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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龙戏唐-第1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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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文所言颇是有理,此事朕知晓了。”
太宗一直是在提防着陈子明冒头,却没想到陈子明居然如此沉得住气,反倒是房玄龄与萧瑀先后站出来高唱反调,心下里自不免便有些个犯起了嘀咕,可纵使如此,太宗也依旧不曾改变初衷,并未对萧瑀的反对意见加以置评,只回了“知晓”便不再多言。
“陛下,兵者国之大事也,生死之道,不可不慎啊,老臣以为纵使要再征高句丽,也不可急于一时,今,粮秣明显不敷大用,若能积粮一、两年,则进退皆可有据,老臣肯请陛下三思。”
萧瑀生就的执拗性子,一旦认定了的事,那是九匹马都拉其不回的,饶是太宗的反应甚是冷淡,他也依旧不肯就此罢休,紧着便又进谏了一句道。
“大军未动,粮草先行,此乃兵家常识耳,朕征战一生,又岂会不知,时文无须过虑,朕自有解决之章程。”
眼瞅着萧瑀如此不依不饶,太宗可就有些不耐了,没旁的,陈子明都还没冒头呢,太宗可不想将精力全都浪费在萧瑀这个固执的老臣身上,这便面色一板,语带一丝不耐地便将萧瑀的进谏给堵了回去。
“老臣愚钝,实不知计将安出,还请陛下为老臣指点迷津则个。”
萧瑀的脾气可谓是又臭又硬,哪是那么好打发的,纵使太宗已是面色不愉了的,可萧瑀却依旧是不管不顾地刨根问底着。
“懋功!”
太宗实在是拿萧瑀这个认死理的老头没得奈何,又不愿再这么跟其争辩个不休,无奈之下,也只好带着一丝怒气地点了李勣的名。
“臣在!”
李勣此番可是做足了功课的,为的便是要在朝议之际彻底压倒陈子明,讨太宗的欢心之余,也可借此机会彰显一下自身的能力,却不曾想一直在提防的陈子明根本不曾露面,倒是萧瑀在那儿蹦跶得欢快,心下里也自不免有些起疑心,只是这当口上,太宗既是点了名,却也容不得其有所迟疑,只能是紧着从旁闪了出来,高声应了诺。
“时文对战事顾忌颇多,卿既是献了良策,且就说与时文知晓好了。”
身为帝王,太宗自是须得保持帝王的尊严,自不好跟臣下当庭对辩个不休,这等苦劳么,丢给李勣乃是题中应有之意,却也无甚可稀罕处。
“臣遵旨。”
萧瑀乃是朝中有名的倔老头,若是可以的话,李勣其实也不愿跟其起甚冲突,奈何太宗有令,他也不敢不从,当然了,在军略之道上,李勣还是有着十足的自信的,却也当真不怕萧瑀这个半桶水能挑得出甚瑕疵来,这便紧着躬身应了诺,而后一侧身,面色肃然地望向了萧瑀,不紧不慢地开口道:“萧大人应是知晓的,去岁我大唐出兵高句丽,历经数十战,破敌二十余万,取辽东四十余城,虽未能克尽全功,然,已是重创此朝食,今,贼已疲,正是进兵之良机也,故,不可不战焉,某有一策,可得速胜,亦自无须担忧粮秣之不足,当得兵分三路,一路以并、幽两大都督府之军调辽东,可得兵七万有余,此一路为主力,正面压敌,引敌主力来援,粮秣可以大半从草原各族够牛羊以为用,不足处,沿用去岁之粮道可也;又一路走海路,领四万军沿鸭绿江直上,为主力大军之辅,再度调敌国中兵力尽出,粮秣补给一体按去岁旧例;再一路走海路进新罗,兵不用多,两万精锐足矣,此一路之粮秣由新罗给出,待得敌主力尽为我前两路大军调动后,急扑平壤,如此,一战见功不难也!”
第397章 力挽狂澜(三)
李勣向来不以辩才闻名,在朝中多年,地位一直相当之显赫,可真要说到在朝廷上公然发表甚高论么,却是罕有得紧,而今这么长篇大论下来,却说得个神采飞扬无比,自不免便令朝臣们很有些愕然不已的,当然了,事关重大,群臣们虽是讶异得很,可在这当口上,却是无人敢分心乱想的,大体上都是全神贯注地一边听着,一边暗自琢磨着李勣所言之战略构思,以致于李勣的阐述都已停了片刻了,诸般人等依旧保持着沉默,偌大的殿堂里一时间竟就此诡异地安静了下来。
“懋功所献之策大善,依此行了去,何愁高句丽不破哉。”
太宗特意等了片刻,见始终无人站出来唱反调,心中自是舒爽已极,笑容满面地便嘉许了李勣一句道。
“陛下圣明,臣等皆以为此良策也,破区区高句丽,当易如反掌!”
