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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唐崛起-第2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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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好,悉勃野人在攻打蜀州,鲜于燕无法腾出手来,飞乌蛮便可以趁机壮大!r

而这个时候,我又恰好找到了你,请你出山,也使得你下定了决心,准备里应外合。r

嗯,应该是这样吧……”r

杨守文说完,便凝视林海道:“可我却不太明白,你为什么要如此费尽心思帮助飞乌蛮呢?”r

林海在沉默良久后,抬起头来。r

他看着杨守文,轻声道:“其实,我姓孟!”r

“嗯?”r

“孟凯,乃我生父。”r

听了这句话,杨守文随之恍然。r

这其中,会有怎样狗血的故事?杨守文无意打听。r

而且,现在也不是八卦的时候,于是他身体微微向前倾斜,看着那林海,不,或许应该唤作孟海道:“林君,事到如今,若我是你的话,便会把知道的事情都说出来,说不定还能保住性命。有道是识时务者为俊杰,言尽于此,不知林君如何考虑?”r

林海却抬起头来,看着杨守文笑了。r

他满脸的血污,看上去给人以恐怖的感觉。r

林海咧开嘴,露出一口森白牙齿道:“李君当我是三岁孩子吗?r

我而今做得这种事情,就算李君你再有本事,我也难逃一死。至于飞乌蛮要做什么,我并不清楚。我只是得到通知,要我设法在城中接应,与我部大军里应外合。r

嘿嘿,你说的倒没有错,我的确是和段简勾结,贩卖兵械。r

也是那段简贪婪成性,把武库中的大批兵械,通过我手卖出……此外,黄文清也与我有合作,因为我不但知道他贩卖兵械给蒙舍诏,更知道他身后有大人物撑腰。r

那日,黄文清告诉我,他想要迁移去嶲州沙野城。r

你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吗?这代表着黄文清感觉到射洪已不再安全,想要转移离开。r

他为什么感到不安全?我想,怕是他背后的大人物危险了……”r

杨守文脸颊微微抽搐一下,却没有言语。r

这个林海,倒是个厉害的家伙,竟然从黄文清一句话中,听出了那么多的内容。r

如果没有猜错,黄文清和梅娘子的背后,是同一个人。r

亦或者说,所谓的岁寒三君,都是那个人手下的鹰犬走狗。r

杨守文倒是隐隐约约,猜出了对方的身份。而且,正如林海所猜测的那样,那个人的情况并不是太好,武则天已经留意到他的小动作,并且开始针对他进行打压。r

想到这里,杨守文看林海的目光,也就变得有些不一样了。r

林海接着道:“至于段简,那厮确是贪得无厌。r

他就任一载,虽没有刮地三尺,却得了不少横财。他之前找到我,要我再给他一笔钱,说不然就要把我拿下法办。其实我也清楚,他是害怕我走漏了风声,拿捏他的把柄。可是他又担心,我会找飞乌蛮人找他麻烦,于是便想陷害我,置我于死地。r

他手里有一个账簿,里面有我的名字。r

于是我一不做二不休,杀了他,并制造出了自杀的假象……可没想到,离开县衙的时候,被他那堂弟王猛撞上。那家伙倒是有些本事,我虽杀了他,却也受了伤。r

所以,在飞乌蛮退走后,我便借养伤之命,躲在家中观察局势。”r

说到这里,林海呵呵笑了。r

“李君,你那么聪明,不如猜一猜,飞乌蛮接下来想要如何?r

别看我是孟凯的儿子,可我从小到大,都在射洪长大,我也很想知道,他们意欲何为。”r

杨守文的脸,顿时阴沉下来。r

这林海,倒是个难对付的角色。r

杨守文也看出来,想要从他口中打探消息,并非一件易事。r

“林君,你这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啊!”r

他叹了口气,站起身道:“我本想给你一条活路,可你却执迷不悟。r

既然如此,那就休怪我心狠手辣……我知道,你骨头很硬,但也请你相信,我既然从神都来,自然有一些你没有见过的小手段。或许会有些血腥,但却是你自找。”(~^~)

第六百七十章 和蛮

“知道来俊臣吧。”

杨守文走到了林海身前,低着头看他。

来俊臣?

若是个普通百姓,可能真不清楚来俊臣是何方神圣。毕竟,这梓州地处巴蜀,来俊臣的大名在两京确实很大,但是却传不进这巴蜀之地。但林海终究不是普通人!

