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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唐崛起-第18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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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守文身边有两件非常醒目的武器,就是鸦九剑和虎吞枪。
对方既然有他的鸦九剑,显然不可能是冒名顶替。
不过,他还是派人去铜马陌探听了消息,而铜马陌的回答便是:“听从此人吩咐。”
也就是说,这个人来历不简单!
“大团头,快夜禁了……从这里到西市,万一遇到巡兵,该如何是好?”
沈庆之恶狠狠瞪了那不长眼的家伙一眼。
杨守文既然这么吩咐了,又怎可能没有安排?
“少废话,咱们走。”
说完,他便让人把裴巽抬上了马车,而后沿着大街一路西行。
说来也奇怪,这条路晚上的巡兵不少,可是今天晚上,这一路下来也没有遇到巡兵。
在抵达西市之后,沈庆之招手把两个手下叫来。
“都安排好了?”
“大团头放心,那两个小娘听说之后,不晓得有多开心呢。”
“干的好!”
沈庆之点了点头,一摆手,两个手下便从车上把裴巽抬下来,朝着西市的一片房舍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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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市,有一座桥,名为白渡桥。
这里也是洛阳城一处非常有名的烟花巷柳,住在里面的,是一群专门做苦力的生意的暗娼。
按照载初律,暗娼是一种违法的存在。
但是,有需求就有买卖。
也不是所有人都能流连于画舫青|楼,至少对于那些苦哈哈们而言,那些花名冠京华的女人,绝非他们能够碰触的对象。也正是这原因,洛阳西市就诞生一群做皮肉生意的女人。
裴巽好像做了个梦,梦到昨夜堕入了脂粉堆,覆雨翻云。
清晨,他幽幽醒来,睁开了眼睛。
头还有点痛,让他忍不住发出了一声呻吟。
他想要坐起来,可是触手却抓到了一团丰腻。
什么情况?
裴巽感觉有些发懵!不过以他极为丰富的经验可以感受得出来,那丰腻源自女人的身体。
于是,他连忙扭头看去。
“郎君,你真厉害……昨夜把奴折腾的都没了力气,怎地这天一亮又来了精神?”
声音有点沙哑,有点粗。
没等裴巽看清楚那声音的主人,就感到一团火热的身体便挤入怀中。
“郎君,奴还想要。”
裴巽低头看去,却把他吓得魂飞魄散。
怀中的女人,看年纪有四旬出头,长的那叫一个……
这也就罢了,关键是她还有狐臭。也许是为了遮掩体味,她身上还抹了香油,以至于那味道让他有些作呕。女人坐在他怀中,粗糙的大手抓住了胯下的死蛇……
“郎君昨日那么厉害,怎地今天一点反应都没有?”
“走开!”
裴巽一把将女人推开,然后回头看去,却看到一张肥胖的脸,正撅着嘴唇向他亲来。
“滚开。”
女人口中喷出浓浓的气味,让裴巽一阵头晕。
他把身后的女人推开,忙不迭跳下来,却发现自己已是赤身裸体。
他连忙抓起衣服就往外走,没想到其中一个女人已经上前,一把抱住了他的腿。
“郎君,你要走也可以,但是把过夜的钱付了啊。”
“我付你个头。”
裴巽手忙脚乱披上了衣服,一脚把女人踹翻,转身就走。
“你别走,把钱付了再说。”
裴巽见那两个女人要翻脸,忙不迭探手去钱袋。可是他这一摸,却发现钱袋已经不见了踪影。
“你不会是没钱,想要霸王嫖吧。”
两个女人相视一眼,突然抓起衣服,便冲出了房间。
“有人霸王嫖啊,有人过了夜,居然不给钱。”
“你们回来,回来。”
裴巽那里见过这种场面,连忙追出去,想要把那女人拽回来。
可是门外……
当他出了房间才发现,门外已经聚集了不少人。男男女女,少说也有几百人,正冲着他指指点点。
“怎么,霸王嫖啊!”
几个泼皮模样的人走上来,一把就抓住了裴巽。
“小白脸,口味还挺特别嘛。”
其中一人笑呵呵说道:“小桃花和赛西施可是我们这里最红的人,你睡了就想走?”
“你们要干什么?”
“干什么,当然是要钱!睡了女人不给钱吗?”
“就是,这小白脸居然睡了女人不给钱,乡亲们,你们说有没有道理?”
