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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龙戏唐-第19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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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君,这几日外头风声有些不对,流言乱传,说是三哥为舅公争谥号,是在以权谋私,又有人说夫君为此事忙上忙下,也是因着儿女亲家之故,朝野间乱议不绝,母妃对此也自颇为担心,今日可是着人来问过了一回,妾身对此实是不知该如何回应方好,不知夫君……”
见天就要到大朝之时了,谥号之争不单不曾消停下来,反倒是越演越烈,满京师流言乱传不已,啥版本都有,弄得朝野间一派的乌烟瘴气,这不,就连一向不怎么管外事的汝南公主都坐不住了,陈子明方才刚下班回到家中,汝南公主便满是忧虑地提起了此事。
“此事,为夫心中有数,馨儿就不必担心了。”
一听杨淑妃也在关切着谥号之争,还隐隐有着要出手之意味,陈子明的眉头不由地便是一皱,没旁的,陈子明最反感的便是后宫干政,概因那可是乱世之前兆,属于必须绝对禁止之事,问题是杨淑妃毕竟是汝南公主的亲生母亲,陈子明纵使心有反感,也自不好将话说得太过难听,也就只能是敷衍地安抚了汝南公主一句道。
“嗯,夫君之言,妾身自是信得过,只是母妃处终归须得有所解释,夫君您看这……”
这么些年来,汝南公主陪着陈子明一路走来,早已见惯了陈子明力挽狂澜之本事,对其所言自是深信不疑,问题是此番她只是为杨淑妃传话,自是不能不给出个明确的解释,无奈之下,也只能是谨慎地又探问出了半截子的话来。
“馨儿只管劝母妃安心等待,此事陛下自有分寸,倘若胡乱伸手,不单于事无补,反倒会引来圣忌,此万不可不慎啊。”
从第一次遇到杨淑妃的那一天起,陈子明便知晓杨淑妃不是个简单之辈,往常之所以表现得极为低调,那不过是没有机会罢了,而今,随着李恪的地位逐渐稳固,杨淑妃干政的**也就冒出了头来,对此,陈子明虽是深恶痛绝得很,奈何这等犯忌讳的话却是不能直说,无奈之下,也只能是含糊地点醒了一番,至于他心里头么,已在盘算着如何立法以杜绝后宫乃至宦官专权之事了的。
“夫君说得是,那妾身便这么去回了母妃也就是了。”
听得陈子明将话说到了这么个份上,汝南公主可就不敢再多纠缠此事了,无他,不仅这个家是陈子明在当着,就连整个朝堂也是靠着陈子明在支撑着,若不是陈子明一路绸缪运作,李恪根本不会有如今之地位。
“嗯。”
事情本来就棘手,哪怕已有了应对之策,陈子明也自不敢言万全,再被杨淑妃这么一搅闹,当真令陈子明的心情不免便更烦躁了几分,也自懒得多废话,仅仅只是闷闷地吭哧了一声了事。
“夫君,还有一事,今日午后,萧锴(萧瑀的次子)找上了门来,托辞说是来商议舒儿的婚事,实则也是来问谥号之事的,送了不少礼,妾身知晓夫君素来不肯收礼,也就回了去,只言此事当得由陛下圣裁之。”
尽管见得陈子明有些闷闷不乐,可涉及到朝局之事,汝南公主却是不敢有甚隐瞒的,这便又提到了萧家来人关说之事。
“嗯,如此便好,不说这些了,传膳罢。”
如今这势头明显不对,萧家要是不着急,那才真是怪事了的,对此,陈子明也自不以为意,随口吩咐了一声,自有随侍之婢女下人们忙乎着张罗开了……
第474章 盖棺定论(二)
贞观二十二年八月初九,又到了大朝之时,一大早地,群臣们便已全都聚集在了太极殿中,默默地等待着帝驾的到来,气氛一如往日般的肃静,只是在这等肃静中却是带着浓浓的肃杀之气,不少朝臣眼中都闪烁着别样的光芒,很显然,大多数朝臣都清楚今日这一朝的重要性之所在。
“皇上驾到!”
