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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风月-第9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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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声“有证据”说得朱廷贵心惊肉跳,定睛一看,这位福建道监察御史的手上,也拿着一张五百两的银票。
“这,也是福王当时收买微臣的贿银。不过,他对付微臣和陆无为不一样,他没有威逼,直接用的利诱,把这五百两银票塞给了我。这上面也有你的签名,对吧,福王殿下!”
“这……我……”朱廷贵一度语塞,这回更是说不出话来了。
这个时候,如果再有一位言官站出来,给予朱廷贵致命一击,估计他就活不到回东南沿海去了。
因为三人成虎,在这样形势已经成为一边倒的情况下,再站出来一个人,就会成为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可是这第三个人,始终没有站出来,所以朱廷贵还能顽强地存活着。只不过,他这会儿已经无心再坐着了,完全站了起来,双腿在微微地颤抖。
最最重要的是,皇帝并不想让他死,还想让他再多活一段时间。现在的一切场面,只是一场逼真的作秀而已。
眼见目的已经基本达到,皇帝笑了笑,他没有直接问刚才参人的这两位,而是又问了葛守礼一句:“葛大人,朕来问你!”
葛守礼急忙拱手:“皇上尽管问!微臣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好!朕问你!”皇帝眯缝着眼睛看着他,“你的这两位言官,为什么接到贿银的时候不拿出来,偏偏这时候才拿出来,这是不是有刻意算计之嫌?”
“这……”葛守礼竟然说不出话来。
“而且”,皇帝这时把头转向了刚才参奏的陆无为和张家淦,“你们两个现在只拿出了银票,说上面有福王的签名,但是这可能是他签名途经其他官员转到你们手里的,也可能是哪个大钱庄无意中遗漏出来的,这些都有可能,对不对?”
“这……”陆无为和张家淦也被皇帝问得哑口无言。
朝堂上的各位大臣们也都看出来了,虽然皇帝说得对,仅凭这两张福王签名的银票并不能证明他一定有贿赂行为,而且两位御史没有第一时间拿出来,而是在这个时候一同发难,确实有阴谋算计之嫌。但是,很明显,皇帝已经明确表明了态度,他在明目张胆地偏袒福王。
这样下去,福王不但扳不倒,还很有可能会反咬一口,反告这两个言官诬陷他清白。
果然,福王绝不是省油的灯,眼见皇帝如此立挺自己,他顿时腰杆硬了很多,直接朝皇帝一拱手,话锋直指这两个言官:“我主圣明!这两张银票虽然有我的签名,但并不是我贿赂他们的!也不知道是他们从哪儿找来的?更何况时间过去了这么久,他们现在才拿出来,其他的证据一点都没有,说明他们居心叵测,摆明就是要诬告!皇上!请您为我申冤!”
这下可好!刚才的铁证如山这会儿变成了栽赃陷害,本来占据绝对优势的两位言官因为皇帝的偏向而逆转直下,这会儿别说参倒朱廷贵,能够自保就不错了!
一些有正义感的大臣们感到了迷惑。
从少帝登基以来,虽然听说在皇宫大内也闹过一些笑话,但是在朝堂之上,他还始终是一代明君的形象,包括处理山东德州黄河决堤等要紧之事,顶着巨大的压力,为民作主,赢得了很好的口碑和民望。
这还是头一回看见他如此没有原则地偏袒某人。
这是为什么呢?
更多的大臣们则选择了观望,虽然大多数人和这个福王并没有什么交情,但是皇上正在兴头之上,也正在延续着他的强势风格,这个时候,还是不要去触他的霉头才好!
这时候,朱廷贵已经在开始类似撒泼的表演,只见他哭丧着脸,大声哀嚎着:“皇上啊!您可一定要为臣作主!臣全心全意效忠皇上,一心一意为皇上办事!他们这两个言官诬告我勾结地方大员,甚至里通外国,这简直是赤裸裸的陷害啊,还请皇上为臣作主!”
会哭的孩子有奶吃,会哭的王爷有肉吃。
皇帝好象真的被这位大几十岁的胖兄长感动了,只见他一拍龙椅子的扶手,高叫了一声:“来人哪!摘去这两个言官的帽子,推出午门外问斩!”
