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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子监绮闻-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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级身份便可看得清清楚楚。

    还没轮到抽签开棋,赵丹凤便等在抽签的队伍里随便眺望。

    国子监学生的服装都是浅蓝、月白、铅灰格子的式样,赵丹凤纵目望去,觉得好不单调,又猛然惊觉那站在人丛中的霍容是如此出挑。

    霍容他神如秋水,姿同玉立,纵然着普通公服,亦让她一眼从人堆里认出,只觉他举手投足都要比别人高雅些。

    赵丹凤正托腮看得犯花痴,不料霍容蓦然回首,严厉地盯她一眼,她忙佯顾左右,若无其事地装着积极排队。

    也不知是不是被霍容那一眼吓到,抓阄时便有种不祥预感。

    急急忙忙拆开纸条一瞧,顿时五雷轰顶,血淋淋三个大字:夏彦生。

    别呀,才进复赛,还想打两场,凭啥就要遇到个头号终结者。赵丹凤自以为没人注意,把纸条团起来又放回去,想再抓过,那管抓阄的眼睛比谁都尖,早见怪不怪了,清咳两声算是给她留面子。赵丹凤讪讪地拿回自己的阄,默默走到夏彦生跟前。

    夏彦生复赛第一局轻而易举灭了赵丹凤,便在旁人的棋局边观战。陆见欢挤到他身边,手里还拿壶酒:“来一口?”

    仔细瞧陆见欢这个人,就只能把他和吊儿郎当这四个字联系起来:说他相貌好,他却不知爱惜,常常衣衫不整。常年不系扣,罩衣只穿到肩膀不到处,半件还拉挂在手臂上,整个人散发一股痞气。加上他曾经参与不少监生斗殴的传说,弄得许多人敬而远之。

    夏彦生自上而下打量一番,又叹:“今日好歹是盛会,皇上都来了,你就不怕被监丞抓去批你的仪容?”

    陆见欢一抖肩膀,罩衣甩到肩膀,又慢慢地滑到手臂处,懒懒笑道:“你又不是我老婆,管我那么多。还是掂量好你自个,看看今日能否打败邓玄。”

    夏彦生伸手在鼻子前扇风,似要赶走陆见欢那股酒气,慢慢地道:“什么时候你也这么关心我起来了?”

    “咦,你不想我关心你,那你想要谁来关心你?”陆见欢故意四下张望,“你的小徒弟呢,怎么没来给师父助阵?”

    夏彦生从鼻子里哼出一声:“不成器的东西,居然早退,不提也罢。”

    第一局过后,夏彦生上阵对敌,果然过五关斩六将。因为赢得太快,常常要等待下一轮的对手。旁人都投以钦佩眼光,连主台上的皇帝也为之侧目。

    皇帝问身边邓玄:“那个屡屡得胜的监生叫什么名字?”

    邓玄躬身答道:“回陛下的话,那是夏彦生,夏永和的长子。”

    皇帝点头道:“父皇在世时,常常赞誉夏永和棋艺卓绝。”

    “的确如此。”

    皇帝沉吟片刻,道:“传令下去,谁能夺冠,便和邓爱卿手谈一局。若是邓爱卿赢了,朕赐千金;若是后生赢了邓爱卿,朕破格拔擢他入翰林院。”

    此令一下,众人都议论纷纷。那些个正在比赛的棋手个个心神动荡,这是千载难逢的升官机会,进国子监本为功名,现在有条捷径摆在眼前,便觉手里捏的不是棋子而是仕途,个个出手都谨慎小心起来。

    夏彦生此刻已经结束战局进入决赛,正在等边上的一盘棋结束,听见传令官所言,也不禁为之心动。又看邓玄坐在皇帝身侧,不禁微微皱眉。陆见欢不知哪里抓来一把山核桃,兜在衣服中间边剥边把核肉塞进嘴,悄声道:“彦生你今年双十?”

    夏彦生收了神,回望他一眼,鄙视他明知故问。

    “二十岁入翰林院,啧啧,只怕比霍容还早,又是个记录。”

    夏彦生伸手从他手心里抓了一粒核桃来剥:“你怎知我一定赢邓玄。”

    陆见欢慢悠悠道:“随便猜猜,反正不赔钱。”

    夏彦生正要说话,猛然间人丛中冒出监丞窦冒的大长脸,顿觉不妙。

    窦冒此人作为国子监执掌训政戒律的监丞,除了脸没有别的长处,主要任务就是四处巡逻,一看到有随地吐痰的,抓耳挠腮的,冠服不整的学生不文明行为,就拉出去惩罚训诫。学生见了他都要绕道而行,背地里还给他起了“豆毛”的绰号。

    像陆见欢这号人,便是豆毛的长期重点关注对象。

    豆毛大人面有豆色:“陆见欢,你这是什么仪容?今日天子驾临,你还这幅不求上进的态度,简直亵渎圣驾。跟我走!”

