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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夜之星-第1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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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好,这几天,球队依然没有新的关系户出现。也许是因为找不到新的关系户、捞不到新的油水,贾熊的态度越发暴躁了。

就在这样的气氛里,郝润哲从西班牙回来了。

他按照计划来到了上海,和球队集中,参加国少队的训练。

没想到,就在他回来的第一天,就与贾熊产生了冲突。

“教练,我对球队的伙食有意见!”郝润哲端着餐盘,走到贾熊身边,开口说道。

“怎么了?”贾熊抬头看着郝润哲,开口问道。

郝润哲指了指自己的餐盘,说:“这是球队配给的套餐,里面大多是米饭、蔬菜、豆腐和鸡蛋……这些东西吃饱没问题,可是太缺少蛋白质了。我在西班牙,从来没有断过牛肉和鸡脯肉,还有牛奶……西班牙的教练说,我这个年纪在长身体,一定要多摄入高级蛋白质。”

听了这话,贾熊冷笑一声,说:“高级蛋白质……你以为牛肉、牛奶、鸡脯肉都会从天上掉下来?这些东西都是要钱的!足协给球队的食宿标准就是每人每天两百元人民币,这边酒店住宿都要百来块一天,你要我去哪里给你弄高级蛋白质?”

郝润哲震惊了:“每人每天两百?这不可能!你一定在骗我!”

贾熊顿时怒了:“老子骗你?你是说老子克扣你的伙食费?你去问问你爹啊!特么的你问问郝海冬是不是这个标准?你还要来找我?老子都不知道去找谁要工资呢!这狗x的足球!这狗x的教练!”

说完,他把眼前的餐盘一推,站起身来直接走出了酒店餐厅!

在贾熊身边的助理教练意味深长地说道:“润哲,这事儿你可真别怪贾教练,别的我不敢说,这个食宿费他还真的没克扣你们的。国少队每人每天两百是足协的标准规定,实际上我们还略微超出了一点,这些都需要我们教练组自己贴钱。而且我们教练组的工资,确实一直都没有发!”

郝润哲深感震惊。面对这位真诚的助理教练,他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只好走回自己的餐桌,闷闷不乐地坐了下来。

刚才他和贾熊争执的时候,两人都没有刻意压低音量,这番对话被球队里的球员都听得一清二楚。

原本好好的一顿饭,突然让大家都没了胃口。

当然了,胃口不好的绝对不包括张二狗。这个疯狗屁颠屁颠跑到添饭处,给自己打了第五碗米饭!随着身体发育的到来和运动量的提高,这货的饭量竟然还在增长!从这个食量趋势来看,就算是天塌下来了,也不能阻止他吃饭!

郝润哲和贾熊的冲突过后,大家都明白了,在之前流传的谣言里,有一些信息都是真的。譬如足协真的拖欠了教练组的工资、譬如96国少的待遇就是如此的差……

许多球员都不由自主的相信了,足协真的没把他们这支国少队放在眼里。96国少,根本就是一支毫无前途、混吃等死的球队!

面对这样的现实,球员们没有办法,只好绕过了教练组,开始了自我救助。

首先就是吃的方面。虽然教练组无法提供更好的伙食,但现在又不是物质匮乏的年代,孩子们兜里就算没有大钱,也有一些备用的零花钱。在上海这个大城市,给自己买几顿肉吃,还是没什么问题的。

唯一有问题的就是长得像狗、穷得也像狗的张二狗。不过他对吃没有什么要求,国少队提供的伙食不限制米饭,这就很让他满意了。

另外,富二代马歆知道疯狗的穷困。看在同一俱乐部的份上,也会经常带他出去打打牙祭。这样一来,张二狗的营养也能得到保证了。

其次,面对足协的遗弃和贾熊的霸道,球员们反而开始相互接近。之前老球队里的球员就不说了,包括那几个花钱买进来的关系户,竟然也其他球员搞好了关系,相互融洽起来。

这道理很简单:面对球队凄风冷雨的现实,每一个人都觉得自己是这一条贼船的受害者,而足协和教练组就是加害他们的敌人。有了共同的苦难和共同的敌人,球员们当然很快凝成了一股绳,开始了相互扶持。

就这样,在下一周的训练里,球员们反而体现出了一些默契。虽然这只是悲剧之下的一丝微弱的光芒,但至少也让这群困苦的孩子们感受到了一些温暖。

时间很快走到了9月1日,就在距离比赛还有区区八天,球队就要准备赶赴朝鲜的时候……

主教练贾熊,突然失踪了!

