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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堂之心-第7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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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问题上多做点思考,或许才能够更加彰显出谁才是布尼格斯的主人不是么?”

“哼,这点不用你提醒我。”辛格勒男爵一声冷哼

“那么,您的旨意是?”弗雷尔面带被耳光扇肿的微笑轻声询问他。

“……”布尼格斯的领主大人沉下一口气,

然后,他咬牙切齿地捏了捏豪华座椅的扶手,用毒辣而阴险的声音恶狠狠地下令道:“去通知加斯科尔,告诉他吃肉的时间到了……就算是杜里恩家族的人,但那个托伦斯特爵士既然敢纵容他的扈从杀死斯图尔特,之后又在宴席上明目张胆地攻击我,那么他们必须得为他们的狂妄付出代价!”

“如您所愿。”听见男爵悸动着腾腾杀气的声音后,红肿着半边脸的半精灵诗人选择保持带着笑意的平静声线恭敬回应道。

随后,依靠着双目失明多年的直觉,他转过身从大厅的地板上捡回他的鲁特琴,再转回身子向自己的领主大人微微鞠躬,然后往旁边退了下去。

……

离开城堡的时候,由于辛格勒男爵至始至终都真把阿罗约当做杜里恩家族成员的缘故,城堡的卫兵在得到他们领主大人的指示后并没有阻拦盗贼年轻一行人,阿罗约带着洛克、雷蒙和缇娜一路畅通地便从男爵城堡里走出来回到了布尼格斯内城墙外的市区里。

背对内城墙的城楼,阿罗约忍不住抬起头深深吸了一口气。虽说辛格勒男爵在宴会在碍于他的假身份而没敢把他和他身边的同伴怎么样,可他这会儿一点也高兴不起来,那种感觉就好像是你明明看见一个混蛋当着你们做出了天理不容的恶事,可你偏偏就受缚于某个原因而只能袖手旁观。

和雷蒙一样,他也非常反感那个心性扭曲的辛格勒男爵,恨不得亲手一剑刺穿对方的脑袋——然而就像他永远不可能像雷蒙那么莽撞且直来直去,也永远不可能像费恩那样既正直又对所有事情都把握有度,只是他性格里的理智和谨慎要求他在当时那种情况下不得不做出了妥协的选择。

这种知难而退的妥协并不是不能令人接受的行为,可就是像几只讨厌的苍蝇似的老是绕在他的心头,令他耿耿于怀。

而讨厌的感觉在他离开城堡有一段距离后开始变得更加强烈。

随着距离辛格勒男爵的城堡越来越远,布尼格斯市区里的一些平民又逐渐走进盗贼青年的视野。在那些市民的眼里,有人认出了他正是来自王国北方一个名叫托伦斯特的年轻“贵族”,顿时看他的眼光恍然间就畏惧起来。

回想一下辛格勒男爵在宴会上呈献给自己看的“惊喜”,他大概可以想象得出,布尼格斯这座城市里的人们平日里究竟都过着什么样受压迫的苦日子了。

雷蒙牵着缇娜的小手走在阿罗约和洛克后面。突然间,未来的剑圣闭上眼睛停下了脚步,阿罗约和洛克一怔,随即回过头奇怪地看向这名号称是“托伦斯特爵士的扈从”的剑士青年。

半妖精小女孩睁着她宛如雪宝石般澄澈的双瞳仰望牵着她小手的这名年轻人。

半晌过后——

“这是你第二次阻止我了,阿罗约。”雷蒙把眼睛重新睁开,终于再憋不住心底的一口恶气,把他想抱怨的话面向阿罗约说了出来。

阿罗约看着这名也和自己相处过有一段时间的同伴,呆滞地愣了一瞬,随后也反问他:“什么意思,雷蒙?”

注意到洛克看他和雷蒙的眼神恍然间变得疑惑了一下,盗贼青年顿时担心雷蒙这个时候却一不小心把自己的假身份给捅穿,于是对雷蒙发问时特地用上了一种主人面对仆从时的高高在上的语气。

他心里祈祷雷蒙可千万要领会他的意思。

不过事与愿违,未来的剑圣脑子并不太擅长转弯。当听出阿罗约这时候还用傲慢无比的声音跟自己讲话,雷蒙心里的火气轰然间就失控地燃烧起来。

顿时,他脸上的神情凶起来,几乎把阿罗约错当成了辛格勒男爵似的,瞪着对方一字一句地说出:“我本来可以杀了那帮畜生……就像昨天面对那支治安骑兵时一样。”

“可如果我们不走,那个辛格勒男爵本来也可以杀了我们。”阿罗约马上也冲他解释。

“所以这就是你老是表现得像个懦夫的理由吗?”雷蒙握紧拳头,手腕颤抖一下,脸上绽开一丝充满怒意的冷笑,“离开了费恩身边,你就什么都不敢做了?”