这白渡桥鱼龙混杂,可谓什么人都有。
“不给钱,不给钱就打他。”
“没错,废了他。”
人群中,不晓得是谁喊了一声,人们立刻涌上前来,拳打脚踢。
裴巽抱着头,惨叫连连,也不知是谁那么狠,一脚便踹在了他的胯下,疼得他整个人蜷在一起,好像一只大虾……
武侯,姗姗来迟。
等到他们闻讯赶来的时候,裴巽已经被打得面目全非。
“咦?这不是昭武校尉吗?”
似乎有武侯认出了裴巽的身份,发出一声惊呼,“怎地跑来白渡桥玩耍呢?还霸王嫖!”
昭武校尉是谁?
人们开始议论纷纷。
裴巽挣扎着,想要摆手拒绝,可是那武侯却拔出了佩刀,厉声喝问:“是谁把宜城县主的夫君打成这样子?宜城县主而今正在长安赈灾,你们竟然把昭武校尉打成这个模样?”
宜城县主是谁?
洛阳人大致上都知道。
乍听裴巽是宜城县主的夫君,人们还吓了一跳。
可听闻县主在长安赈灾,可县主的夫君却跑来白渡桥霸王嫖,看裴巽的目光,也顿时有些怪异……(未 完待续 ~^~。)
第五百零三章 刺客信条(一)
裴巽霸王嫖,而且嫖的是两个其丑无比的女人!
这消息好像插了翅膀一样,在最短的时间里,传遍了洛阳城。
原本并不是很出名,甚至因为之前被宜城公主砍掉了头发的裴巽,一下子变得人尽皆知。
几乎所有人都知道了这个名字!
不过,却没有人再为他说一句好话。
之前,裴巽以为被宜城追砍,在许多人的眼里,似乎是受尽了委屈,故而颇为同情。
可是现在……
那两个女人更成了名人,她们睡得可是公主的丈夫,那可是驸马啊!
哪怕宜城公主已经被贬为县主,可是在普通百姓的眼睛里,裴巽依旧是一位驸马。
宜城,因为裴巽的缘故,被贬为县主。
如今她在长安,一方面把先前强占的土地房屋退还,一方面又把长安的宅院变卖,然后拿去铜川赈灾。铜川今年出现了大旱,从年初到现在,一滴雨都没有下。
宜城的做法,引得不少人称赞。
甚至包括一些之前被她抢占了土地的受害者,也站出来称赞宜城。
可这个时候,却闹出了裴巽的事情……
整个洛阳都在讨论此事,太子李显,以及宜城县主都变成了被议论的对象。不过这一次,宜城从之前的残暴不仁,变成了一个妥妥的受害者。甚至有人还站出来说,如果不是裴巽蓄养小妾,纵容小妾,令那小妾在宜城面前张狂,宜城怎会爆发?
……
在这件事情中,太子李显和宜城都成了受害者,被许多人安慰。
至于裴巽……谁还会在意他?
甚至连闻喜裴氏宗房,都宣布要断绝和裴巽的关系。
太特么丢人了!你就算霸王嫖两个如花似玉的女人也可以啊,怎么能够……
事情,愈演愈烈。
最终闹到了武则天的面前。
武则天闻听勃然大怒。便要下旨斩杀裴巽。
宜城此时已返回洛阳,在武则天面前苦苦哀求,更表示愿意出家入道,以求免了裴巽的死罪。
如此有情有义的公主。还能说什么呢?
最终,武则天同意宜城入道,并赦免了裴巽。
不过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武则天下旨,废除了裴巽和宜城公主的婚事。宜城现在已经入道。婚约自然无法继续。之后,裴巽被封为白渡桥使,命他看守白渡桥。
这就是在羞辱裴巽了!
因为在武则天的旨意中,裴巽此生不得离开白渡桥,要在白渡桥当一辈子的白渡桥使……
“青之这手段,未免有些阴毒了!”
李显在裴巽被押送去白渡桥后,忍不住对韦氏道:“不过,这样的结果,确是极好。”
韦氏也笑着连连点头,表示赞成。
心里面。对杨守文也多了几分忌惮。
这小子手段下作,而且阴狠毒辣。不出手则已,出手就让裴巽永无翻身之日。看洛阳城里,谁说起裴巽,不是一副不屑之色?甚至包括不少裴巽以前的朋友,提起此人名字的时候,都会忍不住啐一口唾沫。这样的人想东山再起,根本没可能。
若换做自己的话,早就自杀算了,那还有脸继续活着?
