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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鬼孟姜-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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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姜望了眼他远去的方向,叹了声气,又看着北斗星辩了辩方向,朝鬼山的方向而去……
隐在云头中的凤艽正要乘风跟了上去,却见那河伯扯着片小云头飘飞上来,道:“真没想到堂堂东君,竟是会对一只山鬼爱意深浓!”,又嘿嘿笑了两声,“可东君神气是天地间最为至阳灼烈,而那山鬼却是至阴至寒。嘿嘿嘿……这美人见得着却连头发丝都碰不得,东君两千年来真是苦得很啊……”
凤艽凤眸一凌,冷声道:“信不信本君这便再断了你的舌头,烧成灰!”
“嘿嘿嘿……东君别动气啊!”
河伯躬身一笑,道:“小神这些年御女无数,不过是知道一个帮东君解那相思之苦的法子啊!”
凤艽侧目瞪他,这龌龊的大蟒真想将他劈成两半……
“嘿嘿嘿……”
河伯不以为意的一笑,反倒凑过来,神秘兮兮的细声道:“小神前些日子去昆仑做客,听西王母座下那些小仙使悄悄在说,那那昆仑阴面的昆仑草近期忽然破土长出了……”
昆仑草?
凤艽凤眸抖然划过异光,那昆仑草本是百年一生,可这两千年来却因着天地大改未有破土生长。这昆仑草并没什么珍贵,但至阴至寒,若是采来一片服下,便恰能遏住他体内的灼烈神气一段时日。如此一来,靠她再近,便也不会怕他的神气再伤到她了……
☆、第十章 香艳
孟姜走了半宿,天边已现鱼肚浅白,可竟还是没到鬼山。孟姜四望这陌生的地界,很是诧异,该不会是辩错了方向,走错了道吧?可是,那北斗星也会错?
孟姜无奈的扯出颈上金铃本想摇上一摇,找凤艽求助,可刚握起铃来却又停了手,认路这点小事也会出错,不正是让凤艽更咬定她是个百事不会的?再说,昨日已然与他绝了交情,哪还拉得下脸求他?
孟姜扁嘴点了点头,将铃轻轻收回,又走了整日,直到又是黄昏日落,也没见鬼山踪影,但举目望去,前头倒是个村落,数片稼穑中,已有不少百姓扛着锄犁而回。
孟姜此时也是饥饿,寻思不如去找些吃食,稍稍歇息,再行赶路,刚打定主意,便见前头走来一个素衣少妇,手里提着一个竹篮,篮中飘出温热的饼香,步伐匆匆想是要给谁去送饭。
孟姜咽了咽唾沫,摸出一只玉佩,笑盈盈的步上前去,道:“这个小妹子啊,能换个饼给我么?”
少妇却是惊怔得后退了两步,孟姜年岁看着明明比她小了好几岁,可却是老气横秋的唤她妹子,更还用玉佩这等贵重之物来换她一个粗饼,这莫不是个疯人吧?
孟姜见少妇面有惊色且盯着她不言语,将玉佩朝她面前戳了戳,笑着商量道:“要不换半个也行?真是饿得很!”
少妇见孟姜言语通畅,笑容可掬,不像疯人,想来定是饿坏了才用这贵重之物来换吃食,这才稳了心神,将玉佩推回,摆手道:“兵荒马乱谁都不易,我一个粗饼哪用得这般贵重的物什来换?”,忙将手在衣上拭了拭,拈出一个饼递了过来。
做婆婆做了两千年,身为长辈哪能白吃?孟姜强行将那玉佩塞给少妇,道:“这玉啃不得,吃不得,还没你的饼贵重!留着玩吧!”
少妇接了玉佩看了看仍不敢收,道:“小妹子你看来是个富贵人家吧,怎的来了我们这偏僻的地方?”
小妹子?
孟姜扯了扯嘴角,默默咽了口饼,婆婆我的年岁可是比你每年要拜的祖宗还大呢,道:“我迷路了,你们这是什么地方?离鬼山还有多远?”
