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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啸战国-第1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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围绕松仓城天守阁的攻防战虽然仍未结束,但确实有了眉目。

椎名康胤手臂酸麻,似乎已经举不起刀来,不过,他也用不着举刀了,只因他的佩刀,在方才那一记大力劈斩时,竟然折断。

天色不再是黑得像墨一样,空气中叶缓缓有了光线。

东方的天际,隐隐露出一线鱼肚白。

天快亮了。

椎名康胤的心,也沉到谷底。

这座天守、守不住了,他们椎名家亦将不复存在。

康胤颤颤巍巍地走进里屋,一屁股坐在那具新鲜的尸体前,眼泪已夺眶而出:

“景直……这座城,要失守了……”

眼泪吧嗒吧嗒地低落在那张年轻又英俊的脸上。

椎名景直就只是躺在榻榻米上,脸色虽然苍白,却有着极为安详的睡容,好像是睡熟了一般。

若非是胸前那两支插在心脏位置的羽箭,又有谁会想到,这个被家督和佐佐内藏助寄予厚望的少主,竟然战死了呢?

“景直……为父对不住你,是我不好……”

椎名康胤发自内心地懊悔,向这个已经死去的养子诉说着心中的悔恨。

自数年前椎名景直来到越中,他这个名义上的父亲,只不过与景直维持着名义上的父子关系。不论生活起居、还是琐碎事务的处理,椎名康胤总是有很多的理由,拒绝与景直会面。

数年前,他还只是个未元服的少年,孤身来到越中,却遭受如此的冷遇。

光是想到这些,就令椎名康胤愧疚得很。

但是,仅仅是养子的椎名景直,竟然在守卫松仓城的这半个月来发挥出无与伦比的作用,非但没有因为往日的冷遇而唱反调,而是如侍奉亲父般地为他效力,比他的亲儿子、甚至比他自己都更卖力地守卫这座城池。

若非是他突然战死……

椎名康胤摇了摇脑袋,仰起头来,泪水无声地从脏污的两颊滑落。

“你这混蛋……怎么可以比我早死……”

就在这时,一个浑身狼狈、面带血污的武士嗒嗒嗒跑了进来,大声喊道:

“主公!援军来了!”

“别吵!”

椎名康胤竟是没能立刻反应过来,直到那名家臣又高声喊了两遍,椎名景直这才跌跌撞撞地站起来跑到外面。

他甫一出门,立刻就有金色的阳光迎面照来,椎名康胤被这突如其来的光亮刺得眼睛发痛,短暂地失明了一秒钟。

但在下一刻,士兵们的欢呼响彻了整座天守,椎名康胤亦是终于能够看到,东方的地平线上有一个金色的太阳缓缓跃出。

而在这金色的太阳之下,为数近千的骑马队,乘着霞光飞驰而来。

“果真是援军!”

椎名康胤在这一刻,犹如看到了神邸。

而那飞驰而来的九百骑中,在原野上左右铺开,如大鹏展翅。

为首的骑士,更是扛着巨大的狼头马印,向世人标志着主将的身份。

“纳尼?佐佐成政和他的蔷薇骑士?”

神保长职心中一惊,竟然从马上跌落下来。

他本以为这些天嚣张跋扈的“弓庄众”就是佐佐成政麾下那支成名已久的蔷薇骑士联队,但今日所见,对方竟有近千人的规模,将他先前的侥幸彻底打破。

弓庄众只能是弓庄众,而此时从东北方向冲来的蔷薇骑士,亦必将比弓庄众更精锐、更强悍!

他环顾左右,发现驻扎在松仓山这座低矮丘陵上的神保军士卒,都已经尽显疲色。

神保长职明白,他这次赌败了!

很多时候,人们说虽败犹荣,又说卷土重来或者是失败是成功的后妈之类的话,但神保长职此刻方才明白如死灰般的心境。

感觉整个人被掏空了……

可是,就算是败,他也不愿再受辱!

纵然战死,他神保长职,也要维护身为越中大名、神保一族家督的尊严!

“所有人!随我冲锋!”