他或许不知道来俊臣是谁,但却听黄文清提过。

据说,那是天底下一等一的酷吏,手段毒辣,无人能比。

他身子微微一颤,没有回答。

可是,杨守文却从他的身体反应上,看出了答案。

当下他微微一笑,沉声道:“说实话,我不太喜欢来俊臣,盖因此人手段过于毒辣,有违天和。不过,我也必须承认,在有些时候,他的那些手段,确实有用处。

我在洛阳时,看过一本书,名叫《罗织经》,是来俊臣所著。

书中记载了不少他罗织罪名的手段……林君,我本想和你心平气和的谈一谈,可事情紧急,你又不愿意配合,所以我不得不用一些非常之法,但过程会让人很不愉快。”

林海,抬起了头。

他目光中带着一丝丝恐惧,已不复此前的平静。

杨守文也不着急,在他面前盘膝坐下道:“说起来,那来俊臣人虽不堪,但也确是一个人才。

你可听说过请君入瓮的故事吗?

呵呵,不过这并不重要,因为我并没有打算用此手段。我只与你说一说,我准备使用的手段吧。

《罗织经》里,据来俊臣记载,早年间索元礼曾发明过一种铁箍。

哦,索元礼你可知道?

把铁箍套在头上,在铁箍和头皮之间加上木头楔子,用铁锤敲打。于是,那铁箍就会越收越紧,受刑者会疼痛如刀劈一般,直至那铁箍最后把头颅箍开,脑浆迸裂。

这叫做脑箍,我没有见过,待会儿可以试试。”

杨守文说完,林海脸色发白,眼中惧色渐重。

“不过,这是最后一道餐,脑浆迸裂了,你也就死了……呵呵,好吧好吧,这个先放一边。

《罗织经》里,还记载了一种名为鼠弹筝的刑罚。

嗯,我觉得你应该能承受得起……把你的手指张开,固定好!然后用一种有韧性的皮带拉直,而后松开,抽弹十指指关节。刚开始的时候,可能还不觉得疼痛,但随着抽弹不停,你的指关节会血肉模糊……啧啧啧,十指连心,一定会很痛吧。”

杨守文说得是津津有味,似乎来了兴致。

他也不管林海身体颤抖越来越剧烈,也不看他脸色变得越来越惨白,只自顾自说道:“除此之外,还有一种叫做刷洗的刑罚。就是把你脱光了按在铁床上,然后用沸水浇在你身上,在趁热用铁刷子在汤锅的不为刷洗,一直刷到露出白骨,痛不欲生。

哦,还有一种油煎之刑,就是把铁盘烧红,把你放在上面……不过这种刑罚,有点像商纣时的炮烙。今圣人圣命,若使用这种刑罚,会有违圣人的清明,所以我决定放在脑箍之前使用。在油煎炮烙之前,还有一种刑罚,叫做灌毒药……哈哈,听上去似乎很普通吧,其实我觉得,这最可怕!把毒药灌进你的肚子后,然后灌粪水,让你把毒药吐出来;然后接着灌毒药,再灌粪水……周而复始,你要一次又一次的体会死亡的感受……可是,我却不能让你死,因为你还有两道刑罚需要进行。”

“够了!”

林海再也无法保持镇静,忍不住发出了怒吼声。

他坐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气,额头上冷汗淋淋,已经湿透了衣衫。

杨守文刚才的一番话,的确是让他从未有过的恐惧。

他见过县衙用刑,血肉横飞的场面在他看来,也算不得什么。可是,人怎能狠毒如斯,想出如此丧尽天良的酷刑?林海倒是没有怨恨杨守文,他怨恨来俊臣,若非他那劳什子的《罗织经》,眼前这个看上去很是清秀,说话也和风细雨的青年,又如何知晓这些手段?

不过,他必须承认,杨守文这一番话,让他恐惧了!

林海闭上眼,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

他突然苦涩一笑,看着杨守文道:“李君,你赢了!

