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督军-第1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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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说的是,他一个江湖骗子,跟咱一样吃搁念的,哪有命住这好房子。所以,还是办拳好啊,该享受的,都享受了,剩下的,就是该玩命的时候了。紫竹林里有地雷,但是我们可以用火牛来破,冲进去之后,就看咱的本事。”

“我姜山河当初在山东,因为娶媳妇的事,和爹闹翻了,到了津门。一直教徒弟撂场子,大家尊敬我,喊我声姜师父,实际,也就是个锅伙寨主。也就是办了团之后,老少爷们看我的眼神里,带了几分尊敬,所以不管别人怎么说,我从心里是真是喜欢这团。剑鸣,你还年轻,未来的日子还很长。等到打仗的时候,机灵一点,别傻不拉几的往里愣冲愣打,念那个牙疼咒没用,挡不住枪子。我们这帮老家伙,已经到了岁数了,死活一个价。你还年轻,凤芝还得人照应,答应我,好好活着,替我照顾好她。”

丁剑鸣喝了一口酒“师父,师妹她……”

“她过去心里是没你,可是那也赖你,是你把她推别人怀里的。这些日子,你们在一块练拳练兵,不是又跟过去一样了么?傻小子,我是你师父,不会不向着你,用点心眼追一追,还是你的。她嫁到那边当个小的,不如跟你正经成个家。这事,得你自己用脑子,不能干等。”

丁剑鸣苦笑一声“师父,现在……顾不上了。要和洋人开干,哪还顾的上儿女私情。”

姜不倒仰头将酒一饮而尽“是啊,洋人欺负了我们这么多年,也该跟他们好好算一算账了。将来,或许有很多人骂我们,说咱们用妖术骗人,可是他们却不想想,我们不用这个法子,又怎么让老百姓去跟洋人拼?官军,是指望不上的。马玉仑修的那些炮垒,全都没用。洋人的炮,可以打到他,他的炮打不到洋人。比洋枪洋炮,终归是咱们输,唯一赢的希望,就是人心。我们能做的,就是振奋人心,让老百姓有胆量和洋人拼命!”

丁剑鸣又给两人各自斟了一碗酒“如果这再赢不了,那就说明大金的气数已经尽了,何该洋人得了天下。但那也不要紧,攻打紫竹林时,弟子必举旗在前,不管此战胜负,我总之是要死的。就让徒弟在临死前孝敬孝敬师父,跟您痛快的喝一杯!至于师妹……我一个要死的人,不拖累她,只要她找到可自己心意的男人,我就认了。”

两只酒碗撞在一起,酒水溅的到处都是,那一晚两人都醉的一塌糊涂,不省人事。赵冠侯的部队,也是在这个夜晚,进入了津门。

第二百三十三章 未战先乱

洋兵并没有对津门实施包围,他的部队进城,倒没有与洋人交战。因为是奉军机的命令,进京炮击使馆,即使沿途的飞虎团,也没有对其行动进行阻挠。

入城时,太阳已经快落山,部队只能明天启程。赵冠侯带了一支人马,先到水梯子李家探望了一下,李荣庆健旺如昔,手下的势力比之闹拳以前,反倒大了不少。这当然得益于李秀山、赵冠侯给他搞来的军火洋枪,使李家的武力大增,各路散兵游勇纷纷前来投奔,甚至于一些教民,也托庇于李家,享受保护。

李家仓库里,还存着自武库里提取的线膛枪、米尼枪和弹药。滑膛枪除了装船运往山东的部分外,一大部分被简森夫人卖给了租界里的洋人,剩下的都武装了李家的家丁护院。这些好枪,简森并没有挪动,都留给赵冠侯。除此以外,存放于此的榴霰弹、榴弹,简森也丝毫未动,李家亦无作用,这次也全部提取进京备用。

经过在这里的换装,赵冠侯部已经实现了全员线膛枪化,米尼枪装备率也超过三成,于当下而言,即便是列强部队,也未必有如此豪奢。

作为大锅伙头目,李荣庆在地面上极有能量,即使飞虎团跋扈之时,他也能调动来数十辆大车,将这些物资尽数装运上车,调度无碍。赵冠侯本还想着,到租界去看看简森夫人。可是紫竹林那里,已经战云密布,地雷埋到了租界外头,连他都不敢随便接近。

修建于金家窖的电厂,被飞虎团的人放了火,设备损坏程度未知,但是工人都跑了,提供不了电力,租界里一片漆黑,也看不清情况。听一些漕帮的人说,租界里现在修筑了不少工事,大批洋兵上街,已经作好接阵准备。洋兵少,不敢主动出来攻击,可是金兵要去攻的话,也未必有便宜。

