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奸臣之妹-第8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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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等她到了承恩寺,找到大觉法师住的禅房之后,却被人告知大觉法师正在闭关,谁都不见的。
  只是她瞧着那两个人虽然做了僧人打扮,但举止言语之间却全无佛子的平和淡然,反倒眉宇之间隐隐有一股凶悍之气。
  但任凭她怎么说,这两个僧人都是绝不放行的。这隐隐让她有一种感觉,大觉法师可能压根就不是在闭关,而是被人看管了起来。
  而看管他的人……
  林菀悄声的叹了一口气。除却李惟元,还能有谁呢?
  宋妈妈跟在她的身后,眼见她面上神色忧戚,便问着:“姑娘,您这是这么了?可是有什么烦心事?”
  上次就是在这承恩寺附近让姑娘摔到了头,这次说什么宋妈妈都不放心只让青竹和紫萱跟着了,自己也跟了过来。
  但宋妈妈是个极信佛的人,遇佛必要拜的。更何况这承恩寺听说可极是灵验的,所以宋妈妈想了想,又说着:“姑娘,若您心里有什么烦心事,不妨便去给菩萨进一炷香,对菩萨说一说,到时自然就什么烦心事都没有了。”
  宋妈妈是想着自己去给菩萨进一炷香。今儿是大年初一,进了香,求菩萨保佑她的儿子和孙子,定然灵验。
  林菀心中实在是烦闷,而且现在也见不到大觉法师,她又不想那么早的就回永欢侯府去,所以想了想,就点了点头。
  今儿是大年初一,若按常理来说,这承恩寺中必然是有许多人来进香的,但不晓得为何,刚刚林菀这一路走来却鲜少看到有人来进香。她心中有心事,所以便也没有在意这些。
  等进了大殿,倒看到有两个小沙弥正在里面。
  看到有人进来,一个小沙弥便迎了上前来,抬手打着问讯同他们说话,另外一个则是从香案上拿了三支香,在烛火上点着了,插在了香炉里面。随后他们两个便都退了出去,又关上了门。
  宋妈妈这时往香案旁边放着的功德箱里添了一块碎银子做了香火钱,青竹和紫萱也每个人拿了几枚铜钱出来放了进去。
  林菀并不想往后真的一直待在永欢侯府,总想着要寻个机会跑路。而要跑路,身上没有银钱可怎么成呢?所以这几日她好生的将那位赵琦玉姑娘的体己钱都搜罗了搜罗,那些银票和银子她整日都是带在身上不离身的。这当会她便掏了一只约有五两重的银元宝出来,交由青竹放到了功德箱里面去。
  随后几个人便都在殿中的蒲团上跪了下去,开始拜面前的佛像。
  自然是林菀跪在最前面,宋妈妈稍次,青竹和紫萱在最后面。
  林菀原是不信神佛的,但现在经过了这些事,她的心里却有些微妙了起来。
  她双手合十的跪在蒲团上,阖着双眼,开始想心里的那些烦心事。
  总归还是想寻个解脱的。但也祈求李惟元能一切都安好。
  只有看到他一辈子都好好的,她才会心中稍安。
  她这样阖着双眼跪在蒲团上,也不晓得是过了多长时候,她忽然就觉得头有些晕晕沉沉的,而且意识也开始慢慢的恍惚了起来。
  身子软倒下去的时候,她心中有些模糊的想着,她这是怎么了?又要穿回去了吗?只是,只是她实在是舍不得李惟元啊。想到再不能见他,她就只觉得心中一阵绞痛,眼泪水止不住的就沿着白皙柔嫩的脸颊滚落了下来。
  而片刻之后,只听得吱呀一声沉闷的声响,大殿的两扇朱漆槅扇门从外面被推开来,有一道清瘦颀长的身影慢慢的走了进来。
  是李惟元。
  霭霭烟雾中,他慢慢的走了过来,无视地上躺着的宋妈妈等人,只是径直的走到了林菀的身边来,垂目看着她阖着双眼的容颜。那一刻他面上神情平静,无悲也无喜。
  然后他弯腰倾身,伸手指拭了林菀面上残留的那一滴泪珠,又将手指含到了自己口中,慢慢的吮吸了一下。
  微凉,微涩的眼泪味道在舌尖上慢慢的蔓延开来。
  随后他忽然就勾唇笑了起来。原本该是冷淡疏离的气质,在这一刻忽然却变得莫名的有些妖异了起来。
  他伸了双臂,将林菀打横抱了起来。
  婉婉,他低头看着怀中人事不省的人,唇角那抹妖异的笑容未褪,眼底却是冰凉一片。不管你愿不愿意,总归你都是无法逃脱我身边的。
  随后他抬起头,就这样抱着林菀,转身快步的往大殿外面走去。


第116章 狸猫太子
  淳于祈带人一路疾驰到承恩寺的山门前; 不等身下马匹停稳,他就已经飞身下马,脚步极快的往寺门走去。身后的长青等人见了,也忙飞身下马,跟了上前去。
  承恩寺的两扇朱漆大门大开着; 淳于祈冲了进去,就见里面极是空荡。
  他心中立时就沉了下来。
  便是平日; 承恩寺也是不时就有人来往,香火极鼎盛的,今儿大年初一; 按理来说前来进香的人应该比肩擦踵才对,可怎么会这样的冷清?