神保长职重新跨上了战马,调转马头,向山下那支乘着霞光而来的骑马队冲了过去。

在他身后,最为精锐的旗本武士最先跟上,然后是小岛职镇及其所部,至于那些国人众豪族,则是不约而同地选择了沉默。

他们都不是瞎子,当然能够看得出来,“北陆孤狼”率军前来,纵使不满千骑,也一定是做了必胜的准备。

神保长职和神保家统一越中的霸业,就让他们随风而去吧。

须臾之后,神保长职率领百余名亲信的旗本武士,撞进了蔷薇骑士联队的洪流之中。

这一百多人,竟然只不过像是往水面上扔了个小石子一般,微微荡起些涟漪,便消失地无影无踪了。

神保长职本人的头颅,亦是被人用长枪插着高高举起。

此景之下,铺开在松仓山上的神保军各部立刻扔下一切武器和铠甲,四散奔逃。

在连续攻击松仓城不克之后,他们战意早失,明确了神保军不可能再取得胜利后,他们立刻不再效忠于神保长职,作出了作壁上观的举动。

而此刻,这些豪族国人众作鸟兽散,更是无人约束,狼奔豕突。

长达半个多月的松仓城攻防,最终还是以神保军的失败告终了。

半个小时之后,佐佐成政兴致勃勃地登上松仓山,进入松仓城的天守阁。

兴致勃勃的他,没想到马上就得到了一个败兴的消息——

椎名景直死了!

天守阁一层的一个评定间内,椎名氏的家督康胤抱着景直的尸身,声泪俱下地道:

“景直他……一定要我转达佐佐内藏助大人,他说,我永远在等待着,复归本家的那一天。”

霎时间,佐佐成政打了个趔趄,如遭重击。

48你不该死在此地

大雨仍未有丝毫减缓的迹象。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地面上的积水也愈来愈深,今川治部大辅义元的一颗心也渐渐变得冰凉。

都已经到了这个时候,厮杀了许久,他的部下们却还未率军前来。

而他自身率领的精锐旗本,亦未能在短时间内寻找到织田信长的踪迹。

他的判断,失误了。

他已经看到织田家的骑马队冲进了阵中,将今川家无组织的足轻们杀得一片仓皇。

自己也将很快被织田家的人找到——比自己找到织田信长更早地被发现。

被发现的时候,即是自己的末日。

今川义元叹了口气,低头抚摸着佩刀的刀柄。

宗三左文字的乃是良匠精工打造,为了配合他高人一等的个头,这把刀的刀身自然也比寻常的要长了三寸之多。

刀柄出曾经琢有精致的底纹,在他多年的使用之后,这些花纹的棱角已经被稍稍磨平,显出滑腻而富光泽的底色。

“若是我在今日战死,今川家的基业,氏真还守得住吗?”

今川义元的心头忽然浮现出这个疑问。

“松平元信那个小子,在自己的面前当然是表现得相当规矩,但若是面对氏真……似乎元信与阿鹤成婚的时候,曾与氏真有过龃龉。”

“不……还是不要想这些没用的东西了,有老师在,元信是翻不出浪花来的。”

今川义元已经隐隐预感到了今日的结局,因此在不知不觉中盘算起后事,却是始料未及。

但不论松平元信和他麾下的三河豪族是否忠诚,都不可能做出叛逆的举动。

只因有雪斋。

只因他今川义元的老师、太原崇孚雪斋,此刻正以身体抱恙为由,坐镇骏府,遥控骏远三三国。

也未有雪斋坐镇后放,义元方能没有后顾之忧地出征。

未几,已是有织田家的士兵冲到了身前。

“嘿!这个就是今川义元吗?”

这名黑衣的武士看起来不到20岁,虽然身材并不强壮,但神色机警,看起来颇为难缠。

今川义元身旁的护卫皆被冲散,他本人亦不慌不忙地将腰间的宗三左文字解下,连鞘杵在地上,抬起高傲的头颅,并未对那名织田家的武士正眼相看。

“别废话了!这个家伙被团团簇拥着,不是今川还能是谁!”

“我服部小平太忠次,今日要来斩你今川!”

小平头端起素枪,如毒蛇般刺出!

义元眉头微皱,握住刀鞘将长枪隔开,蓦地太刀出鞘,在拔刀的瞬间,将小平太的膝盖划出一道深可见骨的伤痕。

“哇!痛啊!”

小平太痛呼一声,从义元细长的双目中觉察到他浓重的杀意。

啊!不愧是人称东海道第一的武士,果然武艺非凡啊。

小平太如此想着,右膝一屈,想要躲开义元的攻击。

义元亦本是想要乘胜追击,但蓦地觉察到有一丝不安,连忙回身格挡。

叮地声响,义元和另一名织田家武士太刀相撞,发出清脆的响声。

这名武士,正是方才提醒服部小平太的那人,他的年岁较小平太为长,下巴上留着参差不齐的胡茬,而他那如猎豹般审视猎物的目光、双手虎口位置的老茧,还有毫无破绽的持剑姿势,无不证明着他是个剑道高手。

“在下毛利良胜,特来取你性命!”