这一声喊犹如一石激起千层浪,朝堂上顿时一片哗然,就象一个马蜂窝突然炸开了一样,所有人都在窃窃私语,发表自己的意见。
“皇上!”一直置身事外的都察院长官——左都御史葛守礼终于说话了:“此举万万不可!自古言官铮骨者,从来进谏留青名!自古以来,历朝历代,都不杀言官!即便是直接参奏皇帝的,皇帝也是有则改之,无则加勉!特别是我朝太祖设立都察院制度以来,监察御史官职虽微,但是作用很大。皇上如果要杀这两个言官,必然使天下直臣寒心啊!”
大臣们这时都停止了议论,现场一下子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眼光都集中在了皇帝的身上。
皇帝“哈哈”一笑,就坡下驴,顽皮地吐了吐舌头,甚至还冲福王作了个鬼脸:“你看你看!朕也有说了不算的时候,想杀这两个言官看来是不可能了!如果杀了他们,估计所有士子们就该对朕口诛笔伐了,那朕也就离一代昏君不远了!”
大臣们这时纷纷点头,都为皇帝及时收回这句杀头的话表示赞同。
皇帝就象没事人儿一样,厚着脸皮,歪着脑袋想了想,问了葛守礼一句:“历史上最出名的直臣,是叫魏征吧?”
葛守礼当时就是一愣,不知道皇上怎么突然问起了这个,略一沉思,才知道皇帝大概是要借口说魏征为这两个言官保全面子,不由得笑了,回了一句:“回皇上的话,确实是魏征,他是唐太宗时期最有名望的直臣,为‘贞观之治’作出了不可磨灭的贡献!”
皇帝这会儿也笑着接过了他的话头:“对对对!还是葛大人记得清楚,我最近看的都是一些野史,也不知道说的对不对。要不,朕给大伙儿讲讲,你们就当听故事?”
大臣们都笑了,张居正更是心情大好地捻起了胡须。刚才腥风血雨的肃杀场面一下子欢快了起来,只是把头一次上早朝的福王左也不是、右也不是晾在了那儿。
皇帝真的就在朝堂上讲起了故事。其实他知道,这些知识分子们最爱干的事情就是引经据典,刚才听他们动不动就说我朝太祖怎么怎么,自古以来怎么怎么,只要历史上有过这一号,而且评价还不错,那就是最好的证明,比铁板上钉钉子还管用。
“据说就算是太宗这样的千古明君,也有被直臣魏征气疯了的时候。有一天他在朝堂上又被魏征噎得够呛,于是退朝后就跑到长孙皇后那儿去诉苦,说魏征那个乡巴佬欺负我,总有一天我要杀了他!长孙皇后听了也不吱声,到里屋换了一套朝服出来施了一礼,说了一句:‘臣妾听说君主贤明,臣子才敢直言不讳!所以魏征敢说直话是好事啊,恰恰说明皇上是贤明之君,真是要祝贺陛下!’太宗顿时端正了神色,转怒为喜。这是野史吧?”
第二百二十章 二八娇娘许福王
“皇上!”葛守礼这时诚恳地一拱手,“我主圣明!这个小故事充分说明了‘兼听则明、偏听则暗’和‘用贤纳谏’的重要性。皇上刚才说笑了,这可不是什么野史,这记载于五代时后晋历任赵莹、张昭远和刘昫三任宰相,历时六年才修成的《唐书》,直到宋代欧阳修、宋祁等编写的《新唐书》问世后,后人才改称它为《旧唐书》,但它仍是地地道道的正史!”
“哈哈!朕还以为这些讲小故事的都是野史,原来竟然是正史!”皇帝大笑了一声,既而把脸转向朱廷贵:“兄长,看来今天这顿参,你是白挨了!”
事已至此,朱廷贵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好不情愿地笑了笑:“只要皇上能够为臣验明正身、还臣清白就好!”
验明正身?我只知道你是个黑心大胖子,哪有功夫替你验明正身?
朱翊钧停顿了一下,看向了葛守礼:“即便如此,朕也认为没有足够证据就参人,这种风气不能助长!要不然,御史不能服众,何以监督官员言行?而且举证时机不当,这两位地方道,朕认为不适合再在地方为御史,马上撤换!葛大人,朕作这样的决定,不会被骂昏君吧?”
葛守礼拱手应答:“皇上圣明,臣等谨遵圣旨!你们两个,还不赶快叩谢皇恩!”
陆、张二人急忙跪倒磕头,领旨谢恩。
朱廷贵见躲过一劫,又见这两个不怕死的言官虽然没死,但也调离了地方道,也算有一个交待,不由得长舒一口气,也跪下拜谢皇帝:“臣叩谢皇恩,多谢皇上替臣验明正身、还臣清白!”