不过我要先说清楚,孟凯虽是我耶耶,可实际上,我对他的事情知道的并不算太多。我不知道母亲是如何与他认识,反正我记忆里,孟凯并不是我耶耶,我的耶耶名叫林涛,是射洪县城的手艺人。小时候,我家境贫寒,多亏得梁九暗中相助。

后来,父母故去,我一个人在射洪讨生活,而那时候,梁九又散尽了家财,做起了团头。

那时候日子很苦,我很不甘心。

直到有一天,孟凯派人找我,并给了我一封母亲的信,我才知道我父亲原来是他。

也是从那以后,我的日子好过许多。

在孟凯的指示下,我从一个民壮,渐渐坐到了班头的位子,并且与黄文清勾结,向飞乌蛮贩卖兵械。”

林海一口气说了很多话,而后再次闭上眼睛。

“孟凯会经常给我财货,而我通过贩卖兵械,也渐渐衣食无忧。

我这个人,胸无大志,也没什么大本事。原本以为做个班头,有吃有喝就足够了,可谁想到……大约是在年初时,孟凯与我联络,比我帮他偷袭射洪。那时候我很吃惊,也不太愿意帮忙。可是孟凯却对我说,若我不帮他,便把我贩卖兵械的事情传出去……李君,你说这世上,竟有如此父亲吗?我也是不得已,才答应了他。”

说到这里,林海睁开眼,喘了口气。

他眼圈发红,声音也变得有些嘶哑,沉声道:“但飞乌蛮为何要这样做,接下来又有什么目标,我确实不清楚。孟凯并不相信我,我……不过,我倒是听蛮子说过一件事情,孟凯这两年,与和蛮部往来密切。他之所以不断要我贩卖兵械给他,据说是把那些兵械,转手卖给了和蛮部。年初时,有和蛮部的人前来,但具体商议了什么,我就不太清楚了!也就是在那之后,孟凯的动作越来越大,直至……”

杨守文看着林海,把他表情的每一丝变化都看在眼里,眉头不禁轻蹙。

“至于此次攻打射洪,原因我也不是很清楚。

孟凯只派人说,要我里应外合,帮助他占领射洪。他说,而今剑南兵力空虚,主力人马大都集结在蜀州,准备和悉勃野人交战。所以就算是攻占了射洪,朝廷也腾不出手来。

他还说,只要这次事成,我就不用继续留在射洪,到时候随他一起离开……”

“离开?”

杨守文一怔,忙问道:“离开去哪里?”

“这个,我就不是很清楚了,想必是离开射洪吧。

说实话,这次若真的射洪被攻占了,我怕也无颜继续留在这里,离开射洪也好。”

“那孟凯可说过,何时离开?”

“那倒没有,只说到时候我自然明白。”

杨守文站起身来,一摆手,示意差役进来,把林海带走。

他有一种直觉,孟凯所说的‘离开’,绝不是如林海所说的‘离开射洪’那么简单。

“青之,你刚才所说的那些刑罚,真是《罗织经》中记载?”

就在杨守文陷入沉思的时候,明秀悄然来到他身旁。

杨守文蓦地清醒过来,旋即摇头道:“哪有这些记载,不过是我吓唬他而已……”

明秀拍了怕胸口,长出一口气。

“我还道我看的《罗织经》,和你看的不一样。

我就说嘛,那罗织经里,哪有你说的那些酷刑?不过,你说的那些酷刑,确实可怕,又是如何知晓?你可别告诉我,那是你想出来的!若如此,我以后便绕着你走路。”

的确,杨守文刚才说的那些刑罚,在普通人听来,的确是非常可怕。

武朝以来,出过不少的酷吏。

比如来俊臣,比如索元礼……不过这些人虽善用酷刑,却不似杨守文说的那些可怕。

以至于胆大如明秀,看杨守文的目光,也显得有些古怪了!

杨守文一摆手,哂笑道:“我哪有那么变态,不过是在一些古书里,看过一些记载。”

“唔,那还好!”

杨守文看着明秀一副如释重负的模样,有些哭笑不得。

他的确是从书中看到的那些刑罚,不过却是前世看到,而非今生。

其中一些刑罚,比如什么刷洗、油煎,也是野史记载,据说是明代锦衣卫和东厂发明。

“四郎,问你一件事,可知道和蛮部?”

明秀一怔,旋即点点头道:“当然知晓……那和蛮部就在剑南东南,准确说,并非剑南道所治,属于安西都护府治下。其地处南荒,与僚子部相连。虽属于我朝治下,但总体而言,却并不听从我朝的调遣。其性质……嗯,算作化外之民也不为过。”

“僚子部?”

杨守文剑眉浅蹙,轻声道:“我怎地觉得,这名字有些耳熟?”

明秀道:“你忘了,咱们在长洲遇到的那位甘娘子?”