    豆毛押着陆见欢走出去,还不忘瞪夏彦生一眼,那意思是警告夏彦生不要跟这样臭名昭著的坏学生混在一起。夏彦生赶紧把核桃掖进兜里,一脸严肃朝豆毛点头。

    豆毛道:“屡教不改,这次定要重罚你,去思过房蹲着!”

    陆见欢一乐,思过房太简单了啊!虽说国子监有“一入思过房,百味没得尝;吃饭没有米,下菜没有汤。早起扫大厅,日落扫茅房。苦力何时休,豆毛脸不长”之说,但对他来说,还是有伎俩逃脱惩罚的。

    虽然心里乐呵,脸上还得装一装。他叫苦不迭:“饶了学生这一回!”

    豆毛看到自己的思过房招数这么吓人,得意洋洋:“世上没有后悔药,早知如此何必当初。”说罢把陆见欢一路拖到思过房,推进去锁上门,不忘嘱咐:“好好反思!”

    豆毛一走,门外便转出一个人影,低声唤道:“少爷。”

    陆见欢自然知道是谁:“怎么回来了?”

    “属下刚刚去霍容房中翻查,发现他近日和国子监内另一人书信往来频繁,属下怀疑此人就是他的内应。”

    “谁?”

    那人看看四下无人,凑近门板:“孟西河。”

    居然也是天甲班的人。

    这国子监的天甲班,还真是五毒俱全。陆见欢不由得眯缝起眼。

    “少爷,既然这两人都已经暴露,我们是不是该动手,把他和霍容一起做了?”

君之美玉,我之敝屣

    “不急,再等等。”

    那人不解,待要再问,却听远里有脚步声来,急忙退匿:“少爷,属下先走一步。”

    此刻棋院之中已鏖战数局,夏彦生最终赢了邓玄,却不肯要赏赐:“回禀陛下,草民资历尚浅,斗胆恳请皇上让草民在国子监内修习完学业。”

    所幸皇帝并不在意,只道:“年轻人有这等志气甚好,朕就准你在国子监再读两年。毕业之后,去翰林院报道。”

    赵丹凤站在人堆里看,正到欢喜处,忽地背后有人道:“这夏彦生的心思还真不好猜,人人打破头想要的机会,他一句话就给回了。”

    赵丹凤大吃一惊:“你怎么出来的?”又四下张望监丞大人在不在:“你怎么敢出来?”

    陆见欢神秘一笑,比划了个掏锁芯的动作。

    赵丹凤直叹陆见欢狗胆包天,“监丞大人才叫你好好反省……”

    “豆毛懂个屁,一个人对着四面墙,哪来的灵感反省。我需要出去逛逛,借景抒情才能深刻反思。”

    “……”

    等棋院人散,夏彦生找到陆见欢,拍拍他肩:“还没来得及跟你道声谢。”

    陆见欢卖乖道:“唉,感动就哭出来,我的肩膀虽然常年为女人服务,偶尔借给男人一下也没什么的。”

    夏彦生嗤之以鼻:“你想看我哭?什么是哭,你哭一个我瞧先。”

    陆见欢坏笑:“我看你不是想看我哭,是想看某人笑。”说罢装模作样四下打量:“姓单的哪里去了?嗳,有人要道谢的时候他偏不在。”

    夏彦生脸色一变:“姓陆的,你什么时候也这么婆妈了?”

    ……

    当晚赵丹凤搬回寝舍,睡得踏踏实实,还做了个好梦。

    赵丹凤身着国子监博士公服,手拿一把戒尺,站在讲桌前,声色俱厉喝道:“上课!”

    众生跪拜:“参见公主。”

    赵丹凤目光一沉,眼睛扫过广业堂内众生,神情肃穆地翻开点名册,秀眉微蹙:“姓陆的今天又旷课?”

    班长邵泉魂不附体:“公主,已经派彦生去叫了。”

    “岂有此理!”赵丹凤拍案而起,讲桌上笔墨纸砚震颤斜飞,“竟敢旷课,拉去杖责一百!”

    “公主万万不可!”陈亮起身谏道,“老陆昨夜宿醉,身子正虚,只怕捱不过……”

    赵丹凤勃然大怒,“竟然还无视监规肆意酗酒?哼,此人素来放荡无耻,昨夜定是眠花宿柳去了,上课还迟到,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公主?照我看,一百轻了,要打到下半生不能自理!”