杨守文这手段。全无名士之风。
更重要的是,除了李显和少数几人之外,根本没有人知道这是杨守文的主意……
因为,在事情发生的时候。杨守文正在荥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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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历三年三月,清明雨纷纷。
巴蜀地区,也迎来了多雨时节。
每年这个时候,巴蜀的雨水格外充沛,而且极为频繁。
夜间,细雨靡靡;白昼。阳光明媚。
一早一晚几乎是两种天气,若非久居巴蜀的人,说不定就会对这天气很不适应。
入夜,又是一场小雨。
陈府已经安静下来,屋外寂静无声。
幼娘睁开眼,屋子里漆黑一片。
不过,她并未感到有什么不适应,而是翻身坐起,从床上下来。
她一身夜行衣,轻手轻脚来到窗边,小心翼翼把窗户推开。而后,她把那口梅花剑背在身后,腰间系好了兜囊,纵身从窗户跳出去,然后如同一只灵猫一样,悄无声息便来到了墙角下。
梅花剑,是梅娘子留给幼娘的那口剑。
为了纪念梅娘子,所以取名梅花。
自从遇到了陈子昂之后,幼娘就在陈府安顿下来。
凭着陈子昂在射洪的地位,她轻而易举就获得了一个新身份。
杨暖!
陈子昂说,这是她原来的名字。
说实话,她对这个名字感觉有些熟悉,也很亲切。但不知为什么,她还是更喜欢公孙暖这个名字!
也许,是因为梅娘子最后不惜舍身引敌,救下幼娘的缘故。
她总觉得,公孙暖还有手里的梅花剑,是梅娘子留给为数不多的记忆。
如果改回了杨暖,她害怕有一天,会忘记了梅娘子……
所以,对外陈子昂唤她杨暖,但内心里,幼娘还是在提醒自己:我叫做公孙幼娘。
她没有按照梅娘子的话去做,没有去洛阳找杨守文。
她也没有向陈子昂说明,因为她不知道,是否应该相信陈子昂。
更重要的是,她至今仍没有梅娘子的音讯:师父究竟是生是死?她如果死了,尸体在哪里;如果她还活着,又会在何方?
所以,唯一的线索就是射洪的黄府。
她想要打听明白,梅娘子到底是生,还是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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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幼娘,一个合格的刺客,首先要具备常人所无法比拟的耐心。
你要学会忍耐,学会等待,慢慢的观察,寻找目标的破绽。
然后,你还要记住,千万不要随意出手。频繁的出手,也代表着你的特点,很快会被人发现。一旦你的特点被人发现,你就会明白,你的行踪会被对方所掌握。
记住,哪怕是明明有机会杀了对方,可如果你之前才有过行动,也不要出手。
那也许是陷阱,也许就会暴露你的行踪……
间隔的时间越久,你的特点会隐藏的越深。一个优秀的刺客,绝不是杀人如麻的屠夫。”
靡靡细雨飘在空中,轻柔落在幼娘的脸上。
雨水有点凉,却让幼娘变得更加冷静。
大街上,行人稀少。
由于下雨的缘故,那些个巡兵也变得极为懒惰。
幼娘躲在暗处,默默观察黄府的动静。上次,她杀了老陆之后,黄府曾经有一阵子的搜查。幼娘曾在黄府生活过,当然知道那黄府犹如龙潭虎穴,危险至极。
而黄文清,更是能够比拟师父的绝世刺客……
想要杀了黄文清,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师父说过,做刺客要有耐心和足够的观察。
雨水,顺着幼娘的脸颊滑落。
她藏身在暗处,见左右无人,突然似灵猫一般窜出,来到了黄府的院墙外,纵身便翻过了高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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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零四章 刺客信条(二)4/4
射洪黄府,已有百年历史,算得上是射洪本地豪门。
幼娘曾在此生活过数月之久,对黄府内外,也称得上熟悉。
斑驳的围墙下,是一片灌木丛。幼娘知道,那灌木丛里藏着许多陷阱。一个不小心,就会有性命之忧。她越过高墙的刹那,双脚在墙头轻轻一点,借力腾空而起,犹如一只百灵鸟般在空中滑行。手里飞出一根绳索,缠在一棵大树的枝桠上。而后双手一用力,身体在空中再次腾起,轻飘飘便落在那枝叶繁茂的枝头。
如果杨守文在这里,会感到无比惊讶。
因为这一招,他在梅娘子身上看过,在宝珠身上见过。
但相比之下,幼娘似乎运用的更加巧妙和灵活,有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之势……
黄府大院之中,鸦雀无声。
细雨落下,沙沙轻响。
幼娘想了想,手腕一翻,一颗鹅卵石飞出,啪的一声落在地上。
那是一颗在射洪极为普通的石头,涪江河滩上,随处可见。
石头落地后,就见火光突然亮起。
几个家丁仆从走出来,在庭院里四处张望。
“什么情况?”