“我想起来了!”杨守文顿时露出恍然之色,“我记得那甘娘子,和僚子部关系密切。”

“正是。”

“和蛮部,算是僚子部的连枝……”

明秀说到这里,突然停顿下来,看着杨守文,脸上流露出一抹惊惧之色道:“青之,你说飞乌蛮做出这么多的大动作,会不会与和蛮部有关呢?”(未 完待续 ~^~)

第六百七十一章 明秀的劝诫

明秀说的很含蓄,但杨守文还是听出了他话中之意。

“你是说,飞乌蛮与和蛮部勾结?”

“未必只是和蛮部,恐怕安南那边,要出状况。”

“此话怎讲?”

“安南人虽为大唐子民,却一直不服教化。朝廷每年都会调拨许多物资给予援助,可是这些安南人,好像喂不熟的白眼狼一样,非但不感恩,反而屡屡给朝廷制造麻烦。

此前,那甘娘子为何要窥觑天师藏宝?说穿了,还是想对抗朝廷,造反作乱。

和蛮部聚众不过三万,恐怕未必敢和朝廷对抗。可如果其背后有僚子部支持,再加上安南人的煽动,怕是难保不闹出事端。所以我觉得,青之你最好还是谨慎一些。”

不知为何,听了明秀的话,杨守文却想起了前世yue南小国。

同样是养不熟的白眼狼,同样是不断制造矛盾和麻烦……说起来,那小国的祖先,似乎就是安南人。这个民族,的确是一个麻烦,沐浴华夏恩泽,到头来却又反叛出去。

还真是有传统啊!

“青之?”

“啊,你刚才说什么?”

明秀见杨守文一副神游物外的模样,忍不住叹了口气,轻轻摇头。

“青之,你什么都好,可就是有一样,不好!”

“啊?”

“你这人,比我还随性。”

杨守文愣了一下,愕然看着明秀,疑惑道:“你这话什么意思?”

“青之,你身手好,又聪慧,才学过人,名声也响亮。

以前你没有归宗,做事难免谨慎,我可以理解。可现在,杨公已经归宗认祖,也就是说你现在背靠弘农杨氏,出身自然水涨船高。杨公深得圣人信任,而你又背靠东宫,有太子为你撑腰。如此情况下,换一个人绝对会勇猛精进,搏一个功名前程。

可你……

我不知你在顾虑什么,似乎对朝堂非常抵触,甚至不愿意任事,实在是太过可惜。”

我,有这么好吗?

杨守文听了明秀的话,不禁愣住了!

身手好,倒是不假,可是聪慧……杨守文从来不觉得自己有多聪明,不过是因为穿越者的优势,能够知晓历史的脉络。至于文采,杨守文想起来,就觉得脸红。

他实在不认为自己有什么文采,不过文抄公而已。

但明秀有一件事没说错,那就是他的出身,的确是与从前不同。

细思起来,他好像一直都没什么目标。

在认识裹儿前,他想要远离朝堂;认识裹儿后,又因为种种原因,不愿与她接近。

若非裹儿最后用了计,只怕他也不会表明态度。

可即便如此,他依旧对朝堂有一丝丝排斥和畏惧,同时对李显的事情,也算不得上心。

唯一上心的,怕就是幼娘。

以前,幼娘不知所踪,他费尽心思去打听寻找。

可现在呢?幼娘已经回来,他又该做些什么?飞龙兵?小鸾台!听上去很高大上,可实际上,杨守文知道那并上不得台面。君不见上官婉儿执掌小鸾台又如何?她真正令人畏惧的,并非是小鸾台,而是武则天对她的信任。所以说,小鸾台要重组,飞龙兵也要设置,可这只能在私下里暗中进行,实在是无法拿到台面说话。

如果他只是执掌小鸾台的话,李显或许会倚重他,却很难重用。

毕竟,一个特务头子,如何能够在朝堂上立足?

想到这里,杨守文也茫然了!

回去后,他该做什么?

是继续陪着裹儿和幼娘,整日里无所事事,亦或者……

“四郎,你这可真是给我出了一个难题。”

他看着明秀,忍不住苦笑着摇了摇头,“此事,我自会慎重考虑,不过与眼前又有何干?”

“你,知道你现在缺什么吗?”

“缺什么?”

明秀叹了口气,点指杨守文的胸口道:“拿得出手的战功!”

“啊?”