“陛下圣明,臣等愿依策行事,不灭高句丽,誓不罢休!”
“陛下,请您下诏罢,我等愿拼死一战!”
……
太宗这么一表态,原本就热血沸腾的尉迟恭等大将们立马便全都轰然了起来,个顶个都是大嗓门,直吵得殿中诸般人等尽皆耳膜生疼不已。
“陛下,微臣有话要说。”
眼瞅着诸将们闹腾个欢快不已,陈子明可就不敢再保持沉默了,这便抢在太宗下决断之前,疾步从旁行了出来,高声地请示了一句道。
“嗯,子明有甚话便说好了,朕听着呢。”
见得陈子明终于冒出了头来,太宗的嘴角边立马露出了丝淡淡的笑意,很显然,在太宗看来,形势其实已然大定,并不以为到了此时,陈子明还能掀起甚大浪来。
“陛下明鉴,微臣以为李尚书所献之策构思巧妙,确有可观处,若是放之去岁,此策定可见奇功焉,奈何时移世易,今时已不同往日,再用此策,胜算难有三成之数矣,此万不可不察也。”
以陈子明的观察力之敏锐,自是能瞧得清太宗嘴角边那一丝淡得几近于无的自信之笑意,不过么,却并不放在心上,从容不迫地便将自己对战事的判断道了出来。
“嗯?此话怎讲?”
一听陈子明给出了这么个极不乐观的判定,太宗的脸色立马便耷拉了下来,没旁的,概因太宗这几日一直都在跟李勣就此战略构思进行深入探讨与推演,得出的结果是有七成的把握在半年之内灭掉高句丽,若非如此,太宗也不会将此事拿到朝议上来探讨,可如今陈子明居然说此战略胜算不足三成,那岂不是在怀疑太宗本人的军略能力么,这叫太宗又如何能有甚好声气的。
“回陛下的话,前番我大军东征之际,高句丽弱而自恃强,故而敢聚大军与我决战,屡经挫败后,今已再无此胆矣,唯据诸城以自守,纵我两路大军齐出,能调动之敌军也断不会多,且,高句丽与百济已成联盟之势,我军奇兵急袭平壤时,若不能一战而克,则必有坐困城下之厄,一旦百济援兵赶至,战必危矣,再,从漠南、漠北调大批牛羊马匹为军粮之资看似可行,实则不然,概因辽东之地苦寒,不比漠南、漠北之干热,家畜短时间里或许无碍,时间一长,必大批病疫,而时瘟一起,不说家畜,恐人马皆有大难焉,有此二条在,故,微臣以为急战实有不利,还请陛下圣裁。”
饶是太宗脸色难看得很,可陈子明却并未有所慌乱,但见其朝着太宗深深一躬,不徐不速地便将急战不利的两大要素详细地解说了一番。
“陛下,微臣以为陈大人所言甚是,今,急战不利,不若积粮一年之后再战,借此间隙,我大唐可多造海船,练水师,并着辽东军袭敌扰敌,以疲敌军心士气,待得来日,一战定可破敌无虞!”
陈子明话音刚落,就见军事学院副院长苏定方已是大步行出了队列,朝着太宗便是一躬,朗声附和了一句道。
“陛下,臣也以为陈大人所言颇是有理,我大唐强,而高句丽弱,能与我大唐相抗者,无外乎仰仗山城多耳,但消粮足,我大军克敌制胜并非难事,实无须急于一时哉。”
没等太宗有所表示,武将队列里又一人闪了出来,赫然是江夏王李道宗。
“嗯……,懋功。”
这一见连李道宗都冒出来支持陈子明,太宗原本就不甚好相看的脸色顿时便更阴沉了几分,可又不愿真当场跟陈子明等人辩论个不休,这便闷闷地吭了一声,声线低沉地再次点了李勣的名。
“臣在。”
陈子明所指出的这两条中,李勣只想到了百济出兵干涉这么一条,至于家畜时瘟的可能性么,他确是不曾考虑到,正自急谋对策之际,冷不丁听得太宗点了名,自是不敢有丝毫的耽搁,赶忙一躬身,紧着应了一声。
“子明对爱卿所献之策颇有疑虑,卿可有甚要说的么,嗯?”
