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辽末悲歌-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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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衣。’的感觉。 韩可孤正看到热闹时候,一名守城的军卒飞也似的闯进校场,离得老远便听得见他吁吁气喘如牛。韩可孤马上意识到一定是城防出现了状况,一问之下,果然有大批敌人来犯。

事情在韩可孤意料之中,虽然此时城中缺兵少将,但他早有打算,预备让随来的老兵带领新伍全部撤回府署衙门,收缩防线,固守待援。正要按计划下达命令,尚未及开口,就觉得身子一轻,被人打横扛起来甩上了肩头,都未及明白过来就转眼间到了拴马桩前,被托举坐到了自己那匹乘骑的背上,解开缰绳便走。这个过程极其短暂,待马行了起来,韩可孤才从惊诧里醒悟过来。

这个人自然是萧驴子,是他见事发紧急,城中兵马根本不足以御敌。攸关老爷性命,由不得他着急起来,用上这个荤招,并不征求韩可孤同意,只抢上就走。

萧驴子牵马驮着韩可孤跑回署衙园内,又从开在后墙的一道偏门急匆匆绕出来,这偏门前邻着一道偏僻小径,杂草从生,显然这道门已经不用很久了,平日少见人迹,。萧驴子虽然表面。粗鲁,但心思中也有细腻的一面,他在乍入署衙时,便晓得这里情况很危险,连日抽空寻找,终于访到了这条退路。

萧驴子跑在马前,左手持住藤牌,右手标握乂矛,瞪起一双铜铃环眼不停左右顾望,监视四周动静,颌下连鬓落腮的短须,毛毵毵蓬炸如钢鬃倒璇,其势如狮。

打横跨过小径,不停顿的又穿出一条窄窄斜巷,便远远望见了城墙。因为是耶律奉时对毁与战乱的坍塌之处做过简单补救,所以砌墙的石砖大小新旧不一,显得斑驳零乱,很不整齐。好在此地正在城的及深处,荒凉阒寂,左近没有人烟。

沿过城墙根儿向南又跑了十几丈,挂着铁掌的马蹄蹬踏在板结的夯土道上,〃夺夺〃之声虽然不是很大,但也使人惊心动魄。终于赶到了一个城墙豁口下,口子不是很大,没有攻城鎚或者炮石车之类攻城武器撞击的痕迹,像是因为年久失修所至。萧驴子把刀盾放下到地上,腾出手解开刚才栓在腰间的马缰绳,嘟嘟囔囔道:“好了!只要跑进那片树林子,任谁也休想拿住咱们!”

天光更暗,阴翳飘荡,一如韩可孤此时的心情。

他肝肠俱裂,骑坐在马上如在云端,恍恍惚惚,被动而麻木地跟缰行去。

他怎能弃了云内城而走?他难道不知道城里还有几十个兵伍在浴血苦战?

他当然知道。因为他在刚刚才醒过闷儿的刹那间已想过,仔仔细细的想过。以现在的形式,带领这几十个新老士兵负隅顽抗,无疑是以卵击石,找死的行为。这么做并非是英雄而是愚蠢!他心中还有未靖的事业,需要留下这条有用之身,怎能枯守在这里轻易做无谓的牺牲。

他不是懦夫,也不是临阵脱逃,最主要的是他不能死,尤其是束手待毙的死。

韩可孤心里在为那些士兵祈祷,祈祷他们脱离出这个苦难的世界,早归极乐。他很悲哀,很愤怒,悲哀愤怒自己不得不无情,不能不无情。他的心坠在万丈深渊中,急怒之下,感到喉咙里一阵甜腥,险险就吐出一口鲜血。

