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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壁-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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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诩见曹操颇有不悦,不敢再说。这时一个士卒上来报告:“启察丞相,益州牧刘璋听说丞相攻占荆州,特意派遣使者带着厚礼,说希望能当面祝贺丞相,请丞相定夺。”

曹操哈哈大笑:“刘璋竖子,倒也乖巧,待孤击灭东吴,再见他的使者不迟。你安排他到客馆歇息便是了。”

荀彧劝道:“刘璋主动遣使致聘,主公不当冷落。”

曹操不理会:“孤所爱见者,唯天下豪杰耳。刘璋竖子何德何能?就算他亲自来,孤亦不想见,何况区区一个使者。”

贾诩凭着城墙,望着长江,微微摇了摇头。

第六章孙刘结盟

一、大乔的心绪

乐声响起,几个舞女走到台阁中央,长袖轻舒,旋转起舞。周瑜出神地望着她们,一动不动,好像完全沉醉在乐曲中。鲁肃则坐立不安,时时举起酒爵放到唇边,旋又放下,满脸都是焦急之色。他望望诸葛亮,用目光向他求援。但诸葛亮摇摇头,嘴角含笑,对鲁肃的示意视而不见。

※※※

江东孙吴的都城京口,孙权坐在大殿上,两旁列坐着东吴群臣。殿上气氛非常沉闷。孙权道:“孤欲取荆州久矣,不想却被曹操占了先机,如今曹操已经据有荆州,屯兵江陵,诸君有什么看法?”

殿上大将黄盖道:“能有什么想法,自然是发兵候望,防备他顺流进攻我们。”

长史张昭道:“臣以为不如遣使祝贺。”

“遣使祝贺他难道就不来打我们了?”黄盖想不通。

张昭道:“那时再作计较。”

黄盖不满道:“那时就后悔莫及了。”

一时座上议论纷纷,文臣基本上赞同张昭,武将基本上赞同黄盖。孙权烦闷地说:“诸君不要吵了,失去荆州,我江东在曹操面前就是一丝不挂。”

座上群臣愕然,有的不由得嘴角露出笑意。孙权继续道:“孤已经派子敬前去荆州见刘备,等他回来再作计议。孤累了,诸君也各自回家安歇。”

孙权怒气满面地退人内室,侍女上来,紧张地给他更衣。另一个侍女道:“主公,大乔夫人刚才派人送来了一封书启。”

孙权顿时舒展了眉头,急道:“在哪里?快给我拿来。”

这位让孙权如此上心的大乔夫人,就是孙权死去的哥哥孙策的妻子。她现在也不过二十五六岁年纪,自从丈夫死后,就很少出门,总是躲在孙策当年居住的别墅当中,以读书弹琴自娱。孙权经常会派人或者亲自给她送一些山珍海味和生活用品,但几乎从未得到她的回谢。甚至她连面都不肯露。当然,她有资格不回谢,因为东吴的江山都是她丈夫孙策让给孙权的,她还用得着对孙权的一点小馈赠表示感激吗?虽然孙权不会想得这么深,只是听说向来冷傲的嫂嫂送来书启,仍难免喜出望外。

书启上对孙权屡次的馈赠表示感谢,并暗示如果他愿意光临她的别墅,她也欢迎。

孙权当即下令驾车,急趋到大乔的府邸。距离并不远,很快就到了。见孙权突然驾临,大乔府邸的仆人都很惊慌,孙权示意他们不要惊动大乔夫人,他让一个亲信仆人带路,迳直来到大乔所住的院落。

一个从背影看神态轻盈的女子,一身素练,坐在庭院中弹琴。琴边几张白笺散落在地,上面隐隐书有墨迹。庭中黄叶飘零,金灿灿落了一地。孙权嘱咐侍女不要发出声响,自己轻脚步人。

那女子头也不回,道:“将军不该径直进入内院,免得外人说闲话。”

孙权道:“刚才接到夫人的致谢书信,一点小小的礼物,夫人何必客气。”