他待去找姜凤芝,不想也扑了空。太公坛那边只有几个相熟的师兄弟留守,听说是姜凤芝带着红灯照巡城,姜不倒则去带兵查夜。这干人对于这次保卫津门的热情很高,并没考虑过自己是否是军人,又是否抵挡的住洋枪。所有人都在摆弄着自己的刀剑,等待着一声令下,就与洋人去见高低。整个太公堂,现在都沉浸在一片亢奋情绪中。

让他感到欣慰的消息是,太公堂因为是请姜子牙上身,此神一至,他神皆退,所以不会和其他飞虎团共同行动。想来这样的话,应该不至于有危险,赵冠侯才略略放心。

赵冠侯时间紧张,既然找不到,就只能作罢。简单休息一晚,次日一早,带领部队离开津门,直奔京城。

沿途上,武卫前军的步兵不多,到处都是飞虎团民,手执旌旗,各提刀枪在路边列开阵势。好在他们知道这支人马是进京勤王的,并没有进攻的意思,倒是省了不少手脚。

毓卿有些奇怪,四下寻找着“怎么不见程功亭的前军,到处都是飞虎团?”

“程功亭现在还是革职留任,以待罪之身,赴此危局,想来也是难过的很。主帅受屈,士气不振,武卫前军,怕也是没什么士气和心思值守。再说,我听李老爷子说,曹福田最近带着手下,在街上四处抓武卫前军的人,抓到了立刻就杀。报之前廊坊的仇,外敌未至,自己人之间先闹成这样,武卫前军不敢还击,就只好回营自保了。比起这个来,我觉得武卫前军里有人练拳,这个麻烦更大一点。到时候兵拳不分,就和武卫后军一个模样,即使是主将,也难调动了。”

毓卿沉默片刻,抬起头道:“老佛爷一生行事,我都是很佩服的,只有这一次,我是从心里不认同。你进了京,最好找找皮硝李,只要他能说服老佛爷,先办团民,后办和议,我就把我那嫁妆二十万送他。”

“现在我就怕皮硝李,或是老佛爷,也未必能挽回局面了。”赵冠侯叹了口气“打死了克林德,这事没这么简单的,还不知道将来,要闹出多大的乱子。总归是端邸误国,团民害人,这么大的篓子,我怕是谁也补不上。”

兵马等到了通州,发现这里已经被飞虎团占领,城头上飘扬的是扶金灭洋的大旗,而非是黄龙旗。扯旗如同造反,撤黄龙改飞虎的行为,简直与谋反无异。大白天城门关的紧紧的,想要进城,居然要先验公文,再行等待,这在以往是绝对没有的情形。

过了一阵,城头上打出一柄红罗大伞,一个中年男子站在伞下朝城下看了看。“你们进城……是要干啥?”

“干啥?我们是要过通州,进京勤王的。”

“京里有我们十几万团民,不用外兵。再说,我看你们带的兵器里很多是洋枪洋炮,车上还拉着洋钱。这分明是二毛子的兵,放你们进京,指不定你们帮谁。要想进城,除非把你们带的枪炮都放下,人可以过,洋货不行。不答应的话,就自己想办法吧。”

他这话的意思,是要把炮营缴械。否则的话,就拒绝炮营穿城而过,绝对不肯开门。赵冠侯是奉军机命令进京,即使是通州地方官员,也无权缴械炮营,这种要求不但无礼,而且也是无法无天。

赵冠侯面色一寒“这帮人,简直无法无天,自己把自己比成官府了?准备,把炮驾起来。”

六门炮对于通州城墙其实很难起到什么作用,但是他一声令下,部下无人敢违抗,六门大炮一字排开,米尼步枪也全都对准了城头,显然只要一声令下,就会以武力攻击。

赵冠侯大声道:“我乃朝廷二品大员,奉皇命进京勤王,谁敢阻拦,立刻正法。准备……开炮!”

两门六磅炮,四门三磅炮次第轰击,三磅发射的都是实心弹,两门六磅炮打的则是榴弹。士兵也朝城头放了一排枪,打的硝烟弥漫,烟雾升腾。通州城墙颇为结实,六发炮弹根本砸不开。可是等到枪炮响过之后,城头上却不见了人,只剩了一堆旗子。

赵冠侯挥了挥手“准备云梯,给我攻上去。”

他的特设炮营里本就包含工兵一哨,云梯是现成的,临时拼接,即可使用。只是云梯数目极少,只有六七架,对上这么多飞虎团,实际还是没底。

霍虬二话不说,抢过一架云梯当先而上,口内咬着钢刀,在云梯上爬的飞快,等即将来到城头时,猛的腾身一跃,两把左轮枪抄在手中,向着下面各开一枪。等到他的身形落下去时,已经有数名士兵爬上城头,并未受到攻击。片刻之后,霍虬的身子就从城头探出来道:“跑了!他们全都跑了!”