路况很坏,马行不停颠簸。韩可孤一阵阵心扉绞痛,彻骨钻髓,让他的冷汗直落。他无力地伏在马背上,手无意识地用力攥住鞍头,

眼中有泪不知不觉中流出,濡湿了他的脸颊、裳襟。

他尽情的渲泄,泪流无声。

谁说英雄无泪?英雄也是人,当然也有泪,只是常常背著人流罢了————

韩可孤想仰首问天,却又欲说无语。事至此时,韩可孤也不再浪费口水埋怨萧狗子擅作主张,他拋开心中对此时也许已经牺牲了的士兵们的惋惜之情,韩可孤一提缰绳,催动坐骑跑出城墙豁口,便要踏上通向城外疏林的碎石小路。恰在战马提速将起的时候,不提防从墙外的护城河干枯的壕沟里有一群避祸的百姓躲藏着,见从城中突然有一匹战马昂昂窜出,顿时惊慌起来,一时间哭嚎一片,场面混乱不堪。萧狗子见状,一个箭步跳过去拢住马头,唯恐牠受了惊吓,撂起撅子来伤到韩可孤。

难民们混乱拥挤在一团,哭叫声不停,其中有一位老者眼利,认出坐在马上的人是前几天在城府衙门前施粥赈民的韩可孤韩大人,尤如久旱逢到天下雨,难时遇见亲近人,顿时就不顾命地手挠脚蹬爬上壕坡,哭着喊着扑向韩可孤的马脚:“韩大人啊!韩大人啊!救救我们!救救云内城的百姓呀!”

正文 第一百七十二节

更新时间:7…29 18:19:03 本章字数:2511

萧驴子见有大批金兵围城,情急之下将韩可孤强掳到马上,欲通过城墙的豁口突围而出,远遁离去,却不料被一群躲藏在护城干壕之中的避祸难民阻了去路。

韩可孤谦逊可亲,爱民如子之名广播,此时一众百姓听说面前的骑马官儿就是这位大老爷,便觉得终于来了救星,纷纷从被常年溢积泥沙而垫成了浅浅沟壕的护城枯河里爬出来哭喊救命,有年纪大的,腿脚不利索的,就索性跪在沟底下央求。

萧狗子见场面愈发乱起来,急得双脚乱蹦。,哪里还顾得老爷平日珍惜民声的教导,抻开双臂手足,连推带搡地大声呦骂,想要开出一条人路来让马儿冲出去。无奈难民们陡遇到能附血肉的主心脊梁,哪里肯轻易散开,任他推搡打骂也死死拽住,哭喊讨救。

韩可孤先时还狠住心肠,只在鞍子上俯下身,用些好言好语宽慰大家。但众声嘈杂,说出来的话连自己都听不甚清楚,又看这些人实在可怜,终于耐不得,心萧驴子见有大批金兵围城,情急之下将韩可孤强掳到马上,欲通过城墙的豁口突围而出,远遁离去,却不料被一群躲藏在护城干壕之中的避祸难民阻了去路。

韩可孤谦逊可亲,爱民如子之名广播,此时一众百姓听说面前的骑马官儿就是这位久仰的大老爷,便觉得终于遇到了救星,纷纷从被常年溢积泥沙而垫成了浅浅沟壕的护城枯河里爬出来哭喊救命,有年纪大的,腿脚不利索的,就索性跪在沟底下哀求。

萧驴子见场面愈发乱起来,急得双脚乱蹦,哪里还顾得老爷平日珍惜民声的教导,抻开双臂手足,连推带搡地大声呦骂,想要开出一条人路来让马儿冲出去。无奈难民们陡遇到能附血肉的主心脊梁,哪里肯轻易散开,任他推搡软了下来,他把心一横,双脚踩住马镫站立起身,用力挥舞着双手大声呼道:“众位父老休要惊慌。万事有我韩可孤在此!”

话毕,也不管众人听没听得清楚,便径自拔转马头,复从豁口处翻了回去,往来时的方向便走。萧驴子正忙着赶撵堵路的人群,突然看到老爷往回而去,一惊之下赶紧跳过去抓住马缰,拚命想把马头再扳过来,回到这条唯一的出城退路逃出生天。但韩可孤此时已经将坐下这匹骏骑提起了速度,疾驰之下雄力无穷,纵使萧驴子双臂有千石蛮劲,急切之间也难能使牠缓步下来,只得跟住了也向前奔跑????

