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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风月-第1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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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玉屏摇了摇头,象是自言自语一般:“老了!不服老不行!”突然,他象想起了什么似的,抓紧了龚正陆的胳膊:“他们不是说你在女真军里返回后方时死在途中了么?怎么你没有死?你说说,你把你几位师叔的名字通通说一说!”

龚正陆苦笑一声,把几个师叔的名字都说了一遍,还把师父张玉良曾经告诉他们小师叔从小调皮打碎家中宝瓶的事情也说了出来。

张玉屏这才相信他是真正的龚正陆,叔侄二人又是一阵抱头痛哭。

过了许久,龚正陆安慰师叔不要再哭了,然后咬了咬牙,把自己被女真人抛弃,最后归顺大明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

张玉屏听完感慨不已,摇摇头又点点头:“想不到你现在竟然已经成了汉人的辽东军师,看来大明的皇帝挺知道化敌为友、他为我用啊!”

龚正陆象是看透了他的心思一般,跪倒磕头:“小师叔,实不相瞒,我对您和努尔哈赤之事也有所了解,我当时也是被觉昌安所救而报恩,咱们叔侄俩的经历简直是一样一样的。所以,侄儿在这说一句不该说的话,您对努尔哈赤的报恩已经够多的了,已经不欠他什么了!”

张玉屏叹了一口气,抚摸着他的头:“好侄儿,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我其实心里很清楚,我也知道我还他还得够多了!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一想到他救过我的命,眼看着他要跳入火坑,我就忍不住想尽一切办法救他。我也知道我是个汉人,不该救女真人的少首领,但是我就是克制不住,你说怎么办?你小师叔是不是太懦弱了?”

龚正陆摇摇头:“师叔,我很理解您!当时我成为女真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军师,好多人也劝过我,也骂过我,但我就是控制不了,总觉得报恩没有错。现在看来,懦弱的不是我们,或许是我们从小受教育的体系,或许是人性本身的缺陷吧。”

张玉屏点了点头:“正陆,你说得对!我今天冒险来找努尔哈赤,其实也不知道能不能见着他,但是就想着即便被你们半路上拦住,把我杀了,我也要来!因为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我的救命恩人受死而无动于衷。”

龚正陆紧紧握住他的手:“师叔!我们设定的‘请君入瓮’之计,估计只有您能看得出来,徒儿甘拜下风!但是您知道么?这只是我们原来的设定!而现在这场欢迎宴,我们没有任何的埋伏!”

张玉屏瞪大了眼睛:“怎么可能,你们不是设的‘鸿门宴’么?”

龚正陆悄悄贴近了他的耳朵:“师叔,和你说心里话吧,包括努尔哈赤在内的这几个女真首脑,如果他们是铁板一块的话,那还真值得我们设‘鸿门宴’,把他们一锅端。可是,这几个人内心已是离心离德,表面上一团和气,内心里早就拼个你死我活。所以,根本用不着我们动手,他们自己就会自相残杀,我们又何乐而不为呢。”

说完,他又把觉昌安父子和王杲互相猜忌、心怀鬼胎一事说了一遍,但是对玄武等人即将前往裂地绝谷,他却隐去了没说。

张玉屏的眼光闪烁了一下,足有半盏茶的功夫,才抬起头来看着龚正陆的眼睛:“厉害!你们竟然不用‘请君入瓮’之计,怕给天下百姓落下和亲之后背信弃义的口实,而改用‘反间计’,直接挑拨他们父子与兄弟离间,导致他们相互搏杀!此举真是高明!”

龚正陆轻轻捂住了他的嘴:“师叔,可不敢这么说!这可是绝密!再说了,既然您此番拼了命的前来,是为了劝说努尔哈赤赶快从‘鸿门宴’中抽身,也算对得起他了。而我们此次并没有‘鸿门宴’,所以,您也是尽力了!接下来的事情,就不劳您操心了吧!”

张玉屏沉吟良久,最后点了点头:“好吧!侄儿,你说得是,我也真的是尽力了,既然这样,那我就不管了吧!”

“太好了!”龚正陆激动得站了起来,紧紧握住他的手。

张玉屏苦笑了一声,“人,与天斗与地斗,但是不能和自己的命斗。或许我的命就是如此吧,想做些事,又做不了。想当个好人,却可能做了恶人。本来信心满满,最后却是竹篮打水—场空。”

第二百六十三章 网开一面放鹤归

龚正陆安慰了他一句:“小师叔,你千万不要这样说。你所亏欠的只有努尔哈赤一个人,而你三番五次劝说于他,甚至不惜拼了性命,已是仁至义尽。而对于所有汉人来说,你能迷途知返,更是难能可贵,又何谓一场空呢。”

张玉屏点点头,一副已经全然放下的样子:“呵呵!总之我不管了,认命了!好侄儿,有没有吃的,你去给我弄点儿来吧,要能有一口酒,就更好了!”