“我——”

“难道我有说错吗?!”

怒气又从心底冲上来一点,未来的剑圣这次直接冲着盗贼青年的正脸吼了出来。

雷蒙宣泄怒火似的吼声把现场的气氛霎时间搞得僵硬起来。洛克的视线在阿罗约和雷蒙的身上来回游离,心里正诧异这对“主仆”之间的关系好像比自己想象中要复杂许多的样子。

与此同时,双耳清晰地听进雷蒙面朝自己的怒吼,阿罗约懵在原地,脑海里的画面空白了几秒,随后才意识到雷蒙刚才所说的一句话虽然听着很伤人,但却确实没有说错。

那就是——自从与费恩在休伦格尔郊外的那片湖畔兵分两路以后,他似乎确实就变得比以往更加处处小心,生怕一个不慎惹出什么额外的新麻烦来了。这种奇怪的心理状态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好像真的使他的行为显得越来越来束手束脚了起来。

雷蒙固然鲁莽,但鲁莽的心鼓填有勇气。

那么自己呢?自己的胸膛里,装着的又是怎样的一颗心?——双目出神期间,盗贼青年扪心自问。

一颗……表面上可以解释为理智,但事实上,却也就仅仅只是怯懦的心吗?

“雷蒙哥哥……”感觉到队伍里的气氛坏了起来,同时也从雷蒙握紧的手中感受到剑士青年发自内心的愤怒,缇娜仰起小脑袋,轻轻扯了扯雷蒙的衣袖,眼睛里闪动着焦急的神色望着雷蒙哀求道,“请不要再说了吧,雷蒙哥哥……大家都是朋友啊。”

小女孩的声音犹如一滴落进湖面的水珠点破了僵局。

听到缇娜仰头望着自己哀求的声音,雷蒙紧接着也愣了一下,才意识到自己刚才确实说了什么过分的话。

“额……抱歉,忘了刚才的话吧。”随后,他像是吞了一只蛤。蟆似的把心里的怒火又艰难地压制下去,不太好意思地抬起手挠了挠后脑勺的头发,视线往盗贼青年的身旁侧开一点。

“……没事,别放在心上。”听到雷蒙的致歉,阿罗约抿了下嘴唇,可还是觉得气氛有些尴尬,于是也就只好这么回应道,“不过话说回来,天色不早了。”

“是啊,天色不早了。”雷蒙往市中心的方向回过头,又遥望一眼辛格勒男爵高耸的城堡,留意到天空的色彩逐渐转黑,“我们接下来又去哪?要回旅店吗?”

“嗯……我们今晚再在城里住一夜,明天就启程离开这里,所以——”阿罗约考虑了一下,刚想就顺着雷蒙的提议回答下去,可突然间想到了什么,随即马上改口道:“不,我们今晚不住旅店。”

“啊?”雷蒙表情一诧。

“听我的。”阿罗约注视雷蒙,双眼坚定,“我有一种预感,那个辛格勒男爵没准会揪机会给我们找点麻烦……保险起见,我们去找亚诺——现在就去。”

第87章兄弟会的据点

布尼格斯东北城区的灰狗街是当地居民众所周知的一条贫民区。在这条街道中,生存在这座城市里的流氓地痞往往就在这片区域活动,晚上时常攥着一点不知从什么地方弄来的钱钻进街道边几条小巷子里的酒馆、地下赌场或者娼馆里面去,布尼格斯的当地人都知道城市中的这一角落不适宜稍有教养的人带着他们的朋友和孩子过来光顾。

进入夜间的灰狗街比白天的时候更加热闹。

随着夜里的少许人流走进这一段街道,你会发现不少坐着或者站在街头的穷人露出像是野兽在审视猎物的眼光打量你,但他们的目光里又很有分寸地收敛起敌意,似乎只是对闯入这片阴暗角落的外来者报以防范。

一部分布尼格斯的黑帮成员会出现在街道的某些地方和与他们帮派合作的交易者接头。除了面目并不友善的男人们,你或许还得小心站在街头冲你卖骚弄姿的女人,以及从你身边匆忙而过的孩子——这些手脚灵敏的小家伙很多都有成为一名正式盗贼的天资潜力,钱袋里货币碰撞发出的轻微响声对于他们而言就像血腥吸引野狼般浓香诱人。