走出去没多远,又看见有一伙子百姓,哭喊嚎淘着一窝蜂迎面奔涌过来,后面马蹄声爆豆也似响起,十多匹高头大马上坐着一色彪野凶悍的金骑,手中各举锃明闪亮的是嗜血弯刀,凶神恶煞般呐喊着追将过来。

对面相逢,韩可孤又是驰于马上,在一干步行逃跑的百姓中显得突兀打眼,正是躲无可躲,避无可避。此时战马终于被萧驴子的千钧力量拖得把速度缓了下来,韩可孤拉缰绳把坐骑勒住,威严端坐与鞍上,迎向金军大喝:“韩可孤在此,勿伤我城中百姓!”

萧驴子乍见险情,又惊又急之下两耳仿佛失聪了一般,根本听不清老爷说的是什么,探手就抓住生铁打制的战马笼口,叫起两膀蛮力,硬生生把这匹高头大马拽了个头尾换向,用力一拍马臀,将牠推得不由自主闯出几十步,复又回头混到了难民丛当中,自己则跃前几步,迎住金兵砍杀了过去——

莽四把马跑得几乎吐血,终于赶到云内州城,却仍然比金兵晚到一步,远远看见敌人一无遮拦地张牙舞爪纵马往城门口冲——

亲人在外久不见归的时候,往往会不由自主的往坏处想,此时莽四便是如此,在心中无来由的闪出一幅韩可孤被金兵乱刃分尸,鲜血淋漓的画面,怎不让他感觉一股凉意从脊椎骨渗出,一直窜到了脑袋里,不能控制????急火上头,莽四不管不顾起来,陡发出一声呐喊,厉啸声响彻云霄,提缰跃马便横冲直撞从后方袭进敌群。手里大刀,自天而落,见人便砸。刀风破空,带出无数道丝缕闪烁的光芒,每道仿佛都是闪电,割开空间,生出白色的湍流。无数寂灭的意味,在那些闪电与空间湍流里,若隐若现,显得无比恐怖。

正在一勇向前的金兵气势如牛时刻,哪里料到突兀的从身后窜出一只出柙的猛虎,顿时把冲锋阵脚搞得一团糟糕,后队撵前队,前队押后队,冲撞到一起。“散开!散开!”被拥在阵中的金军将领白忽突尔暴跳如雷,大声吼叫。可惜人声马声嘈杂,一瞬间地上已多了七八具死尸,十几个伤者痛苦哀嚎,没了人操纵的战马四处流窜。

金兵到底是久战之师,慌乱过后,马上从惊愕中醒转过来,组织圈围反击。这是一群曾经创下过辉惶战迹之兵,才刚形成阵势,便生出了恐怖威压,城门前骤然显得寒冷许多。莽四相形之下,就显得格外脆弱渺小,像是滔滔汪洋里的一条船,随时可能被翻覆,就此湮灭无踪。只不过,莽四顽强,手中那道刀光也不停亮得顽强,把昏暗的天地晃得时而忽闪。他杀到麻木,出手疯狂而不要命,像是虎入到羊群,见人就劈,逢人就打。仿佛在金兵群中爆发了一颗的炸弹,嘶吼声、惨叫声,再加上四面横飞的残肢断腿,把城门口俨然变成了修罗屠场。莽四早就红眼了,左突右闯,逢人就杀。他唯一占据优势的地方就是不像金兵既要拒敌,又须避躲,更怕失误伤及同袍。所以暂时间里莽四如同小船把浪花卷在一起,越过了极陡高的狂潮,刺破了厚重重的雨云,挣出一道天光。