    众生个个汗流浃背,旁听的邓祭酒也劝:“公主,这么做是不是太过了点……公主您素来宽宏雅达,就饶了他这一回,给他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赵丹凤略一沉吟,点头道:“就看在邓大人的面子上,罚他进宫做本公主的面首候补。”

    “啊?!!!”众生惊诧。

    “怎么,此人素来好吃懒做,本公主给他一个出卖灵魂自力更生的机会,将他引入正道,错了嘛?”

    “公主英明!公主千岁!”众人交口称颂,齐齐跪倒,悄声低语:“这还不如把他给废了……”

    赵丹凤宽大处理完不良学生,本着对每个人负责的精神,继续翻看学籍档案,忽然目光停滞,脸色冷下来。

    众人个个心胆交战,不知轮到谁遭殃。

    “霍容。”

    听到不是叫自己,其他人都松了口气。

    “微臣在。”霍容从教室最后一排起身作揖。

    “你可知罪?”

    霍容微诧:“微臣不知。微臣何罪之有?”

    “哼,”赵丹凤挑眉冷笑,“你猪油蒙了心,有眼不识金镶玉,如花美眷在眼前竟然不知珍惜,却要学什么假道贤装清高神圣。你拒本公主,其罪一;你拒本公主,其罪二;你拒本公主,其罪三!”

    “咦,公主,这三个好像都是一样一样的呀?”吴宗文挠头。赵丹凤眼光犀利闪过,吴宗文忙吐吐舌头不再吱声。

    霍容点头道:“微臣果然罪大恶极,但凭公主发落。”

    赵丹凤要的就是这个效果,摇头晃脑喜滋滋道:“既然你有悔改之意,那本公主就不对你上十大酷刑了,就罚你做本公主的驸马,统领国子监本公主所有的面首候补!”

    此言一出四座皆惊。

    原来公主打的是整个国子监清纯男儿的主意啊!

    众生纷然抱头痛哭。

    霍容面色显得尤为沉痛:“微臣谨遵公主懿旨。”说罢一扭头掩面而泣。

    ……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赵丹凤乐得合不拢嘴,在床上又踢又打,铺盖掀在地下。

    “喂,喂,醒一醒啊!”

    睁开眼,只见一张熟悉漂亮的男人脸。陆见欢拎着被子,愕然瞧着赵丹凤。

    见过睡相难看的,还没见过睡相这么难看的,一个大姑娘家,居然能四仰八叉睡到奸笑边流哈喇子。

    “咦,你怎么还没进宫,”赵丹凤睡眼惺忪,歪着脑袋瞧了陆见欢半天,伸手戳戳他脸,绯着粉颊道,“呀,皮肤真好。”

    陆见欢忍无可忍。

    身为流氓,调戏良家妇女乃是义不容辞的天职,但是屡屡被个浪娃儿轻薄算怎么回事?

    实乃奇耻大辱也!

    他一脚把赵丹凤踹起来,手指门外,吼道:“滚出去洗把脸清醒下!”

    早起晨读的监生们从寝舍经过,只见天甲一号房门陡然大开,名叫赵丹凤的巨大物体从中飞了出来,叫声呼啸而过——

    “你太没修养了,死流氓!”

    “滚你丫的,好走不送。”

    监生们摇摇头走开,二货年年有,今年特别多,而且特别二。

    赵丹凤从土坯里爬出来,原想找姓陆的理论一番,难道做梦这点人身自由都不许有?转念一想,泼妇骂街可不是本公主的作风,于是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粒灰尘,潇洒甩甩头,去找水洗脸。

    膳房后面有口水井,那井水特别清凉甘甜,膳房的伙计常年用这井水做饭酿酒,供应整个国子监师生的饮食。赵丹凤去找那口井,远远望见,正要走去,忽见一个熟悉人影蹲在井边。

    那人捧着一只白胖的猫,正在从木桶里舀水给猫咪洗澡。

    赵丹凤起先还拿不准,直到弯腰走近了,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霍容!

    霍容给猫咪洗澡,悉心之状如同浇灌修裁花草树木。那猫咪呲牙咧嘴扭着肥躯想要逃,霍容右手揪住猫咪后颈一块毛皮,修长美丽的手指在猫咪滚圆的身躯上轻柔搓动,梳洗着它的毛发。

    “别乱动。”霍容淡淡道。这种语气,跟在广业堂里授课如出一辙的严肃。

    赵丹凤摸摸额头,不觉已涌出了冷汗。

    古有仙人驾鹤,今有霍容遛猫。

    霍容神情之专注耐心,大有导猫向善教化畜生的谆谆态势:“孔子沐浴而朝,浴身心,肃仪容,乃日常之必须,你是逃不得的。”说罢又挠了肥猫脚掌的肉垫一下,惹得它喵喵叫。

    赵丹凤揉揉眼,莫不是眼花??