太宗饶有深意地看了李勣一眼,而后方才拖腔拖调地开了口。
“陛下明鉴,臣以为既是战事,困难终归是难免的,只看如何克服罢了,却也无须顾虑太多。”
一听太宗这般问法,李勣便知太宗再度亲征之心依旧,自是不敢在此际说甚不战的话语,只能是顺着太宗的意思,昂然地表了态。
“嗯,懋功这话就对了,打仗的事,又怎可能无困难,但消我君臣能上下一心,终归是能克服的么,朕对此,可是深信不疑的。”
太宗向来就是个不服输的性子,对去岁之败始终耿耿于怀,认定此乃其一生之耻,自是不愿多拖上一年再战,虽不曾明说,可对李勣的嘉许之言中,这等意思已是表达得极其分明了的。
“陛下圣明,微臣也以为办法总比困难多,然,明知不可为而为之,却恐非社稷之福也,臣愿就此战与李尚书沙盘操演一场,以输赢定争端。”
太宗这等言语一出,陈子明的心头当即便是一沉,再一看尉迟恭等大将们又要欢呼雀跃,自是不敢有丝毫的耽搁,紧着便提议了一句道。
“唔……,朕看就不必了,高句丽弹丸小国耳,国中鼠辈皆蝇营狗苟者,朕不以为能有似子明这等大才。”
陈子明这么个提议一出,太宗可就不免有些犹豫了,无他,陈子明在军略上的能力,太宗是很清楚的,可以说肯定在李勣之上,真要让两人当场沙盘推演的话,输的人十有**会是李勣,而这,显然不是太宗所乐见之事,正因为此,太宗犹豫了片刻之后,最终还是拒绝了陈子明的要求。
“陛下圣明,陈大人之军略能力实我大唐有数之辈,确非高句丽所能有者,微臣不才,愿与李尚书行沙盘推演事宜。”
太宗这等话语明显有着耍无赖之嫌疑,奈何其既是这么说了,那便是金口玉言,旁人也自无可奈何,眼瞅着事情似乎就要如此成了定局之际,却见苏定方再次冒出了头来,昂然地提议要代替陈子明出手与李勣过招。
“懋功,定方有意与卿作上一场,卿怎么看,嗯?”
太宗方才刚拒绝了陈子明的提议,这会儿明显就不好再否了苏定方,否则的话,也未免显得太过心虚了些,只是心下里又不甚情愿就这么准了苏定方之所请,这便索性将问题丢给了李勣。
“一切听凭陛下做主,微臣别无异议。”
李勣对自身的军略能力可是有着绝对的自信的,对于用兵奇诡的陈子明,或许还有些忌惮之心,可对于素来不曾指挥过大型战役的苏定方么,却并不怎么放在心上,当然了,出于谨慎,他倒也没敢说甚狂言,而是恭恭敬敬地又将决定权交回到了太宗手上。
“嗯,赵如海。”
见得李勣一派信心十足的样子,太宗也就没再多犹豫,紧着便点了赵如海的名。
“奴婢在。”
赵如海就站在龙榻边,这一听太宗传唤,自是不敢有丝毫的大意,赶忙从旁抢出,恭谨万分地便应了一声。
“去,将朕搁在书房里的沙盘抬了来!”
主意既定,太宗也自无甚犹豫,语调淡然地便下了旨意。
“诺!”
太宗金口这么一开,赵如海又哪敢有半点的耽搁,紧着应了一声,领着两名小宦官,匆匆便往后殿行了去,不多会,便见十数名小宦官小心翼翼地抬着副大沙盘从殿后转了出来。
“二位爱卿,沙盘已至,且就开始好了。”
待得沙盘就位之后,太宗先是看了看两位同样气度沉稳的将军,而后眉头一扬,就此下了令。
“臣等遵旨!”