“有有有!”龚正陆急忙应承,“侄儿这就去给您拿!给您拿上好的‘女儿红’去!”

说完转身就走,可是临出门的时候,他发现小师叔眼中露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亮光。

他刚走出门来,王崇古就迎了上来:“军师,谈得怎么样?”

龚正陆提高了声音:“小师叔很通情达理,已经决意不再帮助努尔哈赤了!”

王崇古瞪大了眼睛:“真的!那太好了!如果你的小师叔不再帮助他,而转向帮助我们,那可就真是如虎添翼了!”

龚正陆见他没有明白自己的意思,急得直眨眼,把声音提得更高:“可不是!不过,您还得给我一点儿时间,小师叔是仙风道骨之人,不一定受得了军中繁琐之事,容我慢慢劝来,慢慢劝来!”

王崇古这才知道他这话不是说给自己听的,急忙悄悄点了点头,提高了声音:“如此甚好!如此甚好!不知师叔还有什么要求,要不由我亲自去为他准备酒菜吧,也不知道他喜欢吃些什么样的口味……”

龚正陆见他已然明白,示意他继续说下去,然后叫过来几个士兵,悄然耳语一番。

原来,龚正陆从刚刚临出门前张玉屏看他那一眼,就觉察出来不对劲。看来他还是想去通知努尔哈赤,所以借口要吃的喝的把自己支开,以便伺机从窗户逃走。

屋内,还真象龚正陆算到的那样,张玉屏迅速从床上起来,侧着耳朵听了听外面的说话声,知道他们在商量给自己做什么好吃的,于是悄悄弓身来到窗户旁边,准备越窗逃走。

王崇古此刻也在竖着耳朵听屋内的动静,感觉有一些轻微的声响,知道里面的张玉屏可能马上要逃跑,急忙大声问着龚正陆:“正陆啊,不然你问问你的小师叔,他最喜欢吃些什么菜,我这就去给他准备!”

王崇古也生怕龚正陆没理解他的意思,一直给他使眼色。

龚正陆此时正好和士兵交待完毕,那几个士兵得令,迅速走了。

他及时看到了王崇古的眼神,急忙静下来听了听屋内的动静,也感觉到了里面的异常。

不过,他好象对此早有准备似的,微微一笑,大声回答着王崇古:“小师叔爱吃什么?锦西人往往都爱吃酸咸口儿的,也不知道小师叔这么多年来,口味换了没有?”

屋里的张玉屏此刻已经爬上了窗户,听到外面这么问,怕穿了帮,急忙答了一句:“好侄儿,我的口味一直没变哈,一切照旧就行!”

“哈哈哈!”龚正陆爽朗地大笑起来:“既然师叔的口味没变,那就准备调料涮锅去吧,口味重一点儿没关系。不过最好吃完火锅后,再来一碗小米粥就最好了!是不是啊?小师叔!”

手已经扒着窗户边沿的张玉屏听到这句,没有办法,只得继续回答:“还真是!还是你记得师叔一直以来的习惯!”

龚正陆在屋外仍是笑,却没有什么停顿,用继续发问来吸引着他的注意力:“我当然记得!不过,小师叔啊,你是喜欢吃加杏仁儿的小米粥,还是喜欢吃加枸杞儿的?我有些记不太清了!”

“我……”此刻的张玉屏,双脚已经站在了窗户的下沿上,所有注意力都在往外看着。听到龚正陆的这个问题,他有些哭笑不得,却也毫无办法,只得回答:“加哪个都行,我都喜欢!”

龚正陆却得理不饶人:“是么?小师叔,我怎么记得您以前从来不吃枸杞儿的啊,你好象只吃加杏仁儿的小米粥!您还曾经举南宋陆游写的《食粥诗》为证,诗中说:‘世人个个学长年,不悟长年枉目前,我得宛丘平易法,只得食粥致神仙。’这宛丘平易法,即是杏仁配小米,谷气便作,所补不细,又极柔腻,与腔腑相得,最为饮食之良。至于这一段,则来自于北宋张文潜写的《粥记》……”

年近七旬的张玉屏这时已是双腿发抖,不得不答道:“对对对!还是侄儿记得清楚,那就来加杏仁儿的小米粥吧!”