一派死寂中,后殿处突然响起了一声尖细的喝道声,旋即便见一身整齐朝服的太宗由一大群宫女宦官们簇拥着,缓步从后殿处行了出来,身形倒也还算挺拔,只是脚步明显比往常要拖沓了些,也稍显沉重了些,足可见太宗的龙体依旧有恙。
“臣等叩见陛下!”
见得太宗已至,诸般臣工们自是不敢稍有疏忽,赶忙收敛起了散乱的心思,齐齐大礼参拜不迭。
“众爱卿平身。”
太宗的身体当真是大不如前了,这才走了几十步的路而已,气息居然已是带着微喘了的,叫起的声音也自不免便显得嘶哑了许多。
“谢陛下隆恩。”
能混到朝臣这么个级别者,自然都是心眼极活泛之人,自是都听出了太宗叫起之际的无力感,各自的心中难免都起了微澜,只是这当口上,却也没谁敢有所失礼的,只能是齐齐照着朝规谢恩了事。
“众爱卿,朕听闻已逝特进萧瑀之谥号争议颇多,朕心甚忧,今日早朝且就此事好生议议也罢。”
待得群臣们分文武各自站好了队之后,太宗也自无甚寒暄的废话,直截了当地便道出了今日早朝议事之主题。
“启奏陛下,微臣有本要奏。”
主题既定,身为礼部尚书,许敬宗自是须得紧着出列言事,此乃题中应有之意,却也无甚可多言处。
“讲!”
许敬宗几次办差总出这样或是那样的差错,太宗对其自是无太多的好感可言,这会儿虽是准了其之所请,可从口中吐出的字眼明显生硬得很。
“谢陛下隆恩,微臣有一事要奏明陛下,已逝特进萧瑀公忠体国,自我大唐开国起,便屡立奇勋,位列凌霄阁之九,为宰辅之尊二十余载,高祖屡赞曰:‘公之言,社稷所赖。’,陛下也曾多番籍慰曰:‘疾风知劲草,板荡识诚臣’,武德年间,不顾险阻,屡次于朝堂之上力谏议高祖,为陛下请命;贞观初……,如此忠诚亮直之臣,实为我朝之中流砥柱也,今其既丧,国失股肱也,悲哉,痛哉,当以文贞之谥表之,以为后世臣工之典范也,如上以闻。”
许敬宗不愧是搞史学出身的,对萧瑀的诸般事迹皆熟稔于心,加之文采出众,一番长篇大论下来,当真将萧瑀美化到了无人可及之地步,至于瑕疵么,则是玩了手春秋笔法,一带而过。
“陛下明鉴,微臣对许尚书所言实不敢苟同焉,据查,贞观元年,萧瑀与时任侍中之陈叔达当庭大吵,言语粗俗,不顾陛下劝阻,恶语频出,以致被免官归家,陛下不计前嫌,旋即又以右仆射委之,然,时不过数月,萧瑀又私下勾连时居于陈子明之萧皇后,实违制之举,再度遭免;贞观六年,我大唐剿灭为患边疆多年之陈子明,萧瑀不单不为之振奋,反倒以污蔑之言弹劾卫国公李靖,妄图污人以罪,再度遭免;贞观九年,因与时任户部尚书之唐俭不和,挟嫌报复,事败,又再遭免;贞观二十二年六月末,暂署理尚书省之际,又屡屡无故贬叱大臣,欺上瞒下,诸多不法,以致又被免,纵观其为官二十余载,虽小有功于社稷,然,行事每多偏激,私心且重,今既丧,自当以‘褊公’谥之,如上以闻!”