至于女人——如果你是一个身体机能健全的男性,可千万留意隔着大老远距离向你抛媚眼的姑娘们。她们通常都是颇有几分姿色的女性,年纪从十几岁到三十多之间不等,脸上打着厚厚的妆粉,花枝招展想方设法地勾起你的冲动和欲望,可你并不清楚她们衣服下面的肌肤上面是否长有发溃的暗疮,隔着一层肚皮看不见小腹里面是否又已经孕育着可悲的生命。

对于从事“那种”工作的女人们来说,疾病和怀孕是她们最害怕的东西,毕竟受损的身体意味她们的饭碗将会变得摇摇欲坠。如果失去了供客人寻欢的能力,她们以后的日子根本不堪设想,好一点无非就是饿死街头,运气差的……你可以尝试用人性中最鬼畜、扭曲和劣根的部分稍作想象,当这些可怜的女人被老鸨轰出娼馆彻底无所依靠,每个人都可以用冷落的白眼打量她们,每个人都可以随意欺凌她们的时候,等待她们的究竟是怎样一种凄凉的结局。

总而言之,当布尼格斯的领主大人,辛格勒男爵尚有闲性摆出一场宴席迎接所谓的托伦斯特男爵的到来时,同样的一座城市之内,爵士的城堡之外,穷人的生存方式恰恰正是与贵族之间呈现出这样的天差地别。

即使令人唏嘘,但确是事实。

阿罗约在与亚诺·阿泰尔告别之间互相留下过短时间内的联系地点。顺着亚诺留给自己的碰头地点,盗贼青年一行人不久后便与那名盗贼兄弟会的高层人员重逢。道明来意,亚诺稍作了一些考虑,答应了阿罗约向其提出的请求,之后便带着盗贼青年一行人进入了灰狗街的街区范围。

自从进入这片平日里连治安骑兵都不想插手的贫民区,洛克时时刻刻跟紧阿罗约和亚诺的步伐,雷蒙也每分每秒都小心翼翼地牵紧缇娜的小手。半妖精小女孩的存在仿佛一滴纯净的水珠落进一摊污浊的沼泽里,街道周围的不少人接二连三地往小女孩身上投来好奇和贪婪的目光。

几个人贩子甚至对缇娜有所企图,可惜未来的剑圣就像小女孩的家长般总是护在她的身边,那些有贼心没贼胆的家伙看见雷蒙的另一只手就一直按在弧形剑的柄上,不时用凶狠的余光瞥视自己一眼,最终还是没敢做出什么实际的行动来。

亚诺引着盗贼青年一行人在灰狗街中穿行,不久后绕进街道边一条迷宫似的小巷子里,再走了一会儿时间后将众人带到了一家营业在巷子深处很难引人注目的酒馆门前。

亚诺告诉阿罗约说这家酒馆是兄弟会建立在布尼格斯的一座据点,随后带头伸手推开挂着两串风铃的木门走进店内。三个年轻人带着半妖精小女孩紧随其后,酒馆的大厅下一秒呈现在他们眼中。一楼大厅的一位中年老板和一名女调酒师站在吧台后面,店里的客人们以各种的小团体为单位坐在几十张圆木桌的周围饮酒闲聊,只是绝大多数人的视线在这会儿被阿罗约等人的登场吸引过来了目光。

“噢,是亚诺回来了。”很快,有人望着酒馆门口喊出声。

“嘿,亚诺,过来喝一杯吧,为了庆祝那些贵族老爷还没弄死我们,哈哈……”一个坐在酒馆门边的男人举起酒杯,只是显然他红润的脸蛋泄露了他的醉意,亚诺路过他面前时冲他点头意思了一下,然后便没再理会他,而是领着身后的四人在众目睽睽之下往酒馆的吧台那边逐步接近了过去。

阿罗约左右观察着周围的环境。他心里尽管知道坐在这间酒馆大厅里的绝大多数人多半都是兄弟会的成员,可被人老用一种审视的目光打量多少还是令他有些不适,于是迎着人们投来的视线,他一时间都回以有点尴尬的微笑。

不过还好,在酒客们的注视下,亚诺很快带着他们来到了吧台前。

“欢迎回来,亚诺。”酒馆老板两只肘撑在吧台上,抬起右手的手掌冲亚诺打声招呼。他的年纪开上去大致有四十多岁,不过身强体壮,两边肩膀上隆起结实的肌肉。

“欢迎回来。”同样站在吧台后的女调酒师也从旁边侧过半边脸随口附和道。她身穿一件朴素的衬衫和长裙,一头偏红色的秀发扎成一束搭在肩侧的马尾,白皙的脸颊和明亮的双瞳带有一抹天生的傲然,像一朵带刺的蔷薇。

亚诺的视线从酒馆老板和女调酒师的脸上依次扫过,点一下头。

“话说回来,这里还有三个不认识的小伙子,以及一个可爱的孩子。”不等亚诺先说点什么,中年的酒馆老板往旁边伸出一点脖子瞧了瞧亚诺身后的盗贼青年一行人,“他们是客人吗?”