  他竭力的压下心中的不安,沉声的吩咐长青和身后的五十名影卫:“四散开来; 寻找表姑娘。任何一处地方都不可以放过。”
  长青和那五十名影卫领命而去,淳于祈自己也阔步的上前; 仔细的到处寻找着。
  不过片刻的功夫; 就听到长青的高喊声:“侯爷; 表姑娘在这处大殿里。”
  淳于祈听了; 心中一喜,忙转身大踏步的朝着前面的大殿而去。
  但等到了殿中,他心中的喜悦却全都不见,转而又沉了下去。
  就见大殿中宋妈妈和青竹、紫萱还是横七竖八的躺在地上,而赵琦玉则是软倒在当先的那只蒲团上。
  看到淳于祈进来,原先蹲在宋妈妈身边查看的那名影卫立时就起身站起; 向他禀告着:“侯爷,她们几个都中了迷香。”
  迷香?何人这样对她们?可看她们身上的衣裙都是穿的好好的,甚至连首饰簪环也都是戴的好好的,必然不是为色,也不是为钱,那到底是为了什么?
  淳于祈无暇去想这其间的细节,他只是大步的走到赵琦玉的身边,在她的身边半跪下来,小心的将她抱在了怀中,叫着:“婉婉,醒来。”
  叫出婉婉这两个字的时候,他的声音都在发着颤,胸腔里的一颗心也在发着颤。
  她在他的身边待了这么些时候,而他竟然都没有察觉到,真是该死。好在现在她还在他的怀中,总归还是来得及的。
  想到这里,淳于祈望着赵琦玉的目光越发的柔和了下来,抱着她的双臂也越发的紧了起来。
  但赵琦玉还是没有醒的。至于宋妈妈和青竹、紫萱等人,这时长青已经吩咐两位影卫去外面取了冰水来,一一的泼在她们的面上。
  这样大冷的天,冰水兜面泼下,只激的宋妈妈等人一个激灵,一个个的就都睁开双眼醒了过来。
  不过刚醒过来的时候她们三人还都迷蒙的紧,然后看到了淳于祈,又看到了周边的影卫,不晓得发生了什么事,一个个都颤如颠筛一样。
  淳于祈压根就不理睬她们,而是伸手轻拍了拍赵琦玉的面颊:“婉婉,醒来。”
  但赵琦玉依然没有醒。
  长青端了一瓢冰水站在旁边,这时便问着:“侯爷,要不要给表姑娘……”
  淳于祈摇头。
  这样冷的天,这样的冰水兜头泼在面上,他是决舍不得让她受这样的苦的。所以他想了想,就伸手鞠了半捧的水,小心翼翼的洒了几滴在赵琦玉的面上。
  长青心中腹诽,侯爷就心疼表姑娘成了这样?但这样做有什么用?仅凭这几滴冰水就能让表姑娘醒过来了?若非兜头一瓢冰水泼下去,狠狠的刺激一下,中的迷香又哪里这样容易的就就解?
  但他面上却是什么都不敢说的,反倒是去问宋妈妈她们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宋妈妈说的颇有些颠三倒四了,过了好一会儿长青才听明白了刚刚她们都做了些什么。但听了也等于是没听,宋妈妈都为何会忽然晕倒的事还是不清楚的,反正就是她们跪在这里好好的拜着佛像,忽然就全都晕倒了,再醒过来就看到淳于祈和长青他们了。
  青竹这时则是在呆呆的盯着赵琦玉看。
  大红色缕金梅花缎面的长袄,蜜合色的绵裙,但刚刚早上她们服侍姑娘穿衣的时候穿的并不是这一套衣裙啊。而且这套衣裙,是那日,那日她们第一次到承恩寺这里与姑娘走失的时候姑娘穿的那一套。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青竹面色青白,紧紧的抓住了旁边紫萱的胳膊。
  紫萱被她抓的胳膊生疼,忍不住的就皱眉问她:“青竹,你怎么了?”