太宗既是有所吩咐,李、苏二将自不敢稍有怠慢,齐齐躬身应了诺,而后便即走到了沙盘前,彼此确认了下对垒的细则,便即各自走到了沙盘的两头,大幕一拉,就此开始了各自的战略部署,一见及此,殿中诸般人等的精神也就此紧绷了起来……
第398章 力挽狂澜(四)
自打陈子明十余年前献出沙盘推演规则之后,沙盘演练不单成了军事学院各级学员的必修课,不少官员更是没事就在家来上几局,自娱自乐上一番,大家伙对此道自是都不陌生,只是眼下这场沙盘推演所代表的意义实在是太过重要了些,不管心中对再征高句丽一事究竟是何等的态度,到了此时,也自不免全都紧张了起来,唯有陈子明却是老神在在得很,无他,早在数日前,陈子明便与苏定方在沙盘上精研过一回了,对李勣所能耍出来的招数皆有了相关的应对之策,自是不虞沙盘推演的结果会有甚意外可言。
一番紧张的排兵布阵之后,随着充任仲裁人的程咬金一声令下,大幕徐徐拉开,双方前线布局已就此露了出来,持红旗先行的李勣一反往日里谨慎用兵的风格,一上来便发动了猛烈的攻势,集中优势兵力在正面战场上攻城略地,气势如虹地连下十余城,与此同时,四万走海路的水师也从胶澳出发,一路顺风地向鸭绿江口开进,大有一举将苏定方打落深渊之气概。
面对着李勣那头的攻掠如火,苏定方的应对就显得有些温吞水,并未在鸭绿江对面的正面战场上与李勣硬碰硬,而是步步退让,每一城都实行坚壁清野,除了留为数不多的兵力防守之外,民众全部撤过鸭绿江,与此同时,在鸭绿江沿线多设水寨,又设拦江铁索,阻碍唐军水师的进击,哪怕辽东诸城皆沦陷,也不为所动,主力麋集于鸭绿江对岸的各处险要之地,摆出的便是一个铁通阵,任由李勣如何狂攻,也自岿然得很,战事很快便陷入了僵局。
时间对于李勣来说,无疑是极为宝贵的,奈何面对着稳守不动的苏定方,他也自没得奈何,几番派出水师试图突破鸭绿江防线,奈何总是因地形地势的缘故,无法展开兵力,损兵折将不少,也难奈何得了苏定方,僵局一现,李勣自不免便有些着急了,索性不再试图突破鸭绿江防线,而是利用水师的优势,调集了大量精锐走海路,在新罗登陆,以六万唐军汇合新罗军二十万,从后翼向平壤推进,试图前后夹击,一举鼎定胜局。
眼见李勣来了这么手孤注一掷,苏定方当即便掀开了兀自处在黑幕下的百济国,露出了底牌,赫然有着大量的军队早已调集到了唐新联军的侧翼,几乎就在唐新联军切入高句丽国中之际,百济大军即刻出动,分兵两路,一路径直杀向唐新联军,以为牵制,而主力则不管不顾地冲进了兵力空虚无比的新罗境内,战火一起,唐新联军当即便陷入了进退两难之局面,无奈之下,李勣也只能跟着分兵,以新罗军十五万回援国中,挡住百济军的肆虐,另五万新罗军则前去挡住百济军的侧翼攻势,六万唐军则是全力以赴地向平壤城扑去。
决战的架势已然展开,李勣的攻势依旧如潮,两线的唐军几乎同时发动了强袭,可惜的是限于地形地势,正面战场上的唐军根本无力突破鸭绿江防线,而后翼战场的唐军虽是连战连捷,可在高句丽一方的层层阻击下,攻势越来越慢,损失则是逐渐增大,待得打到了平壤城下时,六万大军已只剩下了四万出头,而时间也已判定为到了初冬季节,战不能克的情形下,粮秣告馨,无论是正面战场还是后翼战场,唐军都只能以退军来宣告攻掠失败。
“嗯……”
随着程咬金高声宣布了推演的结果,太宗的脸色当场便黑得有若锅底一般,也没甚言语,闷闷地长出了口大气之后,便即就此起了身,一拂袖,悻悻然地转入后殿去了,他这么一走,诸般臣工也自不敢在两仪殿里多呆,三三两两地也都退出了宫,一场激烈之议事也就这么无疾而终了去……
“房大人请留步。”
事既了,房玄龄也跟着群臣们一道往外走,只不过他位份尊贵,能跟在他身边的,也就只有陈子明一人罢了,二人正自低声地交换着意见之际,却冷不丁听得后头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响起中,赵如海已是领着两名小宦官赶了上来。
“赵公公有事么?”
见得是赵如海跑了来,房玄龄的眉头不自觉地便是微微一皱,不过么,倒也没甚旁的表示,仅仅只是温和地客气了一句道。
“房大人,陛下有口谕,请您到承庆殿一行。”
赵如海跑得急了些,人虽已是站住了脚,可气息却依旧紊乱不堪,直到喘了几口大气之后,这才勉强稳住了心神,紧着便宣了太宗的口谕。
“有劳了。”
一听太宗有请,房玄龄的眉头当即便又是微微一皱,拱手之际,视线有意无意地便看向了站在一旁的陈子明,可也就只是一瞥而过,并未再有甚言语,但见其一抖宽大的袖袍,缓步便往深宫里行了去……
报复来得好快么,但愿板子不会太重罢!
