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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子监绮闻-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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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赵丹凤被他气得无语,狂乱地揉着自己头发,“那你说啊,倒是为啥?”

    “不要、不要……你管,你要让他们开、开除我……就开除好了。”翟秀年拧动身体,脱离赵丹凤的掌控,匆匆离去。

    赵丹凤看着他孱弱单薄的背影,完全想象不出平日里懦弱书呆子会有这么固执的一面。翟秀年和程放,这中间能有什么必然联系把他们凑到一起结怨。

    几天接触下来,觉得程先生完全是一个光明磊落又充满才略的人。

    她怀里抱着程放借的《管子》,心事重重地走在成贤街上,赵丹凤一面思考着,一面兴趣缺缺地打量不远处校场蹴鞠的学生们。

    陆见欢也在那群蹴鞠的人之中,他正轻巧着以脚尖脚背交替着掌控球,戏弄一般地过了陈亮,把球传给蓟胜。蓟胜一个大力抽|射,球射中门框弹回,引来同组人一阵叹息嘘声。

    陆见欢则安慰性质地拍拍蓟胜肩膀,又竖起手掌似乎在大声布置着战术,调度其他人回防守门。

    赵丹凤站在成贤街边的大树树荫地下,看监生们热火朝天地玩着蹴鞠。忽地一道风破空而来,蓟胜的大力抽|射又偏了,这次更离谱,直接高出门框,连边都没沾到。

    她把头侧开,右脚向后一个飞勾,球稳稳落地在她脚边。校场内的同学看到她,都纷纷朝她招手:“小风,过来一起玩!”

    她微笑着摇摇头,准备把球踢回场内。但她忽然看到陆见欢正远远走来,不由得心念一动,弯腰将球拾起。

    陆见欢见她不传球过来,有些疑惑,慢慢走过来直到她跟前站住,把手一伸:“球。”

    赵丹凤看着他,他光|裸着上身,露出健硕紧实的胸腹;上衣搭在左边肩膀,流了很多汗,整个人像从水里捞起。汗水从他发梢上一滴滴落下来,颗颗晶莹透明,每一粒都映着阳光,闪得她眼睛酸痛。

    “球。”他重复了一遍,表情异常冷淡和陌生。

    蝉鸣在她耳中一下子放大了,好希望听到的不仅仅是这样的话。

    现在他连邀请她加入一起玩都懒得了么。

    把球双手捧给他的一瞬,她有种想要哭的感觉。

    他这么地悠闲快乐,对她的孤独全无察觉;她在因为他忽冷忽热的态度而生气之时,他居然还可以活得这么潇洒愉悦,好像她根本就比不上此刻他鞋面上的一粒灰尘,那么无关轻重。

    陆见欢接了球,掂在手里轻轻一抛,回头朝陈亮一干人露出个特大号的微笑,挥挥手表示马上归队。

    那种笑容,很久都不曾对她有过。

    心像一个杯盏,叫做委屈的液体快要满溢出来。

    “谢谢啊。”他礼貌性地说了一句转身。

    “小贱!”她下意识地叫他,立刻有些犹豫,现在叫这么亲昵的称号,是否已经不合适了?

    陆见欢的背影停住,并未转身:“嗯?”

    “你……我……”

    太过紧张和激动,反而语无伦次了。

    她很怕这一停,陆见欢就真的不耐烦走掉,慌忙大声一股脑把想法倒出来:“小贱,我不知道原因,可是我觉得我们好像疏远了。我不喜欢这样,如果你有什么不满意,请你告诉我。我希望在我离开国子监以前,你会对我微笑,你会给我祝福,我们还能像以前那样没有拘束地交流想法和心事……”

    他平淡地打断:“我什么都不会给你。”

    赵丹凤愣愣地看着那个颀长冷漠的背影,日光将他背照得光润耀眼。

    陆见欢拿下左肩的衣服,单手开始穿,那动作好像就是不回头也能感知赵丹凤在看他的背一样:“难道离了我,你就不能活了?你不是这样的人小姑娘。”

    这带几分轻蔑的口吻,使她更为灰心失意。她顺着他的话,喃喃接下去,似乎更想要说给自己听:“没错……离开谁,我都能活下去。”

    “那不就好了,”陆见欢扣好前襟,吝啬地给了她一个侧脸,暧昧而敷衍的笑容,“那就自己好好活下去。”

    说罢,一个飞踢将球传到校场中央,自己也跟着快步飞跑而去。

    两人间一切愉快美好的回忆好像都随着这一跑远去。她站在原地,深深感到无力和孤独。

    她一个人默默在国子监内逛了两转,在兵器铺又遇见翟秀年。

    在兵器铺遇见同窗一点也不奇怪,但在兵器铺遇见翟秀年那就太奇怪了。

    翟秀年什么时候开始舞刀弄枪了?