  “紫萱,你看姑娘她,她身上穿的衣裙。”青竹的声音带了一丝哭音,还在发着颤,“是那日,那日姑娘穿的啊。”
  她这话说的颇有些没头没尾的,但紫萱是晓得那日的事的,所以她一眼看过去,随即面上也失了色。
  淳于祈这时也听到了她们两个说的这话,直觉其中有隐情。他便皱起眉,抬头看过来,面上如罩寒霜,语气凛冽:“你们两个在说什么?”
  青竹和紫萱从没见过素来温和待人的表少爷会露出这样凌厉气势的时候,当下两个人只吓的双膝一软,双双的就跪了下去。但两个人都抖着身子没有说一句话。
  淳于祈的目光在她们的身上扫过,随后冷笑:“我永欢侯府虽然以宽厚待人,但也有府规。你们两个若不将刚刚的话一一的说清楚,我有的是法子对付你们两个。”
  说着就喝命长青:“拿马鞭子来,先将这两个丫鬟每个人各抽二十鞭子,看她们说是不说。”
  长青应了一声,伸手自一旁站着的一名侍卫手中拿了马鞭子,扬手就要对着青竹的身上抽下去。
  青竹毕竟胆小,只吓的放声尖叫,随后更是伏下身子去,煞白着一张脸,大叫道:“我说,我说,我全都说。”
  随后她就抖着声音将那日宋妈妈如何上承恩寺进香拜佛,赵琦玉如何觉得无聊,带着她们到外面玩耍,她们又如何的同赵琦玉走散,随后又如何的找到一个相貌一模一样,但穿着都不一样的姑娘的事都一一的说了出来。
  淳于祈听了,面上的神情渐渐的沉了下来。到后来简直是阴沉似水了。
  他不发一语,低头看着自己怀中抱着的人,有那么一刻他都不想要叫醒她。因为若不叫醒她,他还可以一直欺瞒自己,她就是婉婉。但若是叫醒了她,发现她不是……
  但最后,他还是狠一狠心,伸了右手大拇指,朝着赵琦玉的人中就狠狠的掐了下去。
  赵琦玉吃痛,当即就醒了过来。同时口中大喊:“是谁?是谁敢这样的掐本姑娘?我必然饶恕不了你。”
  待看清淳于祈之后,她面上立时却又是又惊又喜的表情:“表哥?你是表哥?你来救我了?”
  淳于祈的心重重的往下一沉,面上神色阴晴不定。
  但随后他忽然想起了什么来一样,抓了赵琦玉的左臂,伸手就将她的袖子拉了上去。
  就见她手腕上戴的是两根赤金绞丝镶红宝石的手镯子,却不是前几日他看到的那根细细的上面如同錾刻了好多颗星星的银镯子了。
  心中又是失望,又是悔恨,又是痛惜。然后他猛的就起身站了起来。
  赵琦玉不提防他忽然站起,原还被他抱在怀中,现下可就直接掉落到了地面上了。
  她又是觉得委屈,又是觉得伤心,哭道:“表哥,你怎么能这样对我?你都不晓得,前些日子我醒过来就见到一个坏人,随后他就一直将我关在一间很破的屋子里,前两日还饿着我,不给我饭吃,我都以为要死了。好不容易现在看到表哥了,你怎么还这样对我?”
  “什么坏人?”淳于祈双目直盯着她,快速的问着,“这些日子是谁困住了你?”
  但其实他心中已经隐约有答案了。
  就见赵琦玉皱眉想了想,随后就道:“我也不晓得那个人是谁,但那日我是听到有下人叫了那人一声相爷的。”
  相爷?!淳于祈只恨的猛的就攥紧了手。
  果然是李惟元。必然是他一早就认出了婉婉来,到现在还给他来了这样的一招狸猫换太子。
  他阴沉着一张脸,不再说话,转身就走。长青和影卫等人自然也是忙跟了上前去。
  赵琦玉犹且还在身后大叫:“表哥,表哥,你去哪里啊?”