“这位是兄弟,斯考特。”亚诺侧过身,摊开一只手将阿罗约介绍给酒馆老板,“其他三个,是兄弟带来的客人。”

阿罗约往前走一步,咧嘴露出牙齿,对名叫斯考特的酒馆老板笑笑。

在盗贼兄弟会的暗规里,如果组织内的成员称呼一个人为“兄弟”,这就代表那个人对于组织而言是可信的。

听到亚诺叫阿罗约“兄弟”,名叫斯考特的酒馆老板眨一眨眼睛,脸上的表情马上变作了和蔼的微笑。

“噢,那么欢迎回家,兄弟。欢迎光顾我的小店,兄弟的客人们。”他随后友善地再看了盗贼青年一行人一眼,然后吩咐一旁的女调酒师:“费兰登,给兄弟和客人调三杯酒,给孩子拿一杯牛奶。”

“……”有点意外的是,回答他的是一阵沉默。

“费兰登?”斯考特马上转过脑袋,发现被他叫作费兰登的女调酒师不知怎么的,突然间正紧紧盯着阿罗约双眼出神。

与此同时,感觉有人一直在盯着自己看,阿罗约往那边转过头,目光一秒后也和费兰登的目光交汇。

两人的视线互相对视一瞬,盗贼青年霎时像是回想了什么似的瞠大眼睛,而女调酒师脸上的神色似乎小小的吃了一惊,随后蹩下眉毛,转过身便从吧台后面走了出去。

“喂,费兰登。”斯考特打算叫住她,“你——”

“抱歉,斯考特叔叔,我有点不舒服。”费兰登回了斯考特一句,随后就沿着吧台边的楼梯去了酒馆二楼,只留下几声靴子踩在台阶上的蹬蹬声。

她在离开一楼大厅的时候连头都没再回一下。亚诺和斯考特诧异地目送女调酒师的背影走上二楼,然后不约而同地又回过神来看向阿罗约。

他们显然想问阿罗约是不是过去和费兰登认识。

不过盗贼青年的反应比他们出声询问的速度还快。

两名兄弟会的成员还没来得及把话问出来,阿罗约随即对他们人留下一句“不好意思”,紧接着也一拔腿追着费兰登的足迹跑上了酒馆二楼。

亚诺和斯考特怔住半晌,面面相觑,随后再看向同一时间也呆在原地的洛克、雷蒙和缇娜,由斯考特出声朝洛克问道:“你们认识费兰登?”

“我…我不知道。”看着斯考特,将盗贼青年误认作贵族而自愿追随的洛克此时也有点懵,“或许,只是大人和费兰登小姐认识吧……但我也不太确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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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章费兰登

“等一等,费兰登!”沿着吧台边的楼梯,阿罗约追着女调酒师的背影从酒馆大厅一路跑上二楼,随后在二楼楼梯口的转角处瞥见红发的少女背对他往一扇房间的门快步走去。

酒馆的一楼是供客人喝酒用餐的大厅,二楼和三楼是提供住宿服务的客房楼层。

费兰登沿着走廊走到一个房间的门前。她回过头,将红色的束辫随她扭动脖子的动作从肩前甩到肩后,冷着眼光回望了朝她快步追上来的盗贼青年一眼,然后从腰带里取出一串钥匙打开房门走进屋子里。

阿罗约紧接着跑上前来,却听到“砰”一下摔门的声响,费兰登将房间的门直接当着他的面关上,似乎根本没有一点想再见到他的意思。

阿罗约站在房间紧闭的门前,张了张嘴,感觉有话哽在喉咙里,但突然间不知道该怎么开头说出来。

与此同时,费兰登虽然像是很厌烦地在阿罗约面前摔上了门,然而她实际上并没有马上急着开口轰盗贼青年走,而是带着一种复杂的心情缓缓呼出一口气,背过身倾靠在门的背后,安静地等待盗贼青年先出声挑起一个话题。

就像亚诺和斯考特所猜测的那样,她和阿罗约以前是认识的。

不仅认识,而且还相互有过一段朦胧的感情——只是红发的女调酒师心想,那都已经是过去了。

“……费兰登。”半晌,她发梢边的耳朵轻轻动了一下,听见盗贼青年在门外边轻声念出她的名字。

带着心里的一丝迟疑,她犹豫了一下,随后仰起头回应门外的盗贼青年,也一脸冷漠地念出对方的名字:“有什么想说的吗,阿罗约?”