城门洞开,两营官军鱼贯入城,城内的百姓初时并不敢开门,等到官军的锣连敲几次,才有些胆大的把门开了条缝,确定是官军之后,大喊道:“官兵,来的真是官兵。”

通州原本是漕运要地,衙门多,客商也多,是个一等繁华的所在。改漕归海后,就不及过去繁华,但也是一个热闹所在。可如今,市面萧条,人烟稀少,一个热闹所在竟成了个荒坟一般。

县城里的士绅已经没剩几个,县令把自己关在衙门后堂里,正在进行绝食,只等着把自己饿死。见了赵冠侯,就如同遇到了亲人一般,扯着袖子大哭起来。

原来自从宣战旨意下达之后,原本于通州城内很是嚣张的飞虎团,就越发的放肆起来。找衙门要兵器要钱粮,一旦应付不及,就拔出刀来乱砍。

到后来,干脆接管了整个城防,把原本驻扎于此的绿营都缴了械,随后又抢县库。

朝廷在通州有两处官仓简称为“京仓”、“通仓”。江苏的“白粮”,就是糯米,供给祭祀及搭发王公官员俸米之用,都运到这里。改漕归海后,两仓里存着的粮食也超过五十几万石。

此时,大金北方的农村经济已经破产,飞虎团主要成员就是因庄稼绝收,家无隔宿之粮而走投无路的农人,见到这么多米粮,怎么会不动心。见到粮仓,如见宝库,自上而下,全都向家中运米存粮,没半个月时间,就把五十几万石官米运输一空。

抢光了存粮,又抢大户,随后就是中产之家,也难保全。毕竟此时洋货流传甚广,随便说谁是二毛子,都不是没有证据。于是飞虎团的抄掠,就越发的心安理得起来,至少在他们看来,拿走二毛子的财物,永远是正当的。

县令无力阻止,又有守土之责,除了闭门绝食外,再无好方法。但是飞虎团洗劫的官仓,自然是怕官军剿办,所以干脆闭门死守,想要把官军拒之门外。要剿炮营的械,也是防着炮营来剿他们的先下手为强,色厉内荏的手段而已。

毓卿听了这些,勃然怒道:“反了!简直是反了!离京城四十里地,就敢如此放肆,这还是大金国的天下,这眼里,还有没有王法!”

赵冠侯面色也很凝重“他们眼里不但没有王法,也无有朝廷,老佛爷想用他们打洋人,这个算盘怕是打的差了。这群人事实上,不但没有法术,连胆子都没有。当他们一无所有时,可能还有三分胆气,如今抢了大户,腰里有了钱,就开始怕死。我们那一排枪,并没有打死几个人,他们就已经逃的不见人影,这样的兵有再多,又有什么用?看来,我们得加快步伐,早点进京。先跟曹大哥他们的四个营取得联系再说,眼下这个时候,我们自己的部队必须联合起来,免得被他们牵连的完蛋!”

炮营的行动较为缓慢放在后面,飞虎团连日抄掠,抢了不少牲口大车,可是方才急着逃跑,有不少牲口都只能丢弃。右军缴获之后,将车上的物资卸下,改装军资,同时那些脚力则由步兵骑乘,赵冠侯带领霍虬的快枪哨先行进京,其余部队随后向京城前进。

自通州至京城,就是武卫后军的防地,但是现在路上,已经看不到后军,只能看到飞虎团。武卫后军久守西北穷苦之地,一到京城花花世界,几以为在梦中。随后,就不愿意再守在毫无油水的路上,全都一窝蜂的进京城,倒也不足怪。

赵冠侯问道:“毓卿,你给王爷送信了么?”

“我让进忠先出发的,他身上有功夫,人也精细,不会出闪失。既然阿玛没有消息传回来,想来是没什么妨碍,再不然……就是还生咱的气,不想跟咱说话。”

“那倒是不会,现在这个时候,王爷不是生气的当子,不会计较这些。我只怕王爷的信使出不了城,那才麻烦。”

队伍将将到了京城附近的尖站时,却见路边停了辆不起眼的破车,一个男子在看着路边,等看到他们的队伍时,立刻飞身而出,直拦在路上。毓卿忙一勒马,赵冠侯已经认出来人“进忠?”