  淳于祈不答,只是脚下走的飞快。
  他要去找李惟元。无论如何他都要将婉婉从他的手中夺过来。
  李惟元前脚才刚抱着林菀回自己的小院,将依然昏迷不醒的她安放在了自己的床上,后脚谨言就进来通报:“右相来了,正铁青着一张脸站在前面的前厅里,说立时就要见您。”
  李惟元冷笑:“他来的倒快。”
  不过他也不想现在就去见淳于祈。所以他就吩咐着谨言:“吩咐下去,让人奉茶上糕点,小心的伺候着。若他说急要见我,你只说我马上就来。”
  他就是要好好的晾淳于祈一会。左右这是他的府中,谅他淳于祈再如何也不敢硬闯。
  谨言恭声的应了,随后便转身退了出去。
  而李惟元则是站在床边,垂眼看着躺在床上人事不知的林菀,面上神情漠然,看不出他心中此时到底是喜还是怒。
  片刻之后,他才在床沿上坐了,又俯身下去,伸手拈了林菀垂在耳边的一缕长发,绕在指间慢慢的把玩着。又低头去嗅她发间的馨香,再又伸指慢慢的抚着她柔嫩的红唇。
  “婉婉,”他垂眸低笑,“兜兜转转,你终于还是回到了我的怀中。而这次,我看你还能往哪里逃?”
  不过他此刻面上的这笑容,看着实在是教人打从心底里发寒,总归都不晓得下一刻他会做出些什么事来。
  但其实他什么都没有做,只是起身站起来,转身走出了屋子。
  屋外有小扇和小玉在守着,院子外又有几十名暗卫在暗处守着,这一次,林菀便是插翅也难逃了。
  而现在,他要去见淳于祈,好好的欣赏一番他此刻气急败坏的模样。


第117章 身在何处
  前厅中; 淳于祈正在质问着谨言,李惟元到底何时才会过来。
  谨言只低眉顺眼的回答着:“相爷说他马上就会过来。”
  但这个马上,已经过去了一顿饭的时候了,淳于祈只觉得心急如焚,一双长眉都紧紧的拧了起来; 面上更是一片铁青之色。
  李惟元在屋外听到了淳于祈质问谨言的话,他不由的唇角微翘。随后他又敛了面上的笑意; 举步走进了厅里来。
  他人刚至,话也到:“右相有何事这样急着要见我?”
  又挑眉笑道:“近来天气干燥,人难免就会火气大; 谨言,快吩咐人去端一盅静心的凉茶来给右相。”
  谨言应了,低声的吩咐着一个小丫鬟去端凉茶来。
  淳于祈瞧着李惟元这样的惺惺作态; 只气的袖中的一双手握紧,面上冷笑不止:“李惟元; 你也不必这样惺惺作态; 今日我们就打开天窗说亮话。”
  说着; 他目光暗沉了下去; 声音也低沉了下去:“婉婉是我未过门的妻子,将她还给我。”
  李惟元这时已经走到主位边上的圈椅中坐了,正伸手拿了手侧八仙桌上的盖碗,微垂了头在喝茶。闻言他头也没抬,只笑道:“右相在我这里发这么大的火,就是为了这事?哦; 巧的很,今儿我正好也想着,是时候该还给你了。”
  说完,他就吩咐谨言:“拿进来。”
  谨言应了一声是,转身走了出去。片刻之后他就怀中抱了一只白底青花莲花纹的瓷瓮走了进来。里面装的是李令婉的骨灰。
  李惟元示意他将这只瓷瓮交给淳于祈:“你的妻子,我现在就还给你了。”
  淳于祈只气的面红气结。
  他紧紧的盯着李惟元:“你心中明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
  李惟元放下手里的盖碗,抬头看他,面上的笑容微敛:“当年婉婉被你一箭射死,但她毕竟尚未出嫁,长兄如父,我做主将她的尸首烧了,骨灰装在这瓮中,后来你几次三番的问我强要,我都没给。现如今我想开了,主动给你,你这是什么意思,又不要了?既如此,你在我这里闹什么?”
  淳于祈拂开谨言捧着瓷瓮递过来的双手,上前两步,站在李惟元的面前,慢慢的冷声说道:“李惟元,当年婉婉死后,你和大觉法师的那番密谈,我也是悉数知晓的。”
  李惟元听了,眼皮微跳。但随后他就轻笑道:“右相的这话我怎么听不明白?你知晓什么?”
  但他心中也震惊。这样的事淳于祈竟然也知晓,他是如何知道的?那他岂非也知道婉婉是会回来的?那这些日子,他到底知不知道……
  李惟元心中微紧。
  他一开始只当淳于祈是不晓得婉婉现在的这个身份的,所以只将她当做表妹看待,但若是他晓得了,这些日子他会不会对婉婉做了什么?