皇帝却没接他的话,只是大笑着对他说:“兄长,你就不要客气了!快快平身!”
“谢皇上!”在地上趴着象一个大蛤蟆一样的朱廷贵站起身来,却是再也不敢在那张朝堂赐座的小椅子上坐下来,只是束手在旁边老老实实地站着。
皇帝眼见时机成熟,站起身来,背着手走了几步,对着大家说道:“既然言官所参证据不足,说明并不符实。福王朱廷贵忠勇可嘉,仍是天下楷模!再说了,作为当地的王爷,与两位巡抚接触多一些也是正常的,更有利于安定团结么?大伙儿说是不是?”
“是!”大臣们不知道皇上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只是机械式的回答道。刚才葛守礼已经代表群臣撅了皇帝一回了,这回可千万别再惹他生气才好!
“好!”皇帝一展双臂,“既然大家都说是!那朕就替兄长再作一回主,朕也是刚刚了解到,闵维义和钟钦良这两位得力臣工的小女儿,也到了出嫁的好时候了,这样吧,就由朕替福王主婚,纳这两位巡抚的小女儿为侧王妃,如何啊?”
现场又是一阵沉默,大臣们面面相觑,不知道皇上为何说出这样的话来。
最近怪事真不少,尤其今天特别多。
先是不知道从哪里钻出来这么个长得和猪八戒差不多的福王,本来毫不起眼,谁知道皇上竟然一下把他捧上了天,不但和他称兄道弟,还号召所有文武官员向他学习。
所谓的一夜成名,也不过就是如此吧。
现在更厉害了,不但没用勾结地方大员把他参倒,反倒让他们真正成了姻亲了,而且由皇上主婚,这从此以后更是堂而皇之,谁都没法再说什么了!
更奇怪的说,皇上自己还没有结婚选皇后呢,竟然提出来为福王主婚,这还真是件稀罕事情!
朱翊钧不傻,从他们的眼神中很快看出来了这种疑惑。看来,得想个办法打消大臣们的这种疑惑才行。昨天晚上和张居正、葛守礼他们商量的时候,竟然没有考虑到这个问题。
情况多变,设定计划是一回事,真正实施的时候,应变很重要。
他的眼睛一转,突然想到了一个好办法。
这会儿,是应该把太后抬出来的好时候了。
虽然这件事情,事先并没有问过她老人家,但相信退朝之后,自己去找她一说,她会同意的。
于是,他清了清嗓子,不紧不慢地说道:“照说我刚成年登基,这种主婚的事情不该我过问,但这是太后她老人家提出来的,所以我就代劳了吧。”
“噢!”台下君臣顿时恍然大悟,原来是太后的主意,难怪会考虑得这么细致,连替福王纳侧妃的事情都考虑到了。
一说是太后的主意,大家一下就踏实了下来,有人甚至露出了赞许的笑容。
太后沉着稳重,凡事都三思而后行,既然她决定这么做,肯定有她的道理,比如说现在全力倚靠这三人,让他们团结抗倭等等。
朱翊钧现在都有些嫉妒自己的“母后”了,同样是一件事情,本来都是对的,但自己说和太后说就是两个概念。
看来还是自己的修炼和威望不够,离真正的一言九鼎、让人放心,还差得很远!
不过今天也算学到一招,能够知道借用母后的力量,就说明是一个进步。
这时候,张居正、葛守礼和冯保,也对皇帝投去了赞赏的目光。把太后抬出来,这是超出昨天议定方案之外的,属于临场发挥,就和葛守礼悄悄安排那两个言官拿出银票一样,虽然是意料之外,但是一旦发挥好了,会起到比原计划更好的效果。
福王听说是皇帝为自己主婚,而且还是太后的意思,心里无比激动走来。
虽然只是纳侧妃,但是从此以后就和闵、钟二位巡抚是翁婿关系,可以名正言顺地来往。皇上这一赐婚真是太给力了,一下就把所有人的嘴全堵上了。
只不过,从此以后就要管那两个家伙叫岳父了。虽然年龄上小他们十岁,但地位上自己可是王爷,从此就这样低了一辈,听起来不太爽。
不过一想到他们的小女儿估计也就是十六七岁的样子,正是含苞待放的好时候,为了这个,就不和他们计较这么多了。
花开不多时,堪折只需折。而且正是年方二八,豆蔻年华,多么美妙的事情,想起来都令人心醉不已!
