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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啸战国-第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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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木大人，请带我回二之丸的住处吧。”
“哈伊。”
正木丹波对两人所说的“人质”什么的，一头雾水，不明觉厉。
他不明白为何要扣下阿国做人质，就算阿国是剑圣上泉秀纲的女儿，又有什么用？
至于佐佐成政曾经有过的屠城和杀戮，丹波倒是听说过，但长亲只说扣下阿国当人质是为了防止佐佐成政屠城，难道他对于忍城的守卫并无必胜的信心？
丹波跟着阿国一起站起来，却是扭头望向成田长亲，见到长亲点头，他便大步跨到了阿国的身前，带阿国回二之丸去了。
望着阿国逐渐远去的背影，成田长亲肥厚的嘴唇动了动，显然是想说些什么，但话到嘴边，他又叹了口气，将其咽下去了。
……有些话，还是不说的好。
既然自己已经要做一个恶人，也不妨坏人做到底，空口的承诺来得容易，要兑现却很困难。
次日一早，天光还未大亮，成田甲斐就跑到长亲的卧室里去，揪着长亲的耳朵把他拽了起来。
“哎呦疼疼疼……我的大小姐，你这是怎么了……”
长亲叫苦不迭地依偎在甲斐姬的身侧，不是因为他对甲斐姬很爱慕，而是因为耳朵实在太痛，甲斐姬又不愿意放手。
“太阳都晒屁股了！去巡视城防！”
等到成田长亲完全睁开了那双豆粒般的小眼睛，甲斐才松开了那只早已被揪得通红的招风大耳。
长亲眨眨眼往外面看了看，又闭上了眼睛要躺下。
“还没出太阳呢……”
“哎呦我X，你丫还反了你！”
“哎呦疼疼疼……”
甲斐一把架住长亲那只肥硕长大的胳膊，用另一只手再次地揪住了长亲的一只耳朵。
“我说日出了，就是日出了，你还要睡嘛？”
“不睡了不睡了……马上就去洗漱，大小姐您高抬贵手……”
长亲在忍城内外都是一个受人尊敬的角色，人们之所以称呼他为“大傻瓜”，想来是因为常常受了他的恩惠，觉得“阿斗殿下”是个老好人，这与当年的“尾张大傻瓜”可是有天壤之别。
然并卵。
长亲就算是受全城的平民、下级武士尊敬，而且受城外的村民尊敬，这又如何？
在甲斐姬的银威下，他只能连连求饶，叫苦不迭。
说起来也是奇怪，甲斐姬虽然对待下人很是严厉，但并未有过如此过分的举动……倘若是摊上宴会和歌会这样的正式场合，她也会穿上和服，表现得彬彬有礼、不愧成田家公主的身份。
……唯有对待长亲，她异常地严苛又过分。
一刻钟之后，长亲已经换了一身衣服，洗了脸吃了早饭又漱了口。
这若是在往常，长亲非得慢悠悠地磨叽一个小时不可，但今早在甲斐姬的监督下，竟然只用了十五分钟就完成了。
不得不说，人类的潜能是无限的。
又半个小时之后，成田甲斐雄赳赳气昂昂地端着长枪站在了城墙上，她的身后紧跟着呵欠连连的成田长亲。
“一心奉公！”
甲斐踢了踢昏昏欲睡的足轻，把他们从梦乡里叫了出来。眼下仍未到换防的时间，正是巡夜部队和守军在一天之内最疲惫的时刻。
足轻们揉着惺忪的睡眼，松松垮垮地拄着素枪站起来，甲斐姬已经走到了前方，他们看到的唯有她靓丽的背影和成田长亲那略带歉意的微笑。
刚登上城墙没多久，红色的太阳就从东方的田原中跳了出来。成田长亲盯着血色的太阳看了看，眼前却突然浮现出了井伊直虎红润的嘴唇。
说来奇怪，以长亲这个钻石王老五的角度来看，井伊直虎的嘴唇并不能算是丰满，也不算单薄，她的唇色很浓，色泽鲜红，但远未到猩红的程度。要说形状吧……直虎的唇形也不算是特别地完美，但长亲却偏偏想起了直虎红润的嘴唇来，而且还一发不可收拾，想要再看一看，甚至是……亲上一口。
