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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倾大宋-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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驳却现很难,对方思维紧密,逻辑严谨,一环扣一环,几乎不让人反驳。

王秀不太想搭理朱松,论道说学问的多了让他很厌倦,能躲就躲呗。

朱松见王秀对他态度平淡,认为王秀对他有轻慢之心,心里很不高兴,沉声道:“看来文实很有自信,却不知道龙飞黄甲是出身还是及第?”

这话说的是有点重了,沈默的脸色很不好看,没有等王秀开口,就抢先说道:“你也是太学生,士林知名的人物,这话是不是丢了身份?”

朱松冷冷地看了眼沈默,脸色凝重没有多说,在他看来沈默也就是署个名,并没有多少真才实学,登科榜的名次还真是走了****运。

不是冤家不聚,张启元和王昂连襟而来,他笑眯眯地道:“各位要列队了,还是赶紧点吧。”

朱松瞥了眼王秀,拂袖而去,他却哪里知道,他把王秀当成学问上的大对头,但人家那愕然是他没出世的儿子,至于他从不曾被王秀正眼打量过,他充其量是一个不自量力的跳梁小丑。

张启元笑眯眯地道:“文实,别过了,我先进宫了。”

王秀含笑点头,他怎能听不出张启元的暗讽,不是一个层次上的人,那股子优越感啊!

先进宫?那你就去侍候娘娘吧!王秀看着张启元背影,生出无限恶趣,道:“识之兄,你们也去吧。”

“也好,唱名很快的。”沈默哈哈一笑,用话安慰王秀。

蔡易也微微笑道:“是很快,不过是一场无趣的考试,真没意思。”

第一次进皇城大内时,王秀还是有些好奇,有些兴奋,南宫门、文德殿门的壮肃,再次令他感到自己如此的渺小,一旦进出这座宫殿,就要真正的面对当世诸多久经世故、才智群的风云人物,心中未免多了些惶惶的怯意。

“我绝不能,决不让这座标志性的华伟建筑,被湮没在历史长河中。”他心下暗暗在想,心中充满了喜悦,更有豪情壮志。

宏伟庄严的集英殿前,排在中间的王秀面色依旧平静,嘴角微翘,神情风淡云轻,完全没有在意其他人的心情,当此一声辉煌起点之际,他的确有些沉醉其中,无关名次。

当礼宾官唱名第四次响起,却并未简单的唱名,众进士一阵哑然,寂静一片。

正心中得意非常的张启元,就像屎顶腚门子,嘴角一阵子抽缩,眼珠子瞪得大大地,就差落下来了。

不要说何珪、朱松等人,连蔡易、沈默也惊的目瞪口呆。

第一二六章 赐进士及第

“传—戊戌进士科赐进士及第第四,陈州商水县王秀,入殿觐见。”

如果要有眼镜的话,不知多少人要大摔眼镜,就在刚才那一刻,三鼎甲被例行传入集英殿面圣,其余进士包括其他几名及第,都无法享有召见的殊荣,仅仅是等待唱名,再统一的赐予袍服去掉贱服。

王秀是甲科不假,但仅仅是第二等进士及第,却在众目睽睽下被召入大殿,这是何等的殊荣,怎能不让人眼红。要知道进士在集英殿唱当日,皇帝驾临大殿,宰相进一甲三名卷子当场宣读,表示对三鼎甲的优容。

王秀被宣召入殿觐见,不再是等次的问题,而是关系到荣耀的事,不然张启元也不会眼红的兔爷一样,完全失去了平日的镇定自若。

从赐进士及第第三出来,紧接着就传王秀,毫无停顿,很显然,殿内重臣无人提出异议,这才是让人吃惊所在。

王秀的心情,不能不说激动,昨日礼部试三百余名,今日殿试跃升甲榜第四,绝对是质的飞跃。这还不算震惊,竟然意外地被宣召觐见,他自个也不能相信,传召觐见,是不是听错了?一时间愣住了。

好在传召的礼部郎官是位好心人,又再次宣了一遍,让他懵然惊觉,这绝不是错觉,真真切切地是天子召见。

有点失礼了!他深深吸了口气,硬生生压下心中忐忑,高高地抬起头,在一片艳羡、嫉妒、甚至要杀人的目光中,跟在郎官身后入殿。

“臣陈州商水县王秀,参见陛下。”王秀入殿屈身,拖着缓慢而亢长的中音行作揖大礼。

虽然,这是非常庄重的场合和仪式,皇帝和两府重臣都要穿上正式的冕服,一言一行都有着极其严格的规定,不容有半点马虎不周。但有宋一代,不是正朔朝臣见君无需跪拜,这也算是大宋人情味妙处,较为人性化,更见士人地位之高,士大夫与天子共治天下名不虚传!