“好咧!”龚正陆在外答应一声,又想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急急问了一句:“对了!刚才我自作主张帮您要了调料锅子,不知道您是想要鲜肉的,还是要炭火烤好的鸡汤的,要知道这两种可是辽西火锅最不一样的。”

张玉屏已经快被他问得崩溃了,差点儿哭出声来:“好侄儿,我知道你吃东西比较讲究,可是你师叔我现在已经饥肠漉漉了,你就什么快上什么吧!”

“好咧!”龚正陆又答应一声:“您放心吧!您请稍坐片刻,我还是不放心交给别人,我这就亲自去伙房帮您看着他们准备,弄好了马上就给您端过来!”

“好吧!我等着你!”张玉屏多了个心眼,抓起腰中的一小锭银子先从窗户扔了下去,只听见一声闷响,银子掉到了地上。

看来下面没人,而且也不是太高。他一闭眼,迈腿就跳了出去。

这时候,龚正陆安排的那几个士兵已经赶到下面,几个人一人拿着一角,张着一张大网,准备活捉这个逃跑的张玉屏。

张玉屏哪里知道下面张了这么一大张网在等着他!

他刚才扔出窗外的银子从网眼穿过去,落在了地上。不过从窗户跳下来的他就没这么好运气了,身子直接挂到了网上。

还没等弄明白怎么回事,他就被人用捂住了嘴,摁住了手脚,过了一会儿,双眼又被蒙上了黑布,然后被带到了一间僻静的屋子里。

他这才明白,这一切都是他的那位好师侄——龚正陆所为,原来他早就看出来了自己还是想最后搏一下跳窗去通知努尔哈赤,所以故意拖延时间,好让士兵在窗下张网待捕。

有道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哭笑不得的他长叹了一口气,还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一代新人换旧人。

这个龚正陆,现在和二十年前比起来,已经不可同日而语了。就算是他师父——大哥张玉良在世,也不过如此。

不过,虽然被囚禁起来了,但是张玉屏很快发现这个师侄对自己还是客气的。因为这间屋子虽然僻静,却一应俱全,床、桌子、文房四宝、甚至换洗衣服,都准备得妥妥的,只是没有窗户而已。

正在感叹中,有人送饭来了。

一看送来的饭,张玉屏顿时老泪纵横。

来人送的竟然是辽西火锅,正是自己最爱吃的鲜肉锅子,旁边还整齐地摆放着盐、醋、酱油和香菜的小碟儿,更难得的是,还有一碗火候刚刚好的杏仁小米粥。

他把粥碗端起来,喝了一口,吃了一瓣杏仁儿,眼泪“扑簌簌”地掉下来,流进碗里,和米粥混合在一起,吃进嘴里,分不出哪是粥,哪是泪水。

他抬起头来望着前来送饭的人,说了一句:“回去告诉你们军师!老夫已是将死之人,我领他的情了!死在他的手里,我虽死无撼,也不枉我们师叔侄一场!这顿饱饭吃完,也不用你们动手,就留下一道白绫在这儿就可,我这张门不肖之人当自行了断,以谢大明百姓!”

来人倒是很客气,静静听他说完,拱手说了一句:“先生不用过分自责!军师说了,您的所作所为他特别理解!如果换了是他,他也会这么做的。本来他应该亲来,但是他怕您怪罪于他,所以请您在这儿稍住些日子!七日以后,他当负荆请罪,亲自来与您相见!”

“七日,七日……”张玉屏嘴里呢喃地不停念叨着这个日子:“也就是说,只需一周,女真首脑包括努尔哈赤在内,将尽数被屠!大明皇帝将彻底平定辽东!此举甚毒,甚是霸气啊!”

来人也不赞同,也不反对,仍然心平气和地等他缓和下来,才从怀里掏出一本书递给他:“先生,这是军师让我给您带过来的,他说如果他有些地方解释得不对,还请您多批评!”

张玉屏用颤抖的双手接过了书,只见封面上四个大字,正是自己送给努尔哈赤的那本《兵书概略》。

他只看了一眼,就大吃一惊,因为这字竟然不是临摹的,而是自己写的原本,他怎么会把给努尔哈赤的书拿到了他手里?