想到这儿，长亲呵呵傻笑了两声，他当然知道这不可能。
虽然他对井伊直虎一见钟情，但直虎无疑是佐佐成政的人。
偌大一个关东，并无一个英雄，仅存的只是作为半个英雄的佐佐成政……成田长亲对美人有歆慕之情，却无追求之心。
“嗨，又做什么白日梦？”
成田甲斐转过身来，一脸鄙视地盯着长亲看。
长亲的任何举动都瞒不过她的眼睛，今天当然也不例外。长亲的傻笑她当然听过……但甲斐总觉得今天的傻笑是有史以来最傻的一次。
春天都快过去了，他才刚刚发情？
甲斐干脆停下了步子，围着长亲转了一圈，想起昨晚遇到正木丹波时，丹波提及了长亲与阿国的会面……甲斐的脸色有些暗了下来：
“你发情啦？难道是看上了阿国？”
“啊咧？没有没有。”
长亲连忙摇头否定，他是真心实意地否定，但他那笨拙的动作却让甲斐误以为是掩饰。
成田甲斐皱了皱眉，一双水灵的大眼睛里闪过一丝不知是欣慰还是悲伤的光芒，立刻夸张地大笑起来，笑得一双眼睛都成了月牙儿，她拍了拍长亲的肩膀，豪爽的道：
“没关系哒！我和阿国很熟，帮你牵线搭桥，大丈夫！”
长亲淡淡的眉毛皱了两下，被甲斐误会这件事让他很拙计，但怎么解释好呢？
该怎么解释好呢？
阿国此刻跪坐在一张书桌前，手里提了支笔，笔尖圆润乌黑，显然是饱蘸了墨汁……面前的白纸上只写了“内藏助様敬启”几个字，余下的内容，却觉得无从落笔了。
忍城 222跋扈
正木丹波干瘦有力的身影站到了门外，他好不容易鼓起了勇气，站到这里，但看到阿国在那里专心致志地写信……方才用心积攒起来的词汇却无论如何也说不出来了。
就这么站在门外的角落里静静地窥视着她专注的样子，已经令丹波感到十分满足。
不知不觉中，正木丹波陶醉于阿国这一副名门闺秀的姿态，早就忘记了今天来这里是为了向对方表白心迹。
“正木大人！”
不远处一个足轻的呼喊将丹波拉回了现实。他认得这个足轻，乃是长亲的另一个家臣酒卷韧负。
酒卷韧负正吭哧吭哧地跑过来，见到正木丹波站在阿国的房门外，脸上立刻换做了一副“我懂哒”的表情，但大步过来的丹波一拳头垂在了他的胸膛上，把酒卷韧负痛得弯下了腰。
“什么事？”
他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这个小院子，脚步坚定而有力，但多少显得有些匆忙，不复从容之态。酒卷韧负跟在他的后面忙不迭地道：
“少主大人召集全城的武将，说要与佐佐成政出城一战！”
“纳尼！”
丹波惊讶地停下了脚步，身后的酒卷韧负一个不小心，一头撞在了他的盔甲上，韧负惨叫一声，又捂住了刚刚元服后剃得光洁无比的额头。
“北条家的援军抵达了！据说有足足三千人之多！”
酒卷韧负这么解释之后，丹波才算是明白了。
说起来，佐佐成政已经围城数日，这些天来他们总是提心吊胆地害怕敌军攻城，但成政只是指挥兵力堵住南北两个城门，从来没发动过攻击，就算是战书也没下过。
昨天夜里，加藤段藏送来了北条方援军的情报，成政甚至把忍城南门的兵力也撤掉了，全军后退数里驻扎。
北条方此次的援军统帅，乃是北条纲成的儿子北条氏繁
尽管北条幻庵一再申明佐佐成政不可小觑，但北条纲成对于儿子氏繁的推荐从来没改过。
让幻庵想不到的是，北条氏康竟然也没有反对纲成的意见，直接就让年轻气盛的氏繁领军出征了。
北条氏繁比北条氏政大了两岁，刚满20，却已经打了N次胜仗，论起战绩来，比起北条氏政好了太多。
氏繁从老爹北条纲成的本据玉绳城出发，带走了2000足轻，然后经过武藏松山城的时候，与松山城城主上田朝直合流，总计3000人赶往忍城。
佐佐成政也算开眼，并未在路上拦截他们，就这样，北条氏繁顺利地抵达了忍城城下，却并不入城，而是邀请成田氏张和成田长亲出城来参加军议。
明明有现成的天守可以用，干嘛还非得跑到外面晒太阳？
成田氏张如是这般地抱怨着……但北条氏繁的命令他却不敢不遵从，匆忙间召集了几个重要的家臣出了城，来到忍城城外的军营中。