    赵丹凤留了个心眼,等翟秀年走了以后才踏上柜台:“老板,我要买跟刚刚那监生一样的东西。”

    老板拿出来的,居然是一只袖箭。很简单的装置,不过尺长,外管类似竹筒,但经过改装后可以发射短箭。所谓暗箭伤人,就是这个东西。

    在搞明白袖箭是个什么玩意之后,她立刻觉得后心有点发凉——翟秀年要这玩意干什么?

    心里马上有种不好的预感。赵丹凤迅速跑回寝舍去找翟秀年。

    翟秀年一个人住一个宿舍,他的性格一直内向,没有什么朋友,所以也没有人进过他的房间。赵丹凤敲了半天门没人开,索性推门而入。

    进屋没有人,但是,满屋子贴着霍冰的画像。静坐的,侧立的,扶墙的,怀抱猫咪的……各种姿态栩栩如生。

    赵丹凤看过那些画像,有一些的画像角度是琴课上的远观。譬如这张霍冰在亭中抚琴的,视角来自下面的学生座位。而有一些的角度则非常可疑,捕捉到的霍冰情态也非常私密,比如这张霍冰双手捧起猫咪逗乐微笑的——霍冰很少在外人面前表现出开朗的一面。

    而且这张图视角的近处,隔着林荫和芭蕉叶,还有影壁的一角。

    赵丹凤反复地研究这张画,忽然明白:这是翟秀年一直躲在影壁之后,隐匿在蕉叶从中观察到的景象。

    他一直在偷偷跟踪窥视霍冰。

    暗恋到达这种程度,应该说是非常强烈的爱意了。

    胆小的翟秀年只能把这种强烈地感情藏在心里,赵丹凤忽然觉得他有些可怜。

    脑海里又闪过翟秀年购买袖箭的情形,她立刻回过神来,现在当务之急,应该是找到翟秀年。她迅速退出房间,把门关上。

    ……

    “霍大人最近真是官运亨通,莫非身后有贵人相助?哪里沾得的喜气,可否让程某人借个光?”程放和霍容并肩从彝伦堂内步出,各自怀抱一册书卷,外人眼中两个人看起来非常亲切,但事实谈话的气氛则很微妙。

    霍容淡然不动道:“作为臣子的,无非便是忠君事主报效家国,此外何曾敢结什么朋党。”

    程放一笑:“霍大人果然是君子,日后一定不会犯什么差错。”说罢意味深长看了霍容一眼。

    两个人一攻一守,虽然话不投机,却一茬一茬地交谈着,似乎很热烈。

    程放像一把锋利的剑,而霍容则是一泓幽深的水,那剑刺入水中试图搅起波澜,水则慢慢自动恢复平静。

    两人经过辟雍,那是国子监每逢祭祝盛大仪式时的殿堂,在辟雍之前驻足观望了一阵,仍在讨论当前的政局。

    却不料暗地里,袖箭的锋芒已经凛冽地露出寒光。因为笨拙的操作和距离遥远,那袖箭尖端摇摇晃晃地在程放和霍容之间游移,总是瞄不准。

    此刻的霍容正站在程放之前,霍容岿然不动地站立,仰视着辟雍大殿顶端的飞檐;程放则滔滔不绝对他讲述着什么,不时加以手势比划,他不断变化的姿势使得瞄准更为困难。

    翟秀年额上冒出了一层又一层的汗。两手都在发抖,袖箭一会偏到霍容身上,一会又偏到程放身上。偏偏程放站在霍容身后,很容易就被霍容挡住。

    翟秀年的精神都快要崩断了,那握箭的手甚至有种不管三七二十一要放开的冲动。

    “秀年。”

    他浑身一震,骇然回头,只见赵丹凤站立在身后三尺外。

    “别过来!”他害怕地道,“过来我就……我就!”

    他扬了扬手中的袖箭,这是他有生以来最大胆的冒险。他甚至觉得自己疯了。

    他居然会有一刻想要偷袭自己的先生,或者拿武器瞄准自己的同窗。

    “秀年,你听我说,你不是这样的人,”赵丹凤竭力使自己看起来平稳镇静,“你先把东西放一放,我们找个地方聊聊。”

    “不、不行!”