他要趁金兵也是初到,立足未称,斩将夺关救出韩大人。然而,即使小船再造的坚固也终究比不得巨浪滔天。蚁多咬死象,好汉怕人多。此时的莽四虽然状若疯虎,打得有声有色,但实际上已渐成强弩之末。他急火攻心之下,只想着抢夺先手救人,却忘了有效组织兵勇共力照应,犯下了冒进的大忌。他所恃的只是一股气,一股怒气,一股怨气,一股义气,一股让人感到可怖的无形杀气。但是一个人固然可能凭一时之气而力战于万军丛中,但时间拖得久以后呢?白忽突尔也是久经过杀伐的将军,当然知道莽四这股锐气拖不长久,毕竟人力有时穷。所以命令手下兵士一面围堵剿杀已经快马赶过来加入战团的辽兵,一面对孤军奋战的莽四尽量避其锋芒,围而不舍,守多于攻,不让他与他的部下会合一处。白忽突尔必胜之局里不想使部下做无谓的牺牲,他在等机会,等莽四的气势衰退,他占据着人众的优势,所以不急。

正文 第一百七十三节

更新时间:7…29 18:19:05 本章字数:2281

孤身陷入金兵的缠斗之中,莽四也知道这种形势对自己不利,却欲罢不能。他不能停,也不敢停,只有进攻,不停的进攻,才有可能与剩下的手下汇合到一起,拼杀出一条血路去营救韩大人。他明白只要自己稍有犹豫,稍微气势接济不上,不但此行的目的无法完成,就连自家性命也将不保。一旦失去先机,那么白忽突尔蓄势已久的攻击必会排山倒海的逼迫而来。

莽四纵是铁打的身体,久战之下也终于累了,两鬓热汗淋漓,手中大刀比往时沉重许多,坐下战马的口鼻也开始釀出白沫。——他一累,沸腾的心也开始逐渐冷却。空有一腔火气又如何?人总是有力竭的时候。当莽四的手头慢下来,白忽突尔瞅见机会,马上下令金兵群起而拥。围在包围圈第一层的数以十计的刀枪剑戟破空而出,彼此呼应着,交流着,编织成了一匹杀人的大网。终究人多力量大,金兵的威能陡然而涨,无比恢宏的气势仿佛照亮天地,撕裂乌云,与那柄仍在奋力疯狂挥舞的刀锋频繁相遇,凌厉森然之意勃发而生出恐怖的寂灭气息。

烟尘久扬,莽四的身影隐隐约约,在金兵层层围困中,被杀死一层递进一层的金兵刀枪棍棒乱抡之下,一步步逼出了护城濠外。他的战马的鬃毛黏在一起,绺挂不分,一身甲胄已经浴血赤稠,本来就粗陋的模样此时不比从阴间偷渡而来的厉鬼好多少,散发披头,胸前皮铠被割裂,一道尺许长的刀口翻卷着皮肉,滋滋渗出红血珠子。这是莽四为了保护惨遭金兵勾连刀剁腿破肚的战马而伤,最怕人的是在他的后背,一把弯刀仍牢牢插在那里,随着不时呛咳亹亹轻颤。

莽四已经杀到彻底麻木了,身心疲惫到了极点,在他的眼睛里只有一群如蝗虫的敌人和一片血红,他只能拼命抡动着手中刀机械地动作着,所以当一道白光呼啸而来,他根本忘记了躲闪——

抵挡躲避飞来箭矢本来在战场上并非太难的技巧,每一员战将都具有一套行之有效的防护手段,尤其像莽四这种曾经经历过无数次生死搏杀,无数次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人。只不过他经过了长时间奔马疾弛,又孤身对群敌亡命厮拼至今,实在是太累了,无论是目力或者思维都近到冰点,于是,感觉到喉头一阵冰冷,呼吸变得比平日稍显困难起来,接着他听见了自己喉骨断裂的声音。莽四突然间的感觉很虚幻,既没有痛苦,也没有恐惧。他再没有想到大辽国,他再没有想到韩可孤,没有了任何人任何事任何思想,死亡已经将他生命攫取,然后就是一阵永无止境的黑暗——

于是,这一条好汉身子陡地向后挺了几挺儿,跟着同时被来箭所杀的战马一起訇然而倒,就此跌落尘埃??????