“卿家平身,看卿家的策论精妙无比,今日一见,果然仪表堂堂。”天子赵佶开了金口,态度十分的温和。

尽管,天子三鼎甲有温言勉励的惯例,但王秀不过是赐进士出身第四,不仅被破格召见,还被天子温声褒奖,其寓意可谓深远。

虽然,在场的蔡京、郑居中、李邦彦、王黻等大臣个个脸色平静,但他们哪个不是久经宦海的老世故,怎能听不出来天子话中所蕴含的意思。

人人暗自揣测赵佶如何知道王秀,实在有些耐人寻味,人们的心思顿时扩展了最大的想象空间。

蔡京眯着细眼,目光闪过王黻脸上,暗想那日判定等次的争论,心里冷笑不已。

王秀深深地吸了口气,定了定心神,他知道自己走入这座大殿那一刻,就要真正的面对当世诸多久经世故、才智群的风云人物,心中未免多了些惶惶。

就在那一刻,他的眼角余光扫到站在左班的王黼,不由地想起昨天蔡易的话,知道王黼竭力褒贬他,甚至要把他落在同进士上,说不恨那是假的,先把对方女性先辈问候了下。

他面色平和地打量眼赵佶,见这位赵官家年纪在四十上下,面色有几分清雅、三缕胡须垂至平胸、体形略胖、身穿帝王冕服,神情间有弄弄倦意,双目微晕,显是纵欲过渡啊!他无不恶意地暗自评价这皇帝。

赵佶也在打量王秀,见王秀面目算清雅,举止间洒脱大气,比王昂出色不少,有了几分好感,温声道:“早就听说卿家撰写心学正论,怎么今天才姗姗来迟。”

王秀恍然大悟,看来赵官家知道他,这句话似乎是轻佻的玩笑,他平静地道:“没有出身,臣不敢见天子。”

赵佶倒是被逗乐了,他没想到王秀敢当殿对他的玩笑,不由地又生出几分好感,道:“卿家学识优长、词理精纯,要不是犯了神宗讳,点了及第第二也不为过。”

众多老狐狸纷纷侧目,认真地打量王秀,看来赵佶看上了这伙计,王黼更是嘴角微抽,越不想什么越是生,王秀要知道他从中作梗,毁了进士及第第二,这个仇可就结大了,他是不怕也不屑王秀,但人家有赵恒的亲眯,蔡京这只老狐狸似乎也很看好这小子。

王秀心念一动,明白赵恒说的及第第一绝不是王昂,而是郓王赵楷,他淡淡一笑道“臣的粗浅文章,当不得陛下赞誉,要是比起大王,还差的很远。”

在场的几个人不是眉头抖动,就是嘴角猛抽,几乎同时想王秀太奸诈了,看来眼力头很活,又是个能揣摩赵佶心思,尽拣好话说的家伙。

不过,这话就像画龙点睛,让赵佶龙颜大悦,他为了不让士人说三道四,把赵楷的第一改成第二,心里却很不是滋味,王秀的话简直说到他的心里,不由地轻抚胡须。浅笑道:“卿家的文章,观入行云,读若流水,情景使然,入理三分,大王的才华也不过如此。”

说着,他目光缓缓顾视殿中众臣,在王黼身上稍稍停留,又道:“卿家可知道,朕为何要破例宣召卿家?”

“臣愚钝,不敢妄自揣测圣意。”王秀也不太明白,要说心学正论,天下名士那么多,他完全不够资格赵佶破例,蔡京?也不太可能,蔡大相公不可能全力抬举他,就算是也没有能力左右赵恒的意志。

别看赵恒是有名的昏君,但这家伙是昏而不庸,最高决策权始终被他牢牢掌握,蔡京、王黼、李邦彦等权臣,身家性命荣辱兴衰全在他一念之间。

王秀不明白,在场这些老狐狸也不明白,赵佶唱的是哪一出戏,宣王秀觐见完全是临时决定,连他们也措不及手,一点反对的机会也没有。

“宫中食用的白糖,听说是你制出来的?”

“正是臣通过对黑糖的脱色,侥幸制成白糖。”

“心学正论、九步成章还有白糖,卿家竟是全才。”赵恒的目光有点热切。

不要说王秀不明白,连在场重臣也糊涂了,这么庄重的仪式,赵佶破例宣召王秀,竟然问一些芝麻绿豆的破事,有一点是明白的,皇城司早把王秀打听清楚,这说明什么?