那女子仍不回头:“妾身与将军名为叔嫂,实为君臣,君送礼物,臣妾不能总是无动于衷的。”

“嫂嫂太见外了,在嫂嫂面前,我怎么敢自称为君?”孙权小心谨慎地回答。

大乔没有再说代么,转过身来,露出一张芙蓉般的脸蛋,有红有白,她轻启朱唇,吩咐埠女奉茶。孙权捧着茶杯,眼睛发直地望着大乔的脸蛋,耳朵里听着大乔说话,但是脑子不知她说了些什么。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看见大乔站起来,道:“天色不早,将军还是回去罢,妾身也到了去见太夫人的时间了。”说着径直转身向堂上走去。

这几句话孙权听懂了,他有些尴尬,只好站了起来,远远望见大乔刚才坐过的案前放着一张素笺,上面好像写有字,于是快速地走过去,见上面写着:

东临碣石,以观沧海。水何澹澹,山岛竦峙。

树木丛生,百草丰茂。秋风萧瑟,洪波涌起。

日月之行,若出其中。星汉灿烂,若出其里。

幸甚至哉,歌以咏志。

孙权大为惊讶,这惊讶又迅即转为嫉妒和愤怒,他正想说什么,突然一个侍者匆匆跑了进来。孙权大喝道:“谁叫你进来了?”

侍者吓得扑通一声跪下:“启察将军,北边使者刚刚到达,说送来大汉曹丞相的亲笔书信,要求将军立刻前去迎接。”

孙权一肚子怒火熊熊燃烧,大声吼道:“知道了,准备车马。”说着一拂袖,走出了庭院。

二、文武冲突

曹操的使者在大殿的西厢等着,孙权强忍心中怒气,温言对使者道:“使君一路劳苦,请坐。”

使者道:“敬顺王命,岂敢说劳苦?将军为汉室经营东南,使黎庶蒸蒸,莫不安居乐业,那才真叫劳苦啊!”

孙权见这使者不亢不卑,言辞典雅,心中颇有好感,怒气顿时消了许多,笑道:“使君言辞如此敏捷,中原人才,果然济济啊。”又道:“听说贵使带来了曹丞相的书信?”

使者点头,把书信呈给孙权。

孙权接过,看了几行,心中一凉,该来的终于要来,虽是意料之中的事,现在亲眼看到,仍有一阵无法言说的痛楚。他心不在焉地和使者寒暄了一会儿,命令左右把使者安排道骤馆歇息,自己则悄悄吩咐随从,召群臣到大殿会合,商量政事。

很快,群臣陆续到达,君主行礼完毕,孙权开门见山:“又召诸君来,是因为刚刚接到曹操送来的书信,信上说,希望能和孤联合,一起击灭刘备,共辅汉室。诸君以为如何?”

这是个难题。江东虽然自立一方,名义上还是汉朝的臣子,奉行的还是汉朝的正朔——建安。曹操以汉室的名义要孙权配合捕杀叛臣刘备,孙权是没有理由拒绝的。江东大族,尤其是那些南迁避难的士大夫,仍旧把自己当成汉室的臣子。他们虽然在孙权麾下做事,但本身仍自以为官职属汉室任命。比如张昭,实际上就是孙权的丞相,是顾命之臣,官名却仅仅是将军长史,在汉官的秩级中不过千石。然而,他们实际上也清楚,孙权决不愿意交出辛苦打下的江东六郡,决不会真的把自己仍旧看成汉室的藩臣。在这种情况下,贸然发表意见说不定是惹祸上身。于是,他们多面面相觑,好一会儿,才响起一个声音:“主公,臣以为这个建议可行,如果捕获刘备,献给朝廷,也算是大功一件。”

大家一看,原来是张昭。也只有他这种特殊地位的人,才敢直言不讳试探孙权的反应。有了他当埝背的,其他大臣也七嘴八舌地开始附和了。

孙权眉头越锁越紧,黄盖不高兴了,粗声大嗓地说:“献给朝廷,什么朝廷?谁的朝廷?”