许敬宗话音方才刚落,也不等太宗有所表示,就见文臣队伍中人影一闪,大理寺少卿严刚已是大步抢出了队列,同样是一通子长篇大论,所言所述与许敬宗可谓是针锋相对,丝毫没给萧瑀留半点的情面。
“陛下明鉴,臣以为严大人所言甚是,我辈为臣者,当以公心为先,今,已逝特进萧瑀行为乖张,屡有大过,其能以‘文贞’谥之,倒是‘褊公’一词恰如其分,臣恳请陛下圣裁!”
严刚话音刚落,吏部尚书杜楚客也自紧着从旁闪了出来,高声地附议了一番,旋即,便见十数名朝臣也紧着要出列声援,显然都是李泰事先部署好的人马,要的便是这么个先声夺人之气势。
“陛下,微臣有本要奏!”
不等李泰一方的朝臣们有所动作,却见御史中丞乔良已是大步抢了出来,高声禀报了一句,瞬间便打断了李泰一方人等将起之气势。
“嗡……”
乔良这么一动,群臣们立马为之轰然乱议不已,没旁的,概因乔良这厮太过凶残,不奏事则已,一旦动本,那就一准有人要倒大霉了的。
“乔爱卿有何本章要奏,且自说来好了,朕听着呢。”
太宗并未理会众人之乱议,不动声色地便准了其之所请。
“陛下明鉴,微臣以为正人先得正己,严大人絮絮叨叨瞎扯了一通,皆言他人之不是,却没看见自己之罪过,何其可笑哉……”
果然不出群臣们之所料,乔良一开口,便摆出了要弹劾严刚之架势。
“乔大人莫要信口开河,此乃御前之地,非是尔可以肆意血口喷人之处!”
一听乔良如此说法,严刚可就稳不住神了,紧着便呵斥了一嗓子,试图打断乔良的奏事,没旁的,他为官么,倒也勉强算是合格,可要说清廉如水么,那自是不可能之事,实际上,处在大理寺少卿这么个要职上者,真能做到公平公正者,实在是少之又少,严刚本就谈不上啥正人君子,受人关说官司的事儿自是曾干过几回,只是行事隐蔽,少有人知罢了,可这等玄虚当真架不住彻查,真要是被乔良拿到廷议上来说,那后果须不是好耍的,自是由不得严刚不心急火燎的。
“严大人还请稍安勿躁,是非真假自有陛下圣裁,却不是靠着声高便能无事者。”
乔良乃是有备而来,自是不会怕了严刚的威胁之言,但见其面带讥诮之色地驳斥了严刚一句之后,这才再次转向了太宗,不紧不慢地接着道:“陛下,据微臣查知,大理寺少卿严刚行为不轨,其罪有三:其一,为人关说官司,以致错判案子三桩,分别是下马陵刘家争产案、大兴里赵家讼林家侵产案、河芳里‘苏记商号’与‘林家铺子’争产案;其二,妄议储君人选,不顾陛下三令五申之告诫,屡屡与人称:濮王殿下贤,又是嫡子,当立!此等言论,实有大不敬之罪也;其三,行为卑劣,身为朝堂命官,知法犯法,竟不顾廉耻,暗与其媳苟合,大违人伦天理,当诛!如上以闻。”
“陛下,微臣冤枉啊,微臣一向奉公守法,绝无此般恶行,此皆乔良诬陷微臣,当得反坐。”
乔良的弹章这么一出,严刚当即便慌了神,不为别的,概因这些事,他确实都干过,只是自以为隐蔽,自忖并无证据落于人手,自是不肯就这么服了罪,这便紧着反咬了乔良一口。
“陛下,微臣所言皆有凭证,现有诸多人等之口供在此,还请陛下过目。”
乔良虽是御史中丞,负有监控朝野之责,可真要说到消息灵通么,其实真就强不到哪去,之所以能在此际拿出严刚的诸般罪证,靠的其实都是“新欣商号”之力,而这,又全都是出自陈子明之谋划——早在知晓李泰那头安排严刚来当先锋时起,陈子明便已密令柳如涛将往常收集的严刚之罪证全都转交给了乔良,这才会有眼前这么一幕的出现。
“递上来!”