    她狠狠咬了一口自己大拇指,疼!

    “你……你竟然喜欢猫?”

    赵丹凤自小讨厌猫,小时候去御花园玩,皇兄抱了只大花猫逗着玩,赵丹凤好心拿糖去喂,,不料那大花猫不但不领情,还挥爪给五岁的赵丹凤一个血印,给她幼小的心灵造成了不可磨灭的伤痕。此后赵丹凤见到猫咪就浑身起鸡皮疙瘩,将之视如天敌。

    霍容这才回头看见赵丹凤,目光沉静,淡淡道:“公主早。”

    “你,你不会真的喜欢猫?”被那猫咪一盯,赵丹凤全身都发痒。

    霍容分开五指,悠然给猫咪梳理着毛发,口中闲闲说道:“公主怕猫?”

    “哈哈哈哈,怎么可能!”大概自己也觉得这几声干笑太假,她心虚补充道,“没有的事!”

    “哦?”霍容把眼睛一眯,把猫咪抱入怀中,站起来走近赵丹凤。

    赵丹凤下意识地倒退一大步:“干什么?”

    “公主你很怕它。”

    赵丹凤气恼道:“我只是很讨厌它而已!”

    “微臣明白了,”霍容点点头,似乎在沉思,“公主怕猫。”

    这个人倒底听不听得懂她说话啊!

    “这是你养的?”赵丹凤后仰着指指猫咪。猫咪长得雪白肥胖,毛发细密柔滑,瞳孔碧蓝,慵懒娇贵的眼睛眯起,打量着赵丹凤。若是喜欢的人看了一定觉得可爱,可是放在赵丹凤眼睛里,简直超过罗刹厉鬼。

    “别人寄养在微臣这里的。”霍容稳了稳怀抱,似是怕猫咪抓不稳他的手臂掉下来,极尽温柔。

    赵丹凤从头到脚被不爽的阴影笼罩着。

    首先,她不是一般地讨厌猫;其次,霍容对猫咪流露出了从来没有对她流露出的柔和表情,这点让她极为不快。

    赵丹凤干咳一声:“这猫男的女的啊。”

    霍容微微一怔,视线从猫咪身上瞬过赵丹凤,旋即笑道:“雌的。”

    果然……还是只母猫。

    更觉得讨厌了。

    霍容看似心情大好,悠悠道:“公主吃醋了?”

    “诶?”赵丹石化半响,干笑道,“怎么可能,哈哈哈哈!”

    “我怎么可能吃畜生的醋?”鉴于霍容那一脸不信的神情,她觉得有必要再次郑重申明,“我只是讨厌猫!非常讨厌。”

    “微臣明白了。”

    手抚白猫的霍容雪衣曳地,凤眸也如猫一般眯起,优雅而高傲地渺视赵丹凤:“哼,以后公主再缠着微臣,微臣就放猫。”

旧事重提,恨如流水

    赵丹凤连遭打击,险些晕倒。心里头越虚,嘴上越大声:“那那那有什么可怕的?又不会咬人。”

    “兔子急了都咬人,何况是猫。公主不信?”

    霍容把猫往赵丹凤身边凑了一凑,吓得赵丹凤毛发倒竖跳起来。霍容抱回猫咪,一本正经的脸上,怎么看都好像藏着点得意的笑。

    太狠毒了,太令人发指了!

    赵丹凤哆嗦着嘴,唇色发白:“霍容,想不到你是这种人。”

    霍容满不在乎道:“微臣不过养只猫,就要受公主这种指控,公主未免太过强词夺理。”

    什么恶趣味!赵丹凤气哼哼。

    “所以公主以后不要缠着微臣,免受猫害。”

    这算是威胁么?

    “霍容,太小看我了,不就是一只猫吗,我会降服它的!”

    “公主请不要伤害它。”霍容把猫抱回怀中,那神情有两重意思:一是矜贵这猫,二是鄙弃赵丹凤。

    猫咪懒洋洋趴在霍容怀中,前爪绵绵地搭在霍容臂上,冒头斜睨赵丹凤,像专宠的嫔妃趾高气扬在示威。

    赵丹凤这个冷宫怨妇鼻子都要气歪了。

    猫咪对赵丹凤搔首弄姿一番,炫耀完毕霍容的宠爱,大概觉得有点累了,便从霍容怀中跳出。

    霍容和赵丹凤都是一惊,怕猫咪掉到井里。

    但那猫咪看似笨拙肥胖,实际灵活得很,落在井口上,屁股一撅,朝里面小解。

    赵丹凤下巴都抻到了地上。霍容也措手不及。

    “哦哦哦,你完了,”赵丹凤抓住了霍容把柄,幸灾乐祸,“我要去告诉祭酒监丞大人他们,他们喝的酒都是你的猫尿酿出来的!”