“不知道,我就听到一声响。”
“我也是!”
几个仆从在庭院里找了一圈,却没有发现任何异常之处。
于是,他们又熄灭了火把,退到了阴影之中避雨。隐隐约约,幼娘可以听到他们的交谈声。
“老爷这是怎么了?整日里疑神疑鬼。
不就是一个小娘吗?还能翻出天去?她师父都死在老爷的手中,咱们怕她作甚。”
“你懂个屁,她师父虽然死了,可听说那小娘已经得了真传。
元宵节那天死在街头的人,就是那小娘师父的仆从,因为出卖了她师父,所以死在箱子里,连尸体都被野狗啃了个稀烂。那小娘不简单。我听二公子说,杀死那倒霉蛋的一剑,绝对是不简单……那倒霉蛋身手不错,却被那小娘一剑毙命。”
几个仆从的声音渐渐低弱。消失在阴影里。
幼娘闭上眼,手握身边的树枝,不小心啪的这段。
所幸,那声音不大,被沙沙的雨声所掩盖。但即便如此。也让幼娘立刻清醒过来。
“幼娘,一个好刺客,必须要随时随地保持冷静,决不能够被愤怒、悲伤这些情绪所影响。
冷静的刺客,才能随时做出最正确的选择。
而一个失去了冷静的刺客,只是一个莽撞的武夫,难当重任……”
幼娘知道,自己不能继续留在这里。
她冷静下来之后,便悄然从树上滑下来,沿着原路退走。翻过了围墙。
回到陈府,幼娘轻车熟路回到房间,没有惊动任何人。
她把夜行衣脱下来,藏在床下,而后又换上了干爽的内衣,乖巧的上了床,把被子盖在身上。
泪水,从眼角流淌出来,顺着脸颊落在木枕上。
“师父!”
她喃喃自语。
虽然早已经有了准备,可是当她听到了师父的死讯时。仍旧难掩内心的悲伤……
黄文清!
幼娘心中暗自发狠,若杀不死黄文清,誓不罢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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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细雨,在天将亮时停歇。
黄文清迈步走出了卧房。在屋檐下伸了一个懒腰。
巴蜀的春天,不冷不热,气温正好。
他在庭院里打了一趟拳,感觉精神格外舒爽。
于是漫步往前院走去,迎面就看到次子黄革走过来。
黄文清年四十岁,曾三次参加科举。但都以失败告终。后来,他索性放弃了科考,回到老家继承了祖产,日子过得倒也逍遥自在。骨子里,他有一种巴蜀人特有的慵懒气质。
巴山蜀水,造就了天府之国。
这里物产丰富,足以自给自足,于是逐渐形成了一个相对封闭的安逸还京。
后世说‘少不入蜀,老不出川’,大体上便是这个意思。
黄文清年纪大了,也不再想去打打杀杀。但是他很清楚,只凭自己那点家业,如果没有足够强大的靠山,根本难以保存。破家县令灭门令尹,他一个平民招惹不起。
所以,他最终还是做出了选择。
表面上看,黄文清温文儒雅,待人和蔼可亲,是射洪有名的大善人。
但私下里他却是岁寒三君中的竹郎君,也是西南地区,最有名的刺客。巴山蜀水安逸的生活,把他刺客的身份掩饰的极好。事实上,岁寒三君里的三个人都非常善于隐藏自己。梅娘子、兰夫人以及竹郎君,各有自己不为人知的藏身手段。
“父亲。”
黄革见到黄文清,立刻躬身行礼。
而黄文清则点点头,露出慈祥的笑容道:“一切都还好吗?”
“回禀父亲,一切正常……只是昨夜前院出了点动静,但后来经过查找,没发现什么问题。”
“嗯。”
黄文清点点头,和黄革一起来到了前院。
黄府的下人们正进进出出,忙碌不停。
不知为什么,当黄文清在客厅屋檐下站定之后,心里却突然生出一种别扭的感觉。
“二郎,叫人来。”
“父亲,发生了什么事?”