严刚乃是长孙无忌一手提拔起来的少壮派官员,往常在朝中也自相当的活跃,太宗对其原本是颇具好感的,却不曾想私下里居然还有着这么多污秽之勾当,当真令太宗心火狂燃不已,不过么,倒是没急着发落于其,仅仅只是声线阴寒地吩咐了一句道。
“诺!”
太宗金口既开,侍立在侧的赵如海自是不敢有丝毫的迁延,紧着应了一声,疾步便跑下了前墀,接过了乔良高举着的几卷纸,转呈到了御前。
“严刚,尔这厮好大的狗胆,竟敢欺君罔上至此,来人,将这厮给朕拿下了!”
太宗将赵如海转呈上来的那些证词匆匆翻看了几眼,越看便越是火大,到了末了,已是用力一拍文案,厉声便断喝了一嗓子。
“诺!”
太宗此言一出,侍卫在殿旁的持戈武士们自是不敢稍有耽搁,齐齐应诺之余,一拥而上,也不管严刚如何喊冤,架将起来,便往外拖了去。
“陛下,微臣冤枉啊,微臣冤枉啊……”
一见情形不妙,严刚当真是急红了眼,不管不顾地便嚷嚷了起来,无他,乔良所奏之三大罪分开来看,都不算重罪,可合在一起,那就足够严刚喝上一壶的了,虽不致死,可前途却是彻底完蛋了去,这等后果当真不是严刚所能承受之重……
第475章 盖棺定论(三)
严刚一边哭喊着,一边却是紧着拿眼望向了屹立在文臣队伍前端的长孙无忌与李泰,显然是指望着这两位能在此危机关头伸出援手,遗憾的是这两位根本就跟木头人一般,浑然没半点要为严刚出头的样子,不是不想,而是不能,概因乔良既是敢将证词摆到了御前,那就意味着严刚所犯之事已是确凿无疑了的,此际强自出头,根本就不可能起到任何的效果,反倒会引来太宗的怒火,与其跟着严刚一起倒霉,倒不如待得事后再行设法补救,这么个道理,显然长孙无忌与李泰都心中有数得很。
“父皇息怒,儿臣有话要说。”
严刚虽是救不得,可借谥号之争打击李恪的努力却是断然不能就此作罢了去,但见长孙无忌不着痕迹地朝着越王李贞比划了个暗号,旋即便见李贞大步从旁闪了出来,冲着太宗一躬身,紧着禀报了一句道。
“贞儿有甚要说的便说好了,朕听着呢。”
见得李贞在此际冒出了头来,太宗的眼神里立马有道厉芒一闪而过,不过么,倒是没拒绝李贞的求肯。
“父皇明鉴,儿臣以为严刚其人虽有不是之处,然,其先前所言却不无道理,已逝特进萧瑀偏激执拗,行事随心所欲,每多乖张之表现,此诚是事实也,谓之‘褊公’,当是恰如其分之谥号也,此儿臣之浅见耳,还请父皇圣裁。”
李贞本心里其实根本就不愿参与到这么场无所谓的朝争中去,奈何他眼下的处境着实尴尬,要想有上位之希望,只能靠着侥幸行事来搏一把,而这,又与李泰与长孙无忌的行动密切相关,正因为此,哪怕心中其实不甚以为然,可他还是按着长孙无忌的暗示之意图,将因严刚被拿下而偏离的主题又强行扭转了回来。
“越王殿下此言差矣,所谓‘一叶障目,不见泰山。’,愚也!”