——缓坡临路,坡上尽是落叶败草,地上有残雪未融,很是泞滑肮脏。避难的百姓拥拥挤挤在一团,哭喊吆喝不停。韩可孤骑着马被裹在其中,寸步难移,又不敢打马,恐怕践踏到这些可怜无助的难民。他看见萧驴子就像一只骁悍无匹的人形狮子,狂野不羁冲突到羊群中,左推右斩,锐不可当,盾牌一挡一拔间将来犯的械器或拦截或打落,矛枪快如闪电,锋芒直来直去,快如闪电刺出,每一刺必有敌人应声而倒。近二十个敌人一环套着一环,五六个敌人圈在前头,持着长矛短刀大呼小叫,试图以多胜少,让他左右不得兼顾。刀枪打到他身上的铁甲锁链呯啪作响,萧驴子眼中狠毒光芒倏现,根本不屑招架,周身空门大开,双手矛与盾大开大合,叱咤连连,浑身激荡起冲霄杀气,矛刃聚起寒芒,健步如飞,左腾右展扑着金兵就杀,嘴角不时露出狞笑。白忽突尔率领的这支金兵疆场许多年,却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一味被压着挨揍的窝囊打法,在萧驴子如风潜夜、如雨润松的轻巧身形手法下,他们的快马成了累赘,拨闪追赶不上,只能任由他飘忽来去,指东打西。

金兵就算没被他这种凄厉的招法吓到,也被他狠厉狰狞的眼神以及疯狂噬人的不要命打法惊的愕住了,急切间纷纷各举手中兵器抵挡,然而就算抵挡又如何?如云遮日月的大盾舞处,矛再三而扬,血再三而起,一片凄惨无比的吆叫声中,接连有人横尸眼前。

心中不自觉生出恐惧,见到只这一会儿的功夫身前左近横七竖八卧倒好几具尸体,金兵越发不敢与他正面争锋了。有胆子大些的围住他团团乱转,胆子小的干脆往后直躲。萧驴子愈战愈勇,威风八面,边上看着的难民中有些青壮汉子见到平时畏之如虎的金兵也会流血,也会死伤,并非不可战胜,便把惊魂稍稍安定一些,刺激得血气上涌,趁势加入战团,寻那些落马的金兵扯对厮杀?????

战斗愈发残酷,地上满是残肢污血。萧驴子早杀红了眼,平时不肯常露出来的笑容,此刻令人心生寒意地桀桀不断噙在脸上,手中短矛握紧,磅礴的力量悉数灌注到矛尖之上,锋光中透出血色的光芒耀红天际,不断生杀四方,掠夺敌人的生命。

以多战少被打得如此难看,金兵终于被激发出狂野之性,觉得尊严受到了挑战,剩下的几个人恼羞成怒皆发起狠来,围住萧驴子团团乱转,伺机攻击,只是苦与人挨着人,马挤住马,人多反而组织不起有效进攻。连接不断的嘶吼和兵刃撞击仿佛使天都剧烈的震动起来,云花滚动,陷入了一片混乱。萧驴子冷笑,身体宛如铁石凝成,涌发出暴戾之气,淌血的短矛不停洞穿而去。浓郁的血腥味道,在空气中扩散开来,令人作呕。

太可怕了,饶是金兵素来不把人命当回事,也不由倒吸了一口冷气,人越战越少,优势已然不复存在,心头不由再次涌上一股深深恐惧与惊骇之意。尤其此时不少人马被莽四牵制在城门口,与萧驴子等人厮杀的金兵见不到增援,不知道那边发生了什么状况,愈加心虚起来。于是此消彼长之下,金兵杀势终颓。

正文 第一百七十四节

更新时间:7…29 18:19:07 本章字数:2445

金兵势衰,萧驴子此时状态也好不到哪去,他不停腾挪与敌人的马蹄兵刃之间,体力消耗最大,甲页链子缝隙中被金兵刺进了几刀,虽然入体不深,但也不止淌出殷殷鲜血。萧驴子浑然不觉,暴戾之气从身上暴涌不断,强悍的劲风重重砸向四方。将身形如闪如电展开,陡然将已经被打得松散破败的藤盾抛出去,换上锋腰匕首在手,配合长矛挺杀探刺,如裂齿的狮子,在灌木丛林中撒欢放泼,游戏百兽。把个韩可孤看得呆了,早就知道这驴儿勇猛,没想到竟彪悍至斯,平素木讷直楞的一条汉子,居然还是虎贲周处一流的人物。