“陛下过誉,臣实在担当不起。”

“哎,卿家能在绝境中逆流而上,短时间制出白糖,原本朕听了也不相信,但心学正论下卷的洞察事物规律,特地提到金融的字眼,朕才觉得不那么惊讶。”赵恒温言细语,让众位大臣更摸不到头脑,他话锋一转,又说道:“听说当年夺你家产业的张家,也有子弟高中黄甲?”

“陛下,此事不值一提,天下万事来来去去,不过是名利二字而已,换成臣也会毫不犹豫。张启元已经是臣的同年,正要齐心协力效忠朝廷,往日恩怨早化作流水逝去。”当着赵佶和重臣的面,王秀没傻到公然报私仇的程度。

就在刚才,他心里闪过一些明悟,北伐、享乐哪个不要钱啊!蔡京能看上的赵佶同样不傻,十有六七如他猜想,虽然带有几分荒唐,但这位风流帝王绝对能干上来。

同时,他非常清楚自己所处的环境,隐约感觉赵佶的诡异,没有十全把握前他立即当着众位重臣的面,维护张启元显示他宽广的胸襟,无论怎样他都站在道德的高峰,让人无法对他非议。

赵佶若有所思地看了眼王秀,表情很古怪,嘴上慢悠悠地道:“卿家果然是忠信仁义,赐钱三百贯,袍服以一等及第规格。”

在场众臣有惊无讶,他们都不能否认,破例召见都做出来了,还在乎给一甲的待遇?人人心头都有一个念头:“小狐狸要得宠了!”

“臣谢陛下天恩浩荡。”王秀可是后来人,什么明清时代还有近现代无论是国骂还是应景话,哪个不能信手就来,他还没有放开手脚,暂时中规中矩。

赵佶显得很高兴,道:“好了,其他及第和出身按例唱名,然后再东华门外观榜。”

集英殿唱名是一项荣誉,然后数百进士汇集东华门外,一起观看龙飞榜的张贴,也让开封的市民观看进士的风采。当然还有最重要的一项,那就是东华门外状元郎跨马游街,这可是光宗耀祖的大事,相信王昂幸福的要晕过去了。

王秀对观榜和游街不感兴趣,第一和第四有什么区别?只要是甲榜就行了,没想到自己会名列甲科第四。

当他面色凝重地出了集英殿,迎来的是惊喜、羡慕和嫉妒,上千道眼光唰唰汇集在他身上,竟然比王昂、赵楷还要受人关注,他进去蒙受天恩的时间,比他们两人还要长,又不能不引起别人的嫉恨,凭什么啊!一个第四比第一还要得宠,简直没有天理了!

王秀可不管这些鸟事,他脸色平静地站在最前列,静静等待礼仪官一声声的唱名。

“陈州商水县张启元,戊戌进士科赐进士及第第十。”

王秀看着张启元出列拜谢天恩,脸色平静地让人不知道他想些什么,四目相对,二人似乎心有灵犀地一笑。

第一二七章 声名鹊起1

集英殿唱名,东华门观榜,然后还有一套繁琐的礼仪,一帮进士在礼部郎官引导下,先赴国子监谢先圣、先师,而后又是畅游金明湖、射御讲武殿等等,众进士一并出行,引的开封内外仕女纷纷观望,可惜该捉的都被人捉了女婿。天籁『小说

张启元也很悲剧,不得不和韩家签了婚约,得罪不起啊!人家可是根深蒂固的官宦世家,他在商水呼风唤雨不假,但要和韩家比起来,就像蝼蚁比大象的区别。

游赏金明湖,绝对是一段**,由官方组织东京各楼的名伶,个个高鬓盛装,持琵琶管丝在彩台上弹唱,佳人如斯,美奂美轮,此为金明一大绝景,引动开封市民前来观看,简直是人山人海。

他并未有任何出彩,盖因集英殿风头太盛,让不少人嫉妒,要是再表现炫目的话,那可真应了木秀于林,风必摧之的谚语,低调点没有坏处。

没看到那何珪的脸阴森的要滴出水来?还有那没有进入甲科的朱松,脸色更很不好看。

“开封名伶云集,不知有没有樊楼的秦献容小娘子来了吗?”蔡易目不转睛,瞪着彩桥上环肥燕瘦的美人,就差掉哈喇子了。

沈默像看土鳖一样,给蔡易个不屑地异样眼神,道:“叶娘子出了名的冰清玉洁,当然少不了她。”