高进忠头上戴了斗笠,脸上贴了几块膏药,自以为藏的很好,不想一句就被叫破,暗挑了挑大指称赞。先给二人施了礼,又一指那破车“振大爷在车里,奉王爷的令,有要紧事等着二位。”

承振往日里是个极讲究吃穿的纨绔,可是今天,打扮的就是个乡下的农夫,脸上还抹了锅灰,背后还塞了个枕头冒充驼背。非是极熟悉的人,万难认出。当日赶毓卿出府时,承振说过几句好话,态度也还算不错,因此毓卿对他没什么恶感,见面之后问道:“你怎么穿成这样?”

“妹子,妹夫,我穿成这样是阿玛的令,怕让端二把我认出来!我跟你们说,来的正是时候,什么都别提,赶快带兵进宫保驾。”

“保驾?谁要犯驾,谁那么大的胆子?”

承振一拍大腿“还有谁,自然是祖家街那位!京里最近是要疯啊,到处传着鬼话,说是要破洋人,得杀一龙二虎,三百羊。一龙就是说万岁,二虎,是阿玛和韩荣。至于三百羊,那就是整个京师的大小文武,又说这些人里只能活十八个,其他都要死。你们想,这不是没王法了?老佛爷前几天责打了大阿哥,说了一句,我能立你就能废你,这本是很平常的话。哪知端二听了之后,就和一帮飞虎团的贼人纠合一处,要行篡逆之举。阿玛已经打听明白,端二勾结了太监,把交泰殿所藏的二十几方御玺,偷了一方在手里,又联络了飞虎团。要行篡弑之实于先,然后以私藏御玺,钤盖诏书,假懿旨之名于后。得亏是你们来,要不阿玛还找不到兵。”

“韩荣呢?四营兵呢?”赵冠侯担心自己的四营部队出了闪失,若是那样,自己在京城其势益单,不但不能救驾,自身的安危,也成问题。

“韩荣不顶用,他手上的武卫中军,都是跟我一样的主。斗蛐蛐溜鸟,听戏唱子弟书还成,真说打仗,三个打不了武卫后军一个。再说,端二穿着团龙褂子呢,谁敢伤他?老佛爷昨个大骂了一通董五星,韩荣怕董五星贼性不脱,出何变故。你们那四营兵,在监视着董的后军,两下算是个僵持。再说几个带兵官胆子不成,让他们挡端二,怕是挡不住。”

赵冠侯心知,庆王老奸巨滑,固然是要保下两宫,却又不想被端王记恨。是以承振乔装出行通知,也防的是走漏风声。能来送信便是不易,不能指望其他。便对毓卿道:“你带几个人,护送振大爷回京。再派人去找曹大哥他们,到西苑附近等我汇合。”

“你呢?”

“那还用说,当然是去救驾!儿郎们,随我来,今儿个带你们去西苑杀人了!”

第二百三十四章 闯宫(上)

西苑,宁寿宫的院内,端王承漪、庄王承勋,以及端王的一兄一弟,贝勒承濂、辅国公承澜全都在内。在他们身后,则是近百名头缠红巾,腰间系着红带的飞虎团民。

这些人大抵是各自堂口内师兄、老师父一级,身强力壮,满面红光。显然进京之后丰厚的粮饷,保证了这些头领的营养。这些人或出身草莽,或是出身农人,一生未曾进过宫,这次则是托了承漪的福,持刀挺枪直入宫禁,自八卦教攻打紫禁城以来,这还是从未有过的事情。

皇宫大内,气派非凡,不管是高大巍峨的建筑,雕梁画栋的装饰还是那闪闪发光的琉璃瓦,都让这些人叹为观止,眼睛四下张望着,拼命的想要多记忆一些东西,出去之后,就有的吹牛。

离承漪最近的几个,则是大团的师兄,对于此行的目的有所了解,既紧张且兴奋。屠龙之名,拥立之功,让这些人忍不住一口一口的吞着唾沫,手紧紧的握住刀柄,只要端王一声令下,他们就会不顾一切的扑上去,把眼前的一切撕碎。

守卫宫禁的卫兵以及值守的内务府大臣,见到端王并不敢阻拦,毕竟这是未来天子的本生父,谁又敢恶了他?但是看一群人明火执仗,显然是不成话,连忙飞奔到乐寿堂,报告大总管李连英。

慈喜此时,正在用茶膳,听了这个消息,将茶杯轻轻一放“端老二越来越不成话了,我倒要看看,他想怎么着!”