    “公主且慢,”霍容也急了,忙跨出一步道,“这井是全监师生饮水之源,说出去会引起骚乱。”

    “哈,你也知道啊,”赵丹凤把腰一叉,这么戏剧性的逆转让她十分得意,“只要你答应做我的驸马,我就不说,否则我叫人来看,抓你个现行!”

    “公主的要求太无礼了,”霍容面露难色,“微臣不能应允。”

    “来人哪——”

    “公主等等!”霍容急忙阻止,似是下了很大决心,“微臣……微臣答应你。”

    赵丹凤以为自己幻听了。

    “什么,真真真的?”

    “微臣答应你。”霍容艰难地啜嚅着唇。

    赵丹凤想不到,居然这么简单地成功了。

    什么美人计,什么攻心计,统统不需要,只要这么简单。

    攻陷……成功了!

    一想到自己真要和霍容结为夫妻,不禁脸上微热起来,她低下头,道:“你打算什么时候跟皇兄说明,说明我们两个……”

    “什么时候呢……微臣在想,应该选个良辰吉日……”霍容弯腰抱起猫,一面给它顺毛一面作思索状,“不,公主身份尊贵,应该……果然应该是……遥遥无期好了!”

    话音未落,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抱着猫咪撒腿就跑。

    赵丹凤整个人灰化在风中。

    霍容一面猛跑,平日里倒不见得他有这种运动天赋:“以为这样就能逼微臣就范吗,公主你太幼稚了!”

    赵丹凤缓过神来,懊恼跺脚:“霍容,回来,你浑蛋!”

    他跑得像一阵风,哪里还有影子。

    更让赵丹凤生气的是,之后霍容来广业堂上课,依然恢复从前那平平淡淡的清高样子,好像这事儿压根儿就没发生过。

    好几次赵丹凤都想要单独质问他,读圣贤书的人,怎么好随便诓人?可是霍容那满脸严肃的神情,赵丹凤自己都有点怀疑早上遇到的那个不是霍容,而是撞鬼了。

    真邪门儿啊。

    国子监内暮鼓晨钟,朝夕轮回,日子就这样闲过,赵丹凤也慢慢习惯西窗苦读的日子,从生活到各门功课都开始得心应手。

    又到就寝时辰,寝舍外的大钟铛铛敲了三下。

    赵丹凤一人坐在床头想霍容,忽地瞧见对面榻板空着。

    这么晚,小浑蛋去哪里了?

    晚上是豆毛大人出没的时间,豆毛凶猛,四处夜巡抓违纪学生,可别真让他给撞着。

    国子监内湖上,月光茫然投射在水面,一叶扁舟荡在湖心如同静止。

    船尾坐了两人。

    “少爷,老爷那边催得紧,要你快些收拾霍容。”

    陆见欢缓缓擦亮火折,他的脸色在月下显得格外苍白,目光辉丽,却无一丝情感,如同诡异的植物,在静夜里寂寥妖艳地生长。

    纸钱点燃一角,被拈起来丢入火盆。

    黑衣人也默然地往火盆里丢纸钱。这是一年一度少主子心情最差的日子,他自然懂得何时闭嘴。

    “三年了,”陆见欢说这话时,月光悬停在他身上格外冷清,整个人竟有一种幽幽凄凉,“日子快得渗人。”

    黑衣人犹豫稍许,像是在打腹稿:“少爷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何必为那样的人挂怀。少爷曾教导属下,成大事者,宁教我负天下人,毋教天下人负我,处世三分机心七分狠,唯独不要留一丝真情。少爷您自己忘了吗?”

    火盆里的纸钱烧尽,陆见欢拧开酒壶,仰头狂灌。

    黑衣人叹道:“少爷,我始终不明白,为什么你迟迟不对霍容下手。”

    陆见欢移目对月,眼光如风雨前阴霾的苍穹,冷笑的唇轻启微阖:“在他死之前,我要他身败名裂。”

    黑衣人听了大喜,正襟跪倒:“愿少爷永铭此志,属下当效死辅佐少爷。”

    陆见欢仰头又是一口酒。黑衣人又道:“少爷,难得出来一趟,莫为旧事所扰。属下特地为您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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