在金明湖畔,进士们两两三三聚会欣赏美景、美人,王秀自然和蔡易、沈默在一起,有些进士想凑进来,人家蔡易和沈默爱理不理,让人大为尴尬却无可奈何,一个是权臣子孙,一个是天下巨富少主,都是新进的赐进士出身,本来就是眼高过顶的主,没人敢无故得罪他们讨没趣。

“再过几天更麻烦,官府要给我们办宴请的钱,”

沈默拧了拧鼻子,面露不屑神色,也就是由礼部给进士一些酒饭钱,他还不缺那几贯臊铜。

“王文实,你可敢和我辩上一句?”朱松走到王秀面前,脸色很不好看。

王秀正在欣赏美人弹唱,被打扰了雅兴,眉头微蹙道:“乔年老弟,咱们还是欣赏美人玉音,在金明湖辩论,太大煞风景了,下回、下回。”

“各位行,暂时停一停。”王昂走过来止住歌女们的弹唱,笑眯眯看这王秀,分明在帮朱松。

“你不敢?”朱松不屑地大笑,指着王秀高声道:“你举贡三百一十六名,殿试竟然是甲科第四,我倒要看看你有没有真才实学。”

王秀脸色一变,朱松的话再明白不过,不仅质疑他的成绩,还质疑心学正论是不是他写的,这是**裸的挑衅啊!

沈默瞳孔紧缩,厉声道:“朱松,你这厮好生无礼,今天是官家赏赐的游宴,不是和你辩论。”

蔡易也淡淡瞥了眼朱松,颜色很不太友好。

一旁的进士和歌女慢慢围了过来,惊奇地看着剑拔弩张的几个人,也有不少人认出王秀、蔡易让他们,纷纷低偶。

“这是蔡家嫡脉的二郎蔡易,还有万事兴少主沈默,那个就是心学正论作者王秀,这厮登科榜三百一十六,殿试竟然得了第四,又得到官家破例接见。”

“我说朱乔年跟疯狗一样,心学正论把天理压的死死的,他一点面子也没有。”

“切,这点面子算什么,人家是不服气王秀崛起,你想想王秀被召见,官家赐他鼎甲的荣耀,放在谁能高兴?”

“难道老兄就。”

“我,能得到特奏名同进士,我已经心满意足了,笑看风云际会,坐观龙争虎斗。”

“听说王大人。”

“三姐,这就是王秀啊!我看平常无奇。”

“细君,不要多嘴。”

张启元嘴角上翘,迈着小方步慢悠悠走到王秀身前,温文尔雅地道:“二位别争了,今天喜庆日子,用不着做学问。”

朱松横了眼张启元,冷冷地道:“商水人果然心齐。”

张启元并不恼怒,仍然笑眯眯地道:“我是好心好意,既然乔年不愿意,那就算了。”他脸色显得很为难,向王秀投去无奈地一睹。

但是,张启元的作态在王秀眼中,纯粹是虚伪的做作,他太了解张启元为人了,这种博取好名声的机会,这家伙是绝不会放弃的,没看到一些人看张启元的那眼光吗?有几个歌女都含情脉脉了。

既然对方咄咄逼人让小人得力,他也不用客气了,沉声道:“我就和你说一个问题,我输就回家继续读书,你输那就不要再来打扰我的清净”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朱松斩钉截铁地道,他自负才学绝不认为自己能输,哪怕王秀是赐进士及第第四也不行。

众多围观进士一阵龇牙咧嘴,这个赌约彩头可不是闹着玩的,朱松输了大不了不找麻烦,王秀要是输了可要辞官的,众目睽睽下的彩头要是赖账,对士人的名誉是毁灭性打击,没有人愿意自己成为出尔反尔的小人。

“那就请吧!”王秀瞥了眼一脸笑意的张启元,还有虎视眈眈的王昂,举止风淡云轻,似乎没把赌约当回事。

“三大王过来了。”

“真是嘉王啊。”

随着一阵低呼,面带笑色的赵楷,手持折扇走过来,笑道:“二位的辩论,哪能少了我观战。”

“大王来的正好。”张启元笑眯眯拱手,他哪能丢了接触赵楷的机会。

“原来是三哥来了,你可好久没去小弟那耍乐子了。”蔡易笑呵呵地拱了拱手,态度很随意。

赵楷白了眼蔡易,笑道:“这不来凑乐子了。”赵佶把蔡家当成自家人,他也默认了。

王秀向赵楷淡然一笑,拱了拱手,没有说话。

赵楷眉头一挑,点了点头算回了一礼,道:“我就在一旁看,二位继续。”

朱松并不在意赵楷的身份,在他们正统士子眼中,皇子的身份也不过如此,他看着王秀沉声道:“学子格物致知,先读书而后有能力认识万物,怎么到了你那,就成了明本心,不必多读书,万物以心,甲科第四来的好容易。”