北条氏繁早已摆开阵势，专等他们几个了。
“佐佐成政围城数日，实力如何？”
氏繁用咄咄逼人的气势问道。
成田氏张无从回答，但是为氏繁的气势所迫，又不好意思说“未曾交手”，一时间犹豫不定，额头上已经冒出了一层细汗。
“佐佐内藏助围城数日，但并未攻城，所以他们实力如何，我们也不知道。”
反而是向来呆傻的成田长亲上前一步，为氏张解了围。
“纳尼？没有交战过？”
氏繁伸出一只手指来，抚了抚唇上的胡子。
熟悉氏繁的人都知道，这是北条氏繁快要发火的标志。
“敌人不进攻，难道你们就不会反击吗，笨蛋！”
他蓦地一声怒吼，犹如平地惊雷般炸响，成田氏张再也抵抗不住，连忙趴了下去，他刚要道歉，却被长亲伸手拉住了。
“我忍城兵少将寡，自然比不得氏繁大人和玉绳城将勇兵精……就是因为怕打草惊蛇，这才恭候大驾，并非是我等不会反击，只是深恐哪里做得不对，妨碍了大人的计划。”
长亲的这番话内容十分谦卑，但他开口时却挺胸抬头，毫无道歉的姿态。
氏繁又伸手顺了顺小胡子，双眼一蹬，正要发火，左手处一个年青人忽然咳嗽了一声。他不甘地瞪了那个年青人一眼，冷哼一声，算是就此揭过。
孰料长亲却不甘罢休：
“我主成田长泰大人曾前往小田原请求援军，不知他此时身在何处？”
听到这样的问题，北条氏繁又是一眼瞪了过来，他左手处的那个青年抢先答道：
“大殿下与成田大人相谈甚欢，准备多留成田大人几天，相信在我们击退了佐佐成政之后，成田大人就该回来了吧。”
“原来如此……多谢大殿下招待了。”
长亲对着那个青年点了点头，便坐回了位置，再不言语。
那个青年却向氏繁问道：
“眼下忍城的将领也已经来到，请大人宣布军议吧。”
“嗯……我决定，讨伐佐佐成政，将其一战击败！”
此言一出，听得那个青年忍不住皱了皱眉，青年对面的成田长亲心里一惊，却仍是一副呆滞的表情。
“大人……我们未与敌人作战过，是否应该先行试探一番？”
成田氏张小心翼翼地问了一句。
“不必了，你立刻回忍城召集人马，我在城北等你。全军开拔！”
成田氏张还要再说，却被身旁的长亲扯了扯袖子，悻悻离去。
这个时候，利根川河畔的一个村子里，波风乾掀开门帘走了进来：
“主公……斋藤大人和甘糟大人都到了。”
“请进来。”
等到斋藤朝信和甘糟景持都进来的时候，佐佐成政正咬着嘴唇盯着面前的沙盘。
沙盘上是关东地形，代表着北条方的“八幡大菩萨”黄色马印正插在忍城的旁边。
“成政……你已经有打算了？”
成政早已看到了两人，此刻他抬起头来，苍白的脸上有了笑容：
“北条氏繁出阵，倒是让我想象不到。”
“想象不到的，是这场仗未免赢得太轻易了些。”
甘糟景持大大咧咧地道。他对北条氏繁没什么印象，但对佐佐成政却有着近乎病态的信心。
他们三个，是一刀一枪杀出来的功名，一刀一枪杀出来的伙伴。
如果甘糟景持和斋藤朝信不信佐佐成政，那还能信谁呢？
“不错，北条氏繁固不足虑，要击败他只是翻掌之间，但上田朝直好不容易出来一次，我不想让他再回到松山城去。”
斋藤朝信和甘糟景持对视一眼，都已明白了成政的打算。
***
PS1：北条氏繁本名“康成”，“氏繁”是后来改的，但为了方便，文中一律称氏繁；
忍城 223一骑讨
午前11时，被后世称之为“忍城合战”的战斗双方已经各就各位。
北条方出阵总计3800人，其中玉绳城方面2000人，松山城1000人，忍城800人，总大将为北条氏繁，出阵将领包括上田朝直、成田氏张、大道寺政繁、成田长亲等人。
联军方面出阵总计2500人，其中“蔷薇骑士联队”500骑，唐泽山城800人，馆林城200人，金山城600人，小幡赤备足轻400人，总大将为“北陆孤狼”佐佐成政，出阵将领包括小幡信贞、赤井重秀、横濑成繁、佐野昌纲等人。
当然了，联军方面的兵力和出阵将领，只是明面上的。暗地里斋藤朝信和甘糟景持的那两千人去了哪里……北条军并不知情。
北条氏繁摆开了一副鱼鳞阵，自己亲自担任前军主将，摆明了是要凭借优势的兵力一句击败联军。