萧驴子撵杀着金兵,渐渐往韩可孤靠拢。鼓出神力,一个背靠竟把近前的金兵连人带马撞得侧翻而倒。金兵杂沓,马头拥着马尾,一时连锁反应起来,磕磕绊绊中就有两三匹失了前蹄。萧驴子趁乱窜过去,也顾不得踩踏误伤了还惶惶不及逃走的几个百姓,先一巴掌拍到韩可孤的马臀上,跟着紧赶几步,扯起笼头就跑。

变故出的太突然,那几个金兵那会想到这个撒了泼的疯汉子前一刻还在和自己拚命,后一刻却说跑就跑。猝不及防,又不敢贴近了纠缠,只能眼瞅着他把那位端坐马背的辽国大官抢着走了???????

这回那个城豁口是不能走了,萧驴子牵马载着韩可孤索性奔城门而来,指望与外面增援的人马里应外合,侥幸逃出生天。不料还没赶到城门,猛不防冲来一标人马拦住了去路。青鬃骏马上端坐一员大将,手捧丈二长的铜人槊带领金兵,杀气腾腾当道而立,却原来是刚才在城门外一箭袭杀了莽四,匆匆赶过来的白忽突尔。

萧狗子经过连番厮杀,此时己是强弩之末。纵是铁打的汉子也生出了几丝绝望,但他却不能不战,不得不战,因为身后马上还有个韩可孤,他要在短时间里冲出去,他一定要带着老爷逃出生天去。这是他的责任,是他此一生的使命。

他如同受伤的野兽般发出一声嚎叫,直直又冲进了金兵的马队。这一番战起,就又是另一幅模样,敌人愈发多了,气势宏盛。闪亮的光芒交织,刀矛不停旋,人马不停伤,瞬间萧驴子的身上又被覆上了几层新鲜血液。

看到手下不断匍落,白忽突尔被刺激得眼睛发红,不停怒吼着催促金兵们似乎已经忘记了自己是有血有肉的人,忘记了敌人手中的武器是用来杀人的,他们就这样忘我地冲进了光芒之中。

芒中炫红,不断溅出血光,不断有人被杀落马下,但活着的人竟仍不断的涌入,凛冽的兵锋隐着杀气如瓢泼倾盆的大雨不容躲避的淋向萧驴子,使他闪无可闪,纵是有那一身坚甲也无济与事,所以他只能拚命再拚命。甲胄虽然遮挡住致命的部位,但辅器再好,终究不能作为绝对依仗,挡得住锋芒不让寸进,但挡不住所带来的巨大力量,穿透过来侵蚀血肉之躯。当这种力量累加超过了人所能承受的极限,便也是要命的。

萧驴子纵然皮燥肉厚,抗击打能力超强,但终究不是铁打的。

一张紧绷著弦的弓,支撑的时间久了终究会断。萧驴子此刻就正像一张绷紧弦的弓,快要断弦的弓。

无形的杀气运的太久,反噬回来。萧驴子血汗淋漓。

围攻的金兵感染了这令人战栗的凛然杀气,脸上都罩著一层寒霜。

萧驴子遮前挡后,终于免不了受几记狼牙锤的重擂,血花溅起,他硬生生挺住不倒,却忍不住口中鲜血喷出。金兵们困住四周,大叫:“杀死他!”有人怒骂:“休让他跑了!”

萧驴子当然能跑,即使受了些伤,这些兵也不可能阻挡住他的脚步。但他又岂能一走了之,良心两个字说来轻巧,可又有几个人能够扪心而无愧。萧驴子不想有愧,不想余生心受煎熬,所以他坚持,必须坚持。

又一刀扫中萧驴子的额际,暗赤的血水合着汗水淌下来,他的眼睛顿时被血光掩住,茫茫一片红色。金兵们跟着便听到了一声如野兽落入陷阱时的惊怒吼声。

哀兵,这是战场上最可怕的人,因为哀兵己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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