黄文清沉吟不语,蹙眉似乎在沉思。
不对,这感觉不对!
身为一名顶级刺客,有着超乎寻常的敏锐直觉。
一个好刺客,是可以感受到周遭最微小的变化……这黄府,黄文清已经生活了几十年,一草一木,都了然于胸。他说不出什么不对,却能感觉得出来,有点不对。
刺客,必须要对自己的直觉百分百信任。
黄文清没有向黄革做出解释,而是径自往一旁走。
走了两步,他脚下突然被镉了一下。便停下脚步,低头看去。
脚边,有一颗石头。
黄文清弯腰把石头捡起来,一眼就认出。这是涪江河滩上最常见的石头。石头被河水冲刷的溜滑,同时又坚硬无比。他拿着石头,在手心里上下抛了两下,而后用手指掐住石头,举过头顶。身体随之转动。
“你说,昨晚前院有动静?”
“是。”
“是什么动静?”
“据黄三说,他们听到了一声响,便出来查看。”
“哦。”黄文清眯起了眼睛,目光谨慎的扫过庭院中的一草一木,最后目光落在那靠近围墙的树上。他也没说什么,看上去颇有些悠哉的走上前,围着那棵树转了两圈后,突然蹲下身子,看着还有些湿涔涔的地面。半晌后,便站起身来。
“让人在查看一下,然后在墙下建一个三尺的围栏,里面布下陷阱。”
黄文清也没有说是什么事,吩咐后便转身离去。
进得内院,他脸色蓦地一下子沉下来,对黄革道:“派人去找梁九郎,让他帮忙留意一下可疑之人。那小娘昨晚来了!不过她很机警,所以才没有进一步的行动。”
“父亲,你怎么知道的?”
黄文清阴沉着脸。用手指了指脑袋。
“我就是知道,她还在射洪!”
+++++++++++++++++++++++++++++++++++
晚饭时,陈子昂把幼娘喊来一起吃饭。
对外,他宣称幼娘是他一个远房的侄女。因为家中发生了变故,所以千里迢迢前来投奔。
这年月,这种事倒也不算稀奇,所以陈府上下也没有在意。
在陈府的下人眼中,幼娘乖巧可爱,而且颇有教养。
她很听话。对下人们也从不发火,所以在下人之中,颇有声誉。
不过,这位表小姐似乎有点宅,不太喜欢出门。
而陈子昂对她也很疼爱,专门为她准备了一个独立的院子,还派了两个小丫鬟。
“幼娘,在这里住的惯吗?”
陈子昂面带笑容,柔声询问幼娘。
幼娘则忽闪着大眼睛,歪着头想了想道:“挺好的,比之前四处漂泊,要好很多呢。”
“那你有没有想起来,以前的事情?”
幼娘,摇了摇头。
她才不会告诉陈子昂,她最近做梦,梦里总会有一个大哥哥和她说话。
那个大哥哥的面目轮廓依旧模糊,但是她却想起来了一些往事。
比如,昌平!
比如,虎谷山……
比如,虎谷山上的小弥勒寺,还有大哥哥对他说过的话:要提防陈子昂!
陈子昂的眼中,闪过一抹复杂之色。
他沉思片刻后,轻声道:“幼娘,我派人去了你的老家,但是你的家人已经搬走了。
不过你放心,我会继续派人寻找,一俟找到,就会告诉你。”
陈子昂有自己的私心,他知道,杨守文在洛阳颇有名望。
他日后若东山再起,少不得需要杨家的帮助。可是,他和杨家的交情……他曾是杨承烈的情敌,虽说两人关系不错,但是却不确定,到时候杨承烈会不会帮他。
如果,如果他善待了幼娘!
等明年三年守孝过去之后,他带着幼娘去洛阳找杨守文,一定能够有更大的收获。
所以,他不打算告诉幼娘,杨守文他们的消息。
殊不知在听完了他这句话之后,幼娘眼中闪过一抹冷色。
我会告诉你,我知道兕子哥哥如今在洛阳吗?
她也不打算和陈子昂推诚置腹,因为在幼娘的心里,已经有了一个目标:杀死黄文清。
“陈叔叔,可以给我一张弓吗?”
“做什么?”
“我在家里闲的很,所以想学射箭……以前我学过射,但是却没有好好练习过。
左右在家里没事,我想练练射术。”
陈子昂倒是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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