第300章 新教练的朝鲜之旅

“贾熊失踪了?”谢主席听说了这个消息,浑身一震,“怎么回事?”

南副主席坐在他的面前,缓缓说道:“根据助理教练的说法,前天晚上贾熊接了一个电话,然后匆匆走出酒店,直到现在都没有回来。”

谢主席勃然大怒:“这个贾熊,太离谱了!怎么能这么漫无纪律?他们没给他打电话吗?”

“当然打了,手机一直处于关机状态。我们还派了人去他家里了,他的家人也都不知道他去了哪里,都急着在找他,看起来不像是装的。”南副主席抽了口烟,回答道。

“这个贾熊,到底跑哪里去了?他的钱还没捞够,按理说不会走啊!”谢主席点上一支烟,心里觉得十分奇怪。根据他多年的为官经验来看,发生这样的事情是非常不正常的。

突然,办公桌上的电话响了起来。他低头一看,伸手接了过来:“喂?是,是我。什么事?恩……啊?您好!……哦?原来是这样,我们刚刚还在找他呢……哎呀,这个时候,我们的工作很被动啊……什么?是上面直接督办?涉及什么问题?……好的,我知道了……我们一定全力配合。好的,再见!”

挂掉了电话,谢主席的表情显得十分沮丧:“不用找了,贾熊有下落了。”

南副主席双眼精光一闪:“怎么说?”

“刚才那个电话,是纪检委打过来的,通知我们说,贾熊已经被双规了!”

“什么?”南副主席大惊失色,“被抓了?这……他不会牵连到我们吧?”

谢主席眉头一皱:“刚才我也在问,他是个什么问题。可是纪委说涉及到办案机密,不能泄露。我看,这事儿确实麻烦了。”

南副主席浑身打了一个寒颤,表情变得十分丰富。

“反正,现在再担心这些东西也没用。贾熊和我们之间过了好几手,他压根不知道最后拿钱的是我们,估计不会出什么大事。”谢主席略作镇定地说,“我们还是考虑一下,国少队怎么办吧?”

南副主席想了想,说:“贾熊这一调查肯定就出不来了。国少队的比赛马上就要开始,阵容也不可能再变动。没什么油水可捞,也就没什么人愿意接手。这件事,不好办啊!”

谢主席略一沉吟,说:“我记得,这次应聘国少队主教练的人选里,有一个人,什么钱都没塞?”

南副主席说:“是有这么一个人。他不但是这次应聘没有塞钱,而且他不管做什么事,从来都不塞钱。他是杭州绿诚足球俱乐部的助理教练王正,刚好和贾熊是同一个俱乐部的。”

谢主席说:“他的带队水平如何?”

“应该还不错的。”南副主席说,“他本来一直是杭州绿诚的球员,退役之后担任教练,现在也有七八年了。06年他担任绿诚的主教练,率队冲上了中超。在应聘的这些教练里,他算是资格比较老的一位了。您的意思,是打算用他?”

谢主席抽了口烟,说:“反正贾熊带队确实不行,现在既然该拿的钱我们都拿到手了,我们也应该关心一下成绩,不能输的太难看。我看,让这个王正接手球队,恰逢其时。”

南副主席笑了笑,说:“也好,这个烫手山芋,不如就让他接过去吧。他和贾熊刚好是同事,跟那些助理教练都认识,接收工作也不会显得太突兀,这样挺好。”

于是,又一件荒唐事在中国足球界产生。96国少在出征亚少赛前临时换帅,由王正顶替贾熊,担任球队主教练。

由于贾熊被双规的消息一直没有对外公布,所以这一回的换帅决定原因不明。这个莫名其妙的人事变动,引起了中国足球圈的各种议论。

可是贾熊做人的口碑实在是太差了,就算被临时解职,也没有什么人为他叫屈,反而是换上来的王正引起了所有人的一致好评。圈子里的人甚至在私下说,足协终于做了一件好事,换上来一位靠得住的主教练。