阿罗约还站在房间的门外。

盗贼青年心里本来还在怀疑自己刚才贸然开口是否合适,不过这会儿能够听见费兰登的回应,他心里稍稍诧异一下,随后松了一口气,赶忙继续对与他仅仅一门相隔的红发少女出声道:“费兰登,我……我还记得五年前那件事。”

“……哦。”沉默一秒,费兰登像是无所谓地随意回应他一声,“所以?”

“我想说……对不起,费兰登。”阿罗约低下头,捏了捏拳头,“我还记得那时候发生的一切……所以,对不起。”

说着,盗贼青年的脑海里浮现出一段令他明明不愿再回想起来,可偏偏却无法忘却的回忆。

那段回忆发生的时间是在从今年算起的五年前。

法恩坦帝国的西北边境,五年前摩尔克山区的一座山民村落,少年时期的小阿罗约和同样比现在年幼五岁的小费兰登曾在那片山区的村子中相互认识,并且关系亲密,相互之间又都隐隐萌生有爱慕对方的点滴羞涩。如果没有什么意外,他们两人或许在五年前就会像床头故事里的骑士和公主那样走到一起,那片山区的那座村落里从此有多出一对年轻的夫妇,一个新的家庭。

然而意外偏偏就发生在了这对本应该像骑士和公主般走到一起的少年和少女身上——一天夜里,活跃在山区周边的一支帝国叛军在法恩坦军队的追击下路过了小阿罗约和小费兰登曾今生活的那座村庄。

为了补充足够的行军补给,叛军的部队无情而血腥地洗劫了他们所路过的村落,于是命运的屠刀几乎在那时候就已经架在了盗贼青年的脖子上——然而他从那场灾难中活了下来,救他的人正是当时与他相互爱慕的小费兰登。

他至今仍记得,那天夜晚的月亮呈现出往日难得一见的浑圆,当时年纪轻轻的他本应该惨死在一个叛军士兵的刀下——然而费兰登的双眼在月光下亮起了猩红的瞳光,红发的少女及时赶到少年的身边,怪物般地徒手撕碎了那个企图杀死他的叛军士兵,又怪物似的背起他逃出了失陷在火光和混乱中的村落。

从那时候起,阿罗约便意识到了费兰登并不是单纯的人类,而是传说中被诅咒的族裔——一个被学者们称作“血裔”的种族。

就像提夫林与恶魔之间的关系,血裔并不是纯血的吸血鬼,而是指代那些血脉受到吸血鬼血统污染的混血种后裔。

虽然从遗传学的角度来讲,作为亡灵的吸血鬼并不能通过与同族结合从而诞下后代,但吸血鬼可以通过吸血来感染其他种族的活物,从而令那些受他们感染的活物日渐堕落,最后通过一种亡灵种族特有的魔法仪式将其转化为血族的一员。

古往今来,吸血鬼社会中的辈分秩序便是这样形成的。那些受仪式转化过后加入血族社会的新吸血鬼被更早成为亡灵的吸血鬼视作“子嗣”,将新吸血鬼亲手带入血族社会的那只吸血鬼则被视作那只新吸血鬼的“家长”。

至于那些被吸血感染过后,却最终没有彻底堕落的活物,则演变成了所谓的“血裔”,他们的后代也会从他们的身体里继承下被污染的血液——也就是说,血裔的后代仍旧会是血裔,这份梦魇般的诅咒并不会随血脉的传承而被冲淡。

总而言之,发现费兰登的真实身份以后,年少时的阿罗约头一次从曾今与自己互相爱慕的对象身上感受到了恐惧。那天晚上以后,年少时的盗贼青年总是夜不能寐,最终带着他对费兰登的惧怕找到一个机会独自一人逃走了。

自那之后,他再也没有见到过费兰登。

他一路苟延残喘,依靠求生的本能在野外奇迹般地活了下来,并沿着摩尔克山脉的山道一路去了曙风城,不久后在曙风城内发现了兄弟会的存在,结果却在加入兄弟会不久后又倒霉透顶地在斑驳森林里成为狼牙据点一窝强盗的俘虏,最后为了活命,像费恩和他相遇时那样成了一个并不想做强盗的强盗喽啰。

到此为止,宛如走马灯的回忆画面终于在脑海中停止了播放。

五年的时间几乎是一晃而过。在说出那声间隔了数年之后的“对不起”后,阿罗约抬起头注视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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