骑都尉虞翻道:“当今天子驻驆许昌,朝廷自然是汉家的朝廷,黄将军发出这等疑问,未免太不识大体了。”

黄盖不理会他,只向孙权道:“臣不懂得什么叫大体,臣自幼从军,不知道什么汉帝,只是跟随孙讨逆将军四处征战,知道每寸土地都是将士们鲜血所换,绝不能轻易送人。曹操此前统一河北,也历尽艰辛,他同样不可能把江山交还汉室。”

张昭怒道:“黄公覆,你,你自幼食汉土之毛,怎么说出如此不忠不孝的话来?”

另一位文臣薛综阴阳怪气地说:“武夫世袭有家兵奉邑,生怕回归汉室之后,特权丧失殆尽,难免心里不大痛快。张长史也就担待他些罢。”

东吴的武将的确和文臣不同,他们每有攻城野战之功,都会被赐予奉邑,奉邑中所收租税全部归自己所得,死后才归还国家。他们统领的军队,死后可以世袭给儿子统领,在东吴,他们的地位高于文臣。一旦归顺曹操,曹操绝不会让他们保留这些利益,所以薛综的话虽然难听,但也不是毫无道理。

黄盖大怒,瞪着薛综道:“薛敬文,我黄盖岂是贪图荣华富贵之辈,我是全心为了主公。”又面向孙权,“主公,刘备一灭,我江东也不可能独存,望主公明察。”

右边的武将们相互望望,大部分表态道:“臣等觉得黄将军所言甚是,望主公明察。”

薛综有点惶恐,黄盖一表明不归顺曹操为了孙权,就占了制高点,自己再不辩解,必遭孙权疑忌,他赶忙叩头道:“臣也忠心为了主公。臣担心曹操势大,又名正言顺,如果现在归顺,主公或许能保有江东。倘若兵败再降,只怕就悔之晚矣了。”

孙权知道,薛综的话也不是没道理。他左右看看,颓然倒在榻上:“你们退下罢,待孤好好想想。”

孙权退人内室,心中好不焦躁,越发思念鲁肃,怪他怎么还不回来。这时纱冠郎卫轻手轻脚地跪在门前,察道:“主公,黄盖将军在外面求见。”

孙权吩咐召进,又赶忙扶正了一下自己的冠冕,又掸了掸衣襟,显出一副很有精神的样子。黄盖匆匆进来,跪地施礼。孙权也从坐席上站起,道:“将军免礼。”黄盖抬起头,须发戟张地说:“主公,我黄盖并不在意自己的奉邑和家兵,只是不忍看见主公把父兄基业,拱手送人啊。”

孙权道:“孤知道将军的心思,不过子布先生又何尝不是为了孤和江东百姓,究竟以区区六郡之地抵抗曹兵,是以卵击石啊。”

黄盖道:“就算以卵击石,也胜过束手就擒,一旦投降,就命悬人手,如果曹贼欲对太夫人和大乔夫人不利,主公岂非后悔莫及?”

孙权警觉地看了黄盖一眼:“此话怎讲?”

黄盖道:“臣曾经听说,曹操击破袁氏,占领冀州,袁氏宗族皆死,独有袁绍的儿媳甄氏因为有国色得以保全,被曹丕纳为妃殡……”

这句话似乎说到痛处,孙权“霍”的起身,在屋内来回走动。黄盖有点惊讶,他不知孙权的心意,话声戛然而止。

孙权转了儿圈,突然站住,定定地看着黄盖,道:“将军曾经护卫过孤的那位国色嫂嫂罢?”