“找到天师藏宝,的确是大功一件,但这种事,说句不好听的,是运气而已,难以令人服众;西域之事,也拿不到台面上说话。毕竟当时你对外宣称是去了少林,哪怕所有人都知道,你平定了薄露之乱,但却无法对外宣称,也没有多少人知晓。

提起去年的安西之战,人们会说唐休璟,会说是郭元振,会说是魏元忠这些人的功劳,但绝不会有人说,那是你杨守文的功劳……当然,在陛下和太子的心里,自然清楚,但百姓却不知晓。百姓们知你杨守文,是你总仙宫醉酒诗百篇,是你夺取武状元,是你火烧武家楼,打得武崇训跳河逃生……可这些,能拿得上台面?”

杨守文沉默了!

你说得好对,我无法反驳。

“所以啊,你要想真正立足朝堂,靠杨公不行,靠太子不行,只能靠你自己才可以。”

明秀说完,便不再言语。

因为他非常清楚,想要改变一个人的生活态度,绝非是一件易事。

但他却相信,杨守文一定能明白,也一定会做出改变,不过这可能需要一些时间。

杨守文闭上眼,思索着明秀的话。

这绝对是真朋友,虽然他的话,听上去不那么顺耳,但杨守文知道,明秀没有恶意。

许久,杨守文突然笑道:“既然你都明白,为何也如此随性?”

“我?”

明秀摇摇头,“青之,我和你不同。

明氏世居江左四百年,历数朝而不倒,自有其生存之道。可是现在,我们违背了我们的生存之道,只能受到惩罚。我也想去抗争,可大势难违,徒之奈何?明氏与武朝走的太近,以至于一俟陛下还政,明氏就会遭遇灭顶之灾,只能设法逃离。

除非,圣人长生不死;除非,圣人永踞庙堂。

可你我都知道,那不可能……圣人日益年迈,精力也大不如从前。特别是狄公过世,对圣人打击甚大,以至于无心朝政。这种情况下,还政李唐,不过是早晚间。

再者说了,你道圣人真不知道明家的打算?

你想想,圣人为何要与我明氏泉州市舶副使之职?哈,其实圣人心里,非常明白。

她没有阻止,反而与明氏方便,其实也就是一种态度。她也清楚,一旦她退位,明氏一定会受到打压。如此情况下,我们离开中原,对圣人而言,也是一桩好事……在这种情况下,你让我又去挣个什么呢?争来争去,到头来还不是一场空!”

杨守文露出了惊讶之色,呆呆看着明秀,许久后才苦笑一声。

“知道吗?我不愿意争,也就是源于此。

你们一个个都是老谋深算的样子,我哪敢去争?我也害怕,我争不过,到头来身首异处。

不过你说的也没错,我已经到了这个位子,不争怕也不行……”

说到这里,杨守文搔搔头,无奈叹息一声。

他话锋旋即一转,又问道:“对了,你刚才和我说了什么?我没注意听,却落得你一顿教训。”

明秀一怔,旋即哈哈大笑。

他摇了摇头,指着杨守文道:“你不提醒,我险些也忘记了……我是想说,飞乌蛮的计划绝不只是在梓州起事,若他真与安南勾结,必然还有后续的动作。我刚才说,咱们这样子按兵不动,终究不是长久之计。如今,等于我们是被飞乌蛮牵着鼻子走,难免被动。而且,这也是你的机会,争取一下,说不得是你日后资本。”

杨守文双眸微合,看着明秀久久不语。

半晌后,他一拍手道:“想当初我在昌平,面对那么多的静难军叛军,也未曾害怕。

可现在,却考虑的越来越多!

一群乌合之众,我又何必怕他们?四郎说的没有错,这对我而言,的确是一次机会。”

说完,他立刻起身,把老牛头找来。

“立刻通知桓道臣和涂家四兄弟,让他们派出斥候探马,给我打探那飞乌蛮的下落。

林海说,飞乌蛮有数千人。

可昨夜攻打射洪者,不过千人……蛮子一定还有后着,给我找到他们,而后报知与我。”

老牛头闻听,不敢怠慢,忙转身离去。

杨守文则走出了大堂,站在台阶上,负手而立。

骄阳似火,天气闷热。

他眯着眼睛,心底却盘算着:那些蛮子,究竟要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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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的时间,悄然流逝。

飞乌蛮音讯全无,数千蛮子仿佛失踪了似地,不见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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