    “秀年,我知道你绝对不会没理由地就去攻击一个人,你一定有自己苦衷,我相信,你也相信我一次好不好?有什么事情,你先告诉我,我是班长,我会帮你想办法,有什么难处我们一起解决它?”

    翟秀年犹豫着。赵丹凤走近一步,他立刻警觉地退后一步:“别过来!”

    赵丹凤牵起嘴角,温柔抚慰地朝他微笑:“秀年,你不用这么紧张的,其实你可以信任我。”

    翟秀年的目光松动了一下。赵丹凤没有错过这个机会,朝他伸出手,摊开掌心:“来,给我。”

    缓缓的、渐渐地,那把原先会插在程放身上的袖箭此刻到了赵丹凤的掌心。她抓稳放入袖中,心底松了一口气。

    “我……我真是个懦夫,我跟你们想得一样,是个没用的人……我不能保护她……”翟秀年的头垂了下去,极为痛苦地说道。

    赵丹凤上前握住翟秀年双手:“秀年,不是敢做就是勇敢。你要杀程放很简单,可是你要敢冷静下来决定不杀他,这足以证明你不是一个懦弱的人,你敢于面对自己啊。”

    翟秀年抬头,秀气的眼眸中一丝苦笑,又低下头道:“你真这么觉得?”

    “你能为了自己喜欢的人去做没有做过的事情,虽然有些鲁莽,但我还是觉得这很勇敢。”

    翟秀年大吃一惊,脸皮也涨红了:“你、你怎么知道……霍、霍冰助教……”

    “从你画冰冰那一刻开始我就知道了啊,”赵丹凤微笑,目光真挚地瞧着他,“现在,你可以告诉我,攻击程放和保护冰冰之间有什么关系么?”

    翟秀年咬住唇,缓缓道:“程放不是好人。”

    赵丹凤料到翟秀年对程放的评价不会高,点点头,脸上表情却不动。翟秀年看出来了,急道:“你不信?”

    赵丹凤犹豫道:“说实话,我不信。就我认识的程先生而言……”

    “那你知道程放跟踪霍助教吗?”

    “你亲眼所见?”

    翟秀年点点头。因为他也跟踪窥视霍冰,所以顺带把程放也收入眼底了。

    赵丹凤想了想,道:“冰冰助教有很多人喜欢,我想程先生喜欢她也很自然。”

    “不、不是那样,不是……不是那样,”翟秀年急道,“他、他在霍助教的水里下毒……”

    赵丹凤微怔,脸色肃然道:“秀年,你这话无凭无据,不可乱说。”

    “是真的,我、我没有骗人……我好几次看到他在霍助教水里下、下药……我后来偷了一罐水,蒸干还原药粉,拿去跑了好多医馆……有个江湖郎中,他告诉我说、说这是慢性毒药,无色无味,可是用久了人会慢慢失去武功,身体也会萎缩无力,最后瘫痪……”

    翟秀年怕她不信,举起手发毒誓:“我若半、半句……假话,天、天……”

    赵丹凤把他手扳下来:“我信你说的话,可是你确定那个江湖郎中的话可信么?”

    翟秀年低下头:“不知道。”

    “那你就凭一个江湖术士的话,便要杀掉程放?”

    “我、我没有想要杀他……只想给他个教训。”

    “秀年,你一定是信那个郎中的对不对?”

    翟秀年点点头。

    “你想保护好冰冰,为什么不告诉她这件事?”

    翟秀年脸一红:“我想自己先查、查清楚。不想……让她害怕为难。”

    赵丹凤想了想,道:“这样,既然这件事情存疑,就从程先生有没有下毒查起。我陪你一起查。”

    “你、你想怎么查?”

“你不是说他跟踪霍冰然后再下毒么,他可以跟踪霍冰,为什么我们不可以跟踪他?”赵丹凤一挑眉,神采耀人眼目,“有句老话,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他没鬼就算了,他若有鬼,我们抓他个现行。”

痴心暗许,危情落意

赵丹凤和翟秀年化身行动派,跟了程放三天,只见程放仅仅是在敬一亭、彝伦堂广业堂和校场之间授课和读书,都不曾有过什么可疑行径。

    赵丹凤抬头望一眼廊檐下刺目的日光,恹恹道:“秀年,你会不会看错了,程先生除了授课就是回到自己的房间公务,连冰冰的面都没见着啊。”

    翟秀年相当肯定道:“不、不可能……我跟踪他的那几日,他分明天天跟踪冰冰的。”

    “唉,”赵丹凤叹了口气,这说不定也许只是翟秀年这书呆子一个人妄想成灾,凭空而生的臆想罢了,“这么守下去也不是个办法呀,大中午的,程放在房里睡午觉,我们却要在外边瞎耗,像话嘛。”

    翟秀年低头沉思不说话,赵丹凤眼睛一亮:“不如我们也去睡个午觉,回来再守?”