此刻,他已经激动得五体投地,长跪拜谢:“微臣何德何能,竟然得到皇上和太后如此眷顾,实在让微臣感动不已!微臣只有继续尽忠尽责,誓死效忠皇上、皇太后,以报天恩!皇上、皇太后万岁万岁万万岁!”
说完后,这个大胖蛤蟆在地上一直不停叩头,早就超过九个了,还一直在叩,敲得地板都“咚咚”作响。
皇帝笑了:“兄长,请起吧。你纳侧妃的日子,就定在这个月吧,回头朕让冯保选个黄道吉日告诉你。正日子的那天,朕可能不能亲临了,朕就派个代表送重礼去吧,好不好?”
“如此甚好!”朱廷贵已经高兴得流出眼泪来,泪水流遍了他肉乎乎的脸,看着又滑稽又好笑。
皇帝这时强调了一句:“希望你不要辜负朕的期望,和两位巡抚一起,替朕把好东南沿海的大门,早日把倭寇驱逐出去!”
朱廷贵急忙继续磕头:“臣领旨,臣必须尽心竭力,不负皇上重托!”
皇帝点了点头,笑着站直身子,环顾了一下四周:“你们谁代表朕去呢?葛大人!你这段时间有空吧?如果没什么事情,代朕走一趟如何?”
葛守礼笑着跪倒应命:“皇上但有所命,微臣一定执行。微臣愿往,代表皇上前往贺喜!”
葛正礼可是都察院的主官——左都御史,与六部尚书一起号称“七卿”,由他作代表,那可真是给足了福王的面子。
朱廷贵感恩得又一次磕头:“叩谢皇帝陛下!谢谢葛大人!”
皇帝看了一眼冯保,冯保会意,高声叫道:“有本再奏,无事退朝。”
百官一同跪下,三叩九拜,山呼万岁,用赞美声送皇帝离去。
皇帝在走出大殿的时候,说了一句,竟然是唐太宗对长孙皇后说的那句话:“有你们这些人在,朕想做昏君也不容易呢!”
大臣们都陪着笑,恭送他走出大门。
……
散朝时,很多人过来恭贺福王。他也乐得接收,脸上由感激涕零变成了无比炫耀的神情,笑开了花。
葛守礼一直和张居正站在一起,二人好象悄悄在商量着什么,还边说边笑。
这二人说得很自然,大家都以为他俩在商量些什么事情。左都御史和首辅大臣站得近,聊会儿天,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大家渐渐散去。虽在聊天,但一直盯着福王的葛守礼突然发现,有一个大臣脸色阴郁地和他说了一句什么,他顿时变了脸色,快速地跟在这人后面走了。
葛守礼急忙捅了张居正一下,张居正何等聪明,迅速看到了这一幕,二人不动声色,仍然边说笑边往外走。
走在福王前面的这个人是户部侍郎江惟平。他怎么会和福王走在了一起?他刚才和福王说了一句什么?
二人都觉得这个情况非常重要,应该迅速向皇帝报告。于是二人出了门,径自往上书房的方向来。
第二百二十一章 密谋不密听风耳
皇帝和冯保果然都在上书房,两人正在热烈讨论今天朝堂上的表现。正在夸赞葛守礼戏演得到位,演员找得也好的时候,门外太监来报:“皇上!首辅大臣张居正、左都御史葛守礼求见!”
“噢,说曹操曹操就到,快请!”
“是!”
二人迈步进来,施礼完毕,快速向皇帝报告了此事。
皇帝听完皱紧了眉头:“朕这刚刚还和大伴儿夸葛大人你这戏演得好,怎么突然又来了这么一出。先生,这个江惟平是何许人也?”
张居正也皱着眉头:“回皇上的话!这个江惟平是嘉靖年间的状元及第,江苏淮阴人,虽然岁数不大,只有四十岁出头,到现在也算是三朝元老了,臣还真弄不明白他为什么会和福王搅在一起。”
皇帝又问葛守礼:“你们都察院也不知道这个人的底细?”
葛守礼回答:“皇上!这个江惟平的底细,我们知道的和首辅大人说的差不多,对于他俩如何靠得这么近,还真是闻所未闻。”
“嗯!”皇帝点了点头,“大伴儿,这件事情你来办吧,由你去打听这个江惟平和福王都说了些什么,他们有什么样的密谋?”