王秀眉头微蹙,这哪里是学术争辩,里面掺杂着前涂上的嫉妒,一旁的人也纷纷侧目。

张启元目光复杂,腹诽张松吃大便了,大庭广众下画蛇添足,你论学问就论学问,干嘛夹带功名。

“在下侥幸得了甲科第四,不用乔年担忧,殿试卷子都是朝廷相公判定等次,由官家御览。”王秀淡淡地道。

或许朱松真的有学问,但在学问外的口才,他和王秀一个天一个地,没法相比,被王秀一定大帽子盖过来,顿时老脸通红,急忙道:“三百一十六名,你又怎么解释?”

王秀诧异地看着朱松,有种想笑的冲动,难怪朱熹的人品低劣,原来他老爹就不是个东西。

蔡易忍不住了,高声道:“朱松,你也是有名气的书生,怎么心胸那么狭窄,科举名次变化很平常。”

沈默嘿嘿一笑,怪声道:“对了,朱乔年登科榜第十六,殿试第五十九,难怪你质疑文实。”

两人一唱一和,一说一讽,把朱松剥的干干净净,连最后一块遮羞布也不剩,引的众人一阵笑。

张启元目光复杂地看了看王秀,明白朱松是输定了,从一开口就输了,王秀的运气实在太好了,在文人精英云集的地方,天下士人关注的时刻,一个愣头青无限成就了声誉,换成他该多好啊!

“学而致用才是正道。”

“学苟知本,六经皆我注脚。”

“你纯粹是胡说八道,哪有先明心智再读书的道理。”朱松气急败坏,渐渐乱了阵脚。

“成功是九分的辛苦河汗水,一分的智慧,这话不知道对不对?”王秀一反常态,笑眯眯看着朱松。

众人愕然,王秀的话不就是先读书而后有能力认识万物嘛!他怎么也犯晕了?

沈默脸色很不好看,急忙向王秀打眼色,希望他能亡羊补牢,蔡易也咂咂嘴,暗道:“坏了、坏了。”

只有张启元目光闪烁,意味深长看了眼王秀,嘀咕一声:“好狡诈的货色。”

“三姐,我看王进士要输了。”

“我看不一定,不要刮噪,好好听着。”

朱松大喜,没想到峰回路转,王秀也有犯浑的时候,他立即抓住机会,笑道:“当然是九分辛苦,各位进士都是寒窗苦读的英才,自然明白只要奋苦读,就有题名黄甲的日子,难道你没有读过书?”

他扭转败局心里得意非常,又下个阳谋,把王秀定位在尴尬境地,你不是说先修心再读书吗?那好,大家都是奋读书才考上的进士,你不读书也能考上进士,里面会不会有猫腻啊?

不过,这话又说回来了,就算你不读书能考上,以明心论调你应该随本心起了智力,那就是天纵之才,既然是天纵之才也该考个甲科第一啊!

至于承认奋读书,你既然承认奋读书,那还说个鸟。

无论怎么说,在众人眼中的王秀就处于怪圈里,一圈一圈、一环一环,不可能走出来。

王秀脸色怪怪地看着朱松,脸色无悲无喜、无欢无乐,看不出任何端倪。

第一二八章 声名鹊起2

“怎么,难道无言以对了?”朱松冷冷地笑了,王秀默不作声,让他心里那个畅快啊!忍不住大为得意。『

赵楷脸色平静,目不斜视,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倒是沈默脸阴的要滴水,恶狠狠地瞪着朱松,暗自打定主意,王秀一旦被失败,他决不让这厮猖狂。毕竟他和王秀息息相关,王秀在学术上的失败等于他的失败,何况他们还是朋友。

王秀似乎回过味来,若有所思地道:“我当然是看书,不然怎么考上进士。”

此言一出,众人纷纷咂舌,这不是承认了读书吗?这是王秀自己承认的,连沈默和蔡易也不好说话,只能在一旁干着急,没有办法。

朱松哈哈大笑,道:“不用心读书,你怎么才能明白事理,不明白事理怎么去做万事,王文实,我看你还是回家再读二十年书,然后回来搏个甲榜。”

“王秀就这点学问,他是怎么写出心学正论的?”

“登科榜三百一十六,龙飞榜第四,我都不敢相信。”

“哼哼,朱松虽然年轻孟浪,做的倒是不错,王秀现原形了。”

“沽名钓誉之徒,实在可恨。”

“有只虫子飞过来。”

“这从哪飞来的虫子,着实可恨。”

“三姐,看来王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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