“要战便战,何须多言!”

今川义元冷冷地开了口,相对于服部小平太,他竟难得地回答了毛利良胜,可见对其武艺的认可。

“得罪了!”

话音未落,刀光闪起,两人的身影来回交错,太刀翻起挥动时的片片刀光,竟将雨幕也分割开来,甩出一蓬蓬的水花。

两人似乎是棋逢对手、难分胜负?

腿上的伤口仍然火辣辣地疼,小平太本是地痞流氓出身,当然对于义元和良胜之间的“武士礼仪”不屑一顾,他再次端起素枪,小心翼翼地寻找着时机,等候着偷袭的机会。

义元与良胜之间的拼斗似乎无法在短时间内决出胜负,斗了一阵,两人同时停止动作,退了两步。

小平太眼前一亮,就是现在!

他用尽全身的力气,再次刺出长枪,取的不是他处,正是今川义元的后心。

义元本是凝神戒备,等候着毛利良胜的动作,却不想身后又有人偷袭。

若是他回身格挡,毛利良胜必定会抓住这个机会,向他发起连绵的进攻,但若是他不予理会,直接跳开,那杆枪的攻击当然会落空,但腹部小平太就像是烦人的苍蝇,会一直干扰他的行动。

电光火石间,义元已有了决断,他猛地转过身来,长刀如虹的一记劈斩,迎着服部小平太的长枪毁了过去!

与此同时,毛利良胜亦如猛兽扑食般一剑刺来!

义元选择了劈开小平太的素枪,便无法再抵挡这一剑,纵然是他小心地避开要害,也必然为其所伤。

服部小平太抓住的这个机会,并非是他自己偷袭今川义元的机会,而是给毛利良胜创造出的、刺伤义元的机会。

咔地一声,义元的刀早一步劈中了小平太的素枪,将素枪的铁质枪头从枪杆上劈断,而他的身后……

佐佐成政不知什么时候来到,早已抽出了太刀,向身前的今川义元一刀斩下!

某个瞬间里,服部小平太甚至露出了得意的笑容,他相信,在自己和毛利良胜、佐佐成政三人的夹击之下,今川义元这次插翅也难逃,非得殒命此地不可。

但佐佐成政刀落下的那一刻,场中情势又变。

原来佐佐成政的那一刀,劈的并非是义元,而是毛利良胜的一刺!

叮地一声,毛利良胜只觉剑上的力度大的惊人,连他的手臂都震得有些发麻,当然无法再保持方向,被远远荡开。

佐佐成政虎口迸血,迅疾地来到义元的身后,与他背靠背地站立。

服部小平太气急败坏地道:

“佐佐成政,你干什么!”

成政微微抬起头颅,傲慢地道:

“我要干什么,你也配知道?”

毛利良胜却是缓缓摇了摇头,带着些劝谏意味地道:

“佐佐君,不要以一人之所为,坏佐佐家一门之忠烈啊。”

诶?

佐佐成政愣了一下才明白毛利良胜的意思,却是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以一人之所为,坏一门之忠烈?真是太好笑了!世上怎会有如此可笑的事情!”

他笑得连腰都直不起来,笑声渐渐变得狰狞可怖,笑到连眼泪都汹涌而出,顺着滂沱大雨冲刷在脸上。

站在成政背后的今川义元轻轻叹了口气:

“你不该死在此地。”

49继承者

佐佐成政笑道:

“你亦不该死在此地。你若死了,天下谁来平定?”

今川义元的眼中终于闪过一丝黯然。

他当然很想完成心中的大愿,但一招失算,今日的败局已经在所难免。

对上织田信长这样的对手,败就是死,不会有别的选择。

“今日这一仗,的确是织田信长胜了,并不是我想活下去,就能活下去的。”

今川义元语气萧索,先前得意时是踌躇满志,此时他不知道还能不能见到雨后的太阳。

人生变幻无常,莫过于此。

“不要如此轻易放弃,你找个地方躲起来,等到你的部下率军来援,将织田家击溃之后再出来不就行了。”

佐佐成政随口一说,又马上意识到了不妥。

若是今川义元失踪,织田家自然可以打出义元被讨取的消息,那些今川家的将领们便会因此而退兵。

如此一来,义元的躲藏将毫无意义。

但若是义元拒绝躲藏,又必将在援军抵达之前,死于织田氏的袭击……

进退皆是死局……今川义元难道真的要殒命此地?