就这样,球队的阵容按照惯例,在比赛前一周上报亚足联。王正和四位助理教练的名字被报了上去。

在王正被足协上报给亚足联的时候,他甚至都没能赶到上海和球队集合。在对球队毫无了解的情况下,他就被迫成为了这支国少队的主教练!身为一个国字号的主教练,还从未见过自己球队的球员踢球,就要带队参加洲际大赛!这样的情况也许不是后无来者,但肯定是前无古人了。

在这个风雨飘渺的时候,已经不会有人在意球队的球员变动了。助理教练按照目前的人员配置,往上提交了队伍名单。所以,张二狗最终没有被踢出球队,而是光荣的成为了国少队的一员,随队远征朝鲜平壤。

2011年9月6日,球队乘坐飞机飞往平壤。

主教练王正在北京机场第一次见到了自己的球员们,国少队的小球员也第一次见到了他。

王正一米七的个头,穿着一套不起眼的运动服。和整天穿着高级西装的贾熊相比,他就像是一个普通的中年工人。

王正一开口,讲出了一口天津腔的普通话:“各位球员大家好,我是王正。在接下来的亚少赛预选赛里,我会担任你们的临时主教练。因为我前几天才接到通知担任这一职务,所以现在我对大家都不太了解,可能连你们的名字都叫不齐全,所以如果我有什么做得不好的,请大家谅解。不过我希望接下来的比赛里,大家一定要端正态度,好好训练、认真踢球,努力为国争光。”

“是!”孩子们全都大声回答,声音也正、底气也足。

贾熊消失了,整个球队都觉得松了一口气。现在新来的王正教练看起来十分亲切,讲话也很正直,让孩子们的心里都燃起了希望。

飞机经过短暂的飞行,很快来到了一海之隔的朝鲜。

平壤机场的入关手续虽然繁琐,可是这里入境的人很少,过关效率也很高。一路上没有发生意外,球队顺利入境。

在机场外,前来接机的不但有亚足联的工作人员,还有朝鲜的地陪。他们引导着国少队前往朝鲜最主要的接待中国人的酒店——羊角岛国际饭店。

酒店坐落在平壤大同江的羊角岛上,它建于1995年,高170米,共47层,据称是全朝鲜最豪华的酒店。

在前往酒店的车上,王正向亚足球的工作人员、朝鲜的地陪人员提出,要尽量多的安排训练场地和时间。

对于这个赶鸭子上架的主教练来说,现在最缺乏的就是训练时间了。

可惜,亚足联的工作人员和朝鲜的地陪都委婉地拒绝了他的要求。这里可不是那些自由散漫的国家,而是朝鲜!一切外国人的外出活动,都要经过这个国家的外事部门的批准。当然了,亚足联所规定的熟悉场地和赛前训练还是会有的,不过那仅仅只安排了两个下午,对于王正来说,这么点时间,远远不够。

王正对这样的结果非常不满意,他反复和朝鲜地接人员交涉,多次说明了自己的难处,希望增加训练时间。

“王教练,您的意见我明白了,可是我们也很为难。”朝鲜的地接人员能说一口流利的中文,和王正的交流比亚足联的老外更直接,“我看能不能这样:在羊角岛饭店也有一些运动场地,我和领导请示一下,让你们在饭店的运动场训练,这样或许可以得到批准……这也是我能为你们争取的最大利益了。”

王正知道,在这个特殊的国家,这也是他所能争取到的最高待遇了。他只好点了点头:“那好吧,麻烦您帮我请示一下,希望能得到通融!”

朝鲜地接的工作效率非常高,他直接掏出身上的对讲机讲了一通朝鲜语,等车到了酒店的时候,他就得到了回复的消息。

“王教练,恭喜您!领导已经同意了。不过请您注意,这是我们对我们的朋友中国人的特殊待遇。请您不要把这件事情透露给其他球队,如果他们也向我们要求训练场地,我们就没有办法保证提供这个训练场给你们了。”

王正哪还敢有什么泄密的想法?他连连点头:“谢谢你们了!太感谢了!”在这一刻,他深刻体会到了中朝两国人民的深厚友谊。当年并肩战斗的袍泽,现在终于能额外在酒店里安排一个特殊的训练场……想到这些,王教练也真是醉了……

当天晚上,球员们在羊角岛酒店吃到了来朝鲜之后的第一顿晚餐。王正看到了满满一桌的各式泡菜,心里别提多郁闷了。他再次对朝鲜的地接人员提了意见:“我们是职业球员,在食物里应当多增加一些肉类和蛋白质!”