少妇见孟姜咽得艰难,又递上一碗水来,道:“我们这里叫作葬女坡,这方圆百里并没有什么鬼山啊……”
孟姜暗道,看来果然是走错了方向了,环视四周一马平川,的确并没有山头丘坡,好奇道:“可你们这也并没有坡,这地方却怎要叫葬女坡,呵呵,难道不能葬男么?”
听孟姜问起地名缘由,少妇面上露出紧张难色,本不欲说,但孟姜再三追问,少妇才小声道:“听老人们说许久许久前,我们村这块地上是有个矮坡的,那坡本是个坟,埋着的是个懂邪术的巫女,所以叫葬女坡!”
“懂邪术的巫女?能有什么邪术?”
孟姜更是来了兴致,追问少妇说得细些……
少妇双手捏着衣角紧了紧,愤恨的道:“传说这个巫女死前以血下了恶咒,我们这里的家中长女不能出嫁,一嫁便要给家中带来灾祸的!这还不是邪术?”
孟姜一愣,这恶咒还真是有趣得很,这巫女还真可与她这山鬼的传说比拼一番了,拍拍少妇的肩,笑道:“传说罢了,你们也信啊?”
少妇眼眶却发了红,悲愤哀伤之色更浓,道:“我先前也是不信的,可我就是家中长女,不顾老人阻拦非嫁了人,可嫁去不到一月,娘家便遭了火,全烧死了!而我新婚的男人也在同一天得急病死了……”,少妇不忍再说,抬袖揉了揉眼角,道:“小妹子,你赶紧走吧,不要在我们这久待了,会不吉的!”,说罢,便是疾步匆匆去了。
孟姜愣了一愣,这么邪乎,会让一家人一日之间死得这么齐整干净,这片地方莫不是闹妖闹鬼吧?抬眼细细环视四周,稼穑稀疏,草木不盛,日头尚未全落,但也可见些许阴晦之气飘悠。
孟姜笑了两声,越发好奇,打算候上一晚,看个分明,她这山鬼别的本事没有,就偏是不惧妖精鬼怪。
终于等到入夜,村民入睡,四处昏黑寂静,孟姜四望辩了辩,寻着些许阴气蹓跶到了村尾,此处是一条小河,看来清澈,河畔草丛半人之高,看来也是少有人至。
孟姜正想去河畔捧些水饮,却听那草丛中传来悉悉声响,莫不是那什么妖鬼出现了?正暗暗欢喜,可皱鼻子一闻,哪是鬼气,这般温热,分明是人气才是。
这大半夜的不睡觉在草丛里做什么?
孟姜轻步走得近了些,便听那草丛里头传来一声女子轻低的痛呼……
孟姜抬眼一瞅,险些被唾沫哽到,只见那及膝高的草丛上,一对衣衫尽除的男女正纠缠一起,作交颈之状,女子发丝散乱,双目紧阖,娥眉紧蹙,神情痛苦,口中还发出断续吟哦……
孟姜挑了挑眉梢,她在楚王宫里听到些男女阴阳之道,也看过些宫女压箱底的香艳帛画,但也比不得荒野河畔这般大胆热烈,又将眼睁大瞅得仔细了些,男子黝黑,肌肉板结,该是个庄稼汉子,而女子身形丰韵,容颜尚秀,只是脸面竟是有点眼熟……
孟姜不由定睛,嘿,那眼熟的女子不正是白日换饼给她的那个少妇……
孟姜发了发愣,这少妇不是说她是家中长女,若是嫁人必有灾祸,明知如此,还要祸害他人?这一发愣,便一直看到这对男女脸上皆上红云,少妇靠在那男人怀中一派娇羞满足之色。
男人抚着少妇后背,动情的道:“阿娥,我明日就张罗娶你过门!”