黄盖低头道:“是的。那是建安五年的春天,臣随孙讨逆将军巡视吴郡,途中突然被大队叛军拦截,将军怕家眷有失,命我率小队亲兵护送大乔夫人返回京口,自己亲自率军反击。”

孙权点头:“听说那次将军昼夜兼程,身被数创,毫不气馁,方才保得我嫂嫂的性命。”

黄盖骄傲地说:“孙将军的妻子,便等同孙将军本人,黄盖就算战死,也不能让她受到丝毫伤害。”

孙权意味深长地笑了笑:“嗯,嫂嫂也屡次提起将军的神勇,十分感激。”他说到这里,又似乎感觉不妥,补充道,“是在太夫人面前说的。”

黄盖道:“那是臣的荣幸。”

孙权沉默了一会,道:“将军说得对,若刘备一灭,一切都将无可挽回。孤已经派遣子敬前去荆州探听虚实,现在情势危急,孤等不及了,欲亲自去柴桑一趟,将军以为如何。”

黄盖喜道:“主公若肯去,黄盖愿作护驾。”

刘备率领的船队已经到达夏口,和刘琦会合,忙于修筑防御工事,架设强弩、磙石、抛石机等守卫器具。江夏的大部分郡县令长也处在观望之中,他们知道曹操已经进驻江陵,也许很快会顺江东下。如果曹操获胜,他们就全部投降曹操。以区区一江夏之地抵御曹兵,无疑是以羊饲狼。但他们究竟都受刘表厚恩,不到十分无奈,也不忍即刻背弃刘琦。刘备也深知自己的处境危如累卵,自从让诸葛亮和鲁肃去江东游说孙权之后,就天天登楼东望,期望尽快有好消息回来。

刘琦知道他的想法,安慰道:“叔叔放心,子敬带了不少士卒,船到柴桑就是东吴的势力范围,不会有事的。”

“到了柴桑,离京口还远。”刘备固执地说。

关羽也给他鼓气:“大哥不必忧愁,襄阳水军基本被我们带走,曹操虽然占有江陵,没有船只,无法立刻东下。”

张飞反驳道:“倘若他率骑兵沿江岸进击夏口呢?”

“那,就只有硬拼了。”关羽有些底气不足。

刘琦道:“夏口四面濒水,以骑兵进击夏口,亦何能为?只要他水兵不强,我们就可坚守。万一不行,还可从江上撤退。”

刘备的眉头舒展了一点:“也是。”

刘琦想了想,又叹气道:“都是我后母和蔡瑁、蒯越等狗贼做的好事,辜负了我父亲的嘱托。”

刘备摇头道:“君夫人未必知情。主要还是蒯越等人的阴谋。”

三、江陵仓实

虽然已经有心理准备,但江陵的武库之高大,粮储之丰厚,仍让曹操喜出望外,叹为观止。他仰望着高坡上修筑的巨大武库,问荆州牧安置在江陵的武库令:“此武库储藏刀剑弓弩各有几何?”

“启察丞相,铁矛有三十万支,卜字形铁戟十五万支,孽张弓七万张,强弩四十万张,连弩车五百乘,武钢强弩车十乘……”

曹操感叹道:“刘表治理荆州二十来年,果真有些积蓄,若一意抵抗王师,我等若想占领荆州,只怕也要多历年所啊。”心里对刘表更加鄙视起来,占有如此富庶的荆州,当中原征战不休时,百姓生产几乎从未受到影响,他竟然如此不思进取,今天终于为我所擒。但转而一想,也许刘表不愿穷兵默武,使百姓遭受兵戈之苦也未可知。如果是这样,自己的这种志向,又有什么值得称道呢?曹操发觉自己的思想也是很矛盾的,一方面他不相信仁义道德,他看穿了人的卑劣性;一方面他又希望人能够抛弃卑劣,走向仁义之途。他不相信天理,又厌恶一味的霸道。他想以三代的明君为楷模,又痛恨仁义的可爱而不可信。因为矛盾,所以痛苦。然而,撇去这些不谈,掌握权力终究也是一件很愉快的事罢。就像古代那位鲁国国君说的:“我没有觉得当君王有什么快乐,唯一的快乐就是当我说出话后,没有人敢违抗我。”虽然这很虚伪,因为由权力产生的所有其他的快乐,实际上都是从无人敢违抗衍生出来的。