联军所采用的阵型，乃是防御性较强的方圆之阵……从上空往下看，就好像是一个方框里面套了一个大圆。
“方框”上四条阵线的主将分别是佐野昌纲、横濑成繁、赤井重秀和小幡信贞，内里的圆斑，却是佐佐成政亲自指挥的蔷薇骑士联队。
当北条氏繁看到了成政的布阵之后，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自古以来，骑兵的运用多是游弋在外。围的袭扰和对歹势足轻的分割包围，哪有把骑兵藏在足轻中间的！
他的嘲笑并没有错，只因为……佐佐成政率领的这支骑马队根本就不是传统意义上的骑马武士。
但佐佐成政显然也有算不到的事情，他虽然算到了今日一战的结果，却远未算到过程。
两军对阵，尚未开始有所行动，蔷薇骑士中就有一骑飞驰而出，冲到了两军之中大吼大叫：
“北条家的乌龟们，有没有敢来小爷手下领死的！”
波风乾骑着高大的陆奥马，又是一身火色的大铠，他单手持着长枪来回挥动，带出呼呼风声。
阵中的佐佐成政和前田庆次不约而同地摇了摇头。
……这个逗比又不遵守纪律，跑到前面求单挑去了。
在成政和波风乾玩过的一款游戏中……可以对敌方部队发出“单挑”邀请，如果对方拒绝了单挑，则士气有小幅度下降、己方士气小幅度上升。但若是对方答应了单挑并且被击败，两方的士气就会有大幅度的升降。
这个“单挑”系统，其实就是脱胎于日本古代的一骑讨……但不论是在天。朝还是在泥轰，一骑讨都已经是过时的战法了。
谁知道波风乾这个逗比竟然还真的跑到中间去发动“一骑讨”……他难道以为这是玩模拟游戏吗？
“别嚣张！我来击败你！”
这时候佐佐成政刚要派人把波风乾叫回来，然后他就吐了一口老血……北条方竟然有人应声而出。
北条方自告奋勇来战的人正是成田长亲的家臣，正木丹波。
波风乾那骇人的身高已经让很多北条家的“勇士”望而却步，但正木丹波的好胜心却是被激发起来，丹波虽然自幼勤习武艺，但一直以来没有太多实战的机会，小小的忍城更没有什么高手可言。
他要磨砺自己的武艺，眼下乃是个绝佳的机会。
“我是北陆的波风乾！记住我的名字吧，凡人！”
“我乃正木丹波！”
双发通报姓名之后，就开始乒乒乓乓地战斗了。
波风乾的枪术大多是跟着前田庆次学的，虽然学习的时间还短，但他身高体长力气大，不学庆次最擅长的十文字枪，反而是用一杆重枪，更能发挥自己的优势。
正木丹波只是普通人的身材，从小练枪练了十来年了，技巧方面没的说，但与波风乾甫一交手，他就知道自己今天很难取胜。
以波风乾的力量，要吊打正木丹波还有些困难，但保持压制是没什么问题……唯一的变数在于，是正木丹波能撑得更久，还是波风乾更快地失去耐心？
交战中的两人都不敢有丝毫的的大意，你来我往地好不精彩。
联军阵中，前田庆次又把腰间的酒葫芦拿出来喝了两口，他对旁边的一个武士说：
“你看波风乾那二货，才跟我学了一年的枪术，就已经能够做到这样了，我拒绝跟你决斗是为你好……你看看，你有自信击败波风乾么？”
庆次身旁的那个武士臊得满脸通红，他很想说“有”，但实际的情况是……自从他来到蔷薇骑士联队，这几天来和波风乾已经交手数次，却从未分出过胜负来，这无疑让他很不爽。
这个武士正是里见家的正木义虎，他从厩桥城出发赶上了联军攻略忍城的部队，兴冲冲的找前田庆次决斗，结果庆次只是把徒弟波风乾叫出来，就跟他打了个不分胜负。
难道我练了十几年的枪，竟然不如这个只练了一年的逗比么？
正木义虎很憋屈地想到，他还未见过前田庆次出手呢！
……既然还没见到他出手，又怎么知道庆次一定比自己强呢？
“看啊，好戏来啦。”
在庆次的提醒下，正木义虎连忙去关注阵前的单挑。
原来波风乾已经失去了耐心，开始了一枪猛过一枪的强攻……正木丹波苦苦招架，似乎已经到了极限。
又是一记泰山压顶般的猛击之后，正木丹波的马儿哀鸣一声，四蹄趴在了草地上。
正木丹波虽然还能坚持，但他的马已经坚持不下去了。