少妇闻言,脸上红云顿时化了惨白,又急又悲道:“阿武,早与你说了,我是长女不能嫁人,你若非要娶我,我以后便不来见你了!”,说着抬手推开男人,去拾扔在一旁的衣衫……
男人顿时发了急,忙将少妇拦回,肯求道:“阿娥,你要再不见我,我还不如死了……”
“不许胡说!”
少妇抬拳轻捶男人,挤在他怀里一番轻哭,男人自是又搂又亲的安慰一番,两人很快又如干柴烈火的再度交缠燃烧,比先前还有热烈……
孟姜看得真是双眼发直,清心寡欲这么些年,这般热烈还真是未曾见过,太过入神便不留意脚边动静,直到乍然传来孩童稚声,“姊姊,他们在做什么?”
孟姜这才抖然回神,低头一看说话的是一个四五岁的小男娃,正仰着头,眨着一双乌黑的大眼,模样倒是机灵可爱,只是,浑身散出浅黑飘忽的鬼气。
哦,原是个早夭的小娃。
孟姜甚是怜惜,但这样的小鬼该怎样跟他说那丛中艳色,乱了鬼魄那就糟了,忙捂了他眼,拎着他去了村外僻静处,本以为就此眼不见为净,却见小鬼吮了吮手指,又一脸求知欲的问道:“姊姊,他们在做什么?”
“站好!不许叫姊姊,要叫婆婆!”
孟姜轻咳了咳,双手叉腰,端出肃色,在山中但凡她这个神色,小精小怪们就吓得不敢吭声了,吓唬个小鬼当也是绰绰有余……
“哦,婆婆!”
小鬼显也感出孟姜身上不同寻常的阴寒鬼气,很想亲近但又畏惧,连忙垂头端正站好,直到悄瞥见孟姜神色缓和露出笑意,小鬼才又大胆蹭了上来,抿了抿嘴,却仍是忍不住追问道:“婆婆,刚才两人,他们在做什么?”
“这个嘛……”
孟姜躲避不过,轻咳了咳,思量道:“哦……这个嘛,嗯……凡人不是说,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他们这是在做相爱的人做的事啊……呵呵,你长大了就懂了!”,说出这话却又一顿,这都成了小鬼哪还有再长大的可能,又不由怜惜了两分……
小鬼半懂不懂的眨眼,追问道:“婆婆,我常见他们趁没人那样在草丛里又揪又咬的,相爱的人就要又揪又咬么?”
孟姜一时被问住,扯了扯嘴角,该怎么与他解释那天雷勾动地火般的情不自禁,又转目一思,将眉一挑,端出肃色道:“小鬼,不许问这些,你坟头在哪?婆婆我送你回去!大半夜的东飘西荡,想吓死人啊!”
被这般一问,小鬼顿时吸起了鼻子,带起了哭腔:“呜呜呜……我没有坟头,别的小鬼都不跟我玩,我也不知道怎么飘到的这里……呜呜呜,我没有坟头……”
孟姜被他哭得捂额,没人拜祭的孤魂野鬼,飘荡下去,最终只会彻底消散的,四处看了一看,见道旁有一棵朽树,便是掰下手掌大小的一块木头来,取下发钗在那木块上刻画出一个简约小人的模样,还点上了眼睛,道:“看看,这小人就是你了。你附上来,婆婆带你回山,给你立个坟就是!”
小鬼愣了一愣,大眼顿时莹亮起来,围着那木头绕了一圈,轻飘的融了进去,便见那木块中的小人顿时活焕了起来,还欢喜的眨眼晃头。
孟姜满意一笑,可又一想这小鬼鬼魄澄静,定是只无害的善类,可这村里有阴晦之气又是哪里来的?对着那木头问道:“小木啊……我是说以后你的名就叫小木了。你在这里可有见着什么作害?”
木头小人晃头眨了眨眼,对拥有了名很是欢喜,道:“什么作害啊?”
孟姜捂额,道:“就是害得那阿娥家死全了的,你知道什么因由?”