再翻了一翻,更是惊诧不已,因为就在自己为每个阵法作注的旁边,密密麻麻写了很多龚正陆自己加上去的看法和注解,最让人不可思议的是,此书的最后,就在八门金锁阵的后面,龚正陆还加了一个附页,赫然是已经失传的诸葛孔明的《九宫八卦阵》!

这难道是大哥张玉良传给他的?

第二百六十四章 悟道佛印书谒语

没有道理啊!如果大哥知道,我肯定也知道,为什么我毫不知情呢?

还有一种可能,那就是他自己领悟出来或者从其他地方学来的。

这个龚正陆,真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不服不行。

他一边看着这个《九宫八卦阵》,一边看着旁边的注解,“九宫八卦阵,由八门金锁阵演化而来……”看着看着,更是泪流不止。

这时候,来人又掏出了一个信封:“先生,军师吩咐,如果您不怨他,请您看此信;如果您仍生他气,就不用看了。”

张玉屏慢慢止住了眼泪,伸出手去:“我不怨他,给我吧!”

接过了信封,这才发现没封口,打开来看,里面是一纸信笺,上面没有抬头也没有落款,只抄了一段话,看上去是一段谒语。

心平何劳持戒?行直何用修禅?

恩则孝养父母,义则上下相怜。

让则尊卑和睦,忍则众恶无喧。

若能钻木出火,淤泥定生红莲。

苦口的是良药,逆耳必是忠言。

改过必生智慧,护短心内非贤。

日用常行饶益,成道非由施钱。

菩提只向心觅,何劳向外求玄?

听说依此修行,西方只在目前。

张玉屏觉得这段话似曾相识,细细地读了几遍,看出来这是六祖慧能所著的《坛经》中的一段话,是一位刺史问如果不去寺庙,在家如何修行?慧能祖师有感而发,说出的一段话。

张玉屏在家排行老小,老大张玉良博览群书,老二张玉溪偏爱佛法。龚正陆为什么给自己写这段佛语呢,他是想让自己学二哥?

想了想,没太想明白。又看了一遍后,终于大概明白了这位后来居上师侄的寓意。

这段话中有几句话很明白地说出了他的心意:“恩则孝养父母,义则上下相怜。让则尊卑和睦,忍则众恶无喧。苦口的是良药,逆耳必是忠言。改过必生智慧,护短心内非贤。”

那意思就是说,既然张玉屏已经没有父母,所以不用报恩,只要上下相怜,相互忍让,就是道义。龚正陆自己也知道他现在说什么张玉屏都不会听,但是良药苦口、忠言逆耳,希望师叔能够细细体会!

张玉屏紧紧盯着最后这一句:“听说依此修行,西方只在目前。”略有所思,沉吟良久。

送饭的来人见他陷入沉思,起身告辞。

就在他快要走出房门的时候,一直沉思的张玉屏叫住了他:“请等一等!”

来人转身,拱手称是:“先生还有何吩咐?”

张玉屏一副若有所悟的神情,在桌前坐了下来:“你替我谢谢你们军师,就说老朽无能,已经悟到了他说的慧根。”

来人笑了:“小人明白!先生所说的,一定如实转达给军师!”

张玉屏想了一下:“请你等我一会儿,我有东西想带给你们军师!”

来人拱手:“是!您请便!我就在这儿等您!”

张玉屏把桌上的文房四宝展开来,拿出一张白纸,开始研墨。

来人似乎很懂事,急忙过来帮忙。

张玉屏点了点头,提笔在纸上写下一首象诗一样的文字。

迷人修福不修道,只言修福便是道。

布施供养福无边,心中三恶元来造。

拟将修福欲灭罪,后世得福罪还在。

但向心中除罪缘,各自性中真忏悔。

忽悟大乘真忏悔,除邪行正即无罪。

学道常于自性观,即与诸佛同一类。

吾祖唯传此顿法,普愿见性同一体。

若欲当来觅法身,离诸法相心中洗。

努力自见莫悠悠,后念忽绝一世休。

若悟大乘得见性,虔恭合掌至心求。

其实,这首诗和龚正陆写给他的那段谒语一样出自于《六祖坛经》,只不过这一段“迷人修福”更为出名。

这是六祖慧能在骈集山上讲法的摘录,因为其中涉及悟道的根本,所以被世人广为推崇。二哥张玉溪认为自己顿悟时,就时常背诵这首诗,所以他们兄弟几个都记得。

这段如诗一样的谒语,估计龚正陆也听过。所以,张玉屏现在把这段话写给他,是有专门意义的。

他想以此诗向龚正陆表明,既然你说了“改过必生智慧,护短心内非贤”,那我就“若悟大乘得见性,虔恭合掌至心求”,索性彻底学习二哥悟道,潜心向佛了。

提笔写完,他把纸折了一下交给来人,浅笑一下,也不再多语,坐下开始享用辽西火锅,还有杏仁小米粥,时不时还拿起旁边的小烧酒来喝一口。

如果真的成佛了,这也是个不戒酒肉的佛!