李贞这么一出头,诸般朝臣们的目光立马便全都瞄向了李恪与陈子明,无他,按着对等议事之原则,此时此刻也就只有这两位出面方才够资格跟李贞唱对手戏,却不曾想无论是李恪还是陈子明,全都木然而立,就宛若无事人一般,反倒是新任中书令殷元昂然行出了队列,毫不客气地便出言讥讽了李贞一句道。
“殷大人何出此言,小王不明,还请指教。”
一见是殷元出了头,李贞不单不慌,反倒是暗自松了口大气,没旁的,他可是被陈子明接二连三地坑惨了的,自是百般不愿在朝堂上跟辩才无双的陈子明对垒当场,至于殷元么,李贞还真就不怎么放在心上的。
“人非圣贤,孰能无过,我辈鉴人,自当两分视之,殿下一门心思只挑人错,却浑然忘了我朝初立之际,缺兵少将,是萧老大人献河池之精锐数万,又献粮秣辎重无数,方才有我大唐之稳立关中;武德八年七月,诸奸佞谗言欲害陛下,又是萧老大人力谏高祖,方不使奸佞得手;自贞观元年以来,萧老大人更是为国政之事,每多操劳,呕心沥血,以图大治,向不徇私情,不越法度,此间种种,殿下皆视而不见,实偏也。”
自打李承乾倒台之后,殷元在朝堂上已是很少出头露面了的,可别忘了当初殷元可是没少在朝堂上跟陈子明打擂台的,辩才虽不及陈子明,却也不是寻常之辈能相提并论的,这不,一番话说将下来,有理有据,严谨而又不失煽情,足可见其言语功底之深厚。
“不然,殷大人只言萧瑀之功,可莫忘了其五番罢相,皆因行事乖谬之故也,违逆圣意、与同僚相争不休、肆意侮辱下级官吏,此般劣迹不可胜数,言之曰‘褊’,何错之有哉?”
饶是殷元说得舌灿莲花,可李贞却是断然不肯就此认输,紧着便出言反驳了一番,死死咬住萧瑀五次被罢相都是因与上下关系处得过僵之故。
“所谓行大事者,不拘小节也,萧老之功巨如泰山,而过不过只是山上几颗枯树罢了,越王殿下斤斤计较于此,实吹毛求疵也,为智者所不取。”
面对着李贞的纠缠,但见殷元淡然地一笑,已是从容给出了解释。
“陛下明鉴,微臣以为殷大人所言甚是,萧老之功远大于过,岂可妄以恶谥加之,此乃陷陛下于不义之议也,殊不可取!”
“陛下,微臣也以为殷大人所言方是正理,以萧老之功,谥为‘文贞’确是恰如其分。”
“陛下,微臣附议!”
“陛下,微臣亦附议!”
……
殷元话音刚落,也没等李贞再度出言辩驳,便见李恒等一大批中高级官员纷纷站出来响应,甚至连程咬金等武将也都跟着呦呵了一嗓子。
“陛下,老臣有话要说。”
眼瞅着情形不对,长孙无忌可就再也按捺不住了,紧着从旁站了出来,高声禀报了一句道。
“哦,辅机也有话要说么,那好啊,朕听着便是了。”
尽管朝议争执得很是激烈,可太宗却显然并不介意,不单不介意,反倒兴致盎然得很,就宛若在看一场大戏一般,这会儿见得长孙无忌跳将出来,太宗的嘴角边甚至还绽露出了一丝戏谑的笑容,大异往常朝议时的严肃。
“陛下明鉴,先前诸公各有所凭,言辞皆堪称凿凿,老臣以为其实都对,错非圣贤,自是皆不能免过,故,徒争其实无益,依老臣看来,‘文贞’之谥确有过誉之嫌,而‘褊公’么,也不足囊括萧瑀之功,不若便取个折衷,就叫‘贞褊公’也就是了。”
长孙无忌油滑得很,既不说萧瑀之功,也不细说其过,玩了手和稀泥的把戏,变着法子以遮掩其之不轨用心。
贞褊公?还真有您老的!