  只要一想到淳于祈极有可能会对婉婉做了什么,李惟元心中就戾气顿生,恨不能活剐了淳于祈。
  但随后他又想着,看淳于祈昨日面对婉婉的时候言语举止依然是客套的,必然先前他都是不晓得的。不然今儿也不会只遣了几个侍卫就放心的任由婉婉去承恩寺。想必是昨夜他和婉婉见面时的情形让淳于祈起了疑心,而他又是个极聪明的人,想来方才在承恩寺里也看到他的那位真表妹了,前后一联系,所以他这才晓得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想到这里,李惟元才暗暗的松了一口气。随即他面上的笑容就越发的深了起来。
  婉婉现在在他这里,而且她现在的身份,淳于祈对他没有任何办法。
  淳于祈确实是没有任何办法。其实他都知道,他现在这样不管不顾的就冲到李府来这样面对李惟元,他其实就是在犯蠢,也是在自取其辱。
  李惟元是不会将婉婉还给他的,而他也找不到任何理由让李惟元将婉婉还给他。但他总是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这样的事发生。
  他到底是何其之蠢?明明这些时候婉婉一直都在他的身边,但他却没有察觉到。等到他终于察觉到了,却被李惟元给夺了先机。
  只要想起这事来,淳于祈就觉得自己像是活吞了一盒钢针下去一般,非但是心,简直是全身哪里都在痛了。
  “她回来了。”淳于祈说的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硬生生的挤出来一样,“李惟元,她回来了。但你这样的可耻,竟然用了一招狸猫换太子,用我的表妹换走了她。”
  李惟元挑眉:“右相的这话我可就更加听不明白了。我是听人说了,年前右相的表妹从青州过来了,但我也同样听说了,这些时候右相的表妹不是好好的待在你的永欢侯府?且昨儿夜间我还在宫中偶遇了你的表妹,又亲眼看到你同你表妹离开,如何右相现在又说这样的话?”
  淳于祈为之气结。
  李惟元说的这番话,他是一个字都反驳不出来的。
  先机都被李惟元给占了,留给他的,只有无穷无尽的自责和悔恨,还有愤怒。
  自责悔恨自己前些时候为什么没有认出婉婉来,愤怒的则是,李惟元现在这样好整以暇的面对着他,但他却一点办法都没有。
  “李惟元,”他咬牙怒道,“你心中明知道,婉婉就算跟你在一起她心中也是不高兴的,你何必还要这样的硬将她困在你身边,让她日日的不高兴?那个时候她想要逃离你,你以为她现在就不会再接着逃离你吗?”
  李惟元终于动怒,面色也沉了下来:“我和她之间的事不劳右相操心。”
  又起身站起,用力的一甩袍袖:“谨言,送客。”
  淳于祈却站着没有动,只冷声的说道:“今日你必须要将婉婉还给我,否则我绝不会善罢甘休。”
  李惟元闻言,慢慢的回过身来,见淳于祈面色铁青,目光满是寒气,他忽然就笑了。
  “你我之间原就不共戴天,我怕什么你不会与我善罢甘休?”
  又目光扫了一眼厅外站着的那几十个影卫,他唇角的笑意更深:“你莫不成是想让人来我这府中强行夺人不成?我这里虽非龙潭虎穴,但也绝非是你想如何张狂就能张狂得了的。且你要夺什么人?你的表妹?这可真是天大的笑话了。你的表妹不是一直在你的府中?如何来我这里夺人?私自带人明目张胆的擅闯朝中大员家中搜寻,若我一封奏疏上达天听,你这个右相的位置做不做得稳还两说。我奉劝你可要想好了。”
  淳于祈闻言,垂在身侧的一双手紧紧的握了起来,望着李惟元的目光简直就跟带了血煞之气一般,满是滔天杀意。
  七年前李惟元虽仕途渐升,但毕竟羽翼未丰,而那个时候他是永欢侯世子,李惟元的势力自然是比他不上。但这七年来,李惟元却是慢慢的坐大,现在他羽翼已丰,已隐隐呈现出能压制住他的势头了。
  淳于祈心中也晓得,李惟元身后是有一个极其庞大的组织的。那个时候李令婉死的时候,李惟元悲痛之下,无意说到赵无心这个人。其时淳于祈自己也正悲痛,并没有在意,但随后他想起这事来,就让人去查探了一番这个赵无心的来历。然后再顺藤摸瓜,就让他晓得了皇极会这样的一个组织。
  他自然是心中震惊,也曾暗中挑动了皇极会中的两个头目,让他们找个名目拉李惟元下来,他自然会在暗中相帮,但没想到这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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