李连英连忙道:“老佛爷息怒,宫里现在没有好手……且让奴才出去先顶一阵再说。”

他久经风浪,自有一番养气功夫,虽然明知眼下宫里是个空架子,可是表面上不动声色,脚步轻快的一路迎出去,面带笑容的给几个亲贵施了个礼。随后又问端王“王爷,您老这是要干什么?”

端王见他面色如常,既无慌乱,亦无愤怒,不知宫中到底有多少实力,加之未见慈喜本尊,倒也没有直接一声令下开杀。只是朝身后使个眼色,他身后一名四十几岁的男子大声道:

“我们进宫,是来杀二毛子的!我们打使馆、打教堂打不进去,就因为有二毛子在当奸细,给洋人通风报信,还给他们送钱粮,里通外国,难道不该杀?老天爷已经降下法旨,要杀尽二毛子,才能灭洋鬼。宫里有二毛子藏着,神仙降罪,请神请不到身,仗就打不赢。要想打胜仗,就得杀二毛子!”

随后,又有十几个团民高举着明亮的鬼头刀大叫道:“没错,就是要杀二毛子!不杀了宫里的二毛子,宫外的二毛子就杀不干净!”

“王爷,您老也是这个意思?老佛爷正在用茶膳,咱们有什么事,小点声说话不行么?”

承漪见团民如此高声喊嚷,并没有护卫出来,心内略略安定了一些,便也有了开口说话的胆量。“李连英,这事与你没什么关系,一边待着去。咱们认识这么多年了,彼此心里有数,你干过什么,我不追究,可是你也别往里掺和太多,要是激起民愤,我可保不住你。现在是国难当头,洋鬼子的兵就在津门外面,京里头使馆打不下来,神仙又请不上身,这是大事!老佛爷她,现在也得出来办大事,不能躲在这里逍遥自在。我就是要见佛爷,有话当面说清楚。”

“承漪,你找我,要说什么?我这听着呢!”

慈喜已经在两名宫女陪同下,自房内走出,虽然年近古稀,但是精神饱满。为了体现自己的身体健康,故意不用宫女搀扶,自己迈步而行,竟是走的虎虎生风。

飞虎团一干师兄、师父,于端王府内议论时,自是不把一老妪放在眼里。可是等到慈喜出现在众人眼前,一干不久前还是乡野村又或是绿林草莽的男子,终于面对执掌帝国数十年的女人时,才感觉到,这个老妇人并不像自己想象的那么好对付。

口干、气促、双腿不自觉的打颤,类似的情况,发生在许多团民身上,甚至有人已经忍不住要跪下去行礼。但是承漪等人并未跪下,只是为老太后积威所震慑,并不敢开口。

还是那名四十开外,如同黑塔般的大汉高声道:“宫里也有二毛子,得查验!”

慈喜打量了他两眼,见这人扬着脸,歪着脖子,一副匪相,竟是不惧赫赫天威,冷哼一声。“查验?这我可就不明白了,怎么个查验法?”

“宫里的人,挨个出来,我们照着脑袋拍一下!只要是头上出现一道十字纹的,那就是二毛子。若是没有的,就不是。”

“哦,那得是什么人,用查呢?”

“所有人,都得查!”

慈喜目光一寒,不再理会这名师兄,而是看向承漪“你听见他说的了么?所有人,都得查?”

承漪的胆量渐渐大了起来,此时依旧不跪,大声道:“老佛爷,您自然不用查,荣寿公主也不用。至于宫里的妃子……男女有别,也可免了。但是除了这些人以外,太监宫女,其他人等,全都得挨个的查!”

他话里并未提到皇帝,显然把皇帝,也放在了应检查人员内。慈喜见庄王等人并未发言,显然也是支持端王主张。“那要是拍出来十字纹,又当怎么样呢?”

那黑塔似的汉子道:“那就是二毛子,没二话,立刻就得开刀问斩!”

“开刀问斩?在我的西苑里斩人,好大的口气啊。”

承漪道:“老佛爷,这是飞虎团乾字坛的师父,名叫万里云,他今天来时,已经焚了香,身上顶的是关圣帝君。在哪,都能杀人。”

金国尊奉关羽,既然顶的是关帝,自然不用对人间帝王假以辞色,这种说法,也是端王的辩解,免得落一个不敬之过。

“哦,闹了半天,他请了关帝上身,怪不得好大的脾气。”慈喜似是并未动怒,反倒是看看众人“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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