一听长孙无忌这等言语,陈子明险些笑喷了出来,敢情前世老萧同志的“贞褊公”之谥号就是这么来的。
“陛下,臣以为长孙大人此言荒谬至极,身为司徒,本该是群臣之楷模,却竟在朝堂之上,如此轻慢有功之臣,其心叵测,是可忍孰不可忍!臣提请陛下重处之!”
陈子明早已修炼到了喜怒不形于色之地步,尽管心里头很是可乐,可脸上却是一派的平静,仅仅只是不动声色地朝着乔良使了个眼色,当即便见乔良愤然站了出来,当庭弹劾长孙无忌之无礼。
“陛下,老臣以为乔大人所言甚是,甚的‘贞褊公’,如此恶谥岂能加诸国之股肱,当真岂有此理,当得重处!”
“陛下,臣也以为长孙大人此言殊为不妥,自古以来,尚未有以恶谥加诸有功之重臣者,此不单是对逝者不敬,更是欲陷陛下于不义,其心诡异,不可不察!”
“陛下,自古以来,谥号以一字为贵,二字次之,三字者,恶谥也,所谓‘贞褊公’,更是恶中之恶,某不尝闻此谥可加社稷臣者,长孙大人妄言若此,实是不该!”
……
有了乔良的带头,呼啦啦便站出了近百位朝臣,齐齐指责长孙无忌的荒谬,尽管大多数都是中低级官员居多,可这等声势不可谓不浩大,人人喊打,个个喊杀之下,饶是长孙无忌城府深似海,到了此时,也自不禁狂冒虚汗不已,一张老脸瞬间便已是煞白一片,很显然,他根本就没想到自个儿的言论会引来如此多朝臣的一致弹劾,只是话说都已是说了,这会儿要想收回,显然是不可能的,而今,除了强撑着之外,他也自无甚旁的法子好想了的。
“好了,都不必再争了,卿等所言,朕都已听到了,时文生前确是有大功于国,行事么,也自稍有些执拗,然,忠心却是不差的,为人也真,错非如此,朕又岂会屡屡重用之,今,其既逝,朕实深感惋惜,又岂能以恶谥加之,且就改一字,以真假之真取代贞观之贞便是了,卿等以为如何啊?”
太宗今日本来就是想看风景的,至于到底给萧瑀啥谥号,太宗其实一点都不在意,他在意的只是李恪在朝臣们心目中的地位如何,而今,该看的都已是看到了,该听的也自都听过了,太宗自是不愿因此真的去降罪于长孙无忌,但见其一压手,便已止住了群臣们的乱议,不紧不慢地做出了最后的裁定。
“陛下圣明,臣等别无异议。”
太宗都已将话说到了这么个份上,群臣们也自不敢再争执不休,不管心中作何想法,那都只能是紧着称颂上一句了事。
“嗯,既如此,那此事便这么定了也好。”
看风景也是需要体力的,就太宗眼下这等身体状况,显然是不能持久议事,如今,事既已定,他也就不想再有甚节外生枝之可能,丢下句场面话,便即起了身,施施然地便转入后殿去了。
“散朝!”
见得太宗已去,侍候在前墀上的赵如海也自不敢稍有迁延,扯着嗓子呼和了一声,便即领着一众宦官宫女们追着太宗的背影,也自转入了后殿,一场激烈之朝争到此便算是落下了帷幕,胜负如何么,不消说,已是一目了然得很了的。
第476章 耳提面命
“子明啊,此番真是多亏了你了,若不然,小王怕是应对失措矣,嘿,那长孙老儿可算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当真可乐得很,哈哈……”
朝争大胜之下,李恪的心情自是好得很,一下了班,便将陈子明请到了密宅处,见礼方毕,李恪便已是兴奋地大笑了起来,可与此同时,心底里也自不免滚过一阵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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