木头小人却是一惊,抽了抽鼻子,捂着眼哭道:“呜呜呜……我不敢说,不敢说……”……
☆、第十一章 巫婆
孟姜哄了许久,小木才抽着鼻子,断断续续的哽咽道:“村外的石林有个好吓人的瞎婆子,那晚,那晚……我亲眼见着,那婆子念了念咒,阿娥家就起火了……呜呜呜,好大的火……全都烧死了……”,说到此,小木害怕的战栗起来,“那晚那瞎婆子看见了我,还想要烧我……呜呜呜,好可怕……”
“瞎婆子?”
孟姜轻笑一声,看来这葬女坡因咒死的人果然都是人为。而念咒就能起火,该是个通些巫法的巫婆吧,好奇心顿起,让小木指路,非要前去看看那瞎婆子有多么吓人。
……
村外果有一片不大的石林中,乱石看似错落,但孟姜绕了两圈发现这乱石摆放竟像极了那天空星宿的布局,而石林入口处还有一尊深嵌地底的残破石像,虽说都已被风蚀了大半,看不清面目,但能辩出是一女形,且齐腰下依稀可辩是盘曲的蛇形,这人首蛇身当是女娲大神的神形,可立在此处庄严中却莫名的透出七分的诡异。看来造这石林的该是女娲的信徒。
孟姜叹了两声女娲的神像竟是会残破至此,真是天地大改,世事难料啊。顺利的入了石林,绕了几条石道,竟见一间茅屋,也是残破不堪,而门口还摆着一张空棺,棺板簇新,想是刚做好不久,老人都有早备棺木的习惯,这也不足为奇。
屋中此时一片漆黑,悄无声息,孟姜刚想凑到破窗前一看,却见屋中忽燃起了微弱的灯光,接着传出一道苍老病颓的语声:“鬼婆婆,你总算是来了!”,听声该是个老妇……
孟姜愣了一愣,这屋中人竟是能觉出她的身份,而听这言下之意,像是故意在等她。可既是唤她一声婆婆,她便还是该去见上一见。
孟姜笑应了一声,推开那破朽的屋门,却顿被那屋中扑面而来的冲鼻霉味呛了一呛,这是将死之人才有的颓败之气。
孟姜掩着鼻朝那屋中看去,破席上躺着一个枯干瘦弱的老妇,苍白的头发稀少而蓬乱,脸颊干皱深陷,眼处却是两个深黑的窟隆,若是不说话,这就是一具还蒙着一层干皱人皮的骷髅罢了……
孟姜再看了看她身旁,还摆着大半碗羹,已是馊臭,显然她已是许久未曾进食了,而羹碗旁倒有不少物什,巫袍,巫杖,还有卜算的龟甲与几节碎裂开来的羊骨,定眼一看,那羊骨间皆裂出了相同的短长,是一个极凶必死之兆,随口笑道:“哦,你已是卜出了你要死了!还是有些本事的!”
瞎婆子嘴唇微动,那想必是她如今唯一能动之处,颓败的语声也如从地下冒起,道:“我早就该死了,我活了这八十一年,身上背了八十条人命……他们都是我的族人,孝敬我,尊重我,视我为‘葬女坡’的保命神婆,可……可我却只能让他们死……”
孟姜无奈的翻了个白眼,活了两千多年,最烦的便是听人的临终忏悔,摆手道:“反正你也要死了,不必再说了!”,说毕,转身要走,却听瞎婆子咳喘急道:“求婆婆留步!”
孟姜捂额转过头来,脸难道:“好了,好了,你还有什么要说?婆婆我姑且听一听!”