朝鲜工作人员摊了摊双手,无奈地说:“王教练,您应该要明白,在这里的食物,已经是对待外宾的特殊待遇了。我们绝对不可能增加你们的肉类和蛋白质食品。其实,我们没有限制你们的米饭供应,已经很慷慨了……您看,您的那位队员已经是第六次添饭了……”

王正顺着他的指示看到了在添饭处拿着饭勺狠狠刮锅子的张二狗,冷汗都流出来了:“可是,吃这些东西,我们怎么踢球?你们的球员难道平时也只吃泡菜?”

“我们的球员吃什么,我不清楚。不过能提供给你们的就是这些,我今天已经帮您争取过训练场地了,请您不要无理取闹!”

王正几乎都要发火了,他身后的张二狗端着饭碗走过,说道:“王教练,您别争咧,俺们吃这些就很好。其实在国内,吃得还不如这里的泡菜呢!”

王正大惊之下,转身看着队员们。只见他们全都抬头看着王正,眼睛里露出感激的目光。

郝润哲指了指桌上的一份炒肉说:“没错,中国足协给的两百元每天的食宿标准,真的吃不到什么东西。在这里,起码还有一碗肉可以吃。”

王正突然明白了,孩子们说的是实话!他很清楚,足协对于国少队的食宿标准,确实就是两百元一天!

王正摇了摇头,感叹道:“唉,难怪中国足球搞成现在这样……这真是自作孽不可恕,怨不得别人啊!”

第301章 教练组的天地良心

第二天早上,王正和球员们被带到了酒店外一块较为平整的空地。朝鲜的接待人员告诉他们,这里就是提供给他们训练的场地。

王正一看,这里根本就不是草坪,而是一块长了一些杂草的泥巴地。环境比起水泥地确实要好一些,但是和正常的训练场地比,还有不小的差距。

“这场地,是踢野球的烂泥地啊?”一名助理教练率先抱怨起来,“这种地方,可以拿来训练?”

另一名教练说:“朝鲜人也太不够意思了,羊角岛明明就有一个体育场,就算不给我们用正规比赛场,给我们一个训练场地总可以吧?我看啊,他们一定是针对比赛的竞争对手,特地给我们这样的烂场地训练!”

他们说话的声音都很轻,却依然被朝鲜的接待人员听到了。他的表情顿时变得很严肃:“你们如果不满意的话,我可以把你们送回酒店,直到你们正式参加比赛位置,你们都别想出门了!”

“满意!满意!”王正立刻回答道,“我们怎么可能不满意呢?请替我感谢您的领导,当然了,还要感谢贵国伟大的将军,为我们提供了训练场地,这是贵国和我国伟大友谊的证明!”

听到王正拍了伟大的将军的马屁,朝鲜接待的脸色好了不少,他说:“这样想就对了。你要知道,别的球队还没有这样的加练待遇呢。你们练吧,我就在旁边看着。在晚饭前我们必须回酒店,你们在晚上绝对不能留在外面。”

说完,他走到场地边坐了下来,给自己点上了一根香烟,双眼死死盯着国少队的训练,好像生怕他们从自己眼皮子底下溜走了。

“唉,摊上这么一个间谍,也没办法。”王正嘀咕一句,只好不去理会他,招呼孩子们走到一起开始训练。

王正说道:“各位球员,今天我们终于可以开始第一堂训练课了。这一堂课里,我先要对你们每个人的实力做一个调查,同时也可以更好的了解你们。但是现在距离比赛还有两天的时间,我们要保证你们不受伤,因此只能做一些基础的运动。”

说完,他指挥球员们开始热身。热身完毕之后,首先让大家开始一个中长跑测试。

所有球员都参加了这个测试,大家绕着这片泥泞的场地开始了千米长跑。

此时正值夏季,虽然在靠北的朝鲜,却也依然炎热。足球运动员虽然体质不差,但也未必都擅长长跑。一些孩子跑得气喘吁吁,一看就是体力出现了问题。

但是,真正让王正吃惊的,是跑得最快的那个孩子。

这孩子浑身的皮肤都黑黝黝的,长着细长的四肢,一跑起来还把舌头伸到了嘴巴外面,看起来像极了农村四处奔跑的土狗。

没有错,那就是这支球队里最小的球员,张二狗!