“是!”冯保应命,出门布置去了。
……
京城正阳门外的一间院子外,一顶轿子停下了。
这顶轿子有些奇怪,轿子已经停了,里面的人却并不着急出来。抬轿的轿夫一直在四处张望,过了好一会儿,院门“吱呀”一声打开了,里面出来一个人,把轿帘掀开了,轿子里的人这才出来,快速进到了院内。
这出来迎接的人,正是江惟平。轿子上的人,正是福王朱廷贵。
刚才在散朝的时候,江惟平凑到朱廷贵的身边,只说了一句:“你难道想当高拱么?”
朱廷贵当时就是一惊,一看是江惟平,急忙收敛了笑容,跟在他的身后,二人约好了江惟平先走,约在这个院子内碰头。
这个院子其实是江惟平养小三儿的地方,闹中取静,平时没有人知道。
这个江惟平,其实还真是朱廷贵的熟人,只不过外人很少了解。他与朱廷贵相熟,还就是因为这个一直没有对外公开的小三儿方郁婷。
这个方郁婷原来是苏州名媛,说白了也是青楼女子,不过是号称卖艺不卖身的。早在江惟平还是一介寒酸书生的时候,她就是已经名动苏淮“微雨楼”的头牌,绰号“花房姑娘”。
后来江惟平中了举,县老爷给了他二百两银子,他就到“微雨楼”一醉方休,就在那儿遇到了美仑美奂的方郁婷,从此一发不可收拾,上演了一段才子佳人惺惺相惜的缠绵爱情。
可惜银子总有花完的时候,老鸨是坚决不允许自己的头牌爱上穷小子的,无奈他俩只得别离。临行前,江惟平发下重誓,以后高中了一定回来找她。
几年后,江惟平还真的高中状元,一下就进了翰林院!回乡“夸官”以后,他满心欢喜地回来找方郁婷,谁想到事过境迁,几年时间,“花房姑娘”比原来名气更大了,江浙一带权贵对其趋之若鹜,甚至还有京城的大官闻名而来,准备花重金包养她。
虽然已进了翰林院,但俸禄还是微薄,而现在方郁婷的赎身费已经水涨船高,达到了三千两之多。没办法,一直很长的时间,江惟平只能默默地在楼下站着,等着方郁婷透过窗户看他一眼。
其实准备包养方郁婷的权贵中就有朱廷贵这一号,财大气粗的他几乎没人敢惹,这些天他就让这位“微雨楼”头牌整整陪他唱了七天曲。
朱廷贵也觉得奇怪,这个卖艺不卖身的头牌好象还真不卖身,给多少银子都不卖,他正在奇怪的时候,就看到了她不经意间偷眼去瞧楼下的一人。
当时他就怒了,让手下把这个人抓到来就是一顿暴打,打到后来看到他身上有一块腰牌。这块腰牌他可认得,这是翰林院——皇帝秘书机构的专属之物。
因为害怕出事儿,他把手下都遣开了,亲自询问江惟平,江惟平这才和盘托出,并请福王成全他们。
朱廷贵还算有些善心,但他主要还是想在京城埋下暗线,这个新科状元是一个很好的投资机会,于是一狠心,替“花房姑娘”赎了身,任由他们远走高飞。
到了后来,因为方郁婷身份特殊,也不便公开,她始终也没成为他的正牌妻子,只能做一个见不得光的小三儿。
江惟平后来娶了次辅大人柳明清的女儿,只能偷偷在正阳门外买了一个宅院金屋藏娇。这一藏,就是十年。
倚靠福王得以成全的恩情,江惟平始终没有忘记,也算是有情有义。
而把他放在京城作为一枚长期发挥作用的后手棋,福王这三千两也没白花。
事实证明,福王还是很有眼光的,这个潜在力量江惟平,只在翰林院待了三年后就得到重用,到现在已经是历奉三朝皇帝,成为年轻的三朝元老,牢牢占据着户部侍郎的肥差。
江惟平后来有钱了,再也不用象原来那样尴尬地在楼下干看着,他也愈发地对这位来之不易的“花房姑娘”好,大把大把地在她身上花钱。
方郁婷也是年近四十的人了,但驻颜有术的她仍是风韵犹存,依然是十多年前那个倾国倾城的“花房姑娘”。虽然作小三儿见不得光,但她也乐得其所,因为坚信与江惟平是真爱,无论怎样都守着他。
所以,江惟平现在是志得意满,家庭爱情事业三丰收,啥也没耽误,但他始终欠朱廷贵一份恩情。
今天,或许就是还这份恩情的时候。
两人来到厅堂坐下,方郁婷出来给他俩沏了茶。朱廷贵朝这位“花房姑娘”点点头,惊讶于都过去这么多年了,她竟然没怎么变?
他眼睛盯着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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