“佐佐成政!你不要空口说白话,难道你自己,就没有动过一统天下的念头吗?”

义元蓦地一声低喝,将佐佐成政的思绪猛地提了起来。

“你自己,难道就没做过君临天下的美梦吗?”

佐佐成政沉默良久,终于点头应道:

“做过,但做过又如何。”

“你可知道,君临天下之类的事情,对于很多人来说都是想都不敢想。你本就是人中龙凤,此刻,我便将一统泥轰的大愿托付给你!”

“说什么呢,这种事情岂是说托付就托付的,眼下关头,你还是好好想想怎么活下去吧。”

佐佐成政毫不客气地吐槽义元,好像他们并非是敌人,而像是结识多年的老友一般。

他们俩旁若无人地聊天,自然是看恼了一旁的毛利良胜和服部小平太。

小平太不知又从哪里弄来了一杆枪,高声吼道“你们话太多了”,又是一枪刺了过来。

“跳梁小丑!”

义元冷哼一声,一把拽着成政的胳膊把成政扔了过来,两人的位置一调换,服部小平太见对面是佐佐成政,虽然心里不喜,却也是不自觉地去势一缓。

对织田家失望之极的佐佐成政却不会心慈手软,对服部小平太素无好感的他,太刀一拨,顺着小平太的枪杆滑了过去。

“啊!”

服部小平太一声痛呼,原来是成政的太刀竟出其不意地切断了他的手指。

太刀继续上前,一刀捅在了小平太的心口。

成政惊魂甫定,方才若非是今川义元早有暗示,一直讲什么托付托付的,成政也略有留心,不然的话,突兀被义元拽过来,最大的可能不是斩杀小平太,而是被小平太一枪刺死。

他回头去望义元,竟看到今川义元持刀而立,大有成名剑客的风范。

成政没有想到,义元竟是个剑道高手!

“虽然我很看好你,但你的武艺实在不堪,今日,我便传你三剑,姑且称之为‘创刀’。”

创刀?

难道是要用着三剑创出一门剑术?

“看好了!”

话音未落,今川义元使出一记横斩!

“第一刀、横眼千夫。”

刀势带着冰冷的杀机,竟一举将毛利良胜的太刀砍成两段。

不待毛利良胜有喘息之机,今川义元又动,这次却是一记纵斩。

“第二刀、纵观天地。”

这气势凛然的一刀,将毛利良胜手中只剩一半的太刀再次击断,只剩下个刀柄了。

接着,今川义元斜斜地砍出一刀。

“第三刀、斜看苍生。”

刀出夺命,竟是一刀砍在毛利良胜的脖子上。

毛利良胜虽然强于剑术,却败在了剑术更强的今川义元的手上,脖子既然断了,当然是死的不能再死。

“小子,剑术是死、剑意是生,创刀既名创刀,正是要你自创的!临机应对,转换如意,尽皆在于一心。”

说罢,今川义元竟将宗三左文字收入鞘中,扔到了佐佐成政的怀里。

而佐佐成政经历多番搏杀,已经失血过多,能撑到此刻,已是极为不易。

他被宗三左文字的刀柄打在额头上,只觉头痛欲裂,眼前一黑,便倒了下去。

以佐佐成政的体格,本不至于如此羸弱,但先前他为斩杀井伊直盛,早已耗尽了体力,更是在周身上下添了大大小小十几道伤口……佐佐成政能撑到再追踪到今川义元的踪迹,或许已堪称奇迹。

一支羽箭悄无声息地飞来,正中义元的前胸。

义元踉跄着退了两步,眼中满是不可思议的神色。

前方不远处,却并无织田家的弓箭手,这支插在他前胸又力大出奇的箭,竟然是一支流矢!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堂堂东海道第一弓取的他,到头来竟伤在一支流矢之下?

不待义元有反应的时间,右侧已有一名身材高大的骑马武士疾驰而来。

在眼角的余光中,义元竟然看到那名武士手中是一柄朱色长枪。

“马萨卡……是织田家的第一勇士?”