虽然不甘心，但自己败局已定，丹波不禁沮丧至极。
“你走吧！小爷我今天打得很爽！”
波风乾将大枪搭在肩膀上，圈马回头，慢悠悠地回阵中去了。
丹波瘫坐在草地上，呆若木鸡，他绝没有想到，竟然遭遇了这样的一个对手。
一时间，两边观战的人们也看的愣了。
如此有“古风”（迂腐）的武士，他们还是第一次见到！
波风乾尚未回归本阵，北条氏繁已经握紧了手中的采配，准备下令发动总攻……但他刚要抬手，又看到对面跑来了一个不开眼的。
正木义虎越众而出，到了两军中间：
“北条氏繁！你来打我呀！”
氏繁一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心头怒火像瓦斯爆炸一样嘭地燃起来，他放下采配，提着长枪跨上战马。
他身边的那个青年甚至都来不及劝阻，北条氏繁就单骑冲了出去。
忍城 224狙击
看到北条氏繁从阵中冲出来的时候，正木义虎就知道自己的任务完成了。
其实他和北条氏繁算是半斤八两，在之前就有过多次交手，但从未分出过胜负。
虽然是势均力敌的对手，但两人仿佛天生的八字不合，每次遇到都要打上一架，不论是在乱战之中，还是意外邂逅，又或者是像现在……两军阵前的一骑讨。
刚才，也就是波风乾刚刚取胜的时候，前田庆次告诉他，只要他能把北条氏繁勾搭出来，庆次就跟他打一场。
这令正木义虎兴奋莫名，立刻就跟打了鸡血一样地跑出来蹦跶。
然后……他成功了。
怒不可遏的北条氏繁一上来就对他发动了猛攻。
氏繁的枪术师承自父亲北条纲成，而正木义虎的枪术师承自养父正木时茂。北条纲成乃是北条家最负盛名的猛将，正木时茂在里见家亦是以枪术驰名。
这两人的枪术，风格相类，都是从战场上淬炼出来的杀人术。波风乾虽然能和正木义虎打个不分胜负，但那时在平日的切磋……一旦在战场上相对，相信以义虎的凌厉杀法，波风乾能逃得性命就已算是万幸了。
然而义虎的对手并非是已经胜了一仗的波风乾，而是已经暴走的北条氏繁。
“你来打我呀！”
义虎虚晃一枪之后，竟然打马跑开，这让北条氏繁更加愤怒。
两人就在阵中展开了追逐……氏繁本以为自己马快，一定能追上义虎，但不料前田庆次给义虎换了一匹陆奥马，陆奥马高而且快，氏繁不仅没能追上，似乎还有越追越远的架势。
正木义虎小心翼翼地控制着距离，既不能太远、也不能太近，他虽然知道要这么做，但是并不明白为何这样做。
知其然，又知其所以然的人，此刻正在联军的阵中瞄准。
在收铃木灌土为家臣之后，佐佐成政曾经问过他：
“你擅长什么？”
而铃木灌土的回答是：
“铁炮……主要是狙击还有吊瓶击。”
灌土所谓的“吊瓶击”，实际上就是越后早击组每3人一组的协同射击方式，至于狙击……
佐佐成政曾经和景虎姐一起观摩越后早击组的狙击表演，当时……30个少女打了20炮，有超过半数的弹丸击中了20米外的那根竹竿。
铃木灌土自己的狙击精度如何，成政其实并不知晓。
现在铃木灌土装好了弹药，又从怀里摸出一个单筒望远镜，“啪”地一声卡在了铁炮的长筒上。
佐佐成政默默地盯着灌土的动作……心里早就已经开始吐槽。
他本来还等着华梅把欧洲的望远镜给整过来，谁知道他手底下就有这么一个人才啊！
灌土用他从拉斐尔那里买来的凸透镜，自己动手丰衣足食，竟然做出了一副望远镜出来。不过灌土的望远镜竟然是用来瞄准……不是听说这个时候的火绳枪根本打不准的么？
既然打不准，他还瞄准个什么劲儿？
瞄了瞄之后，灌土又从随身的包裹里取了一杆香插在铁炮的旁边。
这家伙难道打个火包还要祭天拜佛？
佐佐成政欲吐无槽，他以为灌土点燃这根香是为了求神拜佛，但他错了。
不仅错了，还错得很厉害。
青烟袅袅升起，随着微风的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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