“这就是张二狗?”王正对身边的助理教练问道,“他不是球队里最小的一个球员吗?”

助理教练回答:“没错,但他也是球队里跑得最快的!”

王正目瞪口呆地看着张二狗一路狂奔跑完了全程,几乎拉开了第二名郝润哲几百米远!要知道,郝润哲可不是普通的小孩子,他是经过西班牙正规足球训练的专业球员!在短短的千米左右距离的跑步里,拉开一名专业球员两百米距离,这是什么概念?

在这热气逼人的大夏天,王正吓得浑身冷汗直冒。等张二狗跑完了,他一把拉过这孩子,这时候他才看到,这个孩子原来就是那个最能吃的家伙啊!

王正问道:“你是张二狗?你跑那么快没事吗?”

“啊?俺就是张二狗……木事啊!俺有啥事?才跑这么点,俺连汗都木有出涅!”

王正说:“你怎么能跑那么快?”

“俺从小就从家里跑到学校上课,每天来回跑好几里地,不知不觉就跑那么快了。”

“原来如此。”王正想了想,说,“那你继续训练吧,我们再测试一下其他项目。”

接下来,王正测试了传球、射门、盘带等几项技术。球员的表现有好有差。当然了,其中几个人的表现还是让他十分满意。

首先是郝润哲,他的各项数据都十分平均。虽然不能每一项都占据第一,但几乎都在前三的位置上。看到他的表现,王正忍不住赞叹道:“不愧是郝海冬的儿子,这素质绝对是职业水平!”

紧接着,他也发现了不少有天赋的苗子,譬如:江明敏的盘带和过人能力,在球队里首屈一指;王迪的长传精准度让人赞叹;范晨曦和方磊的盯人和协防能力十分出色;马歆的远射技术十分扎实……当然了,最让他吃惊的,还是那个跑得最快的张二狗。

除了他的跑步速度惊人之外,王正还发现,这孩子的脚劲特别足!

一般的长传,别人都要下了狠力出脚传球,才能踢到四五十米的距离,可张二狗轻轻一脚就能踢到。如果他用力踢的话,竟然可以把球踢出七八十米远!这样的距离,大概能直接从自己的球门,踢到对手的大禁区了!

王正忍不住感叹:“这孩子到底是怎么长出来的?吃得多跑得快力气大……我从来没见过这样的孩子。”

然而,等张二狗真的开始射门的时候,王正才瞪大了自己的双眼,第一次意识到这是一个怎么样的球员!

当看到张二狗转身拨球,开始横向跑动的时候,王正就已经意识到,这不是一脚传统意义上的远射。

当这疯狗拔腿怒射的时候,王正的眼珠子都快要瞪出来了。

只见足球变成了一道耀眼的光线,带着呼啸的空气和风,以惊人的速度穿过球场,飞一样的砸在远端的墙上,然后狠狠反弹回十几米远!

这速度、这力量、这气势,哪里像是一个十二岁的小孩子踢出来的球?就算是成年的职业球员拼尽全力射门,也不过如此!

“太可怕了!这哪里是什么球员,明明就是一条疯狗啊!

助理教练嘿嘿一笑,说道:“王指导,您说对了,这孩子的外号,就是疯狗!”

看着这群在球场上飞奔的球员,王正狠狠一拍大腿,说:“这支国少队好强的啊!贾熊这个笨蛋,怎么会输给上海星运呢?这个球队,就算是打u17青年队都不差啊!”

助理教练说:“这个,王指导,您刚刚看上的那几个球员,都不是贾教练的主力队员。”

“什么?”王正惊呆了,“这些孩子都不是主力,那谁是主力?”

助理教练很无奈,只好把贾熊执教的过程原原本本对王正说了。王正一听就明白了大半。

“看起来,贾熊这个混蛋,又收黑钱了吧?”王正是个爽快的人,在这异国他乡的土地上,说起话来简直是肆无忌惮。助理教练听了他的话,也只好笑笑,没有回答。

王正叹了口气,说:“这圈子就这样,我也理解。可是我是一心想要为国争光,才来这里当教练的。足协虽然克扣了我们的工资,但我希望你们也可以认真工作,把这群孩子给带好了。不管怎么说,他们都是我们中国足球的未来啊!”

助理教练这才明白,原来王正不是在抱怨,而是想借此机会说明自己的理念,拉拢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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