走过来,维珏一步步后退,终于退到墙上,再无退路。
  “哥……”他的声音都发着颤,低着头,不敢与顾维琛对视。
  “你说,当年的事你知道?”那声音冷冰冰的,不带一丝感情,仿佛面前的人是一座冰雕。
  维珏只低着头,不说话。
  “当年的事你都知道,顾维珏,妈让永安离开的事你全都知道?”
  “说话啊,怎么哑巴了!你说!”
  维珏整个人都吓得蜷缩起来,他早该知道会有这么一天的。
  “哥,对不起,我知道,妈去找了她,妈不让我告诉你!”
  “她不让你说你就真的封口了,顾维珏,你真是够听话,够守信,够兄弟!”这么多年,他从来不知道,原来无数次他接近过真相,维珏对他的敬意,一半里含着歉疚,他曾经想过是家庭的因素导致永安离开他,可是这个猜想毫无说服力,那时候他一直觉得夏枚不属于势力的一族,直到这些年隐隐察觉到她对自己的婚姻态度。
  “哥……”
  “滚回去!别让我看到你!滚!”顾维琛是真的气红了眼,一拳砸在维珏耳边,话都变了音调。
  永安忙跟过来,她也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你拿自己出什么气?”她给维珏使了个眼色,让他离开,自己连忙绕到他的身旁。
  “都破皮了,顾维琛你是小孩子吗?玩这种自虐的游戏有意思吗?”永安变了脸,拉着他过去,自己重新开门,出门的计划大概要打折扣了。
  门一关上后面的人就黏了上来,她能感觉到整个气氛的不同。
  死寂的沉默。
  永安再开口时,声音不自觉柔了几分。
  “放开,我给你擦药。”
  顾维琛不为所动,整张脸都搁在她的脖子里,像个耍赖的小孩。
  “对不起……”
  永安的声音沉了沉,“没什么对不起的,我们都结婚了,维琛,别耍脾气。”
  拥抱依旧在持续。
  “那个时候,你是对我绝望了吗?永安,你是绝望了才会对我说分手?”
  良久,才听到永安的回答。
  “不是。”她狠了狠心掰开顾维琛的手,拉着他走到沙发前坐下,瞪了他一眼,自己转身去找棉签和药水。
  “那么,你为什么要打掉孩子?”一样的问题,早已换了不同的心境,永安没想过有一天他们可以心平气和地来讨论这个问题。
  药拿过来了,永安却迟迟没作答,拉过顾维琛的手,蘸着酒精给他消毒。顾维琛的眉皱了几下,却没发出任何声音。
  “维琛,我们都,不一样了,不是吗?有些事情过去了就过去了好不好?”
  顾维琛坚持,他的眼里有一种誓不罢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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