尽管房玄龄仅仅只是随意地一瞥,可陈子明却是瞬间便明悟了那一瞥的含义何在,无他,房玄龄这是在告知陈子明一件事,那便是太宗恐怕会因今日议事之不顺而降罪于他陈子明,对此,房玄龄虽会尽力缓颊,可到底能不能缓得成功,他却是不敢作出保证的,而这,虽是在陈子明的预料之中,然则说到过关的把握性么,陈子明自己都不知能有几成,只不过陈子明并不后悔,哪怕是事情再来一遍,陈子明的选择也依旧不会有所更易,既如此,该挨板子的话,也真就只能硬撑了去了的。
“老臣叩见陛下。”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且不说陈子明正为即将要挨的板子而头疼着,却说房玄龄一路急赶到了承庆殿的寝宫中,方才刚从屏风后头转了出来,入眼便见太宗满面阴霾地坐在龙榻上,地上还有些未曾清扫干净的小瓷片,毫无疑问,先前太宗一准是在大发雷霆,一见及此,房玄龄的心不由地便是一沉,但却不敢有丝毫的大意,紧着便抢上了前去,恭谨万分地便见了礼。
“陈曦那厮该杀,哼,安敢背着朕私下串通朝臣,狂悖无礼,真当朕是傻子么,玄龄,你来说,朕该如何处置那厮,嗯?”
面对着房玄龄的大礼参拜,太宗并未叫起,而是愤怒地挥舞了下手,怒气勃发地便咆哮了起来,杀气浓烈得惊人至极。
“陛下息怒,老臣实不知陛下所言之狂悖何指耶?”
房玄龄跟随太宗数十年,自是没少遇到过太宗雷霆震怒之情形,又怎会不知此等时分断不能有半点的慌乱,这便故作不知状地反问了一句道。
“嗯?哼!那厮自以为行事隐秘,欺朕不知么,若不是其暗中搅事,苏定方又怎会跳出来跟朕唱反调,嘿,好一个沙盘推演,当真欺朕太甚,朕看那小子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了,如今便敢欺朕,将来还不知能做出甚事呢,朕岂能容之!”
太宗虽是明君,可也是性情中人,怒气一旦起了,当真是啥话都敢往外乱喷,那等凶戾之状着实令人胆战心惊不已,这不,赵如海等几名随侍在侧的大小宦官尽皆被吓得面色煞白如纸一般。
“老臣愚钝,不知陛下将何如之哉?”
饶是太宗已是暴跳如雷了的,可房玄龄却依旧面不改色心不跳,宛若无事人一般地发问了一句道。
“朕,朕……,朕不愿再见到此獠,贬出去,管他去哪,别在此碍着朕便好!”
太宗虽是对陈子明此番作为大为的恼火,可真要说到如何处置于其么,其实他也真就不曾想好,此际被房玄龄这么一问,自不免便有些卡壳了。
“陛下,老臣六十有八了,时文比老臣还长四岁,仁师倒是比老臣小,可也不过就小两岁罢了,算来算去,还就宾王年轻些,然,也四十有六了,臣等都老了啊。”
房玄龄并未附和太宗之言,而是答非所问地感慨了一番。
“嗯……,罢了,此事再议罢。”
一听房玄龄这般说法,太宗先是一愣,可很快便醒悟了过来,敢情房玄龄这是在说陈子明乃是社稷干臣,断不能轻易摧折了去,再一想到陈子明这些年来所做出的成绩,太宗的心火也就此消减了大半,然则又不愿自承其过,也就只能是无奈地挥了下手,闷闷地便下了逐客之令。
“陛下圣明,老臣告退。”
房玄龄虽说始终面色淡然如常,可实际上心弦却是紧绷着的,倒不是他真跟陈子明的关系有多密切,而是从朝廷大局出发,真心不愿见到陈子明因强行谏止太宗的错误而倒了霉,正因为此,这一见太宗总算是恢复的平静,房玄龄也自安心了下来,并未再多言啰唣,仅仅只是恭谨地称颂了一声,便就此退出了皇宫,自行赶回尚书省去了……
第399章 乱点鸳鸯谱(一)
“舅父,甥儿这几日分头着人去探了探父皇的口风,皆无下文,看样子,父皇已是放弃了明春再行东征之想法了,唉,若非陈曦那狗贼多事,何至于此哉,偏偏父皇又不愿责罚此獠,当真令人扼腕啊,舅父,您看这当如何是好来着?”
两仪殿沙盘推演的事情已然过去了三天,可太宗却始终对此事不发表任何的意见,也没再提起明春东征之事,甚或也不曾下诏令程名振率部发动袭扰战,就宛若那一系列戏剧性的场景不曾发生过一般,这等情形一出,满朝文武们自不免便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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