    “不、不行,”翟秀年急忙道,“万一、万一他趁着这空子找霍助教的麻烦……”

    赵丹凤心想,冰冰的功夫可比你我高多了。

    “要、要不然,我现在去看看霍助教那边有什么情况,你先在这里盯、盯着程放。”

    赵丹凤狐疑地上下打量翟秀年:“你该不会是找个冠冕堂皇的借口把我支开,自己好去窥探冰冰。”

    翟秀年立刻闹了个大红脸,连忙摆手:“没,没有……不然我在这里盯着,你去看霍助教。”

    “算了算了,还是你去,给你个机会。”

    翟秀年低着头匆匆去了,赵丹凤躲在程放窗下直打哈欠。话说跟了程放三日,才发现他的生活如此规律:不上朝的日子里每日寅时起床练功,卯时上课,无课便会在彝伦堂处理政务直到午时用膳,然后便是半个时辰的午休小憩。下午继续类似的练功结合授课生活,晚上则翻阅兵书直到子时就寝。

    这么看来,程放完全是一个兢兢业业的好先生,书呆子多虑了真是。

    她正这么想着,忽地听到屋中椅子挪动的声音,心料程放午睡起来了,赶快往墙后一躲。

    屋内又脚步悉悉索索的响动,不一会,门被打开,程放走出屋外,脸上微带睡意地抻了个懒腰,口中吟道:“大梦如初醒,犹耻在喧卑。”

    赵丹凤斟酌着这意思,并没想起哪本书里有过这样的句子,又见程放返身带上门,往敬一亭外去了。她立刻跟上前去。

    今日的程放却没有如往常那样前去彝伦堂,而是一路离开国子监,赵丹凤尾随他走入京城大街。

    程放穿过宽广街道,又拐入陋巷,一路走走停停。他似逛得漫不经心,偶尔路过兵器铺子药材馆子,也会进去瞧一眼,但并不买什么东西,赵丹凤躲在铺子外面,见他每每出来都是空着手。

    纵使经过花街柳巷,遇到拉客的风尘女子,程放亦只是微微笑着施礼躲开,并不过多理会那些纠缠。

    怎么看都是一个大好青年啊。赵丹凤不由得朝他的背影赞许点头。

    程放一路离开闹市,渐渐走到城北,出了城门便是京郊。赵丹凤没见他手里拿干粮包裹之类的行李,有些纳闷,但依旧跟着出了城。京郊向北面乃是一片旷野,没有什么遮蔽,不大便于跟踪,赵丹凤只好把距离拉远一些,怕跟太紧程放发现。

    “唉,这么做根本毫无意义嘛。”赵丹凤两腿发酸,自己小声嘀咕着。

    她抬头,天色已经接近黄昏。如果程放今晚不回国子监,那她可得在熄灯之间赶回,免得被豆毛抓包。

    正想着,忽然发现周围是一片荒野,不远处则有一片阴翳树林。唯独不见一个人影。

    她猛然惊觉——把程放跟丢了!

    精神头一下字好转,她四下张望,之前明明就在前面,为何现在看不到人?

    她看了一眼前面的树林,似乎程放应该是出现在那头的。她提足奔入树林,那夕照之下的树林里一片金色光晕,她随着脚步旋转着视野找寻,除了高耸浓密的树荫和林间窜跃的松鼠之外,居然什么也找不到。

    太糟糕了。她懊恼之极,踹飞脚底一颗石子。小石子咚咚地滚向远处,弹了几下发出空响——这树林看来非常幽深。

    话说回来,程放两手空空的出城,行踪这样神秘,是要去哪里。

    如果把这件事告诉翟秀年,他一定又要武断地说,这是程放在偷偷酝酿什么诡计要害霍冰。

    如果告诉小贱,他恐怕会不感兴趣地走开。

    如果告诉彦生小师父,他应该会说,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何必探究别人**。

    如果告诉吴宗文,他可能会借机大炒一番,散播武生老师行为诡秘的消息,趁机为文生造势。

    ……

    赵丹凤忽然发现自己身边都没有一个可商量事情的人了。她满怀心事地转身,准备离开树林回城。

    忽然,身后伸来一只大手,霎那间捂住了她的嘴。

    赵丹凤惊得瞪大眼,两手使劲掰弄着,腿向后直蹬。但身后那人力气大得多,甚至将她拦腰悬抱起,手加重力道,几乎使她窒息。

    救命!