又或许,真正的佛,是根本不戒酒肉的。正所谓酒肉穿肠过,佛祖在我心中坐。

谁知道呢?

不过,张玉屏倒象是真的成了佛一样,在这间屋子里一呆就是七天,就算是方便也都在便盆里解决。每天都有人来送饭及换洗衣服,他也乐得有人侍候,足吃足喝足睡,实在无聊了就写写字,反正再也没有管过努尔哈赤的事情。

……

龚正陆见到小师叔抄给他的谒语,不由得笑了,一下子认出了这是二师叔张玉溪悟道时最常背诵的经传。

看来自己写给小师叔的那段话,他已经认可了,决定真正放下。对于张网捕捉之事,他也没有责怪自己。而且这次顿悟看来非常彻底,算是对已逝的、二师叔的一种继承。

龚正陆由此得以腾出手来,专心对付觉昌安等人。

……

觉昌安等人,已经在宁远城待得有些乐不思蜀了,每天都被李成梁带人众星捧月般的哄抬着。

阵阵秋风中,白天四处游玩,享受百姓的拜贺,晚上好酒好菜好招待,大口吃肉,大碗喝酒。

真是人生一大美事。

待到第五天的时候,他们准备返程了。

这天晚上,李成梁又在“醉月轩”为他们举行了隆重的送行晚宴。

这酒一直喝到了深夜。

午夜初长,黄昏已半,一轮月挂如银。

冰盘如昼,赏玩正宜人。

清影十分圆满,桂花玉兔交馨。

帘栊高卷,金杯频劝酒,欢笑贺升平。

年年当此节,酩酊醉醺醺。莫辞终夕饮,银汉露华新。

李成梁喝得高兴,大手一挥,吩咐士兵们把所有御赐的“女儿红”全部抱出来,一坛不留,全部喝掉。

觉昌安和王杲也早就喝多了,对李成梁这些天的尽心招待,感激不已。

特别是努尔哈赤,他还曾经拜李成梁为“老师”,接受了李成梁相赠的“龙泉剑”,也正是靠着这个,他才在女真军中确立了自己的地位。所以他也格外高兴,每次父亲和王杲一敬完李成梁,他就上前接住继续敬他,一副当仁不让的世子派头。

这让觉昌安很不爽,想到明天就会返程,到时候伏兵一出把这个不孝子和王杲一齐杀掉,就会一切太平了。

他的脸上露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

同样的想法,也存在于王杲和努尔哈赤的脑海中。只要再过两天,就可完全颠覆大业,稳稳坐住女真之王的交椅,没有什么比这更令人着迷的了。

就在李成梁准备和他们喝下最后一坛“女儿红”的时候,他们三人都拉住了李成梁的手,不让他拆开坛封。

“李大将军,把这坛酒埋在桂花树下吧,等我们下次见面的时候再喝!”

李成梁愣了一下,继而大笑起来:“好!那就把这最后一坛埋起来,为我们下次相传找一个好理由!哈哈哈!”

随身保护的花马虎卫这几天也欢乐无比,每天都和大明的士兵们一起喝酒、聊天、侃大山,被大明士兵把高帽子一戴,号称未尝败绩的他们,胸中更是涌起了无限傲气豪情,于是愈发地不可一世起来。

……

第二天一早,李成梁亲自来送觉昌安等人,一直把他们送出了外城。

觉昌安等五人,本来还想再见见玄武的,不过他们也知道,玄武承担着守卫重任,所以也就不再勉强。

就在他们步出外城的时候,远远看见内城东门城楼上,一匹战马嘶鸣着站起,一位将军手持一矛一盾,坐在马上向他们致意。

他们见状,急忙和花马虎卫们一起挥手回应。

这人正是玄武无疑,他的这一矛一盾,已经成为“战神”的标志了。

他们哪里知道,这人根本不是玄武,而是董大胆假扮成他的模样,拿着一矛一盾在东门城楼上作作样子。

因为隔的很远,董大胆和玄武也熟悉,模仿得很象,所以女真人根本没有怀疑,就以为是真正的玄武。

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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