这个问题在心头一闪即是,前田庆次的一枪横扫已经袭来。

义元稍稍侧转身体,举起太刀迎了上去。

50苏醒

正德寺是在美浓国境内的一座寺庙。

但今天,正德寺却有了不速之客。

两个年青的武士抬着一个担架过来了,担架上躺着一个人,昏迷不醒,胸口虽然已经包了厚厚的白色麻布,但暗红色的血斑仍然在不断扩大。

他仍然在流血。

既然在流血,就说明没死。

既然没死,就必须得救。

至于救不救得活,就要看他的造化了,毕竟受伤太重,就算华佗在世,也不敢保证啊。

——正德寺里的老和尚就是这么对那两个年青的武士说的。

“如果救不活他,这座寺庙也别再骗吃骗喝了!”

一个年青人开了口,她的音色高冷,竟然是个女人。

听到这赤裸裸的威胁,老和尚微微一笑。

“就算是当年的国主入道道三大人,也不敢对我正德寺指手画脚……阁下又是尾张人,这么说可就太不礼貌了。”

女人也只是一笑。

“斋藤道三不敢,难道斋藤义龙还不敢吗?庆次郎,把这个带去稻叶山城!”

女人从怀中取出一柄精致的匕首,塞到另一个青年的手中。

“是!”

唤作庆次郎的那个人转身就走,老和尚虽然想招呼僧兵去拦他,可庆次郎动作敏捷,干脆利落,他们毫无机会。

须臾之后,前田庆次驰马的背影就消失在和尚们的视野里了。

“忘了作自我介绍……我叫斋藤归蝶。”

女人解下了斗笠,对那个伤者嫣然一笑。她的目光似乎全都在那个昏迷不醒的男子身上,即使是跟老和尚对话,她的眼睛也离不开那个男人。

“请大师诊治吧,耽搁久了,对你我都没有好处。”

“是!”

老和尚已经被吓得满头大汗,连忙伏地拜倒。

当天,正德寺上下就知道来了一个重伤的男人和一个美艳的女人。

次日,斋藤归蝶和佐佐成政在美浓正德寺的消息就传到了清州城。

“可恶!”

织田信长把酒杯狠狠地摔碎在地,但他仍不解恨,对跪伏在他身前的前田利家一阵猛踹。

可恶!

要不是这条狗传来的消息,怎么会让他吃不下早饭!

前田利家既恐惧又怨恨,伏在地上瑟瑟发抖。

一阵踢打之后,织田信长终于稍稍出了口恶气,他咬牙切齿地道:

“在尾张国内征集最好的十名大夫,让他们明天去正德寺给佐佐成政治伤!”

前田利家大惑不解。

“殿下为何……”

“八嘎!这是命令!快去办!”

暴怒的信长又是一脚把前田利家踹翻。

“是!这就去办!”

前田利家再也顾不得礼仪,慌乱地跑出内庭,就像是一条夹着尾巴的狗。

显而易见,因着利家在桶狭间一役斩首数十名的功劳,已经获得了信长的宽恕,重新回到了清州城。

只是……他的名字叫做犬千代,真是人如其名啊。

当天中午,稻叶山城下集结的五千大军在美浓名将稻叶良通的率领下,向正德寺进发。

当晚,五千大军将正德寺团团围住,更禁绝任何人出入。

第三日午后,尾张国的名医来到正德寺,但他们被斋藤归蝶下令关在一个小黑屋里,形同囚犯。

到了第三日夜晚,佐佐成政仍未醒来。

“他伤得太重,很可能不治而死。”

归蝶不禁想起了三日前,她见到昏迷的成政时,庆次所说的话。

前田庆次这个家伙,是尾张国第一倾奇者,看起来不靠谱,但是却没说过谎话。

可这次……归蝶宁愿前田庆次撒了谎。

月光如水。

月光如水般清冷。

然而月光的清冷,怎能与真正的寒冷相提并论?

归蝶又接了一桶的井水,闭着眼睛泼在自己身上。

她放下水桶之后,双手合十,口中念念有词。

然后再接一桶水,再泼,再念。

通过在夜晚无人的时候往身上泼冷水的方式进行祈祷,在日本早已有之。

归蝶不信佛,也不信神明。

但她此刻也唯有用这种方式,来祈求神明的保佑。

她虽然从小接触佛经,却从来都是不屑一顾,今夜她口中所念的,亦非佛经咒语或是哪个哪个神的名号,她所念的,唯有“佐佐成政”四个字而已。

她只是希望最爱的男人能够苏醒过来,恢复如初,为此就算是付出任何代价,也心甘情愿。

——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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