瞎婆子深吸了口气,竟是撑着爬了起来,那嶙峋的骨架像是撑不住随时要塌一般,看得孟姜额角一阵一阵跳得欢快,想要扶她一把,她却很是执拗,非要自己完成那跪倒叩首的动作,很是艰难,但看来却极为虔诚……
孟姜抚了抚额,生平尤受不得这种磕磕拜拜的场面,但寻思“婆婆我两千多岁,受她这一拜自也是受得起的,最多把小黑叫来替这瞎婆子收尸立坟便是。”
这般一想,孟姜便也坦然,见瞎婆子叩完了头,缓缓的直起了身来,竟是重喘道:“婆婆,晚辈求你……求你保‘葬女坡’族人们性命!”
这话一出,孟姜无奈的后退一步,摆手烦道:“护佑保命这种事,你不是该去求那些神仙么?求我这山鬼作什么?病得糊涂了?”
“这事只有求婆婆!”
瞎婆子干裂的嘴唇开合,说得缓慢且没有语调:“晚辈我曾向神起誓要取八十一条人命才可保‘葬女坡’不被族灭,眼下就差婆婆这一条命了……”,说到此,那深黑窟隆的眼孔深处似涌起了暗光,语声总算有了一丝起伏,“只要婆婆一死,就是保住了‘葬女坡’!” ……
孟姜讶异一瞬后,顿指着那瞎婆子笑得直不起腰来,受了一拜便是要凑数陪命,这是什么歪理?
瞎婆子被笑得脸皮大动,嘴唇一紧,从腹中猛然传出如蝉鸣般的叫声,接着便见瞎婆子周身飘出数颗莹亮的火虫直向孟姜扑来……
孟姜愣了一愣,瞥这那些扑楞来的火虫,怒道:“你个胆肥该死的小晚辈,连婆婆我也敢算计!”,怒然间周身有些阴寒之气骤升,那些火虫竟是被震得纷纷落地化成了灰烬……
瞎婆子口唇大张,却说不得话,显是惊骇不已,孟姜嗤了一声,道:“你要背八十一条人命才保‘葬女坡’不被族灭,你死了不是刚好凑足数?”,说毕,抖着衣袖出了屋去。
走了两步,却听身后传来烟火之声,转身扭头已见那茅屋火光乍起,而那瞎婆子苍朽的身影跪在火中,如干柴般被烧得噼啪作响,听她痛喘道:“婆婆……晚辈该死,该死……只求你……求你保‘葬女坡’……”
孟姜默了一瞬,这瞎婆子引火烧身,本也是罪有应得,可有胆死得这般惨烈,倒也有些骨气,只是求她这山鬼来保他们“葬女坡”却真是太过荒唐了……
孟姜转身离去,经过石林处的女娲像时,停了停步,仰头望了眼那残破的石像,脸难道:“女娲大神啊,传说你死后,神魂都消隐于天地了,莫不是真的?不然,你守着的地盘,怎会出这等事?”,叹了声气,去摘了几个野果摆在石像之下,算是祭品,再恭敬的行了个礼,立起身来时,却忽见前头飘过一个银白的光影,那光影中还隐隐有细弱的女子哭声……
这小小的“葬女坡”还真是诡异,孟姜寻着那光影拔步跟了上去,绕过河畔,过了一片枯林,那光影却是消隐不见了,而前头却是一条平整的大道,道上传来又远及近的马蹄之声,抬眼看去,一行举着火把的兵卒正挟着一个五花大绑的身影而来……
孟姜辩了下那些兵卒的穿戴,当是楚兵,无意瞥了眼那绑着的身影,却是瞪了瞪眼,那被绑成粽子的不是别人,竟然端端就是那赢巳……
那赢巳怎的又被抓了?
孟姜啧啧叹了两声,这倒霉起来,果然是喝水都会塞牙,不过她已打定主意不再管了,这赢巳逃还是被抓都也与她没半点干系了。
孟姜嗤了一声,转头要走小道,却是见听那行楚兵中谁忽然喊了一声“那不是公主?”,这一声喊,众人皆震,竟是驱马向她奔了过来……
孟姜转眼被团团围住,因着她先前被传为神女托生,楚王熊怀还命人画了她的帛画传出去给众人见识,这些楚兵认得她倒也不奇。眼下还只得挤出笑来与众人招呼,再瞥了眼那被绑的赢巳,发丝披散,双目紧闭,很是落魄,笑叹道:“你们真是好有本事啊,逃那般远了,竟也是捉得回?”