    她惊恐地在心中叫喊,可是发不出声音,纵然能发出声音,在这了无人迹的树林里恐怕也不会有其他人听到。

    睡穴被人点了一下,赵丹凤眼皮一坠,停止踢打,头垂了下来。

    ……

    翟秀年保持着恭敬虔诚的姿势,远距离地在澄心亭丈余外处仰望着,霍冰正在亭中弹琴,霍容则坐在一旁逗猫。

    霍容兄妹二人,举手投足气态与旁人迥然不同;尤其霍冰在翟秀年心中更是女神般的存在,以至他保持这样观望的姿态已经一个下午,仅是远远的模糊一眼,不敢近处去看,生怕惊扰到她弹琴的兴致。

    他看了一阵,只见霍冰笑容清淡美丽如昔,心中已经非常满足,正欲离去之时,忽见亭中又走来一人。身体顿时僵硬地绷紧。

    入亭的人是程放。

    一看到程放的出现,使得霍冰脸颊的笑意荡然无存,翟秀年心中就充满气恼和怨愤。

    程放倒是完全不介意霍容兄妹冷淡的样子,笑眯眯地和两人搭讪,霍容还会淡淡应付他几句;霍冰则把头撇向一旁,专心致志地逗着猫,有意地去无视程放此人。

    就连霍冰这种待人冷淡的作派,在翟秀年眼中都是如此的高贵美丽。他欣赏地看着霍冰,像在仰望一个梦。

    不知程放和霍容说了些什么,霍容回头对霍冰交待几句,随着程放匆匆离去。只剩下霍冰一个人在亭中久坐。

    翟秀年看着看着,忽然脑海中才想起一件事,中午的时候叫单小风盯着程放的,现在程放来了,怎地没见单小风?

    他一定是不相信自己说的话,认为程放更为可信,所以就没有好好地监视着他。翟秀年懊恼地低下头,果然,谁都不会相信他说的话。

    一面是风度翩翩美誉有加的国子监博士,一面是胆小怯懦的自己,无论是谁恐怕都会选择相信前者。

    也不知呆了多久,翟秀年才闷闷不乐地去用膳,此刻饭点差不多要过了,饭堂里人寥寥无几。

    迎面遇到夏彦生和陈亮并肩走来。陈亮正手舞足蹈地描述他的新发明:“我敢打赌,这是个史无前例的发明!它完全吸收天地之灵气日月之精华,可以分辨出真话和谎言——我打算给它命名为测谎机!”

    夏彦生嗤道:“我看不出它对下棋能有什么帮助。”

    陈亮很是气愤:“除了下棋,它可以满足许多其它的需要,比如以后有人向你借银子,你用这玩意一测,就知道他以后会不会还你。”

    夏彦生摊手道:“那倒不必,反正我已下定决心不会再借给你任何东西了。”

    “……这东西可以堪破一切谎言,难道你真的不感兴趣?”

    “没兴趣,”夏彦生想了想,又道,“那么,也能堪破伪装么?”

    “伪装?”

    “比如,它能分辨雌雄么?”

    “雌雄?”陈亮搔搔头,灵机一动道:“要分雌雄还不简单,把腿掰开看胯|下,有勺把子就是雄的,没那勺把子就是雌……”

    没想到夏彦生居然勃然大怒:“无耻、下流!成何体统!简直禽兽不如!你小心触犯律法蹲大牢!”

    陈亮被无端劈头盖脸骂了一顿,委屈得莫名其妙,正好看到翟秀年经过,连忙拉过对方:“秀年来来来,我发明了个好玩意儿……”

    翟秀年道:“你们也这么晚才用膳啊。”

    “早吃过了,给老陆带东西呢,”陈亮翻翻白眼道,“他这两天不知道搞什么名堂,我看他不吃不喝要坐地飞升了。”

    夏彦生蹙眉道:“好像今天小风也没来用膳。”

    “他没来?”翟秀年一愣,“去哪儿了?”

    “不知道啊,”陈亮纳闷,“这两天他不是跟你窜得紧吗,我以为他都把老陆抛弃了呢。”

    翟秀年脸一红,慌忙摇手道:“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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