听到曹操的话,他周围的群臣纷纷吹捧道:“得人心者得天下,丞相顺天应人,以仁义为矛戟,攻无不克。刘表虽有利剑刻矢,又能怎样,还不是惊惧而亡。”

曹操大笑。又是以仁义为矛戟,这些吹捧确实好笑。

硕大的粮仓修筑深挖在江陵城南侧的城墙下,地势高耸,不远处就是长江渡口,粮仓上方是七个连续排列的仓城,仓城上是重檐的屋顶,仓城正面有两扇巨大的黑色仓门,门上方两侧墙上各有一个方形格窗,屋檐的每个筒瓦上都回环镌刻着“江陵仓当”四个硕大的篆字。

曹操的车队一到,仓门马上隆隆打开,几个守仓吏恭谨地跪在车下,道:“下吏参见丞相。”

曹操点了点头:“起来罢。”他执绥下车,沿着粮仓的台阶一级级走上去,巨大的粮仓和他渺小的身躯相比,十分醒目。走了几十级,方才站到仓口,他探头朝里一望,初冬的阳光透过仓顶的气窗射入仓内,愈发显出一种深不可测的阴森。他踱进仓里,和武库不同的是,粮仓地面铺设的是木板,走上去吱呀有声。他知道当年洛阳的太仓也是这样,地板比仓内的夯土地面一般要高出三四尺,以防止地底的湿气冲上地面,使储藏的粮食受潮,但不是所有的粮仓如此,只有储量巨大的粮仓,才需要装饰得如此讲究。他回头对守仓吏道:“此仓共储存了多少粮食?”

守仓吏道:“启察丞相,每个仓都存储了粟米五十万石,七个仓总共三百五十万石。”

曹操自言自语道:“三百五十万石,足以让三十万大军整整食用一年。”他又环视群臣,慨然道:“若让刘备占去,恐怕我等真要顿兵坚城之下,徒劳无功了。”

群臣纷纷赞道:“多亏丞相英明,放弃辎重,自率轻骑追击刘备,才让刘备的奸计无法得逞。”

“赖天之力,孤有何功。”曹操笑道,“立即传令下去,让原来襄阳的荆州旧部马上来江陵见孤,共商破吴大计。”

贾诩小心翼翼道:“延相不是说送书信给孙权,要他一起出兵邀击刘备么?难道真的改变主意,准备进攻孙权?”

曹操指着天道:“孤未料到硕大的荆州,竟然不发一矢就束手投降,更没料到江陵还有如此巨大的武库和粮仓,这些皆是上天馈赠给孤的,孤自当好好利用它来扫平江东。古语云:天予不取,反受其祸。孤有深惧焉!”

贾诩道:“那丞相准备何时出兵?”

“等后方大军全部集结,就可泛舟东下。来人,拿笔墨来。”

身边的侍从赶忙打开随身携带的漆盒,取出笔墨献上。曹操挥笔在纸上疾书,然后吩咐:“立刻将此书信送往江东,敦促孙权投降,前此送去的书信作废。”

随从卷起书信,放进锦囊,道:“臣遵命。”说罢蜷腰匆匆跑下楼梯。

四、柴桑激孙权

秋江上,天边晚霞如火。

孙权的坐船正缓缓驶入柴桑的东吴水军营寨,遥遥望见寨前停泊着一艘大船,两个身材高大的人,正站在船头,朝着孙权的坐船方向遥望。

两船驶近,对面船上的男子叫道:“主公。”孙权认出那就是自己心中百般牵挂的股肱之臣鲁肃,大为欣喜,叫道:“子敬。”继而又奇怪地看着鲁肃身后一个身高八尺的年轻人,“这位先生是……”

鲁肃介绍:“主公,这位就是左将军刘备的心腹军师,姓诸葛,名亮,字孔明。”