为首的楚将回身牵过一匹白马,赞叹道:“不是我们本事,是这匹白马将这秦质子送到营前的!”
“哦?那它也真是好有本事啊!”
孟姜挑眉侧目看那又半耷着眼皮的白马精,原以为它去而复返是想认那赢巳为主,却没想到它是打着将赢巳送回囚牢立一个大功的主意,好有心机啊,拍了拍它的头,笑道:“也是啊,吃楚粮长大的马,怎么也要帮楚国办事才是对的!”
白马抖了抖鬃,懒懒的打了个鼻嚏,又摆出一副看透世事模样。楚兵们见此却是争先恐后的拿了最好的草料来喂它,梳鬃的,挠背的,围了一圈……
孟姜笑了一声,千金易得,宝马难寻。可以想见,这白马精已被目为宝驹,至此之后将在楚国过上甜出蜜的大好日子,只是白马瞥着她的眼神,怎么看怎么是在挑衅,孟姜暗嗤了一声,眼珠一转,盯着白马嘿嘿笑道:“要不回头找几匹漂亮的母马与你配一配?”……
众楚兵分外赞同,白马却是蹄下一滑,抬起眼皮愤然的瞪了孟姜一眼,见她眨眼坏笑,呲了呲牙,挣了挣缰绳,嘀嗒着步伐围着孟姜转了两圈,然后前蹄曲了一曲,这意思便是讨好求和了……
孟姜一本正经的拍了拍它头,语重心长的道:“放心!小白,你这等好马定不是一般母马配得上的!”
白马默然望了眼天,眼神难见的幽怨,孟姜呵呵笑了一笑,将它牵到一旁,拿了些草来喂它,它愤然的嚼了嚼草料,却忽的发出轻低的人声,“你收的那木头小鬼是个祸害,得放火烧了干净!”……
孟姜一愣,将那木头小人朝袖中揣了揣,嗤道:“小心我放火烧了你!”
白马呲了下牙,耷着眼皮,又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道:“也是听说的,那小鬼不是个寻常小鬼……”……
☆、第十二章 神仙
连夜回了王宫,天尚未明,迎头便见赵娚一脸担忧的迎了来,道:“妹妹你总算平安回来了……”,说着,两行清泪便落了下来。
孟姜捂额,一直觉着这赵娚什么都好,就是爱哭的毛病让她招架不得,正想安慰两句,却见赵娚脸色一白,竟是以袖掩口呕了起来。
孟姜眉梢跳了又跳,莫不是她在外两日,脸染风尘身有尘灰让她恶心了,却见阿复奔上前来扶住赵娚,道:“眼下那秦质子已捉回,公主也已平安归来,王后当安心了才是……身怀王子,快回宫养着啊!”
“身怀王子!?”
孟姜愣了一愣,这才留意平常衣饰端整,一丝不苟的赵娚,今日这身宽袍华服竟是将那腰带系得松散,显是怕伤着那腹中骨肉,忙也抬手去扶她回宫,道:“先前没听你说起?快,快,回去歇着!”……
赵娚乏累的在席上浅坐,轻抚抚微隆的小腹,笑道:“我也是刚刚才知,医人查过,说有四月了,这还多亏妹妹,若不是你常来我宫中走动,我先前也没那么些机会见着大王,更不能有这孩子……”,说着便又上了些酸,苍白着脸色呕了好一阵子……
孟姜看得额角大跳,女人孕育生子果然是辛苦得很,但赵娚却是带着幸福笑意,握着孟姜的手放在她腹上,笑道:“妹妹,你摸摸,这孩子是不是在动,是不是很顽皮啊?”……
孟姜扯扯嘴角,很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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