诸葛亮也忙拱手行礼:“外臣诸葛亮,得见孙将军,幸甚幸甚。”

柴桑是东吴最靠近荆州的水上重镇,驻扎有五六十艘船,士卒数千人,是个安全地域。他们进了水寨,坐在江岸边巨大的楼船之上,每个人面前的案几上都准备好了丰盛的食物,他们可以一边饮酒,一边同时俯瞰江水在银色月光下的景色,倾听江涛的阵阵声响。

孙权首先举爵对着诸葛亮,面露笑容:“孤早从令兄诸葛瑾先生那里听说过先生的大名,没想到今日有缘见到,请尽此爵。”

诸葛亮双手举爵,微微笑了笑,道:“久闻孙将军礼贤下士,家兄偶有来书,也一直称誉将军仁德,天下无双。”

大家都知道是客套话。两人一饮而尽,孙权将酒爵放在案几上,缓缓地说:“孤若能求得先生以为辅佐,那礼贤下士之名,就名副其实了。”

听到这话,鲁肃露出惊讶的神色,注目孙权。诸葛亮摇摇头,笑道:“亮才智狠劣,得与不得,于将军声名何所增损!”

孙权并不死心:“据说左将军曾三顾茅庐,方才请得先生出山,若非大材,何至于此?”他的话似问非问。

“岂敢,”诸葛亮道,“昔燕昭王以千金市骏马之骨,并非因为骏马之骨可供驱策疆场啊。”

孙权语塞,顿了一下,又笑道:“先生词锋机敏,孤敢问先生,为何有兴致来我东吴?”

诸葛亮道:“就如子敬有兴致去当阳,将军有兴致来柴桑。”孙权扮掌大笑:“既然如此,孤也不绕圈子了。孤想问先生,左将军新败之后,现在还有多少兵马?”

“还有两万。”

孙权叹了口气:“哦,太少。”他低头寻思了一刻,又问:“那么先生估计曹操有多少人马呢?”

诸葛亮轻描淡写地说:“不过三十多万。”

孙权吸了口冷气,道:“以二万敌三十万,先生觉得很有趣吗?”

诸葛亮道:“不太有趣,所以我家主公才派亮来和将军缔结盟约。”

孙权道:“先生怎知孤一定会像左将军那样不识时务?”

诸葛亮笑道:“若将军害怕,不如斩亮之首,再发兵西向,和曹操围攻左将军,定可取悦曹操,保住性命。”

孙权愕然,当即将手中酒爵扔下,走到楼船的栏杆边,凭栏眺望。鲁肃大惊:“孔明先生何出此言。我家主公拥有江东,爵为人君,何至于任人宰割?还不赶快向我家主公赔罪。”

诸葛亮转过身子,对着孙权俯首道:“外臣知道忠言逆耳,望将军宽恕。”

孙权道:“罢了,今天就到这里,孤也累了。有事改日再商。”说着走入船舱。

鲁肃责备诸葛亮道:“我事先告诉你只说曹兵不过十万,你怎么不听。”诸葛亮看着鲁肃,无可奈何地笑了笑。

第一次见面交谈不欢而散,但孙权不会忘了自己来柴桑的目的。他是为了联合刘备抗击曹操而来的,不是为生闷气而来的,所以虽然愤怒,也终究要和诸葛亮重新商谈。第二天,他下令要视察水军操练的情况,鲁肃也不失时机地劝谏道:“主公,请看我江东健儿,士气如此高涨,定可抵抗曹兵。”

孙权的脑子里却想着别的:“子敬,曹兵果真有三十万那么多吗?”

鲁肃摇头道:“顶多十万,昨日孔明先生见主公年轻气盛,故意采用激将法而已。”

孙权多么希望这是真的:“果真?”他惊喜道,随即又有些蔫,“就算这次只有十万,但他辖地广阔,后续兵马将源源不绝。”

鲁肃道:“安有后续?只要这次将他击破,他就必须退回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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